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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十三章(2)(碧草)

时间:2008-07-12 00:00:00     作者:邓伟明      浏览:17752   评论:0   

 

第十三章(2)

 

乡村爱情 落后“天堂”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罗雪芬起了床,整理好了睡床。然后轻轻地拉开门,忽见楼梯口有一个身影,是定乾的堂哥。他与自己相视了一眼,不禁马上低头,却不小心地碰了一下木门,“砰”的一声轻响,自己也惊了一下。

而睡着的吴定乾也被惊醒,“唔、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说着,慢慢撑起上身,揉眼看了一下四周,见了雪芬,说道:“雪芬,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早起床的?天还有点黑暗。”

“已经七点钟了!今天阴天,到处都布满了云。你睡得还好吧?”

“哎哟!你不说还好,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这木板沙发还真像冰窖,又冷又硬!”吴定乾说着,用力坐直了身子。然后站起,拿了被子走进房间,看了看时间,道:“也真的是七点钟了,天变凉了!”说着,却倒在了床上,续道,“哎哟,很累啊,真的很累!雪芬,我们睡多一阵子吧!”

“你、你说什么?起了床,怎么又睡的?快起床吧,被你家人看见就不好!”罗雪芬说道,“现在天很快黑的,快起床干活了。”

吴定乾忽地惊起,是呀,还要干活,怎么可以这么懒!想着,立刻站着,二话不说地直走向楼梯口。却见雪芬没有来,回头道:“怎么了?还不走啊!”

罗雪芬发愣地点了点头,便跟着下楼。心里却叽里咕噜地,看见了他奶奶、大伯、大婶,他们会怎么想?哎,我还是不多想,反正我们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只是借宿一晚而已。想着,顺理成章,心安理得!

下了楼来,整座房子都很静,希望他们都还没起床。一起进了厨房,男的刷牙,女的洗脸。

罗雪芬洗完了脸,想了想,道:“定乾,我在车上等你!”说着,自向门口走去。但走到大厅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里的?”不禁看着说话人,是一个老奶奶,自己该说什么好,勉强开口道:“我、我、我是定乾的朋友!”

“定乾的朋友!是不是真的?你昨晚就来了吗?是乾儿他带回你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的?”

罗雪芬听了一连串的问话,知道一时是说不清自己的身份的,但要出这个门又仿佛举步维艰,唯有低头沉默着。

“怎么不说话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定乾在厨房里刚刷完牙的时候,忽听见了奶奶的连续不断地询问声,雪芬是不敢出声的。忙泼了几下水在脸上,然后就冲出厅来,挡住了雪芬,对奶奶道:“奶奶,你、你别问了,请听我解释!”

老奶奶道:“你们是认识的?那么昨晚你们……”

“奶奶,你别问了!”吴定乾说道,“雪芬,去车上等我吧!”说着,推走了雪芬,这才续道,“奶奶,我们没什么的。其实她才是我的女朋友,那个……”

老奶奶急道:“什么?刚才那女子是谁?这样夜不归宿的人水性杨花的,你也居然敢一脚踏两船,做出对不起灵儿的事!”

“奶奶,你说什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跟灵儿只是好朋友,而刚才的那女孩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她昨晚回她外婆家时,车没了油,又很晚,幸好被我碰见,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老奶奶点了点头,却又忽然道:“那你们又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又怎么回事?”

“她昨晚在我房间睡,我就在厅子睡,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刚才你说了什么呀?你跟灵儿只是好朋友!怎么你母亲说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且你母亲也很喜欢她的?”

“唉!这个一时也很难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刚才的那女孩才是我女朋友,我只喜欢她一个!我得去干活了,中午再见吧,奶奶!”吴定乾说着,不听后面的话,不吃早餐地出去了。

上了车,罗雪芬就道:“你奶奶说什么了?是不是骂了你?唉,都是我不好,我……”

“没事,别想太多,只问了我你是谁!”

“那你怎么说呢?”罗雪芬急道,心里乱七八糟地。

“你说呢?哈哈!”吴定乾说着,笑了,续道,“我跟奶奶说我们已确定了关系!”

罗雪芬高兴害羞地低下头,却道:“你奶奶肯定对我印象不好的了!”

吴定乾微笑着开起了车,道:“不要多想了,饿不饿呀?”

罗雪芬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打个呵欠:“唔……唔……真——倒——霉!”

