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第七集 著/谢友义
南山发展公司在南山市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公司里的绿化也搞得非常有特色,进入公司如同来到了一座岭南园林。这间公司(厂)建立至今有50多年了,在历代南山人的共同努力下,铸就了南山的精神与文化。
时至今日,南山发展公司已然打出了自己的品牌,那就是“南山”品牌。南山品牌不仅以质量取胜,公司的企业文化也享誉整个南山市,乃至神州大地,在媒体宣传的作用下,很多人都说知道南山发展公司才知道有南山市。南山发展公司在市里享有盛名,据说南山市的税收有80%来自南山发展公司。
吉菲自任主管以来,与尚忠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按路间的话来说:是工作需要。
这段时间以来,与其说是工作需要,倒不如说是吉菲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春风得意,笑意阑珊的。几天前,尚忠在企工部宣传科开会时向大伙儿透露了一个消息:为了团结大局,加强企工部的内部管理,尤其是企工部宣传科的管理工作,宣传科准备成立一个宣传股。后来经尚忠提名,公司党委同意,宣传股由吉菲任股长,成员是杨名、何艳红、田园(兼团委干事)。这样一来,吉菲就名正言顺地成为杨名、何艳红的“头儿”了。吉菲为了监督她的手下做事,又重新搬出来,跟杨名、何艳红一间办公室了。
这天,吉菲坐在电脑前,手按鼠标,眼睛瞪着屏幕,在呼叫杨名。
“唉,什么事?阿菲。”杨名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吉菲。
听到杨名直呼她“阿菲”,吉菲很不高兴,她心想:杨名真不懂礼貌,叫我阿菲,连股长都不叫。她说:“杨名,今天接到公司安全部通知,要我们宣传科派一人去参加公司安全大检查,我现在派你去,你准备一下,是上午9时整。”
杨名意识到吉菲不高兴了,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同她说:“昨天,路科长要我今天上午去区里开会,也是上午9点的,我得马上走了。”
“今天你要开会?去区里面?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同我打声招呼?”吉菲一听,更加火了。
“这就是路科长的不对了,这么重大的事都不同你讲,现在你说我是去区里开会,还是去参加公司安全大检查?反正,我都无所谓的,听你的吧。”杨名站了起来望着吉菲,不紧不慢地说,杨名知道吉菲是不敢得罪路科长的。
“何艳红!”吉菲听是路科长的安排,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敢吱声了,看来她只好找何艳红了。
只见何艳红轻轻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吉菲,算是回应。
“你今天手头有什么任务吗?”吉菲瞪着何艳红,厉声问。
“有啊。”何艳红低着头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
“先放一放手头的工作,你今天去参加区里的会议,杨名要参加公司的安全大检查。”吉菲站了起来,吩咐着何艳红,也没细问何艳红手上究竟有什么工作。
何艳红见吉菲的态度如此坚决,看来不参加区里的会可能不行。她何艳红就什么也没说,迅速关闭了电脑,站起来,从杨名手中要了那张开会通知。而杨名则拿了一顶安全帽,戴上“安全值班”的胸章,走了出去。
“哼,敢不听我的?有你俩好受的。”望着他俩走了出去,吉菲半躺在椅子上,冷冷一笑,手抓钢笔,在转动的椅子上左右摇晃着,一股积压多年的不爽终于宣泄出来了。
“铃铃铃……”约20分钟,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企工部宣传科。”还在陶醉中的吉菲习惯性地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公司办公室的,请叫何艳红接电话。”电话中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
“哦!不好意思,她外出了。”吉菲正欲放下电话。
“她外出了?她今天去了哪里?谁安排她外出的?”电话中传来那男子急促的声音。
“我安排的,我是她的领导,今天安排她去开会了,你是谁啊?”吉菲一听就火了,心想:我安排她开会关你什么事。
“我是谁?我是公司办公室的,我问你是谁?你叫吉人瑞接电话!”电话中那人指名道姓地呼叫吉人瑞,连部长也不叫。
“他不在,你打他手机。”吉菲气呼呼地放下电话。
