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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十三章(1)(碧草)

时间:2008-07-12 00:00:00     作者:邓伟明      浏览:17750   评论:0   

 

第十三章(1)

 

乡村爱情 落后“天堂”

 

 

 

大伯结巴地道:“你、你、你的车可以借给我开一下吗?我有个朋友在小坑分场,他叫我去他那里一下!”

吴定乾点头道:“可以。不过在两点钟的时候我想要,能到回来吗?”

大伯高兴地点头道:“能能能,很快到回来的!”

吴定乾便递了车钥匙给大伯,然后拿了红纸、毛笔和墨水上楼进了房间,就也写起了告示。这告示却写得与前几次不同,写着剪了柑桔的就可以过来叫自己去喷农药;而如果没剪柑桔,自己愿意喷的,也可以叫过去喷农药。当写好一张告示的时候,想了想,剩下两张过一段日子看情况再写吧。想着,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却也做着白日梦,梦见自己和雪芬在春天的浅水里轻划着小舟,小舟冲水前进,而雪芬的笑声则在湖里不断地回荡,自己和她仿佛就是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闹钟两点整就开始闹了,不用十秒钟吴定乾就被闹醒,而梦也刚好做完,该去干活了。想着,拿了写好的告示下了楼来。随便洗了个脸,理了理头发,走进厅子来,却不见大伯在,而走出门外,也不见车在,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站着望了一会,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又望了一会,还是等不着。走进厅子坐在沙发上,望了望墙钟,又瞧了瞧木桌上的一张花纸,五颜六色的,写满了字。反正是等,拿起看了起来,原来是一张什么六合彩经,头条上写着第XXX期,又有什么“曾道人”指点,要钱买曹操。一塌糊涂的东西,看了也不太明白,放回了原位。坐了一会,出去望了一会;然后又坐了一阵子,见还是没有回来,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又望望墙钟,已经过了两点半了,过一阵子再不回来,自己走路去塔下分场。想着,门口终于响起了一阵“唔唔”的车声,马上走了出去,是自己的车回来了。见大伯熄车走了出来,便对他道:“大伯,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的?没出事吧?”

大伯道歉道:“对不起啊,定乾。我朋友被摩托撞了一下,要去看他,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对不起啊!”

“没关系。你朋友不要紧吧?”吴定乾说着,见大伯摇了摇头,续道,“那我走了。”说着,接过车钥匙拿了告示坐上车走了。

路上调起了车上的收音机,响起了美妙的音律。不经意地看了看密箱,仿佛被人动过似的,便一边开车一边用钥匙开了来,里面自己叠好的钱怎么有点乱了。拿起全是一百块面值的一叠钱,算了算,怎么少了两张的;再细算一次,还是少了两张。会不会是给大伯拿了?但他哪里有钥匙,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人啊!但又怎么会少了两张的?是不是他拿了?哎,算了,就算是,他也可能拿去帮他被车撞了的朋友,就算自己帮他吧。

想着想着,很快到了严寒的家门口。停好车下了来,看见严寒和田丰已经站在门边等着自己,也便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

田丰道:“我也是刚到啊。快进来吧,风大又晒!”

吴定乾道:“要去分场部贴告示!”

田丰省悟道:“哦,是是,那我们一起去吧!”

严寒道:“就开摩托去吧,方便一些。”

说着,三人两部摩托一起去了塔下分场部。但先找到了何场长,叫他签了名并盖了章,然后走到大路旁的一幢楼前,看了看哪里最引人注目便贴了上去。

贴好的时候,严寒高兴道:“这些字苍劲有力,真使我惭愧!”

田丰也道:“是啊,定乾真是个人才,真让我顶礼膜拜!”

吴定乾微笑道:“别笑我了,我也是个匹夫!”

严寒道:“贴好了要去哪里啊?回不回去?”

吴定乾道:“现在路上很少行人。什么时候才会有很多人的?”

田丰道:“傍晚啊,傍晚比较多。不过早上更多!”

“那我们傍晚再来吧!”吴定乾说道,“现在我想去熟悉一下这分场,所以就要你们带路了!”

严寒高兴道:“没问题,塔下我最熟悉的了,坐上来吧!”

“这还不是我们做导游的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美丽的塔下,哈哈!”田丰说着,大笑了起来。

于是,又三人两部摩托却在塔下分场里穿梭了起来。起先,严寒和田丰不断地给吴定乾介绍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而吴定乾也认真看到,已经很多柑园剪了柑桔,但大部分都还是没收获先,准备要等个好价钱才卖出去;也看到有人正剪着柑桔,虽然是收获,却不见很开心的样子;而又看见多数的房子都是瓦房,有的甚至还是泥砖屋,不过跟其它分场相比也是差不多一样的。后来,就一起开心地聊天,聊了很多,也颇让吴定乾感受良多,现实的生活和时间的磨人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改得是那么地彻底。以后自己也不知会不会如此?面对这花花的、现实的、遗憾的大千世界,自己能否保存好真本性,真的是人生一辈子的考验。不过相信自己也一定会永远坚持不变的承诺,况且身边还有个红颜知己和五个难兄难弟,无论怎么,始终要保持自我。

聊着聊着,田丰忽然问吴定乾道:“定乾,你看,我跟阿奕都结了婚了,阿寒也差不多的了,你呢?不小的了,是不是也该找一个拍拍托?”

