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默然的黑夜,像一只痛苦病颤着,却依旧咆哮不羁的顽狮般,怒容满面地守望着这个充斥了太多悲怆的小城。纵便是那最坚强的勇士,也会在这一片沧桑的漆黑中,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泪滴,给这夜的孤寞留下更多的怅惘。远都之痛,混溶在了汹汹的洪涛之中,任它张开锐利的爪牙,肆无忌惮地撕扯着小城的一切:那高高的楼房,那娇丽的花木,还有那些朴实的人们。猛烈的洪水全然不顾及人们的眼泪,依然我行我素,穿行于小城的每一个角落。每到一处,便留下一抹的疮痍;每到一处,便留下一份的嗟吁。一个从来与世无争的远都城竟就成了这样的一片汪洋!往日平静然而和乐的城市已经不复,高大的松柏孤独地躺在混沌的水面,已不再有往日的苍碧;新式的洋房,徒留几方尖顶依稀可见,也不再有往日的恢宏;哀怨的远都市民慌乱地奔向高地,竟有那么一瞬忧伤地发愣,却不再有往日的欢愉。洪水走过的路面,四处漾荡着躁动,慌乱的人们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奔走洋面,不知所措。洪灾的现场,依旧不改的是灰色的天空,在阴森而劲烈的风的吹动下透出一股不当在初秋出现的如同严冬那般的冻得凛冽。漫漫几个小时的洪水飞逝,早已迎来了白天的驾临,然而蛮不讲理的洪兽却将一切的曙光拦在了万里之遥,由不得人们同它有一丝亲昵的机会,也让湍急水流中无助的人们愈发的害怕。暴洪来得厉害,在最初的阶段远都的防御还坚持得住,可愈到后面,疲惫的远都却无法再坚守住身后的防线,几度退却,又几度咬牙挺过来。可是,当天空中十几道雷闪一道划下的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远都只能无奈地望着眼前一幕幕的雪上加霜骄傲地上演,却无计可施。在一声震天响的轰炸过后,人们便可以亲眼看到身边的光亮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也就在那一刻,远都的电网也就宣布全线瘫痪了,这无疑将给后续救援工作的开展增加巨大的困难,于是,人们紧锁的眉头愈发舒张不得了。昏暗的天地间,人们唯一还能见到的光亮便是来自永远会在他们危难的时候及时出现的救援团队。他们的冲锋舟,他们的救援服,还有他们的头盔。现在,救援队伍散发出的光线成了人们最后的希望,看到他们飞驰而过的身影,人们恐惧的心理竟莫名地减轻,也就在那一刻,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动人而又愉悦。散失了绝大多数光亮的远都没有变得更加慌乱,人们反而都自发地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引导。洪灾发生五个小时以后,人们惊奇地发现他们敬爱的市长顾廉,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者竟然出现在指挥现场!他紧紧地倚靠在冲在最前面的冲锋舟上,身上除了一件救生衣外没有别的任何能够阻挡大雨的东西,因为他的人民在大雨中也是毫无遮蔽,他时刻准备好要同人民共度患难。他在颤巍巍的冲锋舟上高高举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同志们,不要害怕……”,他浓烈地咳了一声,又端正喇叭,继续道,“相信政府,相信我顾廉,只要有在,我就会让大家全都平安无事……”还未说完,就又喘着粗气咳了一声。市长已经逾五十了,本早前就因百姓口碑好,政绩突出而被提拔到省部,但远都人民留之甚切,顾市长终是不舍,决计留下。这一当,就又是长达十年之久,其间多少次换届,市长外的领导班子换了一批又一批,高升的,撤职的,各式各样,然而岿然不动的却只有市长一人。那是因为市长在远都真的很用心,待百姓真的如同是自己的亲人般,而百姓也真的是真心爱戴他。现在暴雨飞扬的街道,市长这样一个瘦弱的老者就这样将自己暴露在了大雨的冲刷之下,人们似乎能够看到冲锋舟上的战士们一个个泪眼朦胧的样子,因为此刻的他们就是这样的泪如雨下。看到拼命咳嗽着的市长还一直拉大嗓门同群众道歉,大家真的很感动,也很不舍,半晌,竟异口同声道:“顾老,回去吧,外面雨大,您担心着点身子骨,回去吧,求您了。”是的,顾老,他们从不喊他为市长,因为市长说过,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没有高高在上,没有架子,也永远不会凌驾于群众之上,他就喜欢人们这样亲切地喊他作顾老,像一个家庭里的后生称呼长辈那般亲切自然。而此刻的顾老听到群众如此善意的呼声却也早已禁不住泪水滚滚,摘下了那副厚重的眼镜,泣不成声。可或许大家并不知道,洪灾来临之时,顾老还正在外省调研,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赶回来,然而顾老却坚持无论多么危险他都必须同人民在一起。