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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二十二章(碧草)

时间:2008-07-13 00:00:00     作者:邓伟明      浏览:10644   评论:0   

第二十二章

 

梦竟是梦 缘还是缘

 

 

 

吴定乾便扶着奶奶走过一点,跨过了小门槛,走了进去。果然,十多二十人在一间小厅里唉声叹气,怨天怨地的,也有的哭得泪如雨下,仿佛死了又活了过来,总之一个厅里的人都是神情沮丧、愁眉紧锁的。说道:“奶奶,真发生了事情!”

“不怕!”老奶奶说着,走进厅里,向群人说道:“你们在这可是干什么呀?”

一位妇女道:“老太太,你是来看刘阿婆的吗?”

“我是来小刘这里住的!”老奶奶说道,“小刘有病你们别在这吵啊,肃静一点吧!”

那妇女哭泣道:“老太太,刘阿婆在房里快不行了,她说要等一个人来才舍得走啊!”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老奶奶吃惊着,拉了孙子,续道,“乾儿,快扶我进去!”

吴定乾听了,马上扶着奶奶向指着的房间匆匆地走进去,忽然看见了七八个人立在简陋的房间里,而一个清晰却又是那么苟延残喘的声音传了过来,“阿芬啊,我好久没有看过你那个男朋友了,你跟他分手了吗?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包容相互体贴,不要因为一些芝麻小事闹翻天,百年修得夫妻结,千劫难得共枕果啊!两个人走在了一起,就是几千几百年修来的成果,你要懂得上天的恩赐啊,我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来的,要珍惜啊!小玉,这就是你丈夫啊?挺忠厚老实的,你们两个也要珍惜啊!阿冲,你的读书成绩怎么样了?要奋斗啊,考上大学来,有了文化有了知识别人就不会就不敢看小看低你,相信自己,努力啊。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奢求了,只希望你们好好地做人,最重要的是忠厚老实,还有诚信啊,这些都是人活在世上的根本,要谨记着啊!唉,采姐,我要走了,快要走了,连最后一面也是昨天那么匆匆的一刻,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许文采奶奶截了话道,“小刘,我来跟你长住了!”说着,穿过人群伏到了刘嘉太婆婆的床沿边,“小刘,我来了,我来了!”

“采姐,我终于等到你了!”刘嘉太婆婆奄奄一息地道,“采姐,对不起啊,我不能同你长住了,我要走了!”

“小刘,你这是说什么!”许文采奶奶忍不住激动,落泪了,像枯竭的泉处偶尔只渗出点水。续道,“小刘,你不要这样,我们还要进园摘柑桔的,你记得那个有太阳的冬季吗?你抱着我的孩子在阳光里沐浴,你摘了一个大柑桔掰了开来喂着我的孩子,你说这个动作太美丽了,要为它作一首诗的,你记得吗?”

“采姐,我作不出啊,我真的作不出啊,太难了,好难啊!不过我外孙女阿芬教了我一句,‘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这句虽然没有说到那美景,但我觉得很适合那个时代的柑桔场!”

吴定乾在后面听了,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房间里站着背对着自己的罗雪芬,是自己读过这句话给她听的。自己现在忽然见到她,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喜悦的滋味,但凄惨悲哀的气氛更浓,自己也早已被感染了,真是:人间最苦处,死别共分离!

“小刘,这句诗很好,非常好,只一句吗?还有吗?你外孙女阿芬在哪里?她也就只会这一句话吗?在没有作完这首诗之前,你不能离开我啊,我们还要一起长住的,我们要把这首诗作完!”

“不行了,不可以了!”刘嘉太婆婆嚅嚅地动着嘴唇,闪烁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尘世的琐碎,那一刹那也仿佛冻结了时间,一切就这样解脱了,“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就这么短暂的一刻,像流星,像闪电,永别了,眼皮一结,结束了。

亲朋好友,邻里邻外虽然哭得死去活来,天转地眩,把玉皇大帝、阎王爷一通的天神地灵逐个的求了又求,拜了又拜,但行云流水汇入了大海还会倒回河流吗?不会了,所谓的海枯石烂也只是古老的传言,没有谁见过。大海不会倒流干竭的,只会有那么的一天,一瞬,而成了寸草不生的沙漠,任何的代价都于事无补了。

吴定乾看着悲痛欲绝的奶奶,用力扶住了她,感觉是那么沉重、那么压抑。忍不住瞧瞧罗雪芬,她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像一个受伤的天使;之前瞧她已是泪流满面地憔悴万分,真是一个受伤的天使。而自己虽然也被感染的体深入微,但眼泪却没淌下一滴。

天空的灰云飞向了另外一个国度,它知道再这样渲染悲凉的气氛仿佛于世不公着;而阳春三月也不显得春光灿烂了;只有太阳虽然躲在灰云里,但它在银辉的四月里一样温暖地照着大地,像一个慈母永远只给温暖儿女。

 

吴定乾不得不辞去了两份夜工,在塔东分场陪了奶奶两个多星期,但奶奶言语却不多,自己也不知如何表达和安慰,又涩又苦!时不时约了严寒在附近三个分场里开着摩托兜兜圈子,偶尔看见柑民在柑园里耕作着,就跑上去跟他搭讪几句,都已是认识的了,聊聊柑树的所有部分怎样怎样。当然稳定还是相对的,前面的发展,世事难料,谁也猜测不了!

