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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文学理想主义”的坚守与担当

    严肃文学理想主义的接力棒是否还能传递下去,是当代作家需要认真思考的。是否可以这样说,在这样一种历史的断层之下,他们的坚守与责任已经被拧压成一座纪念碑。碑正面是对于过去的昭示,是历史的台词;而纪念碑的背面,一个混沌凝滞的现实世界,是否只剩理想主义的亡灵在环绕?究竟文学当下的困境原因在何处,我们不能相信单方面的阐述。但一个世界性的维度已经浮出水面,看待当下文学,我们不能够再用局限的眼光。“仿写”的困境及其终结马尔克斯的离去,恰恰映照着故去的时光里作家的使命与焦虑。他躯体的离开却也让我们看到了压在他身下曾有的那一段中国接受史,我们可以看到书案上曾经有过的求索以及背后些许彷徨地挣扎。20世纪那些引领中国文学风潮的作家触发的文学爆炸背后,我们都能依稀看到马尔克斯的灵魂。余华、苏童、叶兆言等才俊依循着他的背影几乎瞬间将中国式个体感性的小说书写拖入更广阔的后现代领地。也难怪文学批评家朱大可说:“长期以来,马尔克斯扮演了中国作家的话语导师,他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超过了包括博尔赫斯在内的所有外国作家。”这种朝圣式地仿写拉开了巨大的纵深,然而同时也留下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疤。在他的离去时节,也恰是当年那批严肃作家在当下面对现实时最无力的时候。也许这并不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但不得不让人由衷地思索:形式革新的潮流过去了,留下了干巴巴的稿纸与若有所失的集体记忆,作家们现在应当用什么去把握如狂潮般袭来的荒诞现实。他的语段画上了句号,但新的故事仍然需要写下去。揭开那道胎儿剪断母体脐带后的伤疤,当代作家的内在空白无疑显现出来。即便将马尔克斯对中国的神话式影响过于抬高有失偏颇,但这种阵痛无可逃避,刻骨铭心。从余华的《第七天》贾平凹的《带灯》等大部头来看,这些当下的严肃作家对现实的责任感始终如一,但他们的用心似乎高估了长篇小说的能力。这也是缘何当下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问世屡屡遭遇失望的打击。用惯了重武器的作家本应当认识到长篇小说文体的内在韵律,一旦难以把握,也便容易在处理现实问题上脱臼。在莫言背后所看到的中国作家群那种讲故事的传统中,我们也同样意识到,以往的文学先驱似乎只是完成了一次嫁接,西方大师教会了他们新的讲故事方法,但当下,有些作家明显忘却了文学内核的存在,在讲述故事的渴望和人性自省式拷问的交集中不断摸索。事实证明这样的融合尚且不够成功,或者说断裂已然出现,小说并没有因此向前推进一步,作家只是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前提下引进星光,而没有意识到背后那道更为深邃的天幕。在一个无论读者圈还是批评家都希望作家能对现实有所担当的氛围下,急躁是否促成文学妄图直接用宏篇书写迅速把握当前?作家的理论沉淀与创作信仰是否真正意义上地稳固了?陈平原在谈20世纪中国文学的时候曾说:“被称为‘重武器’的长篇小说是文学对一时代的历史内容具有‘整体性理解’的产物。在矛盾极端复杂、极端多变的20世纪中国,由于值得探究的种种原因,试图从总体上把握这一时代的宏愿总是令人遗憾地未能实现(例如茅盾、李劼人、柳青等等)。如果作家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历史哲学和‘长篇小说美学’,这些宏愿就仍然诱人地、一往情深地伫立在20世纪中国文学的面前。”严肃文学表现力与想象力的集体休克当然,对作家的苛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作家也只是一个有丰厚书写经验与生命体验的公民。当代的严肃文学作家对于现实的责任感无可厚非,这也是批评界对他们的努力持以肯定的重要原因。从一个现实的角度而言,当代作家不仅存在与现实之间的紧张关系,同样存在与个体经验、与自我之间的紧张关系。作家用文字处理这种与自己难以保持一定距离的现实,而主体情感的介入又显得不知所措,自身异化的焦虑自然溢于言表。我们看到,在当下的这些严肃文学作品中,作家们始终意图将现实世界对象化,以稀释自身的写作焦虑。《第七天》所营造的一个有宗教氛围、欲望边界、绝望与意念的生死场,《炸裂志》里那个灵魂爆裂、急速波动的炸裂村,都是一种作家努力塑造的文学对象化世界,然而作家知道从根本上他们做不到对这一切的对象化。这种失败的尝试夹杂着主体无法拒绝的本能介入,而作家对于这种介入的无能与焦灼,就呈现在自我内在的紧张“冲突”与心灵阵地的“惶惑”里。