在远都机场被迫关闭,汽车不通的困难下,顾老辗转多处,最后无奈调用了远都公安局的直升机才得以在洪灾五个小时后便就赶回到了远都。头发早已花白的老人,一夜之间如此颠簸,早已疲惫不堪,却在下了直升机后立即转道去向群众道歉,丝毫不考虑自己一点。一个亲民领导的坦荡胸怀,一个白发老者的高尚德操,就这样淋漓尽致地体现,给后世留下无限的感动,却又不单只是这些动情处。冲锋舟吹着爱的号角,携着生命的速度奔弛在这辽阔万里的水面,捍卫着每一个生命的傲然挺立。指挥员平静地引导着援救工作的进行,整个的营救场面,宁静,而淡然如水。小城的人们深谙营救工作的不易,没有推搡,没有喧哗,没有谩骂,灾难面前他们用朴素的行为坚守住了一个小城的文明与道德。又一辆冲锋舟疾驶而过,再一次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五条生命。战士们将他们送到了安置点之后便又匆匆地飞驶进暴洪肆虐的水面。高尚责与游力行便是在此刻认识的。而说起这场相逢,却竟是缘起于灾民临时安置点前的那棵高大的淮磐树。淮磐树是一种极顽强的树种,无论天灾人祸怎样凛冽,唯独是它能坚守到最后。外表壮实的它并没有美丽的外观,却是只有一个踏实笃定的内在。而它也便是尚责最喜欢的树。他把它当成了自己,当成了自己奋斗的方向。人们粗言说这树命贱,因为它只要很少的养分就足以长得茁壮。可是尚责便是喜欢它的这种“贱”。当然了,他从来不会这么形容,只道它是坚忍不拔的勇士。因为海拔高的缘故,也因为本身足够坚强,它也成了洪水中少有的屹立不倒,少有的水面之上的一抹绿。高尚责是远都微电子研发大学的大四生,洪灾前刚计划好用大四一年的时间到处游历,以期磨励自己顽强的毅志与生生不息的艰苦奋斗精神。在校三年,他的优异成绩成了建校以来史无前例的一个神话。但他并非只是一个纯粹的学习强人,他更具备人们丝毫不加质疑的独到的创新精神,他所研发的微电产品不仅让导师们惊诧不已,甚至吸引各大教授前来争抢,而且还蝉联多次科技大赛的冠军宝座。基于此,校方建议他放弃大四外出实习的惯例而直接保研。然而他不曾考虑便拒绝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对未来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愿沿袭凡世俗人孜孜以求的道路,他要让自己的生命走出属于自己的一份伟岸。面对眼前的洪灾,他并不悲观,反倒认为这是自我磨炼的开端。此刻他静静地望着淮磐树,心绪颇多。却见一个年轻人也正痴望着这淮磐树,但却似乎稍显沮丧。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不容易,尚责犹豫了一下就径直朝他走去。“别紧张,只是看你有些沮丧,所以想问你是否需要帮助。”高尚责亲切地笑了一下“噢,没,没有,谢谢了。”小伙看得出有些受宠若惊。“那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高尚责,是微电大的学生,你呢?”高尚责向小伙伸出了手。“噢,你就是高尚责?我听说过你,其实我也是微电大的,我叫游力行,不过你应该是不认识我的了。没想到我们的相识竟是缘于这场洪水。”游力行的声音明显压低了,还隐约透出了一丝沮丧。“哈,不说这些了”,高尚责试图转移话题,只是不想让游力行过分尴尬,“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本来我的父亲拜托了一个远都的朋友,让我去他公司实习,可谁能料到会遭逢这样一个洪灾。”游力行的情绪再次陷入了低迷。 “力行,振作点”,尚责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坚定,“你想想,三年前,我们只身一人来到远都这个之前完全陌生的小城,到三年之后的今天,坎坷险阻,或大或小,我们终归是勇敢地走了过来,而今只是我们所面临的路更加坎坷了而已。人的一生,无所谓坦途抑或羁旅,我们所要向这个浮沉的人世展现的是一份笃定的斗志和生命燃烧不息的火焰!”沉思,良久。游力行深埋着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可又像是在犹豫着些什么。两只手不停地揉搓,他像是要作出什么艰难的决定。“尚责,你说得对极了”,游力行忽然抬起了头,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你面前我真显的幼稚。那你的打算呢?” “我打算离开,我们的国家培育了我们,而我们还没有能力用实际行动来回报我们的祖国,我们应当感到羞惭。而今我们又遭逢灾难,让国家与亿万同胞为我们牵肠,给他们增加负担,这不是我们该做的,现在我们至少还有康健的身体,那为什么还给人家添麻烦呢?因而我建议我们应当离开这,给营救队伍减轻负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且洪灾之前我就打算要四处磨砺自己,现在我们一无所有,当靠自己的力量度过难关,哪怕是从流浪开始。力行,你不凡同我一道。”