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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故事·奇幻

  • 女孩 夏天 水手服

    女孩夏天水手服故事是从这样开始的:明和女子中学二年B班的物理教师伊藤崎,一瘸一拐地走过了长长的校道,正准备去给他的学生上新一天的课程。时值初夏,晨风带着绿叶的气息,飘荡在校园里。女生们白色黑领的水手服,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跳跃和明亮,一群一群,犹如一道道诱人的风景,不断从他身旁掠过,然后渐渐远去、消失。正因为一切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所以在他眼里显得更加的纯洁和珍贵。是啊,她们的身上无不洋溢着青春与活力,而他却几乎已是个老头。事实上,他来这所学校还不到一个星期,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一直在这个国家的另外一间中学任教。“大家好,我叫伊藤崎,来自三十年前的那个小镇。”当他在第一节课的时候这样向自己的学生作自我介绍时,立即引起了哄堂大笑。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荒谬而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来。三十年前的那个小镇,早已渐渐在他的记忆中模糊了;那里的人和事,亲人、朋友和仇敌,对他来说也许都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那时的他,刚刚走上教师岗位,对一切都充满激情和希望;而微乱的长发、略带忧郁和帅气的气质更使他在学生中大受欢迎。那时他的名字也不叫伊藤崎。学生们都叫他钟老师。小敏是他班上的一名学生,性格活泼开朗,但成长的家境却很糟糕。父亲经常酗酒赌博,大哥是个专门在外面打架闹事的社会无业青年,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她母亲。所以,当她遇到钟老师的时候,就立即被他那独特的气质给吸引了,并且经常跑去跟他谈心,听他唱歌,向他倾诉;而他也被她的清纯和活力所深深感染。他们似乎都在依赖着对方。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晚修后,小敏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被对她垂涎已久的该校三年级某班的学生A(名字待定)及其同党所拦截,并遭到了强奸。倔强的她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在当晚就投河自杀了。由于事情的巧合,加上A乃是有钱有势的官僚子弟,办案过程受到了人为的操纵,罪名很快便自然而然地嫁祸到了钟老师身上。忧郁帅气、深受学生爱戴和尊敬的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虚伪丑恶的衣冠禽兽,并且锒铛入狱。尽管在狱中表现突出,但他还是在里面呆了五年。出狱后,带着对小敏的深深怀念,他决定抬起头来重新做人,并且一定要将事情查清楚。但周围人却都仍然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不仅给他,也给他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和伤害。而小敏的大哥仍对他怀恨在心,在A的怂恿下,一天夜晚趁他外出的时候,纠结其同伙将他打成了重伤。从此,他便成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残废。身心和情感均受到极大伤害的钟老师,心力交瘁,深知在这样社会里,自己根本无力与A那样的权贵相抗衡,终于在人们的嘲笑中从小镇上消失了,历尽艰辛和坎坷,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国家。然后,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通过努力再次做了一名中学教师,并在那里得到了救赎与重生。至于作案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而且在官场上春风得意。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坚信,任何东西都必有它的定数,再大的权贵和势力,当它腐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终会有被颠覆的一天……注:初试写作,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指教。以上只是内容提要,具体细节仍需长时间构思和磨合。^_^【编者按】拭目以待……——编辑:幸福白粥