作家的这种个人体验正是其自身无法为他人包括读者与批评家理解的苦闷所在。作家可以承担对现实的责任,但是人们也不应当忘掉作家对自己的责任。扯开了中国作家在当下被学者热议的曾有过的“仿写”运动中所带来的历史伤疤。那一代人师从外部世界,却未曾完全预料到,把握世界需要有来自民族自身生命体验的方案。形式承接与创新上的问题也恰恰出现在一个城镇化迅速启动国度之下的文学界,出现在历史断裂带的深谷当中。但反过来说,也许技术世界的改观才真正让所有文学工作者不寒而栗。新媒体所具有的强大表现力且不说,所有艺术欣赏者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经验结构的转变。我们可以看到本雅明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里所阐述的那种令所有人目眩的现代景观与现代性焦虑。而我们恰恰正经历着这一切。作家曾经被他人建构出来的精神“救世主”地位已经泛化为泡沫。所有艺术欣赏者发现本质消失了,各种各样的容忍稀释了坚守。灵魂被遮蔽,在外部世界巨大冲击的战栗下,欣赏者开始自觉封闭自身的感官,防御性地拒绝对各种杂乱价值的认可。现实主义文学进入这样一种经验结构里,如同飞鸟进入泥潭,迷失了双翼。这些压力使严肃文学表现力与想象力的集体休克变得可以解释。前进的应当是文学本身当然,也许又如有些评论家所言,作家似乎是在写史,又似乎在面向西方作中国式的陈述。兴许从一个更大的历史跨度和地域跨度来说,这种失败的尝试也是一种收获。在笔者看来,马尔克斯只能给予中国作家艺术穿透力,却没有能力再赠送历史感悟力。后者需要一个民族的灵魂自己来把握。在这位伟大作家故去的季节,我们突然回想起他在中国作家身上不安分的灵魂以及中国作家自身在当下的无力感。在一个世界文学的时代,任何效法与所谓“仿写”的敏感程度已经不会再像几十年前那样,在作家心里,不荒诞的现实意味着现实主义写作灵感的死亡,几十年前,我们用拿来的东西应对了集体性焦虑,而面对未来,面对一个似新又旧的“作家的想象力如何与现实的荒诞赛跑”的主题,我们需要质问的不是作家,不是读者,也不是批评家,不是现实究竟缘何如此,而是严肃文学本身将往何处去。单单凭着对讲故事的热忱,作家是着实讲不过新媒体与爆裂式的信息时代的,也许现实的荒诞并不是自发的,而是信息制作人与接受者的感知方式发生了位移,促使叙事节奏的转换突然加速。作家是一个天然需要透过形式把握世界的族群,世界发生何种变化姑且不论,重要的是诗性与纯粹的感知力能在他们心中保留多久。写在当下的这些评论言语也许更证明了自身缺乏等待历史验证的勇气。然而我们所面对的一切也固然都是当下的。我们不能仅仅从小说里得到对于现实那种明知失败而又需要硬着头皮上的底气,而要看到这些失败的尝试背后所带来的诗性回归。如若文学肌理上天然的味道不能散发出来,那么我们又何须用文学来把握当下,技术媒介在后面虎视眈眈,文学却在这种竞赛中喘不过气来。必须看到,世界范围内对于小说散文诗歌戏剧的推动是一种整体感知能力的前进,西方作家群试图通过整体感知形式的转换让文学向前迈步。这种肌理也许恰恰在于文字的诗性光环下。严肃文学作家能否从“非虚构写作”、“乡土写作”、“底层写作”中汲取营养,也是一大期待。写作向内转依旧是一种选择,这与现实主义的责任感并不冲突。将文学的永恒的诗意与形式的诗化呈现出来,也许是抵御躁动时代的一柄利刃。艺术本不需给予外界太多东西,而是将生活所本蕴含的诗意过滤出来。 

    2014-07-04 22:11:2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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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曹有云:诗更多的是经验

    在青藏高原写诗20年,应该说对诗歌有所体认,但诗歌究竟为何物,则所知依旧甚少,甚至对“诗人”这一古老而神圣的名号颇感惶恐,不敢轻易戴在自己渺小的头上。更多情况下,我更愿意认为自己就是诗歌这一古老手艺并不高明的练习者,仅此而已。我特别相信里尔克如此的言说是发自肺腑,是诚实的。他说:“一个人应该耐心等待,应该在整个的一生中积累各种感受和欢愉,而且如果生命够长的话,那么,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也许能够写出十行好诗来。因为诗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只是简单的情感(情感,我们已经拥有得足够多了);诗更多的是经验。”诗歌即是经验,这大概就是里尔克的“诗歌观”了吧。在这里,里尔克不无悲观,但很坚定地认为,诗歌绝非廉价泛滥的情感,诗歌是经验,是漫长而纷繁复杂的经验。如此,诗歌是需要在悠长而绵密的年岁中虔诚积累、耐心期候的。