“这……”游力行再度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跟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做这样一件疯狂的事,即便他是学校的名人。“力行,我能理解你的顾虑”,尚责双手扶着游力行的肩膀,努力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然后继续道,“或许你还可以回到你父母的身边,逃避远都的苦难,可是,你迟早要独立应对逆境。当初我们来到远都的时候,所依凭的只是我们的满腔热情和方刚血气,还有的就是我们这双普通的手。靠着这些,我们在远都奋斗了三年。现在洪水虽然毁掉了我们的物质财产,可我们不该因此而畏惧困苦,倘使我们不懂得在逆境面前站立起来,那么我们就只能一直被逆境踩在脚下。我们现今并非一无所有,我们还有精神上的财富,这些都不曾被丢弃。我们是新世纪的青年,在我们尚未为我们所挚爱的祖国做出贡献之前,我们最起码应该做到不给祖国添麻烦。我们还有一双手,那足以开辟出一个新的充满阳光的天地,你明白吗,力行?”尚责的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豪气,振奋得空气中的分子也快乐地舞动。“尚责”,游力行被打动了,“我为之前的懦弱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老实说,你是咱们学校的名人,但我以前认为你不过会学习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可是今天与你相见我才知道那只是我自己太狭隘了。你是个君子,真正的君子,有着古人所推崇的高贵品质。能够与你相识我深感庆幸。”游力行的声音一直打颤,眼里还闪现出了晶莹的泪珠。 “力行,我太高兴了,不如我们效古人来个义结金兰吧!”尚责的激动之情并不比力行来的小,那样的欢喜,就好像是自己获得了怎样的荣誉般。“好啊!”力行看着尚责,就像是在看着兄长那样的敬重。昏黄的天空下,泥泞的土地上,三根歪扭的树杈挺立了起来,两个小伙面朝西天三扣首,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我就喊你哥了。”“好啊。” 远眺天际,层层的阴霾似乎都渐渐地消散,阔别多时的阳光在心底依是这般的亲切。兄弟俩并肩西行,身后那携刻着“远都城”的石碑在阳光环绕中折射出强烈的光芒。“远都,等我回来。”尚责回头望了一眼远都的界碑,心中暗道。
“琳娜、惠西,柳克”,杜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儿,翘着二郎腿坐在乔曼的座位上,指着三个人的资料,“这些人盗取了重要科技资料,请下令五十国各出动最高规格的兵力五千人,全球通缉这三人。”“没问题,没问题”,乔曼弯着腰站在一边,不住地点头,“一定一定,翰士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马上执行。”“那就可以了。”杜亚不屑地看了乔曼一眼,冷笑一声便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乔曼只是呆呆地站着,保持着欢送杜亚离去时那个90度大弯腰的姿势,忽然间觉得自己好窝囊了。“我可是堂堂的消战地域总负责人!怎么能这么羞辱我!”他大声咆哮着,可随即就又像做贼般捂紧嘴,大气不敢出,生怕让杜亚给听了去。这样的窝囊确实让人窝火,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杜亚邪恶,但是他的厉害就是没人驳斥的了的。你服气也罢,不服气也罢,就是奈何不了他。既然反抗不了,那么乔曼继续选择忍受。同各国元首苦口婆心好大一阵,他们总算同意发兵,但总归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就正如乔曼所说的“我堂堂消战地域总负责人都低三下四了,你们还有什么脸搁不下的?”于是,这般,那些元首也就没有意见了,毕竟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唯唯诺诺,想来也是没什么好丢人的了。但是在本国内一定要说成是支援国际缉拿工作,要是说成是被逼的,那得多丢脸面哪!现在,一切兵力已经全部就位,只待一触发出的那个时刻了。第二天,大雨。人机器扩张繁衍至十万,加上各国联合起来的25万名精锐,35万的兵力散布到全球,只为缉拿琳娜三人。“现在有趣了”,合上屏幕,柳克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看着百迪,“看来杜亚还是傻乎乎地以为你还在矢同空间了。”“挺刺激的嘛”,惠西也笑得有些牵强,末了又问琳娜道,“那我们今天还去找A8吗?”“去”,琳娜不假思索,“才几天人机器就发展到了十万,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超过人类的规模,找到A8越早越好。”