    2007-06-18 23:22:06 作者:伊藤崎 9693 0

  • 蜻蜓风筝

    蜻蜓风筝公园里的草地上,有很多的小孩在放风筝。他们又跑又叫的,小脸儿红得很兴奋,眼睛里都闪烁着快乐的光芒。有的风筝掉了或是飞不起来了,它的小主人就着急地守着它们,或欢笑,或冥思,更多的是放开嗓子哭起来,哭声是那么嘹亮,把脸涨得更加通红。我已经在这站了很久,也有可能只是一会儿。我转身走开。我想起我房间里有一只未完成的风筝。我一直都在做一只风筝,我想等风筝做好的时候,我也可以带着它来这里放放的。不过这里显得不够大,我还是再去远些,到草场或海边什么的。为什么要做风筝我记得不很确切了,仿佛有一天早晨醒来,阳光正斜斜地铺在房间的地板上,铺在我的被单上,被单下的我睁不开眼睛,眯着望窗外的明媚阳光,我的脑子就真空了,只剩一个念头,“我要去放风筝,放我自己亲手做的风筝。”我不喜欢那么明媚的阳光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忘了。第二天我到商店里询问了做风筝的材料,买了一些回来。可是对着它们我却没了兴致。我当然没有放过风筝,也不会做风筝,面对这些显得杂乱的材料我不知从何入手,但我还是想做个风筝出来的。许多事情我都只有三分钟热度,但某些事情却是不幸地固执。我不想去请教别人,也不想找本教人们做风筝的书,那样的话做出来的也不是我自己的了。我想我之所以会没了兴致,正是因为这些材料是买来的。于是我决定了自己去找齐所有必须的材料。于是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留意寻找我的风筝材料。有一次和臻在公园里散步,他间或说一些话,我则随意应和,因为我一心低着头找地上掉落的小树枝,我想挑个长的坚实的光滑些的做主心骨。臻最后还是因此发了小小的脾气,我只好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他。臻想了一会儿,就低头也找起来。我当然很开心。嗯,臻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去计算我们在一起有多久,因为这没有意义,反正还没久到必须分手。他是细心体贴的人,行动力强,奇怪的是能忍受我这样的慢性子。公园事件以后的一个假日早晨,我听到臻在楼下喊我的名字。那时候我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听到他的声音,我急急从床上跳起来跑向阳台,然后我看到了臻,他站在温和的阳光里,用力地挥着手中的大风筝,是我喜欢的蜻蜓。这是个惊喜。我想我当时的笑容一定很美丽,因为我看到他的笑容迷人而灿烂,比阳光还要亮堂许多。我双手支在栏杆上欣赏他的笑容,单脚站立——刚才那匆忙只来得及套上一只拖鞋……我走进一家小饭店,要一个饭,炒一个菜。这个饭店我和臻常来,因为我们都喜欢这儿的安静。那天我们还是没有放成风筝,也许是因为半路改了主意,也许是天下起了雨,也许我在阳台上睡着了,也许,臻没有来。总之后来我的房间里摆了一个清秀的蜻蜓风筝,后来就开始蒙了一些尘,后来在一次搬家的过程中不见了。我怕家具会把它压坏,于是把它放在最上面。拉家具的车摇摇晃晃的走,我想风在某一刻吹了起来,我绑的那条线或许太细,我打的那个结或许太松,蜻蜓就乘着风开始飞了。它的半透明的翅膀和尾翼,在风里任意地飘,它沉浸于风的温柔和飞的肆意,没来得及体会分离的滋味;也或者它焦急地伸长了翅膀想绊住那些家具,可是风没有理会,家具也没有,它就那样带着张皇的心情消失在一个转角……它再也没有在我的房间里出现过。有一次臻站在那堆风筝材料前面若有所思了很久,他问起了蜻蜓。我喝了一口绿茶,笑了一笑。我说回家过年的时候我把它带回家了,它就挂在我房间的墙上。我说那边的房间大许多的。我说我怕它老放在这里迟早会让我碰坏的,那样我可心疼死了。我说那可是你送的……臻点了点头,依然若有所思。我想他没有怀疑,也许是因为并不信以为真。但无所谓,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觉得有怀疑或相信的必要。只是从那以后,我除了筹划做一个风筝之外,还开始谋划着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蜻蜓风筝,并且开始思考一个让这个风筝看起来很旧的方法。当然,想出怎样让一个旧风筝历久弥新的方法也未尝不可的。菜上来了,是豆角炒牛肉。我点了这个菜?望着上菜的女孩,我有些不解。可是她机械地放下菜盘打了印章就面无表情地走开了。让我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我只好对着这盘菜叹了一气。唉,我怎么会点了这样的菜呢?臻已经三令五申地要我减肥了。我并不觉得自己胖了,臻也不觉得,但是减一些还是好的。每当人家对臻夸他的女朋友气质好有内涵的时候,臻总是眉开眼笑的,但随即又有一些不悦。我跟他都很清楚,通常不漂亮的女孩子才会给夸有内涵云云。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双挑剔的眼睛,夸人当然从最显而易见的方面开始。