又住了两天,在中午的时候,忽然一部白色汽车停在了家门前,想必也是大伯大婶回来了。果然,车上走下四个人来,大伯、大婶、堂哥,还有一个未来嫂子朱萱,看着他们喜气洋洋的一团和气,自己苦恼中加点愤怒吧。但还是和他们吃了一餐饭,然后告别奶奶要回家了。

路上,回想着刘嘉太婆婆闭目的那一天,奶奶对小雪和她母亲仿佛很体贴入微似的,尤其是对她母亲,好像总亲切地问着她的生活怎样,过得好不好,仿佛和熟悉似的。记得奶奶跟小雪只见过一次面,而且那次奶奶还唠叨了她一阵,如今看见刘嘉太婆婆是她外婆,应该是爱屋及乌了吧!

那天看到她,也是没有跟她谈一句话,我跟她真没有什么情分了,就连朋友也不能做,无缘无份啊!那天刘嘉太婆婆临终前说了一句很好的话的,什么百年修得夫妻结,千劫难得共枕果,真好的!好像还叮嘱她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情感,包容和体谅兼之在心,却又是她自己要跟我分手的,而且被她打了一耳光,狠狠地甩掉了。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来向自己认错,要我跟她破镜重圆,这会怎样?我会答应她吗?我会吗?被她甩了,而又想再和我回到一起,我会怎样?答应她?不答应她?嗯,没理由答应了,难道还要被她重重地再甩一次?不可能了,但我又是多么地思念她,我能不答应吗?就算再被她甩一次、十次、百次,只要能跟她相聚那么一点时光,我也在所不惜,无所谓的!再大的伤、再大的痛、再多的苦、再多的难,我也愿为她!

越想思愁就越涌,像被龙卷风卷起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势头愈来愈凶猛;而压抑的心也仿佛像久在樊笼里,欲获得自由不惜冲出一切困锁,真的无法压抑了……

不知不觉,车一下子已过了吉利水泥厂,穿过火车小隧道就要上公路来了。右转弯上了来,忽然,看见右边驻扎了一大批工程人员,这是怎么了?前几个星期还没有的啊,什么时候驻扎的?什么人要在这搞建设?难道有人要投资建设杨柑场?忍不住好奇,停放好车,下了来,走进那工程队里面。忽然一个工程人员向自己这边走近,近了,不禁对他道:“师傅,请问这里要干什么啊?”

“这里啊,要铺路,铺一条水泥路,从这里铺向石坝镇,经过塔下、塔东、小坑和石坝分场,直向石坝镇。还有要筑建一条高速公路,叫‘惠河’高速公路,是横过塔下分场的!”

“哦,谢谢啊!那不是很大工程啊?你们是不是只一个工程队?”

“工程队很多,省里会出钱出力建设的!”

“那开始工作多少天了?”

“已经好多天了……将近半个月!”那师傅说着,见前面有人喊自己,“不好意思,有人喊我,我要走了!”说着,径直地走开了。

吴定乾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点了点头,好啊,铺路,太好了!早要这样了,早要一条经过塔下、塔东、小坑和石坝分场的平地水泥路了,早就要了!人们都说:要想富,先修路。有了公路,拉动经济;加上柑桔的经济,人民生活应该会得到改善了,电视里常说的“小康”,就会实现了!哗,到时杨柑场可是丰腴富豪之地了,那才叫做风光,叫做强盛!

在那工程部逗留了一阵,太多感慨和喜悦了,走出路来上了车却竟又转思想到了她……唉,真是鬼心情,怎么又想起了她?开了车,出了公路,干脆向右一转向石坝镇直开而去!

石坝镇很快就到,一年多没到过这了,就是因为跟她分了手的原因吧。也没多大的改变,望着三嘉村小学的大门,同样的大柱,同样的铁门,可惜校园里空无一人,中午放学午休的原因吧。望了一阵,无神的没劲,转头却瞧了瞧去火车站的路,好怀念啊,去眺望理想国度吧。

上了火车站停好车下了来,一样是空无一人,火车路一样是四道轨,这里没有变化。天空蔚蓝极了,眼下的田野青绿无垠,但自己却无心留恋,无心留恋啊!

风一样的轻,却很冷;云一样的白,却很散;心不一样的心,很空很乱;人不一样的人,很憔很悴。拥抱的角落没有了印象,甜蜜的亲吻没有了回忆,赤子的心没有方向。

逗留了很久,心一样的死,走吧,回家吧,再看,心就越嘿了,黑的发痛。这里对我已没有意义,还有什么好感恩的,走吧,回家吧!

 

梦有时对于人来说,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就像浮在云端,可以随心所欲地飘来荡去;又像天空的飞马,可以恣意不羁地放纵在宇宙中。

梦很美,但它的认知度却不高,人也总不可以活在梦中,不然真会死的,造成遗憾啊!