“哎呀,别多想了,来个笑容!”

“嘻嘻!快去做工夫吧,你也别多想了!”

加速,一下子就飞到了严寒家。下了车,看见严寒和田丰在修着一部“豪迈”摩托车。严寒见了吴定乾,就道:“搞定!这部摩托啊,热坏了,肯定开了很久,开到没了油!”

“是的!开了有五个钟,而且路也不好走,车头总是撞着石头。”罗雪芬说道,“真谢谢你帮我修啊!”

田丰碰了碰吴定乾,附耳道:“未来嫂子好漂亮啊,真有福气!”

严寒点了点头,道:“好吧,摩托修好了,该干活了!”

“雪芬,回来的时候再开摩托会吧,现在坐我的车一起去!”吴定乾说道,“天变了,不知会不会下雨!”

严寒道:“这种天干活最漂亮,绝对不会下雨!”

田丰也道:“那就趁热打铁吧,别说着不干,走!”

说着,一行四人又到了柑园努力地做工夫。渐渐地,严寒和田丰都熟悉上了罗雪芬,因为她是那么地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而吴定乾一味地望着他们一起说玩笑,有时想搭讪一两句,但总被两个男人幽默合击,说自己坏话,仿佛也想巴结雪芬。而看见雪芬害羞地望着自己,她仿佛是有点难堪了,但自己却又怜香惜玉不了,只能认真地干活。

当到了中午,吴定乾和罗雪芬准备回塔东的时候,吴定乾决定把汽车喷具和农药都留在严寒家,而自己就开着摩托载着雪芬回塔东。

“雪芬,还要不要进我奶奶家?”吴定乾笑道,“去我奶奶家吃饭吧?”

“我怎么知道你!但是我真的,真的有点困窘!”罗雪芬说着,抱住了他的腰,续道,“别开这么快好吗?石头会顶车头的,这路太难走了!”

“当然了,人生路难走!雪芬,你困窘什么啊?那我们就直去你外婆家吧!你外婆家在塔东哪里?”

“还很远。在什么天井堂,又天堂队,总之在塔东的四队!你真的不回你奶奶家了?”

“对你,我还会说假话吗!不过我肚子真有点饿!”

“不怕,去到我外婆家什么都有。不过都是粗茶淡饭,哈哈!”

“没关系啦,和你一起吃苦,黄连就是蜜!”

“那就开快点吧。我真的很想快点看到我外婆,很久没有看过她了!”

“开不快啊,我怕春光短暂,又怕路途坎坷,所以我要珍惜这点滴的温存。”

“别总是想占我便宜,开快点好不好?我带你去散步啊!”

“不行啊,很多石头,而且又有风,很多沙尘!”吴定乾说着,却加起了油。经过了十字路口,塔东分场部,下了一个斜坡,然后弯弯曲曲地差不多走了两千米。忽地向左进了一个乡村路口,走过百多米,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瞧瞧瓦房门口上的门牌号,果然是四队天堂队。天堂天堂,但全部是瓦房,而且大多数是泥砖砌成的,没有看见一座楼。土里土气的孩子在追逐嬉戏着,望见了陌生人,好奇羡慕的目光总是跟着物动,我跟他们是一类的人吗?我能走出这绊脚贫穷的家魂吗……

“这边上,向右转,前面的一个小铁门便是了!”罗雪芬指着路,续道,“慢慢来,关着门,不知在不在家!”

“下去看看,中午应该在家的!”吴定乾说着,把摩托停了下来。

“阿婆!”罗雪芬走到铁门前,望见里屋一位正在吃柑的老婆婆,“阿婆,我来看你了,快开门。”

“谁啊?是阿芬吗?”老婆婆走近铁门道,“哎哟!真的是阿芬啊,还有个年青人,两个人一起!”

罗雪芬见开了门,马上握住外婆的双手,高兴道:“阿婆,我好久没来看你,你想我吗?”

“想!天天想,夜夜想,但就是见不着你!”老婆婆高兴地说着,望了望吴定乾,续道,“阿芬,这位是谁啊?好高大啊!”

吴定乾微笑着点头道:“婆婆你好!我叫定乾,跟雪芬在一起的!”

“哦,是阿芬的男朋友。都长大了,是应该的!”老婆婆说着,转身走进里屋,“两个人在一起嘛,别尽挑剔,性情要专一,要互相包容,有体谅心!”