既然乍看乏善可陈,自要费心挖掘内在。在大街上的时候臻会看漂亮苗条的女孩,他不忙于掩饰,我也不真的在意。这就像我也要看高大帅气的男子的。老孔子早断言“食色性也”,看到美的事物自然应该饱饱眼福。倘若哪天我们都对美丽无所期待无所求那才真的是该好好反省了。当然还是得假装生气的,这往往可以得到一个甜筒冰淇淋做象征性的赔偿,总是有赚的。既然容貌是生则带来死则消逝的东西,不得强求,便只好对身材下手,瘦点亦无妨啊!当然,可以反其道而行让臻增肥,但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不明智不经济的,因此……诸如牛肉猪肉,谓之“红肉”。热量高,易发胖,尽量少吃,最好不吃,以鱼肉鸡肉等“白肉”替之……这是科学家们研究而得的论断,既如此就成了我们吃饭的一大原则。可是今天我居然点了这个牛肉!我并不讨厌吃牛肉,但也不算喜欢。在可有可无的情况通常亦是不要的,而居然点了,可见是刚才想风筝出了神所致。还是就着这菜吃饭,肚子确实饿了。虽然是两人一致通过决议并制定计划,但对于这个计划我其实并不上心。这一直让臻有些气急败坏,有一次甚至扬言,再不认真减就分手算了。但我一则并不以为瘦些会更好些,二则认为瘦下来以后臻未必更喜欢我,甚至分手的可能还要大些的。当初臻喜欢上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状况了。他爱捏我的脸,说圆圆的可爱,也爱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时而收紧时而放松,说很软很舒服。倘若有天不再圆了不再软了,怕就无所适从,既而发现,今人已不如前,既而发现情爱不再。而我届时心境已变,定也有心猿意马的危险了……这些想法,当然不可以跟臻说道的。否则不但要给骂推脱狡辩,怕还会担上自暴自弃的罪名。从饭店出来,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吃多了,我想红肉易胖大概就是因为难消化吧。谁知道呢,科学的论断是总会有足够的理由的。我走到公车站站定,要等的车还没来。臻是很喜欢饭后散步的,因此只要他有时间来接我,我们都会一起逛逛公园、吃饭。然后慢慢走回去,也就只三个站的距离。有了减肥大计后,他就一再嘱咐即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坚持走回去。可是没了他的三个站的路程是那样漫长而枯燥,积蓄一整天的疲累就会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让我无论如何迈不动脚步了。于是一直以来都是偷偷地等公车、坐三个站、然后下车。车来了,我没有上车。胃里的牛肉搅得我有些难受,或许连它都觉得愧疚。我决定走回去。要是连续做两件称得上“忤逆”臻的事,实在有些不可原谅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风筝。基本的骨架已经做出来了,当然是以我自己的臆想做的形状。那次臻看了问我最后要做成什么样的,我当然不会承认它的翅膀大得有些不伦不类,就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我给庄子做鲲呢!臻不置可否地笑了,就你这鲲怎么也变不成鹏了,就是意外变成了,飞了起来,也没有足够长的线送到九天上去翱翔啊!我这才意识到,我的风筝也许永远飞不起来了。那么多人的风筝都没飞起来,飞起来也会掉下,更何况我根本不会做风筝的。没有科学合理的架构,也许一受风就散了……我觉得有些悲哀,眼里竟不觉有些泪,臻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玩弄着我的浆糊。“看你,为了做这个风筝,把手弄得都有些粘粘糊糊的了。你这风筝是要一段子日子才能放的了。对了,上次那个蜻蜓风筝还在你家里吧。这次过年我跟你一起回去。在那边,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地方,到时一定要找时间去放风筝,那个蜻蜓飞起来一定会很美的……”“嗯,是很美。”我靠着臻的肩头听着他说回家,说蜻蜓,眼泪这次不留情地落在他的毛衣上,也许这一次他是有所察觉的。可是,臻,我还没有买到蜻蜓风筝。P.S.: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梦,只有一半。另外的一半是已知的故事的杜撰……其实有一个关于风筝的梦想,梦想中的恣意奔跑,不曾有过。。【编者按】--寒竹轩小东我已经在这站了很久,也有可能只是一会儿。(熟悉,那是一种随时带着梦融入生活的感觉)可是对着它们我却没了兴致。(很多美好在制造出来之前都是繁琐的,例如风筝)它就那样带着张皇的心情消失在一个转角。(忽然担心你梦醒后伤心)当然还是得假装生气的,这往往可以得到一个甜筒冰淇淋做象征性的赔偿,总是有赚的。(说不出对这句话有什么感觉,似乎是对生活一些浪漫的压迫)眼泪这次不留情地落在他的毛衣上。(一温情女子也)