“还用你说,早就有了!”吴定乾笑道,“阿寒差不多!阿寒,是不是啊?不带来看看。”

严寒笑道:“哎,还不是火候,不带给你看。”

吴定乾道:“什么?怕羞啊?我知道你可不会怕羞的啊,再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啊!”

“哈哈,定乾你是公婆!”田丰笑道,“其实啊,阿寒的女朋友就是我们场长的女儿,顶呱呱的!”

严寒笑道:“咦,别笑我了!真丢脸,二十一世纪了,还是媒人介绍来的,好不好笑?”

吴定乾道:“不会啊!怪不得你会说何场长跟你很熟悉了,那下午我一定要看看!”

严寒道:“见了千万别笑啊,是有点丑,不过我很喜欢她!”

吴定乾道:“说什么话!一个人内在美是最重要的,相信那个女孩一定是个善良温柔的人!”

田丰点头道:“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处处为人着想,而且善解人意!”

太阳也差不多要落下西山的山头,三人又回到了塔下分场部。只见那里太阳光已经照不到,很多小孩子都在水泥板的空地上追逐嬉戏着,而更多的有一群大人正围着一面墙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吴定乾下来摩托,走到人群后,挤了进去。挤过之后,背贴着墙壁,喊道:“大家好!大家现在看的这张告示正是我本人写的,你们谁愿意接受的就可以报名来,叫我去喷药。是自愿的,想报就来吧,不用你们出钱买农药,也不用你们出力,只要谁叫了我,我就立即帮他办好。”

众人纷纷说着,“这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不太相信,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十二岭的人说的就是这样,应该可靠!”“嗯,不错,这是真的!”……

严寒和田丰两人下了摩托,见众人议论不定,半信半疑,相视了一眼,便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两个先列名,先喷我们两个的!”

众人听了,纷纷回过头来,见了,都不住地点头,所谓好事有头带,吃亏也心甘。一下子竟争先恐后地说我先我先,唯恐是分一只天鹅肉怕连一滴油都沾不上。

吴定乾见了,高兴极了,忙道:“不用争,不用争;慢慢来,慢慢来;一个一个来,都有得喷,都有得喷!”

三人忙了一个下午,也终于搞定了人群,列的人名也有七八十个,相信以后会有更多。天也渐渐黑暗了下来,吴定乾便道:“天黑了,要回去了!”

严寒道:“那洗了澡之后,就过来我这边吃饭和聊天吧;阿丰也是!”

田丰道:“好啊!定乾,一起来吧!”

吴定乾想了想,道:“不要了,今天很累啊,明天就要开始干活了,我想睡个好觉。”

严寒挽留道:“哎呀,来嘛,一起聊聊天!过一段时间就没机会的了,我和阿丰晚上都要去看柑桔,就来吧!”

“不要吧,我真的很累!”吴定乾说着,想了想,续道,“明天吧,明天晚上一定一起!”

严寒听了,想了想,看看田丰,见他点头,便道:“好吧,明天一定一起!”说着,停了停,省悟续道,“哎呀,说要带你去见我的女朋友的,一时忘记了!”

“真是的!”吴定乾笑道,“明天再算吧。”

而他的话刚说完,一个女子忽然出现在严寒面前道:“阿寒,刚才这里干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

严寒见了,面前的这位便是自己的女朋友,名叫何小蓉。自己心里虽然很高兴,但却害羞道:“小、小蓉,是、是你啊!这、这里没发生什么事情。”

田丰碰了碰吴定乾,跟他附耳道:“她就是阿寒的女朋友!”

吴定乾听了,定睛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身材苗条,束着长发,这身影看上去是很美丽;然而脸上曾经可能是生过很多粉刺,现在就像榴子的皮,有点粗糙;虽然是有点白,但一点油性也没有,而且又有那么几点斑点,显得很没有光彩。

何小蓉道:“没发生事情就好,不然可伤了和气!进我家来坐坐吧,我父亲很想见你。”

“天、天黑了,要回家了!”严寒结巴地说着,一时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立时续道,“哦,小蓉,我介绍我这个兄弟给你认识,他叫吴定乾!”

“吴定乾!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何小蓉点头道,“他就叫田丰。我记得了!”

吴定乾和田丰一起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而严寒又道:“小蓉,我们要回去了,改天我再来找你吧!”

“好吧,不勉强你了!”何小蓉说道,“那你们看着路来,小心点!”

