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一代》

第五章 快乐而不带忧伤　　

一　　

朋友看了我小说的前几章，问我，为什么你没有用华丽的语言去装饰它呢，那样会让人觉得你的才华是无时不在的。我听了后，沉默了半响，然后说，我不想用什么语言去装饰我的童年，因为我的童年是唯一没被污染的地方，在那里我的快乐不带有忧伤和绝望。我只想安静的把它写下来，不去形容什么风景，勾勒什么场景，也不写什么颓废的心境，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有颓废的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遥远的遥远里。我想，要是人永远都不要长大，那该多好，那样我就没有了烦恼，那样就不会面对人世间自己坚决不想看到的事。可是我还是在慢慢的长大，而我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会难过，会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寂寞的失落……　　

小A说，ｆｌｙ，你就算这样天天写你的文字，你将来还是没有我混得好，尽管我每天睡觉，谈女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黑暗，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不知道它是多么让你不可思议。我沉默着不说话，我想或许我真的没有他混得好，他有个高官的老爸，还有个经商的老妈。而我有什么，我一无所有，我只有我的笔，我的思想，我的爱。我还有什么呢？我只能说，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写，我还是要毕业，还是要拿到毕业证，我天天写作，天天看书，我也要拿到毕业证，也要去面对社会。那为什么我不写呢，尽管我写的不一定都能够发表，但是我还是要写，因为我除了这点爱好，我已经没有其他了。是啊，一个人连爱好都没有了，是很可悲的。一个人除了势利与贪婪，这便是一件可怕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种人，但是我是我自己，能够做自己的人未尝不是一欣慰的事。　　

这篇小说已经写到第五章，可是却还没有写到十分之一，情节还没有展开，该有的人物还没有出现，我只是在安静的记录着那些发生在我身边的人或者事，我希望能把他们写进这篇小说，也希望给自己一个交代。这几天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我害怕晒黑了皮肤，除了上课，其他的时间都呆在寝室里，看点书，或者在梦里去看花开又花落。有时候我真的梦到了花开，我还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它们像云一样轻轻的飘啊飘，最后终于飘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用手轻轻去摸它们，可是我却怎么也摸不到，我摸到的只是水，只是冷冷的水。

二　　

下课后，我叫上了亮哥，我们到了街上一个副食店买东西。其实我们学校就是在镇上，我只要一出去，就可以看到繁华的街市，就可以看到匆忙的人群，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街头穿行，或许谁也不认识谁。副食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老的老头，看上去很精神，他穿着白色的短衫，拿着一把扇子坐在藤椅上，看到我们进去，便麻利的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说，买什么啊，小朋友？　　

我有点紧张，手心在出汗，我的头脑开始混沌起来。只见阿兵拿了3瓶可口可乐，和两袋怪味胡豆，掏出钱递给老头，老头看到钱说，有没有零钱啊，找不开。　　

阿兵说，没有。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他把手贴在大腿上，轻微的搓。老头拿过钱后，便在他的钱箱子里找钱，他找了一会，说，今天零钱都被我那老口子拿走了，找不开。然后又说，我到隔壁饭店给你找啊。接着他向隔壁走去。　　

阿兵叫了声，别走，我，我，我这有零钱，说着从口袋里掏钱给老头。　　

早说嘛，有零钱何必拿100的呢，给，这钱给你。　　

阿兵接过钱，把零钱给老头，喊了我们走了出来。　　

我心里纳闷，正要开口问。只听亮哥说，你怎么把钱要回来了啊？　　

呵呵，你不知道，要是他把钱给隔壁，隔壁老板认出是假钱，我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阿兵说。　　

也，你娃还真聪明，说着，我拍了拍阿兵的肩膀。　　

现在我们只有到你们饭店老板那里去买东西了，你不是欠老板20元钱吗？你假装去还钱，她应该不会怀疑的。阿兵对我说。　　

我，哎，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那我印象多不好！我难为情的说。　　

什么好不好，你没看到她给我们做的饭又难吃，分量又少，还收得比较贵！该用！　　

亮哥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我看了看他们，于是答应了。　

三　　

当我们来到饭店老板那里的时候，女老板正在招呼客人，很忙碌的样子，我走上去，假装镇定的说，老板，生意好嘛？　　

一般，你们吃什么啊？　　

哦，刚吃过，对了，我欠你20元是吗？现在把它还给你。说着，我把100元钱递给了她。　　

老板当时在给顾客拿啤酒，随手接过了钱，放在她的钱箱子里，便找给了我80元钱，便拿啤酒去了，还一边说，我忙着呢。　　

我拿过钱后，手一直在抖，手心出了汗。我战战克克的离开了饭店。我刚离开饭店门不远，就飞快往大街上跑，我跑啊跑，一直到一个巷子才停住，我蹲了下来，喘着粗气，心里还一直担心着。　　