就像现在的吴定乾,日日夜夜就是作着两个梦:

一、                          梦想着杨柑场每一个分场里没有泥砖屋,全是二三层的现代楼房;没有了昔日的废墟,全是孕育的绿柑苗蓬勃地生长着;没有了保持远古脸容的面孔,全是容光焕发的四化新人。看不见工烟浓雾的角落,袅袅升起的是农家风味的清烟;看不见石头烂泥的艰路,畅行无阻的是四通八达的平地水泥路;看不见步履沉重的牛拉车,创新而进的是哒哒向前的绿化小农车。有了它,这里变的很现代;有了它,这里成了新市场;有了它,这里就是美丽天堂……

二、                          牵住了小雪的手,在希望的清湖里轻轻地荡舟,缓缓地推开波浪,激起那绚烂的浪花,一朵朵绽放在幸福眼前。当到达彼岸,越过万重山的时候,向飘逸的悬崖纵情一跃,一起飞翔在缘分天空。手拉着手,用那份纯真的爱化作永远,双双翩翩起舞飞向了天使所住的地方,那是一个清纯永恒国度……

 

就在他作着编织着美丽的梦的同时,大自然同样周转运息着,而“黄龙病”瘟疫也不知是否挣脱了地狱的枷锁,从炼狱中得到了魔鬼的呼唤,像卑躬屈膝任人使唤的流奴,在万虫死堆里寄生了,一切并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了……

或许也就那么不知不觉中,一点点一滴滴一丝丝一寸寸,像乌云像沙漠像污烟像风暴,任何的阻挡都像以卵击石,如岩浆火山爆发了。

当我们不讨论不追究这是谁惹得祸,也就那么不经意,上上下下,本本分分的柑民有意无意的站在柑树面前时,竟忽然发现它已经重生并侵蚀了整个柑园。那势头犹如排山倒海,又如没遮拦的篱笆一倒就一面倒。柑民观察怀疑了好一阵子,对它依然不太肯定,无奈之下纷纷都向总场而来。

也就在吴定乾还躺在床上作着梦的时候,他母亲打扰了他,“乾儿,快下来,有人来找你了,快下来,是急事啊!”

吴定乾听了“急事”,马上起床下了楼来,看见四个中年男子坐在自己的厅里,他们都有点面善,但却说不上姓名来,“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

“吴定乾,大事不好了!”一个秃头的男子说。

“什么事?”吴定乾认真道,“你们都是哪里的?”

秃头的道:“我是小坑的,在我的柑园里‘黄龙病’复发了,并且挺厉害的!”

“是啊!我是石岗岭分场的,我柑园的柑树又开始复发‘黄龙病’了!”国字脸的男子说,“这该怎么办?”

“我们两个是大坑的,我们的柑树也都开始犯上‘黄龙病’了!”

吴定乾若有所思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国字脸的说:“是上个星期的事了!当时我还不能确定,观察了一个星期,觉得很相像,但现在手足无措着,所以特地请你前去观察一下,你对这比较懂的!”

秃头的说:“我上个月下旬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厉害啊!”

“是啊,我们也是上个月发现的,这该怎么办?特地请你来拿主意的!”

“上个月?”吴定乾睁大眼睛回忆着,续道,“上个月是四月份,我也去周转了一下啊,却没有发现,怎么一下子冒了上来?真有这么厉害吗?”

“嗯,真的好厉害!”四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真拿它没办法!”

“你们真确定这是‘黄龙病’吗?”吴定乾问,“柑树是不是回到以前那样?”

秃头的说:“差不多。好像还更厉害,蔓延地更快!”

国字脸的说:“是啊,蔓延地更快,树干很快枯了!”

“那得前去看看了,你们等我一下吧!”吴定乾说着,准备上楼,口袋的手机却忽地响了,拿了出来,“喂,绍风啊,有事吗?”

“嗯,不好了,柑树得上‘黄龙病’了……”

“什么,你那里的柑树也得上‘黄龙病’了!看来是真的了!绍风啊,那现在柑树怎样?”

“还能怎样,到回以前那种枯萎的状态了。你要不要来观察一下啊?”

“我很想去,但其它分场的人都来这里找我了。我看一下时间吧,我会尽快过去的!”

“好,我在这观察等着你,快点啊!”

“嗯,我会的了!”吴定乾说着,合了手机,立刻上楼梯换了便装。然后开着车载着四位柑民去他们的分场了。

果然,如他们说的一样,真真实实的,‘黄龙病’来了,卷土重来了。当吴定乾开着车离开塔东分场向总场家而回时,慌张了,这可如何是好?再买同样的农药,这能行吗?试一下吧,也就这么几户人的,速战速决!经过严寒家门时,停下喊道:“阿寒,你在家吗?”

“谁啊?”严寒在里屋应着,跑了出来,“定乾,是你呀,有什么事?下车进里屋说,进来喝喝茶,反正还早!”

“不用了!”吴定乾说道,“阿寒,你柑园里的柑树有没有患上‘黄龙病’?”

“什么事?有人的柑树又患上了吗?”

“嗯,大坑小坑桔子石岗岭分场都有一些人的患上了!”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的?其它分场确定没有吗?”

“不清楚啊!塔下有没有?”

“暂时还没有听说有的。怎么一下子发作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好,这‘黄龙病’不知是不是新一类的。如果是,我怕以前的药可能克服不了它,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请专家来鉴定一下吧,他们应该能鉴定的出来!”