    2007-06-18 21:27:22 作者:燚渟 9635 0

  • 一只名贵狗【编辑推荐】

    我不知道我的年龄,只知道我的出生和我的死亡。我的出生轰轰烈烈,在一阵近乎疯狂的笑声中来到世间,以为那时是幸福的起点;我的死亡也轰轰烈烈,在一阵天真纯洁的哭声中走向天堂,这时才知道幸福的开始。我是一只名贵的狗,注定天生就是人类手中的玩物。听说我们的家族不大,但分布很广,因为太广,从来没有相聚的记录。名贵的荣誉改变了我们的命运,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猛然发现,自己一直寄人篱下,我的家在哪里?那阵近乎疯狂的笑声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中,只是当时太小,无法理解它的深层含义,简单地认为是他们在为我的到来而欢呼。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一直给我提供最好的待遇,我只是一只狗,但我不知道在人类看来原来狗是一种如此神圣的动物,也许是因为我名贵吧。这绝对是一种享受,人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像我一样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这样高贵的生活?我的毛发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漂亮了。当名贵狗的感觉真好!懵懂的我一味地感激这群精心伺候我的人,他们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具爱心的人,使我不得不怀疑人性中的丑与恶从来都是谎言,因为我未曾看到过,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人类的祖先也曾说过“眼见为实”。不知不觉中,我对他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也继续接受着他们给我的越来越多的恩惠,心中的感激越积越厚,甚至希望角色调转,让他们也享享清福。然而,在一顿饱餐之后,我竟成了他们与别人交易的物品,听说,犯人在上断头台之前都会吃一顿丰盛的饭,当作是最后的慰藉吧,难道我也要上断头台吗?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他们对我的百般呵护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被出卖!一个提着黑箱子的男人走进来,于是我被装进笼子里,然后就被带走了,带到一个宁静的小山村中的一座漂亮的房子里。门前那条小溪缓缓地静静地流,每时每刻都在迈向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道那里究竟埋藏着什么,值得它如此不舍地追逐?它脚步细缓,没有大江大河磅礴的气势,却从为间断过,从我第一天看见它到现在,一直都清澈如镜,就像女人那颗细腻的心,没有一丝马虎的痕迹!我一直认为人类所有的女性都具备了无限的美丽和温柔,就像我家的女主人,她从来不懂得哭,即使是忧愁,也是一脸忧愁的美丽。她是天使的化身,在她细心的呵护下,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天使,和她一样迷人!主人抚摸我的时候像是在抚摸她最心爱的人那样深情。可我怎么也不明白,那个粗鲁而丑陋的男人是如何把她骗到手的,也许就是因为她温柔她善良,才会上当的吧。她回过头准备回味爱情的时候,才发现犹如一张白纸,空无一物,所有的甜言蜜语就像一层薄薄的晨雾,在太阳初升时分消失得一干二净。可怜的女主人!我曾学着人类祈祷的样子,闭着双眼,一脸虔诚,心里默默地念着,如果有一天上帝答应让我变成一个人,我一定要变成一个男人,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不让她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孤独寂寞,她会像女主人一样美丽温柔善良,或者,就让女主人做我的妻子,让我把世界上最温柔的爱献给她。取代所有的粗俗,取代那个男人。一朵美丽的生命之花不应该受到任何的摧残!男人很有钱,要不然女主人也不可能拥有我。我就是在他那带着浓浓铜臭味的汽车里被载入到这个村庄的,本来该是郊外的一栋别墅,女主人却替他省了,只求有个安静的环境安心养病。一路上我差点儿窒息,我不习惯这种气味,因为我是一只名贵的狗,享受的是高贵的待遇。