诗歌不可一蹴而就,不可草草了事,到情感为止;诗歌有着辽阔而深邃的空间和远方,需要深思熟虑、再三斟酌、精益求精。如此,也只有如此,诗歌才有可能“大驾光临”。多年来的诗歌写作练习不断地验证着里尔克苦口婆心的劝说是可信的,并非故弄玄虚。诗歌既然是经验,那诗人就是经验勇敢的历练者、敏锐的发现者和不倦的积累者。不仅如此,更重要的,诗人是经验大胆的创造者。所谓经验,人人皆可拥有,但那还远远不是诗,它还没有经过诗人们炼金术般的高级处理,是璞玉浑金,而非“金玉”本身。此时,诗人的手艺就显得如此至关重要。看哪,他们要在烂石头堆里发现并提取“金玉”,还要精心构思、精准雕琢、精细打磨,创造出一件件美妙绝伦的艺术品。世间本无现成的金器玉器,世间也本无先天的经验和诗歌,经验或者诗都是诗人们经过千辛万苦的创造性劳动而获取的宝贵的“金玉良言”。我曾经这样理解诗歌:诗歌是“无中生有”的产物,诗人从事的事业就是“无中生有”的事业,显然,从“无”到“有”的过程,就是创造。缘此,真正的诗人和诗歌都是非常稀有珍贵的,因为诗人写诗的行为极其类似“造物主”惊心动魄的“创世工程”:一切从零开始,一切需要造创出来,并一一道说命名。也因此,真正具有创造性的诗人和诗歌都是伟大的。对于一个在地球“第三极”——青藏高原封闭而孤绝地写作着的人,我所拥有的经验显然同其他地域中的诗歌书写者大为迥异。这里广袤、浩瀚、博大,气势非凡,但也更加荒凉、闭塞、孤独,空空如也。写什么及怎样写的问题,也即内容和形式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每每如此,我便会打开那些灿如星辰的经典。它们有时会告知一些管用的经验,我欣喜欲狂,但更多时候,我却一无所获、怅然若失。因为各个书写者所处的自然生态和文化生态有着很大差异,我们每天耳闻目睹的信息,乃至呼吸的空气、做的梦,都是不一样的,怎么能生吞活剥他者的经验呢?显然是不能的。那就得脚踏高原苍莽荒凉的大地,头顶高原宁静寂寞的蓝天,一步一步跋涉探险而前,挖掘积累经验,创造并形成真正属于自己的鲜活经验,找到适合于这片山川大地,也适合于自己禀赋气质的形式和语言。惟有如此,才能进行有意义的写作。有诗人说,是俄罗斯大地一把抓住了叶赛宁,让他为俄罗斯大地深情歌唱。叶赛宁就是俄罗斯大地优质的喉嗓和嘴唇,没有夜莺般美妙歌唱的叶赛宁,俄罗斯大地就会黯然失色。诗人昌耀说:“我是风雨雷电合乎逻辑的选择”,“诗人本是岁月有意孕成的琴键”。青藏高原一把抓住昌耀,让他唱出了美丽的歌曲。在他的杰出歌唱之后,还会抓住谁呢?我,或者你,会是她中意匹配的“选民”吗?那是不得而知的。

    2014-07-04 22:10:4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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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写作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回想自己最初的写作,真是有点懵懵懂懂的意思。那时候写下的文字,不是为了交语文老师的差,也不是为了拿到杂志社去发表,想想其实就是为了内心的一种需求。我的处女作——小说《人与狗》写于中等师范学校毕业之后。那时候,我被分到一个乡村当小学老师。这个学校就那么两三个老师,语文、数学、历史、地理、政治你都得教,每天的作业堆得就跟个小山似的,看着心里都有点累。白天学生们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你不会感到寂寞,你也没有时间去孤独。可是到了晚上,整个学校就你一个人,批改完那堆作业本,一个人闲下来,内心就会时常被一种排遣不掉的孤独和寂寞包围。那时候也没有电视机,惟一的消遣就是看看书,然后写写东西。写下来的都是自己当时的感受。写完之后也就忘了,扔到抽屉里,偶尔想起来就拿出来看看,但从来没有想过拿到什么杂志上去发表。那时候,其实也不知道写了东西还可以拿到杂志上发表。后来上了大学,在写作课上把之前写的一篇《人与狗》拿给老师看,老师说你这个可以稍微修改一下投到杂志社去发表。当时不知道该投到什么杂志社,老师说你这个适合《西藏文学》那样的杂志。我问有没有《西藏文学》杂志社的地址,老师说你去图书馆查。这样才去了图书馆,找到《西藏文学》杂志社的地址,把稿子工工整整地抄写下来,认认真真地装进信封里,写上地址,去了邮局,贴上邮票,诚惶诚恐地寄了出去。寄出去之后,也就忘了这件事。学期快结束时,收到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和稿费,在班里引起了一阵轰动,因此自己还着实高兴了好几天。