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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网络文学要善于引导,也要宽容一点

    中国作协创研部和本报文艺部联合开设的“网络文学再认识”栏目,针对当前网络文学的发展展开探讨,在社会各界引起广泛关注。本版在此刊发百岁作家马识途独家专稿,以飨读者。——编 者阅读提示发展网络文学,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学创作问题,而是一个群众路线问题,是如何导引下一代走上健康道路的问题调查研究网络文学的生产和销售环节是怎么运作的,特别是现有的网络作家生存状况及他们的思想环境、创作特点,等等,主要目的不是调研他们的缺点,而是去了解他们的技能、长处和经验应该有意识地鼓励一批有志之士下决心转入网络文学创作队伍,写出好的网络文学。这不是一件容易且短期能奏效的事。实施起来,要有耐心、有韧性中国作协和人民日报联合开辟“网络文学再认识”专栏,希望大家一起来探讨当前网络文学的发展,我认为这个做法很好。十年前,我就提出要特别注意 网络文学、儿童文学、通俗文学。当时,文学界“三俗”现象相当严重,大家都很关心如何提高作家作品的品位、格调。现在看来,这些问题似乎依然存在,而且比 较突出地体现在网络文学作品中,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文学发展得很快,也很好,但也还存在一些问题。十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文学三问》,提出“谁来为我们守望人文终极关 怀的文学家园?谁来保卫我们的文学美学边疆?谁来为我们坚持在马克思主义光照下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这些问题。文章直接针对我当时看到的两个值得注意的现 象。这两个现象,在我看来, 今天依然存在,更应引起各方关注。我把这两个现象总结成对中国文学的“内忧外患”:“内忧”,就是文学界的“三俗”倾向; “外患”,就是文化霸权主义的潜在入侵。事实上,国际上的文化霸权主义是一直存在的,并在许多国家已经取得很大效果。我国因为文化根基比较深厚,文化堤坝比较坚固,不易侵入,但是,过度重视外来文化,甚至将之置于本土文化之上的现象也时常出现,值得警醒。比较起“外患”,“内忧”更加明显。十年前,网络文学还不太盛行,但通俗文学已经很有市场了,一些带有“三俗”内容的东西充斥其中。这些年,网 络文学由于强大的商业资本介入,发展十分迅猛,相当一部分写通俗文学的作家转成网络文学作者,一些“三俗”作品也转移到网络文学领域,并且因为有强大的经 济支撑,显得颇为得势。与此同时,纯文学作品的出版发行却很难,许多作家感觉到纯文学边缘化了。一个纯文学作家写一本书需要好几年,需要调查研究、深入生活、精心写 作,最后印一两万册就不得了了。而网络作家一天就可以写一万字,网络文学作品一出书就是几十万几百万册。作家收入排行榜上,排在前面的基本是网络作家。用 金钱来计算创作,用稿费多少来衡量文学的优劣,令人难以接受。网络文学的内容和纯文学相比较,其题材体裁、创作方法、描写对象、主题思想是大异其趣的。文字粗疏,写作随意,与现实生活脱节,缺乏文学性,则 是较普遍的现象。有的网络文学作品也的确存在“三俗”问题,娱乐至死,金钱至上。这些显然不是好的教育读物,不适合对价值观正在形成期的青少年进行传播, 当然,距离整个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就更远了。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雅文学比网络文学和通俗文学好。文学本来无分雅俗,各有长短。雅文学也有雅文学的缺失,有短板,甚至很严重。为什么一些青 少年不愿意阅读雅文学?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网络文学有其长处,它对青少年有极大的吸引力,它所产生的不仅是巨大的经济效益,更是我们日夜企求的对青少年 进行思想教育的巨大能量,这是雅文学一直追求而一直不能实现的效果。通俗文学的流行,网络文学的盛行,能够产生较大的市场价值,都是有其必然性的。事实 上,网络文学发展至今,已经出现了比较好和很好的年轻网络作家,他们的作品就思想性和美学观而言都可称上乘作品,可以说是中国当代产生的群众喜闻乐见的文 学作品。这些作家和作品,与我们过去称道的通俗文学作家及作品相比并不逊色。