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说起》

十六 、我也想“骂”

　　我的二手电脑实在太破，我通常都是点一下某个图标之后就埋头看书，在这种时候这种心情这种感受下是看不进其他任何深奥的诸如教材和专业课程之类东西的。我在前些天学校食堂门口的盗版书大展卖上仅花十块人民币就买了一本包括韩寒至今所有作品的文集。作为穷人大军的一员士兵，我不得不深刻的感激盗版事业的存在了。买的时候我就是专要等到用这破电脑时看的，而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排，我偏偏就对韩寒——这个原本我叫着臭小子的人产生了一些新鲜的看法。看来，在评判某个人某件事之前，是必须要作一番了解的，还必须作一番独立的思考。以至逢某些九流的老师或是上某些三流课的时候，我也不忘把他塞进至今没有洗过的书包，而就是这偶然的如上天注定般的安排，导致了我对韩寒有了更新的认识。看来任何作品只要被细心研读之后，都有可发掘的精华。在此之前，我以为那小子无非就是骂人不留情面和数学比较烂，其他也没什么能耐了。

    粗读了《一座城池》的一部分之后，我的有些看法开始瓦解。再细读一遍，我开始认为他是爱国的青年，是有血气有骨头的人口。韩寒是骂人了，而且骂得文学骂得有理。他的本事就是骂人，但他不象流氓网民那样日爹骂娘诋毁生殖器的本来功能，他是冷静的、睿智的，他用大脑和性格思考说理，而不用嘴和情绪。比如写民众看化工厂爆炸那一段，虽是虚构，但其本质与现实如出一辙，那是一个民族群体性的没落——不是麻木，不是作壁上观，不是惰于思考，是不约而同的对民族劣根性的全新传承；再比如健叔眼睛受伤到医院看病那一段，虽然情节虚构上有些刻意雕凿和夸大，但事情本身的寓意在现实中却是显然公然的存在着——公办事业的低效率，走关系，官僚作风，缺乏职业道德，人性及价值观的集体沉沦；还有贯穿全文的“轿车”现象，无不是现实流毒的真实写照。儒者看雅，淫者看邪。有些人一定自觉高明的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社会的怪胎产下的怪种胡编乱造的恶作剧，是年轻人排遣无聊的下流读物。无怪许多文学界所谓前辈批驳80后的作家如韩寒者不过是玩弄文字的枪手，哗众取宠的小丑，还说他除了仗着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人情冷暖敢骂天骂地骂政府骂教育之外，就是开着他那破车疯子一样满世界跑，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从求知的要求来说，我必须要问：各位前辈们，你们有好好读过人家的作品吗？谈文学就谈文学，非扯人家赛车干嘛。你们不也喜欢做兼职的嘛，出几本书成名之后，也不甘寂寞了吧，还不是貌似清高的跑去给政治名利舔脚丫子，还非得入这样的协会任那样的职位，好象非此不能彰显诸位在文学上的造诣功劳，又似乎文章文品的优劣与社会名气和政治地位成正比，谁定的狗屁规矩——滚他娘的臭蛋！有种的学学人家王国维、钱钟书，那才叫真正的学者气度。要是你们闲得无聊，或者担忧书没有销量，也学学李敖韩寒开骂呀，甚至学王朔炒作呀。有那个本事没那个胆是吧？本来或许你们也是很郁闷想骂两句的，不是有如便秘拉不出内容，只是一直处于犹豫畏惧当中，如今被一个不怕死的后生毛小子抢了先，步一个毛小子的后尘又很没面子，遂决定倒戈相向以博得某些鼠辈小儿的欢欣是吧？不要激动，注意你们热衷的文人风度，风度！哈哈——还真就是这个样子。

　　李敖在北大演讲时引用过这样一句毛主席的话：“这些骂我们的像农民，像龙云，像梁漱溟，我们要把它养起来，养着他们骂我，让他们骂，骂得无理，我们敢搏，骂得有理我们接受。这对党对人民，对社会主义比较有利。”这种对待人民，对待言论自由的博大胸怀、乐观态度、实事求是的精神，如今有吗——当然没有！现在的“公仆”们，你不要说骂，就连最基本的为民众办点分内之事的宽容耐性都没有。言过其实吗？——切！你是上等人还是门里书生，要不就是官人子嗣？怪不得不谙现状、立场歪斜呢？

    纸上谈兵是文人的无奈，应用过甚就成了耻辱，我尚且知道羞耻之心，自己去看去感受去观察吧，有的是现成的材料。当然你可能会说，我疯了还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要考研，要过英语四级六级，还有商务托福普通话，我下午还有球赛演出，明天还要去旅游参加社会实践，又或者还有诸多的重要会议，甚至你直接说老子要游戏聊天看电影，又或者你说我都面临失业谁还管那些破事哟——当然当然当然！我绝对没有强迫的意思，我敢吗？我能吗？小学生尚且知道自由民主的字面意思，中学生尚且知道我们是人民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毛主席在对待文化的某些方面上是犯过错误，但他对人民的态度和情感是一切追随者和驳斥者永远都赧颜的。我自信没有资格，也没有学力评判浩繁的历史，但我至少知道一个社会主义的公仆该是什么样子，懒得理会也不值得理会貌似完美实则形同一气狗屁的理论谰言，现实早给我们呈现了绝好的榜样，像焦裕禄，像孔繁森，像张云泉，像牛玉孺，像周国知，像陈淳，尽管他们的事迹都是官方媒体所披露，但我很有理由相信有这样的事实。从执政的利弊角度看，他们也没有必要造假，但为什么要如此的特别而又大篇幅的报导呢，一个词：希奇！等哪一天媒体上没有这样的报导而国家又不象三十年代的大上海之后，我们的社会就真的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