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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精品

  • 蝴蝶标本  第七章:深蓝记忆

             他带她来到宿舍大楼,推门走进,一个年长的妇女满怀笑脸欢迎他们的到来。他们深情拥抱他站在他的背后,明显地看见那女人激动地流泪。她对他说,辛苦你了。你已经帮他实现了他一直以来都想渴望的目标。女的认真专注他的脸。说,好好爱护自己,一个人生活真的不容易。他走到床前凝视熟睡的小女孩,她为什么那么早就失去最亲的亲人,她的路还很漫长,没有父爱的孩子会幸福吗?她能够学会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困难吗?接受逆境的挑战吗?他在为她担心。极不愿意看到幼小的心灵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孩提的天真,灿烂,还可以保留多少?小岚,很乖,她不会有事的。他站起来想,嫂子的坚强一定会教育好她一路走好。 她发现他的身后一直站着一位子不算漂亮。只是很清纯,妩媚。她的年龄看上去好象比他们少几岁。她走过去请她坐下。她们高兴地交谈起来。彼此不感到厌倦。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接触。陌生,隔膜,不会在她们的身上发生。 她对她说,我是她嫂子,他是他丈夫的战友,她在交谈中讲述她的往事。她说,她很难接受她丈夫光荣牺牲的事实。她更不愿意接受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共担生活的艰辛。她以她丈夫为荣。她认为她的丈夫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更是一个无畏无惧的真心英雄。难道英雄真的要接受天妒英才的夙命,更或是英雄注定要孤独上路。一个人,无牵无挂? 若然距离可以解剖事实的真相,他愿意公开事情的经过:那是他在抢险抗洪的时候为能及时作出判断,对他进行搭救。当生与死面临对立时,人性的弱点开始暴露。生活是痛苦,漫长的旅程。更多的时候在旅程中挣扎,深思,犹豫,徘徊。生存的意念聚焦生活的真实:死亡是偶然,瞬间的抉择,需要勇气。死亡的对岸是永垂不朽。冲越生死的界限,是对立的永恒。他自始至终都在自责。看到她们母女,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生离死别,留给他们的是痛苦和无限的思念。她们在指缝间流逝的时间里继续悲伤沉沦,还是在昼夜交替的岁月里保持欢笑面对生活的苦难。 她一直在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有很多的话说不出口。她不想去猜测他的心思,她只是安静地,不需要语言的掺杂影响他的沉思。他的沉默更多的是在逆境中转变的。他记得,她的丈夫对他说过,他会成就他的理想。如今,他的生命被提前停止运转,没有前进的加速。他的诺言也无法兑现。她哭了,瞬间,她莞然一笑,在她的心里,她崇拜她的丈夫,认定她的丈夫是英雄。更是一个对国家忠心可鉴的优秀军人。 寒冷的冬天,聚焦冰冷的风扰乱平时正常的温度,零下的温度让身体瞬间消失仅有不多的能量。厚厚的棉袄裹住纤小的身体,臃肿,明显地暴露。她主动邀请他参加她们学校举行的圣诞晚会,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知道他很快就要离开。很不容易才找到他,上一年的圣诞晚会没有邀请到他的参加。人,都要面对有聚有散的时候。这不由人控制,就如生命不是有人来控定的。更多的未知数会随时爆发。聚合,联络彼此的情感,不至于长时间不见而变得生疏。 他没有拒绝,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否定她的主动邀请。他每天的生活:睡觉,吃饭,站岗。睡觉,……重复单一的生活模式,生活处于平静的状态。没有过多的生活乐趣去化解工作后的寂寞。他的情感,更多的时候归于淡漠,隔离,像失去地心吸引力的物体没有改变笨重的方向。他很少融入她的生活,他时常在他的生活模式中安静地度过,此次,她是主导事情的引线。生活模式的截然不同,可以让两颗炙热的心撞击…… 冬天的日子很快降温,快得只剩下冰冻。天际飘起细雨,寒冷的冬雨。他准备好着装开始坐车出发。夜里的冰冷,刺激司机的懒惰。变得很随意地开着。恶劣的天气逼使他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速只有30km/h。,塞车,减速,停落,上车,等红灯在改变汽车的进程。他习惯了坐公交车,即使很拥挤,也不曾改变主意去坐taxi。车里的人很多,都是下班急着回家的上班一族。眼睛疲惫地闭上,不去理会车里发生的事情,把自己隔离在现实的世界,冷酷的表情折射人情的冷漠。偶然有一个baby吃不到她妈妈的奶水在拼命地哭,年轻妇女解开衣扣裸露洁白的乳房在喂婴儿。有人睁开眼睛注视,很快,又闭上。他抬头看车上的屏幕显示的时间:19:58。和他心里想的差不多。他手里没有表,在部队7年。他从来没有带表的习惯。每天的训练都把手时间排得满满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做其他的事情。 车内的空气在紧闭车门的情况下没有停畅地流通,滋生闷热。人开始变得浮躁。他把厚厚的棉袄脱下,整理好放在左手。他简单的举动招惹好奇的人们转身瞧他看去,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理会。不想花费时间去猜测他们的目光究竟是为了什么。沉默可以避开声音滋扰耳朵的清静