“不错。但上哪里去请?这样会拖延病情吗?”

“这样吧,先试着以前的药先,请了专家以后再看一看情况!”

“也只能这样了!但哪里才有专家?”

“石岗岭那边不是有个柑桔研究所吗?去那里找找看,我陪你去。”

“没有,那里没有人!唉,怎么办?我对这还只是半桶水,不会鉴定,怎么办?哎,有了,找同学来,上网找同学来!嗯,不错,找同学来!”

“上网找同学来!你要找谁啊?”

“以前的同学。改天我再介绍给你认识吧,我走了,对不起啊!”吴定乾说着,启动了车,马上离开。

“那你看着来!有事找我啊,需要帮忙的话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

“好!对不起了,再见!”吴定乾说着,随着声音走了。听到了、看见了这么恐怖的东西竟不会烦恼厌倦,反而是激情认真的态度,显得比这棘手恐怖的东西更强大、更强悍。看来要面临新一轮大战了,这又需要很多的资金了。自己手上有两万五,但有两万是别人寄的,不该用它,那么只剩下五千了,九牛一毛,这又该怎么办?向小灵借吧,她有三万块,暂时用着先!想着,又想到小灵家里有电脑可以上网,便加速向她家去了。

一会儿,石岗岭分场场长的家到了。在门口前停了下来,见大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却只有她父母在家,“伯父伯母,你们好!”

“哎,定乾,是你呀!”赵父道,“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

赵母客气道:“有什么事?坐下说吧,喝杯茶!”

“我是来找小灵的,她在吗?”吴定乾说着,望望楼梯口。

赵母道:“她在上面!你自己上去找她还是我帮你叫她下来?”

“我上去吧!”吴定乾说着,走向楼梯口,一步一步上了楼,却不见人的身影。便走向她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小灵,我来了。”

“哦,等等!”声到人也到,门开了,“定乾!”

“你在干什么?打扰你了吗?”

“没有,只是在看书,不打扰!”赵灵说着,拉了他的手,“进来说吧!”说着,顺便关上了门。

吴定乾坐下道:“小灵,我、我、我……”

“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啊!”赵灵笑着,低下头续道,“可不是要向人家求婚吧!”

“不是!”吴定乾垂着头合着手,续道,“我是来想跟你借钱的!”

“跟我借钱?”

“嗯!由于一些分场有的柑树竟突然又患上了‘黄龙病’,我……”

“不用说了!”赵灵说着,走到写字台上,拉开抽屉,拿出两张存折,递向他,“这里是四万块,你拿去吧,不够的话,我跟我爸和我妈拿!”

吴定乾接过两张存折,两手各打开看看,瞧了瞧,“这一万块你留着吧,三万块应该够的了,只是几户人家柑园的!”

“好吧!”赵灵说着,接了过来,“留着它,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用!”

吴定乾听了,感激的情绪立时涌了上来,用神瞧了瞧她,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用心吻住了她的额头。太惭愧了,小灵对我这么好,但我心里却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偏偏铭刻的是狠心的罗雪芬,真是太惭愧了。激动地谢道:“小灵,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们都快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

吴定乾不等她说完,已用力抱紧了她。他知道他明白他必须用尽全力珍惜呵护这份爱。

这一刻,赵灵深深地体会到他真情流露了,自己的爱有价值了,自己真的存在了。

良久,余晖从窗外跑了进来,两人的脸闪亮成金面。而吴定乾感觉有点刺眼,一瞥眼,看见墙角摆着一台电脑,说:“小灵,借用一下电脑吧?”

“你要用就用,何必这么客气!”

吴定乾向她微笑了一下,走到电脑前,打开、启动、上网,突然高兴道:“哗,好啊,他们都在!”

“谁啊?你要跟谁上网?”

“我以前的那两个同学啊,‘SHARP’和‘新扎师兄’,我得叫他们过来!”

“叫他们过来!干什么呀?他们的家不是离这里很远的吗?”

“嗯!我想请他们来鉴定一下现在柑树患的是不是‘黄龙病’,他们现在可都是博士了,挺厉害的!唔,现在我就叫他们过来!”吴定乾说着,一边按键一边看着电脑,“好啊,他们都肯过来!”

“他们都是哪里的?我都忘记了!”

“一个上海,一个北京!”

“哗,那不是很远吗,他们也肯过来啊?”

“嗯!差不多也算是难兄难弟吧!”

“真够义气啊!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来?”

“唔……我问问!应该明天或者后天吧,很快的!好,可以了。小灵,谢谢你啊!”

“看你,又来了!定乾啊,你这样无止息的战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放心吧,会很快的了,过了这段危险期就会结束的了,放心吧!”吴定乾说着,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小灵,谢谢你啊!”

“你怎么啦,尽是说感激的话?我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懂……”

“我懂,我懂你的心,我懂你的情!”吴定乾说着,抚了抚她的脸,“嗯,我该回去了!”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拉开了房门,却忽然一个头倾了进来,却是赵卫均,“咦,伯父,你在干什么?”

赵灵道:“爸,你在干什么呀?”

“哦,没什么,我是来叫你下去吃饭的!”赵父说着,拍拍吴定乾的肩膀,“定乾,留下一起吃饭吧?啊,留在这里吃顿饭吧?”