吴定乾和罗雪芬微笑着相视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而罗雪芬道:“阿婆,外公呢?你独自一个在家吗?”

“嗯!你外公去钓鱼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老婆婆说道,“阿芬,你们饿吗?”

“阿婆,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的了,饿极了,很想吃东西!”罗雪芬说道,“阿婆,有没有荷包蛋?”

“有,有许多,刚好昨晚你外公去鸡房里拿了一些!”老婆婆微笑着,却指着一面墙吊着的竹竿,“有腊鸟,你们要不要?很香,很柔软的!”

“哗!有好多,当然要!”罗雪芬说着,走到那面墙壁上,摸了摸那晒干的鸟肉,续道,“要四只,一人两只!”

“嗯!”老婆婆点头道,“吃了,带些回去再吃,慢慢品尝!”

“阿婆,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晚,陪你聊聊天!”罗雪芬说着,拆下了四只腊鸟。

“好啊,反正晚上你外公去看柑,我一个人也闲着无聊!”老婆婆说道,“打算住几天啊?”

罗雪芬道:“不住几天,就住这晚!以后呀,我每个星期都来住,把你的米粮都吃光!”

“哎哟!阿婆可老了,可很难养你们了。你们要有理想嘛,别尽想着到回来,留在农村不好!”老婆婆说着,接过外孙女的腊鸟就进了厨房,“你们歇着吧,很快就有得吃。”

“定乾,进来坐吧!”罗雪芬招呼道,“屋子有点旧,几十年的了。我小时侯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到了读小学就回到十二岭分场读,那时侯我常常一个人玩耍的!”

吴定乾没有听进她的话,而是瞧着屋里的四周。打进这个队来,就感慨万千的,老百姓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定乾,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罗雪芬瞧着他,续道,“我在跟你说话!”

“哦,我知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呀?是的,这里是有点破旧!”

“唉!不错啊,现实逼人!”吴定乾叹息着,不断地感慨着,人们还说这里八十年代好风光,但事实是如此吗?不下乡不知农民艰,不近人不知百姓苦。道:“雪芬,我很想出去走走。”

“快吃饭了,吃了饭我再带你去走走吧。不过我不认识这里的人的。等一下就带你去大山塘看看吧!”

不用很久,老婆婆便端出三碟菜和一煲已经煲好的米饭,是半冷的。而两人也当是在家里一样吃起了饭。乡村的农菜是有点平淡,但它也是养着人长大的,直至终老。

“阿婆,哪里来的鸟肉,这么多的?”罗雪芬问外婆道。

“用枪打啊、捉啊,我都吃厌吃腻了!”老婆婆说着,对吴定乾续道,“年轻人,你哪里的?看你好面熟啊!”

“是吗?但我们还是第一次相见!”吴定乾说道,“我家在总场的,不过我奶奶也在塔东分场。”

老婆婆点了点头,却忽地问道:“你奶奶也在塔东分场!她叫什么名字?”

吴定乾一时愕住了,是呀,奶奶叫什么名字?自己出世到现在都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只知道叫她奶奶,人人都叫她奶奶,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苦笑道:“婆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奶奶的名字!”

“阿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只知道一出世就叫你外婆!”罗雪芬笑着,夹了个蛋黄放进了吴定乾的碗里,续道,“阿婆,你叫什么名字啊?哈哈!”

“外婆呀,从来没有读过书,有名字也不会写,只认得123456789!”老婆婆说着,叹了口气,“哎呀,当年有个好姐妹,她叫我写我的名字给她看,但我却写不出,她嫌我是个文盲,与我绝交了。曾经是贫贱之交,但却有贵贱之分啊!”

“阿婆,这故事好新奇啊,怎么你以前不讲给我听的?我真的很想听!”罗雪芬说着,放下碗筷,“定乾,想不想听啊?”吴定乾当然是拭目以待着。

“我的名字啊,叫刘嘉太。我只会写‘刘’字和‘太’字,还是你母亲教我的,那个‘嘉’字太多笔划,记不得!”老婆婆说着,叹了口气,续道,“那时我多少岁……刚解放不久,应该是二十几岁……算不清了,我本身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那一年说有个知识分子要到这里宣传知识,却是个怀了两三个月孕的寡妇,手里还牵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我看她年龄比我大一点,是个知识分子,而我却是全文盲。虽然很想学知识,但那时已成性,而且小时侯总是听老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便也不学了。却又不知怎地。总是很羡慕那个女知识分子似的,很想与她做朋友。那时我还没有嫁人,跟她家有点近,我便经常从她门前经过,一个寡妇怀着孕手里还带着个顽皮的孩子是很辛苦的,背后很多辛酸的。有一次,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她家,帮她的孩子擦着眼泪,叫他听话。