我们需要重视的是,如何扶植和发展网络文学,如何正确评价网络文学,如何克服网络文学的短板和缺点。发展网络文学,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学创作问 题,而是一个群众路线问题,是如何引导我们的下一代走上健康道路的问题。了解网络文学的现状和生产规律,正视某些不良创作倾向,正是为了更好地发展网络文 学。 当前,对于网络文学,要研究如何增强其力量、壮大其队伍、提高其艺术水平。具体而言,我认为以下几个问题比较重要。第一,我们应该认真调查网络文学发生和发展的过程,研究网络文学和通俗文学的历史传承脉络。网络文学为什么能如此迅猛发展?青少年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粉丝”喜爱?这需要我们思考。了解读者需要,本来就是作家的本职工作。第二,调查研究网络文学的生产和销售环节是怎么运作的,特别是现有的网络作家的生存状况及他们的思想环境、创作特点,等等。网络文学的生产力是最中心的问题。当然,主要目的不是去调研他们的短处和缺点,而是去了解他们的技能、长处和经验。第三,我们有作家组织和众多的有创作经验及较高文化水平的作家,应该有意识地鼓励一批有志之士下决心转入网络文学创作队伍,写出好的网络文学作 品,提高网络文学的文化素养和艺术水平。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作家千千万,虽然都具有作家的基本水平,都想上升到作家金字塔的顶端,但是古今中外能够到达光辉 顶点的作家终归是很少的。这些作家一年写出几千部长篇,但能得到出版和读者普遍喜爱的只是少数。或许我们一百个纯文学作家的作品发行总量还不如一个网络作 家作品的阅读数量,从人力上和经济上,两者是有差异的。我设想的引导纯文学作家转入网络文学创作,不是一件容易且短期能奏效的事,实施起来要有耐心、有韧 性。当然,我的这种想法不一定能为一些作家所接受。此外,我还想提出一个相似的问题。今天,我们的影视作品对群众的影响,恐怕比网络文学还要大。一部好电影的受众可达几十万人,其影响之广泛,可 以想见。但是,不讳言,有的影视作品创作水平不高,思想性和艺术性不够,影视剧本创作队伍并不强壮。可不可以有意识地鼓励一些作家进入影视创作队伍?我们 要看到这是很重要也是很光荣的转型,它能够更好地服务大众。这些年来,中国作协很重视网络文学,不但建立了网络文学重点园地联席会议制度,举办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今年还对网络文学生存状况进行了专题调 研。对这些举措,我都很欣赏,也很赞同。不过,我想要提醒的是,对网络文学以及影视文学中存在的“三俗”问题,我们要引导,但是不能操之过急。文艺界的 事,要善于引导,也要宽容一点,这是我从过去的教训里得到的经验。(作者为著名作家)

    2014-07-02 21:38:22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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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欢迎职业(技术)学校冠名电视文学剧本《职校生》

     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谢友义创作的反映产业工人的长篇小说《心痛的感觉》,2005年3月在《广东职业技能报》上连载,同年又在全省技校生举办了《心痛的感觉》读后感征文大赛,引起全省职校生的关注。现作品已经改编成电视文学剧本《职校生》,拟今年9月份出版。现拟在全国寻找一职业(技术)学校(公办、民办均可)作为冠名单位。仅此一家,有意者请与本站联系,洽谈有关合作细节,非诚勿扰。时间:2014年8月30日止。联系人:钟老师;电话:020-22841009;邮箱:gdbianweihui@163.com 。                                                                                                             广东校园文学网                                                                  2014年6月24日  

