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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鬼影

时间:1970-01-01 08:00:00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602   评论:0   

    不知是弟弟在故意跟我开玩笑耍我,还是想吓唬我,动摇我的读书意志,吃饭时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下个礼拜星期三你就要打预防针了,十八岁以上(我是年刚满17岁,虚岁才是18)的人(学生)都要打。听说打了这种针的人会变得麻不不仁、浑身无力,以后还会丧失生育能力……别的学校已经打过了,还有守教室门的,要打的想跑也跑不掉……我是听我们班上的人讲才知道的。——你怕不所打?如果怕打就扔掉你那个书包出门去,你现在做决定还来得及——到了那天你就要后悔了……”我一声不吭地动着自己的筷子,弟弟也不管我是否在意或不在意听,一口气把他要说的都说完了。弟弟的话对我已经失去了一丝可以信任的东西,甚至他即使对我说了句实话,我也不会信他——弟弟对我说的谎话太多,以至于我的口袋都装满了:他有一回为骗我走出家门,他好锁门后安心去外面玩,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外面路上有人正在找你”。他有一回自己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碗,竟当着我的面练习编造其谣言说:“……如果母亲问我这只碗是谁打破的呢?我就说是晓愚打破的。若她接着问我晓愚是怎么把这碗打破的,我就说他是为了跟我抢菜吃而打破这只碗的。她若再问我晓愚抢菜吃怎么会打破这只碗,这只碗又不好吃,我就说是晓愚用力过猛抢我的菜碗时在厨柜里撞破的……”母亲后回来看到一只碗打了一个缺口,问弟弟,弟弟还真“神机妙算”地把他编造好的谣言全部用上了(对此事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我倒要看看聪明伶俐的炼丹弟弟这么做能把我怎么样。母亲见弟弟说我,我始终不开口争辨,也不对弟弟发怒,她再注意看弟弟那个认认真真的“演说家”的样子,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而脸上露出了丝笑意,未再追究下去。说来有趣,母亲问弟弟这只破碗之事,她竟那么容易上钩,使得弟弟在我面前编造的谣言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实际应用”)。他有一回故弄玄虚地对我说:“县里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你了,还有教育局的人也来了,你跑去了哪里,笨蛋?”(弟弟说这番话的事实根据倒是有一点:我失学三年后,以自己之力几次三番拜访教育局,几番周折才实现了这返校续读之可怜的心愿;现在我的学习成绩仗又打得轰轰作响……听完弟弟的话,我心里还真有过一阵子怦怦乱跳呢。弟弟所言这天是星期天,不用干田地活,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我早饭后就一个人带上几本书和日记本、圆珠笔,偷偷翻上我家背后——东面一带的小山,钻松树林去了,直到午后才回。我很喜欢独自坐在松树林中柔软的苔藓地上读书、写杂文日记,到近中午时我又可摸到我那练武空翻运动之场地,做完每天必练的自己的体育功课后再回家,可以避免重复钻松树林增加被人跟踪、注意、发现我的“体育秘密”之几率,心里也觉得就像丢掉了一个包袱)。他有一回嬉皮笑脸地对我说:“根叟,有人请你去出门跟他打棉被,工资很高,你去不去啊?他家有一个漂亮女孩说就要嫁给你……”(弟弟这么说亦有点令人可信,因为我在三年失学的日子里,出门也出了“名声”:我不像别的徒弟仿效他人乱染恶习,我不抽烟又不喝酒,东家给我派来的香烟全归师傅所有——师傅私下里交代我说东家派烟时不要说不抽,要接受——我分到烟后转手就交给师傅“保管”了;我干活实际上是手脚勤快的,有的师傅故意在结工资时对我父母亲讲我干活“偷懒”、“不认真”、“不听话”等等,目的只是要砍落降低我的工资……我在“续读”后,也确实曾有过一个“不识方向”盲目乱撞令人作恶的弹棉师傅来过我家,欲请我去出门做他的徒弟……——这事气得我那天在松树林中做体育运动时像发了狂一样,用拳头猛击松树干打得皮破流血了也不晓得……弟弟的这次所言却完全是个鬼话。炼丹弟弟斯言,对我的心理不无影响,对我的学习不无干扰——他或许也知道我痛厌师傅上门来请我出门去做徒弟,他或许也懂得这种对付我的“手法”叫“心理攻击”、“心理战术”)。