    2008-09-12 23:54:47 作者:翱翔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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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蝴蝶标本  第七章:深蓝记忆

                                        (3) 现在想起,她反而觉得他的话没有错,至少有一半是对的,她尝试去寻找更好的答案。如同一个人安然地孤单旅行。黄昏时分,躲在静无旁人的海滩冥想聆听大海的宁静,海浪拍打的脆响。凝视天际碧蓝,披挂微薄的云彩。不时出现白鹭的身影,翱翔天空,俯视大地的沧桑,远视同类的踪影。只是海水习惯性地冲击巨石的躯体,使原本粗糙的表层变得光滑晶莹。像经历生理周期蛻变的动物。光环无可厚非地伸蔓,不再过分地张扬,也不曾羞涩地奔放。海浪上有几个小孩光着屁股天真地冲浪。嘴里含着苦涩的海水用快意恩仇的豪爽喷向对面的小屁孩。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占满海水的咸味。她想,如果有一天,他们一家人来到这里,他会以怎么样的方式陪伴她们。她希望在部队的他尽快回来,带着她们,游戏在黄昏的海滩。尽情地享受亲情的温暖。  她拿起抽屉的玉镯,碧绿的颜色。15年前,她的母亲还在。从深蓝的记忆里。她母亲的脸铺满惬意的笑容。乌黑的长发,正好披在肩膀上。额上的头发剪平。耳朵两边微长。这是她对她母亲早期的记忆,想象,比较。恰逢年少,只能凭朦胧的记忆收集表达的言词。她的母亲嘱咐,玉镯,首饰可以待他长大出嫁时,作为嫁妆。那时,她拿起玉镯懵懂地东看西望。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拿着玉镯跑到花园里欢呼,呐喊。在她的心里。玉镯是用来玩的,而不是用来看的。更不是用来打扮的。 她知道她自己快要结婚了。和她一起长大,一起学习,青梅竹马的情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却又有沉不住的浮动。结婚,包揽爱情和婚姻的结合。爱情需要两人的尊重和爱护,婚姻需要两人在生活中维持和迁就。女人无非想得到男人的爱护,而男人则要女人的照顾。在她深蓝色的记忆里,他没有参军之前,虽然是有吵架,但感情不会分裂。孩提时,他们经常利用假期到2km外的溪涧捉鱼,小虾,螃蟹。把童年里的记忆剪成华丽的片段:他对她说,谁抓得少,罚谁煮饭。然后背对方回家。这是她们的约定。他故意输了,他把他们抓到的鱼,虾,螃蟹烧烤,在水秀的溪涧旁边做饭。用大小均匀的石头堆成一个简单的炉灶。他慌乱地忙起来,浓浓的黑烟烟熏他的眼睛。他流泪了。他的脸,沾满深灰色的炭灰。她笑了,没有去帮他,她看清了他为她做的一切,饭焦了,鱼,虾搞砸了。她毫不犹豫地吃了。不在乎饭菜的好坏。 她跑到柳树旁边,把树枝上的小枝条摘了,做成一个翠绿的花圈。放在他的头上,她对他说,花圈不能代表我们的感情,但我会把我的情感寄托在花圈上传达到你的心里。那一次,他们手拉手,结伴回家。 她的记忆停止了。回放到现在。当孩童时的天真撞击现实的残酷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质变。爱情,还会一如既往地保持原来的誓言吗?还会一成不变地拥有情感的真挚吗?她流泪了,是对过往的誓言产生质疑的感触吗?抑或是对现实的爱情的忧虑。 她在想,现在婚期即将逼近,他还会推迟吗?