“铃铃铃……”正当吉菲慢悠悠地喝着茶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谁啊,企工部宣传科。”路间、田园今天有事也没回来,刚才杨名、何艳红又出去了,宣传科也就吉菲一个人了。她被刚才的那通电话搅乱了雅兴,心里很不爽。
“我是吉人瑞,吉菲,你马上去一下公司办公室,公司办公室有人找你,急事!”电话那头传来吉人瑞部长不安的语气。
“哦,是,吉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谁啊,谁找我啊,好好好,我,我,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吉菲一听慌了,凭感觉知道有麻烦了。
吉菲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穿上鞋子,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朝公司大门侧边的行政大楼跑去。公司行政大楼共20层,公司行政办公室设在二楼。二楼共有10个办公室,一个董事长室,一个总经理室,7个副总经理室,还有一个是综合办公室,吉菲一路小跑,直奔二楼的综合办公室。
“谁找我?”吉菲跑到办公室门口问了一位先生,这办公室有七八个人在办公,都是总经理、副总经理的秘书。
“哦,你是企工部的吉小姐吧?是卜总找你,你快点儿过去,他在左边的第一个办公室。”那位戴眼镜的先生曾见过吉菲,他笑着回答她。
“谢谢!”吉菲急忙又往最左边的那间房走了过去,吉菲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声。
“进来。”里面只见两位年约50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一位脸很黑,身高约1.7米,但看上去体重不足100斤,鹰鼻,那双眼睛就像绿豆一般小,脸上的皱纹很深。另一位头有点儿秃,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慈眉善目的。
“你叫吉菲?是吗?”那位秃头的朝她笑笑。
“是,卜总。”吉菲认识这位卜总,卜总叫卜乐,是南山发展公司的副总经理,分管企工部的。
“来,坐坐坐,这位是公司办公室后勤部的关南兴部长,这是企工部的吉菲小姐。”卜副总帮他俩介绍认识。
“卜总,别介绍了,她叫吉菲,我认识,她现在是大领导了,我认识她,只是她不认识我而已。”这位叫关南兴的不太友好地瞟了一眼吉菲。
“哦,认识,是关部长嘛。”吉菲赔着小心地应答着,心想:这回麻烦了,肯定是何艳红这小妖精搞的鬼,她有点儿惶恐地望着这两人。
“别同我客套,这次是卜总叫你来的,你当上领导了,好威风,指派这个,指派那个外出了,自己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遥控指挥。”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关南兴话语中显得阴阳怪气的,他刚才接到了何艳红的电话,才知道这些情况的。
“关部,我委派何艳红去开会有什么不妥吗?”见此情景,吉菲也想到了吉部,便稍微镇静些,她也明白关南兴与何艳红的关系,吉菲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了,但她还是在装糊涂。
“你妥?你好妥啊,你在委派何艳红开会时有没有问过她手头中有没有工作?”像僵尸般的关南兴挥舞着双手咬着牙根,恨不得一口吃掉吉菲。
“有啊,问过啊,她也说有啊。”吉菲的外号唤作“冲天炮”,这时不忘使出她“车大炮”(说谎)的看家本领。她此时已明白了关南兴就是明着帮何艳红的。她想:在卜总面前就装一下自己大公无私吧!自己无私,也就无谓了。
“既然有,你作为大领导,你这位比卜总更大的领导,就不问一下她今天有什么事?她今天有重要的事啊!你知道吗?吉大领导!”关南兴瞪着那对绿豆小眼,像要喷出火焰来一般,那气势似乎要吃掉吉菲才解恨似的。
“我怎么知道?”吉菲心想:不好!她马上降低声调反驳着关南兴。
“卜总,卜总,您都看见了,现在这些人啊!当上一点儿绿豆芝麻领导,就用不着顾及别人的感受了,也不会问问别人,不会关心别人,用自己的意志去指挥人,这不是一种官僚主义吗?”关南兴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卜总。
