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校园小说)逗雪梅红(第二部 五)
时间:2009-02-17 02:46:10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524 评论:0
庞铁工头带领铁工们作业几乎与木工俱进,模板一装好,楼面上的钢筋材料就已全部运齐,有一半还扎完了钢筋。到搅水泥这一天,我“休业”共计已有一个星期。
搅水泥这道工序,庞包工头已把它转包给了别人,搅水泥的包工有他自己的一班人手。
是日上午约八点三十分,搅水泥工作正式开始。在搅拌机、震动泵(倒混凝土楼面用以震动浆料使混凝土均匀分布在钢筋中的一种建筑机械,俗称“马鞭”)及吊篮运作所构成的“工地圆舞曲”——“混凝土运作三部曲”(搅拌机搅混凝土发出的“轰、轰、轰”声为“一部曲”,吊篮升降之“呜——呜”响为“二部曲”,震动泵在楼面上震动混凝土使之“安息”发出的“呜呜呜、轰轰轰”声为“三部曲”)之“交响音乐”声响中,我无心再坐在床上修改所作的“心得”,打双空手走出了工地。考虑到工地今天要倒一天的水泥(工地里将轰鸣不宁一整天),我决定走得离此工地远一点,去散心、郊游也好(这样做我自知将一无所获空度光阴,可我只能如此,工地里的噪音令人心烦;我不想带稿纸走出这工地,我自知找一个清静、适宜我捧稿挥笔而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多疑”的地方不容易,我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少
年独自坐在某处沉思写作……)。
以往我走出了工地,不是东行就是北往;这回不同了,我决定一改旧习——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沿着这条大街,西行约三四百米,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从小闻之大名的县级重点中学——余城中学。我邻居家的一位“大哥哥”前年考上的就是这所学校,他现在应该还在这里读书。我在这学校大门外仰视了一下那门顶上的校牌字,又举目向学校里望了望,我试探着想走进校门到这学校里去游览一番(我知道若去这学校里游玩,有可能会遇上邻居家的那位“大哥哥”,但我觉得即使会遇上他也无妨。他并不知道我跟自己的家里有难以调和的矛盾,他并不知道我是有意离家出走的——这事连我的父母亲都不知道,他肯定也无从知晓,他最多晓得我是去“出门”挣钱了。我“出门”在外,在这县城到这学校里来游览,他见了我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喂!干什么的!?”忽然,从值班室窗口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此人厉声对我喝道,“要饭的——到外面去!这里是学校!”
“不!我不是要饭的,”我待他一说完,即开口说道,“我知道这里是学校,我是在一个工地上干工的,今天休息,——我可不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你还想进去参观?”这值班员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我两番说道,“看你这个模样,叫化子似的,进了学校里面,你参观学校会变成学校(人家)参观你的。——算了吧,不是不允许你参观,这学校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你回去把你自己的外表整理、修改一下,这么破烂的衣服不要穿,以后再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从值班室的房间里传来了收音机或录音机发出的女歌声,送我又似乎是在催我迈开了步伐。这首歌叫《一剪梅》,我今年春跟弹棉师傅上井冈山弹棉被期间就曾听东家的一位女孩唱过。这女孩的嗓音——她唱的歌声很是好听,我是在她家的客厅里听到她唱的,当时我的师傅跟她的父亲仍在我们的工作室里聊天,论说怎样弹棉被成品棉被最耐用。师傅自在井冈山造纸厂露出了其可恶之一面(他把东家拿来和在旧棉被里弹的,或光弹新棉花被子用的新棉“扣”——偷了部分,后被人发现,而出了场“闹剧”……师傅的这一“可耻”举动害得我在井冈山人的眼里从一个“清秀端正的少年”一跃成为“污垢满面容貌扭曲的小坏蛋”)后,我就对他更加少有话说,我走路也尽量不与之同行——东家叫我们用膳,我要么等他先走有意拉后,要么一个人先行。