    2008-09-12 15:18:07 作者:翱翔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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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蝴蝶标本  第七章:深蓝记忆

                             (2) 设定的情感指标需要情感的辛酸交付。唯美作家纪伯伦说过,幸福是一种连绵不断的渴望……永垂不朽的心灵不会满足,因为完美才是它的理想,而完美则无可限量,幸福的渴望源于内心的欲望,需要完美。但完美是无法保证的,也是虚无缥缈。尤其是爱情。众多的潜言默化承认爱情,牵引情感的起伏,波动。爱情,更多的时候,经不起生活的繁琐,物质的膨胀促使爱情会转变价值的方向。                                                    她不希望自己的爱情会这样,可生活的真实和幻想的假设是一种真实与虚假的对立,不能颠倒进行衡量。人是有思想活动的个体,难免不会受到世俗的滋扰引发内心的挣扎,困顿,疑惑,甚至用极端的行动实施内心的言论。她很害怕用这样的手段去获取爱情。人们常说,爱情是永恒的,那在现实的生活中,真的会永恒吗?爱情,是源于生活,生活的真实揭露爱情的真相,是快乐?是痛苦?记忆深处,时常会作进一步的质问吗?还是作退一步的静默? 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她没有多少个同学,朋友。她用善变的剪刀一次次修剪生命树上自卑的纸条,用信念的纽扣一遍又一遍扣紧情感路上狭隘的端口,来延伸内心恣意的自信。一直以来,她以乖戾的个性服从她父亲的一切安排。小学,重点中学,名牌大学,所选的专业:国际贸易。她都能如她父亲的意愿,轻松获得。这些美好的荣誉满足他内心的虚荣,她开始反感,却始终不敢说出来,一直埋藏在心里。也不敢爆发。毕竟,她父亲的强悍,专制,是不容她有半点的抗争。她的生活,没有同龄人的精彩,比同龄人肩负更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助。她的童年比同龄人多很多活动:绘画,书法,钢琴,舞蹈,乒乓球,羽毛球……她无休止地做个没完没了。不协调的童年生活让她过早地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没有童年的伙伴,没有少年时的好友。更没有青年是的知己。即使在她获得爱情时。她开始怀疑自己。她逐渐厌倦她父亲为她安排的工作。她的成就,脱离不了她父亲的安排,她压抑,迷惘,时常感到虚无缥缈,她的生活不按规律。极度无助,彷徨。华丽的外表隐藏不为人知的苦衷,只是众人喜欢凭借事情的表象众说纷纭。那是人,用习惯性的思想来确定,从来不在内心深处设立反问的疑惑。 她在等他的电话,无数次夜里。醒来睁开眼睛。她希望,他可以时刻在她的身边。即使不在也可以通过电话传送他的爱意,习惯半夜苏醒。在四年部队里日夜训练的他,是瘦了,还是辛苦了。抑或憔悴了。再或是静默昂望星空。她每次拿起电话,都没有勇气顺利地拨完号码的最后三位数字,一种胆怯的举动,会改变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吗?直接的主动,为什么就不能删除心中的顾虑。她害怕夜半醒来时没人陪伴的孤独。如果有一天,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没有情人的呼唤冰冷的泪会留住过往的记忆吗?在生命的旅程,呼吸逐渐衰竭,记忆模糊不清,时间的流逝,终结苦痛,是摆脱生命的苦难,还是超越情感的挣扎?她流泪了。泪水,像晶莹的珍珠。不是软弱的哭泣,只是心灵震动的一次自问。不设任何的情感。岁月的解剖,解剖情感的隐痛,不经意剖开一条不能愈合的裂痕。即使可以愈合,留下深刻的创伤,不能回复原状。 如果生命可以轮回,谁不愿意按自己的意愿追逐梦想来规划人生的目标,无怨无悔。不一定要追逐名利,拜金奉承。简单,没有争斗,没有狰狞的脸孔,更不需要整天的算计。但生命没有轮回,问题不会终止,亦不会消亡。它与人类共存。生活虽然不能揭示生命的本质,却能揭露生存的动机。,生活,促使生存的残酷,残酷的真相逼使人不得不伪装本性的善良:良心,伦理,道德,性情,德行,在内心不断摇摆,否定?肯定?无休止地挣扎。 她累了,不是为情感而累。更多的是来自生活的真相。最终会动摇心里的信念。时间的隔磨,即使近距离,心贴心靠近。他们仍感到陌生,漠视。不是谁对谁错,情感的禁区,他们冷静地保持距离。爱情的极限旅程,需要的是心心相印的心有灵犀,抑或需要相濡而沫的默契。还是需要患难共处的坚守? 她想起在大一的时候,他时常逃课。郁闷,枯燥的课程,让反叛的他心生厌倦。他带着她来到热闹的影剧院看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甜蜜蜜》。感受爱情的温暖和浪漫。她幻想不用回去上课,继续留在影剧院看。和他长时间停留在浪漫的情节里。她曾经问他,人与动物生存在世界上,为什么人比动物活得压抑,郁闷,痛苦。是因为人有复杂的思想吗?她笃定地凝望他深邃的眼眸。当时的他觉得她的问题比较刁钻,像在故意测试他的智慧。他胡扯地说,那是因为人的欲望太多,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的话,没有触动她灿然的微笑。 