过了一会，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吓着了，我以为是饭店老板来找我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阿兵和亮哥在我身边，阿兵说，你跑什么跑啊，又没有人追你，那么心虚干嘛！　　

紧张啊，我的心紧张死了。我说，然后用手揩了脸上的汗。　　

呵呵，也没什么，老板每天赚我们无产阶级的钱还少吗？不要内疚，千万不要内疚啊。亮哥紧接着说。　　

对了，这钱怎么用？我问。　　

哎，我想我们先找个饭店好好的吃一大餐，喝点酒，酒足饭饱后再说。阿兵提议。　　

好，这个主意不错，先去happy吧。亮哥附和着。　　

对了，我知道一个饭店味道价格都不错，又很实惠，要不要去，我说。　　

走吧，就去你说那里。　　

于是我们到了我所推荐的饭店，要了3瓶啤酒，点了几个小菜和荤菜，开始大吃起来。　　

饭桌上，阿兵说，贾屿啊，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厕所里面，还是我蹲在“黄河上”的时候，呵呵，你说我们搞笑不？我居然问你要打火机，也怪那天我没带，不然我们就不认识了，对了，上次大比叫我来教训你，你别放在心上啊。　　

没那会事情，都是朋友，计较那些干嘛，我还得感谢你在这里照顾我啊。我端起酒杯向阿兵敬酒。　　

喝了吧，贾屿。阿兵说后，一口饮下了酒，然后又利索的添满了一杯，他端起酒杯面向亮哥，说，亮哥，你是一个讲意气的人，大伙都知道，特别是你歌唱得真他妈的过瘾，简直跟个明星似的。我把你当兄弟，喝了吧。　　

谢谢你的抬举，都知道你阿兵拳脚厉害，还很够哥们，认识你这种朋友是我的荣幸啊，喝了吧，兄弟！于是亮哥和阿兵一饮而尽。　　

对了，阿兵，我们既然都当对方是兄弟，何不我们真的成为兄弟，我们结拜吧！我提议。　　

对啊，对你刚才伟大的提议，我们再喝一杯酒。阿兵举起酒杯敬我和亮哥。　　

好，我们结拜吧。亮哥眼神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每人先倒一杯酒！接着阿兵掏出小刀，对我们说，我们今天喝血酒，说着用刀划他的手指，鲜血流了出来，阿兵把手指靠在杯子上空，让血水流进我们的杯子里。　　

我们看了后，也接过刀子划破了手指，将鲜血流进杯子里，杯子里的水瞬间变成了红色，红得像夕阳。　　

喝了这杯酒吧，从此以后我们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共当！阿兵举起酒杯。　　

喝了吧，从此以后我们是兄弟了！我们也端起了酒杯！只听到酒杯碰撞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回荡。酒足饭饱后，我们互相搀扶着出了饭店，在一个小卖部买了一包烟，每个人拿出两支放到嘴里点起来，烟味刺激着我的皮孔，可是我已经醉得已经麻木。阿兵也已经说着醉话，只有亮哥还神志清醒的搀扶着我们。　　

突然我提议，亮哥给我们唱一首歌曲吧，我们听听，那样才有感觉的！　　

你们要听什么歌？亮哥问。　　

随便吧，只要好听就行！我说。　　

好，我给你们唱一首我偶像的歌啊，很有个性的哦。这首歌的名字叫《菜鸟日记》　　

接着亮歌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回响在我们耳边。　　

《菜鸟日记》　　

4月23号　　

我站在大街上　　

看从我身边走过的陌生的姑娘　　

面无表情的姑娘　　

你可知道　　

我不要幸福，也拒绝沉默　　

我只求你 ，安静的带我离开　　

4月24号　　

我坐在公交车里　　

假装睡眠　　

我看到人们张开着嘴唇，抑或紧闭着嘴唇　　

其实那些嘴唇都是同居的，抑或分居的　　

我伸进我空荡荡的口袋　　

没有爱情，没有钱币 　　

也没有命运的骨头　　

所以，那些嘴唇请不要对我张开，抑或闭着　　

因为我会难过　　

4月25号　　

我躺在床上　　

想着女人的肉体　　

想着那些陌生的姑娘，面无表情的姑娘　　

想着那些同居抑或分居的嘴唇　　

我开始明白　　

我与春天有着遥远的距离　　

永远也不能在命运里相遇　　

4月26号　　

天气放晴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好，亮哥，你他妈唱得真好！你太棒了，天才，真他妈的是天才！阿兵醉着说。　　

我也沉浸在优美的歌声里很久不能回过神来。　　

我在歌声里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影子，他每天流浪，不停的流浪，流浪在公交车里，流浪在大街上，他寻找着爱情，可是那些爱情却是水中的月亮，他始终摸不到，他只能用他孤独的心去承受这份绝望。我仿佛看到了海岸，看到了一个孤岛，看到了一只蝴蝶寂寞的飞翔……　　

