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一代》

第十二章 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一　

寒军给我梢了个信，叫我和陈辉每人给他准备50元钱，还叫我联络其他兄弟一起凑点钱，他说他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做。我开始迷惑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么急。于是我还是帮他凑好了，十几个兄弟一共凑好了接近1000元钱。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按寒军说的把钱送到他所租住的地方。进了他的房间，发现他在屋里等我好久了。他发现我进来，像是抓到救命草一样，对我说，怎么样，钱凑到了吗？　　

凑到了，你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要知道这可是我们的生活费啊！我对他解释说。　　

兄弟，谢谢你了，我真的现在急需要钱。真的需要。　　

什么事情啊？　　

哎，这个，这个，哎，还是告诉你吧，都是几个兄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女朋友有了，怀起了，你想想，这要是被老师知道，不被开除才怪。要是被她爸妈知道不打死她啊。我和她商量好了，准备到医院打掉孩子。　　

兄弟，你要当爸爸了啊，把孩子生下来，让我也当一下叔叔行不？我笑着对他说。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脑海里一团乱麻。对了，你下午请个假，帮我一起把她送到医院。　　

好，没问题。不过，兄弟，我还是得说你几句，你平时做‘功课’的时候怎么不采取必要的工作啊。比如说实行避孕或者那个那个。　　

我知道，但是弓拉满了，不得不发！　　

也是，有那个男人能忍受呢，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你还算不上英雄。　　

哎，别提了，我这段时间一直焦虑这个问题，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我能不急吗？每天看到她惊慌害怕的样子，我真的过意不去。　　

这是自讨苦吃。怨不得谁。现在是想办法请假，做好善后处理的时候。　　

恩，知道，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把她送到医院去。　　

好。　　

二

中午我和寒军简单的吃了饭，便把他女朋友叫了出来。我看到她女朋友明显的消瘦了，很憔悴，皮肤也没有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样好。看上去，没有睡好觉，全身似乎没力的样子。她看到我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很尴尬。她对我打了招呼，然后就没有说话，两只手不停的在触碰指甲。有时也用手说去梳理一下鬓发。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对我和寒军的谈话没有留意。我们三个人打的到了医院。　　

进去的时候，医院的病人太多，很拥挤。到处都是输水的病人。这些病人自己拿着盐水瓶站在一旁。我想，世界上最好的职业莫过于医生了，永远都不会过失，还能赚到钱。试问一下有谁会在看病的时候和医生讲价。俗话说‘黄金有价药无价’，就是这样。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病越来越多，所需求的医生也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农村，医生稀缺，所以学医是一条好的出路。我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妇科室。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她看上去还有着风韵。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美女。见她那还很嫩白的皮肤和标志的脸就可以看出。　　

她给寒军的女朋友做了检查，说孩子已经两个月了，还劝寒军的女朋友不要打掉孩子。说她身体差，怕影响以后的生育。可谁又知道寒军他们的难处呢。　　

他们要是不把孩子打掉的话，后果简直不敢设想。寒军对医生说，他们不要这个孩子，因为现在没有条件生下来。　　

医生似乎有点怀疑寒军的女朋友是学生，她叫寒军的女朋友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可是寒军的哪里会有呢，她只是撒谎说忘在家里了，便把寒军那个超龄的身份证拿出来给应付了。　　

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看着他们焦急紧张的样子，很是替他们担心。　　

最后医生答应给寒军的女朋友做手术，但是要求寒军要给她补养身体，这段时间不要做一些活。寒军答应了下来。　　

于是医生给寒军拿了一些药让女朋友回家吃，说明天的时候做手术。就这样我们做完了这一切，便回到了学校。寒军和他女朋友回租的房子那里去了。在走的时候，我叮嘱他一定要买一些营养的东西给她吃，她身体实在太单薄了。寒军点了点头。他握着她的手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想，这一对爱人能够永远这样吗，他们还要经历什么磨难呢。　

三　

第二天寒军带女朋友做手术去了，我没有去，我在学校。陈辉这娃也约会回来了。他跑过来对我说，贾屿，还真的谢谢你帮我写的情书，让我在彩雪那里得到了好感，现在我和她已经成鸳鸯了。现在关系确定了，也不用写情书了，多好啊，每天抱着美人亲啊。今天中午我带你去吃饭，顺便我也把彩雪叫起。要得不，让你看看我女朋友的风采！　　

好，没问题。我答应了下来。　　

在说完这些话后，我开始安静下来，我还要帮高天写一封情书，帮另一个兄弟小陈写一篇作文，他们老师布置的作业必须得完成。本来我是可以推脱的，但是这样做的话会觉得不够意思，再加上写东西又不会让我损失什么。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放学。成辉还真的叫上了我一起去吃饭。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彩雪，也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传说中有才华的女子。看了后，我才觉得，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给了一个女子才华，又要给一个女子美貌。彩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生，戴着一副眼镜，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笑的时候会露两个小酒窝，雪白的牙齿像象牙一般闪着光泽。　　

席上的时候，她开始说话，你就是贾屿啊，听说你就是在学校报纸上经常发表文章的原野，基本上我每期都会看到你的文章，你的文章干净而富有感情，忧伤但不绝望，就像一滴泉水滴在眼睛里清凉而不疼痛。真希望能和你一起讨论文学。真的，我很欣赏你！　　

哪里哦，我写得不好，有的时候还很消极。没有你们高年级的写得好。　　

别谦虚了，我们文学社的人都认同了你的文章，你在我们社团是个名人呢，只不过你这个人从来不参加活动，还没来开会，又不用真名。所以你是一个神秘的人。但是你的笔名大家都知道的。　　

