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烧伤的记忆“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不是垃圾,我不是你们想要找回来就找回来,想抛弃就抛弃的垃圾。我是你们的儿子。”我忽然的惊醒了过来。我做了一个噩梦,做了一个从小就一直选绕着他的噩梦,我在床上挣扎的醒了过来,擦擦额头的汗,我无奈的笑了笑,想起梦中的那一切,我心有余悸,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自己实在不能接受梦中的自己的父母竟然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我从记事起,就只记得自己就是从来这么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着,直到五岁的时候遇到一个比自己大概大三四年的大哥哥,那个大哥哥那个时候带着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自己跟她们就这样子生活了三年,三年间的事情,我们就像是家人一样。但是,好景不长,我八岁那年,因为偷东西,被警察局捉了,但是后来,又因为自己年少的原因,而被送到孤儿院或者什么的,然后就是遇到了自己现在的父母。被他们收养了,他们,这对诚恳的夫妇,原本是很有钱的人家,但是,在林雨轩被收养的那一年,亚洲金融风暴把那对夫妇的家庭给完全摧毁了。那个男人把自己的钱完全放到了股市里面,自然而然,完全亏了。那对夫妇卖掉了房子还有一切一切,到最后,确实是养不了这个孩子了,于是打算着再次把我抛弃,我以为自己又再一次面临被抛弃的命运,可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抛弃我,而是尽管面临贫困的样子,他们还是没有抛弃这个与自己一点血缘关系的儿子。于是,他们带年纪只有九岁的我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故乡,在离武汉几千公里的和顺小镇。男人再次做起了几十年没有做过事情,当农民,从新回到农田上面。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儿子,而自己现在的父母,只是一对被自己悲剧命运所连累的可怜人而已。我真的很想很想离去,很想离开这对因为自己悲剧命运所连累的夫妇,但是,他们连破产都不怕,却依然不愿因抛弃自己,自己怎么能够如此伤害他们,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没有逃掉,我只是不敢而已。其实,在我的心底深处,我深深惦记的是那三年,那个哥哥,还有那个女孩子一起的三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的,现在,所有的都失去联系了。我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看阳台,天已经黎明了,伸伸懒腰,“呵,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今天,是我上高中的日子,想起来,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往事也过去了整整七年多了。该好好的收好心里面的疼痛了吧。我看着天空,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小轩,起床了,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我打开了门,没有理会母亲,只是径直走了进厠所,拿起了自己的漱口杯,就这样子刷了起来。边刷还边问道:“老妈,老爸呢?怎么不见他?”“嗯?你老爸下田了。你吃过早餐然后,等你老爸回来,他就送你去上学。”妈妈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大概是还是在准备早餐。七年过去了,当初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日子,早已经走了,但是,到了现在,当初的那个富太太模样的女人,早已经变成了今天这个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已经苍老的家庭主妇。变了许多。这就是时间的力量,能够将很多事情变得面目全非。林雨轩想着,这跟她的名字刚好形成一个背景。林雨轩忽然想起了他的母亲的名字—陈芳,七年芳华便荒凉。“妈,不如不读了吧。”刷完牙,洗完脸,我的手上还拿着毛巾,边从厠所走出来走边说。其实我很久就不想要再读书了但是,不读书,我能够做什么呢。爸妈也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妈一听,原本慈祥的脸容忽然的挤成无比的黑暗。生气了,简直比家里的那个锅底上那些灰还要黑。妈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的,比我的老爸还要语重心长,道:“小轩,你知道吗?我们这么努力,只是为了要让你生活的更美好。只有努力读书,你才能够出人头地。我们老了,已经没有机会再成功了,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我没有说话,我又能够怎样呢?活在这个家里,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逃脱,就必须要抛弃点东西,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胆量,所以,我一直祈求上帝把他抛弃。其实,最近我故意让自己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只是为了让爸妈讨厌我,毕竟,我不是亲生的啊。我也不想再让自己充满悲剧色彩的命运污蔑爱我的人。所以,我宁愿爱我的人不再爱我,也不要爱我的人因为爱我而受到伤害。我摸摸心口。这里有点痛。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父亲从田里回来,身上沾满了泥泞,但是,我从来不已正眼看看这个深爱着我的父亲,不是因为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我还记得,九岁时候的那个林浩谈是多么的充满王者的气势,但是,就是因为一场金融风暴,我的这个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到这几年的磨练,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没有了当初商场上叱诧风云的那个父亲,我一想起,心就开始痛,毕竟,我始终相信,那是我的到来给他带来厄运,同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被人抛弃的原因。但是,为什么即便是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抛弃这个不祥的自己,然而,就这么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却始终没有抛弃自己,难道,他因为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犯贱?林浩谈到厨房洗了洗脸上跟手上的泥巴,然后坐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饭一般的乞丐般,贪婪的吃着桌面上的那些早餐,我看着那个不是我自己亲生老爸的父亲,心中有这一点愧疚,看着他慌慌忙忙捡起掉在桌子上的那些饭粒,我觉得伤心啊。林浩谈除了这个收养来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没有生第二个。很多亲戚看着我的面相,都说这个孩子一脸反骨,长大之后必定是一个无情残酷的人,况且他不是亲生的,怎么说,都是自己生一个好,但是,林浩谈却是因为这样子,发了平生第一次怒火,我还记得,父亲他就是那样子指着他们在挑是非。说我不会是这么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越长越大,越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一只隐藏的巨兽,随时都回爆发出来,我害怕,某一天,当我长大的那一天,我会像一只怪物一般逃离这里。我相信,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咀咒了。生命之中注定厄运。明知道是这样子,那么,我又为什么要继续生存下去呢?我打算着,总有一天,我会逃离的。“小轩?”父亲叫到。“嗯?什么事。”我应道“嗯。”林浩谈点着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那些白烟在鼻孔里面窜了出来,在空气中打着圈圈。“你也大了,有很多事情你也应该会想了。”“嗯?”我懵然,其实,我知道父亲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又想要念叨那些烦人的家族事情了。毕竟,林浩谈虽然败落了,但是,他在家族里面的辈分却并不会因此丧失。林家在当地,是一个极有名望的大家族,以前那些封建家族的规章制度在他们家族里面实在也是顽固至深。但是,我虽然姓林,但是,在我的心里面我一直就是个外人,林家这些规章制度跟我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我看这些,实在是太透彻了。我对这个家族的仇恨,一直停留在我的九岁时候的那些记忆里面,那时候,林浩谈是一个身家过百万的大富翁。但是,金融风暴过后,林浩谈的生意日渐催下。到最后还破产了,林浩谈只好带着一家大小从武汉回来了南方这个自己根生长的地方,但是,一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大财主又要回来捐献什么了,所以,都非常热情的过来巴结,但是,当知道林浩谈是因为破产了才回来这儿,他们的嘴脸就完全变了。什么样子难听的话都来了。倒是我所认为的那一个唯一和蔼却非常短命的的那个大叔公,站出来说了一句公平话,林浩谈一家才能够留在这儿,但是问题又来了。当那些喜欢是非的那些所谓的亲戚知道我身上流着的并不是林家的血液时候,血统成见十分严重的林氏家族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子的事情,更何况,林浩谈在族里的辈分并不低,所以不能让一个不是林家人的来毁坏林氏家族的纯洁,所以,他们鼓动着林浩谈抛弃我。甚至有的人,喊着要闯进林浩谈的家里,将年幼的我抱走,我的母亲陈芳害怕啊,搂着年幼的我卧在床底,躲着不敢出来,我在那一场冲突里面显得一个不属于小孩子所应该拥有的镇定,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床底的那块很古老,很古老的床板,仇恨的种子同时在那一刻种下。这就是为什么七年后的这一天,我都还不想着要跟那些一个个所谓亲人的人说话,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除了自己年少时候偶遇,然后一起生活三年的那两个小孩,这辈子,他不会再有亲人,我九岁那一年曾经发过一个异常狠毒的誓言:我要报仇,那个抛弃自己亲生儿子的父母,那些林氏家族企图让我死去的那些可恶的人。我要报仇!一个人,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林浩谈还在不厌其烦的说着什么家族,什么亲情这样子的东西,他哪知道,自己的儿子,脑子里对这些事情一件也塞不下。