    2014-06-24 00:44:19 作者:编辑 来源:广东校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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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商震:诗歌从来没有被边缘化

    诗歌从来没有被边缘化王 琪:商老师好!非常乐意给您做访谈,我宁愿把这次对话作为愉快的诗歌之旅。是诗歌让我们相识,那我们就从诗歌谈起。依您个人看来,当前国内诗歌呈一种什么样的格局?商 震:当下我国的诗歌创作态势呈蓬勃之象。我认为是最适合诗歌发展的状态。诗人们的审美走向宽阔,对生活意义的挖掘在逐步深入。王 琪:在社会经济建设加快过程中,精神文化领域完全处于滞后状态,这就导致了大多数城市建设完全处于工业化的复制和克隆,这是否和诗歌不断被边缘化,诗人在城市文化中心的地位被稀释有关?商 震:我从来不认为诗歌被边缘化过。诗歌本来就是少数人为之的事,我常说:诗歌是钻石,不可能人人拥有,当年“大跃进”和“小靳庄”诗歌才不正常。经济建设不会影响诗歌创作和发展,恰是那些企图用诗歌干预经济、政治生活的人,才会觉得被边缘化。没有追求的诗人,不会有太好的作品王 琪:那么如此听您一说,让我想起近几年非常具有争议的话题——诗意生活,很多人认为,“诗意生活”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和物欲有关,却与内心生活和诗歌无关,对此您怎么看待?商 震:“诗意生活”是自己内心的感受,而不是一种有具体形式的生活内容。物质生活是喂养肉体的,诗意生活是精神现象。被物欲干扰的诗人不会是优秀的诗人。王 琪:在经济重压下,一个诗人如何保证自己的创作激情,用自己的作品应对纷繁复杂的时代?商 震:诗人写诗是因为有追求或者心灵有疼痛。什么样的压力对诗人创作都会有作用。有人在重压下消沉,有人在压力面前激越。我倒是觉得生活的压力是激发诗人创作的动力。或者可以这么说:诗人的生活不要太安逸了。没有追求的诗人,不会有太好的作品。王 琪:地域性的特殊生活经历,多少会影响到文本意识的形态,我注意到您虽是东北人,但您的诗歌气质和东北汉子的豪放性格有些许出入,这样的反差有没有牵绊您的诗歌创作呢?商 震:地域性的生活经历一段时间后,会在诗人的作品中有表征。但地域经历不应该对诗人起决定性作用。还有,不能完全用地域来判断诗人的风格特点。就像我们不能说广东人一定不吃川菜一样。诗人的生活经历越丰富,地域特征越淡。DNA是密码,不是招牌。网络诗歌只是一种形态王 琪:文学是最能反映时代特征的,从《人民文学》到《诗刊》,算起来您工作已有多年,这个时期的民间诗歌创作特别发达,网络诗歌异军突起,您作为国内重要刊物的诗歌编辑,恰好经历了诗歌变局的整个过程,那您是如何把握和引领当今诗歌的写作方向呢?商 震:引领不敢当。我是幸运的。我在《人民文学》工作十六年,在《诗刊》工作了两年多,这十几年是中国文学大飞跃、大进步的时期,最重要的就是网络文学的突起。网络文学对当下文学创作的推动作用是极大的,或者说没有网络文学的发展,就不会有今天文学态势的蓬勃。我作为一个编辑,时常有被身后老虎追赶的紧迫。想要把稿子编好,不落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学习。学好国粹级的传统文化,学习借鉴西方文化。当下诗歌创作的手段很丰富,不学习,编辑就要被欺负,就要自取其辱。王 琪:网络对传统诗歌影响很大,也相当于挑战。就目前来看,诗歌传播的途径比以前更多了,比如博客、微博、微信等等多种方式,但在喧哗之外,诗人练好内功是必须的,也就是说,诗歌要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商 震:网络的传播力量确实很大,但因网络只负责传播不负责美学判断,所以,挑战性并不强。诗人当然要有内功,这个内功就是自身的文化积淀、修养和对生活经验的归纳提炼。所谓适应时代,就是要有时代的使命感。没有时代使命感的诗人,其作品的可读性不会很强。王 琪:我认为网络诗歌是一个错误的命题,网络只是作为诗歌的载体而存在,并不能用它划分成诗歌种类,对此您怎么看待?商 震:你的说法我赞同。网络是个没门槛的平台,任何人的写作都可以展示,但绝不是另一种诗歌形态。《诗刊》属于天下诗人和读者王 琪:纯文学刊物现在普遍不好生存,但《诗刊》近几年始终充满生机和活力,作为《诗刊》的主要决策者之一,您是如何解决刊物生存艰难的处境呢?商 震:我觉得办刊物重要的是所刊发的作品要有说服力、影响力。作品为王。做到这一点其他都好办。