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一代》

第七章 巔峰之战　

一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照进了窗扉，房间里有了光亮。远方村子里，鸡偶尔的叫了几声，仿佛在催着那些还未起床的人赶快起来。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我穿好衣服打开窗子，强烈的太阳光铺在我的脸上，我突然之间感到眩晕。我来到厨房，阿兵和旋旋已经在做饭了。亮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我用盆子打了满满的一盆水，端到外面，用毛巾洗脸。这清凉的水在这个清晨打湿在脸上，让人感到清新。我想，要是人能够像鱼一样生活在水中，在水中感受水的凉润，没有波澜、没有起伏、没有命运中的磨难那该多好。我似乎羡慕起鱼来，它们活得自由与轻快。　　

贾屿，起床拉！亮哥走了过来，他的头发沾有露水，露水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　　

你发财了，瞧你头发上的珍珠。多富有。我用手指指着亮哥的头发说。　　

恩，是发财了啊，你别说，早晨起来呼吸新鲜空气，生命都会延长的呢。　　

说的也是，对了，今天我们到学校去，怎么处理和大比之间的过节啊。　　

这个慌也没用，要冷静一点，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去了后我去找一下彪哥，他在学校多混得走的，我想他会帮我们的。还有的就是去联系一下我们学校的兄弟，万一大比不给面子的话，也只能来硬的了，看来这又是一场大战。　　

恩，也只能这样了，等会吃饭的时候，跟旋旋他们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恩，就这样决定了啊，对了，你和阿梅怎么样了？一定想她了吧，真羡慕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她还那么爱你。　　

别说了，我真的很想她了，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真希望她过得好。要是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又会说我不好好学习，和别人打架，她一定会骂死我的。　　

呵呵，看来你比较怕内啊。　　

不是，是她对我的期望很高，要知道我在她心目中是一个比较听话的人。　　

哈哈。　　

太阳在天空中挂到老高了，冲破了云层发出强烈的光。一排又一排高大的树长得郁郁葱葱。田野间那些草儿绿油油的。一条小河从屋前经过。河水哗哗的流，清澈见底。　

二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的课程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物理老师在上面讲着新课。我和亮哥坐在一起。　　

对了，大比今天好象请了大鲨鱼来帮忙。这个大鲨鱼好象很有来头，听说他是这条街头小混混的老大。人们提到他就会谈虎色变。有人这样来比喻，要是他一踏脚，这条街都会震动一下。你说威力大不？　　

威力是挺大的，看来今天我们凶多吉少了。　　

旋旋今天没来上课，他去喊人了，是去喊彪哥，还有其他年级的兄弟。这场硬仗看来非打不可了。　　

‘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没什么可怕的，我正想疏松一下筋骨，好久都没有活动了。你不会害怕了吧，亮哥？　　

我怕，呵呵，我担心的是你，你看你那个身材，又没怎么运动过。好歹我也练过几年散打，不像你风都吹得倒。我想，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挂的。　　

我挂，你开玩笑哦，别的不行，打架我在行。　　

你说话也不脸红，到时候别尿裤子就行了。　　

你尿哦，小娃。　　

不说了，老师来了，快坐正。　　

物理老师一边讲课，一边向我们走来，他的唾沫在空中飞舞，然后一瞬间破裂，有的落到地面上，打湿了地上的尘埃，有的落到其他女同学的脸上，这些女同学的面部突然僵硬了起来。其他的同学伸着脑袋，目光没有　从　老师的身上移开。这让我想起游戏中的狙击手，以老师为目标不停的移动方向。我想这些狙击手一定不专业，因为没上子弹。　　

贾屿，起来回答一个问题，贾屿，贾屿。　　

在叫你呢，贾屿。亮哥用手摇了摇我。　　

啊，啊，什么事啊？我从神游中醒过来，看到老师已经站到了我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刚才在做啥子梦啊，贾屿？老师问我。　　

没做什么啊 ，老师。真的没做什么啊。我辩解道。这时候同学们都专注的看着我，笑了起来。有的在窃窃私语。　　

你啊，我看你上课从来没认真听过课，现在不好好学习，后悔　　

在后头。算了，你还是坐下吧，以后上课认真点！老师让我坐了下来，转过身去继续讲他的课了。　

三　　

或许谁也没有猜到那一天我们和大比之间各请了多少人，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大桥下站得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100吧。我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大比请来的，一派是我们的兄弟伙。我们中有拿着砍刀的，有从自己板凳上取下的板凳脚，有从家里面拿来的钢管，有的手里还拿着石头。两派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就这样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些人似乎约定了一样，都穿上了黑色风衣，蓝色牛仔裤，和黄色大头皮鞋。这种装束是当时流行的一种混混装束。　　

贾屿，王亮，你们有胆量就过来，别他妈畏首畏尾的，不过来不是好汉。大比在那边大叫。　　

大比兄，我想还是你过来吧，你不是很有种吗？现在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把握不？怎么了，大比，有兴趣过来吗？亮哥笑里藏刀的说。　　

呵呵，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喝吃罚酒啊，兄弟们给我上。大比开始指挥他的兄弟们准备开打。　　

慢。这时候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我们徇声望去。原来是彪哥来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大哥级别的人。彪哥对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和那个大哥级别的人一起走到了大比的身旁。　　

这个大哥级别的人穿着白色的才子衬衣，下身穿着黑色西裤。他的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很精神。他对大比耳语了一阵，然后将大比叫到了我们身前。彪哥也跟着过来了。　　

几位小兄弟，我叫大非，你们和大比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要弄得那样你死我活的呢。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啊。我劝你们还是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吧，你们说呢，小兄弟？这位大哥级别的人对我们说。　　

我们沉默着不说话。　　

对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在一起做事的时候那么多，还是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吧，阿亮，贾屿？彪哥说。　　

那要看大比的意思了，我们没什么说的，能够化解是最好不过的，是不？亮哥开始说话。我也跟着点点了头。　　

这件事情既然大非哥都已经表态了，我作为小弟还有什么说的，也只有欣然接受了啊。大比有点不太情愿的说道。　　

对了，就是这样就好了啊，今天我们去喝酒，去不。大非哥提议道。　　

彪哥也跟着附和。　　

……　　

四　　

那一天我们一伙人到饭店喝了酒，喝到很晚。从此以后我们和大比的矛盾就化解了，再也没有发生过冲突。　　

就这样一直到中三毕业。中考过后，看成绩勉强进了国家重点中学的尖子班。阿兵和旋旋没能考上高中，南下去了。亮哥到了一所职业高中学习。就这样，我们便很少见面了。　　

时光就这样像一条小河慢慢的流，而我在这时光中不停的沉浮。那些浪花变作泡沫悬浮在天空中，似乎悬浮的是一个又一个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