我的心中充满着仇恨。忽然,我有感觉到心痛的感觉。那种想要哭泣,灵魂脆弱的感觉。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深深饱尝着这种感觉。但是,如果他做了这一切,谁要为此负责呢? 二 怪人 “如果没有爱情的话,这个世界会怎样,如果没有了自己,爱情又怎样。也罢,伤心也罢,开心也罢,人生匆匆数十年,生不来,死不去。没有了爱情,又有什么好恐惧呢?”我坐在课室的桌子上,慢慢的向身边的同学们谈起了我近些年得来的爱情理论。说罢,我这个人可是怪怪的,在同学的眼睛里,我总是那么的充满奥秘,充满忧郁。认识我的人觉得这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觉得我怪,不认识我的人会觉得我在扮酷。因为,现在这个社会中,可以带有些诗人的忧郁的,差不多已经绝种了。能带有这种性格的人,通常是什么充满沧桑味道的艺术家,而我呢,既不像艺术家,也不像是充满沧桑的人。甚至,在旁人的眼睛看起来,这个连胡子都没长齐小家伙,所拥有的应该是快乐,而不是忧郁。可是,我不能不忧郁。因为生活。我有一段自认为惨不忍睹的童年,但是,在旁人看来,我竟然连伤心的理由都没有的人。在别人面前,他不喜欢谈起他的家,那个空空如也,肮脏的家。我不敢触痛的最后一根心弦。因为,我的童年是如此的肮脏,如此得令人鄙视。别人施舍的饭菜,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那些亲人,当他们以为他们以高高在上的人的充满优越感的眼光看着你,然后向你那双充满着污垢的小手伸出他那双白白的,刚洗净的还带有洗手液香味的手伸给你,赐予你援助。他会说,我们是亲戚。你的心中顿时呜咽无比,想哭,觉得委屈。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叫你有一个贫寒的家。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抱有希望。抱有着可以出人头地的希望。但是,在来到了这间学校同时,我觉得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我失败了。开头是这样的。我一直不敢追寻自己所喜欢的,我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一定不会成功。因为,我的背后有一段惨不忍睹的童年,因为,我又一个贫寒的能令人打冷颤的家。但是,我的精神与我的贫寒却如此的不同,我总喜欢以大学者的角度批判教育,我总喜欢以超越一个高中生的知识范畴来解释问题,从而掩饰自己心中的丑陋和害怕。我害怕自己考不上大学,我还怕自己还会像我的父亲一样,让人家看不起。但是,我是真的不适应这个社会的体制,我没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中牟的正道上的成功,所以,这就是我被学校里的师生视为异类的原因。但是,我原来是有过希望的。有过希望。开学的那一天,我让父亲把他的那一台老式的摩托车停得远远的,好远离将会成为同学的视线,我不想这么快就让将来的同学找到将来奚落他的筹码,我更不想把自己的贫寒暴露在同学面前。搬行李回宿舍的那一刻,父亲张了张嘴唇,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又好像是要求把我的行李搬进宿舍。但是我很快就拒绝了父亲没有说出最卑微的请求,我说:“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就能搞掂。”父亲顿了顿,好像还没有想走的意思,我还没等父亲作出什么动作,就已经朝父亲瞪大了眼睛。于是,在我的威逼下,父亲终于很不情愿的发动了那台带有杂声的旧式摩托车,向工作的地方赶回去。自此至终,父亲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站在路上,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心里头有些内疚,有些伤心,更有些逃脱的感觉。父亲真的是很害怕他这个儿子的,这个一直都看不起他的父亲的儿子,父亲很害怕,就像是上辈子欠了儿子一样的,而事实上,父亲没有欠儿子的,只是儿子欠着父亲。我的弱小的身影慢慢得抬着自己的行李,走过原来叫父亲早早就停下车来,距离校门那么远的一段路程。我心头却是很轻松。因为,我以为,新的日子就会到来,可以远离自己所害怕的一切了。站早校门口的师兄师姐们,手上带着红袖章,写着学生会三个字,只见一个高大的师兄走了过来,帮我拿着一部分行李说:“你是新生吧,让我帮你拿吧。”我不是一个羞涩的男孩,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那个师兄把我带进了位于饭堂二楼的宿舍,把我安排到了二楼四室的那间宿舍,在把行李搬到宿舍的途中,我渐渐了解到了那个师兄原来是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叫做杨智,是刚刚踏上高三的师兄,从他的口中,我渐渐了解到这间学校的大概,原来,这间学校是镇内唯一的高中,是很简陋的一间高中,即便是我现在在住的这一间位于饭堂二楼的宿舍,也是临时改建的。而位于教学楼的那些有大教室改建的宿舍,这更是简陋。但是,他说,即便是这样,我们学校也是很好的,这几年,在校领导的改变下,校风已经开始慢慢得改变了。这,我是相信的,虽然在初中的时候,老是听说这间学校老是打架怎么的,但是,我来到时,才知道这是以讹传讹,空穴来风罢了。每一间学校都有自己好的学生,同样,每一间学校也都有自己的坏的学生。即便是厉害到连本地区的学校老大“石虫中学”也是会有吸烟,喝酒,爬围墙的学生的。所以,我相信,这间学校也会有自己的好的地方。就像今年的高考,这件“和顺高中”也有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就算和顺大桥上面,都贴满了贺祝“和顺高中”的大红幅。所以,我相信,自己会成为这间学校最出息的学生的,就像眼前这位学生会主席一样。然而,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衣冠楚楚的学生会主席,却是个曾经带着一大伙子人去打群架的校园大佬。这是后话了。接近傍晚,新生渐渐都报道了,而宿舍里的人,也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因为饭堂二楼的宿舍是临时改建的,所以并没有冲凉房,住宿的学生要想洗澡,要不是下去一楼的厠所洗,要不就是在二楼露天的水龙头下自我了事。对于大多数男孩来说,懒是共同的天性,所以大家,除了一些以后让人称为怪物的家伙,都爽快地脱了衣服,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就在水龙头下胡天胡地起来。男孩子是很快就变熟落了的人,所以在露天大澡堂的洗澡的时候,林雨轩就认识了几个好家伙。当然,有一些是在初中读书时候就认识的,就像是卫国,这个他在初三时的同班同学,想当年,林雨轩和他,还有一个后来去了罗中的叫做周成的家伙,被称为三十二班打狗队三人组合呢?还有的就是一个叫做孔彬的家伙,当然,还有很多很多,像恒,杨青这些同村的家伙,还有的就是一些素未谋面的家伙,像是孙明,陈章,等等,真的是和顺高中的最强阵型呢。这间学校需要晚修,我被学校安排到一2班,跟上面提到的那些家伙是同一班的,在我们班晚修的除了我们本班的同学,就是一些来自四班的住宿的同学。因为他们办住宿的同学人数比较少,所以学校就把他们安排到二班晚修。这个晚上,因为没有作业,所以所有的同学都很有空,大家都在班上畅谈怎么打败伊拉克般的结识朋友。而林雨轩,则一个人坐到科室的最后一个单人座位上,放开了自己初三写开的一部叫做《神域》的小说,慢慢的就写开了。忽然,又一个身影停在了他的桌子面前,是一个女老师,林雨轩见过他,在报名的时候,那么就是说,她,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班主任。“嗬,这么勤快的,在写什么呢?”我一听,赶快的就把本子合上,抬起头,看着她,叫道:“老师,没什么,在写一些东西。”“是日记吗?”看来,老师是误会了,不过,这一下,我倒是给他的班主任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毕竟,会写日记的男孩是很少的。只见她慢慢的走上讲台,朗声说道:“大家好,我在这一学期的担任一2班的班主任。我的名字叫做何婉元,是将担任你们今年德育教学工作的班主任,以后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可以找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了,在高中阶段的每一个开头都要进行军训了,相信你们都准备好了吧。”“老师,”我前面的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看起来像是女孩子,其实内有乾坤的男孩子说,“老师,可不可以不参加这次军训。”他不是个好侍候的主,何老师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只见她笑了笑说:“可以,那你赶快回到宿舍把你的东西拿回家去吧。”言语中虽然没有任何的威逼,确实字字有力。那个试敢挑战师威的学生,也最终识趣的收起了骄横跋扈的姿态,低下了头没有在出声。倒是姓何的那个女家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们的头上,她一幅老师的口腔,道:“我不离你们是谁的儿子,和谁有什么什么的关系,我这个班里,只需要好的学生,而不是那些长头发的男生,电头发的女生,染头发的男女生,明后三天的军训更是这样,我可能可以跟你讲道理,可教官不会。你们其中的有一些自小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的,不准守纪律的。还有的就是喜欢和老师作对的学生,在那三天可要给我打足精神。”何婉芬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呢,我看你们之中的一些同学的衣着,头发很不合规范的,现在赶快到科学楼的大教室去给我赶快剪了。然后就赶快回来教室晚修。我还有话要交待。”我心中不禁暗暗笑道:看来,这个姓何的,也是个不好侍的主。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还只是第一把火呢。后面还有得你受。班上有不少的同学被捉去了剪头发,有男的有女的,当然,当中还有些不男不女的怪物。其实,我真得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学校,都喜欢去要求学生剪短头发。女的剪到成了一幅男人的样子,男的差一点儿就变成了和尚。难道,头发的长短真的和成绩,素质成正比吗?那么,如果是这样,我想按马克思的那个头和胡子来评价,马克思定是个没有素质,没家教,没有知识的街头混混了。可事实上,毛泽东也是跟他学的,所以,我们的学校的决定何尝不是一个谬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就是教育的体制。而我本人的这些思想,到后来也就成为了老师口中的偏激的想法。而我本人,自然别誉为骨子里带着反动血液的学生。其实,十年文革曾经告诉我们,不是我们偏左了,而是他们偏右了。当所有的人都偏右了,林雨轩的这个所谓的偏左,也就成立了。上过高中的朋友都知道,军训是必要的课程。不过,中学的军训,总不会要我们开飞机,玩大炮的。多数是踏踏步,操操队形的。至于还有的,就是要你站在大太阳底下晒个几个小时,变成黑炭罢了。