以后,写的东西就慢慢地多了起来,发表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这些时候,写作的状况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像之前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写作那样纯粹了。有时候,确确实实是为了内心的需求而写作的,而有时候却是为了其他——或者只是为了拿去发表,换取一点稿费,或者只是为了图得一点虚名,或者只是为了给毕业时的综合成绩加点分。毕业之后,偶尔也会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翻一翻,也会被其中的一些东西感动。但更多的时候,你会看到那些其实不是你内心深处真实的写照,你会看到那些东西离你真实的内心有多么的遥远。你甚至后悔曾经写下了那样的东西。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一个依旧的写作者,我深深觉得一个写作者的任务就是尽量写出那些属于你独有的东西,而不是其他。只有那些关于你内心的、属于你独有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每当你写出了那种属于你独有的东西,你的内心的那种需求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满足。而写作的需求不同于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写作的需求是一种更深层的内心的需求,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真诚。写作有时候就像对待一个女人一样,你付出了什么样的真诚,她的心里最清楚。很多人,对待写作的态度很随意。有时候,甚至像是在玩。这会让你的写作走上绝路。对于我来说,写作是一种高尚的行为。写作时你必须心怀敬畏,心怀虔诚。写作就像是你内心深处坐着的一尊佛,你写下的真诚的文字就是对你心中的这尊佛的无上的供养。这样的时候,你写下的文字才有可能成为你内心真实的写照。这样的文字,也才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内心的写照,而照亮别人的心。对于这样的文字,就像一个内心坦然的人在临死前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经历的人生一样,哪怕过去了多少年,你也能坦然地面对它。

    2014-07-04 22:10:13 作者:万玛才旦(藏族) 来源:中国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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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浩: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创造者

    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和我自己、另一个人、另一些人进而是和世界进行对话的方式,我写作,本质上是有话要说,有话想说。我希望我的写作是对自我的梳理和记忆,是我对自己,对世界和人类的真切表达。我希望写下命运,感吁,深思和追问,我希望写下我的幸运和痛苦,爱与哀愁,写下天使的部分也写下魔鬼的部分。我希望写下我对人生的理解,世界的理解,命运和时间的理解。言说,说出,是我写作的诉求之一,我希望能有聆听的耳朵。在日常,我一向愚钝而木讷,而写作带给了我某种补偿。博尔赫斯在一篇题为《创造者》小说中写道,一个野心勃勃的创造者想按照真实的比例画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为此他用尽了毕生精力。而等他完成这张地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所画下的竟是自己的那张脸——成为那样的“野心勃勃的创造者”是我的文学诉求,这个毋庸讳言。在我看来,写作其实也就像通过画自己的脸,自己的心,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感知,进而画出整个世界。为此,我愿意付出努力、热情和毕生精力。剧作家奥尼尔有一句片面深刻的话,他说,“不和上帝发生关系的戏剧是无趣的戏剧”。这句话,充当着我写作的座右铭,昭示着我努力达至的方向。我承认我的文学野心,这个野心大约延续了巴尔扎克式的狂妄,正是他,在拿破仑肖像的底座上如此写下:“他用剑没有完成的事,我将用笔来完成。”让写作成为“智慧之书”是我一向的文学诉求。我迷恋“智慧”,愿意把它放置于我写作的核心。