几人说着,各自回家。吴定乾回到奶奶家的时候也刚好赶上吃饭,想到自己不见了两百块钱,不禁抬头望望大伯,欲问却不敢言;而大伯跟自己相视的时候,就立即低头吃饭,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但还是没有问他,吃了饭,和奶奶聊了一会,奶奶高兴极了,然后自去洗澡,完了就进房间。准备倒头想睡,忽然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唉,可惜雪芬没有电话,不然就可以和她聊电话,听她的温言柔语,多好!想着想着,竟忽然睡着了。但入睡了不久,就听到楼下大伯与几个人的大声说话,谈的都是什么六合彩的,而个个又都在怨声叹气,说猜中了的,却买错了。自己迷迷糊糊地时醒时睡,可能到午夜的时候,人散夜静才安睡下来。

而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依旧是习惯地醒了过来。洗漱罢了,坐上车便向麻陂圩镇开去。麻陂镇虽然是一个镇,但好在也就是那么几条街,容易地找到了卖化肥农药的店。爽快地买了农药,放上车尾箱,准备回奶奶家。但看了看许多楼前都挂着招牌,写着什么“正宗麻陂肉丸”,想了想,“平生不到麻陂镇,吃了肉丸也枉然。”便下车在一个饭店门口买了几斤肉丸,然后就回去了。

回到奶奶家,拿了肉丸进去,想了想,应该带些给阿寒和阿丰。找了两个干净袋子,均匀地装上,和奶奶道了一个别又去塔下分场。

到了严寒家,看见阿寒和阿丰已经拿好喷具在等着自己,给了他们肉丸放好以后,就一起正式地在塔下分场给柑树喷起农药来。三人对这些劳活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了,所以干起活来的效率很高很快,时不时说一些开心的话,大家一起乐着。

将近中午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喊声,“阿寒,你在哪里?阿寒,你在哪里……”

三人听了,各自惊讶着。吴定乾道:“阿寒,是不是有人找你?”

“应该是,好像是小蓉的声音!”严寒点头说着,不禁也喊着,“小蓉,我在这里!”说着,放下农具,走向柑园门。果然是小蓉站在路旁喊自己。

何小蓉见他走近身旁,便道:“阿寒,干完活了吗?我哥说想见你!”

严寒摸着头尴尬道:“见、见我!你哥想见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是刚刚回来的,回来就说想见你!”

“这……我中午再过去吧,好吗?”

何小蓉想了想,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

严寒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了很远,这才到回柑园去。田丰见了,笑道:“怎么这么快回来的?说什么悄悄话了?”

严寒摇头道:“没什么,她哥回来了说想见我,我中午才去。”

田丰道:“哎哟,她哥想见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一定要出岔子了!”

严寒道:“管它!去了就知道,反正说好过了年就结婚的。”

吴定乾惊讶地笑道:“什么啊?过了年就结婚!你也这么快?”

严寒面红耳赤地微笑道:“没办法,跟她认识了半年,是要建个爱情堡垒!”

田丰苦笑着摇头道:“唉!曾经以为爱情结婚了就可以天长地久,但到现在才渐渐觉得是一个坟墓!”

吴定乾道:“怎么这样说呢?我觉得你很幸福啊!”

田丰摇头道:“到时候阿寒结婚了,你再问他也不迟啊。”

严寒道:“去,这只是你的爱情价值观!我可跟你不一样,爱要二人分,情要两心知!”

田丰叹气道:“唉!或许是吧,太过鲁莽,造成遗憾!”

吴定乾认真道:“阿丰,真的吗?你对你的爱情不满意?”

田丰点头道:“真的太过鲁莽了!当时从开始认识她到在一起不够两个月就结婚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能看清一个人的真本性和看透一个人的心,或许这也是盲目的惩罚吧!”

严寒道:“那你又能怎样呢?人也不是天天说爱情的,既然结婚了,当然是朝夕相处,久了也是会有厌倦感的,但始终是少年夫妻老来伴,感到有幸福,多少也应该知足了。而且我劝你呀,快点生个孩子,那样生活就会有更多乐趣和压力,就会让你感到充实的了!”

田丰苦笑道:“其实我说的意思并不是……并不是那种……唉,怎么说呢!这也是我的家事,家事不外扬,不说了。”

吴定乾道:“阿丰,是呀,你结婚两年了,怎么不生个孩子?”

田丰微笑道:“两人世界,而且都还年轻,不要浪费了青春,生了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吴定乾微笑着不明地摇了摇头,但也不去加问,毕竟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三人回到了严寒家。严寒又强留着两人在自己家吃饭,但强留不住,说晚上才来,而自己也只好开着摩托去何场长家。到了那里,何小蓉立即迎了上来,道:“阿寒,我家来了个男人,是我哥带回来说跟我相亲的,但我心只有你,等一下进去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压住火气,答应我?”

严寒虽然感到很惊讶,但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缠着进厅。进了厅子,里面正有三人坐着聊天,认得一个是何场长,而另外两个虽然都很面善,却不认识,想必有一个是小蓉的哥哥。

何场长见了严寒,客气道:“阿寒你来了,快坐快坐!”

严寒点了点头,和小蓉坐在了一起。然后听自己对面的一个男人道:“你就是严寒吧?我是小蓉的哥,何小威;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吴青峰,塔东的,认不认识?”

