(长篇校园小说)逗雪梅红(第三部 十)
时间:2009-02-18 02:37:07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529 评论:0
这天下午不知从何时开始刮起了北风,天色阴沉沉的。我顶着吹过耳边呼呼作响的寒风,时而掉过头背对北风行走,时而低头(以避风)跑步前进。这么良好的锻炼天气,我觉得有必要先到河里游泳完了再走回家。以免回家后受侦探弟弟跟踪、阻挠,而不能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去冬泳考验自己,嘲笑这刺骨的寒风。
过了“下路”那片枣林,我拐向了田间的一条小道。这条小道过了一道水沟墙就直接通向阳沟寨那边的一个河潭,这里有河堤做障、远离乡村公路,我下河游泳不易被我们那边的人发现。今天的河水清澈,却好像比昨天更冷,北风吹得河堤土堆上的黄竹杆摇摆相互碰撞而发出了“啪啦啪啦”的声音。
晚上正欲入睡,屋顶的瓦上忽然“嘀嘀哒哒”地响了起来,这是小冰球落到了瓦上——天开始下雪了。
这场雪下得很厚,一夜之间,大地皆白。雪后的第一天,天空万里无云;多么好的天气,我么美的雪景。
地上的雪厚度约有二三十公分,估计化到中午很难化完,如此算来,山上松树林中的那块“私人运动场”地上的雪午后也有可能还不会化尽。今天户外去进行体育运动可能会成困难。为求武术体育“日日练”不空一日,我把目光移向了家里:自己房间里若搬开那几把锄头,书桌移到一边,可转身练拳、踢腿,在地上打个滚亦无妨;大厅里若搬开那几张凳子,餐桌移开一点,连翻两个后手翻、打空中飞腿的余地还是有的……选好场地,接下来我还得等时机,母亲、弟弟任何一个人在家里我都不能在大厅里“乱来”。我先“侦察”了弟弟的动静,见他正在捧着一本厚厚的武侠小说——《萍踪侠影》坐在他房间里的窗户旁看着。他有意开着房间门,平常他都这样,好注意我(这边)的行动(动静)。一发现我有“怪举”,如:我走出家门时手里拿着书(我出家门手里一般不拿书,书都被我存放在学校自己的课桌里),或想迈步上楼(楼上有果子),或一时兴起出入家门脚步加快(我在家中走路一般都轻缓),等等,他就会跑过来对我进行“干涉”、“检查”,必要时“本官”会对我采取“军事行动”。(有一回他趁我在房间里做作业做得入迷,突然之间把我的房间门关住并迅速锁上了,严重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为表示反抗,我把这房间门“端”拆掉了——我们家的房间门是转轴式木门,可以拆下来,未被定死,门锁住时在房间里面可拆,在外面的人不能拆。正因此招我有法可破,弟弟才只锁了我一次。)
我把自己的房间门关了一半,在自己房间里静坐了会儿,见弟弟未理,便又起身把门再关上了些(此时门仅留了一条缝未合上)。弟弟似乎看书看得入迷了(他未来查看我这边动静)。又过了会儿,我试着把门全部关上,……我用一把锄头顶住门,以防弟弟突然跑过来推门,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起了一些位移不大的武术运动。我尽量轻手轻脚地打拳(包括冲拳、掼拳、鞭拳等),踢外摆腿、里合腿、左右边腿……
“喂、喂!开门!开门!”炼丹弟弟忽然用手大力推撞着我的房间门在外面对我喊了起来。“你在这里面干什么!?‘轰轰轰’的,大胆刁民……!”
天才弟弟如此狂妄,又撞门又大喊大叫,若父亲在家,必会招来父亲对我的“注意”,父亲一对我“注意”,我搞得不好就要挨其打骂(弟弟就为我招来了“横祸”)。
我打开房间门,故意磨擦着手,又跺着脚,显得哆哆嗦嗦很冷的样子,一边嘴里又大声地对手掌哈着气(我尽量想不让炼丹弟弟知道我在房间里的真实举动,他知道后会想方设法干涉、整我……)
“根叟,半颠,你移开这张桌子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这房间里翻筋斗了?我们家里禁止你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听见没有!?”炼丹弟弟说着还挨着我用其肩膀“旁”(碰撞)了我一下,一副十足斗鸡相品。
我无心再呆在家里白等,家里有弟弟守着就够了,我找不到时机做翻腾跳跃类运动。后我想出了一个主意,走出家跑了几个屋场,终在一个宽阔又无人在的公祖堂里完成了自己每天必做的武术体育功课。
做完体育运动时约为上午10点,我没有即刻回家,一个人到学校东北侧的那些松树林山上看雪景去了。我想:有如此难得的雪景,或许会诱发自己的创作灵感,写出一首好一点的新诗。地上有雪,山路难行。我翻过一座小山时,在山坡上的半中腰滑了一跤,我顺势坐在雪上很安全地滑到了山下,无意之中被我尝到一次坐地——用臀部肌肉当滑板的滑雪乐趣,真有意思——痛快皆在不言中。
爬上这座山坡,我回头举目四望:一座座小山,艳阳,雪压松树林白;所踩过的雪路依然那么冷清,加上一个我……——心里正自暗叹雪中无“情”难言“诗意”,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在对我说话——“陈晓愚,你怎么也到这山上来啦?”