即使在故事中,我也希望我的态度是沉思、挖掘和反问,运用属于文学的魔法使问题成为问题。米兰·昆德拉说,小说的精神是复杂性的精神,每一部小说都对读者说:“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这是小说永恒的真理;小说的精神是持续性的精神,每一部作品都是对以前那些作品的回答,每一部作品都包含着以前全部小说的经验——我深以为然,并希望自己的写作能够汇入到复杂性和持续性中,做出自己的提供。我时常把自己的写作看成是一面放置在侧面的镜子,我写下他人,更写下自己,写下我对人的存在的追问。我追问,在人心和人性的沉默的幽暗区域都埋伏着什么,他如何获得崇高和尊严,应如何与他人相处?这个人的存在,与他者存在的区别是什么,他如何融入世界与社会,并对自我有固执的保留?非如此不可?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如何让“另外”成为可能?我试图让我的小说和诗歌对这些问题进行思考和解答。当然,“创造”,也一向是我所迷恋的词,正如我迷恋幻想和梦,迷恋无中生有,迷恋突然的溢出和灵光一现。它同样是我一向的文学诉求——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创造者,用现实、历史、传说、梦想、幻觉和理想的材料,通过写作,“创造”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一个自我的世界,一个具有玄思和彼岸感的世界,一个与我们的世界平行、处在疑虑中、并不幻美和许诺的世界……在这里,我可以略有骄傲地宣称,我的确拥有无中生有的手指,我懂得某些魔法和技艺。在写作中,我寻找那种生活在树上的感觉,那种俯视和悲悯,那种爱着,却永远拒绝与生活平视,拒绝随波逐流更拒绝同流合污的感觉。同时,写作对我来说意味着冒险,我愿意自己的每一篇小说都具有一种前行的姿态,它得做出自己的发现,它应当多少摆脱“影响的焦虑”,至少与我的以前要有不同。我想我还要坦言,在文学中寻求精致、真实、丰厚、高端也是我的目标,我甘于寂寞,甚至有些偏执地甘于。不止一次,我曾重复过一个同样属于片面的短语,“写给无限的少数”——少数,无限,它们是两个词,然而之间的联系过于紧密,所以我将它们放在一起。少数,是一个问题,它要求一个人的写作从一条惯常的、习见的、“正确的”、人云亦云的大路上岔开去,在创新的道路上“一意孤行”,努力呈现自己的风格,成为林外的树;所谓少数,它并非是有意选择,只是甘于接受这一“必然后果”,让自己能够遵从内心,遵从艺术,勇于探险,而不是曲媚。我一直在言说我的文学诉求,它并不是我已经的达到,而是达到的可能,是目标,在前方。说实话自写作开始,我就一直在狂妄的自信和真切的自我怀疑中度过,我怀疑自己的能力,才气,怀疑自己的“发现”在别人那里已经是旧识而不自知。我很怕,在我死后,人们说,“这是一个呆板的好人,一直在从事一件他不能胜任的工作”——然而,我也希望,我能用我的一生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在我死的时候能对“上帝”说,在这一生中,我做了一件自己愿意做的事,我感觉还不错;如果有来生,我希望继续此生的未完成,继续做下去。在来生,继续做下去,即使依然了无成绩——这也是我的诉求。作家简介李浩,著有小说集《谁生来是刺客》《侧面的镜子》《蓝试纸》《父亲,镜子和树》《告密者》,长篇小说《如归旅店》《镜子里的父亲》,评论集《阅读颂,虚构颂》等。曾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第三届蒲松龄全国短篇小说奖,第十二届庄重文文学奖等。现为一级作家,河北省作协专业作家。

    2014-07-02 21:41:2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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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幸福感是坚持创作的巨大动力

    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有着“童书皇后”美誉的成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杨红樱自19岁开始发表儿童文学作品至今,已出版童话、儿童小说、散文80余种,其中行销时间最长、销量最高的当属著名的《淘气包马小跳》系列和《笑猫日记》系列,它们影响了两代读者。昨日,杨红樱欣喜地告诉记者,继《淘气包马小跳》之后,《笑猫日记》系列销量也已突破3000万册,上月,暂停6年的《淘气包马小跳》推出第21部《忠诚的流浪狗》,近日,杨红樱又刚刚创作完《笑猫日记》的第20部,预计今年10月和小读者见面。 