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07中文三班江春燕看见你的第一眼,发现你是那样的小,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还有小小的脸,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抱着你的时候,是紧张,更是害怕,因为你软软的身躯告诉我,你是一个新生命,还是那样的小!爱你舞动手脚的样子,爱你咯咯大笑的样子,也爱你哇哇大哭的样子。小小的你,却让我沉浸在你的魅力中。你会慢慢长大的,只希望,在你成长的路上,会出现我的印记,能够陪伴着你。甜甜地睡着的你,梦中也会有我吗?如果可以,愿将世界放在你面前,只为了换取,你梦中的一个角落。宝宝,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还有小小的脸。我愿是你永远的天使,陪伴你,守护你!
华南农业大学汉语言文学黄婉毅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平凡,很平凡的一个女孩。有点黑,天生就是农民一般的肤色;但我的确要说,她是城市出生的城市人——典型的城市人。她也爱追个时尚潮流什么的:买衣服、看电影、弄头发、做美容……不过要说什么是时尚、什么是潮流、什么是美,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看见大街上的人都穿着那样的衣服,都弄了那么个头发,她自己不弄这弄那的,仿佛也说不过去。有时她自己也隐隐察觉到这样的不妥,可是她自己却说不上什么,所以也就这么过了——城市人,大概都这么过吧——她想。实在要说她与农村有什么关系的,也只能说,她就像个农村孩子,也那么黑。可是她的黑,也不是农村阳光得让人喜爱的黑;她的黑,带着些青黄,透着丝丝的阴凉。也许是她那青黄的黑,或是因为她本身的木讷。她似乎从没被赋予向大人们撒娇的权利。每一次的每一次,她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木椅上,看着大厅中央大人们围着可爱的妹妹团团转……她自己也并不十分在意——反正是这样了。她的样子除了青黄的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的那些朋友——仅限于认识范畴的,常常跟她一见面,就是一句:你跟我那朋友怎么那么像啊;或者干脆连她是谁都分不清,直接咧开嘴就叫——叫别人的名字,不是她的,待到她一脸木讷地转过头时,“朋友”才愣了,过一阵子才笑着说:原来不是她啊……更有些不知好歹的,跟她呆呆说上一阵狗屁不通,而后才猛然醒觉,傻傻地看她一阵,讪讪地走开——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风吹散着头发,依旧那么讷讷的。她的思想,实在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总的概括,只有两个字——“奇怪”。她觉得奇怪:现在奇怪,以前奇怪;世界奇怪,连自己也很奇怪。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天是朦胧的,总给什么东西盖上一层灰,连校道上的百年大树,都只能抑郁地窝在几条水泥道间,灰蒙蒙地站着——歪了;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地上的人影,总是模模糊糊,影影绰绰,重重叠叠的人影——从不停留——从前明明都是真切的人,现在为何都成了影?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的样子都是灰蒙蒙的?或许像是刚扑到地上的肉饼?面上沾满了“模糊”。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思想跟她的样子一样——都是那么回事——反正是这样了。她经常在校园里一个人走着,呆呆的,也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想什么,也就是,想走走而已。世界在画圆圈,幢幢的人影走着曲线,她自己,木讷般的,就在那里……而后的一天,清晨,碧绿的树叶上泛着迷蒙的水汽。