“她母亲走了过来,叫我不要宠着他,不然会学坏的。而又见我经常上上下下,总是可以相见,便问了我叫什么名,我也便告诉了她,当然她也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叫许文采。真的有许多的才华,她还叫她儿子背了一首诗给我听,什么寻常见……前几度闻……江南好风景……又逢君!哎呀,总之是一首送给友人的诗,总共四句,每句七个字!”

吴定乾和罗雪芬微笑着相视了一眼,知道是唐代“诗圣”杜甫的诗《江南逢李龟年》。只听老婆婆续道:“我们也便这样相识了,以后我就经常去她家玩,帮她照顾她的儿子。最记得当时,这里到处都种着柑树,一到冬天,满园子都是黄澄澄的果实,无论走到哪一处都是那种柑的清香,我就经常和她的儿子在柑园里捉迷藏,真开心!日子很快地过,她也差不多十月怀胎了。那是一个寒冷冬天的夜晚,我们刚从柑园里剪完柑回来,她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了。当我要离开回家的时候,她忽地坐下说她不行了,快要生了。我听了,手足无措,头脑空白,却又想到了接生婆,那时是没有医院的。我便马上跑出去叫了个老太婆,好在她也会接生。但生孩子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费了好大的劲,吃了很多的苦,孩子终于呱呱坠地了,文采她是多么地高兴,又添一子。

“文采不能动了,我便日夜照顾着她和她的孩子。好在柑桔也销售出去了,赚了一大笔钱,文采和她小儿子有了营养吃,精神奕奕的。小儿子很乖巧,不会哭,但他的命不是很好。记得那次,我刚去到文采家,文采就说她小儿子爬出去不见了,她也寻了好一会,但是寻不到。这才急了,两人关上门,一起分散来找,但找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寻到。最后,我累了,坐在一棵柑树下摘了柑桔剥了皮就吃起来,吃着吃着,竟听见附近有娃娃的‘哗哗’声,夹带着狗的嗅闻声。我趴底一看,一只似狗非狗、像狼非狼的大动物正用舌头舔着一个会动的婴儿。跑近一看,正是文采的小儿子。而大狼狗竟有点愤怒,但我也怒了,随手摘起柑树上的大橙,拼命使劲地扔向它,好在百发百中,那大狼狗仿佛知是不敌,就跑开了。我抱起文采的儿子,和他逗着回去了。文采见了,这才放了心,又爱又疼。

“以后我来她家的时候就逗她小儿子玩,文采见了,仿佛有点不喜欢,因为我见得出她很想培养她儿子成材。她也叫我教她儿子识字,但我说出了我不识字,更不说教人了,文采听了,对我的话不多了。终于有一天,她说要我不要来打扰她儿子。这我也知道,是断交朋友的关系,而我还是喊了她一句采姐才离开。那一段跟她相识的日子,虽然很平淡无味,但是对我,却觉得很快乐,因为有一种友情,贫贱之交,真的很可贵!”

两人听完了,觉得故事不新奇,但,是婆婆的珍贵回忆,也见出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背景。见婆婆有点回首忘形,罗雪芬马上安慰着她,吴定乾则收拾着饭桌,最后才走了出去。

“定乾,我们去那边走走吧!”罗雪芬说着,指着不远的一个小山头,“大山塘就在那边。”

吴定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道:“岐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

“落花时节又逢君。”罗雪芬说着,抬头笑了一下,续道,“外婆没念过书,还记得一些,可见她对这份友谊很珍惜!”

“是呀,不知那个叫许文采的女人现在怎么样,如果两人相遇了,婆婆不知会怎么想!”

“她,当然也是一个老人了,时光匆匆过去,红颜变沧桑!有一天我们也会老的!”

“嗯!希望那一天沧桑不会改变我们的回忆,你是老太婆,我是兆老头,一起把我们的风霜和单纯直至终老才划上完美句号!”