对我讲话的这个人是我们班的“第二把手”——副班长李雪花,她身旁还站着的一个人更令我初步意识到今天的雪山中独行看来很会“不平凡”,这个人就是袁惠美的妹妹袁惠莲。我刚爬上山坡就回头野望,一时未看到她们,可能是她们站到了那几棵未修整枝叶又紧密挨连的松树那面,大雪满枝人站在那面从我这边看去的视线全给挡住了(她们现所站的位置,我可推断出她们是从那几棵松树背面走出来的)。
李雪花同学是我们学校一位数学老师的女儿(作者按:李雪花同学有三个侄弟妹,那是她叔叔嫂嫂的三个孩子,他们前两年因故先后离开人世。雪花同学在父亲接过其弟的孩子领养后,加上她自己的一弟一妹,就有了五个弟妹了。大义的父亲为尽量照顾其弟留下来的孩子,产生让雪花同学休学的念头不可避免,本书主人公——陈晓愚为帮助雪花同学顺利完成学业,曾多次拜访李老师婉言劝其别让雪花同学弃学,而这即是著名诗歌——《雪花的学谊》的故事来源……)今天是周末,看样子她跟惠莲同学也是到山上来看雪景的(惠莲同学家离学校并不远)。雪景美丽,这么大的雪好像几年才下了这么一次;这些小山都在我们学校一旁,周末闲情,踏着不可多得的雪地毯,有意无意信步之中走到这山上来可谓平淡至极。至于我这个每天会如痴似醉地钻松树林打“体育游击”的人士来讲,今天这个时候在此山上出现更是无丝毫特殊意义可谈。称“奇”的关键就在于:在这么个天气晴朗金色阳光普照的雪山雪漫松树林又还未有其他游客之环境中,我遇上了她们这两位仙女同学,她们遇上了我这个传奇男生。而若不是本班的“老二”先叫起了我,我按照惯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一声不吭中我将与她们擦“间”(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而过——再“奇”再富诗情画意的事亦会随之化为乌有,再美妙的人生哲理聚合亦会随之变得平淡常然。
既然令人可敬可慕的雪花同学先叫起了我,在这样的时刻再保持沉默像聋像哑就太不应该了。这个道理我懂。“今年的雪下得真厚!”我以言代答对雪花同学道。
“你也喜欢看雪景啊。”雪丹同学含笑对我说道。
“雪景中自有诗意,我喜欢写诗,自然会到这雪山上来寻找灵感啦。”我道。(她们还不知我乃“地球仪”,在学校黑板报上独占鳌头名震校园、“诗艺”不凡的校园作者“地球仪”。)
我与她们同站在一棵松树旁,间距约有两米,她们问我一句我答一句。(雪花同学的热问令惠莲同学不知不觉也卷入到了这场畅谈中。)
“你捐给‘希望工程’的那一百块钱,是你自己出门做工挣来的钱吧?”雪花同学两眼望着我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
“你出门打工三年后才又回到学校,这件事全校的人也晓得。你拿出钱来放在我的桌上那刻,我就猜得出这钱定是你自己挣来的,要不你怎么会显得那么大方呢?你自己的劳动所得,你有权力任意支配,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嘛。”
雪花同学的这些话,令我对她产生了更高一层的认识:原来她还真不容小看,对事物的洞察、分析能力如此深厚。
“你的分析能力还真不错!”我对雪花同学道,“你以后若当女刑警、女法官,犯罪分子想在你面前抵赖也是大大的有困难的。”
雪花同学听我这么讲,脸上顿时现出了更美的笑意。
……
“——哇!这山上的雪景真是好看!”惠莲同学扭头向四周望了望说道。“雪花,我觉得我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往日‘烤鸭’(考试)‘烤’出来的的烦恼一下全消了,你呢?”