“不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改天吧,改天会一起吃的!”吴定乾说道,“我该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

赵父又拍拍他的肩膀,搭着一起走下楼来,“定乾啊,以后要多来坐坐嘛,别三头几个月才见上一次面的,你真那么日耕夜作可真不行的!要多爱护自己身子!”

“伯父,我知道了,谢谢你关心,以后我会常来的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你跟小灵都不小了,我跟你父亲还有你母亲也都差不多上年纪了,也快退休了,大伙都是盼着你们两个的了,好好在一起啊!”

“嗯,我知道,我会的了!就送到这吧,我自己会回去的了!”

“好!记住要常来啊,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吴定乾说着,走出了门,走到车前,望望二楼的窗口,小灵正看着自己微笑着,那明亮的眼睛是多么神、多么深情、多么真挚心。没办法,她注定是我的幸福了!

现实猛地盖了过来,两个美梦立刻成了泡影,还是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吧!

 

第二天,约好昨天的那几个柑民,买了农药送到了他们的柑园,看着他们喷了农药;然后见还有很多时间,便载了一点农药向桔子分场而去。

孔绍风的家依然在废墟之中自出一屋。两兄弟重逢自是一番高兴叙旧。过后,吴定乾首先道:“怎么样?整个分场的柑树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啊,我的已经又染上‘黄龙病’了,很厉害啊,好像不像以前的!”

“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孔绍风说着,推出摩托,关上门,等吴定乾坐上一起前去柑园了。“其它分场是不是也有‘黄龙病’了?”

“嗯!这会是什么原因?是呀,绍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个月吧。上个月我想去除草,却看见柑树变回以前那种样了!”

“去年还不会的吧?”

“去年不会。去年的柑桔可好卖了,一个分场的都很好卖!”

“这么说不是这里首先复发的了,而是某些病变忽然引起,个个分场可能都有!”

“这有可能啊,基因突变!就像一些害虫,本来这种杀虫剂可以杀死它的,但过了一段时间它仿佛得到了一种能力,原来的杀虫剂就对它丝毫不起作用了!”

“那就是说现在复发的‘黄龙病’,我们原先的农药不能对它起作用了!”

“这个不太肯定!谁知道这个‘黄龙病’现在会变成怎样,不知会不会拥有不死之身而成了绝症啊!”

“绝症!不可能吧,几年前就有人说过它是绝症,却还有药可以治它!”

“那这个可说不定的,也不知现在这个病是不是‘黄龙病’,如果是新病那该怎么好!”

吴定乾忽地惊了,真是这样吗?真会这样吗?如果整个杨柑场的柑树重新染上了另一种病,又是那么厉害,我会怎么样?我已经为整个杨柑场付出过了,父亲的罪应该赎掉了吧,我会怎么样?唉,怎么乱想,怎么说自己也是杨柑场人民的一个子弟,既然有难了,还会摆脱干系吗?这是一份责任,一种义务啊!

到了柑园,两人认真细察了起来,柑皮与树干都变回了从前,而柑叶也渐渐暗绿转棕了,仿佛是枯萎的样子。

“这真和以前差不多啊,今天早上我在其它分场看的也是这样,应该是‘黄龙病’了。但看上去好像枯萎缺水的样子,要不要浇浇水啊?”

“前几天刚下过雨呢,这是病状,不是缺水。那你说要不要喷上以前的农药?”

“今天早上在其它分场我就喷了以前的农药,也不知会不会见效啊;如果无效,你说会不会有害?”

“应该不会吧!就算会,也没有什么大害的。到底要不要啊?”

“你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忽略了一些细节才使得它有机复发的?”

“这个很难说,说不定这药只是维持一段时间,过了就没用了。刚才我问你话,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我怕喷了有害啊!”

“不怕,既然有人喷了,再拿我的柑树当试验品也不怕啊!”

“如果如你刚才所说,这药只是维持一段时间,那喷了又岂不是浪费了?”

“说不定啊,我只是随口说说。喷吧,拿我的当试验品!”

“试验品?好,这两天我同学就来的了,来了我就带他们来这里观察一下,暂时不喷农药先!”

“随便你。那你又得在这儿住好多天了!”

“可能吧,我也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认识,他们可好了!”

 

吴定乾得赶回总场去了,因为他接到了两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一起到了广州,现在不知怎么走;而自己就叫他们去车站坐广州市到河源市的公共汽车,到杨村镇就可以下了。当自己在傍晚赶到家的时候,在家坐着开始耐心等他们了。等到晚上九点多钟终于接到一个电话,是同学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到了惠州市的边界,自己就说坐多一个钟便可以叫在杨村镇停。

果然,过了一个钟左右,同学又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在杨村镇下了车,说是在建设银行门前站着,自己也就马上开车去接他们。中国建设银行也就在杨村圩镇的公路旁边,两三分钟就到。吴定乾也真看见他们在那儿站着,近了前,下了车,“罗扬、王雷!”

“哈哈,你真是阿乾吗?”

“他是啊,只是比以前瘦了黑了,声音一点没变!”

“还是王雷有想过我!”吴定乾高兴道,“罗扬你啊,肯定没想过我的了!”面前与自己身材相若的也便是好同学罗扬与王雷了!