“路遥远啊!”罗雪芬说着,牵起他的手,高兴地续道,“我们一起奔过那边去,然后爬上小山头望天空!”

两人一起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在乡村路上奔着。奔过了一个山头底,来到了见不着人的小山头脚下,然后一起爬上了山头顶。

“雪芬,来,手给我,快点,可以看到全景了。”

“我上来了!”罗雪芬说着,跃了上来,抱住他,指着一边,“那,那边有很多水!”

“哪里是什么大山塘,我看是一个沙洲!”

“不是的,春天的时候真的涨满了水,鸭子到处游着,可美丽了!”

“不过这里好静,静得怡人!那边有好多的柑树啊,想必这里曾经也是沧海桑田,如今物非人非了!”

“嗯,这里曾经的确是美不胜收!你看那边的小山头,有人正盖着长房,他们被逼的要在这里养鸡,柑桔不可能养他们了,惟有再生谋计,畜牧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可以看,可以想的嘛!不如我们过去跟他们聊聊天,问问就是了!”

“咳,不了!”吴定乾叹气地说着,牵过她的手,续道,“我们过那边看看,大山塘有人养着猪,看看小猪八!”

“好啊,哈哈!可是要过一个山头啊……不怕了。”

两人终于绕过了小山岭,到了大山塘前的养猪场,听见了猪的“咕咕”声不断传来。“雪芬,累不累啊?我们走了好远了!”

“不累,还可以走很久!”

两人说着,一起进了猪场,看见了很多猪正在猪房里,干什么的都有。忽然,一中年男子闪了出来,道:“两位年轻人,散散步吗?”

“嗯!这些猪肥肥胖胖可赚钱了。”吴定乾点头道,“大叔,今年还种有柑吗?”

“绝了,早就灭绝了,只剩下柑皮!”中年大叔说道,“你们也想养猪吗?”

“不、不是,听到一大群的猪叫声好奇罢了!”吴定乾微笑着,指着远方,续道,“那边盖着长房子也是养猪吗?”

“不是,他们养鸡的!”大叔摇着头,续道,“你也想养鸡吗?”

吴定乾道:“不是,我们不会养!”

“现在我们这里啊,惟有靠养鸡养鸭养猪喽,柑树可维持不了生活了!”大叔说道,“你们还种着柑树吗?”

吴定乾苦笑道:“没有,我们只是散散步!”

“看你们衣着也像城里人的,我怎么会问这些傻问题!”大叔手摸着头,愣着续道,“哎哟,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喽,永远都走不出这贫窟!你们自己看吧!”说着,走开了。

“好奇怪的人,总是问我们有没有养牲畜!”罗雪芬说道,“定乾,觉得怎么样?”

“嚯,觉得我们该回去了,到时间做工夫了!”吴定乾说着,心里却乱糟糟的,仿佛有一股郁闷很想爆发出来,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塞着,好辛苦啊!

两人一个搭肩,一个扶腰消失在了宁静的小山头。回到老婆婆家的时候,罗雪芬留下了一套衣服在那里,说晚上回来住。然后又一起跟严寒和田丰会合,再次努力干活。

虽然真的很想一下子就可以改变这落后现状,但却是长命工夫,急不得的,现实如此,就得面对现实。而又虽然有时是很厌自己的能力是多么地差劲,但自暴自弃也是徒劳,惟有勤奋踏实、一步一个脚印才是善始善终的根本。

当傍晚的时候,吴定乾开着车将雪芬送到了她外婆家,而摩托则留在了严寒家,然后自己也便回奶奶家。一进家门的时候,老奶奶就迎上道:“乾儿,你变了,变坏了,为了个女人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了!”

“奶奶,你说什么?我中午只是顺便在朋友家吃饭,吃完了再干活,我怎么变了啊?”

“但有人说你开着一部摩托载着一个女人向小坑分场开去了,这怎么解释?”老奶奶说道,“那种女人有什么好,夜不归宿,水性杨花!”

“奶奶,你说什么,怎么乱骂人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吴定乾说着,走进了厅子。

“那你说那女人有什么好?文化程度怎样?”

“这些重要吗?我只知道她很有理想,跟我志同道合,愿意跟我同甘共苦!”

“那是装出来的,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讨得人欢心!”

“什么没文化!雪芬她可是重点大学出来的,现在正教着书!”