“吉菲,是这样的,昨天,我同公司党委主要领导商量了一下,关于办好《南山》这本杂志的事。为了推广南山发展公司的企业文化,我们想看能否得到市新闻出版局的支持,将《南山》这本杂志在全国发行,争取一个全国发行的统一刊号。因此,我托关系找到新闻出版局的一位科长,决定今天上午派何艳红去一趟市新闻出版局找一下他,打听了解一下情况。这些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不是很成熟,只和吉部长沟通了一下,就连尚部助、路间科长他们也未告知。今天你就直接委派何艳红外出,何艳红既然同你说过,她手头有事时,你又不问清楚她。我觉得在这一方面,你做得不太好,下次要吸取经验,同事之间要多沟通一下。这件事你不能怪何艳红,因为,她要为这件事负责,要保密的。现在,我既然同你讲过了,这件事就算了,不再追究了。回去之后你们要搞好团结,多沟通,别闹矛盾。”卜总语重心长地对吉菲说。
“谢谢卜总的提醒。”吉菲心头之石终于落地了。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工作!”卜总微笑着送她出了门口。
“哇,我的天哪,一不小心还差点儿捅了娄子啊!他妈的,这何艳红也太奸了,这样害我,这关南兴也太毒了,想不到这何艳红平时不言不语,那么镇定,原来在背后给我来这么一手,好,你就等着瞧吧!”吉菲在回办公室的途中一路沉思。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得想办法提防着何艳红。”吉菲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公司办公室离企工部有好几百米,七转八拐,终于回到企工部大楼。
吉菲经过部长室时,忽然停下脚步,向左右一望,四周都没有人,便轻轻地敲了敲吉部长的门。
“进来。”室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男高音。吉菲蹑手蹑脚地进去,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刚才什么事?阿菲?脸色这么难看的?”吉人瑞见此,叫吉菲坐下。
“干爹,你可要同我做主啊,这次何艳红欺负我了!”吉菲见办公室内只有吉人瑞一人,就走近他身边挨着他坐下。
“现在是上班时间要注意影响,知道吗?你坐到对面去,慢慢地说。”吉人瑞示意吉菲离自己远点。
吉菲很不情愿地走到吉人瑞的对面坐下,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你说,何艳红不就是有关南兴做靠山吗?何艳红算什么东西!《南山》杂志的事连她都知道,而我却不知道。”吉菲刚才从卜总口中知道,吉人瑞是知道内情的,因此她此时也就醋意十足了。
“这件事,卜总是亲自抓的,暂时还不能公开。本来卜总是不知道你同何艳红有矛盾的,这事一出,卜总就全知道了。关南兴同卜总是有私交的,他俩不仅是同乡,而且一起入伍,一起分配在南山发展公司,所以这两人的关系,南山发展公司上下都知道的!”吉人瑞也知道何艳红与关南兴的关系不一般。
“你怕关南兴?”满腹委屈的吉菲愤愤地望着吉人瑞。
“谁怕谁?最重要的是要动脑子。关南兴是一介武夫,性情暴躁,只会见风转舵,阿谀奉承,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能耐?我用得着怕他吗?问题是要冷静下来,想好法子,处理好这件事,还要好好工作,你明白吗?”吉人瑞冷静地望着吉菲。
“另外,你以后别在我办公室内叫我干爹,就怕人多眼杂,上次升你为主管时,我心里就很不踏实,你知道吗?纪主任临内退时,就在我面前说过阿名的不是,她以为,以我平时的个性我会提升阿名做主管了,没想到这次我就顺着她的意思去做,把这主管的位子给了你。你知道吗?你要沉住气才行,我不想你乱来,你平时爱出风头,争强好胜,你的性格、脾气要改一下,俗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有尚忠这人也太小心眼,爱记仇,没有胸襟,嫉妒贤才,觉得自己曾经是董事长的秘书,总有一种清高的感觉。危险啊!这样下去,你同尚忠都会前途无‘亮’的!”吉人瑞咬咬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嗯,知道啦,可是我现在同何艳红在一起,就很郁闷。”吉菲低着头,显得有些无奈。
“何艳红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属于内向型的;而你恰恰相反,你是外向型的人,你同她在一起,注定你是会吃亏的。还有杨名、田园这两人,你别小看他们,你看田园,他太累了,任劳任怨;还有杨名,文笔好,工作能力很强。他们都不简单啊!”吉人瑞苦口婆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田园太累了?”吉菲忽然好奇地问。