滚动的晶莹的露珠,透着闪亮的光圈……这一切,使清晨空气透来的阵阵清凉来得更透彻、更爽朗。突然,不远处,传来一把清脆得像铃声般声音在空中荡漾。荡漾着女孩久违的名字,荡漾着一阵阳光的气息。女孩心中轻颤了一下,讷讷地回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阳光下的她,亮眼得让人觉得温暖,就像南方晚秋清晨的阳光——爽朗而且透心凉。被她的眼睛注视着,仿佛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颊,一样的舒心自在。这个阳光般的女孩,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明,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却像她本身一样,都放着光芒。“我就知道是你。”明说,带着早晨阳光般的笑,阳光般的脸。“嗯……”“最近怎么样?”明调皮地摆弄着精灵的眼珠问道。女孩愣了一下,没回答。下会儿后,女孩说:“也一样……”“跟我去做义工,怎么样?”明说话的语气,活像电影中诱惑无知少年进黑帮的小混混一般。女孩突然觉得好笑,不自觉地轻轻点了点头。女孩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明,只是很纯粹地想点头而已——明明做什么样的事都不知道。与明分别后,女孩夜里总想发笑——想起那不知不觉的点头,想起明调皮转动的眼珠。跟着明,女孩在城里转了两趟车,搭上了到邻城的车上。在到邻城的车上呆了两小时,艰难地下了车。问明,明眨巴着眼睛,吐吐舌头,笑着说:“路还长呢……”一条艰难的路,一条灰尘漫天的路,一条悠长漫漫的路……明一直走着,却一边笑着。女孩看不懂,也说不清。面对着明,女孩就像是抓住了黑夜里看到的一点光,只可以本能地追随着走,无法抗拒,无法思考。终于,走过了市场,走过了商店街,过了新铺的灰尘滚滚的水泥桥,女孩看见了桥另一边的车。明说,因为女孩来了,所以让村长备的车……路还长着呢……女孩听着那调皮的“路还长着呢”,低头,微笑。颠簸的路,像是不服气这个该死的城市人的自忧自郁,非把人的五脏六腑全体震上天际不罢休。女孩坐在车内,一蹦一跳,既梦幻,有恍惚。这条像是路的“路”,俨然从平地高起,和对面的那条路一样,伴着中间悠悠的小河,向着未知的远方徐徐延伸。女孩静静地猜想着:这也许便是传说中的堤坝。女孩看着小河,眼神出奇地迷离。她在思考,没错,她的确已经在思考。她在想:小河也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汹涌了。它渐渐在岁月里失去了澎湃。它允许丛丛杂草在堤坡上生长;它允许牛羊在草丛间穿梭,它允许所有生物在本该属于它的空间里肆无忌惮……河水像被什么胶住了一般,仿佛停止了流动。路还长。一路的颠簸。“路漫漫其修远兮”,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女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路上”的寂寞和彷徨,还有由于两种情感所产生的无止境的空白——既熟悉又无奈。不知道目的地的所在,却仍在路上走着。当女孩还没从她无尽止的虚无空白中醒过来,车就终于缓缓地驶进了目的地。还没下车,明已经雀然站起,朝着正在屋边倒水的老婆婆使劲地挥手。老婆婆仿佛与明心灵相通,抬头就往车内望——霎时笑颜逐开。迎着阳光,折皱的脸如镶着金子般光灿耀眼,而且那么可爱——老人见到明,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女孩心中诧异着这一切,同时因为自己的这种诧异而感到可笑。于是,女孩笑了,一下车就迎着阳光,像金子般的笑着——久违的和谐,久违的可爱的笑脸。明带女孩来的是一所麻风病康复中心。里面的老人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一直自给自足,一直在这个狭小的世界活着。女孩认为,老人们心中肯定有着莫大的伤痛,有着深沉的寂寞。他们明明存活在世间,却总被人无视甚至歧视,而不得不寓居在这极其偏僻的一角。难怪这里不叫医院,反而叫“村”。是他们把这里自辟成村。知道这些,女孩心中充满着心酸伤痛,还有久违的愤怒。她不只哪来的勇气和干劲,竟拉着明,在老人们居住的小楼里开展着热烈的谈话。