一轮暗红的夕阳在天空中斜斜的挂着，空中偶而飞过一只鸟。远处的城市依旧喧哗。　　

四　　

我们最后又抽时间到山上烧了香，对土地爷爷做了结拜仪式。　　

最后我们到教室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已经在教室门口大驾我们的光临了。当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一声严厉的训词，站住了，还跑什么跑！　　

我们抬头看到班主任，吓了一大跳。心里暗暗叫苦。我们班主任是一位50岁开外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中间有一处地方已经秃了，他站在教室门口狠狠的看着我们，那种眼神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其实平时他是一个比较和蔼的人，只是把他惹急了，可就像变色龙一样翻脸不认人。　　

我们畏惧的不敢看他，都低着头，等待他的惩罚。　　

刚才都干什么去了，快交代！他威严的说。　　

没什么，在睡觉！阿兵胆怯的说。　　

什么，睡觉，睡觉还满身的酒气，是不是喝酒了？他严厉的问。　　

没，没，真的没有。亮哥辩解。　　

没有，你闻你身上的酒气有多重，还撒谎啊。班主任似乎生气了。　　

老师，不是那样的，今天是我生日，我请他们一起吃饭，顺便喝了点酒，我们一向都不喝酒的，老师。我解释道。　　

生日就早说嘛，但是也不能喝酒啊，你们现在还是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子，你看看你，吴兵，戴什么手链，你像个学生吗？本来你刚进校的时候，成绩还可以的，现在怎么越来越不行了呢。你还不反省一下啊，还有你王亮，你不是在你们那个镇成绩很好吗，到这里来就“拉稀”了啊。最该说的就是你贾屿，你说你转到我们学校来后，有没有努力过？不要以为你在你们那里猴子称霸王，告诉你，这里老虎多的是。刚来的时候，你做自我介绍，英语那个流畅度还行嘛，可怎么到现在就越来越糟糕了啊，你们不好好悔改一下！老师说着这些的时候显得很激动，我们听了后，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们说，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会好好学习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　　

好吧，进去吧，要考试了，听说下节钟要考数学，快去看下书，好好备考。说后老师拍了拍我们的背。　　

谢谢老师，我们齐声说。然后我们走进教室，回到座位上，同学们都埋着头，有的在看数学资料，有的在做数学题，有的在看数学书，大家都很忙碌的样子。我看到旁边的雷雨，他正拿着数学书在背公式，边背边在纸上划。我问他，今天中午怎么过的？　　

别说话，要考试了，快看点书吧，我正忙着呢。说完后他又背起公式来，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我觉得自己不能打扰他，也拿出数学书翻起来，翻得很乱，因为这时候我还没有完全酒醒过来，有些公式看了后不怎么记得住。　　

 过了一段时间数学老师抱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沾满了汗珠，他一脸严肃的说，这是一堂摸底考试，要认真对待，不能做弊，考场中的相关事项也用不着我多说了吧。说完后，就开始发卷子，同学们鸦雀无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埋下头，认真的扫描着试卷，然后静静的开始做着习题，只听到笔尖在纸上划出哧哧的响声，教室里开始热起来，电风扇呼呼的转个不停，扇出闷热的风，同学们的汗珠顺着脸颊掉下来，一滴又一滴。外面校园内像是火烧一样，远远的看去似乎在冒着白烟。窗外的树枝上一只鸟儿在那里叫唤，似乎在喊，太热了，太热了。沉闷的空气让人窘息，试卷上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文字让我的头变得好大，我看着它们有一种畏惧感，演算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根据一些零星的记忆进行计算。这是一套比较难的习题，那里面有许多我都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是我平时不认真的缘故，还是老师没有教到，我做的时候感到很生疏。我开始担心起来，我有点紧张，有点忐忑不安，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做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写满了整张卷子。到最后交完卷子后，同学们都垂头丧气的直摆头，说道，完了，题太难了，简直就不是人出的！那出题的该拿去枪毙了。同学们议论纷纷，仿佛心里极度不痛快似的。　　

雷雨交了卷坐到我身边，他沉重的问，贾屿，你感觉这题怎样？　　

挺难的，感到很陌生！　　

我也有种感觉，不过我做到一道现题，是我在《发散思维》书上做过的，我当初也做不来，最后看了答案才慢慢理解的。真想不到。　　

呵呵，你还行嘛，有这等鸟运气！　　

其实不是运气的问题，只是因为我做的题比较多嘛，看的学习资料也比较丰富啊！　　

我想联合国应该给你颁个最佳做题能手，是不是？　　

呵呵 ，是啊，你真会开玩笑啊。　　

哪里，祝你好运啊。　　

你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