“我同你们一块去吧。”百迪有些不放心。“你还是在这作接应吧”,琳娜拒绝了他,“现在杜亚已经错误地忽略了你的存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暴露。”“那也只能这样了”,百迪无奈地点点头,“一切安全为上。”“嗯”,琳娜不说更多的话了,只对惠西和柳克道,“准备一下,一分钟后出发。”在这样一场敌强我弱的战争下,他们必须更多地运用自己的智慧,否则只能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死亡。搜索部队目前还只是在地面搜索,而他们驾驶的改良版隐形空间车必须升高到十万米的高空才能完全避免被探测到。现在他们得前往北极的危机之门,想法子从那里进到矢同空间。当然了,如果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够在不进入空间内部的前提下就找到A8的话就真的再好不过了。探测仪上显示的A8距离以甚路面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A8靠近距离地心过近的话,那么探测仪将会完全失去它的踪迹的。以甚悬浮层使地球暂时免于覆灭,可正也因为以甚悬浮层,探测仪所能捕捉的范围相应缩小。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抓紧时间总是对的了。空间车的扫描终端将地面的场景完完整整地传回屏幕上,其规模之大确实震撼了他们。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要他们性命的部队,个个揣的都是重武器,而至于那些人机器,就不知道会有哪些更厉害的能耐了。总之,这样的场面看着都让人害怕。惠西慌忙将屏幕关上了。“你干什么?”琳娜重启后声色俱厉地质问惠西。“我……”,她有些犹豫了,吞吞吐吐着,“看着有点害怕……”“可是你关上,不知道他们的动向,就不单是害怕了,那是死亡!”“我错了,琳娜。”惠西低着头,不敢看琳娜。琳娜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就此打住。毕竟现在不能够引起内部矛盾,本来同一战线的成员就不多,可一定要好好珍惜。空间车已经到达矢同空间正上方五万米处了。每下降一百米,安全系统都要对方圆一千公里的区域进行扫描,确定没有异常才继续执行下降命令。很快,空间车已经停在了一千米的高度,安全系统显示一切正常。“着陆吧。”柳克说道。“等等。”可是谨慎的琳娜还是选择了继续观望。半小时后,周围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柳克再次请求着陆。“好吧。”琳娜总算答应了。大家抓紧一切时间,惠西负责守卫,柳各负责随时启动空间车,而最具危险性的下矢同空间寻A8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琳娜身上。她毕竟不同于杜亚,如果可能的话,她会随时为同伴牺牲。一切准备就绪,琳娜身上绑了一根急速追踪缆,可以达到一万米的深度只需千分之一秒就完全拉到地面的能力,而追踪缆的另一端连结到了空间车上。琳娜带着探测仪很快就钻过北极危机之门到了矢同空间内部。寻找过程并不艰难,相反还似乎显得十分容易,才到九千多米的时候,探测仪就捕捉到了A8的信号。琳娜笑了一下,立即向A8靠近。只可惜,这个关键的节点,人机器大军到了。“琳娜,人机器来了,赶快上来。”惠西脸色突变,大声喊着,柳克双手已紧握操纵杆,随时准备启动。“再等一会儿,我就快要靠到它了!”琳娜对着音频感应装置作出回应。A8已近在眼前了,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不行了,只有五秒钟时间,琳娜,你得抓紧!”惠西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空间车,那些可怕的人机器部队已经在高速开进。她和柳克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琳娜,我要收了!”眼看着人机器已经越来越逼近,惠西已经顾不上琳娜是否已经成功拿到A8了,只是赶紧收回追踪缆,柳克则在那一瞬间启动空间车。空间车在十分之一秒内加速到一万公里每小时,并还在不断增加。为了避免被人机器攻击,空间车一直朝空中往上伸展,可是这对于还吊在追踪缆末端的琳娜来说无疑是个痛苦的过程。随着高度与速度的同步增加,琳娜整个的身体都快扭曲变形了。“柳克,必须减速,,我们得把琳娜拉进来,不然她会死的!”惠西朝柳克大声囔着。“不行啊”,可是柳克很无奈,“你看屏幕,这些人机器的飞行速度几乎同空间车的最高时速持平,一减速马上就要被追上的!”“可是……”惠西一咬牙按了光束炮启动装置。“你疯了……”可是柳克简直是要跳起来掐死她一样,“你没看到人机器身上都有反导航系统吗?这些炮弹根本不能精确打击到他们,如果……”话还没讲完,空间车尾部就被猛烈撞击了一下。“看到了吧,反导航,结果导到发射方了。”