“这段时间,团委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田园做的。上个星期,田园发着高烧也坚持工作到深夜,做团青工作调查报告,并完成了《南山团青工作综述》这篇论文。我看过之后,内心深受震动,原来我们公司竟有像田园这样的论文高手,他的文章论点准确、论据确凿、字字珠玑,字里行间有一股不可置否的勇气在涌动着,读起来,慷慨激昂,催人振奋。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尚忠之作,有一次,无意间见到田园的草稿时,才清楚原来这是田园写的!”吉人瑞像讲师一样向吉菲滔滔不绝。
“你研究他们很长时间了?”吉菲不明白吉人瑞会知道这么多。
“吉菲,我言下之意是提醒你,宣传科的人都是将才,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你是幸福的,也是快乐的,为什么呢?因为你有这些得力的干将。何艳红的冷静、田园的勤奋、杨名的睿智,他们三人是宣传阵营的三剑客。”
“有什么用?他们都不听指挥,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有本事,都可以不听我的!”吉菲想起他们就不高兴。
“他们不听你的,你就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会不听你的呢?以前,何志锋、易秋萍在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如此顺从呢?什么原因?现在田园还是田园,杨名还是杨名,说白了,他们就是不服你,不服尚忠!他们内心服的是何志锋!因为何志锋理解田园他们呀,他们相互沟通,相互尊重,就像亲兄弟一样!而你同尚忠对杨名、田园是什么态度?官架子,臭脾气!”吉人瑞一字一句地剖析着。
“哼,杨名算什么?还不是工人一个?田园就是卖力气,何艳红就是在扮深沉,我才不信他们有什么能耐。”吉菲满不在乎地说。
“吉菲,你现在是听不进去的,不管我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同姓三分亲’也好,你叫我干爹也好,总之我是为了你好。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再一次提醒你,你别算计杨名,杨名这个人,别人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得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得到。他就是做事有点儿粗心,你别老是同尚忠一起说他干活粗心大意!这个人日后的发展是不可估量的!”
“现在,我这摊子也太乱了,该如何收拾啊!”给吉人瑞左一说,右一说,吉菲感到六神无主。
“这样吧,趁别人不知道我同你的关系,我先将何艳红调走。关于杨名、田园这两人,的确是很好的人才,你最好放下架子,多同他们沟通,争取团结他们,这样他们会做好工作的。”吉人瑞沉思片刻。
“谢谢干爹,只要调走何艳红,我就好办事了。”吉菲一听又高兴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吉菲,关键还是靠你自己,我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帮你做,你讨厌一个我就调走一个,行吗?不可能的嘛。田园、杨名这两人你可要稳住他们,你稳定了他们,你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好啦,我明白啦!”吉菲站起身来,走过来搂住吉人瑞,朝吉人瑞的脸上亲了一口。
吉人瑞也不推辞,搂住吉菲,将她按在沙发上,他那双手在吉菲的身上摸索着。
“今天晚上,老地方。”吉人瑞按倒吉菲,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今天晚上,可能不行。”吉菲闭上双眼小声说。
“怎么啦?有事吗?”吉人瑞的双手已伸进吉菲的内衣。
“今天晚上,我老公要回来,昨天他给我电话时,说好今晚6点去南山酒家吃饭。”吉菲被吉人瑞压得有些气喘吁吁。
“不行,今晚你要开会,将近6点时,给他电话,说有急事,企工部有个紧急会议,要你主持,没有你可真不行。”吉人瑞满脸写着醋意,声音很小,但很坚决。
“你这坏家伙,就是霸道,开会,就同你开。”吉菲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他。办公室内一切都很宁静,只有这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吉菲同吉人瑞的事在公司里也有些风言风语,只是大家都没有亲眼看到。
却说,这吉菲是怎么攀上吉人瑞这高枝的呢?