刚开始,你可能会觉得挺有趣,但是,越往后,你就觉得越辛苦。特别是那些爱美的女同学,军训过后,纷纷都变成了从非洲来的美女了。几个男孩子每人手上拿着一瓶第五季,坐在了操场上的树荫底下,打开汽水盖子,慢慢品尝着。其中一个便是林雨轩,而其他三个,一个是林雨轩口中的老妖,一个是总喜欢把帽子倒着来戴的怪人阿三,另一个就是人称英俊潇洒,杀死万千少女的奸人坚。说真的,在林雨轩的眼里,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正常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难以解释的那一面疯狂。而他的疯狂,就是每尝一次汽水,都会狠狠的骂一句:真浪费钱。老妖忽然用手指捅了捅林雨轩的后背,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女孩说:“耶,看见了吗?美女耶。”“美女?哪里,哪里?”后面的阿三,啊坚一听,就猛地一站起来,焦急地向四周看看。这小子,看见美女就连口水都流了。果真不是人那样的品。其实,说真的,每个正常的青春期男孩都是这样子的,看见稍微可以看得上眼睛的女孩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除非是个太监。不过,我这个人呢,可就是这样子的人,别说美女了,就算是余穆莲那样的家伙出现面前,我也是两眼也不会看一下的。毕竟,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对女性来电的怪物。当然,如果我没有那段可怕的经历,我也许心里还会容得下另一个女孩。但是,没有。不能。那个女孩子在我人生里留下的了一段好深,好甜美,却又好难回忆的一段烧伤灵魂的记忆。“哔!”集中的哨子吹向了。大家都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又该是面对黑面神教官的时候了。不过,都过了两天了,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如果没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明天就应该是检阅的日子,不过说真的,军训,军训,过程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只要你所在的集体拿到了好成绩。那么,你就是好学生,这个集体的好成员。刚好,这跟咱们学校评价学生的好坏的标准是一样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成绩。只要你成绩好了,可以为这间学校争取到更多的荣誉,那么,你就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精神文明学生。就是这个样子,换句话说,就是就算你的表现怎么好,但你的成绩单上面总是拿不到高分,那么即便你付老奶奶过马路,帮迷路的小弟弟找到回家的路。你也甭想使好学生一个。哎,生活就是这样。那我就说,我见死不救,推老奶奶出马路,对着老师骂他个祖宗十八代。但是,试卷上却是个红色的一百分,那我也算是个好学生吗?很显然,是!我还记得,当年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个女孩子,后来,林雨轩才知道,女孩叫做静静,就是刚才老妖说美女的那个。林雨轩看吧,倒不觉得是什么美女,但是,可爱是算得上的,因为那头披肩的长发和单眼皮的率真。其实,林雨轩真正留意他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过去的一个女孩留在他脑子中的印象。不经意间,我已经慢慢的深深的留意上了这个叫做静静的女孩子。但是,却始终没有踏出一步。因为,我认为,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个影子。一天的军训终于完成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跑回那个仿佛暴露在天际的饭堂二楼上面露天的洗澡堂,看着漫天白云,慢慢得脱了衣服,就地就洗了起来。还不忘边洗边唱道:“洗刷刷。洗刷刷。”倒是身边跟我一间宿舍的斌看不过眼,道:“别那么有型啦,三楼的美女全都被你泡了拉。”林雨轩道:“嗯,你给我放心,我对你的那些所谓的美女没有兴趣。”斌道:“真的吗?对美女没有兴趣,你说,现在如果有一个不穿衣服的美女站在你面前,你裤裆那里会不会有反应呢?”我道:“嗯,我想,多少会有点的,但是,我并不会做出什么越位的的事情。”林雨轩每回答一句话都是发自心底的。因为他本来做人,特别是对于感情这样子的事情,它本身就是那么的认真。他自打没趣,便不再说话了,倒是我,看着饭堂二楼对面教学楼四楼二班的那个阳台,看了看。那里站着一个女孩子,一个叫静的女孩子,正是今天早上老妖所说的那一个好漂亮的女孩子。洗完澡,我一个人到下了楼,往足球场那一边走去,他像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其实,虽然中考过去了已经有三个月多了,但是,我始终忘不了那样子的失败。更忘不掉的是,在暑假的那一个时候,在广州所遇到的那一个女孩子。那一个相爱,却突然离开了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我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的确,我还年轻,我不可能想到那样子残酷的事实。就像是拍电影一样。我走着走着,把MP3打开,还是那一首歌,哪一受撕心裂肺的歌。想不到,是什么人才能够唱出那样子撕心裂肺的情感。《死了都要爱》就是这么一个题目,陪伴着我走过了高中三年。在那三年里,有很多人问过我,死了还怎样子爱呢?其实,我连活着怎样爱都不知道,哪知道死了怎样爱呢。所以,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足球场的跑道上没有人,或者说是没有像我那样子心事重重的人。
灵子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山村.这条村子之所以如此贫困,完全因为一个人---元斌.该村的村委干部,他最大的心愿是刮尽百姓的血汗钱,成为富甲一方的人.元斌做到了,有好几栋别墅的他与地人们的生活状况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其实当地的人们都曾经作过反抗,也曾联名把他告到上一级的政府机关,只是山高皇帝远,很少人去管偏僻山村的事,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当地人们的话.于是事情就一直耽搁下来了.元斌变得越来越富有,而当地人们却变得越来越穷. 灵子,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自小的贫困让她提早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她常常听父母以及她的叔叔婶婶说起元斌,说他的贪得无厌,他的种种劣行.在灵子心中,元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就是导致村子那么贫困的元凶.于是灵子暗暗下定决心,长大以后一定要当一名记者,把元斌的劣行报告天下. 在灵子18岁那年,家里人终究负担不起昂贵的学费而劝灵子放弃报考大学,可灵子铁了心,她一定要上大学.灵子对她的父母说:"爸爸,妈妈,你们只要帮我交学费就行了,大学的生活费我可以自己想办法,相信我,好吗?"父母俩相视而泣,他们相信可以解决大学的生活费,毕竟初中毕业后,灵子就很少再问家里人要过生活费了.只是家里已经一穷二白了,实在拿不出钱来供灵子读大学.晚上灵子的父母商量着为灵子筹备学费的事.灵子的爸爸想到了元斌,可灵子的妈妈怎么也不同意,她说:"怎么可以向这样的坏蛋借钱呢?"但最后灵子的妈妈也不得不同意了.因为除了元斌,没有人能负担起灵子4年的大学学费,8万元,对于该村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学. 第二天,灵子的父母背着灵子,偷偷跑去跟元斌借钱.没想到元斌很快就答应了,并拿出了一份合同,说:"如果你们能签下这份合同,我就答应借给你那8万块.灵子的父亲拿着合同读了起来,不一会,他就生气地把合同仍在桌上,大声地说:"这不明摆着要吭人吗?这份合同我们怎么也不会签的."灵子的父亲声音如此大,让元斌的妻子和6岁的儿子都吓了一下.元斌微笑着看着灵子的父亲,气定神闲地说:"签不签,随便你."灵子的母亲随即拿着合同看了起来,只见合同写道: 甲方元斌愿意借8万元给乙方灵子,以助灵子完成大学学业,但乙方灵子必需履行以下义务 1.乙方灵子大学毕业后,必须在甲方元斌家中免费做三年的钟点工以及家庭教师 2.若乙方灵子毕业后三年内无法偿还8万元债务,则乙方灵子的人身自由权便完全由甲方元斌控制. "灵子他爸,你做得太对了.我支持你,我们不会签这份合同的."灵子的母亲一字一句地对元斌说. 从元斌家出来,灵子已经在门外等着."灵子,我们......"灵子的妈妈吞吐地解释着."为了我的大学学费向元斌借钱."灵子说得毫不含糊."我们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现在取消了."灵子的爸爸没打算继续隐瞒灵子,一口气说了出来."为什么取消呢?"灵子眼中满是不解.这一句让父母俩很是不解,本以为灵子会恨透了他们的这一行为,没想到她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元斌答应借钱给我们,但他要我们签一份合同,合同的要求很不合理,所以我们就没签了."灵子的爸爸继续解释."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灵子话一出口,父母俩更为惊讶,女儿今天怎么了?说着灵子进了元斌的家.父母不放心也跟着进去.只见元斌悠闲地坐着,合同还在桌上,见灵子来了,得意地说:"不是说不会签的吗?怎么又来了?"灵子没有说话,拿起合同就看.她承认合同确实订的很不合理,但她还是说了一句:"合同,我签."元斌为难地说:"可你父母都不同意啊.""我已经18岁了,我有签合同的权利."灵子说得很坚决."有个性,我喜欢."元斌拍着手说.然后递给灵子一支笔,灵子在合同上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 母亲像受了刺激一样,拼命地摇着灵子的胳膊说:"孩子,你疯了吗?"灵子平静地说:"妈妈,别担心,我自有我的安排."突然元斌托起灵子的脸,仔细观察了一翻以后,说:"确实长得挺标志的."灵子伺强地把脸扭到一边.灵子的这个动作刺激了元斌,他狠狠地打了灵子一拍掌,说道:"你想死啊.明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还想勾引我?"灵子的父亲忍不住了,扑向元斌.灵子制止了父亲,说:"爸爸,别冲动.我没事的,我们回家吧.""希望你能履行合同."灵子边擦去嘴角的血,边对元斌说.望着灵子坚毅的目光,元斌内心微微一震. 灵子的大学通知书如期送到,她被一所著名大学的新闻系所录取.去学校注册那一天灵子的父母都去了.临走时,灵子的母亲说:"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对还是错."灵子安慰母亲说:"妈妈,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确实有很多人,包括她的亲人和朋友都不知道灵子那么坚持读大学,读新闻系,为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的是那个心愿,那个记者梦. 