紧闭车窗的汽车里充满的是他和司机呼出的气体,一种能让生命窒息的气体,一种只有人类才叫得出名字的气体。可他们却如此顽强,没有一点儿窒息的迹象。司机伴着音乐一直摇头晃脑,我担心他会兴奋过度而把汽车开错了方向,或者他沉醉其中,于是我们在瞬间跌入深渊。后来事实证明,还好,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倒是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一路的呼噜打个不停,他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就像青蛙的肚子一样,要不是我被驯服得如此温顺,我会在交易会上狠狠地咬他一口,尝尝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音乐对他来说反倒成了催眠曲,司机怕影响他休息,特地把音量调到字仍然能摇头晃脑的最低限量,男人闭上眼睛半分钟后开始打呼噜,我以为是暴风雨到来的预兆,后来我怀疑是音乐还是呼噜声成了司机的伴奏呢?而我第一次委屈地被装在笼子里,即使我装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也得不到一丁点儿的同情。其实,像我这样名贵的狗,从来都不会乱窜乱叫乱咬人,特别是经过人来和善的训练只后,我甚至忘记了狗原有的叫声,只知道舌头是可以用来舔人的。女主人就这样一整天抱着我,在清静而幽雅的花园里踱步,希望这美丽的自然能挽回一条美丽的生命,如果不够,再用我的生命来补偿吧!我喜欢躺在她那带着淡淡香水味的怀里,而当我想到那个男人曾和他同床而睡时,就会替她感到惋惜,那个男人恬不知耻,鼓鼓的肚子里装着些什么东西,也许很多,唯独没有爱,每次回来,都会狠狠地把我从女主人床上赶下来,然后自己贪婪地爬到她身上,喋喋不休,大概是在说我脏,不该玷污他们的床,可我的毛发是绝对洁白的,因为我是一只名贵的狗,连体内流着的血都是名贵的,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我呀?他已经忘记了!可是鲜花总有凋谢的时候!女主人平静地躺在床上,到人间转了一圈的天使重又回到天堂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美丽,我终于忍不住地舔了舔她的脸,以示我对她的依依不舍和对她的爱,却被一只粗硬的大手抓起,扔出了窗外。我的来与去都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上,他亲手把我抱给女主人,又亲手把我从女主人身边抓走。他不懂得爱,也不允许别人爱。女主人的离开意味着我将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他终于可以找到丢弃我的借口了。脚下湿漉漉的路看起来很漫长,我的脖子好像断了,无法转动。迷迷糊糊中,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拐角处,却又被重重地踢出几米之外,我终于筋疲力尽,也许很快就能到天堂和女主人相遇了。有一只娇嫩的小手把我捧起来,暖暖地贴在她的脸上。我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圆圆地脸蛋,清澈的眼睛——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天堂,看到天使了?也许吧,脱离束缚,我的幸福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中开始了!站在上帝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平等了,人不再是人,狗不再是狗!如果下辈子上帝还让我当一只狗,我宁愿只做乡下的一只看门狗,大大的黑黑的,每天和一群可爱的小孩子满山奔跑,和他们一起跳入溪中玩水,我不奢望能学会游泳,只想在水中得到乐趣。我好像一直都未曾拥有过自己的本性,被扭曲的生活看似高贵,却如同一只禁缚自由的牢笼,付出的是一生的代价,失去了我一生的价值。我的这一生在买与卖中度过,充当的只是人类交易的主角,一张张猩红的纸币从我身上飘飞而过,一方看着流失的痛苦,一方看着流入的喜悦,却没有人看到我被遮掩的无奈!但我只想做一个人,平平凡凡,主宰自己的命运!【编者按】--寒竹轩小东卡夫卡那个甲虫的影子留在了这里,现代主义的那种困惑与无奈也有体现。童安格唱着:“这一生,只想好好做个平凡的人”。“当名贵狗的感觉真好、主宰自己的命运、人不再是人,狗不再是狗”都是作者关于世态的思考。