发行量会提升,合作者也愿意投资。王 琪: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您主持《诗刊》的这两年发生了许多变化,除了杂志改版,各类诗歌活动更是频繁举办,每一次都能在诗界引起强烈反响,从而调动了诗歌的创造力和活跃度,对此您有什么感想?商 震:没什么特殊的感想。我只是按照诗歌发展的规律办事而已。我也算是老编辑了,自认为审美能力不差,所以,抱着对诗歌负责,对读者负责,对我刊荣誉负责的态度投入工作,一定会有好结果。王 琪:每个刊物都有自己的选稿标准和发稿要求,《诗刊》用稿这两年也在尝试选发先锋一些、具有探索意味的诗歌?这说明刊物更加包容了,对吗?商 震:《诗刊》是天下诗人、读者的《诗刊》。天下有什么样的诗,《诗刊》就应该有什么样的诗的位置。我常说《诗刊》是大海,深水鱼、浅水鱼、滩涂鱼都有活动的空间。“青春诗会”的三十年庆典王 琪:《诗刊》近年在培养诗歌新人方面下了相当大的力气,特别是以下半月刊为载体,基本上都给70后、80后甚至90后诗人提供展示诗歌才华的平台,比方持续30届的“青春诗会”,比如设立的年度青年诗人奖,和前不久颁发的年度“发现”新锐奖等等,那么,请问商老师为什么如此热衷推新人呢?商 震:没有青年就没有未来,这是常识。我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王 琪:刚才我们提到“青春诗会”, 这是很多青年诗人所向往的一座诗歌圣殿,号称诗坛的“黄埔军校”。从前两届开始,在您的建议和倡导下,对参会诗人的选拔方式做了相应调整,比如从外面邀请知名诗人、编辑、评论家参评,竞争激烈程度近似于残酷啊!商 震:说残酷也不过分,同时也说明优秀的青年诗人多。改变评审办法是规避不公平。我这个人不喜欢搞阴谋,更讨厌搞阴谋的人。一切都阳光化,就没人来诟病了。王 琪:“青春诗会”今年就要迎来第30届了,听说您要主编一本《“青春诗会”三十年诗选》,收录所有参加过“青春诗会”的诗人作品,如有可能,还将邀请参加过“青春诗会”的重要诗人欢聚一次,是这样的吗?商 震:这本书已经在印制中。三十届该纪念一下。一项活动坚持三十多年并成为诗坛最有影响力的活动,说明当初的策划是成功的,也说明当下还是需要的。三十届时,我们是要请一些往届的代表来参加。时刻保持对生活的敏感度王 琪:您既是诗人,又是诗歌编辑家,可以说日常工作非常繁忙,难得静下心来投入写作,您是如何处理诗歌创作和编辑工作之间的关系呢?商 震:个人写作和编辑工作是两回事。心里有想倾诉的就写,可工作是每天都要干的。我不会刻意制造写作状态和环境。我就是个业余诗人,职业编辑。王 琪:您编了多年诗歌,对诗坛状况了如指掌,能给我们谈谈,一个年轻诗人的创作之路,该怎么去努力才能少走弯路?商 震:这个不用我说吧。成为一个好诗人只有一条路,勤奋学习,保持对生活的敏感。离开这条路就是弯路。王 琪:据小道消息称,您写得一手好书法,是不也在悄悄练字呢?商 震:这是谣传。会用毛笔写字,不是书法。我觉得用毛笔写字应该是诗人的基本功。我没时间练字,偶尔会在有笔墨纸砚的地方乱涂一阵。王 琪:在几次诗歌活动上,我发现您非常幽默,善于调动现场气氛,我想这正是诗人气质的独特体现,您生活中经常是这样的吗?商 震:没有幽默感的人,如何能成为诗人?幽默是一个人的弹性和修养,大概也是诗人的必备能力吧。王 琪:跟您聊了这么多与诗歌有关的话题,非常愉悦,在此,祝愿商老师能写出更多的佳作,编发更多的好诗,为诗坛输送更多的新人!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商 震:谢谢你!(王琪系中国作协会员,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延河》下半月常务副主编。)原载于《延河》2014年5月下半月刊“名家现场”栏目

    2014-06-22 13:18:29 作者:王琪 来源:中国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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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严歌苓:用小人物写大历史