四年很快过去了,灵子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很多报社都争着录用她,后来都放弃了.因为她提的那个条件--我要三年以后才能到贵公司工作.这样灵子,一个本来有很多工作机会的女孩,到现在前路茫茫.她的同学都说她傻,为什么一定要提那个条件呢.灵子只是笑笑.所幸的是,毕业前的那一天,终于有一家很不起眼的报社灵用了她,并答应了她的条件. 毕业后的灵子在元斌家帮元斌的儿子元浩补习以及包揽了钟点工的工作.在元斌家的工作量不大,却常常遭到元斌的有意刁难.因为那次灵子有个性的把脸一扭,让元斌气难消.元斌每当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借题发挥地打她,有好次甚至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灵子每天都过得很痛苦,但她从不掉一滴眼泪.所幸的是元斌家里除了元斌,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元斌的妻子很关心她,有时还为她买新衣服.元浩也不知道怎么的,和灵子特别亲近,常常灵子姐姐前,灵子姐姐后的,灵子叫她浩浩.这也为灵子在收集元斌的贪污证据的时候提供了不少便利. 有一次,灵子又被当成出气桶,被打得口青鼻肿的.在一旁的元浩再也忍不住了,待灵子走了以后,他去恳求元斌:"难道灵子姐姐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你为什么这样对她.不要这样对她了,好吗?我求了,爸爸."元斌笑着对儿子说:"对,我就讨厌她的伪装坚强.假如你能让她在我面前掉一滴泪,我就以后也不打她了."元浩说:"好,我能让她面前掉泪,但你一定要遵守你的诺言.""行."元斌答应着. 于是元浩敲了敲说:"灵子姐姐,我可以进来吗?"得到灵子的同意后,元浩进去了.心疼地问:"灵子姐姐,疼吗?"灵子平静地说:"有点疼."元浩问:"那你为什么不哭呢?"灵子微笑着望着元浩说:"浩浩,你知道吗?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灵子姐姐只为值得流泪的人流泪.""那谁值得让你流泪呢?"元浩继续问."我的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还有我最好的朋友.""那我呢?我值得让你流泪吗?"元浩问得很急切.灵子没有说话.突然元浩把灵子抱在怀里,对她说:"灵子姐姐,浩浩知道你很痛,知道你很苦,那你就哭吧.伏在浩浩的肩膀上哭吧,浩浩不会笑话你的,你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灵子姐姐."灵子很感动,她觉得13岁的元浩一下子长了许多,可是她依然没有哭.看得出来元浩很失望也很痛苦,他哭了.临走时,说了一句,让灵子终生难忘: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只因为你是值得让我为你哭的人,我才会哭的.浩浩,假如有一天亲眼看见我揭开你爸爸的罪行,你还会对我说今天的话吗.望着元浩远去的背影,灵子忧忧地说. 10月30日,是元斌33岁的生日,也是灵子在元斌家的三年期满,更是元斌的受难日.因为今天揭发元斌贪污罪行的报纸正式发行,而提供元斌犯罪资料的人正是灵子.早上10:00,一群警察冲入元斌家里,把元斌重重围困.元斌不解,其中的一个警察说:"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说着递给他看,只见报纸的两大版都写着他近几年来贪污的事实.元浩也看到了,而最让她心痛是看见"实习记者李灵子"这几个字."李灵子,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元浩恨恨地说.元浩的话像一把利剑刺进灵子的心里."浩浩,是灵子姐姐对不起你."灵子哭着说.看到灵子的眼泪,元浩呆了,一直那么勇敢的灵子姐姐哭了,而且她曾说过:只为值得流泪的人流泪,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让她流泪的人之一,那该是多么值得让人兴奋的事,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呢.元浩心情很矛盾.灵子的眼泪同样震情着元斌,那个从不在他面前流泪的女孩,今天为了他的儿子竟然流泪了.可元斌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灵子.临走时,元斌恨恨地说:"李灵子,你走着瞧吧,我一定会报复的,我一定会回来报复的."那种愤恨的眼神让一向无所畏惧的灵子害怕了. 自从那天以后,元斌被抓走了,他的所有财产被查封.一个月后,元斌贪污罪名成立,被判入狱3年.从此元斌的儿子和妻子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元斌事件被报道以后,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响,上一级的政府机关立即调派一队人马到该村成立监督委员会。以后该村的村干部选举都有需要由该委员会严格监督。村民有选举的权利,也有罢免的权(如果发现村干部不是真心实意地为村民办事或有贪污等违法行为,村民可联名上报,待监督委员会查证核实后,由监督委员会进行罢免)如此一来,村子的社会风气确实清廉了不少,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在逐年提高。灵子因为元斌事件出了名,在报社中也有一个很好的职位,也有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可事业爱情两得意的她总是开心不起来。因为两年来,她一直在寻找元斌的妻子和儿子,却一直没有消息。在灵子看来,元斌虽然可恶,但他的妻子和儿子是无辜的。有一次,灵子和男朋友商量要去哪里吃晚餐。“永毅,我们今天晚上到哪吃饭呢?”“呵呵,当然是老地方了。”永毅拍拍灵子的头。“怎么又是老地方啊,我们不能换换口味吗?”灵子抱怨道。“那你想去哪呢?”“呵呵,听说街口新开了一间,味道挺不错的。”灵子提议。“你说那间以地道小吃为主的大排挡吗?”永毅吃惊地望着灵子。“大排档又怎么了?谁说大排档不能煮出美食?去嘛,去嘛。”灵子对林永毅使起了软功。每当灵子使用权这一招,林永毅总是没辄,“好了,听你的。”林永毅投降了。“永毅,你真好。”灵子高兴得像个孩子。于时他们开车去了街口的大排档。“服务生,麻烦下单。”永毅叫住了旁边的一位服务生。当那位年轻的服务生转过脸时,灵子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灵子把人家服务生看得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永毅给他解了围“快去下单吧,我们都有饿了。”在服务生将要离开的时候,灵子说:“浩浩,你是浩浩吗?我是灵子姐姐,还记得我吗?”服务生当场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笑着对灵子说:“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浩浩。”灵子不信地摇头,“不,你是浩浩,你是浩浩。灵子激动地抓着服务生的手。“好了,你这样会吓坏他的。灵子,你今天怎么了?”林永毅试图用语言唤醒灵子,灵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松了手。服务生也跑了。“灵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永毅担心地望着灵子。“永毅,我不是和你提过我的学生元浩吗?刚才那个服务生就是元浩。”“元浩?元斌的儿子。”林永毅显得有点惊讶。"对,就是他,我就要找到他了。"灵子显得很激动。“可是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呢?”林永毅有些不解。“也许,他还在生我的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林永毅问灵子。灵了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林永毅。“你会帮我吗?“灵子期待地望着林永毅。“我当然会支持你了,等会我和你一起跟踪元浩。”灵子笑了。就在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林永毅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的林永毅一脸歉意地对灵子说:“灵子,对不起,公司打过来让我赶去开一次紧急会议。”林永毅是一家贸易分司的总经理(该公司专营玩具出口贸易)平时工作都挺忙的,开会更为平常,可是没有在晚上开过会,一丝不安从灵子心中略过。两人一阵沉默。“灵子,今晚先废弃跟踪行动好吗?”林永毅建议道。“不,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机不可失,错过了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了。"灵子坚决反对。"可是你一个人行动,而且又是在晚上,我不放心。”林永毅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呵呵,我会照顾自己的,别为我担心。永毅,你快去开会吧,别担误太久.”林永毅最终说不过灵子,而且也赶着去开会,最后他说:“那好吧.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晚上我给你电话.”说完这句话,林永毅就离开了.灵子悄悄地跟在元浩身后,没想到被子机警的元浩发现了,他跑了起来,灵子拼命地在后面追,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因为他不想让灵子追上.元浩跑了很远,见灵子没有追来,便停了下来.但他又后悔了.要是灵子姐姐受伤了,怎么办?要是他遇到坏人怎么样办?一连串的问题在元浩的脑中闪过.于是他又跑了回去,果然见灵子坐在地上打电话.“灵子姐姐,你怎么样了?”元浩走到灵子身边焦急地问.“浩浩,果然真的是你.我的脚扭伤了.”灵子显出一副痛苦状.“你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好吗?”灵子站了起来,那只受伤的脚只向前移了一步,便痛得大叫起来.“我来背你吧.”说着元浩便蹲了下来.“你行吗?”灵子有些怀疑.毕竟他只有15岁.“别罗嗦.”元洁说得很坚定.在元洁背上的灵子先是一阵沉默,后来说话了:“浩浩,你刚才怎么装不认识我呢?”元浩沉默,一直来到医院,他也还是沉默.医生给灵子检查了一会说:“关节有些错位了,把它托回原位就好.只要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从医院出来,灵子的脸色更为苍白了,在浩浩背上的她一直没有说话.这让元浩害怕了.“灵子姐姐,你还好吗?说说话行吗?”“你还会跟我说话吗?我问你的问题,你也没有回答我.”听到灵子说话,元浩终于放心了,也回答了刚才不愿回答的问题.“我装不认识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我是贪污犯的儿子,你是著名记者.”“那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竟那样说我."灵子明显不悦.“难道不是吗?"元浩还在怀疑.“当然不是了,傻孩子.不管你爸爸做错了什么,我们还是好朋友.而且不能因为你爸爸犯了一次错,而一直用有色眼镜看来他,这样对他不公平."