“我也是啊。”雪花同学道,“这山上的雪景令人心情感到特别愉快!”
“雪花,今天你是大地的‘贵宾’、纯美王国的使节,——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好吧?”惠莲同学拉了下雪花同学的手,带央求似地看着她说道。
“唉,天山白莲花,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雪花同学说道,“——叫陈晓愚,他出门打过工,阅历丰富,一定有不平常的精彩故事的。”
“没有,我没有什么好故事讲给你们听。”我连忙推辞说道,“打工之事若过眼云烟,已经全给淡忘了。”
“唉——,”惠莲同学见我们都不肯讲故事,叹了口气。“你们要这么谦虚干什么?——算啦!”她说,“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我就大方点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也是别人对我讲的,不是喜剧,听后可能会使人感到悲伤,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欢不欢迎我讲?”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雪花同学拍着手眉色飞舞地叫道。
“欢迎!热烈欢迎!”我心里是竭力赞助惠美同学妹妹的一切的。
“以前在我们村子里曾有一个女孩……她在读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在上体育课期间,用自己的手帕热心地为一位因抢踢足球而跌伤了小腿的男生包扎了他那小腿上流血不已的伤口……这个男生与这个女孩是同一个村的,据说他得罪了同村的一个有权有势人家的老太婆。这男生读完初一后就不知为何辍学出门打工去了……这权势人家的那个老太婆探清曾有同村一位女孩帮这男生包扎过流血的伤口,后来到了这女孩的家里,对这女孩的父母亲讲,说她帮一个‘小疯子’、‘无出息’、‘面凶相恶’的臭男孩包扎伤口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可能染上了这‘恶毒男孩’的‘邪气’……这男生一个人离家出门(他实际上是离家出走,不知何故,那段时间里他家里未得到他在外面的任何消息)那年,这女孩初中毕了业……这女孩的母亲听信那可恶的老太婆之言,暗中找到由老太婆向她推荐的一个‘老相师’算了这女孩的命,‘老相师’(其实这‘老相师’行事已受那老太婆之命)对这女孩的母亲讲:‘……这女孩是个“败家精”,需对其“特别注意”……’这女孩的母亲听了这‘老相师’的‘仙话’后,心中很受惊恐,恰恰她视为‘掌上明珠’的儿子高中毕业未能考上大学而偏偏这女孩——她的女儿初中毕业却金榜题名考上了中师……这女孩的母亲深信‘老相师’的话不疑……她骂自己的女儿——这个女孩‘三价四卖的’、‘败家精’,叫这个女孩出门去找曾帮他包扎过伤口的那个男生,说这男生已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归’了,还把女儿的衣服全部扔到了家门外……这女孩受冤深重,又听可恨的母亲说那个所倾心的男生已‘有去无归’,悲恨伤极中而喝农药自杀了。……”
讲到这里,惠莲同学的眼里变得湿润,声音也变得呜咽起来——她却噙着泪水笑着对我们说道:“怎么样,这个故事很感人吧?——你们看连我自己都禁不住流泪了!”
“这个故事我已听别人讲过了。我们那个村子里是有很多个男生读完初一辍学的。”我强挂着笑意说道,“我开始听到这个故事时也禁不住感到同情心酸而流了点眼泪,但现在我不会再流泪了。”
“哎呀!惠莲,你这个故事确实是感人心弦!”雪花同学道,“我现在心里也感到不太好受,若在家里心情像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可能要大哭一场——那个魔鬼探戈中的老太婆真是可恶!”
“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据息……”雪花同学接着说道,“据息我们这乡里有个在市里当大官的前些天已被公安机关逮捕……这位大人贪心不足、生活腐化——还指使过黑社会组织成员打击报复一位说过他‘不是’的在校大学生(这位大学生是“秀嫂”的外甥,在市里某高校读书,一天傍晚刚出校门就被从一辆黑色小车上下来的几个蒙面歹徒围住殴打至重伤残……这事我早已有所耳闻,春生伙伴亦对我粗略地讲过)。”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在我们乡里兴办利民事业,公益捐资十余万的‘慈善家’,‘真正的父母官’,竟是个养着‘小老婆’的流腐贪官,竟是个摧残向阳花朵的卑鄙小人!”雪花同学说得似有点激动起来。
“‘我享我福’,国痛民苦……”惠莲同学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
“可惜现在地上到处都是雪,不然的话,我给你们表演几个精彩的体育动作,好让你们开开心。”我对她们说道。
“是再次表演你在国庆节‘文艺汇演’上做的那几个动作吗?”雪花同学问我道。
“不!我还有其它的——我可以在地上打滚,搞‘乌龙绞柱’!”