    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归来》广受关注,而原著——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近日由作家出版社推出新版。小说《扶桑》、《第九个寡妇》、《小姨多鹤》……梳理严歌苓的创作脉络,她的作品主要集中在边缘女性这个视角,探索她们的命运遭遇。作为转型之作,《陆犯焉识》把视角转向了男性知识分子,叙述严歌苓祖父这一代知识分子的坚守。记者近日就影视改编、写作手法等问题采访了严歌苓。影像:让人物从小说里走出来记者:影像化了的感情对比小说的感情,您觉得哪一种更有优势,对读者来说想象的空间更大?严歌苓:这就要看你是读者还是影迷了。读者可能觉得电影不能让他感到像书这么丰厚、立体,其实小说有一半的工作是给读者的,要读者帮助作者来建构人物,这种快感是一种劳动的快感、动脑子的快感,但是观影会被动一些。记者:其实电影《归来》非常温暖,您的原著是希望表达爱情还是一种知识分子对自由的追求?严歌苓:小说主人公的原型是我的祖父。对我祖父的记忆都是那种碎片式的,我需要用我的虚构能力,想象出我的祖父。整部小说写完后,我发现对自由还是蛮在乎的,并改写了小说的开头。我去了一次青海,就听当地有人说:“上世纪60年代黄羊都已经跑印度去了。”很不在意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感觉,于是有了现在的开头:一大群人来开垦,把黄羊的自由给剥夺了。记者:您怎么看陈道明和巩俐的表演?是不是演出了那一代人的感觉?严歌苓:陈道明从气质上本身不用演,就已经很接近我的祖父。他有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气质,他可以不费劲地找到那个感觉。我祖父留下了一些老照片,也戴着眼镜,我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让你产生距离的感觉,这种距离是你不会打破也不让你打破的。冯婉喻(电影字幕为“冯婉瑜”)是一个水乡女子,上海书香人家娇小单薄的那种女人,我在小说里面描写她是很白皙,有半透明的那种感觉。巩俐整个表演让我深信她就是冯婉喻。叙事:个人史汇成大历史记者:您创作过一系列文学作品,《陆犯焉识》在您的创作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本书作为转型之作,体现在什么地方?严歌苓:转型指的是我一向写的主角都是女性吧,这次则以男性为主人公。记者:电影拍摄只截取了小说的最后几十页,这是让您最吃惊的一次改编吗?严歌苓:张艺谋在短短100分钟里,把小说的主题——一对男女历经浩劫发现彼此相爱,即男女主人公相互寻找,变成了一个寓言,我很佩服张艺谋导演。这个故事用一种人类共通的情感呈现方式,已经打破了年龄、时代和种族的界限。记者:写这种大历史的过程中,有什么经验和教训吗?严歌苓:我的想法是用中国各种各样的人物,如小人物、精英分子等的个人史来写我们的大历史。给他们每个人编一个个人的编年史,实际上把这个大历史就写出来了,这是很有意思的写作过程。记者:上了年纪的人会跟主人公有一些交集,对于“80后”“90后”观众,您希望带给他们什么?严歌苓:我倒真还没有想到。我觉得作家都是很自我的,我写作是因为自己一定要写,我心里很少有预期。记者:有些专家拿中国电影和好莱坞电影进行比较……严歌苓:好莱坞写的英雄身上都有非英雄的部分,通过塑造一个非英雄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个真英雄。等待:唤醒对苦难的记忆记者:本书的叙事充满苦难,您希望这个作品起到什么作用?严歌苓:什么作用我没有想到过,我只觉得民族不应该失忆,很多不快乐的记忆是会让我们、让我们这个民族成长的。弗洛伊德说,人记忆的选择性是有助于他身心健康的,因为心理有一种防御、保护意识。我们民族有太多令人不快的苦难记忆,一些年轻人现在不是有意识地选择失忆,而是主动失忆,有意识地不听这样的故事。记者:电影和小说中,女主人公冯婉喻失忆了,您觉得需要唤醒的,除了冯婉喻还有别的什么人和事吗?她等待的是陆焉识这个人吗?严歌苓:她的这种等待已经升华了,是一种形而上的等待。实际上陆焉识已经回不到冯婉喻的身边,因为陆焉识不是原来的陆焉识了,而且陆焉识也等不回原来那个冯婉喻了。我觉得陆焉识悲伤的时候是他年轻的时候,在生活中磨砺了那么长时间后,他后来是不应该悲伤的。如果自己能够选择流放地去自我放逐的话,他一定不是悲伤的人,他能够从悲伤里面穿过去。一个人经历了所有的苦难以后,会产生一种不计较的态度,或者说他已经走出了苦难,给了苦难一种解释、一种了断。记者:您现在在写什么题材的作品呢?严歌苓:我是大作品插着小作品写,写《陆犯焉识》这样一部书很累,删掉10万字之后,成书30万字。我喜欢自由,但对自己的自由要有所把控,比如早上9点到下午4点我是不开电话的,这段自由我就锁定了,思考、读书、写作。记者:电影《金陵十三钗》您打了90多分,电影《归来》您打多少分?严歌苓:我打99分。

