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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儿写起(8.垃圾时代)

时间:2009-07-15 16:36:14     作者:归原      浏览:17739   评论:0   

 

《从哪儿说起》

八、垃圾时代

   

 

 

  我还是很可惜那几百块人民币,暗操这些狗日的为何不用邮寄汇款,就算以任何理由重课50%的税也行呀,也还有四百块,也还可以买很多牛肉干和一个上好的旱烟袋,至少让我觉得自己曾为社会作过一点点纳税的贡献,那可是其他同龄人望尘莫及的呀,他妈的那些鸟人为什么就跟老子过不去,非要伤害我幼小而沧桑的心灵呢。让他们吞了这些有血无汗的钱,有些不甘。但我又很快就接受了,我终于想通了他们的卑劣下流无耻至极的目的根本就是要让我去,那八百块只是他们手里攥着的无数根长线中的一根上拴着的无数诱饵中的一个小小诱饵罢了,我是一条随时等待屠宰和仅靠自己肤浅的以为和懵懂的认识以及过甚的热情来判断是否接受这实际阴险至极而我又蒙在鼓里的复杂屠宰程序的小鱼儿,我唯一的自由就是在承认被骗后偶尔在碗口一样大的湖里哑巴吃黄连似的自作多情的抽搐两下。六月南方的天气里,我不禁猛一阵寒战——幸亏没上鬼子的当!暗自感叹经过考验的人就是牛叉,我们的社会还真是可爱,免费提供了大量提炼人各个方面才能见识的真实材料和途径,我就是在这样博爱的氛围中缓慢成长起来的。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算是知其所以然了,以前却只知道在老师布置的作文里技术性的引用;但我还是有些默默的自豪,毕竟我的弟兄只得了优秀,而我得了二等,至少从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我比他跟适合走文学的道路,并取得更大的辉煌。辉煌总是会来的,眼前的黑暗是必须的却也是暂时的,只是个时间长度的问题。实则这是黑暗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二流作家出于自慰而发的一流牢骚,在他们的眼里,一百年如弹指一挥,所以常人是不适用的。正如我们看到某个非常理的成功案例,比如昔日电脑神童今日世界首富的盖茨,比如鼓吹退学理论的世界亚富拉里埃里森,比如做网站一夜成为富豪的李彦宏,比如大言不惭嚣张恣肆的韩寒,比如靠卖凉粉起家的“老干妈”陶华碧,近日还听说美国某青年用一枚大别针换了一幢别墅,我们必会突然爆发想象力,比平时要丰富得多的想象力,它就促使我们产生某种比平时大胆的想法,有甚者直接就去刻意拷贝或宣誓追求,这时的心态就是成功式的,那必然要被捆死其中,因为这一决定从一开始就是低级错误的,也就是亏本的。首先,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能力境况和感觉就匆忙的定义自己的人生,那必然会遭至自己内心潜意识的反抗,其表现就是道路上的迷惑与短暂刺激过后的长久意志颓靡,其根本作祟的,其实是你从一开始就如此轻浮的丢掉了自己,也就是你在没有真正搞清楚你的“偶像”的情况下就甘愿臣服于他(她),做他(她)精神上的奴隶,也就是说,你在精神上,如此轻易的就把自己拱手送人,你原本固守的自以为圣洁和坚固的城池,在某一瞬间就被一个虚无的象征不攻而破了,你因自己的无知及本质上的懦弱和扭曲了的欲望失掉了精神的最可宝贵的贞洁。这种猥琐的行径,在屏幕上尤其流行,那些前前后后跟风炒作的自称或他称一流二流三流不入流的选秀、答辩、竞猜、擂台等等等等,无不是孔方兄的十几代孙蜕变后的戏法。垃圾和精品都能获得名气,但无数对暧昧的尊宠垂涎三丈的自我作贱者往往以为一切“有名的”都是精品,正如那商业品牌,只要是名牌,无不博得一切女人和富人子嗣的青睐,纵是会损害健康毁掉皮肤弄瞎双眼,他们也宁可信其无,比圣旨圣令和父母打压都灵验。“超女”还没死又来个“快男”,最搞笑的是“梦想中国”居然也是选秀,咋一听这名号还以为是科学实验或是卫星火箭,“同一首歌”倒还不太像娱乐,毕竟是央视的招牌,娱乐不象娱乐像政治会议,总不忘新时代的使命,在娱乐的态度下,使命毋宁等于口号,但他们除了服装化妆有这个时代共有的失败之外,绝不再有任何时代的特征,尤其那几个看得眼珠子都起老茧的狗屁主持不时貌似激情喷放的雷同狗屁更堪称娱乐界败类的腹泻。我一直纳闷为什么越是垃圾的电视台如湖南卫视者越能获得高收视率,现在如剃度洗礼般顿悟了:这是一个崇尚垃圾的时代,垃圾被当着精品来崇拜,一切崇拜垃圾的人当然也只可能是垃圾。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自恋狂。偶像的解释就是在被崇拜的某一方面高于自己的精品,是理想的代词,一有机会,任何人都愿意且迫不及待的爬上偶像的位置,全不理会途径手段的肮脏腥臭。如果一个时代以身为垃圾和崇拜垃圾为荣,那这个时代的命运和方向只能是越来越垃圾,这是简单如放屁必然会想到臭的逻辑。

在当前这无比光明的环境下,倘是引用上面所说的二流牢骚以自持,那就更要出笑话了。那必会遭到致命性的嘲笑。我一直没有或者没能去刻意划分清楚光明与黑暗的本质或程度的区别,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指导性理论:人要乐观,不要盯着阴暗面看。比如黑板上有一个点,你就说有一个点就是了,不要标新立异非得说看见一块黑黢黢的板。也就是要跟这个世界一样,要习惯,那时想改都不由自主了。于是尽管有时也实在觉得自己不是生产“草酸”的材料,更不可能是上乘,恐怕这辈子也写不出一部或许伟大或许畅销——在当前的价值判断里,伟大与畅销几乎是对等的性质——的作品了,尽管我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才算伟大,却又如此热烈的追求着伟大,所以我的表情总是没有过确定的时候,因为我还从未觉得自己伟大过。我终究搞不懂为什么这一个小小的身外之词就能如此轻易而坚定的统治我的快乐和人生,那我自己算什么东西,这真是如祖国男女青年们根本不曾关心了解生日和圣诞的寓意就大肆操办一样荒诞了。或者这也仅是我的一个堂皇的苟活于世的借口,也正如操办自己节日的人们那样,只是要借此铺张一下,辉煌一下,找到哪怕是一点点的被重视与关注的感觉。如果想摆脱某种状态而不能的话,那人必须会活在挣扎里,也就是会有自杀的可能。而摩登世界里的自杀方式就是跳楼,这是相对文明的死法,古代最多就能跳崖,那些楼跳下来最多能把脚崴了,从这个角度看,世界无疑是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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