    2007-06-17 01:10:42 作者:孫曉蓮 9733 0

  • 灰色的城

    灰色的城城市渐渐阴霾灰暗,看来苏海的眼睛是每况愈下了。一个月之前,苏海可以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教室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充满希望的感觉让苏海心里舒坦。如今蜗居在家也已近一月,苏海尝试让自己的生活迈出仅能包容床铺的房间。“终于出来了,出来走走好啊。”母亲的脸是灰色的,厅堂的墙是灰色的。“早上好。”“我递进去的午饭吃了吗?”母亲的脸是灰色的,天花是灰色的。“明天的还没吃。”“那就是说今天的吃了?”母亲的脸是灰色的,窗外是灰色的。“今天的也没。”“那我去把饭弄热了再给你吃。”母亲的脸是灰色的,一切是灰色的。“今天的晚饭没吃,碗里的午饭我吃没了。”响亮的关门声打断了苏海母亲对于儿子谈话变革的思索,灰色的街道让苏海怀念教室窗外的阳光,可惜已经看不到了。面对母亲细致的关怀,苏海感到前所未有的愧歉。长久以来,母亲都含辛茹苦地供养苏海,希望苏海能考上好的大学,以后有好出息好前途,一家子的生活可以好起来。“不够钱我就是卖了内裤我也供你读完大学。”苏海感念母亲的恩情,勤奋努力地读书,成绩处在中上,考上重本不成问题。眼见还有两三个月就上场杀敌了,苏海也开始磨刀霍霍。一个月前,余老师告诉苏海,你不能参加高考。苏海的眼睛听到消息后开始逐渐丧失对颜色的敏感。走在街道灰荫下的苏海看着沿途的广告牌千篇一律地重复着死气沉沉的颜色。街道旁边那两排局促逼迫的楼房让苏海心里产生不可名状的恐惧。眼前的每一盏灯火都只是淡淡的烟云,苏海仿佛置身于虚无缥缈的混沌之中。背景映衬着一个月前的学校正门,苏海背着书包与同窗奋战了将近一年的同学握手告别。苏海想着以后再也看不到同学们面对试卷时坚定的眼神,看不到教室窗外充满希望的阳光,眼睛刷刷流下两行泪水。到了握着韩绣盈的手时,苏海铭刻下了那弯伤感的微笑。“你以后就不能再教我数学题了。”“知道吗,你的高考体检报告出来了……”余老师单独叫苏海进办公室谈话。苏海心里产生莫名其妙的愿望,就是数清从余老师浓密的黑发中探出脑袋的白发。一根,两根“……这是一个坏消息,你被检验出来患了乙肝大三阳……”三根,四根,五根“……乙肝大三阳患者就算勉强参加高考,也是不能被录取的……”六根,七根,八根,九根“……鉴于乙肝病毒存在传染性,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健康及高考的参与……”左边还有两根“……学校决定对你进行劝退,学校对于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不能参加高考的现实感到可惜与遗憾。”一共十一根,比前一天多了四根,出了办公室的门,苏海一直思考着。苏海开始悔恨跟健康的同学握手言别了。苏海大声呼喊:“快,快去洗手,快去洗手。”同学们便水漫金山,哀号遍野了。苏海不想想起母亲当时的面容。那天他回到家中,放下书包,去了一趟厕所,然后看了一会儿电视,期间喝了两杯水,最后他告诉了母亲真实的情况。苏海不想想起母亲当时的面容,他想起了自己正走在灰色的街头。没有颜色的广告牌丧失了应有的魅力,由两排楼房的逼迫所产生的恐惧变得麻木渐渐消失。灰色的城开始了无限扩大与不停旋转的过程。苏海奔跑起来,双臂摆动呼呼生风。他在寻找满足与舒服。灰色的城开始了无限扩大与不停旋转的过程。期间苏海往返家里四次。回到家中的苏海气喘吁吁。母亲弯腰扫地的背影很美,曲线像桥,不像彩虹。苏海想起五年前父亲坚韧沉默的眼神。砰!速度让身后留下一片花园。回到家中的苏海气喘吁吁。墙漆剥落,往事也剥落,回忆也剥落。教室窗外的阳光尘封在爬满蚂蚁的抽屉。砰!速度让身后留下一片花园。回到家中的苏海气喘吁吁。天花板缓缓压下来,出路在哪里?出路在哪里?砰!速度让身后留下一片花园。回到家中的苏海气喘吁吁。窗帘遮不住窗外阴霾的天空,手帕遮不住韩绣盈伤感的微笑。砰!这是苏海最后一次撒手关上自家屋门的声音。教室窗外明媚的阳光在哪里?生命的出路在哪里?曾经的温存此刻又在哪里?苏海在灰色的街道上一路狂奔,追寻追寻追寻。缺乏想象力的广告牌刷刷向后飞,两排楼房圈围的马路不断弯曲,扩大,开叉。灰色的城继续着无限扩大与不停旋转的过程。当两盏橙色的灯出现在苏海业已疲损的眼睛前面,苏海的速度持续提升直至超越了奥运百米冲刺的记录,他张开双臂迎上去拥抱光明,拥抱久违的希望。苏海的生命进入了最后三秒的倒计时。“终于出来了,出来走走好啊。”“学校决定对你进行劝退。”“鲁迅的名字叫周树人。”“你被检验出来患了乙肝大三阳。”“你以后就不能再教我数学题了。”“不够钱我就是卖了内裤我也供你读完大学。”“你以后要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学校对于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不能参加高考的现实感到可惜与遗憾。”“晚安。”“那我去把饭弄热了再给你吃。”苏海张开双臂迎着两盏橘黄的灯拥抱希望的光芒。两盏橘黄的灯安装在一辆高速行进的汽车前面。三秒钟之后,苏海的身体向后飞开数米,像大雁,充满惬意的滑翔,骤然落地,舒服的时间略嫌短暂。汽车停顿了一下,然后带走了希望的光芒,留下一缕灰色的叹息。【编者按】--寒竹轩小东原谅我个人浅陋的看法。小说的描述不错,语言架构起的氛围也好,可是情节缺乏张力(读者看到前半部就能猜出大概了)。此外,细节处理不恰当。例如对话应该是重点,所以要斟酌好。好的一句是:“你以后就不能再教我数学题了。”既有友情,又有无奈,也是故事的细节。比其他的对话要丰满。还有,最后一句若说“‘喳——’一声灰色的叹息”或者“撞碎了希望的光芒”之类会好一些~~欢迎继续探讨,谢谢你~~