在这座当年天主教会建造的小楼中,在栽着一片藤蔓的开井里,清凉的风不时从大门徐徐吹至,拂过老人热情笑着的折皱的脸,然后拂进女孩的心。谈话中,女孩竟发现老人们的可爱和健谈。他们的人生除了种田,就是在村里生活。然而,老人们却都兴高采烈地向女孩描述着村里数十年的生活。“你看到那处几座宿舍屋?那可是我们自己盖的。”单伯伯道,有些自豪,声音也大。“老东西,说漏了。”陈婆婆抢白了老伯一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小姑娘,其实那幢红砖粮仓也是我们自己盖的。记得当时……”“得了,我还正要跟小姑娘说呢,你抢什么抢啊!”单伯伯有些不服气,愤愤地道。“臭老头,就是脾气不好,姑娘你莫怪。”陈婆婆在女孩身边小声嘀咕着。女孩不自觉地笑着。38年、49年、51年……这样的数字代表着的偏居一隅的人生,居然是如此快意,如此明亮。任由世界幢幢人影穿梭,只留这里快意生活;世界是灰的,眼睛却是雪亮的。女孩心中,突然间有了一份急切与冲动。在那样梦幻的世界里,那里的凉风下,女孩为他们歌唱。女孩唱得热烈,唱得真切,她唱IQ博士,唱多啦A梦,唱她认为所有快乐的歌。女孩的声音,弥漫到了小楼的每一处角落。原本窝在房间里的老人们都渐渐聚集到这里,一般听着,一边热烈地笑着。女孩站在中间,霎时仿佛成了巨大的光球,吸引着世界万物的向往。风依旧在吹,人们从不知晓它的方向,却能深深感受到刻刻吹来的快意。终于,在老人们一句又一句的拱手祝福中,女孩与明踏上了归途。在那颠簸的路上,女孩望着窗外那条小河,沉默了很久,很久……
07中文三班李永雅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随着久违的光照进茶色的典雅车厢,窗外的绿色逐渐由深转淡。伴着蓝天的扩大,葱郁的绿如退潮渐渐回落,终于倾泻成一片碧野。旋即,颜色艳丽的欧式小房零星地生长在原野上,化作一道道彩光掠过车中人的眼眸。渐渐地,田野的流动慢了下来,汽笛的声音传来,N可以想象火车冒出的白烟在蔚蓝的空中划出一道明明灭灭的线。然后,窗外出现了一座榛木搭的小站。女孩子就站在那里。再近一点,才发现她不是站着的,而是倚靠在支撑四方型木棚的柱子上。她的身旁就是一排排木椅,但她固执地靠在那里。木椅另一边是无人看守的指挥室。像这种小站,若没有旅客上下车,司机是根本不作停留的。指挥室早已失去作用,于是理所当然地空了下来。火车入站。精致的车门打开,三三两两的乘客下来,又匆匆离开。没有人上车。小镇居民安于现状。女孩也没有。她只是靠在那儿,看着。N放下行李箱,在前排的椅子上坐下。田野吹来的风送来饭香。午时的阳光温而不灼。时间静静流动,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小站。N舒服地闭上眼。一会,当他睁开眼,却见女孩的一头乌丝在眼前舞着。N只觉她长得一般,唯有那黑发和讲究的衣着让人眼前一亮。扬起的发,与纹丝不动的蕾丝边黑色洋裙,混合了活泼与严谨的魅力。“你要去哪里?”他问。友好地。女孩礼貌地笑笑,摇摇头:“不,我在等人带我走。”声音清脆。“我带你走可以吗?”“你要去哪里?”“梦想国。”N本来想打趣她,不料她这样问,他倒愕然了。女孩子笑笑,摇头。N也没再说什么。风又来,这次饭香淡了,取而代之是香草的味道。她厚重的衣裙仍纹丝不动,层层落到地上,简直像从地上生出来一般,衬得她宛如雕像。约摸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笨重的大火车靠了站。黑烟伴着尘土,侵略性地搅混了宁静,小站顿时染上了一层暗色水彩。N向女孩子脱帽致意,上了火车。有男有女,几个乘客下站了。F小姐拖着沉重的箱子,坐在木椅上。圃一坐下,就摘下巨大的羽毛帽,扇着风。同样地,她发现了女孩。惊喜地,她小心地向她靠近了点。“你,也是去青春国度假的吧?那个地方真是年轻人的天堂啊,一看你这么年轻,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去那儿!要不我们作个伴?我去过好几次了,对那儿熟得很呢。我带你去怎样?”“……”女孩子笑笑,摇头。“……好可惜啊。”活泼的声音黯淡下来。F小姐难掩失望。日渐四沉。阳光慢慢爬上女孩的裙子,但她没有离开。F小姐却是停止扇风,站起来,去到月台后排的木椅坐下。夕色如晕开的水彩,轻轻为小站笼上红纱。远处,依稀可见一辆有点破旧的火车驶进站。车身的红漆已经开始掉落,露出点点斑驳的棕色。