“谁说的,两年前听学校说你要弃学,那时我就想来找你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害我想死你七百多天啊!”罗扬说道,“你真是好坏啊!”

王雷深叹口气,微笑道:“终于可以重逢了,盼到了!”

三人高兴地相拥了一阵,自是万分欣慰。过后,罗扬道:“这里还真如你说的,不是很漂亮,没有大上海的繁华和热闹。不过看你好像开了一部‘奔驰’,混的不错吧!”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车,快报废的了!”吴定乾说着,搭上两人的肩膀,“走吧,去我家吧!”

“嗯,好!”王雷说着,拎起所有的包袱,“阿乾啊,这两年多过得不好吗?看你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会吗?过得挺好啊!”吴定乾说道,“你们呢?你们应该过得很好吧?拿了博士,看你们的肚腩像猪的一样!”

罗扬道:“谁有肚腩了,可都是腹肌来的!”

“来,让我摸摸,看是不是肥猪肉!”吴定乾说着,瞧瞧王雷,“可真不好意思啊,要你们大老远的跑来,现在饿慌了吧?”

王雷微笑点头道:“嗯,有点!”

“是呀,阿乾,等一下可要请我们吃大餐啊,不然可拿你开刀了!”

“好,请你吃蕃薯大餐,请王雷吃全鹅宴,够知己够义气了吧!”

三人说着,一起上了车。罗扬就道:“哗,还真舒服,我现在可还是踩自行车!”

“瞧你,你那家世随时可以买一部‘法拉利’啦,还来笑我这穷光蛋!”吴定乾说着,开起了车。

“阿乾啊,怎么看不见一棵柑树的?你不是说你这里到处是柑树的吗?怎么没有了?那我们怎样观察研究?”王雷说道,“可什么家伙都带齐了的!”

“放心吧,明天够你累的了,真的!”吴定乾说道,“你们现在……不是说笑,都过得怎样?”

罗扬道:“王雷比较好,勤奋踏实;而我游手好闲,什么都还没有!”

“不是吧?你们应该都比我好一百倍吧,我可还要用母亲的钱!”

“我也是啊,还要用女朋友的钱,常常被女朋友骂是窝囊废!”罗扬说道,“唉,什么时候才有小康啊!”

王雷道:“别尽是说笑了,大家都过得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饱餐一顿,说什么也没用!”

吴定乾高兴道:“好,给你们吃个饱!”

这一晚,三人共一张床在说着心里话,而两个客人也听主人说了一夜他弃了学以来的经历。听完,王雷就道:“这么说你的初恋失败,而在今年又要跟赵灵那个了?”

吴定乾道:“嗯,应该是吧,爱上她了不会再这么丢掉了!”

“但刚才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那个小雪更有爱意和情意啊!”罗扬说道,“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什么放弃她,何不死缠难打?”

王雷道:“瞧你还说自己是情场高手,这一点都不懂,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阿乾是匹千里赤兔马!”

吴定乾道:“瞧你说的。其实我也是蓦然回首才找到我的真爱啊!”

“看你也成了第二个罗扬了,情场高手啊!”王雷道,“不说这些了,刚才你说的那个田丰,也是你的好兄弟,他的弟弟真有这么狠吗?”

“我也不知道啊,人心难测。他们两兄弟曾经相依为命,艰艰辛辛才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到了这里却为了私欲和金钱于手足而不顾,不惜一切啊!”

罗扬道:“阿乾啊,其实我觉得那个小雪蛮不错的,你干吗不去求她给你一次机会?”

“罗扬,别插嘴好不好?满脑子就是情情爱爱!”王雷说道,“阿乾都说他找到他真爱了!”

“哎呀,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单纯的阿乾的初恋就这样白白地被人甩了很不值。是我就把她追回手,等到她情深意切的时候就把她狠狠地甩了,这样心里才舒服些啊!”

“瞧你,还说是博士生,真的是花花公子!”吴定乾说着,深叹口气,“你别再揭我的伤疤了,感情的事简简单单就好,何必让自己受折磨呢!”

“但我真是觉得不值,凭什么就这样把我们的白面书生狠狠地甩掉……”

“你别再说了好不好?”吴定乾微笑道,“算了,还是睡觉吧!”

“就是了,害得我又没有故事听了!”王雷道,“阿乾,别生气啊,改天继续讲!”

 

翌日一早吴母很快做好了早餐,高高兴兴热情地款待着儿子的两个好同学。等一切结束了以后,吴定乾就对母亲道:“妈,我要走了,可能很多天会不回来的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还用你说吗?这两天放假,灵儿会来陪我的了,你放心地去吧!”吴母说道,“是呀,你又要去哪个分场干活呀?干吗要你两个同学一起的?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呀!”

“无所谓的。我们要去桔子分场做研究!”吴定乾说道,“妈,我们走了!”

两个同学高兴道:“伯母,其实你对我们不需要这么热情,有点意思就行了……”

吴定乾微笑道:“走吧,这么啰嗦,我们前进!”

于是,三人坐上车立刻向桔子分场去了。一路上,两个客人对路上所有的地方讨论了起来,仿佛自己是科学家下乡来了!