听知情人说吉人瑞超级喜欢女人,是母的就会上。当然也有女人是不愿意的,据说负责企工部卫生工作的清洁工黄大妈就不愿意给吉人瑞,尽管黄大妈都快60岁了,怪不得吉人瑞说过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啊!
自纪东莲内退后,吉菲就急于找自己的靠山。听到吉人瑞有这一爱好,吉菲便不顾一切地豁出去。趁有一次陪同吉人瑞接待集团公司政工人员的机会,献身给了吉人瑞,并认了吉人瑞为干爹。吉人瑞这色鬼原来一心情迷于易秋萍这南山一枝花的,却不料易秋萍自恃名牌大学毕业,清高得很,每次陪吉人瑞吃饭只限于给摸摸、接接吻,根本不给吉人瑞进一步的机会。吉人瑞一直怀恨在心,趁成立分公司的机会把她调走了,并顺理成章地把吉菲扶上主管之位。
吉菲也明白:在吉人瑞的眼中,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能帮她帮到什么份上,她也不知道。况且吉人瑞一两个月才找她一次,根本无法排遣她独守空房的寂寞,因此,吉菲还是想方设法拉住尚忠,多个靠山多条路嘛。当然,她跟尚忠的关系也绝不会再深入一步,在吉菲的心目中,付出身体的代价就要得到相应的价值,这价值尚忠回报不了她,只能一起玩玩、消遣一下而已。况且,如果让吉人瑞知道她还有别的男人,那还得了?
吉菲的性情又让她虚荣心爆棚,总想一大帮男人围着她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效劳,不甘心只做吉人瑞背后的女人。知道这一点,就不难理解吉菲平常的种种行为了。
南山的气候,一年四季没有很大的差别,平均气温在18℃~22℃,夏季时也稳定在28℃左右,冬季也只在15℃~18℃,而且靠近海边。经过南山市政府的大力宣传推介,南山市最近几年的旅游业发展得红红火火。
这天下午时分,南山酒家的二楼一个小包厢内,一对男女正在聊天喝茶。男的足有1.8米的个头,白皙的皮肤,国字脸,留着长长的头发,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像搞艺术的人。那女的身材苗条,身穿性感的露脐装,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在调笑着。
“赵松,你这次从厦门回来,准备住几天?”那女人点燃了一支烟,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动作相当轻浮。
“就一两天吧,怎么啦?看我连家都没回去,就先跑过来见你了,是不是还要我多住几天?”那个叫赵松的走过来搂住这女的轻轻地说。
“是啊,行吗?你老婆今天晚上几点过来?”那女的望着天花板,继续吐着烟圈。
“她说六点,我想她也应该快来了,现在已经五点半了。要不这样吧,杨花,你先回去吧,我后天可能就返回厦门,到时我同你一起去厦门,你看好不好?”赵松笑眯眯地在这名叫杨花的女人脸上轻轻一吻。
“这是你说的,到时你别骗我啊!好了,你老婆快来了。唉!还是你老婆重要,你今天晚上好好陪你老婆吧!”杨花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转身准备出去。
“嘀嘀嘀!”忽然,赵松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老婆,来了吗?我?我现在在南山酒家。”赵松一见号码是自己老婆打过来的,很是热络。
“阿松,我可能来不了,今晚公司企工部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这会议是我负责的。这样吧,你先吃,然后打包给我,今晚你先回家,或者先回去看看孩子,孩子在我妈家,哦,好了,就这样吧。”电话那头传来赵松老婆的声音。
“行,老婆你辛苦了,那你就开会吧,我吃完饭后,就去接孩子回家。好,好,亲一口,拜拜!”赵松心情舒畅地挂断手机。
“老婆,亲一口,哎哟,够肉麻的!”杨花听到赵松的手机响赶忙折了回来,站在一旁,一听赵松的回答立即醋意十足。