严寒微笑着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有点面熟!”

“那就好,他是在大城市里做老板的!”何小威点着头,续问道,“请问你现在是干什么的?”

严寒道:“我啊,我住在塔下桥那边的,现在在家耕作!”

何小威又问道:“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兄弟姐妹之类!”

严寒答道:“有!母亲和一个弟弟。”

何场长在一旁问严寒道:“阿寒,你母亲还好吗?我好久没有看过她了!”

严寒准备想点头说话,而何小威却道:“爸,这是我在问他话,我问完了你再问!”说着,见父亲点了头,便续道,“严寒,告诉你吧,其实我这次回来是要帮我妹妹找个好老公,完婚的!我身边这位呢,很喜欢我妹妹,你觉得他合适吗?”说着,指着吴青峰。

严寒毫不考虑地道:“不合适!他喜欢小蓉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小蓉跟我两厢情愿,情比金坚!”

何小蓉道:“哥,我的事你别管了,我只喜欢阿寒一个的!”

哥哥道:“你别插嘴!为了你的幸福,我不能让你嫁给一个庸庸俗俗、耕耕种种的人!”

何场长道:“小威,你就别勉强小蓉了,她……”

何小威立即截断道:“爸,这不是勉强不勉强的事情!幸福啊,我只是想让一家人过得好,过得理想一点!”说着,跟吴青峰使了个眼色。

吴青峰见了,本很想到结束都保持沉默的,但何小威既然向自己点了头,得给点面子人家。便不太在乎地道:“伯父,其实呢,我也不是勉强小蓉,我觉得小蓉跟他也只是相识了不久,不能说感情很好,我相信小蓉跟我接触之后会改观的!”

严寒微笑道:“是吗?那我也应该守住好墙脚!”

何小威道:“严寒啊严寒,我从小就认识我这位好朋友,我相信他一定能给小蓉幸福!”

妹妹道:“哥,我真的只是喜欢阿寒一个,我们的爱情不是建立在金钱、地位之上的!”

何场长道:“就是,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也不一定开心!”

何小威道:“是呀,有钱不一定开心,但没有钱就一定不开心!”

吴青峰听了,心里一阵纳闷,也一阵苦闷,瞧瞧严寒,又瞧瞧何小蓉,几个人是不是太委屈了……

 

再说吴定乾吧,他早就回到了奶奶家。一进厅里便坐了下来,见奶奶看着电视发呆,跟她聊起了天。聊了一会,觉得肚子有点饿,看了看墙钟,差不多十二点正了,他们应该吃了午饭吧,就道:“奶奶,我去吃饭了,过一会再跟你聊!”

而大伯吴德泽却在一旁依然拿着一张花纸接话道:“还没开饭呢,等多一会吧!”

老奶奶高兴道:“乾儿,饿啊?等多一会吧,等阿峰回来了一起吃。”

吴定乾听了,惊讶地高兴道:“什么,我堂哥回来了!他去了哪里?”

“去了塔下!”大伯说着,省悟地续道,“哎呀,他说十二点去塔下接他的,差点忘记了。你的车再给我开一次吧,我去接阿峰,很快回来的!”

吴定乾想了想,点头道:“哦,好!”说着,递了车钥匙给大伯。见大伯走了以后,又跟奶奶聊起了天,而肚子实在饿得咕噜咕噜叫,却又不敢开口说吃饭。

过了半个钟左右,门口外面终于停了一部车。一会儿,便有两人走了进来,一位是吴德泽;而另一位是其儿子吴青峰,也就是在何场长家相亲的吴青峰。

吴定乾见了堂哥,站起高兴道:“堂哥,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三年了。唔,前年过年的时候怎么不回来的?”

吴青峰摇头道:“没什么,很忙!你怎么来了?”

“我啊,我来这里有事干,长住的!”吴定乾说道,“你呢,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吴青峰道:“不知道噢,可能过了年再走吧!”

吴定乾高兴道:“哗,那也是长住,那我们又可以聊天谈心了!”

吴青峰道:“哦,我回来有事干的,所以不能跟你聊天。”

吴定乾微笑道:“这样啊,也没什么……”

而大婶忽然喊道:“吃饭吧,一起来吃饭吧!”

两人听了,都不说话,一起过来吃饭。吃了饭,吴青峰就出去了;而吴定乾见了,觉得堂哥有点变了,既然不能跟他聊天,独自进房间休息。

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醒了就去干活。坐上车,想起了大伯上次坐自己的车少了钱,中午他又坐了一次,会不会失窃了?不禁看了看密箱,仿佛又是被人动过手脚。马上打开来看看,记得今天早上买农药的时候还剩七张一百块的在这里,算了算,少了一张;再算一次,其实一看也明了,是只有六张。怎么又少了钱?是不是大伯拿了?他两次开我车,就两次都少了钱,是不是他?他为什么要拿我的钱?看来钱是不能放这儿了,得放在房间里。唉,有时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想着,很快到了严寒家;而田丰也来了,却载着一个人,近前看时,是何小蓉。何小蓉一下摩托便对严寒道:“阿寒,你带我去喷柑树吧,我哥逼了我一个中午,而那人也缠了我一个中午!”