分别有着12年和8年历史的两系列童书,为何能持续畅销并征服两代读者?杨红樱向记者透露了她的秘诀。结合时代元素让孩子们从中获得成长的力量《淘气包马小跳》的最新作品《忠诚的流浪狗》上市不久销量已接近100万册,新作中,杨红樱以轻松幽默的文字讲述了四个男孩和一只狗的故事,借故事折射了当下的社会现实。这种贴近社会热点的写法是杨红樱的一贯风格。“持续畅销十几年,应该是因为我的作品一直都有浓厚的时代气息吧!”杨红樱笑着说,“我觉得写儿童文学作品必须和孩子们的生活成长密切相关,每一部新书都切合孩子们新的成长环境,虽然书中的人物是虚构的,但是他的生活也和真实的孩子们一样,每个孩子都能从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书中人物遇到的困难也是自己可能遇到的,让孩子们从书中获得成长的力量。”杨红樱告诉记者,《淘气包马小跳》的上一部作品《小英雄与芭蕾公主》创作于2008年,书中讲述的就是2008年汶川地震的故事,书中小主人公勇敢、坚强的故事让很多小读者深受触动。杨红樱说,她的童书不仅切合时代,而且还思想前卫,所以许多年后也不会显得过时。“2003年我创作了《漂亮老师与坏小子》,书中米兰老师‘把人性关怀放在首位’的教育理念在当时引起不少争议,但是现在这已是教育界最流行的观点。我在《女生日记》里写到的家庭作业问题也曾经引发热议,但到现在来看也是教育潮流了。”传递正能量30余年创作历程倍感幸福杨红樱说,从19岁开始儿童文学创作至今,30余年的创作历程令她倍感幸福,因为她总能欣慰地看到,在她作品的正能量的影响下,一波波小读者健康快乐地成长。“我认为,一个童书作家最大的幸福,就是听到长大后的读者告诉自己,童书中的正能量影响、帮助了自己的成长,这样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感,当然也是我坚持创作几十年的巨大动力。”“每次在书店会读者,都总会有读者告诉我,他是读着我的书长大,书中的正能量甚至影响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所以他们会把我的书再推荐给下一代孩子,”杨红樱说,“曾经有位读者告诉我,他原本不爱学习,但在读了我的书之后,图书馆成了他最向往的地方,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觉得太幸福了!前几天我在沈阳做活动的时候,一个大连的大学生社团为了圆童年的梦专门到沈阳去见我,也让我很感动。”杨红樱说:“用孩子们最喜欢的讲故事的方式传递正能量,帮助孩子们获得心灵的成长,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最大创作心愿亲手写剧本让“马小跳”“笑猫”出国多年前,《淘气包马小跳》曾被改编成动画片在电视台播出,但动画片的效果差强人意,让杨红樱很遗憾。“那部动画片里很多内容都违背了我书里的原意,有小读者看了动画片后竟然问我,动画片里的马小跳到底是不是我写的那个马小跳。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改编动画片的呼声很高,我一直都拒绝,因为马小跳和笑猫这两个文学形象我真的太珍爱了!”但杨红樱表示,改编动画片还依然是她的心愿,但她只会选择亲自操刀。“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亲自操刀写动画片剧本,然后精雕细琢,让我的马小跳和笑猫走上全世界的银幕!我非常有信心,只要我亲自改好剧本,这两部有着经典形象和丰富故事的动画片一定可以走出国门。”杨红樱笑着说,动画片其实一直是她的心头爱,不仅酷爱看宫崎骏、迪斯尼的动画片,还收藏有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小蝌蚪找妈妈》等全套水墨动画,“创作《淘气包马小跳》和《笑猫日记》动画片的话,我要把宫崎骏的唯美、迪斯尼的色彩感和水墨动画的中国风找到一个契合点融合起来,让动画片有一定的艺术高度,又符合中外孩子们的喜好。接下来我会慢慢寻觅优秀的动画制作团队,这件事不是有了剧本就能完成的,所以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有灵感就创作“马小跳”“笑猫”将持续陪伴孩子们成长刚刚完成第20部《笑猫日记》的创作,杨红樱倍感欣慰地说:“整整8年,写了20部,是一个新的里程碑!”为此,杨红樱正在计划读者回馈活动。此前,6年后再续的《淘气包马小跳》新作在社会上赢得广泛好评,让杨红樱也很是欣喜。“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创作历程的作家,我不能像年轻作家一样为了写作而写作,如果新作被评价不如以往,那真是伤不起啊!”杨红樱说,“只有有了很好的灵感,有了很强的创作冲动,我才会继续写,‘马小跳’那部《忠诚的流浪狗》,就是这样诞生的,听到读者反映‘不比以前逊色’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在写书之余,我一直都非常关注孩子,只要有了新的好灵感,《淘气包马小跳》和《笑猫日记》我都有可能推出新作,毕竟‘马小跳’和‘笑猫’这两个形象是我很珍爱的,也是很有影响力的,我绝不会轻易放弃。”本报记者 祝丹妮