“你都听到了,老公这么远回来,一早就说好了今晚六点在这里吃饭,你看忽然间又说要开会,在她的心目中什么事都比我重要,这是什么公司?就这么重要?”赵松喝了一口茶,发起牢骚来。
“公司的确很了不起的,南山发展公司是全国闻名的,但是今天晚上你老婆开什么会就不太清楚了。你老婆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哪个部门的?怎么连晚上都要开会?是不是同男的一起开舞会,或者更重要的会?”杨花听赵松说过他老婆在南山发展公司上班,但就不知道他老婆在公司里具体干什么工作的。见赵松如此紧张他老婆,杨花不禁得意地一笑。
“你!你他妈的胡说!”赵松被这杨花一说气得举起了巴掌。
“你打下来呀!赵松,你敢打下来,我同你没完!你当时去厦门发展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给你钱,你能有今天吗?你当时在这里到处赌博,欠下别人四五万的债,无处躲藏,才跑到厦门去的,当时是谁帮你渡过难关的?是我!是我杨花!你说好要娶我的,后来你又反悔了,说我做过夜总会的三陪女,又说你家里不同意,反正你总有很多理由,其实这些我也知道,我也无所谓了。你他妈的直到同南山发展公司的这个女人结了婚才告诉我,这一切我都认了,因为我喜欢你,同你一起时,我就有一种快乐,这些都是我愿意的,但是你心里不知笑过我多少回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年,为你承受这么多,现在你刚有点儿人样,你看你,你今天竟然想打我?”杨花一拍台子,用手指着赵松,怒不可遏地大声说道。
“谁想打你了?你不在存心气我吗?”给杨花一说,赵松急忙缩回那只手。
“气你?你以为我像你老婆?不来吃饭还要讲一大堆理由,你试想一下,现在还有几个人,像我这样的?你对我召之则来挥之即去,我今晚还得感谢你老婆有事不来,我才可以留下来。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可以在哪里坐,也不知会醉倒在哪一个坏男人的怀抱里。难道我不苦吗?做你老婆就可以光明正大,做你的情人就像做贼一样!”杨花坐在赵松的对面,拿起筷子,往朝他头上打去。
这房间,布置得挺温馨的,米黄色的墙纸,桌上摆放着一大束玫瑰花,柔和的灯光伴着那轻轻的音乐旋律,昏暗中的确有一些浪漫的情调。
“杨花,这几年,你受苦了,我心里面从来没把你当情人看,我当你是我的知己。选择去厦门,也就是为了你。你想一下,我现在,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同我老婆有什么感情可言?刚才你说的,她在这里有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哪里知道?你说就像今天晚上,这么重要的事,她昨天在电话中,还说得好好的,将近六点才给我电话,怎么会这样的?”赵松望着杨花忽然深思起来。
“我哪知道这么多?有些人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人,说什么知己?老婆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要马上消失,在你面前我算什么?哼,我也要努力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才行!”杨花抹一抹眼角的泪花,咬咬牙,气鼓鼓的。
“选择去厦门,是有我的道理的,我有一种预感,老婆一直就不在乎我,我一个月回来一次也好,两个月回来一次也好,她根本就无所谓。有时,我仔细想一下,我同她究竟有没有感情可言?”赵松抱着头显得有些无奈和伤感。
“你可好,享受了结婚的滋味,老婆长,老婆短的,听起来多恩爱。唉!我就惨了,孤苦伶仃的。”杨花又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呛得咳了几声。