“什么,他真的又来找你了!”严寒惊道,向吴定乾续道,“定乾,塔东有个人不知你认不认识,我见他坐上了你的车!”

吴定乾道:“塔东的!谁啊?”

严寒道:“小蓉,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何小蓉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姓吴,叫什么、什么青峰!”

严寒点头道:“不错,叫吴青峰,是叫吴青峰!”

“峰哥?”吴定乾说道,“我认识他,他是我堂哥来的,叔伯兄弟。现在我就是住在那里,今天他也是刚回来的。你问他有什么事啊?”

严寒道:“咱们去干活吧,边干边说。”

说着,何小蓉跟上三人一起走了。到了柑园,二话不说,做工夫先。装好了农药水,又开始喷柑树,而严寒也跟定乾、阿丰说起了自己今天中午去小蓉家遇到吴青峰的事。最后,严寒道:“你们说,我该怎样面对!”

吴定乾听了,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因为现在提倡的是自由恋爱,三角恋插手不了,而且两个都是兄弟,帮谁都碍着面子。而田丰想说话,却碍着何小蓉在旁,不好意思说出来。何小蓉却道:“阿寒,不管他怎样,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严寒看着她,点头道:“嗯,我们在一起,不分开!”

吴定乾和田丰看着,忍不住暗笑着,却也佩服着两人的勇气。四人说着,谈起了其它事情,一个下午也就这样悄悄地过去。

当傍晚的时候,严寒开着摩托载着小蓉回了家。一到她家门口,门口走出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吴青峰。哥哥一见妹妹下了摩托,就道:“你又去哪儿呀?人家等了你一个下午,你好意思么,就是这么不听话!”

妹妹道:“哥,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的自由和权利,这些不是你给的,请你不要约束我!”

“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哥哥说道,“难道你忘记母亲是怎样离开我们、去世的吗?难道你忘记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妹妹摇头道:“我没有。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23岁了,我自己会管好自己,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哥哥点头道:“是呀,你是长大了,但……”

何场长忽然在门口出来,大声道:“别吵了,一回来就把家搞得鸡犬不宁!小蓉喜欢谁不用你管,不用你自作主张!”

“爸,你说什么?我这次特地回来就是为了妹妹的,我一定要把她嫁出去,嫁个好男人,不能再留在这穷地方了!”何小威说道,“总之嫁个好男人,一定要走出这穷地方!”

父亲道:“你管她嫁给谁,她喜欢就是了!”

儿子道:“不。连物质生活都维持不了的,我又怎么可以放心小蓉嫁这样的人!”

妹妹道:“哥,我嫁谁不用你管了,我自己会管好自己!”说完,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严寒见了,真的不知所措,安慰她却进不去,揍她哥两拳却伤了和气,坐上摩托回家去了。而何小威见了,碰了碰吴青峰,示意他快去见自己的小妹。而吴青峰则不屑一顾,有点神伤,却又转身走到了小蓉的房门,欲敲,不禁有点痛心。但还是敲了敲,道:“小蓉,小蓉,我……”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请你走好吗?”何小蓉在房间里道。

“小蓉,对不起,我……”

“我不要听,你也不要讲,请你走好吗?”

吴青峰听了,自点着头,很痛心,非常痛心。不是遭拒接感到痛心,是抹杀良心、背叛感情痛心。只能叹口气,走出厅来准备回家。何小威见了,马上送他出门口,道:“怎么样?”

“算了吧,不要勉强!”

“哎,别这样,说好的。我晚上再劝劝她,一定行的!”

“那你就劝吧,我可要回家了,快载我回去吧!”

“好好好,那就走吧!”

再说吴定乾,他回到了奶奶家。躺了一会,见天渐渐黑暗了下来,便下楼洗了澡。然后走进厅里对大婶道:“大婶,今晚我要出去,不用做我的那份饭了!”

大婶关心道:“你要出去?这里晚上可不是很好的,还是不要出好!”

吴定乾道:“不怕的,我就去塔下,很近。”

老奶奶道:“乾儿,怎么回来了又要走啊?来,过来我这里坐,我有事跟你商量商量!”

吴定乾听了,坐到奶奶身边,好奇地问道:“奶奶,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好孩子就是听话!”老奶奶说道,“这次呀,你堂哥回来就是要结婚的。我看你呀,你也出来差不多一年了,也不小了,你也结婚吧,两兄弟一起,来个双喜临门!”

吴定乾笑道:“奶奶,你说什么?我跟谁结婚啊,我还很小!”

“咦,你不小,可以结婚的了!”老奶奶说道,“那两次你母亲来的时候,就有个好女孩开着摩托陪着她来,叫灵儿的。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吧?我看她就很好啊,你就跟她结婚吧!”