到了桔子分场,孔绍风的家便也很快到了。他的家使两个客人很惊讶,但环境是这么清净,又觉得仿佛是世外桃源。当我们每天面对着大城市的喧嚣,看惯了欲世的繁华,忽地接触了另一环境,感觉浮华的背后真需要一份平静,一份脱俗,我们的身体算不上什么,而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内心却真的很需要一颗如婴儿天真无邪的纯真。

经过介绍,大家一阵热心真诚的话,也便是朋友的开始了,也算是杵臼车笠之交了吧。

但或许,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距的,一个高个子和一个小矮人,一个大富翁和一个穷光蛋,这些也只是普遍的无稽之谈;更可怕的是一个博士后和一个幼稚生,无数的理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有时不可怕却笑掉大牙的是,一个将要枪毙的高官和一个本本份份的老百姓,这不需要理由了。而我们总渴望着,当我们努力抛开一切世俗的阶级,忘记了所有的历史,微笑着去迎接一个崭新的共产共识共同体,那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四人坐着闲聊了一阵,然后拿上工具要去做研究了。也真懂得分寸,闲聊时尽情的闲聊,认真时废寝忘食不理一切地认真。

一不留神,竟忙到了中午,但两个客人像着了魔一样继续干。而孔绍风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说自己先回去做饭,叫他们跟着回去。走后,三人继续埋头苦干,认真琢磨。

过了良久,吴定乾见罗扬仿佛有了端倪,就道:“罗扬,觉得怎么样?”

罗扬皱紧眉头道:“王雷,你觉得这病毒厉害吗?”

“非常的厉害,生命力很强大,像一颗发芽的种子!”王雷点着头,续道,“阿乾,以前写给你的农药对它没有多大作用了,止一阵子就行!”

“你以前对这类病毒研究过吗?”吴定乾问,“它会病变是不是?”

“算是吧,变种了,一般的药物对它起不了作用!”王雷道,“罗扬,有什么看法?”

罗扬眨眨眼,咬咬嘴唇,说:“这树皮树根是不是和以前犯病的一样,阿乾?”

“嗯,一模一样!这有什么不妥吗?”

罗扬点点头,说:“以前我也研究过许多这种病毒,都是病变的,就是它在原先的基础上得到了一种抗药的能力,原先的药物就作废了!”

吴定乾关心地问道:“那现在你……”

“定乾,定乾……”

吴定乾话没问到一半,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喊声喊住了,见是孔绍风和严寒从原路来了。感觉奇了,阿寒怎么来了?跑来帮我吗?向他道:“阿寒,怎么来了?”

孔绍风道:“他说有重要事找你啊,非得要我带他来见你,等一刻也不行!”

“什么事?我没有空啊,我要和同学研究这‘黄龙病’!”吴定乾说道,“等一下吃午饭再……”

“不,我现在一定要告诉你!”严寒行色匆匆地,续道,“我今天一大早起来首先跑来找你就为了这件事!”

“但我现在真的没空。等一下吧,等一下回去再说!”吴定乾说着,向罗扬续道,“罗扬,那你现在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柑树?能研究成吗?”

“定乾,听我说,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也必须知道!”严寒说道,“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罗扬见了,说:“阿乾,你还是听他说完吧,这药急不着研究成的,听他说吧!”

而王雷在一旁忽然惊喜道:“有了,我知道了,我会了!”

吴定乾听了,说:“王雷,你想到了?用什么药?要研究吗?”

“定乾,你听我说,是关于你和雪芬的,要不要听啊?”严寒局促道,“是雪芬啊?”

“什么,关于我和罗雪芬的!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她的事我可理不了了!”吴定乾说着,又向王雷续道,“王雷,到底怎么样?想到什么了?”

王雷道:“很简单,这病毒的源头已经找到,就是这源头有了一种抗药能力,只要能彻底杀死这源头就可以治好柑树!”

“说得容易,绝对杀不死它!我觉得这些柑树的细胞都已经衰老,又有点癌变,恰恰这‘黄龙病’又攀得种上去了,不可能完全杀死它!”罗扬说道,“很难啊!”

“这我知道,但看准病变源头准确下药还是有机会的!”王雷说道,“只是这药很难研究!”

“就是喽,还要多说,很难啊!”罗扬道,“但又好像有办法似的!”

“什么办法?仔细想想!”吴定乾急了,续道,“罗扬,仔细想想!”

“定乾,你真的不要听吗?是你和雪芬的事啊,你不爱她了吗?”严寒在一旁道,“真的不要听吗?”

“都说我跟她没有关系了,她的事我管不了!”吴定乾说道,“你等一下再说吧,现在真的没空,是紧要关头,别打扰了他们想问题,真的,等一下再说吧,哈?”

“是你和她两个人的事,不只是她的事,真的很重要,你就听我说吧!”严寒局促地道,“定乾,你不是很爱她的吗?现在怎么了?理都不理!”

吴定乾无奈地道:“那她到底怎么了?出事了吗?还是要结婚了?那都不关我的事,都说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再提她了!”

“这是你的终身幸福啊,难道还不关你的事吗?”严寒偏激了,续道,“做兄弟的我好心帮你,你到底要不要听?不要听我马上走人,当我们白兄弟一场,没来过这里!”