走出这校门,我未即按原路而返,只向左拐继续前行。又拐过了一道弯,路上扭扭打打的一男一女若预谋演戏般地映入在我的眼帘里:男的——一个身材矮小而瘦的老头正抱住女的——一名高个(高男的一个头多)年轻女子将之扳倒在地,并对其拳打脚踢。
“喂!怎么回事!”遇见这等粗鲁之行,我愤向胆边生,几步脚跑了上去,对这两个扭打者大声叫道。路旁店子里的两位老人也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口里叫道:“制止他!别让他打人!”也就在此时,有几个行人走了过来。
“他们是两公婆,公婆打架,管他呢。”一个行人过么说,她稍停下来对扭打双方瞥了一眼,接着转身甩手放开了大步。
听这位女行人此言,我顿觉失趣万分,赶紧加快步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扳倒那女子又对其拳打脚踢的老头最少也有五六十岁了,那女子看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这老头将此女抱住扳倒,还对其拳打脚踢,如此野蛮粗鲁的行为,此女只是反抗并未向路人求救,由此可见,那位女行人之言并非故弄玄虚。我跑过去对他们大声发话,纯出自于习惯性思维(代表一惯行为)的一时之急,听了那位行人之言我就感到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这真像是个陷阱,好在自己还没有踏上去。”“悬崖勒马,收步不晚。”我心里暗自为已庆幸,“这是对社会道义的一种莫大讽刺,这种现象遇之大可不必存心有恐或羞愧,我若能走好自己的路就算蛮不错了。”
余城之西郊,有小山(小山上有一棵棵松树),有田地,还有一条小溪。我翻上一座小山,在这山顶上绕着松树林走了一圈。我在这山项绕圈游玩两目四下望了望,看到那小溪上有一位男子(很像一名老翁)带着一名小女孩(她穿着粉红色上衣)在那里捞沙、挑沙。我从小山上下来,走过几条田埂,就来到了这条小溪旁。向小溪中劳作的那位小女孩再靠近点,这下我看清了:这小女孩正在捞沙,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岸上挑沙的男子的确是位老翁。这老翁挑的沙要挑到离捞沙处约三百米外的一户人家的坪上,这小女孩挽起裤脚,捞起的沙要提几次到岸上才能倒满一担。我在田埂上傻看着这老翁挑了一担沙去又返回到这岸边,那小女孩见老翁这么快就又挑了一担,她捞沙、提沙的速度也似乎在加快。到此,我走了过去,对这位老翁讲道:“这位公公,要我帮你们捞下子沙吗?我在那城里的一个工地干活,今天搅水泥我们休息,我就一个人到这外面玩来了。”
“你自愿帮我们捞沙,这有什么不好呢?”老翁说道,“只是我们若沾帮了你的力气,会觉得蛮过意不去的。”
“没什么!”我显得精神振奋而大方的样子,边挽裤腿边说道,“现在我们(少年人)正是年轻有力的时候,帮一个小妹妹捞沙可以说是件区区小事。”
这小女孩很高兴地把她捞沙的篾具一一“奋箕”递让给了我,她自己则上了岸。
“公公,他帮我捞沙,这下我就可以休息一阵子了。”小女孩仰起头显得非常愉快地对这老翁说道。
“去家里拿茶和端点果子出来,等你这‘哥哥’口渴、累了好有茶喝,要带快点子啊。”这老翁轻声对他的小孙女说道。
我捞起沙提至岸上换拿空奋箕之际,顺便看了一眼小女孩回家的方向:她正走向这老翁倒沙的坪的那排房子的另一边(这小女孩沿着她公公挑沙走的那条田埂走了一段路,就拐弯走起了通向另一边的田埂路)。
……时约刚过正午,这老翁再次叫我收工喝茶、吃果子,然后去他家吃午饭。
“你们下午还挑不挑沙了?”我问道。
“要挑,今天挑一天可能都还挑不完。”这老翁回答说,“做一栋房子砌屋基也是要蛮多沙的。”
“那我下午再来帮你们挑沙(我在捞了约七八担沙的样子之时,见这老翁挑得似乎越来越慢,就提出要跟他换工,他欣然将其扁担伸到了我的手中,让我挑沙,他来捞)好了,我现在回去吃午饭。”我说完这些话就迈开了大步,这老翁未强为难我要去他家吃饭。我喝茶和吃他们家的果子都觉得不好意思(这老爷爷“请”了我几次叫我吃,还暗示他的小孙女来请我喝茶吃果子。“大哥哥,喝茶嘛,”这小女孩对我说道,“你帮我们捞沙又挑沙,不会口渴吗?还有果子你也不吃啊?”我觉得她的话比她爷爷的话更具有“说服力”,正是她叫了我,我才打破重重“规矩”而喝茶、吃果子的,我主动帮人家忙,平常都是不愿接受别人的回报的),还好得去他们家吃饭,你说是不是?
我吃完午饭连工地都未回,就从那个快餐店直接赶到了这条小溪边,来到上午捞沙之地。那名老爷爷还未“上班”,他们的两担“奋箕”(空的)都留在此地,只不见扁担(扁担应是被他们带回家去了)。我把这两担“奋箕”装满沙后,提到岸上,继之一旁静坐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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