吴定乾道:“奶奶,我还小,而且我也是刚出来社会,什么都没有,我不想……”

老奶奶急道:“哎,不小了,你妈也很希望你和她快点结婚的!虽然你现在是还没有事业,但灵儿是在政府工作的,有了她这个贤内助,你要干的事业就会蒸蒸日上,如日方升!”

吴定乾听了,心里苦笑着,这不是要我吃软饭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吃软饭!又对奶奶道:“奶奶,我真的不想这么早结婚,堂哥30,我才25呢!”说着,觉得仿佛说错了话,说成了自己会跟小灵在一起。

老奶奶微笑道:“哎呀,年轻人真是难搞!好,过多两三年你就得娶了灵儿,你现在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啊,不许欺负她,好好地待她,知道吗?”

吴定乾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很快地到了严寒家,田丰却还没有来,自己便也在二楼和阿寒聊天。

严寒首先叹气道:“唉!定乾,你堂哥真的很难搞,小蓉她哥也是,我被他们说的一无是处,仿佛觉得无地自容!唉,仿佛是世上多余的人!”

“唉声叹气的,一点也不像你啊。他们说什么了?”

“唉!他们说我是种田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就别说娶妻生子了!”

“嘻嘻,真的吗?那你不会给两拳他们啊,让他们知道人是靠嘴吃饭的!”

“我也想啊,但我没那么凶暴,而且我也不会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只要小蓉心里只有我就行了!”

“就是了!而我更惨啊,我奶奶居然要我结婚,而且说是跟小灵结婚,怎么可能的!”

“赵灵!是呀,你不喜欢赵灵的,在一起也是没有乐趣。那你想跟谁啊?”

“暂时不想结婚。明天星期几?”

“星期六!问这个干什么?我问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星期六。好,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女朋友叫雪芬,是阿奕的堂妹,很漂亮,我很喜欢她!”

“哎呀,阿奕的堂妹!要跟阿奕拉上关系,好绝的招啊。”

“什么拉上关系!大家本来就是兄弟,我喜欢他堂妹,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的!”

“阿寒、定乾,我来了!”田丰在楼下喊道。

严寒听了,走出阳台,应道:“我们在楼上,自己上来吧!”

田丰很快上了来。一上来就抱歉道:“对不起啊,这么晚才来。都怪我那弟弟,整天要跟我吵架!”

“没办法的了!”严寒微笑道,“兄弟多、分粮少,一间屋子对开来,父母有病推着管;妻管严,不争气,柴米油盐酱醋茶,天天都在心底求,种了田,交了税,弄得儿子没法睡,可冤枉,落个贫贱夫妻百事哀!”

吴定乾大笑道:“哈哈,哪里学来的歌谣?挺实际的!”

田丰笑道:“阿寒,好记性啊,我念过一遍你就记得,真服了你!”

严寒道:“没办法,我也要鞭策自己,努力上进。”

田丰道:“哎呀,我可老了,再也不是你们年轻一代了,单家事就弄得我心力交瘁没法睡!”

严寒道:“哎,别说这些了,我们下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聊。”

三人说着,一起下楼和严母、严冬吃饭。严母总是那么热情好客,开朗明理;而严冬却是低头垂垂,言语甚少,有点含羞答答的样子。晚饭过后,三人又上楼谈心聊天。

聊了很久,也终于人散狼藉,各自回家。

吴定乾在回奶奶家的路上,静听着悠扬的音乐。走到塔下小学的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自己车灯前面隐隐约约闪着一部摩托和一个人。那人长发飘飘,开着女装“豪迈”摩托摇摇摆摆,仿佛是刚学会开摩托的。而又挡着自己前进的路,忍不住按响了喇叭。

那人听了喇叭,回了一下头,准备想加油闪在路边,哪知道一个加油竟死了火,停在了路中间。但马上启动,却拼命地死火,仿佛是没了油的样子。

吴定乾见了,只能刹车再次按响喇叭,却见那人还是停着摩托不动,自己便按住喇叭响个不停。那人见启动了很久都没有打着火,只好泄气地下了摩托,准备推着推到路边。

吴定乾看了看那人下了摩托的身形,怎么这么熟悉的?好像是……不多想,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奔向那长发飘飘的人。走前,定睛一看,惊讶道:“雪芬,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人也便是罗雪芬。她见了吴定乾,惊恐地小声哭泣道:“定乾,我好怕啊!”说着,顶了摩托的支架,立刻抱住了他,抱得稳稳的,续道,“定乾,我好怕啊!”

吴定乾也紧紧地拥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不用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方久,罗雪芬才从惊恐中镇定下来,呜咽道:“我好怕啊,我迷了路见不着人,车又没油,到处很黑暗!”

“我在我在,不用怕!”吴定乾轻轻地擦着她的软背。过了一会,才续道,“怎么会这样的?慢慢说!”