元浩一时没了话.隔会他又说:“灵子姐姐,你说得对.我想我爸爸是真心改过的,如果不是也不会被允许提早一年出狱."“这样说你爸爸已经出狱了,是吗?"这回到灵子惊讶了."嗯,我爸爸三个月前已经出狱了.他还向我和妈妈承诺: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现在他在一家酒楼里当侍应生."灵子听着,心情不由得学生起来了.那句"我一定会回来报复的"的话犹如昨天.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到家了.灵子把钥匙递给了元浩,让他开门."灵子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家了."就在元浩转身的时候,灵子叫住了他:"浩浩,你现在还有在读书吗?""有,当侍应生只是我的兼职,除了这样,早上我还帮人家送牛奶.这样我的学费就有着落了.""浩浩,你辛苦了.""不辛苦,能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赚取学费,这样的感觉很充实,也很自豪."听到元浩这样说,灵子欣慰地笑了.林永毅的公司出事了,他们公司出口到美国的玩具全被退了回来,原因是玩具的标准不符合美国的安全要求.于是公司的高层都在忙着出谋划策,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于是他和灵子这一段时间很少见面,即使偶尔能电话每次也不超过10分钟.灵子没有把元斌出狱的事告诉他,不想让已经够烦的他增添烦恼.而灵子,虽然脚受伤了,但仍必须坚持工作,因为报社这段时间正缺人.这让灵子很是为难,林永毅,这段时间都没有时间.挤车,从她家里到坐车的地方,灵子必须走20分钟的路程.灵子把这一烦恼告诉了元浩,让他帮自己想办法.第二天,元斌的摩托车准时出现在灵子楼下.看到元斌,灵子吓了一跳.听到元斌说要载自己回报社,她更是百般推迟:不需要了,元先生,我还是去挤车吧."说着便一拐一拐地离开了."从你家到坐车的地方,需要20分钟,像你现在的速度,一定需要40分钟,等车需要5分钟,上了车,到报社需要35分钟.这样算起来,你至少需要80分钟才能到报社,现在已经是7:05了(8:00是正常的上班时间)难道你就不害怕迟到吗?"元斌对着灵子的背影大喊.灵子停下来,吃惊地看着元斌.她不明白:元斌为什么对自己的Timetable如此清楚.这时元斌的摩托车已经骑到她身边了:"灵子,别逞强了,好吗?上车吧,说到底也是因为浩浩,你才弄成这样,让我做一些补偿吧,行吗?"望着元斌真诚的面孔,而且元斌也说得对,她这样去挤车,必定会迟到,于是灵子上了元斌的车,也准时来到了报社."我以后每天都会在你家楼下等你,载你到报社,直到你的脚伤好了为止."临走时,元斌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于是元斌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到灵子楼下,载灵子去报社.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了五天,第六天便结束了.因为灵子的脚伤好了.为了感谢元斌,灵子决定请他到家里吃饭,可元斌拒绝了,他说:"要是你真的想感谢我,一个月后,到我家吃饭好吗?那天正是浩浩16岁的生日."灵子点头应允.看到灵子答应,元斌真诚地笑了.灵子看呆了,三年来,他从没对她展示过一个笑容,没想到他笑起来,竟是如此的好看."灵子,你好好保重,我要去上班了."元斌的一句话,把灵子拉回现实."元斌,我知道你已经变好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去度你的君子之腹."望着元斌的背影,灵子说.一个月如期而至,灵子的到来让元浩和元斌的妻子都感到很惊喜.他们热情地接待了她.元浩因为灵子的到来,而过了一个很快乐的16岁生日.吃完蛋糕,灵子和元斌的妻子聊了起来,却一时忘了时间,等灵子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00了(这时末班车早已过了).云希(元斌的妻子)看出了灵子的忧虑,安慰她说:"别担心,等会让斌载你回去就是了."元斌说:"对啊,灵子,你们慢慢聊,待会我载你回去."于是她们又聊了一会,接着灵子便向云希告辞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灵子不敢逗留太久.就坐上元斌的车,回去了.经过全体人员一个多月以来的共同努力,林永毅的公司得救了,买方那边只要求解除合同,没有让他们赔偿双倍的损失.这让全公司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林永毅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灵子,所以尽管现在已经是晚上10:30了,他依然开车去了灵子的家.灵子到家了,下车时,灵子说:"谢谢你,斌.今天晚上我过得很快乐.""别这样说,说到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是你让浩浩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我们都别再谢下去了,现在都是朋友了,是吗?你早点回去吧,小心开车."说完灵子便离开了.突然间,灵子感觉背后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回头一看,是元斌.没等她反应过去,翻天覆地的吻已经哇堵住了她的嘴."不要,不要这样."灵子拼命挣扎.无奈力气太小了.泪从她的眼中流下来了,此刻她深深感受到作为女子的悲哀.元斌吻了她好久,才放开她.最后还说了一句:灵子,谢谢你的吻."永毅."灵子吃惊地叫起来.林永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李灵子,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这一句,林永毅便发动车走了.任凭灵子怎么在车后追,还是追不上.元斌站在原地,笑得特别狰狞."李灵子,感觉怎么样?好受吗?被自己喜欢的人看着自己红杏出墙.灵子看着他:"你在报复我!""对,我等了这个机会,几乎等了三年了,不管怎么报复你,我的心中对你的恨都很难消除,所以我不仅要报复你,还要报复你最爱的人."灵子吓坏了,抓着元斌的手说:"你想向永毅报复,是吗?""哈哈,你怕了吗?我就喜欢看见你这个模样,我就是希望看到你痛苦."元斌有些激动."求你了,要报复就报复在我一个人身上吧,别去伤害他们,行吗?"灵子哭着求元斌."哈哈,你哭了,三年来,不管我怎么折磨你,你从不掉一滴眼泪,为了林永毅,你哭了.那证明你真的很爱他.所以我一定要报复他,我要你双倍偿还我两年来,在监狱里所受过的痛苦和耻辱.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元斌的证据如此坚定,让灵子打了一个寒颤。“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哟?假如浩浩和云希姐受伤了,你不是比伤了自己还要更加难过吗?他们一直希望你做个善良、勤奋、脚踏实地、光明磊落的人,难道你真的希望让他们失望吗?元斌狠狠地盯着灵子:“你在教训我,我凭什么要你来教训教训。灵子顾不上你凶狠的眼神,继续说:”元斌住手吧,好吗?听,云希姐和浩浩都在呼唤你呢?我需要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够了,我听够了,假仁假义,你再说我就掐死你。”元斌突然失控了。“来吧,与期一直受你折磨,还不如现在死个痛快。”灵子说很平静,然后闭上眼睛。只是元斌没有动手。灵子睁开眼睛,只听见元斌在说:“李灵子,你想死吗?我偏不让你死得如此痛快,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至于林永毅嘛,让我不报复他也行,只要你明天下午五点前跟他彻彻底底地分手。”说完这些,元斌便离开了。望着眼前远去的背影,灵子不禁心寒: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回到家,灵子的手机响了,是林永毅打过来的,他说:“灵子,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背叛我的,是吗?”灵子沉默了一会说:“永毅,我累了,明天下午四点在老地方见面,到时候再说吧,好吗?”电话那头说:“好”。灵子便挂了电话。第二天下午,灵子来到了与林永毅第一次相遇的海滩,只见林永毅早早地那里等着。看到灵子,林永毅变魔术似的,从身后变出了一束百合花。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百合花的。这个送给你,灵子。林永毅真诚地递上了花,灵子没有接,她平静地说:“永毅,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清楚的。”林永毅疑惑地看着灵子,仿佛她并不是灵子似的。“永毅,我很抱歉让你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可它也向你说明了一件事,我喜欢上了元斌,事实上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早。”“不会的,不是真的,元斌是个贪污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他一直是你所鄙视的,你怎么会喜欢他呢?”“永毅,我们做人不能总是停留在原来的观点,这对他不公平。经过两年的牢狱生活,斌已经改过来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灵子,你清醒一点好吗?元斌是个有家庭的人了,难道你甘愿成为第三者,却破坏他们的幸福?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可耻吗?”“我明白,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幸福,但我也不能更当你的女朋友了,我不能欺骗自己,对不起,永毅,原谅我,好吗?""不,不是真的.灵子,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在今年结婚.明年,你要为我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因为你说28岁的妈妈生的宝宝最聪明.""永毅,理智一点好吗?有的事情改变了,就是改变了.""李灵子,我恨你,恨你.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无情,你说,你说啊."林永毅突然大吼.接着林永毅把百合花掉在地上,踩得粉碎.那一刻,灵子哭了,可正在愤怒中的林永毅没有注意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正躲在暗处的元斌出来了,边拍着手边说:"李灵子,好样的,做戏做得可真好.为了表扬你,来亲一个."说着元斌托起她的脸."别碰我"灵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元斌.元斌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似乎又想到什么折磨灵子的好办法.几天后,灵子正在忙碌地工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元斌打过来的:李灵子,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在林永毅的公司.