进站时,火车尖锐、嘶哑的声音,如出自心有不平的徐徐老者。门开的时候有一点卡,一只手从里面伸出。那只手偏向白皙,却显得莹润健康。它一用力,肢节有力地突起,毫不费力地将旧门掰开。奇异的是,老爷车上下来个朝气勃勃的青年。他也看见了她。他也坐在她旁边。“你好。你要到哪里去?”青年L的声音很开朗。女孩子笑了笑。“我在等人带我走。”像被那个笑容蛊惑一般,青年突然来了兴趣:“等谁?亲人?朋友?还是……”“一个将带我走的人。”青年L一阵语塞。良久,才用一种细软的声音探问:“那么,你想去哪里?”少女笑笑。沉默。沉默是晚霞的颜色。落到她身上,成了脸上的红晕,成了眼里的淡伤。夜色愈深。远远可见升起万家灯火,又渐渐暗了下来。白烟被黑夜隐去了形迹,只有汽笛声昭示了火车的到来。看不到那是怎样的火车,只是,隐隐可感到在小站微醺的火光下,车身的金属反射着锐利的光。那么干净、澄明。青年L站了起来。车门洞开,F小姐率先上了火车。女孩子淡然地看着车门另一端透来的光,一如既往。却在此时,听到青年有点期待的声音:“我要去感情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望着女孩子的眼里有什么,她好像隐约懂了。然而,她还是摇摇头。这次她没有笑。青年L倒是笑了笑,转身上了火车。门合上之前,只下来一个人。D君提着轻便行李,徐徐来到月台。在女孩旁的木椅上坐下。“你也是连夜赶路吗?”女孩子没有出声。摇头。“是吗。像我就不得不赶路了。我去的地方,是绝不能迟到的。”D停顿一下,又问,“那你要去哪里?”女孩子说:“带我走的人去哪,我就去哪。”“这样啊。你是等人等到这么晚呢。等的是什么人呢?”“一个将带我走的人。”“谁都可以吗?”“不,他说过带我走的。”D君头脑力掠过无数幻想,莫不是一个痴情女子在等情人吧?“那他去哪里?”“他答应过我,带我去梦想国、青春国、情感国、安宁国……总之,他说他会带我去各种不同的国家,看不同的东西,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奥秘。”D君好奇了:“他的名字?”“命运。”D君讪笑。“到底是他这么答应过,还是你以为他这么答应过你呢?”天际开始现出鱼肚白。教堂的钟声在静谧中响着。田野的青菜、豌豆、玉米呼吸萱草飞散的香气,烟囱里冒出轻薄的白烟,露珠一路颠簸来到了小站角落的青草上。榛木棚又迎接了后方射来的晨光。火车就是迎着晨曦而来的。它有着青铜的车身,偶见一丝橙色的杂质。做工简单,但很美观。车头是轮回的圆,小巧可爱,兴许还有点神秘。烟也好像特别少,是融在晨雾中了罢。D君缓缓走向小火车。“他可能骗了你,”走到车门前,他回头,说,“不如你跟我走吧。我去的地方应该适合你。”女孩子低下头,想。汽笛在鸣叫,声声劝人。这次她真的想了满久。汽笛声断之前,D君没有等她回答,跳上了车。车门关闭的一刻,听到他说:“对不起,重生国是不等人的。”直到车门掩去他眼里最后的幽光。火车开走了。它开走时也没什么声音。像是轻盈不着地的。但却刮起了风。一阵无气味的大风,像将小镇的宁静割裂成片的大风。风终于撩起了少女的裙摆。她靠着的地方,衣裙之下,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笔直地插在地上。风停了。火车青色的影子消失。重重衣裙又落下来,依然像从地上生出来一般。女孩子看着前方轨迹,笑了笑:“算了。”向另一边望去。新的汽笛的声音。山的那边,另一辆火车正驶来。
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07中文三班江春燕没想到,思念会来得如此急切。我想起,我依然记得,那逝去的点点滴滴。那个总爱跟在你身后,将你缠住的小女孩。在她心中,总以你为依靠。我依然记得,你熟悉的身影。残旧的竹竿,曾经是你我的玩具。意外的伤害使你生气,我是那样无措,知道你能展开微笑。我依然记得,你温柔的笑容。分离后的日子,你是我最深的挂念。终于鼓起勇气,向你写下了人生的第一封信,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你的反应。我依然记得,你却已经忘记。我已不再是小女孩,你也不再让我成为你身后的影子,不会有竹竿碰撞的响声,信也早随着时间而消失。但你是否注意到,孩子眼中的光芒,从未改变的,是尊敬,是崇拜,还有深深的眷恋。什么时候,你会再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