    2014-06-22 13:13:18 作者:党云峰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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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蜗牛》入选教材:诗歌文化的倒退

    著名作家王蒙曾在一次电视谈话节目里说了这么一段很经典的话:“唐朝有唐诗;宋朝有宋词;我们今天又有什么?段子!”当时,这句话的确很有味道。但在今天,似乎不那么一针见血了。因为今天,我们有了《蜗牛》。周杰伦当年创作《蜗牛》时,肯定不会想到这只“蜗牛”会爬到今天,且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最近这段时间,关于《蜗牛》的争论,早就超出了流行音乐的范畴,甚至已经上升到教育理念、教育改革、教育前途的高度。从体裁上讲,《蜗牛》走红的身份应该是一首诗,而非一首歌。而作为一首诗的《蜗牛》,显然并不是一首多么出色的诗,其走红的背后,隐藏的其实是中国诗歌文化的倒退。《蜗牛》是流行文化的代表,而流行文化经常会演变为经典文化。在中国诗歌文化中,由乡间俚语逐渐进化成经典诗歌的比比皆是。但从艺术成就、内在意境、整体韵味上看,《蜗牛》只能算是一首平庸之作。从内容上看,《蜗牛》是一首励志诗,我们且不看中国丰厚的爱情诗歌遗产,不妨只把《蜗牛》和中国诗歌史上的那些与励志有关的诗歌对比一下,看一看《蜗牛》有没有资格接过诗歌文化的接力棒。先看《诗经》。《诗经》中爱情诗、讽喻诗居多,但也有慷慨激昂的篇章,比如《无衣》。《无衣》是一首“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是一首大气的励志诗篇。再看《离骚》。《离骚》中汪洋恣肆的内容虽然偶显颓废,但催人上进、不与世俗为伍的诗句却屡见不鲜,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就足以享誉千年。接着是“乐府”。比如《长歌行》,“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字里行间是满满的哲理。而到了唐诗、宋词阶段,励志诗篇就更是浩如烟海了。李白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豪迈无比;苏轼的不服老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宋词之后,虽然诗歌无法再现昔日风采,但励志诗篇仍然屡见不鲜。像关汉卿的“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也颇有味道。到了当代,诗歌也经历过“中兴”,虽然朦胧诗有些晦涩,却也没有辱没先人的学问。而流行音乐的歌词“入诗”,并且被捧到教书育人的高度,《蜗牛》也算是流行音乐的佼佼者了。但《蜗牛》的歌词,虽然有“蜗牛”这样的比喻,有“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的夸张,有“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的向往,可总体说来,还是显得过于个人化、过于小气。让它来接棒中国诗歌文化的话,那真是有点“蜀中无大将,杰伦作先锋”了。姜伯静

    2014-06-22 13:12:20 作者: 来源:河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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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非洲小说家对现实的介入