要是不想明天看到新闻说,"XXX经理林永毅因食物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请火速赶来.然后便挂.放下电话的灵子,没有多想便赶到林永毅的公司.秘书不让她进去,说林经理正在开会,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难道他们还没有吃午饭吗?"灵子问秘书."呵呵,小姐,也许你误会了.林经理开会一直开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听到林永毅的秘书这样说,灵子还是不放心.正犹豫要不要等林永毅,元斌出现了:"李灵子,你还蛮听话的.""你在耍我?这一切都是一场玩笑吗?""哈哈,你总算懂了,可一切都太迟了,因为你还是来了."灵子没有理会狂笑不止的元斌,她急忙乘车赶回报社,待他赶回报社的时候,灵子收到立刻见总编的通知.灵子敲响了总编的门.听见"请进"的声音,灵子便进去了."请坐."总编说."总编,真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急事,所以出去了.""急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点急事,我们失去了多少重要的第一手信息?这段时间你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我一直在给你机会,让你改正,可是你却总在让我失望.""总编,对不起,我......""我不要抱歉,我要的只成果,可是你这几天都给我了什么?念你曾经为报社立过大功,这次就先让你放一星期大假,假如下次再有同样的情况,你立刻被解雇,听懂了吗?"面对总编冷冰冰的语言,灵子没有为自己辩护,她默默走出总编的房间.灵子太累了,已经无力为自己辩解.回到家,灵了以为会得到些许温暖,可没想到会让妈妈责问:"为什么跟永毅分手?他有什么不好的.""妈妈,暂时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好吗?"灵子恳求道."逃避就得了吗?你今年已经27岁了,你可曾想过?你真的打算当老姑婆吗?""妈妈,这些事,还是让我自己考虑,行吗?""你自己考虑?如果你真的会考虑,你真的在乎,也不会拖到今天.""对,我就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婆,那又怎样.这只是我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灵子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家.她来到和永毅初次相遇的海滩.永毅,你过得还好吗?我过得好痛苦,真爱没有了(失去你,便注定失去真爱)工作又亮起了红灯.脑子里除了你,还是你.永毅,告诉我,用你的心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了?好吗?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那个人正是林永毅.灵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从余光中看出,林永毅整个人都憔悴了,此时的他眉头深锁,眼角中还闪有泪光,他痛苦地呻吟着,手在沙滩上不停地写着什么.突然灵子停步了,因为林永毅好像发现了什么,此时他转过头努力地追索,追索那道熟悉的目光.灵子吓得躲在了人群里.此时的林永毅更清析地显示在灵子面前,只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吓人,胡子显然也很多天没修过了,胡乱地长在他脸的两侧.可以看出他很疲惫,也很痛苦.大概过了10分钟以后,林永毅失望地把头转回去,然后站起来,走了.灵子走出人群,来到了林永毅站过的地方,她愣了.只见面前的沙滩上写满了她的名字.灵子,灵子,灵子......泪水在灵子眼里肆意地流,一滴,两滴,似乎想把这些名字都擦掉,却早已刻在心里.一个星期后,灵子重回工作岗位.下午刚坐下来不久,电话就响个不停,只见来电显示写着元斌的名字,灵子吓得不知所措,刚想把电话关了,主编温和地说:"接吧,没关系的."灵子到外面接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说:"李灵子,猜猜我现在在哪?"灵子说:"不知道.""在医院门前."元斌补充"元斌,你在哪跟我完全无关,你不要那样无聊,行吗?我要生活,我要工作的,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耗."灵子说得毫不客气.电话那头一阵大笑,说:"我在哪,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可是和我林永毅同在就和你有关系了.""你又想对他下什么毒手?"灵子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哈哈,李灵子,你真聪明.林永毅现在在系民医院.我在他车上放了炸弹,要是不想悲剧发生.请在30分外钟内赶来,"说完电话又挂了.灵子一时没有主意,她害怕这只是个玩笑,更怕是真的.隔了一会,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便迅速向林永毅的妹妹林永诺打了个电话:"喂,请问是小诺吗?"对方柔声地应了一句."你哥今天下午去医院了吗?"灵子问得很急."是的,妈今天不舒服了,哥带了她去系民医院看医生.灵子姐,你......还没等林永诺说完,灵子便急挂电话了.然后向主编请了假,便急急忙忙出去了.来到系民医院,元斌早已在那等着."哈哈,你还蛮准时的."元斌对着灵子大笑."永毅呢?"灵子问."还在医院呢.不等你来,我怎么忍心让他死.元斌说."放了他吧,求求你了.你对我怎样,我也没关系,只求你不要伤害他,好吗?"灵子哭着求元斌.元斌除了大笑还是大笑.突然灵子生气了:"你到底想我怎样,才放了永毅."灵子拼命地摇他.元斌没有理会,仍然在笑.沉默了一会,只见灵子平静地说:"我懂了."说完便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向自己.说是迟,那是快,元斌一把夺过了匕首."为什么不让我死,这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灵子凄厉地喊."是,可是我要你死在我的折磨之下,而不是自杀."元斌一字一句地说.灵子吓得一步步后退.这时林永毅和她的母亲出来了,看着地上的匕首,林永毅吃惊地问:"灵子,你........这时元斌走过来说:"灵子,对不起.是我错了,可是你也不应该那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对吗?你这样子,我真的很心痛."面对如此虚伪的元斌,此刻的灵子真想吐,但为了让林永毅相信这是真伯,她不得不无力地点头.泪水又在不停地流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元斌说着,替灵子擦眼泪,接着又把她搂在怀里.林永毅看不下去了,他恨恨地说:"妈,我们走."林母噙着泪,跟着林永毅离开了.灵子挣脱了元斌的怀抱,恢恢地说:"伯母."林母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灵子迅速跑到她跟前,对她说:"伯母,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永毅.,可是请听我说,你不要坐那车子回去,好吗?因为里面有炸弹,有炸弹."灵子便说便流泪.林母对她的话很是不解.林永毅走过来,一把推开灵子,生气地说:"李灵子,你疯够了没有."说完便带着林母上车了."永毅,不要,不要,你听我说."可是再也无法回头了,因为车子已经走远了.灵子突然脸色一白,跪在了地上.元斌走过来:"哈哈,这个折磨你的游戏真好玩."什么?这也只是你开的一个玩笑?"灵子攸地站起来,看着元斌."是,车里根本没有放炸弹,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炸弹.这只是我为了折磨你,所编的谎."空气里长久地沉默,元斌以为灵子会狠狠地骂自己,没想到灵子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谢谢你,元斌.谢谢你没有伤害我最爱的人.其实是我一直不懂你,你虽然冷漠,却仅仅对我.你虽然想报复,却仅仅是报复我一个.你一直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会伤害无辜.一直以来,你极想报复的对象只是我,没有别人."元斌没想到灵子会这样说.他想一定是灵子吓傻了,才这样说的.突然灵子感到一阵腹痛,脸色再度发白.走路也有些摇晃了.元斌不忍心,连忙扶了她一把.说:"你没事吧."灵子摇头,离开了.看着灵子摇摇晃晃的背影,元斌开始思考了: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她只是一个女孩,我却这样对她.她虽然害我坐牢,却一直心系云希和浩浩,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自动找上门来,让我有报复的机会,可见她是对事不对人的.这样想着,元斌便暗暗下定决心:不再用林永毅报复灵子了,也尝试慢慢放下对灵子的仇恨.有一句话灵子是说对了,他虽然很恨灵子,却不会伤害无辜.
元斌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从那次以后,一个多月以来,元斌也没有找灵子的麻烦.这样一来,他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工作.元斌出色的工作表现,让部长全部看在眼里.部长把元斌的表现告诉了经理,有意让经理升他的职.那一天,经理找元斌谈话,对他在酒店里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还鼓励他好好干.这样一来,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很羡慕他,说他肯定会升职.说得元斌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回到家,元斌向云希和浩浩报告了这一喜讯.与此同时,云希也似乎也有喜讯报告:斌,浩浩.知道吗?我也因为工作出色,被提升为部门主管了,下个月接任."喜讯一说出,浩浩就兴奋得跳起来了."爸爸,妈妈.你们好厉害啊.我长大后,要向你们学习,做一个成功的人."看着儿子那么懂事,元斌和云希都禁不住拥抱儿子,于是三个人抱在一块了.家里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只是元斌工作的那间酒店,对凡是将要升职的员工,都要做一次详细的家庭背景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元斌被调查出曾经坐过牢,所以升职一事自然泡汤了.那天下班后,部长婉转地表达他不能升职这一层意思,可是元斌不依,一定要知道真实答案.部长被逼急了,说出了他曾经坐过牢的事实.元斌愣了,原来害他无法升职的竟是因为他曾经坐过牢. 他一口气跑出了酒店,那天晚上,元斌喝酒了,而且喝得很醉.回到家的时候,一直迷糊地喊着:为什么不让我升职,为什么.他一会哭,一会笑.让云希看着很心痛.李灵子,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让我坐牢,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吗?