弟弟有一回为使我听从他的指挥,去替他这个“本官”拔鹅吃草(母亲安排我跟弟弟一人拔一天的草,这天轮到他去拔草),他从路上一走回家中,就对我说道:“老兄,你还不去拔草啊(他明知今天轮到其自己拔草,却这么问我,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聪明,多么炼丹心意可怜的弟弟),父亲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弟弟晓得若父亲在家,我宁愿多去田地里干活,少呆在家中,少与父亲打照面,少受他的威胁。为探明弟弟所言是否真实,我暗自到父亲房间里查看了一番:父亲房间门边的墙壁上没有挂着那只他每次从其单位返回家时必带的黑色手提“上海·旅游”皮包,他的房间里没有酒气亦无烟味——父亲嗜酒好烟,出外回家后他房间里必有酒气或烟气或二者俱全——见情况如此,我理都不理这个少年“炼丹专家”。弟弟见我未中他的圈套,也没有心思去了解我为何会对他的这次所说的话不理,显得不以为然的样子。或许是他太轻视我的蠢笨了。)……
    这天下午,我在学校里无意中听到同学们说,下个礼拜将会有人来我们学校打什么“预防针”……他们讲的跟我弟弟所讲的不同之处在于:并非仅限于十八岁以上的人要打什么“预防针”,一至三年级的男学生甚至小学男生都要打。这天是星期四,在我们班上,直到下午我才听到有几个同学围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这打什么“预防针”的事情。此后,每隔一天我们班上的人就多了几个谈这关于打什么“预防针”之事,他们谈论这件事的声音似乎每隔一天响声都在加大……
    到了星期一这天,我上课前有意放慢脚步路过别的班级门口,透过教室窗户,却也看见里面的男生围在一块热热闹闹地在谈论着什么打“预防针”一事。他们的声音震得教室都嗡嗡作响。“哦——后天就要打‘预防针’了!……”其中一个班的一名男生离开那堆奇谈怪论的人们,朝他座位方向小跑了几步,口中这么高声地叫道。我们班上的情景或许尤为热闹。我坐在座位上,看起来样子像是在看书、写字,可我的心里早被从那堆男生口里发出来的轰轰响搅乱了。
    “这种‘预防针’听说是为‘魔鬼探戈’而打的。”许炮(我们的女英语老师在课堂上曾对我们讲,说她还教过许炮的两个哥哥——许车、许马的课,英语老师似乎为这很感到自豪,曾在班上面对全班学生向许炮问及其这两位哥哥的情况)同学说道,“人打了这种针以后浑身无力,像个残废,最后只可……怀上一个鬼胎。”
    “听说有的学校已经打过这种针了,还有守教室门的。很多学生不愿打,……守门的就用武力手段强迫学生打,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呢?”邱夏田同学说道。
    “听1班的人讲,他们班上今天已有两个同学被吓得没有来上课了。”陈伟同学道。
    “听说我们学校是星期三这天打‘预防针’的,不晓得是不是。”陈冬福同学眨动着他那双天使般的眼睛对同学们说道,“我刚才在其他班上也看见有人围在一堆谈论着这件事,看来,这事全校都已知道了。”
    “早几天全校就已知道了!”我弟弟朝陈冬福同学叫道。“还会等到今天才知道(打针这回事)吗?——真是个蠢货(我弟弟对学习成绩较差的、住地离我家近的陈冬福同学起了个外号叫“春福”——延伸为“蠢福”再至蠢货:“富尔顿的蠢货就要开船啦!”我弟弟课余时有一回在冬福同学背后推着他走路,同时嘴里这样放声大叫)傻瓜、笨蛋!……
    星期三这天上午,我上课前一会儿听到从教室外走入班里来的同学说“打针的人来了”,一会儿又听到有别的同学在班里对他人大声宣扬“打针的人开着警车来到了我们学校,找校领导去了……车子又开走了”,诸如此类惊言不时入耳……也有同学在我们班上传播消息说,几班几班的好几个学生的家长都已来到了学校,几班几班今天有好几个学生旷课……上午上前两堂课期间同学们似乎都在提心吊胆,我们班也有几个学生不知去向。上第二堂课之时,我们教室窗外走过1班一位学生的女家长——她大腹便便之行态笨拙极其滑稽,一时间同学们乃至语文老师的目光似乎不约而同向窗外望了一下,——语文老师的那张充满皱纹的脸向窗外那“超级胖妇人”望时,肌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挤动了一下,有点像笑的样子,男女同学们眼见窗外那“超级肥婆”之搞笑式行态(行态与其形态共含其妙趣),又见语文老师脸上那“笑态”,(“盖世肥婆”行态与语文老师“笑态”之“合取”效果,导致——)有一部分同学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同学们笑道)——此时,张老师忽然之间似乎意识到苗头有点不对劲,脸上那挤动的肌肉一下子松驰了下来,露出一副极为严峻的表情,并对班上大声喝道:“你们笑什么、笑什么!?……”在全班的空气顿时“降压”、全班的同学哑雀无声中,张老师收回其锐利“闪扫”“威慑”众生的眼光,忿忿地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