    2007-06-07 22:09:43 作者:李鸿斌(哩CAN) 9639 0

  • 谈论的是生活内部

    《谈论的是生活内部》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先生近日结束访问大陆之旅,不二日,台湾国民党总部举行新一任主席竞选,有人提请年愈六十九的连战先生连任,随即呼声甚高。角逐新一任主席之位的马英九面色肃然,迟迟鼓掌;王金平则早早退场。我们在为国共再次握手合作而欢腾雀跃的同时,是否也应思考一下:访问大陆之期与国民党新任主席选举之期之间的不可言喻之妙?以上这段话最早出现在一个叫陈国强的大学生的随笔本里。那天很炎热,蝉声都以诗歌的形式飘逸在空气中。陈国强写下这段话后,把笔一扔,奔跑在通往食堂的路上。看到食堂里面黑压压一片人,陈国强站在门口近一分钟。打饭的学生大汗淋漓,食堂工作人员更是汗流浃背。这时也许很少人注意到一个分菜的女工作人员。陈国强注意到她时,她刚失手掉了一盒饭在地。而之前,她的工友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这个女工作人员其实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她叫苏丹红。家住农村,父亲种地勉强养家糊口,农闲时帮人铴鹅或者开摩托载客来赚钱供苏丹红读大学。由于家里穷,苏丹红便在食堂里勤工俭学,钱少得像分给学生的菜一样,幸好她跟食堂里的人熟了,时不时有免费伙食,多少减轻了生活负担。“苏丹红的父亲死了,你帮我告诉她,她父亲开摩托撞电线杆了。”苏丹红那个纯朴的叔叔在电话里这样告诉她的工友。苏丹红知道父亲实在劳累。陈国强并不知道苏丹红的父亲去世的消息,他之所以注意起苏丹红,是因为他从她失手把盒饭掉落地上的画面寻味出了某种诗意的气息,这是他一直在追寻而不可得的感觉。陈国强拿着学校印发的诗集出现在学校办公室里。诗集印着总编辑的名字是办公室里的刘主任,陈国强由于仰慕,特来拜访。陈国强走进办公室门时,见到了苏丹红垂头站着。苏丹红回头望了他一下。刘主任对陈国强说:“她先来,让她先说。”然后问苏丹红:“你有什么事?”苏丹红抿抿嘴:“还是他先吧。”陈国强与刘主任的对话结束在这样一个画面:陈国强指着一脸尴态的刘主任的鼻子说,你不懂艺术!原来刘主任在诗集上总编辑的名号只是挂名,这是办诗集筹集经费的需要,因为刘主任拥有用款大权。学校很多科研成果都是这样挂名的。其实刘主任并不懂诗,短短的对话便让目光锐利的陈国强看得清楚明白。他那句你不懂艺术,刀锋直逼刘主任双目,同时也割了自己的心一刀。他在悔恨为什么之前自己还兴致勃勃地跑来办公室。苏丹红听到那句你不懂艺术,仿佛受到巨大冲击,身子颤动了一下。陈国强甩门而走,听到刘主任问这个食堂女工作人员,“你有什么事?”“哦,没有,没有。”然后陈国强就看到了冲出来的苏丹红面色青白地跑过自己身旁。苏丹红准备回家参加父亲的丧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一定要亲自得到校领导的批准,她从小都没跟领导说过话,她尝试鼓起勇气去办公室找刘主任,而她鼓起更大的勇气是她作出了不请假直接走人的决定。苏丹红乘坐在开往火车站的四十一路公交车上,人们正在谈论美国世贸大厦被飞机撞击。这使苏丹红感到奇怪。前座的中年男子问旁边那个老伯,你猜哪个国家搞的?苏丹红脱口而出,阿富汗的本·拉登。全车人投来惊诧的目光,苏丹红低垂着头,脑后辫子翘得高高的。也许苏丹红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一个叫陈国强的大学生的随笔本里有这样一段话:主持袭击美国世贸大厦的人不一定是拉登,正如美军至今没找到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是战争借口的需要。苏丹红乘坐在开往家乡的火车上,人们在谈论二零零零年一月一日就要来临,新世纪的钟声快要响起。同样使苏丹红感到奇怪。后座那个穿红衣服的妇女在抱怨青春年华的逝去,我都快要老一个世纪了。苏丹红不假思索,其实二零零一年一月一日才是踏入新世纪的第一天。全车厢的乘客都注意起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姑娘,尽管他们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总是不信扮演《国王的新衣》里面的那个小孩。苏丹红面红耳赤的坐着,眼睛时不时望出窗外,一亩亩的稻田飞过,一根根的电线杆飞过,一座座的山丘飞过。也许苏丹红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一个叫陈国强的大学生的随笔本里有这样一段话:新世纪的到来我们并不需要太过兴奋或者彷徨,世纪交接只是一天的工夫,甚至是一秒的工夫。对于历史,它具有纪念性和象征性;对于生活中的我们,它只意味着太阳又如常升起来了,秒针又如常行进一格了。如果把这个随笔本向前翻,还有这么一段有意思的话:香港回归了,很多人说这是百年国耻一朝雪,说这话的人严重体现了我国宽仁大度的风范。我想我去打他一顿,然后勒索他一百块,十年后再还给他,大概他也该感激涕零了。苏丹红是二零零五年五月四日动身回家的,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了。在一个诗社诗歌交流会上,陈国强宣布离开诗社。他说,我当初加入诗社是以为这里是一个纯粹搞诗的地方,但是我做了这里的委员,发现我做的工作没一件与诗有关,它不是一个诗歌的殿堂,不是一个学术独立的伊甸园,是一个官僚的炼狱。我决定退出诗社,是因为我在这里嗅不到诗的气息。我在生活中已经嗅到了诗的气息,我要去追寻她,或者等待。在这里,我想建议投稿诗集里的诗不要作任何改动,哪怕一个字也不行。对于诗人来说,你改他一个字就是割他一刀。这里有一首我写的诗,跟大家分享一下吧,你们懂不懂我都不会解释。《果园》眺望的铁蹄无法踏平理想的栅栏水果失去了自由却愉快地生活荔枝小红灯笼高高挂香蕉悬起几串月亮菠萝飘香穿山越海而木瓜笨笨沉默不语美好的边缘园外一个脏乎乎的男孩凹陷的肚皮嗷嗷叫着之后的日子流水飞快。陈国强吃饭在食堂,自习在食堂,写随笔在食堂,读诗在食堂,乘凉在食堂,睡觉在寝室。苏丹红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他居然见到了父亲坐在小板凳上替人铴鹅。“放学回来啦!怎么这么迟?村口黄家的小花她们早回来了。别是让老师罚留堂了吧?你要好好读书啊!以后要读大学才有出息的,别像我这样挨生挨死的过一辈子。”苏丹红很是奇怪。“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满面是灰,去洗洗吧。”在一盘水的映照下,苏丹红居然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两条麻花辫乌黑亮泽。叔叔的声音在屋门口回荡:“快,快去田里看看彩霞,快去田里看看彩霞。”苏丹红记起彩霞是她母亲的名字。【编者按】--寒竹轩小东故事戏剧一样的跟着作者思维跳动,双关的影像和话语。中间插几句朴实的诗歌,最后两句却是一个笨拙有力的讽刺。提醒读者:哦,不要忘了谈论生活的内部。没有纯粹的组织和环境,只有让自己尽量保持纯粹的我们。不分对错,或许我们只能说:我们庆幸自己的思想不曾被人剥夺。