我一定要报复,我要报复.自从那晚以后,报复的火苗又在元斌的心里燃烧了.从知道自己无法升职那天起,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元斌还是很沮丧.做什么也没有干劲.而云希已经接任主管一职了,工作也忙起来,只好让放假在家的浩浩好好安慰元斌. 那天,元斌又在家里喝闷酒,被浩浩一把夺过了酒瓶."爸,你振作起来,好吗?你是我和妈妈的依靠,你懂吗?你不可以这样消沉下去的,这次不能升职,就等下次吧,有什么了不起,拿起你的的男子气概好吗?"元浩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元斌.元斌看了元浩好一会,说:"不会的,永远也不会再升职了.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不能升职吗?不是我的能力不够好,是因为我曾经坐过牢,因为我是牢犯子,你懂吗?你懂吗?"元斌激动起来.面对有些失控的父亲,元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元浩尝试转移话题:"爸,别这样.总有人会赏识你的.下个月就是你36岁的生日了,你有什么愿望吗?说出来,我可以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实现."元浩真诚地说.想了一会,元斌说:"浩浩,在我36岁生日那天,可以请你的灵子姐姐过来吗?我一直欠一个感谢她的机会,感谢她改变了我的生活,感谢她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听到这,元浩脸上有点难为情,他吞吐地说:"这恐怕有点难,自从我生日那天起,灵子姐姐就一直不愿意到我们家了,她瘦了很多,让人看了都心疼.我一直希望她能到我们家坐坐,和你还有妈妈聊聊,也许会让她心情好一点,可是她死也不愿意到我们家来,有时候被我逼急了,她就哭. "我也知道有点难了.那就不勉强了."元斌有点无奈地说."爸爸,我答应你.你生日那天,一定会请到灵子姐姐,好吗?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消沉了,好吗?"看着元斌失望的样子,元浩忍不住向元斌许下了承诺.元斌笑了,也答应了元浩. 隔天,元浩去了灵子的家.听到敲门声,灵子说一声请进.元浩便进去了.看到元浩来了,灵子显得很兴奋."浩浩,是你.快进来坐吧."接着灵子去冲茶和拿水果出来招呼元浩. "灵子姐姐,别忙了.我只想到你家坐坐,没想到让你这样麻烦的." "傻孩子,怎么麻烦呢.这是我愿意的,而且过门也是客,我也应该好好招待的,不是吗?"元浩笑笑,不再说话了,一直等灵子坐下来. "浩浩,你中考的成绩出来了吗?考得怎么样呢?" "出来了,被重点高中所录取.九月份开学." "好孩子,灵子姐姐就知道你是行的.今晚灵子姐姐就奖励你,请你到外面吃饭,好吗?" "灵子姐姐,我可以要求的奖励吗?"沉默了好久,元浩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你说吧.只要灵子姐姐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的."灵子真诚地看着他. "下个月,是我爸爸36岁的生日,那天你可以到我家去吃饭吗?爸爸一直希望你能去我们家,他想好好地感谢你." 听到这句话,灵子突然脸一沉.屋子里的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了.元浩首先打破了沉默."灵子姐姐,求你了,行吗?答应我,好吗?" "浩浩,对不起.这个要求恐怕灵子姐姐不能答应." "为什么?因为他坐过牢,是吗?你看不起他.你以前不是常教导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为什么现在连你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他呢?为什么你连一次改正的机会也不给他,你不觉得自己好残忍吗?" 浩浩说灵子残忍,他为了他爸爸竟然说灵子残忍.灵子的心被刺痛了.可是她能告诉浩浩,他父亲在他生日那晚以及以后,对她所造成的种种伤害吗?不,不能.灵子理智地告诉自己. "好,我不勉强了.只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元浩看灵子那么久还没有答复,知道灵子不会答应了.元浩转身刚想离开."等等."灵子叫住了他.元浩转过身,满眼都是泪水."浩浩,灵子姐姐答应我,我去了,行吗?"灵子看着可怜兮兮的元浩,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他不应该承受那么多痛苦的. "灵子姐姐,我......我......."元浩还没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傻孩子,别哭了.姐姐知道你是想爸爸开心,也知道你很孝顺,只是姐姐太小气,太记仇了,我不应该带有色眼镜看你爸爸."说着自己忍不住抱着浩浩哭起来了. 一个月到了,元斌生日那天.灵子如期到了元斌家.灵子果然瘦了许多,让云希看着很是心疼."灵子,你瘦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跟云希姐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云希姐,谢谢你.我没什么,也许工作太累了." "不管怎样,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身体是自己的.那个林永毅也真是的,自己女朋友都瘦成这样了,也不懂得疼惜." "云希姐,不要再提他了,不要再提他了,好吗?"灵子哭着说. "灵子姐姐,真的是林永毅这个坏蛋欺负你,别怕,我为你报仇."元浩生气地问. 望着像个大人的元浩,灵子笑了:"你怎么帮我报仇呢?" "我去打他一顿,你这样好,他不应该这样对你的." "然后呢?" "然后,让你跟他分手.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望着元浩,这个16岁的男孩,让灵子觉得他是这一屋子里最安全,最可靠的人.可是灵子还是忍不住伤感起来,永毅的名字一被云希提起,灵子对林永毅的思念便像缺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灵子拿起元斌没有动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是白酒."云希连忙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由于酒性太烈,灵子适应不了,她在拼命地咳嗽.云希一边帮他拍背,一边说:"这酒是女孩子喝的吗?你这孩子真是的.灵子,发生什么了事了?告诉云希姐,好吗?" "云希姐,我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我的要求不过份,只是想得到一份真爱,就那么简单,可是命运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灵子抱着云希哭了. 云希安慰了好久,灵子才止住了哭.云希本想留灵子在家里过夜的,一方面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另一方面灵子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可是灵子坚持回家,没办法,云希只好让元斌送他回家.这正中元斌下怀,他正愁没机会对灵子下手呢.上了元斌的车不久,灵子已经觉得方向不对了,可由于刚刚喝了酒,她的头痛得厉害,视线有些模糊了,也有些分不清方向.到了目的地,灵子顿时清醒了大半,这哪是她的家,分明人迹稀少的偏僻地方. "这是哪,元斌,你把我带到哪了?"灵子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我也说不出名的地方."元斌又显出他那狰狞地笑容.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呢?你到底想干什么."灵子显出从未有过的害怕. "想让你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哈哈,"元斌边说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袋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能放过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灵子喊.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因为坐过牢,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我不能给浩浩和云希幸福了,我是天底下最失败的男人.这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说完元斌残忍地把灵子推进了那个袋子,还把封口处拴紧了.接着元斌便离开了.灵子很想叫,可是她叫不了,因为她的嘴被塞了东西.在那个黑暗的世界,灵子拼命挣扎,她希望自己猛烈的动作能引起过路人的注意.可是没有用,因为这里本是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终于灵子累了,她真的好想睡觉.就在眼睛就要闭上的一刹那,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灵子,不许睡,不要睡.你要震作,知道吗?灵子知道是永毅在叫她,可是她怎么办呢? 元斌到家了."斌,灵子怎么样呢?"云希问. "她到家了,我看着她睡着才离开."元斌说得有些闪烁. "真的吗?"云希有些怀疑,因为她注意到元斌说话时闪烁的神情. "嗯."元斌不敢直视云希的双眼. "我还是打个电话给她吧,这个孩子真的让我不放心."说完云希拿了电话.却被元斌接住了."不要打."元斌害怕了."为什么?"云希再一次看着元斌. "因为我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把她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还把她装进一个袋子里."面对云希的逼视,元斌无法不说真话. "你想杀死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好残忍吗?你竟然可以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孩子下手.元斌,你太可怕了."云希很激动. "可是,是她让我从此一无所有,是她,让我一辈子也不能自信起来,是她,让我再也不能给幸福给你和浩浩,是她,一切都是她.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你自私,你无耻.说,你把灵子送到哪里了.说啊.说啊."云希拼命摇元斌.没办法,元斌说出了那地点."别费神了,她也许早就死了."末了元斌说了这样一句.云希没有理会,便匆匆出门. 来到那偏僻的地方,云希找到了灵子,等云希把袋子解开的时候,灵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云希把她送到了医院.在接到灵子出事的电话后,灵子的父母便匆匆赶到医院. "云希,灵子出什么事了?今天早上她还活蹦乱跳的,下午还说你请她吃饭."灵子的父母又急又气.无奈云希只是哭.灵子的父母没办法问什么,只好等灵子再说.