    2014-07-02 21:40:25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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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响网络文学的力量

    核心阅读重视网络文学研究,就得重视它的生成机制和生产机制,目的在于建设性地“介入”从文学史看,任何文学艺术发自民间,都是经由知识精英参与创作、给予评价才由俗变雅或者雅俗兼济。而吸纳新的领域出现的有素养的文化工作者,使之成为新的精英,也是历史上常常运用的办法网络净化不但是必要的,也非常合理地兼顾了对网络文学本身发展窘境的治疗,“小黄文”的大量泛滥及盈利模式的形成将挤压正规文学网站和网络作者的正常利益与名誉,不及时干预,可能会使网络文学创作态势扭曲网络文学在过去的15年中,并非一成不变,恰恰相反,追随着互联网技术和经济的飞速发展,它的面孔一直悄悄地在改变。当我们回眸和梳理网络文学史及其代表作家、作品的时候,已经可以一目了然地比较出15年里文本的位移和差异,也可以看到萌芽于原初的各种创作形态怎样随着它的基础平台(文学网站)的变迁,有的壮大、有的迁徙、有的退出。简单地说,安妮宝贝迥异于流潋紫,慕容雪村也不会写《斗破苍穹》;当年红极一时的“榕树下”沦落了,但文艺范在“豆瓣”中得以延伸和提炼;类型 化的“起点”“创世”“纵横”在资本的拥趸下,裂变后加紧谱写它们三足鼎立的故事……变化,是主旋律,不因为我们统一称之为网络文学而没有起承转合。换言 之,网络文学是发展中的文学,是蕴藏着各种可能性的文学,自它诞生之初就不是单调的“铁板一块”。切实的研究还是要“入乎其内”,描述出他们的各种存在形 态、影响范围和相应价值,窄化它的门径,既不尊重事实,也可能遮蔽了很多网络文学未来的可能性。可以这样说,网络文学里既有合乎文学性的东西,也有类型 化、市场化的巨大的“内容资源”,只是从目前来讲,后者——网络文学中的类型化创作是主流。既然知道类型文学是目前网络文学创作的主流,就得对其形成机制加以分析辨明,以便了解其构成与合理性,也便于我们一旦认为其过度或者其发展有新 的节点的时候,可以有效地干预。某种意义上,重视网络文学的研究就得重视它的生成机制和生产机制,目的在于介入。事实上,由于网络文学草根化、资本化的原 因,我们过去的研究和干预都比较少。今天,时机和条件已逐步成熟,一个建设性的“介入”可以由此开始。关于类型文学在网络世界和大众阅读中为何大行其道,可以很快发现一些基本原因:其一,是跟文化工业、文化产品市场化直接相关的现代受众的消费习 惯。人们去网站分门别类找自己想要的小说,其情形就仿佛去超市拿一听饮料、一袋方便面、一件饰品,他们都是卖场里的待卖品,并且消费终端的要求最终会影响 到生产的起点。换言之,高度类型化(分类)意味着读者、媒介(网站或手机)、作者之间富含着职业化关系即其“服务”意识。其二,有赖于盈利模式的形成和背 后资本的积极推动。既然作品同时是产品,21世纪的中国文化市场尤其是互联网经济的繁荣可以为网络写作行为提供强有力的推动力,资本所代表的利益方绝不会 停止其独特的创造性,他们会应用“模式”来塑造作者和读者各自的“梦想”,用“财富梦”来催生“白日梦”,类型文学就是最佳的结合体。从社会生活和中国现 代性进程来说,这些都是常态,理解并萌生研究的兴趣是我们和时代之间必要的联系,批判也是在理解和研究的基础上生成的,而不是相反。目前,实际影响到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主流因素正是上述两种——受众和资本,但理论上讲不该只是两种,至少该有四种力量形成的合力矩阵。“受众”和“资本”先说已经成熟的两种力量。受众(读者),是影响中国网络文学、类型文学发展的最基础的力量,其他力量都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目的就是与它合作,形成自身话语权。之所以受众如此重要,是因为目前的网络文学主要就是“读者文学”“读者小说”,是以读者的意见和消费选项为旨归的。当下,中国网络文学受众已经比较充分地分化出各自的层次,其基本的分布恰好跟承担的媒介相匹配。手机(阅读)因为它的普及化、日常化,形成了最 便捷和底层的阅读消费。