    第二堂课上完,做课间操的广播没有响。我们新教室楼这边的八个班(二年级四个,三年级四个),每个班的教室里都在轰轰作闹,同学们仿佛都在为打什么“预防针”一事提心吊胆或大喊大叫、乱跑、乱窜,还有一部分学生的家长已来到了教室门外——听说小学今天因打什么“预防针”之事都停止了上课,我今天早上上学路过小学没有看见那些教室楼平日里所有的那些热闹景象,教室内外不见一个学生人影,而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平日里学习的心情全被这轰闹又渗透着不少恐怖的气氛搅乱了,我干脆走出教室,到外面去转了转……整个校园乱糟糟的,家长几个、一伙地围站在有的教室门口,有的学生到处乱跑或乱叫,有的家长甚至强拉着自己的儿子的手走了……这眼前的一切完全是恐怖环境下才有的景象,似乎……就在这令人屏息、困惑、担忧之时刻,学校的广播响了,校领导那坚定有力的声音从学校布置的广播网所有的喇叭中传了出来:“同学们!我是本校的校长……请你们注意了……根本没有‘打预防针’这一回事!是有人有心在我们学校里搞鬼!现在社会上仍有少数非法之徒扰乱社会秩序,他们有的可能已窜入到我们学校里来搞破坏、造谣来了!他们想在我们学校、社会制造混乱,酿成恐怖和……同学们!不要害怕!不要轻信谣言!你们在这学校里有我们领导机关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使你们不受他人侵犯,我们会尽最大力量为你们排忧解难!……我们会及时处理这受污染的空气,还给你们一个安宁而清净的学习环境!现在,同学们注意了:你们不要乱走、乱跑、乱闹——都回到教室里去,继续上课!……”
    次日,我们学校举行了一场针对性的集会,陈校长在会上做报告中再次指出作日谣言、鬼话之荒谬,他说:“……前段时间我们学校里的某墙壁上发现有人写了反动口号,可能有一两个不法分子潜入了我们校内,昨日打什么预防针之事看来必定也系他们所为——他们如此造谣,旨在扰乱我们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我们已把所有的这些可疑之事向县公安局报了案……”
    打什么针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作为一个学生,我不好去向学校领导探听有关这场风波的最后调查情况;而且,我自知我的“学业”甚紧,不能抽出时间、精力去理会这“无关”之事。这场“打针风波”到底是由何人如何掀起的,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未解之迷——我记得,大约在六七年以前,我读小学三四年级之时,我们学校里也曾发生过一件怪事,这件怪事至今我亦无知其成因何在:那时学期快要结束,再过一两个星期就将放寒假了。我也记不清究竟是哪一天听到一名同学讲,说我们学校里有人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信中说如果这一年即将到来的某月某日你早晨起床,听到窗外有会讲话的公鸡喊你的名字,千万不可应它——它要喊走人的魂,否则就会倒地吐血而死……我们班的同学们常围在一起(在课间操后或上课前)轻声细语地谈论“喊魂公鸡”这件事。每当这个时候,我作为一名听众,总免不了要暗暗注意观察周围,心怕旁边就会出现这种令人恐惧的公鸡。有一回课间操解散后,消息灵通的一个跟我关系甚好的同班同学像是得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保密消息似的,一把牵着我的手径直来到了一个高年级学生的一旁。这位高年级学生手里时正拿着一封信在看着,其身旁已围着另外几个人一同看他手中的那张写满字的信纸。我凑过脸向那信纸瞥了一眼,只见信的开头写着:“给王母娘娘的一封信”。听同学们讲,这样的一封信张三李四也有。我没有多去看这高年级学生手里的这封信,只看了一眼开头及瞥了下子正文上的字——这信上的字全是用圆珠笔写的,写信人的写字艺术或许只比我好一级。我早就听老师说过鬼神在这个现实世界上是不存在的。那样的“鬼信”内容少看一点,歪门邪事不去知晓那么多,对于易受惊吓、见识浅薄的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来说,我觉得要好些。
    不到“喊魂公鸡”喊人那天,我又在同学们口中听到了新闻,说王五及刘六在学校一间空闲、杂乱又阴暗的教室里玩(不意闯入),遇上了又高又大的“和尚鬼”。之后,我又听到同学们讲,说又有人在这间王五及刘六两位同学遇到过“和尚鬼”的教室里,遇到了别的五花八门的鬼(总的说来),如:什么“竹杆鬼”、“吊睛鬼”,还有什么只见身子不见脑袋的“无头鬼”等等。听同学们说,王五刘六逢鬼后大病了一场,某人某人见鬼后摔了一跤,跌成重伤……——凡此种种“鬼”话,听了真教我心里又惊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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