罗雪芬放开了他,仍然呜咽着,细语道:“我的双休日放假,所以今天下午五点半我就想去我外婆家。我记得在麻陂镇有一条近路到塔东的,于是我便走了去。但忽然又不很记得,就迷路了。天很快黑暗了下来,到处都是黑暗、幽静,没有一个人,我便乱闯。走了很久,闯到了这条路,我是记得这条路的,但摩托却渐渐没油了。我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定乾听了,心里一阵暖流,感动极了,激动地安慰道:“别怕了,有我在!”说着,心里高兴万分,为了来看我而不顾一切,真的难能可贵。不禁再次拥抱起她,轻吻着她的头发,高兴地续道,“下次别那么傻,我会担心的!”

“定乾,我又累又饿啊,怎么办?”

吴定乾松开了她,看着她的双眸,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看了看摩托,说道:“摩托一点油都没有吗?”

“可能是吧,打不着火!现在怎么办?我怎么这么糊涂!”

“不用紧张,我车上好像放有汽油,记得好像是!”吴定乾说着,走到车的后排座位瞧了瞧,果然有一个瓶子装着汽油,不过只有半升左右。打开摩托车的油箱,全灌了进去,然后就启动着摩托。

启动了一会,罗雪芬问道:“行不行啊?怎么办?”

“不用紧张,有我在!可能要等一会,等一会吧!”吴定乾说着,放开了电子打火的启动器,续道,“真的很饿很渴吗?”

“真的。只中午吃了一些饭,在路上又摇摇晃晃,我现在眼睛都花得快晕了,头晕脑瘴的,真想饱餐一顿!”

吴定乾苦笑了一下,望了望开着灯的塔下小学的校门,记得白天看见这里有一个小卖部的,现在却关了门,不知有没有人在里面。想着,走到校门边,手伸进铁栏敲了敲小卖部的 门。敲了很久,叹气道:“唉,没人啊!”说着,走到摩托旁,又启动起来,但哪里又启动得着。还是启动了很久,却依然启动不着。想了想,手机好像在车上,便走到车里拿了手机,按起了严寒的号码。接通了就道:“喂,阿寒啊?”

“定乾,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能不能开摩托出来?我在塔下小学,和女朋友一起,带条绳子过来!”

“什么?哎,好好,马上来!”

吴定乾关了手机,走到罗雪芬的面前,握住她手道:“雪芬啊,摩托启动不了,可能热坏了。这样吧,现在差不多十点半,你不要回你外婆家了,去我奶奶家住一晚,明天再去你外婆家,我陪你去,好吗?”

“嗯!这么快十点半了,好快啊!”

吴定乾苦笑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说道:“哎呀,我奶奶家可能没有饭菜了!”说着,想了想,高兴地续道,“雪芬,我带你去麻陂镇吃肉丸汤,好吗?”

“好啊!‘平生不到麻陂镇,吃了肉丸也枉然!’但摩托怎么办?”

“不用怕。我叫我兄弟过来拉的了,你摩托就放在他那儿,明天再去开。等一下你自己坐进车里,关好车门,要等我回来才可以开,不用怕的!”

“嗯,我不怕!那你要快点回来。”

“我会的了。一定要等我回来才可开车门,千万记住啊!”

“嗯。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肉丸汤!”

“雪芬,这两天我好想你啊,很想听你的声音,想打电话给你,却没有你的号码!雪芬啊,不如你买部手机来吧,我们可以常常通话!”

“我没有钱,怎么买!而且我还没拿过一次钱回家,成了不孝女子!”

“嘻嘻……”

“你笑什么?人家是一穷二白,而且现在又落难他乡,还笑人家。”

“好好好,不笑了。看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真美!”

“我就知道你笑什么,笑我难堪,笑我没孝心!”

“没有啦!”吴定乾说着,右手搭了她肩膀,拥住了她,续道,“哎呀,别生气了,我给点温暖你。”

罗雪芬听着,靠在了他右肩上,说:“但是温暖不能当饭吃啊,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饿得筋疲力尽,多么想在我文姨的大排档里吃上几个鸡腿,来一碟炒田螺,再来一杯冰水也就够了!”

“好!等一下让你吃个饱,让你尝尝正宗的麻陂肉丸。”

秋风的风嘘嘘地飘着,而摩托的“哒哒”声也由远越传越近。一会儿,严寒开着摩托到了两人身旁,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阿寒,这位是我的女友,叫雪芬!”吴定乾介绍道,“雪芬,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叫严寒!”

两人初次见面,互相点了头也就算相识。而吴定乾又道:“别说这么多了,明天再聊吧,快绑绳子拉摩托吧!”

说着,两个男的拿着一条绳子,一头绑一部摩托的车尾,另一头绑另一部摩托的车头。绑好了,吴定乾就对罗雪芬道:“进车里吧,等我回来!”说着,严寒开自己的摩托拉着吴定乾开着的“豪迈”。很快,“哒哒”声越来越弱,最后,听不见了。

过了很久,却又越来越响,一下子又回到了汽车前。吴定乾下了摩托,说道:“阿寒,回去小心点啊,谢谢你!”

“说什么!那我走了!”严寒说着,开起摩托回家去了。

而罗雪芬也开了车门让吴定乾进了来;然后吴定乾看看手机不到十一点,放心地出麻陂镇了。

“那,记住这条路,十字路口,这一个转弯,直出麻陂就是了。”

“是呀。不过我忘记了,只走过一遍,又那么长,好在现在没事!”