    2008-09-12 15:15:23 作者:翱翔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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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向荆棘高地的言论火炬(十)

                                永远的感动   我80年代讲学的听众主要是大学生。至今谈起他们,心中仍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不仅因为我妻子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尤其因为他们曾用青春的激情为中国的80年代画上了一个光荣的句号。   多年来我一直感觉,80年代的大学生是中国当代历史上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这倒不是我同他们有过特殊的联系,而是这个群体确实有着十分特殊的人文涵义。   在我的记忆中,80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有理想、有思索、有热情、有追求。对体制意识形态他们敢于质疑,对社会生活弊端他们敢于抨击,对自我他们愿意更深地认知,对人生他们愿意更多地寻觅。人们曾形容80年代的大学生:第一年理想主义,第二年浪漫主义,第三年自由主义,第四年现实主义。我却觉得,和90年代以来大学生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相比,他们完全称得上理想主义的一群。X年秋天,应某出版社之约,我将《人格心理学》、《爱的哲学》、《美的哲学》、《艺术哲学》四篇文稿合成《拯救人性》一书,并从80年代大学生的数百封来信中选出二十一封作为总附录。我为这个附录写了一篇引言,也是书信体,是写给80年代大学生的。《拯救人性》一书后来没能出版,却又过去了十年时间。特将这篇引言和这些书信公布于此,作为本文的结束语。   朋友们:时光在我们之间无声无息地流逝了十多年,你们还好吗?十多年前,当你们陆续走上各自的工作岗位,我也回到了深山,当你们忙于自己的生活,我也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碌,我们便渐渐中断了联系,从此天各一方。你们仿佛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我也好像被滚滚红尘掩没了。如今,我们的生命,在无望的期待或有为的奋斗中,又都增长了十多岁。十多年来,当我得知当年和我通信的朋友,有的出国了,有的去了上海、广州、海南、新疆、内蒙……我感到欣慰。当我听说***病死克拉玛依,***遭受厄运之后生死不明,我的心阵阵揪痛……不知是记忆力强的缘故还是因为天生重情,我没有忘记你们――无论见过面的,还是未曾谋面的。这次整理你们的数百封书信,在深山中蓝蓝的天空和静静的阳光下,我又一次深深地感受着你们,当年的情景如在眼前,你们的声音犹在耳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我默默地哭了……。不只是怀旧,尤其是感动――内心被你们高贵的灵魂特有的真诚和激情深深感动。所以我决定,从你们的来信中选出一部分,隐去姓名,加上标题,作为本书的附录公开。向当今青年学子们公开。向当今青年人公开。向当今社会公开。我认为,我公开的不仅仅是你们的书信,我公开的是一个充满活力、充满思索,充满热望的年代,我公开的是那个年代的青年学子热情、坦荡而又丰富的胸怀!我承认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情操,但也坚持认为不同的情操存在高低优劣之分。而衡量高低优劣的标准,不是年代的新旧,而是年代的性质——是积极还是消极?是开拓进取还是因循守旧?是创造还是享受?是追求精神还是崇拜物质?按照这个标准,你们无疑是优秀的。现实中那些被拜金主义腐蚀和麻痹的灵魂,应该在你们身上找到某种观照;生活中那些在物质崇拜的重轭下苦苦挣扎的人生,应该从你们身上获得某种感召。如果说我当初的演讲是对你们的某种呼唤,那么你们的书信便是对生命现实的某种回应。这种生命现实延续到今天——变得更加严峻!我们有责任对它发出质问,甚至用我的呼声和你们的应声。你们的应声,对于你们也许是一种过去,但对于我甚至这个年代,却是一笔财富。是财富,就应该献给社会。你们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你们是青年人。青年是人类群体的最敏感部位——从情感到精神,它同时又是人类群体生命活力与创新希望之所在。特殊年代优秀青年的心声,完全可能穿破时间的障壁,从过去传向未来,成为一整个时代的真实声音,成为这个时代的真实人生超现实的长久轰鸣。八十年代中国文化界的冲锋姿态和中国青年界的进取形象,便是这种典型。我认定你们的书信具有这种超前的价值。请原谅我未经你们同意便将它们公开。朋友们:十多年过去了,你们走过春天的路程——正待走向夏季。夏季是沉稳的,生命建立了顶端优势,将直指——果实。夏季是沉重的,无论繁枝茂叶还是累累果实,都是一种份量。我祝愿你们在夏季风云多变的路途上走得更有信心、更有耐心、更沉着坚定!我坚信:在中国未来的社会变革中,你们将是最具优势的一群!                                             2001年2月27日写成                        2008年9月1日修改                                                                                      

    2008-09-12 13:58:17 作者:周伦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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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向荆棘高地的言论火炬(九)

