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三部曲系列之二：《二进宫》

(1)

文/ 邓伟明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

7月18日　　

阿年又来找我了，不过这次他穿着他的战袍和战靴，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对我说一起去打篮球。我看看时间，恰好是下午五点，太阳不温不火，便答应了他，换了球衣和球鞋，和他一起向小学的篮球场走去。　　

其实我也想得到阿年来找我是另有目的的，就像上一次找我去水库游泳，炎热的夏日，游泳固然可以解一时体温的热气，但是却降不了内心的火气，不如说是一种郁闷的火气吧。因为在上个月的高考，面临着人生非常非常重大的转折点，我们两个都名落孙山了，我是一塌糊涂地落榜，而他差一点是可以考上本科的，贵族学校本科那一种，也就是说他现在读中上一点的大专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我跟他游完泳之后，他还不停地叹惜，我对自己是无话可说的了，连小大专都没有考上，我有什么资格可以叹惜的！叹惜也只能叹惜自己没用，不用功、不刻苦，不能怪罪于任何人、任何事！　　

而当我俩坐在大坝前望着被群上围起来的水库的时候，阿年又问起了我，有何打算？我已经不止百次地去逃避这个问题，不止是他一个人问起，同样的逃避也只是这半个月连续不断发生的。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小浪涛一波波地拍打着大坝，我能像它们一样总是无缘无故去拍打大坝吗？只是它们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吧，它们想冲出大坝，奔向远处，奔向自由！而我自由吗？这鬼死的落榜让觉得真不是滋味，我不得不再次摇头沉默着。　　

他却说一起去复读吧，复读高三一年，，还说了很多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都到回去复读了。这我已是知道的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抉择的这么坚决，而且是这么迅速的就到回去补课复习，当然他们的家人也是一致赞成他们这样的。而我的家人呢，父亲唠唠叨叨，母亲则忙着生意，两个姐姐都在外面，当然也是我自己内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高考前的那时候我是有过理想的，本科就肯定想都不敢想的了，冲刺个专科吧，中等的专科，考一个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个教师，赞誉里说老师是辛勤的园丁，培育祖国的花朵，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教科员，解决一日三餐温饱罢了。而也许就这庸俗的想法，与伟大社会理想相背驰的观念，也许是上帝也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便跌落在深渊里了。就这一个理想破灭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能干些什么，拿什么养活家人、甚至是自己。　　

阿年的想法没能直击我的内心深处，我持续茫然不知所措了好几天。而现在他又来找我打篮球，路上，他的眼神总是对我闪烁着，我猜想得到他多希望我能说说自己的打算，当然最好的打算是和他一起去复读高三。　　

只是在球场上他没再问我什么，而是尽心尽力专注地打着球。更多的时候我只能一味地给他喂球，因为今天他打得是那样地好，无论是持球突破还是中远距离的跳投，他都能随心所欲地将皮球放进篮筐。而我呢，从一上场就开始遭到队友的批骂，投篮命中率低、突破被人抢断、传球失误，所有的表现，队友都说我心不在焉，简直是在梦游。　　

夕阳西下，阿年和我离开了球场，一起在小店里喝着冷饮。他也说我刚才打球打的太犹豫了，一点都不果断；而然后又转移到了其他话题，算是正题吧，他说他下了好大决心，决定要去复读了，八月初去，不过具体是去复读培训班还是到回中学跟应届生一起还不确定；接着便又问起了我有什么打算，劝着我一起去复读。　　

读书重要啊，考个大学，以后人生赚钱也会轻松许多；而且没有读大学，人生是不完满的，会留下遗憾的……我却总是沉默着。　　

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到底该怎样面对？我到底该走怎样的人生路？只是有什么样的人生路供我选择？

7月20日　　

我心情郁闷地非常，在房间里、在家里、在车上、在走路时、在朋友家里、在休闲阁……所有留下我足迹的地方，都残留着我的郁闷，我是如此地无精打采和无所事事。　　

我想去旅游，一个人独自去旅行，但我没有钱，这是最现实的问题；流浪吧，但我一点这样的勇气也没有，因为我害怕饥寒交迫，恐惧陌生国度。那么我该怎样躲避这郁闷的气息，要停止呼吸才能做到吗？怎么我会过得这么难受的？　　

我已经效仿着以前烦恼郁闷的时候看小说，而且现在我选择看的是金庸的武侠小说。我已经尽可能地集中精力看小说，但是所有的文字我是一遍看了过去，过后记忆里却不记得书中的情节，根本就没有看过此书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