“那是真的吗?不太相信,肯定是骗人的招数。明天你带她来给我看看。”

“怎么了?我们还是刚开始呢!奶奶,你给点自由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要追求什么!”吴定乾苦笑着,也松了一口硬气,续道,“我们会发展得很好,不想别人干扰!”

“你还是带来给我们看看吧?刚才你母亲也打电话来了,听说你在这儿,她就说明天来看看你,所以要给你母亲一个好印象!”

“母亲!我妈要来?”吴定乾说着,妈!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但是工夫还没有做完啊!续道,“奶奶,那你叫我妈别走开,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再见她。”

“这怎么行,她明天一早就来的。你要在这里等着,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

“不行啊,我明天一早就要干活,必须得抓紧时间!”

“哎呀,你怎么这样的?连母亲都不顾了,别子欲孝时而亲不在啊!”

“唉!我中午回来再见她吧,我妈知道我的难处的,我会很快回来的!”吴定乾说着,站起身上了楼。当他躺下准备休息时,又不禁思念起雪芬,不知她现在怎样。她外婆那边真的还很落后,楼上楼下、电视电话,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就连最低的生活保障也要日夜担心受怕着,其实整个杨柑场都是这样,我又怎么可以乱想其它事情!

 

天一亮时,吴定乾就开着汽车去接了雪芬,然后又去严寒家。

“雪芬,昨晚睡得还好吧?”

“嗯,不错!和我外公外婆聊了很多。他们舍不得我走,总是说自己太阳要下山了,日子不长了!”

“那你怎么想?老人总是喜欢这样说!”

“唔,还有怎么想,就说每个星期来一次,也给些钱他们!”

“也只有这样了!哎,你外婆家怎么没有年轻的人照顾他们?”

“没有,两个女儿都嫁人了!没有儿子,一起和邻居你帮我、我帮你的过日子,或许也是这样养老了!”

吴定乾点了点头,虽然有时有很多事情自己真的很想很想去做去完成,但仿佛又有心无力,很难实现。说道:“雪芬,中午去我奶奶家吃顿饭吧?”

“为什么?我想陪我外公外婆一起吃,他们都一直叫着我。”

“这样啊……也没什么,算了!”吴定乾想了想,续道,“那你什么时候到回石坝镇去?”

“唔……今天下午吧!怎么了,舍不得吗?”

“是有点舍不得,又要过五六天才可相见!哎,雪芬,不如我手机你拿着吧,那样我们就可以通话了!”

“这样行吗?不太好吧,五天很快过去的!”

“哎呀,行的!反正我晚上都是没事干,跟你说一下悄悄话也好啊。”

“咦,总是要占人家便宜的!”

“什么,聊天嘛!难道你会不思念我,要我单相思?”

“唔,好啦,但要在九点钟之后才可通话!”

“哎呀,那怎么行,我早就睡了。八点钟吧,黄金时间!”

“不行。你都会说黄金时间,我要改作业、看书、学习,很多!”

“就不能用来恋爱吗?我真的很寂寞的。”

“哎呀,不行呀,我要遵守自己的规定。你也要给点空间我啊,就这样定了!”

“唔……我八点五十九分打过去,讲一分钟我就睡觉,这便是我的规定!”

“咦,大男人使小性子!心胸不要那么狭窄,答应我了?”

“嘻,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好,我答应你!不过每逢星期五的时候你要早点来啊,不然我会想死你的!”

“唔……好吧!”

到了严寒家,田丰又突然载着何小蓉来了。何小蓉一下摩托,立刻抱住了严寒,道:“阿寒,我哥说要关住我,我跑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你哥怎么可以这样的!跟我一起走吧,他寻不着我们的!”严寒说着,有点怒气,“咳,思想顽固!”

说着,一行五人去干活。到了那里,雪芬也时不时和小蓉说说话,渐渐也就熟悉了。

也就在早晨过了不久,突然两部不同的摩托车声越来越近,一会儿,就在柑园门停了下来。

“大家听!会是谁来了,有两部摩托?”严寒问着,望了望柑园门的方向,“好像有三个人,越走越近!”

“定乾,你头上有片柑叶,我帮你把它拿掉!”罗雪芬对吴定乾说着,伸手向他的头拍了拍。

“定乾,终于找到你了!”赵灵突然闪出,瞧了瞧罗雪芬,续道,“定乾,她是谁啊,怎么摸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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