这时医生出来了,说:灵子由于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了.灵子的父母才松了口气.可是灵子的父母坚持彻查此事,云希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灵子,灵子没说什么.一个星期后,云希来到了医院,要灵子到医院外面谈谈 "灵子,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好." 于是云希和灵子就来到医院外面的小公园.她们一边走,一边享受着大自然的美.终于云希累了,她建议在不远处的椅子坐下.然后她们便坐下了. "灵子,你身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还好吧,云希姐,别担心好吗?倒是你,脸色好像看起来不大好,怎么了?灵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灵子,云希姐有件事求你,希望你答应."云希说得很急. "云希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力." "灵子.不要告元斌好吗?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样做.灵子,你也知道故意杀人罪,在大陆是要判死刑的,假如元斌真的被判刑了,我和浩浩怎么办呢?即使我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我也要为浩浩考虑,他才16岁,怎能没了爸爸?灵子,求你,求你了好吗? "好吧.我答应你,云希姐,你说得对,浩浩不可能没了爸爸.只是你能答应我,再也不要让元斌找到我了好吗?在剩下的生命里,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的生命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在思考了颇长一段时间后,灵子说出了上面的话. "好,好.我答应你.我们会尽快搬到别的地方,我不会让元斌找到你的.你放心." "要搬,还是我来搬吧.浩浩正在读高中,现在搬,会不利于他的学习,而且,如果他质问你,为什么要搬的时候,你怎么回答他呢?"灵子体贴地说. 云希看着灵子,久久不能说话.突然云希跪下了,灵子连忙扶起她说:"云希姐,别这样,知道吗?我一直很尊敬你,也很爱浩浩.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的.只是以后,我不能和你们联系了,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祝福你和浩浩.我会永远记得你们对我的好. "灵子......."抱着灵子,云希泣不成声."云希姐,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浩浩,你们一定要幸福,好吗?"此时的云希除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如此宽容的灵子,云希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也很自私. 看着灵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云希只能默默地说:善良女孩,但愿上天会眷顾你. 灵子的父母真的没有再对那次意外予以追究了,只是不知道搬到了哪里.浩浩,对于这一个事实是接受不了的.他常常追问云希:灵子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妈,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每当这时,云希便生气地说:"浩浩,不许再问这个问题了."如果浩浩再问为什么,云希就会哭.为此浩浩不敢再问了,可是他常常会对着天问:灵子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
【4】 “我们复婚吧!我不能让你再像这次这样伤害我。”最终,仍是他开的口,蔚蓝的双眸与白皙俊挺的脸上除了魅惑还多了恳求。她垂下眼帘,手有意无意地拿起空碟中汤匙,细细微微地制造着声音。“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广州,那里没有熟人。有一个男士他很照顾我,并且请求我——如果我还想结婚的话,请第一个考虑他。我答应他了。如果,我要再结婚,也会先考虑他。”最后的话是真正对他说的,“他没有让我拒绝他的缺点,我想,我与他会过得很好的。”“那你还回来?忘了他!宝贝,让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经历了这件事,我们只会更幸福。”“为什么要悔约?”她升起眼帘,怔怔的看着他。“宝贝……”她口中的不谅解让他心慌。“不应该悔约的。这是承诺……”离婚时都没有流过的泪滑下她的脸庞。 【5】 十年,十年后的他仍然过着富裕辉煌的生活,有头有脸的活着。只是白皙的脸开始苍白,健硕的身材开始肥硕。前些日子,他到一家中国餐厅吃了蛋炒饭,忽然很想念她,像亚当想念他的肋骨般的思念腐蚀了他所有的心智。十年后的她没想到会再接到他的邀请,但这次她没有赴约,而他却来了。他见到了她的两个女儿,一个黑发黑眼黄皮肤,一个金发蓝眼白皮肤。她的丈夫没在,随共产党万里长征去了,家里很困苦。“我们复婚吧,他生死未卜!我可以照顾女儿。”“你可以照顾女儿——她常受到别人的欺负。但我不能把他的女儿也让你照顾,我不能背叛他,他在长征。我会等他的,这是承诺。”他忽然感到眼中酸涩,透过浓浓水汽,他又见到了昔日容颜姣好的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我不会背叛你的,这是承诺。” 【6】 抗日战争爆发后,许多外商都回国了,他是少数甚至可说是唯一没有走的。而今他与她的女儿已亭亭玉立了,有她的影子,知道什么叫做承诺。女儿总是嘻笑地说:“爹地,我一定会选择你的,这是承诺。”听说抗战爆发后,她就搬到南京去了。昨天,日军血洗了南京城,大屠杀的阴影笼罩了整个中国。她,可好?很想她,像亚当想念属于自己的肋骨般思念。在他准备出发南京时,她来了。她与那个他的女儿已亭亭玉立了,有她的影子。他变了,更显得苍白,她也变了,更显得沧桑老态。她的丈夫从长征中活了下来,却又去了抗日战场,再次生死未卜。“我们复婚吧!”他急湿急红了眼。她摇摇头,声音和表情都似笑非笑:“承诺的期限还没有到。”她来是想见大女儿一面——从此母女就要隔着一条太平洋了。 【7】 又是一个十年,接着又过了一个十年。当第三个十年到来的时候,他知道最近与世长辞的日子到来了。只是不敢去找她——十年“文革”正在风头火热的起始期。其实自三十年前的那一天起,对他,她便是生死未卜的了。他立了遗嘱,希望有一天,他的女儿能带着他的骨灰重回中国一次。他将大半的遗产捐赠给了中国,而另一半,自认识她时便逐渐逐渐地捐完了。她不知道,当年《新青年》上之所以有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知道她爱国,所以他对中国人好——一切都是因为中国有她。在牧师的细语中,他开始忏悔自己的一生。“我不该给爱情加上个期限,我以为那样会让我过得更好,可我却得用一生去等待她的承诺的期限……”他再次感受到心都苍白了的感觉,涩痛的双眼泪雾迷蒙,眼泪坠落,视线清晰了一下,又蒙上迷雾,又清晰了一下,又迷蒙……“为什么要悔约?”年青的她升起眼帘,眯起了眼……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过了今晚,他永远不必悔恨了……有时承诺也是一种伤害,不打算生死相随,便不要拥有它。 你爱我的哪一点 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地时爱我,那你爱我哪一点?我身上总该有一点是你欣赏得出来的吧? 你的眼睛!它们是我见过最明亮的星光。我无法自拔的被它们吸引,永远也不想挣脱! 若有一天我失去了我的眼睛了呢?到那时候,我将是一位没有眼球的瞎子,世间万物对我而言仅是黑暗。将再没有所谓的星光,有的只是丑陋的眼眶——里面堆积满死皮烂肉的眼眶。到那时,我还能拿什么来吸引你啊? 纵使你失去了双眼,你的美丽却不会随之消逝。我依旧为你着迷。 噢,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福曦旦祸,若有一天我的容貌不在了呢?那时,谁都无法在我的脸上摸到任何一块平滑的肌肤,有的只是坎坷可怕的伤痕——连最丑陋的恶魔也不敢正视的伤痕! ……,你的脸仅是你身体的一小部分,纵使那样我仍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你的身姿是从维纳斯那儿雕刻而来的。 脸虽仅是身体的一小部分,可我却失去了当童话公主的条件。若有一天我的身体也因意外扭曲了呢?到那时,我全身都找不到一根直的骨头,成为畸形。到了那时,我的身姿对你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有高明的医术…… 如果没有呢?如果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幸都将追随我一辈子呢? 哦,上帝!你…… 我并不信奉上帝,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不信奉上帝,我们同是无神论者。你看,我们仍有相似的地方。而且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是任何宗教都不会予于批评的,因为我爱的是你美好的心灵! 你爱我,是因为我拥有美好的心灵? 是的。我爱你身上由心灵深处散发出的美丽,我确实是爱你的。确实?你怀疑过自己不爱我? ……我确信我是爱你的。纵使我曾经挣扎过,可我终究无法逃脱爱情的魔咒。我被你俘虏了,女王,我甘心做你的奴隶。因为你的心灵。可怜的男孩。你爱的仅是现在的我的心灵。而人的心灵是会随着时间和经历改变的。我的心灵最纯洁的时候是在我还是婴儿的时期,而现在我却早已忘记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灵。正如抓不住时间一样,现在的我抓不住以前的我的心灵,而以后的我也抓不住现在的我的心灵。或者下一秒我就会忘了我现在的心灵是怎样的了。只要它依旧美丽……不,我的心灵从来没有美丽过。否则我就不会去俘虏别人,成为剥削劳动者的封建女王了。我是自愿的没有半丝强迫!奴隶是否自愿可改变不了的封建阶级的本质。除非你不是我的奴隶,否则没有一位奴隶会永远认为他没有受到压迫。……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你只是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连续剧里胡弄白痴女生的对白?你真的诚恳吗?为什么不能不参照肥皂化的台词说出你的真心话呢?你真的爱得那么深邃吗?那什么不能简单的因为爱我而爱我呢?不,你不明白不理解爱,因为无论是我的哪一点都不能代表我的整体。它们仅是我身上的一小部分。失去了这一小部分,我仍能快乐的活着,可失去这一部分,你却将不再爱我!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的说爱我,那么你就不该仅爱我哪一点。……,那是因为你问我。但这不阻碍你说爱我的全部。你要知道你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那仅是假设,而你却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