“对不起,可我只是想给你减速创造条件。”“好了,你拉琳娜上来吧”,柳克减了速度,“谁让咱们三个是并肩作战的呢。”惠西朝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便用全力将琳娜拉了进来,并迅速展开急救。“没事吧?”柳克问道。“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要再晚就不一定了。”惠西焦急地忙碌着,只希望琳娜一切安好。可这一减速人机器就追上来了,密密麻麻的起码有数万的人机器将他们围在中间,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坐稳了”,柳克看了琳娜和惠西一眼,“启动一号变形!”他嘴角微微一笑,在屏幕上开启了另一个程序。就是那一瞬间,空间车迅速360度旋转,随着旋转的进行,从旁侧不断分离出微型的空间车,缓缓地向人机器的方向游动,然后,空间车主体部分忽然盖上了一个透明的盖子,就在盖子完全闭合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微型空间车炸裂了!当然了,这只是给撤退制造一个条件,这场爆炸没有给人机器带来任何损伤,只是暂时使它们的判断出现错误,而就在这个时间,柳克终于驾着空间车侥幸逃脱。现在,他们越发感到人机器的可怕,他们正面根本打不过它们。而且,这一次若不是它们迅速的动作的话,单凭那些各国部队精英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可是如今他们的行动失败了,琳娜还因此受了重伤,得休养一阵。而杜亚观察了整个战况,虽然没能抓住琳娜他们,但还是对人机器的表现赞不绝口。至于那些各国的高规格部队,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平平,他当天就叫他们回国,还借机狠狠羞辱了他们一番。他们虽然不高兴,可是同人机器相比,他们真的是反应笨拙,战力平庸,也只好无功而返。“不错嘛”,杜亚拍了拍RT2和RT3的头,表现的很兴奋,“很好很好……哈哈哈……”可是它们却好像并不太高兴,第一次对杜亚有了反抗性的动作。在他拍了自己的头之后似乎是很反感地走到一边。杜亚呵呵笑的脸立即阴沉了,不过他只当这是高端科技的特有反应,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是百迪!”惠西低头惊呼道。确实是百迪,只是他为何会有那么多只的手,他又为何会在地底?他不是应该在矢同空间的吗?他们现在有太多的疑惑,可是百迪似乎显得很紧张,只是紧紧地抓着他们的脚,一点不放松。“百迪,你松手”,琳娜拼命挣扎着,“是特妮叫我们来这里的!”“什么?”百迪抬起了头。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百迪忽然间就松开了手,三个人因为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而百迪也已经从地底走了出来,原有的多只手也恢复到正常状态。“你怎么会在这,百迪?你见过特妮?”琳娜盯着他问道,她断定百迪的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是的,我见过”,他默默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失落,“你们来这,那特妮应该已经是死了吧?”他像是问,又好像只是一种纯粹不舍的陈述。“是的,可你是怎么知道的?”琳娜追问道。“说来就话长了。”百迪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领他们进了仓库。外头看来破败的仓库其实内中深藏玄机,之所以弄得这般萧条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进到里面之后,就迅速出现一扇门,百迪示意他们走进去。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想百迪也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也就不作犹豫,放心地走了进去。可是,他们低估了百迪!等他们全部进到这个门内的时候,整扇门就忽然关上,成为一个紧凑的小隔间,通体呈透明状,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只是出不来。“百迪,你疯了么?”琳娜使劲敲着这个隔间,显得很愤怒。“混蛋!”性子急的柳克见这情况可没法冷静了,三两下就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武器,放到手掌旋动开关后,迅速长成为一个巨大的超电流动力枪,企图要轰开这个隔间。“柳克!”可是琳娜却用手压住了那把枪,不让他开火。“为什么?”柳克很不解。