“你不是也享受结婚待遇吗?别人问你结婚没?你很清高地说:还没哩!但是夫妻之道,你这一方面会比别人差吗?什么样的男人你没见过?还孤苦伶仃。”赵松白了一眼杨花。
“你,我还不是被你害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当年你见到我时,望着我眼睛都直了。可现在,玩腻我了,就不太理我了,没良心的臭男人。”杨花将烟圈狠狠地吐向赵松。
“别说这些废话了,坐过来喝酒吧。”赵松开了一瓶啤酒,倒了一杯给杨花。
“不用倒,开多一瓶,用杯子干吗?反正,我今晚喝醉了,也没人管,醒来时看躺在哪个男人的身边。”杨花抓起酒瓶仰起脖子深深地灌了一口。
“别再气我了,行不行?老婆不太理我,你又这样子,你以为我好受吗?”赵松也拿起酒瓶,跟杨花开始“酣战”。
“碰碰碰” 正当两人喝得兴起时,隔壁房突然间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服务员、服务员。”赵松给隔壁房间吵得不太耐烦,急忙叫服务员过来。
“什么事,先生?”一名女服务员应声走了进来。
“过去同隔壁的讲一声,要他们小声一点儿,这么吵干吗?真没修养。”赵松吩咐了一声服务员,继续搂着杨花继续喝酒。
却说这位服务员敲响隔壁房门时,只见这房间共有男男女女十三四人在一起,正喝得兴起,有两三人已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上了。
“先生,请你们小声一点儿,影响隔壁的客人就餐了。”这服务员进来之后朝各位微笑着说,又殷勤地帮他们倒酒。
“这是什么地方?是法院?还是医院?用得着安静吗?老子知道这是酒家、饭店,吃喝的地方!他妈的,谁这么斯文,躲在这里?你告诉他们要想清静回家去!”一位长得很黑、约50岁的中年男人一拍桌子大声叫道。原来他们正是关南兴一帮人。
“这是什么地方?竟有人叫我们小声一点儿,他妈的!我好怕哦!”坐在关南兴身边的是一位约二十五六岁,剪着平头、戴着眼镜的小伙子,他站了起来,意欲冲出去。
“算了吧,小事一桩,各位大哥,就当我没说过。”这位服务员见此急忙拦住这位小伙子。
“他妈的,我们南山发展公司的人在这地头怕过谁啊?”这小伙子愤愤不平地说。
“关部,要不要过去教训一下那人?”这小伙子是这帮人中火气最猛的一个。
“算了吧,坐下吧,干爹,我出去看看,你们男的别出去,说不定也是我们南山发展公司的人。”何艳红也在场,她站了起来,她想万一是本公司的人在这里吵架多不好,何艳红更不想给别人知道她同关南兴这些人在一起。
今天晚上,是关南兴请客,除了何艳红之外,全部都是后勤部的人。
为了避免打架,何艳红佯装去洗手间,因为她知道,这些男的一旦喝醉了,就会大打出手,这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何艳红走出来后,悄悄地朝隔壁房一望:只见赵松正搂住一位身材很高挑的女人在亲吻。
“他妈的,赵松夫妻俩发什么骚,在这里亲热。”赵松结婚时,企工部全部人都去参加赵松、吉菲的婚礼,何艳红是认识赵松的。
“啊,不对,那女人不像吉菲。”正欲离去的何艳红,转身揉揉眼睛,又仔细一看。
这一回,真的吓得何艳红猛地一跳,她急忙转身返回。
“谁啊?这么狂!”见何艳红回来坐好,关南兴醉眼蒙眬地问。
“没什么,是我们的工友。”何艳红朝他们轻轻地笑笑。
“怪不得,我想在这里除了我们南山发展公司的,还有谁有这样胆量这样说话?哈哈!算了,算了,既然是自己人,我们喝酒,别理他们。”这小伙子又跟他们喝了起来。
刚才所见让何艳红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在酒桌上微闭双眼沉思起来:吉菲啊你妈的,总是说我在外面有男人,你的男人外面不知有多少个女人,这真是报应啊!哈哈,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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