    阅读《非洲短片小说选集》,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对现实政治的刺客情结。翻开这些作家的简历,更是让我吃惊,肯尼亚的作家恩古吉·瓦·提安哥,曾因一部话剧被肯尼亚政府拘留一年,甚至于1982年以后被迫流亡国外。同样,莫桑比克的作家翁瓦纳也当过政治犯坐过牢。南非的作家埃塞基耶尔·姆法莱勒也曾被流放到尼日利亚、肯尼亚、法国和美国。值得一提的是,小说集中还有一个作者叫乔莫·肯雅塔,是肯尼亚的总统。我喜欢阅读小说集中有着启蒙意义和反思精神的小说文本。《假先知》与其说是在写一个骗子的悲剧,不如说是对一种利用信仰愚昧民众方式的揭露。塞内加尔的作家奥斯曼本身就是一个电影导演,做过渔民、管道工、机修工、砖匠和搬运工的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底层生活经验。他的创作具有底层人特有的辛辣和讽刺。在《假先知》里,他塑造了一个靠着欺骗发了一笔小财的假教徒,最后被一个抢劫者将财富抢走的故事。小说虚实结合得微妙,作者将假先知被抢劫的细节放到了梦境里,然而,醒来以后,他的确被抢了。那个抢劫者熟悉他的历史,在抢完他之后,还问他:“问问真主谁是贼?”是啊,尽管他的财富被抢走了,然而,他仍然无法改变自己是一个贼的事实。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纳丁·戈迪麦的短篇小说《特赦》则直接写了一个政治犯被释放前后的故事。小说以政治犯妻子的口吻叙述“等待”是一种什么的内心情状。等待政治犯回来的过程几乎可以象征着等待一个政治清明的现实世界一般。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伴随着煎熬,甚至冲动地前去探望丈夫,结果因为没有办好探监证件,而没有机会见面。这篇小说没有结构,叙述几乎是失败的,小说惟一的价值在于,它写出了人民普遍觉醒之后,对某个不同于自己生活方式的“政治犯”表达同情,甚至愿意帮助。小说里的政治犯们都被关押在一个海岛上,作者写到,只要是往那个小岛上去的人,多数是探望政治犯的,即使没有钱,当地的人也会想法帮助他们上岛,所有这些细节,传递出来的是一种底层人虽然蒙昧,但却始终保有良知的美好。而正是这种美好的人性,才使得所谓的政治犯们有了启蒙的对象,未来的生活才有可能会更加美好,小说的主题是“等待”,这等待也才有意义。《刺客》这部极具况味的讽刺小说我读了两遍。我喜欢之极,甚至想要改写它,我觉得小说仍有不完美的地方。小说作者东加拉是刚果人,写诗,写小说,有趣的是他在法国的大学里教授化学。《刺客》近乎寓言,刺客是谁呢?是“那个人”。东加拉在小说里虚构了一个近乎铜墙铁壁的宫殿,这个宫殿里住着国父——最高领袖——启蒙者——武装部队总司令——人类中的天才。他的宫殿是什么样子的呢:“一位获得战争学和反恐专业学位的以色列教授设计的坚不可摧圆形安全系统,宫殿方圆500米之外,就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每10米有一个岗哨,24小时值班。宫殿外还有一条护城河,河里养着非洲鳄鱼和印度鳄鱼,还有从中美洲进口的凯门鳄。护城河后面是一条壕沟,沟里养满了黑色和绿色的眼镜蛇,这些蛇的毒液能让人一命呜呼。城墙高达60英尺,用砖石建造,雄伟壮观。墙上布满了瞭望塔、探照灯、铁钉、铁丝网、碎玻璃。”然而,就是如此复杂的保护设施,国父还是被“那个人”暗杀了。之后便是对这位刺客的疯狂搜捕,关于这位刺客的官方说法像谣言一样在传播,一会儿说警察发现了他的行踪,一会儿又说他藏在哪个村庄里。警察的做法是,到一个村子里,如果找不到刺客,就烧掉村庄。刺客是化妆进入宫殿杀掉国父的,所以,当刺客站在警察面前时,他们根本认不出来。村庄里的人自然不知道他就是刺客。警察要随便找一个人替死以威胁村里人供出真凶的时候,正好找到了刺客。他心安理得地赴死,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刺客。当警察将他打死,村庄里的人仍然没有供出真凶时,警察又带着人去下一个村子寻找“那个人”了。这篇充满了隐喻的小说几乎像一篇启蒙的宣言,作者有着极强的政治野心,用近乎呐喊的方式来讽刺暴政。从小说结构上来说,《非洲短篇小说选集》所选的小说风格各异,有的几乎算不上小说,比如肯尼亚总统肯雅塔的《丛林里的绅士》,不过是一篇小故事,或者小寓言。若是从叙事的成熟度来说,我喜欢提安哥的《片刻荣耀》和翁瓦纳的《爸爸、蛇和我》。这两篇小说,一个写底层生活,一个描述成长史,都充满了叙述技巧。最让我欣赏的,当然是非洲小说作者对现实的介入、直面和质问,这令他们的作品几乎有了知识分子小说的特性,似乎让我们看到一个文明的非洲正通过文学的方式向世界展示的先兆。

    2014-06-22 13:10:5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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