“哼,你真的好大胆,真让我佩服!”吴定乾说着,左手开车,右手握紧了她的左手,已经没有了距离。

“别说了,我真的很饿很渴很累很想睡!”

吴定乾笑着摇了摇头,为了看我,弄得人憔悴,好,加油!高兴地喊着:“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进城——轰轰烈烈!”

很快地,到了麻陂镇。圩镇就是圩镇,到处都有路灯,到处都是楼房楼灯,到处都可以看见人。开到了一间比较正当的正宗麻陂肉丸夜宵店门前,然后坐下来就叫东西吃。

一会儿,点的东西很快捧了上来。罗雪芬瞧着香喷喷的肉丸汤,看着松脆的炸酥鸡腿、闻着火辣辣的炒田螺,仿佛有点喜极而泣的感觉。而见吴定乾只喝着一杯凉茶,便道:“你怎么只喝水的?不跟我一起吃了。”

“我在阿寒家吃了很饱,你自己吃吧!快吃,别烫着,不用管我。”

“哦!”罗雪芬说着,樱嘴张开,吃起了东西。边吃边时不时望望偷笑的他,自己也回笑一下,烛光晚餐,幸福浪漫!“嗯,这麻陂肉丸真不错,以前我所吃过的都没有这么结实饱满、爽口滑利、肉汁合味!”

“吃东西就别多说话,小心烫着咽着!”

“我只是太饿了,看见这么多美味佳肴有点激动。”

“好了,别说了,很晚了,吃完要回去。”

罗雪芬点了点头,很快地吃了四五只小鸡腿和两碗肉丸汤,然后又吃着田螺,却辣得仿佛苦不堪言,对吴定乾道:“快叫水,很辣!”

“老板,再来杯凉茶!”吴定乾喊着,续道,“看你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也真好看!”唉,其实个个角度、种种神态都好看、都欣赏,一辈子也不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当剩得残无剩几的时候,罗雪芬才喝着冰水道:“嗯,这次不饿不渴了。好在接近麻陂镇,不然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美食!我们农村就是落后,想吃什么都还得千辛万苦跑出来才有得吃!”

吴定乾听了,觉得也真是这样。不禁想起了阿七的话,如果杨柑场成了一个镇,会倒退还是会进步?看看石坝镇和麻陂镇都崛起发展着,而杨柑场却一步一步地走向问号,发展?谈何容易!我更需要努力啊!“好吧,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结了账,沿着路回塔东分场去了。“定乾,你奶奶家有谁的啊?这么晚了,怕不怕?”

“唔……应该不怕吧,他们都应该睡觉了!”

“他们!你有多少个家人啊?是不是很多的?”

“不多,奶奶、大伯、大婶、堂哥,四个!”

“四个还说不多啊,加上你五个了!早知道这样,我明天早上来还好,就不用劳烦你们,我又不会难堪。”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很想你,看着你心就会舒服点!”

“别多说了,快回去,明天还要干活!”

“好,我要速战速决!”吴定乾说着,加油回奶奶家了。回到奶奶家的时候,却见厅里还开着灯,便喊了句:“谁在里面啊?我回来了!”

里面应了句,“等一会!”就走了出来开门,也便是吴青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的?”

“哦,去了朋友家,他们拉着我不肯给我走!”吴定乾说道,“奶奶睡了吗?”

“睡了,别这么大声!”吴青峰说道,“这位是谁啊?”

“是、是我的女朋友!”吴定乾说道,“本来她要去她外婆家的,车却没了油,幸好遇见了我,今晚她要在这里睡一晚。”

吴青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却低垂着不住住摇头,仿佛有点悲伤,有点落寞。

吴定乾细语道:“雪芬,我们上去吧,小声点!”

罗雪芬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二楼。上了来却道:“我一身很脏,还没有洗澡!”

吴定乾听了,苦笑了一阵,道:“你有没有带衣服啊?”

罗雪芬摸着头道:“没有,放在摩托车的车厢里了。不过也得洗洗身子啊!”

吴定乾也便牵着她下了一楼的冲凉房,放暖水给她冲凉。然后自己就上楼收拾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走出来的时候,见雪芬已洗了澡上来,却冷的发抖,微笑道:“冷吧,快进去睡觉吧!”

“哦!是睡你的房间吧?”

“嗯!你睡房,我睡厅,过一晚就是了。”

“谢谢你啊!”罗雪芬说着,进了房间关上门。而吴定乾却忽然急道:“哎,等等,我、我还没有拿被子呢,开门呀!”

罗雪芬开了门,道:“你拿那张厚的吧,厅子冷!”

“那当然!不然我半夜里冷醒会破门冲进房间里去的!”吴定乾说着,进了房间,拿了一张被子。走出道:“你就这样让我走吗?你忍心吗?”

“不跟你啰嗦了,明天还要干活!”罗雪芬说着,却伸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嘴,然后立刻关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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