                             《大时代丛书》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引发者除了前面提到的冯川,还有一位未曾谋面的文化人苏丁。苏丁时任四川社科院《美学新潮》常务副主编,一度兼任《大时代》杂志编委。早在86年初,我即从陈维正处得知,苏十分欣赏我的《诗质论纲》,除与陈一起力排众议将其发于《大时代》第二期外,还准备选用于《美学新潮》第三期。随后为送所需《诗质论纲》修订稿,我与苏见过一面。1986年11月3日,四川省文学评论会在蓉举行,经苏丁向四川作协推荐,我应邀参加此会。随后伦佑、蓝马也到会。会议期间的一天,我和伦佑、蓝马谈起四川人民出版社准备出版《爱的哲学》之事,忽然产生策划一套从书的想法。最初的设想是:伦佑、蓝马和我一人一本,再通过陈维正组织一批,一套丛书尽够了,出版社那边估计问题不大。于是我们三人立即前往陈维正处。陈维正完全赞成,认为组织书稿不成问题。随即我提议请高尔泰出任主编,将名称定为《大时代丛书》。我立即带他们去四川人民出版社政治室,向编辑解伟提议,将出版《爱的哲学》的初衷,扩展成出一套《大时代丛书》,并初步达成一致意见。作协会议结束后,我和伦佑返回西昌,《大时代丛书》之事尽由陈维正操办。12月28日,陈维正来信告知:“《大时代丛书》已跟四川人民出版社谈妥,明后两年出齐。”并说“因不知伦佑选题的题目和内容,所以没有报,望伦佑尽快写个选题简介来,立即补报。”还寄来“丛书”第一、第二辑书目,第二辑有我的《爱的哲学》和蓝马的《前文化》。次日又接到出版社解伟来信,告知“丛书”由总编主抓,几个编辑室共同参与。随后不久,西昌农专图书馆购书人员也在新华书店新书征订目录上,看到了《大时代丛书》一、二两辑书目。陈维正寄给我的《大时代丛书》书目共有十九本:          第一辑 《一九五七年》       刘宾雁、高尔泰著《一九七九年》       高尔泰、王亦平著《一九八三年》       王若水、向岳著《异化与自由》       高尔泰著《时代的报告》       方励之著《坎坷的理论之路》   郭罗基著《论言论自由》       胡平著《文学与现实》       刘宾雁著《文化革命大事记》   卢明明、刘旭著           第二辑 《人的解放》         王守昌著《人的哲学》         张尚仁著《东方人格》         许金声著《主体心理学》       肖雪慧著《爱的哲学》          周伦佐著《前文化》              蓝马著《东西方文化心理比较》   刘小枫著《新儒学批判》        黄克剑著《文化哲学》          黄万盛著《美的哲学》          尤西林、张在林著 这套丛书如果顺利诞生,必将给中国80年代的文化空间带来一声巨响,并改变思想启蒙浪潮的流向。这套丛书最终一本也没有面世。原因非常简单:就在陈维正寄出这份书目的第十三天,北京大学生游行,中国共产党总书记胡耀邦辞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开始。《大时代丛书》夭折在征订单上。在80年代的文化启蒙运动中,未出世的《大时代丛书》有两大突出特点:批判性和原创性。这恰好是《走向未来丛书》和《文化:中国与世界》的两大弱势。它虽然胎死腹中,但还是值得人们记住。    

    2008-09-12 13:55:33 作者:周伦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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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向荆棘高地的言论火炬(八)