    2007-06-07 22:08:49 作者:李鸿斌(哩CAN) 9646 0

  • 寻牛其事

    寻牛其事我,大蒜头,小灿哥,阿霖和卢明正在邻村村口的竹林里从事一项监视活动。七天来都是卢明的妻子送饭来,免费的伙食让大蒜头,小灿哥,阿霖乐此不疲。我则有点怀念母亲的烹饪手艺。七天前的那个早晨,醒来的卢明在还没吃早饭的情况下发现新买的耕牛不见了。接下来卢明开始了他持续半天的奔波。他找来从小玩大的兄弟大蒜头,小灿哥,阿霖和我。卢明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老木匠讲村里围绕着谎言的故事。我被卢明拉走的时候,身体在飞,思绪也在飞。卢明对自己在村里的人际关系很有信心,他认为牛绝对不是咱村里的人偷的。他是这样说的,我信得过咱石塘村里的人。大伙对此表示赞同。卢明说他听说隔壁黄村昨天夜里平白无故出现了一头生牛,他想就是他那头被偷的牛。于是我们来到了黄村。我其实很想听完老木匠被打断的故事。当我们向黄村的人问起那头陌生的牛时,黄村的人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我们都感到很奇怪。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卢明听说的那事完全是他自己捏造出来的,为的是坚定我们对他判断的信心。我,大蒜头,小灿哥,阿霖凭着对兄弟的信任在被骗的情况下陪着卢明在黄村村口的竹林里待了七天。七天过去了,我们开始怀疑。卢明就是在这时告诉我们他杜撰的事实。我们决定继续监视活动。事实证明卢明的判断是正确的。黄村村口开出一辆卡车。卢明一眼就认出了卡车后面承载着的是自己被偷的牛。卢明对我们说,我的缰绳就是好,他们偷了牛都舍不得换。我们正要冲出去,卡车却已开远。我认出了司机,是黄力。我们在赌局上有过来往。卢明叫小灿哥再进黄村打探,得知黄力要去清远。我有一辆送货用的小车,我们计划开车去清远找黄力。我想这一去可能又有一段时间不能听到老木匠充满神秘的故事,开起车来有点心神不定,摇摇晃晃,开出石塘村不远便开下了李大山的鱼塘。幸亏车已残旧不堪,掉进鱼塘时窗玻璃全破了,我们可以钻出水来,不然都得闷死。在医院里卢明给家里的妻子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开车掉鱼塘里了。我心里有点挂不住,呜呜地哭起来。当时我都没想到我的车毁了,又要维修费几千,不然我哭不出来了。卢明妻子问他,人没事吧?卢明说,就大蒜头和阿霖受了点轻伤,我们五兄弟还壮实如牛。你们别去清远了行吗?我担心。不行,黄力这小子偷了我的牛拿去卖,我得讨回来,这头牛我可花了四千三百五买回来的。你们刚出去就出事了,你们去到清远我就更不放心了,偷牛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可能还有刀。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要信得过你老公,不然我们就散了吧。电话挂断了,卢明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怒气冲冲。我不知道卢明会不会当真离婚。小灿哥过去劝他息怒。这时李大山来了,找到了我,说,你们的车开进我的鱼塘,没什么大碍吧?我擦擦眼泪,说,大山,对不住,我的车没弄坏你的鱼塘吧?好在车没漏油,不然十几万的鱼就给毁了,大家都这么熟,到时都不知要不要你赔好。呵呵。我,大蒜头,小灿哥,阿霖和卢明从医院出来,各自回家休息,准备第二天再次出发。第二天我们到卢明家里集合,没见着他妻子,卢明说他昨晚回来就没见到他妻子,人不知滚哪去了。我说,还是找到你老婆再出发吧,人要紧。不管她了,她发完脾气就会自动回来,找牛要紧,迟了黄力这小子就出手了,卖给屠户那就完了。车我托人送去维修,我们决定打出租车去。路途太远,要三千五,卢明付钱。吃饭也是卢明付钱。我和小灿哥看不过,塞过去几张红票子,卢明推回来,说,应该的应该的,不可以不可以。小赌可以宜情,我们带了扑克上路。卢明还是很惦记他妻子的,刚到达清远,饭也没吃,就捎了个长途电话回家。他母亲哭着对他说,贵花喝农药熟了,我们是在龙王庙里找到她的,她手里还攥着帮你求的姻缘签。卢明拿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开始颤抖,她还没帮我生一个胖娃,怎么就……就死了?电话挂断了,卢明站在公用电话亭旁看着马路边川流不息的人群。我不知道卢明妻子是不是当真死了,我想起了老木匠说的起死回生的法术。小灿哥,阿霖,大蒜头劝他节哀。大蒜头问卢明,现在回去打斋吗?卢明站在公用电话亭旁看着马路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看到了提着塑料饭盒悠闲走过的黄力。卢明从呆鸡变成猎鹰,冲上去按下黄力,大蒜头抢过黄力手中的饭盒。快说,我的牛呢?被你们抓到我也无话可说了,牛可以还给你,另外再给你三万块,只要你们不把我送到公安局。后来我们知道,原来黄力他们几个人一伙前后偷了附近几个村的一百多头牛。在黄力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脑海出现了一个画面,卢明杀死黄力,提着黄力的魂魄到地府找阎罗王换回妻子的魂魄。被你们抓到我也无话可说了,牛可以还给你,另外再给你三万块,只要你们不把我送到公安局。卢明听了,笑笑。【编者按】寻牛其事,所寻的真的只有牛吗?背后的故事让人深思。——编辑:飞霜

    2007-06-07 22:06:38 作者:李鸿斌(哩CAN) 965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