别那样说，我没你说的那样好，比我写得好的人，文学社还有很多。　　

你就别谦虚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寝室的女生可崇拜你了，真的，要不要以后约出来吃一顿饭。　　

还是不要了，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又是一个安静的人，还是算了吧，谢谢你们的好意。　　

好吧，不勉强你了，听陈辉说，他写给我的信还是你修改的啊。　　

哪里，只是看了一下，大部分是他自己写的。　　

哦，是这样啊。我们吃饭吧，菜都端上来了。　　

于是我，陈辉，彩雪三个人在一起吃了午饭。也谈了许多的话。这个中午过得比较惬意。　　

四　

晚上，我正要睡觉的时候。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张河接的电话。他拿起话筒的一瞬间，然后喊了我。　　

贾屿，你的电话。　　

我的？我有点睡意的说。　　

真的，是个女的。　　

我爬起了床，心里在琢磨是谁呢，高中以来没给其他女生联系过，到底是谁呢？　　

我拿起电话，打了个哈欠。喂，喂，哪位？　　

我，　　

你哪个？我继续问。　　

我！　　

你到底是哪个？　　

啊？我都不知道了，你，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哦，我终于听出来她是谁，但还是不敢确定。我问，你是阿梅吗？　　

你说呢？我们有好久没联系了，老实交代，为什么半年不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我把电话搞丢了，洗衣服的时候给搞丢了。对不起啊。　　

你不知道找其他人问吗？　　

可是没有人晓得你的电话啊，你联系的人也少。　　

也是，我都是打了好多的电话，问了好多的人才知道你寝室电话的。我回家了，过两天就要到X城市去，顺便路过你那里，我来找你玩几天。　　

好，真的啊，恩，我等你啊。　　

高兴不？　　

高兴。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真的，你摸摸我的心。　　

我摸不到。　　

哎，别那样好不好。　　

恩，我信你就是了。　　

你来了，我一定抱着你不放手。　　

恩，遭了，我妈来了，我要挂电话了，我也想你……　　

只听到电话嘟嘟的声音，她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像翻起了巨浪，兴奋起来。　　

我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想起我和阿梅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记得有一次，我和她在河边，那时候正是春天，河边的草儿开了花，白白的，红红的，我看到河水静静的向下游流去，水中时而会有几只小鱼儿浮出水面。天空中有几片白云，风轻轻的吹着。　　

阿梅问我，屿，你知道吗？我特别希望能够做这水里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没有任何羁绊。　　

其实鱼儿也会有烦恼的，它们会经不住饵料的诱惑，被钓鱼人拉上钩。正如人一样，会被现实中许多诱惑拉上钩。　　

是吗？那我可不是轻易上钩的人哦。　　

你不要那么自信，其实你到了一定的年龄也会和这些鱼儿一样，明知道会被陷入深渊，但是会背弃自己的初衷，选择一些东西。　　

屿，你怎么说得像个哲学家似的，一天不要有那么多希奇古怪的想法好不好。开心比什么都好！　　

或许吧。　　

屿屿，答应我，以后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要轻易说放手好吗？　　

恩，我答应你。　　

那拉钩钩。　　

好。　　

拉钩拉钩，一百年不变。　　

……　　

五　　

清晨，窗外还依稀有着些虫鸣。同学们都早早的到了教室，这是早自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起早摸黑的日子。也习惯了清晨6点的时候在教室里大声朗读。有的拿出外语课本卖力的背诵，有的在座位上读唐诗宋词，有的还在补睡眠，有的在那里窃窃私语……　　

我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想着自己的心事，我想，阿梅就要来了，我该怎样去想象那种高兴的场景啊。我已经快半年没有看到她，她变了吗？还是那样漂亮吗？还是那样喜欢甜甜的笑，喜欢看着我像怀着心事似的吗？我真的好想念她，真的希望她立刻就在我的面前。我这一天又一天加甚的孤独与忧郁，还不是因为她吗？我不敢想象和她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会急切的拥她入怀。　　

陈辉坐到了寒军的位置上，寒军这几天没有来上课。请假了，一定是在照顾他那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吧。　　

在想什么呢，有什么心事吧？你小子怎么老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你呢。　　

没什么，只是一不小心走神了。　　

骗小鬼去吧，真的，有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真的没什么，你不要想那么多。　　

哎，没办法，你这号人总是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我给你说，据最新医学发现，长期忧郁的人比正常的人要少活十岁。你知道郁达夫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得忧郁症死的。　　

哈哈，你娃真的是文盲。亏你还看那么多小说。　　

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郁达夫是被日本鬼子害死的，哪里是什么忧郁死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死与忧郁有关，你看看他写的小说，那个悲那个伤的，看了让人心里难受，你说他这样长期下去能不早死吗？还有那个鲁迅也是那样，忧国忧民，才死得那样早。你看现在那些当官的，哪个关心你这些老百姓，每天桑拿按摩。心情愉快，活得长寿！　　

哎，你的歪歪经蛮多的，不和你理论了。　　

本来就是，这叫着什么来着，那个词语叫什么，我想想，哦，叫旁征博引。对，就是旁征博引！　　

你说是就是，不和你说了，快读书吧，要下课了。　　

好，不理你了，我去看小说了，新出来的，《霹雳娇娃》，强悍哦。　　

我隐忍的笑了笑，这娃看的都是些不健康的书，我想，要是叫他写点有等级的书出来，一定还可以胡弄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