“什么叫做‘乌龙绞柱’?”
“是一个武术体育动作名称,滚地扫腿一翻就起身了,很好看的!”我说。
“‘乌龙绞柱’,这个名称(动作名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袁惠莲同学道,“不知道它做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陈晓愚,改日地上没雪时,你要把‘乌龙绞柱’这个动作做给我们看,让我们开开眼界,行不行?”雪花同学语气深重地对我说道。
“行!一定行!”我舒展着双手,宛如高山上的激情影视歌手在声情并茂地歌唱,又像懒鬼在伸懒腰似地叫道。
她们见我这副江湖侠客般的狂豪样,一齐笑开了怀。
……
雪山游这天是我读完初一辍学以来发话言论最多的一日(若不信,你乘着红日今天的梦想翅膀到魔鬼探戈村中去问:“你们这里可否有过一个会说话却不说、很少说话的‘哑巴’——‘蜂儿’‘另类传奇少年’?”);雪山雪满松树林中与这两位维纳斯女同学的相遇,打破了我前一个学期不跟女同学会话的“超世界记录”(你也有一个学期不跟女同学说话的纪录吗?若你确实也有,先别紧张——我还有接连几天不跟任何人动口说话的纪录呢,故,这个“超世界纪录”桂冠看来非我莫属了。若没有老师提问,同学们是很难听到我讲话的。怎么样?厉害不?)。这天的其它有关详情,在我的日记本上有记载(欢迎向红日今天的“牛博士”咨询、查阅)。
每当我挽起裤脚,看到这小腿前面的这块伤疤,小学五年级体育课上那女同学为我包扎伤口的那一幕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忘不了她。
“根叟,你有一封挂号信在学校门外的小卖部里,自己去拿吧。”
听到炼丹弟弟的在班上对我温和传递的这个消息,我放学后特意到那个小卖部买了两粒“牛奶糖”(两分钱一粒,三分钱两粒),顺便翻了一通信板栏上的信件,看到一封信上写着“陈晓愚同学亲收”,我的心顿时一惊。
“这封信真的是你的吗?”女店主(学校教导处主任高老师的亲属)问我道。
“是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在桌面上摊了开来,指着本子里的一个空格对我说道:“在这本子上签下字,签完就可以拿走。”
我坐在松树林中的“私人练武场”上,面对着阳春三月午后的太阳光(我晓得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利,但我这次却不管),小心翼翼地拆开信阅读了起来:
“晓愚同学你好: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那个活泼开朗敢于助人的女同学袁惠美啊。我现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城市里读书,生活过得愉快,我的意志变得坚强多了。或许你会感到奇怪:袁惠美不是喝毒药不治身亡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呢?是一对‘金星夫妇’救了我,给了我重生之道。‘金星爷爷’采用‘偷梁换柱’之术,在棺材里放了些稻草和一头刚放倒的小猪;‘金星奶奶’把我背到了一辆三轮自行车上;在山坡下的一间老屋子里,他们用祖传秘方配制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汤及时为我洗胃解毒……听‘金星爷爷’说,我父母把我扔进棺材里时,我的心仍在跳动,我的鼻子仍在微弱地呼吸……‘金星爷爷’晓得我在这个山村里已无法再生存,他们把毒水呕得衣服上到处都是的我又背回到他们的三轮自行车上,连夜把我带出了这个‘魔鬼探戈’之村……
听说现在的家乡一切都变美了,昔日的‘魔鬼探戈’已消失在历史的长空,是真的吗?不管怎么样,等学业有成后我一定会回到家乡来的!
……
祝学习进步同心奉献美丽我们的红日今天
惠美于一九八X年三月三日。”
后记:晓愚初中毕业后的那年八月,被返乡办事的亲叔叔发现其巨大的潜能,随将之带至远方的大都市,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子女一样倾力培养他这个侄子……在新的征途上,眼力深远的叔叔把晓愚名字上的“愚”字改成为“勉”字。从此,晓勉更加发奋学习,在叔叔、婶婶的关怀鼓励下顺利考上了军校,获少尉军衔那年他年仅二十五岁……续话请看《侠品三绝》与《维纳斯的预感》——即《迷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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