高端人士相对较少拿手机来长时间、大数量级地阅读网络小说,他们更注重对自己工作生活直接有用的信息,那么,填补手机上小说阅读的 真正人群是比较底层、比较年轻的人士,这成了他们最廉价方便的文化阅读,与之相对应的文本总体质量偏差,有不少还涉及“小黄文”。各大移动阅读基地为了修 正这一状况,也常常采取主动购买引进名家名作和举办正能量、主旋律的征稿活动等形式,以期扭转这一印象,但目前还是受众决定了内容的基本面。网络文学网站则由于吸引着一批长期付费阅读的订户,他们的阅读口味日益专业,对作品类型化的创新和发展比较精熟,就会注重类型小说的技巧,习惯以即时互动的形式影响干预作者的更新,整个作品风貌因此有所提升。纸质出版中的网络文学作品更加多样化,兼顾到了“天涯”“豆瓣”等网站的其他风格,在类型文学出版部分也是经过了网站和网民的检验积淀,再由出版社编辑加以审查修改而成,文本质量自然更高,而此类经过筛选的文本也更容易获得后期影视改编的机会,有了全民畅销书的资格。分层的受众挑选着与之对应的作者,层级化养活了不同能力的写手和不同品质的文本。事实上,受众的文化消费选择能力也是不同的,越是低端的受众选 择能力就越弱,通常是被动地接受排行榜上的作品,他们最大的兴趣不过是刺激性的标题。但无论哪一个层次,共同构成了影响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最基础力量,真 实反映着目前中国的阅读结构即阅读金字塔的一个巨大的构成板块。资本,总是建立在大众情感的周期性浪潮的敏锐嗅觉之上,并且以其富有想象力的商业模式,结构着有利于它的力量。如果说受众的阅读喜好是自发的, 那么,资本的引导力则是自觉的。资本的商业精神和活跃度同样应该受到鼓励和钦佩,因为成熟的文化市场所催生的文化生产工作者,不但光顾通俗的文学作品,同 样也是严肃文学、艺术化作品今天所亟待拥有的。良好的市场及其理想资本应导向各种文学作品,事实上,如何营销好小众文艺作品,使之拥有高附加值,同样是商 业智慧所要考虑的。在网络文学这件事上,资本在最近五六年间发挥了强悍的功能,使这块崭新的中国独有的“蛋糕”获得了跨越式的利润回报。全产业链开发和版权运营模 式的推行,由盗版的泛滥向打击盗版的缓慢回归,甚至运用网络文学财富排行榜形式塑造典范同时也掩盖了事实上写手们脱颖而出的难度、身心的疲惫、写作套路的 单一,这一切都是资本的本性。问题不是来自资本的特点和文化霸权,而是来自于平衡的力量没有同时涌现,施加的批评在影响力上微乎其微。“知识精英”和“国家政策”必须重视另两个力量的建设和崛起。一是知识精英的力量,一是国家政策和制度的力量。中国文学的知识精英力量在这一领域偏于薄弱。原因之一是文学形态上的不认同。这跟文学知识精英对于媒介换代的革命性认识与估计不足有关,也跟新 时期以来纯文学观的界定比较狭隘并且一段时间内越来越狭隘有关。当他们延续文坛序列,意图深化新时期以来的文学传统、文学任务时,忽略了现实生活正在为新 的创作人群赋形和授权。网络文学已经是一个既成事实,但目前的主流受众和资本夸张了网络文学的单向度,其问题非常明显。知识精英应该及时有效地介入,提出 他们的网络文学主张、他们认可的网络文学和类型文学典范,创作与评论这些作品,形成影响力和话语权。当然,这都是要在尊重网络文学基本的法则和规律的基础 上加以推进的。包括理想主义、启蒙主义、智力小说、艺术探索与网络作品结合的可能性;包括研究并提出知识精英认可的网络文学、类型文学评价标准和评价体 系;包括主导网络文学评奖输出的审美立场和价值观。从文学史看,任何发自民间的文学艺术,都是经由知识精英参与创作、给予评价才由俗向雅或者雅俗兼济。而吸纳新的领域出现的有素养的文化工作者,使之成为新的精英,也是历史上常常运用的办法。网络文学的时代构建中不可或缺也不会或缺的第四种力量:国家政策和制度。任何国家都通过法律法规、检查制度、资助鼓励等来申明他们的价值立场和传播边界,其主要目的是引导和规约有社会影响力的文学艺术在现有法制与公序良俗间的尺度。正在严肃执行的“扫黄打非·净网2014”行动就是国家政策和制度的一种体现,其立足点是社会治理和公共文化环境净化。事实上,这一净化不但是 必要的,也非常合理地兼顾了对网络文学本身发展窘境的治疗,因为“小黄文”的大量泛滥及盈利模式的形成将挤压正规文学网站和广大网络作者的正常利益与名 誉,不及时干预,可能会使网络文学创作态势扭曲。国家政策和制度在网络文学上的作为,虽不同于知识精英的作为,但二者在促进网络文学创作清朗健康、裨益人心方面有一致的诉求。知识精英则更应在文学立场上合理构建大众文学的位置,鼓励提升其多样化和审美品格,甚至将未来文学的一部分重任交给网络文学去承担。只有上述四种力量平衡发声、互动建构,中国网络文学的环境才会全面刷新,最终捋顺网络文学在中国文化战略布局上的意义和价值。(作者系杭州师范大学教授)

    2014-07-02 21:39:19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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