“你看”,惠西指了指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百迪,“他只是太害怕了,想保护自己而已,我们要是用武力同他对抗,他就更不会相信我们了,懂吗?”“混蛋!”柳克很不乐意,可是没办法,一切只能以大局为重,现在还不是自己发火的时候。想来也是,琳娜他们是杜亚的手下,而百迪的心脏就是被杜亚给挖走的,他们凭什么要百迪那么轻易就相信自己?再则说了,丢失了那半颗心脏的百迪战斗力大不如前,若不事事谨慎,小心为上,怎么能坚持到今天?因而他的这些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百迪,你别紧张”,琳娜试图安抚他,然后取出特妮给自己的那份通联文件,传输到隔间外的虚拟屏幕上,“你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选择背叛杜亚的,你仔细看,这是琳娜给我的文件,我们是跟你一边的。”琳娜仔细观察着百迪面部表情的变化,只希望他在此刻能保持绝对的冷静。这份通联文件是层层加密的,除了琳娜本身有特妮授予的解密程序,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限查看。而她此刻摆放在百迪面前的同样是加密后的文件,她没想让百迪或是惠西和柳克看到具体的内容,只是希望他看到文件里琳娜给自己的留言,希望以此达到让百迪相信自己的目的。可是,她不知道百迪也有这份文件的部分解密程序,只是很不经意间就成功解密了其中大部分。但是,他只是不露声色地,没有谁知道他已经看到了文件的内容。只是那一刻过后,他忽然变得对琳娜他们客气起来了。“对不起啊各位”,他将他们从隔间里请了出来,不住地道歉,“只是你们是杜亚的手下,所以难免有点顾虑,真是对不住了。”“看你这干的是什么事!”柳克揉着手腕,很是不满意,可是随即又被琳娜给安抚住了。“那,那方便说一下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吗?”琳娜继续问道。“当然了。”百迪第一次对他们露出了笑容,这也让他们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这事情还是得从特妮说起。杜亚是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他的妻子特妮却显得那般慈悲为怀,总不愿世人因为杜亚的疯狂而遭受灾难。而她又是个直觉敏锐的人,或许是跟着杜亚久了,她能很准确地判断出危机在何处。就在杜亚偷走百迪心脏的那一天,她就预感到了不妙,没过几天她随着自己的直觉找到了特警医院,见到了百迪,当时百迪已经要准备接受心脏拼合手术了,可是特妮却执意要带他走。当然了,这样一个陌生人的闯入,并说一些奇奇怪怪毫不相干的话,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可是,那时的她看上去很坚持,并拿出一小瓶药液让百迪喝下。百迪是坚持不喝的,包括当时唯一在场的百迪的女友也是拼命拽着特妮要她走。可是,两个女人,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特妮却稍胜一筹。于是百迪的女友只能慌张跑出去寻求帮助。也就是在那一小段时间,特妮迅速给百迪灌下了那瓶药液,而那时动弹不得的百迪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百迪轻轻地笑了一下,“可是扫描之后却发现那颗心脏竟完整了!”于是百迪对特妮不再作怀疑了,甚而是深信不疑,立即跟着她来到了这个仓库。有一段时间,特妮都会拿着不同的药液来给他喝,他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那好像很珍贵,因为每次特妮拿出来的时候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碎了。而后来的事情告诉他,这是从杜亚的光体密室里偷出来的。杜亚一直都不知道其实特妮早就已经发现了进入光体密室的方式,因而许多重要物质都没有采用多级加锁程序,也就给特妮的乘虚而入提供了机会。但她不敢偷盗太多,因为那样就会被杜亚给发现了。“她是个好人”,百迪感慨地说,“我一直忌惮于她是杜亚的妻子,接近我只是杜亚的一个阴谋,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真的和杜亚是两个极端,一个泯灭人性,无恶不作,一个诚心向善,心念大众,可是,她却,却……”话到此处,百迪哽咽了一下,看的出,他是真的为特妮的死感到悲伤。特妮告诉他自己预感世界将有一场大灾难的发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将会是杜亚。她偷的药液只能让百迪维持在一个比较好的状态,而若要恢复到原有的战斗力还需要将那颗遗落在矢同空间的A8元素找回重新安上才可以。可是,特妮当机立断,决定暂时不去找回那份A8。