                       《爱的哲学》引起新的反响   结束外出讲学,我们重新回到体制外朋友和准朋友的文化人圈子。走出大学生狂热崇敬和当权者刻骨仇恨的双层对置场景,我们再度获得了一份常态的尊重和宁静。我历来认为庸人最看重外在的身份,因为他们永远有不起内在的价值。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毕生都在为获取尽可能好听的身份,而谋划而钻营而欣喜若狂而悲痛欲绝。他们根本不懂人生的机会并不均等,一个人的身份与价值并不完全等同。他们根本不相信:有身份而无本事者随处可见,无身份而有本事者不乏其人。他们以为身份就是本事的明证,因为他们就是有身份而没有本事的人。我们与重大、重庆市、四川省有关当权者的抵牾,很大程度上就来自身份问题。在所有经过的大学,我们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在我们看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不等于否认自己的价值,图书管理员和在读大学生也可以同时是学者、诗人,这并不矛盾。可在他们看来就成了骇人听闻的异事;既为图书管理员和在读大学生又怎能称为学者、诗人?更有甚者,本为教授、专家冷冷清清占据的大学讲台,竟被尔等擅自闯入并掀起阵阵热潮,这不是犯上作乱是什么?这不是扰乱社会等级秩序是什么?这不是危害国家安全是什么?冲突在所难免。 当我们回到体制外的文化圈,情形就变了。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是绝不平庸或不甘平庸的人,他们并不漠视平庸的社会价值参照,他们也在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但是他们更看重本事,往往以一个人的价值来决定尊敬或是鄙夷。在这里,我们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此时,我初赴成都时带去的《诗质论纲》及在各大学所讲《人格心理学》、《爱的哲学》三篇文稿,陆续在青年文化界听到肯定的回声。《大时代》杂志陈维正来信说:“读你的大作《诗质论纲》,很感动,真是太好了!……我为你流畅的语言、敏锐的悟性、细微深刻的分析、独到的见解所打动,特别感叹你构筑自己体系的哲人气质。”不久,北京《走向未来》杂志林和生来信约稿,说“陈维正朋友向我谈起你的《诗质论纲》,评价很高,望尽快将此文稿寄来我处”。随后,陈维正来信告知:《大时代》第三期准备登《人格心理学》,同时开始连载《爱的哲学》,分四次载完。8月5日,陈又来信相告:五万余字的《爱的哲学》经他删减成二万多字,作为头条登于《大时代》第三期,《人格心理学》改用于第四期。     《爱的哲学》刊出后,立即在社会上和文化界引起较大反响。