“阿寒,别这样,怎么说出这种话,你还当我是什么!”孔绍风在一旁说着,向吴定乾续道,“定乾,你就听他说一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定乾瞧了瞧严寒,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柑树和‘黄龙病’也就差那么一步了,我不想打扰了他们啊!”

罗扬道:“定乾,没关系的,你就听他说说吧,到底是什么紧要事!”

吴定乾点了点头,说:“罗雪芬怎么了?她出事了吗?还是她有其它事?”

严寒摇摇头,说:“你还记得前年终的我们吗?”

“前年终?记得啊,阿丰走了,而你和我就坐监含冤了一阵子!”吴定乾回首着,伤疤仿佛被揭了开来,续道,“那年是我们的伤心年,且又是我最痛气、最不忍回首的一年。唉,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吗?”

“你记得吗?我们坐监含冤是谁最后救了我们?”严寒问着,愁眉紧锁地。

吴定乾想了想,说:“记得啊,你弟弟!他出事了吗?”

严寒摇摇头,说:“是这小畜生出来作证的,但你知道这中间有多大的秘密吗?”

“秘密!什么秘密?这又有什么秘密的,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这里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啊,要不是碰巧昨晚我三更半夜起床小便,你我都永远蒙在鼓里啊,而你更是会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和真爱!”

“什么秘密?真有这么厉害吗?”吴定乾笑笑,续道,“说啊,说说我一辈子的幸福和真爱!”

“看你,还笑得出口!”严寒说着,便续说起了昨晚弟弟严冬跟自己说的一切:

昨晚深夜的时候,严寒由于临睡时喝多了水,到了深夜竟忽然尿急醒了来。便穿好衣服下了床,拉开房门准备上厕所,却忽然听到开着房门的弟弟严冬房间传来了呓语,“雪芬姐,雪芬姐,我需要你,你回到我身边吧!其实我是很爱你的,这你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原谅我一次吧!你要爱吗?我把一生给你,我会用尽我一生的力量去爱你,相信我!我真的需要你,雪芬姐,回到我身边吧……”

严寒听了,早已冲进弟弟房间,在床边用力一拉弟弟的衣领,把他拉起半坐着,说:“快醒来,刚才你说什么?”

严冬作着梦被拉醒了,忽地惊了一吓,“什么啊?你是谁?”

严寒见了,走到门边按了按钮,登时,房间亮如白昼,说:“说,刚才你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我哪里说什么啊?”严冬懵懂着,续道,“哥,你怎么了?”

“你没说什么!刚才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还说没说什么!”

“我哪里说什么了?我说梦话了吗?我说梦话怎么知道自己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说定乾什么的?又说雪芬姐什么的?我问你,这个‘雪芬姐’是不是定乾以前的女友罗雪芬?”

严冬听了,愣了一下,原来自己说梦话又梦到雪芬姐了。这下该怎么办?被哥知道了,我能说谎骗他吗?说什么谎?骗得了他吗?

“说啊,想扯谎是不是?快点说。这个‘雪芬姐’到底是不是定乾的女友?快给我说真话!”

严冬震了一下,说:“好,我说,这个‘雪芬姐’的确是吴定乾的女友罗雪芬……但我说了你不能怪我啊!”

“好,你继续说,我不怪你!”

“是你说的啊!其实是这样的……”严冬说着,恐惧地望了望哥哥,便把前年自己如何拍摄到证据,而过后自己的心情是如何恐惧,恰好雪芬姐答应离开吴定乾,其实也是属于自己逼她交换的条件,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

严寒越听越惊讶,最后听完了,就道:“就这些吗?没有了吗?以后呢?”

“以后雪芬姐常常流泪,我不忍心看见她这个样子,就跟她分手了!”

“她常常流泪!是你欺负她了?还是你逼她干了什么?你污辱了她?”

“没有,我没有逼过她做什么,只是每次我亲她的时候她就自动的流泪,那眼神被人见了真让人怜悯,我真的没有逼她做过什么!”

“好你个严冬,你干吗亲她?这还不是污辱她吗?”

“哥,我知道错了,但那时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需要人鼓励……”

“呸,你怕!你会怕?色胆包天的比吃了豹子胆还要勇敢,你会怕!”

“哥,那时我是真的很怕,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而且你说不怪我的!”

“不怪你才怪,人家好好地一对恋人你干吗要横刀夺爱?现在弄得人分异处,这不是你的错吗?”

“哥,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那明天我去跟吴定乾说清楚一切,向他赔礼道歉就是了!”

“说了倒好,伤了人家就说对不起,我杀了你说对不起啊!”

“但我真知道错了,你就给一次机会我吧!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要你做什么,以后见了雪芬绕道走就是,‘雪芬姐’不是你叫的!真丢人现眼!”

……

吴定乾认真听完了严寒诉说的一切,抓实了他的双肩,说:“这是真的吗?那现在小雪在哪里?她在哪里?”

严寒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吴定乾忽地松开了他,一时感觉天旋地转,悠地跑出柑园,一句话没说地坐上车一溜烟地向幸福驰去了。三人见了,一齐笑了,笑得好比天上的星星;而只有王雷还认真地琢磨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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