我陆续收到重庆、巫溪、泸州、上海等地读者来信,纷纷赞誉这篇文章帮助他们走出了爱情的误区和人生的迷谷。这些读者不再是年青的大学生,而是不同身份的成年人。例如重庆市广播电视局雷华在信中写道: 一口气连读三遍《爱的哲学》,感谢您的作品使我爱的观念升华。你的哲学把我带进一个新天地,我的思想冲破樊笼,得到了自由。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您的思想溶进我的心里,让我有了新的力量。 8月26日,四川大学青年讲师、《大时代》主编冯川来信说:“初次通信,神交已久,你的几篇文章我都读了,对你的才华、激情和胆识十分钦佩。《爱的哲学》在《大时代》第三期上发表后,反响颇大。最近,四川人民出版社政治编辑室表示愿将《爱的哲学》以书稿形式出版,特让我写信与你联系。”冯川其人,1978年后四川大学首批本科生和研究生,80年代初因创办《锦江文学》而闻名巴蜀青年文学界并大步走入文坛。我喜读其文,久闻其名,万没想到他是《大时代》第三期的主编,而且是让《爱的哲学》一次登完并发头条的力主者。我立赴成都见冯川,由他引介于四川人民出版社解伟,初步谈妥出书事宜。9月22日,中国著名学者、四川师大教授高尔泰先生,托川师“大学生诗派”诗人杨涌,将其呕心之作《什么是哲学》手稿复印件一份,邮寄给伦佑、蓝马和我,高随附短函:“我非常佩服你们的才华,热望能得到你们的赐教。”杨涌信中强调,高先生读了我们的文章非常喜欢,吩咐务必复信对他的文章提意见。伦佑、蓝马的文章是指《非非》第一期上发的,我的文章是指《爱的哲学》——陈维正告知高尔泰读了《大时代》所刊《爱的哲学》,非常赞赏。  伦佑、蓝马忙于《非非》初创繁务,由我回信。信写了,但没有对高尔泰的文章细加评论,只是说了我的某种真实感慨:像这种在理论前沿拨乱反正的战斗,本该年轻人冲锋在前,如今却是年轻人远远地躲你们的身后,听任敌对之箭毫无遮拦地射向你们的胸口。我深表敬意并自感惭愧。我之所以避开评论文稿,是因为自来主张一个人尽可直接说出所建构的哲学,没有必要绕来绕去论证哲学是什么。今天看来,在当时的背景下我的看法是有些偏颇,但我确实这样认为。我怕自己的真实意见会伤害这位前辈学者的自尊,所以避而不谈。不久后,我在川师拜访了高尔泰。他对西昌能出我们这种人的环境因素颇感兴趣,问我西昌最突出之处是什么,我笑答:天空很蓝。他在谈到我的回信没能针对他的文稿发表意见时,有一种隐隐的不快,并且透出某种不被理解的孤独感。我这才意识到误解了他的真诚——他确实热望得到我们的理解,哪怕理解包含了最无情最尖锐的否定。我对此一直深怀歉意。  

    2008-09-12 13:53:25 作者:周伦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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