因为当初A8消失的时候,杜亚错误地认为一定就是百迪偷走了,于是就正好将计就计,将A8留在矢同空间,迷惑他的判断。再则,特妮知道杜亚向来自傲,判断他在作新研究期间若得知A8在矢同,就一定会下令暂停搜寻,待自己完成手头的研究之后来个瓮中捉鳖,而事实也证明了特妮的直觉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至于那份A8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逃逸并最终留在矢同空间,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别的谁在帮助他,反正他现在还是毫无头绪。只是,那之后他就躲在这个完全隐匿的仓库内,不被外界搜到。最后一次同特妮见面的时候,特妮给他储备了半年的食物和水,告诉她如果自己出事了会有新的人来找他的。然后叮嘱他虽然自己没法料准这个灾难的危害究竟会有多大,可是现在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同杜亚对抗,只能韬光养诲,等待最佳的时机。如果他们的反击最后是以失败而终,那么整个地球就真的是进入毁灭阶段了。“这些就是全部了。”百迪看了他们一眼,颇显无奈。“噢噢”,柳克耸耸肩吹了声口哨,“那现在的情况呢?咱四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对抗杜亚那个超级大疯子?”“是啊”,惠西点头表示赞同,“再有,我们是回不去了,回去肯定要给杜亚看出破绽。”“真是后悔哪”,柳克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没事跟你们学什么造**啊!”“好了”,琳娜喊道,“都别说了,历史选择了我们,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不起来,那么所有的人都将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你们自己选择吧。”这下柳克沉默了,不再贫嘴,毕竟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讨论如何打败杜亚。“现在还是得先帮你把A8找回来。”琳娜看着百迪。“嗯”,百迪点了点头,“如果安装顺利,我的战斗力能提升九成。也许还能赶在杜亚的人机器闯出更大的祸之前终结它们。”“不过这可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轻松啊!”琳娜不禁叹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可是,现在,他们只能奋力一搏了。新一天开始,实验室里人员大都已经到齐,可是却唯独少了琳娜他们三人。杜亚见状大呼不妙,慌忙取出一个星期内的跟踪资料,顿时变了脸色。“该死的家伙!”他容不得手下这样背叛自己。可是,现在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死亡!杜亚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人机器部队,这个时候的规模是五万,他要这些人机器在全球范围内对琳娜三人实行地毯式搜索。可怜的琳娜他们,此刻还不知道危机已近在咫尺了……
“啊,博,翰士”,琳娜的汗水如潮涌般喷出,“是,是……”琳娜一向不懂撒谎的,如今急切要她编造一些理由无疑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刚才外面有个奇怪的声响,翰士。”惠西见琳娜已经紧张的手足无措,赶紧给她打了个圆场。琳娜松了口气,小心地抹去脸上的汗水,充满感激地望着惠西,不禁为刚才的怀疑感到自责。“不是有监视网吗?”杜亚问着,但好像也只是随口问问的样子。“画面有点模糊了,所以琳娜才没向您请示就要出去看看。”柳克抢先接过这个重磅炸弹,然后在杜亚的视觉死角里以最快的速度对监视网控制终端动了手脚,这样,画面质量就被人为地下降了。杜亚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当看到屏幕上画面确实是在跳动模糊的时候,也不作任何怀疑,只是淡淡地说:“那就快点出去查清情况”,然后转头看着琳娜,平静地继续,“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没,没,翰士……”琳娜不敢直视杜亚的眼睛,只是呆立在原地半步都不敢挪动。“快去快回。”翰士丢下这么一句便又进入实验室,给光束门上了加密程序,继续他的研究。能逃过这么一劫可真是幸运。可是,他们应该知道,没什么是能瞒的住杜亚的,即便是现在他没有察觉,等他过一段时间把人机器自繁衍的研究做成功,并察看监控记录的时候,他们的一切小算盘就都会暴露无疑的了。现在琳娜、惠西、柳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已经是在公然挑战杜亚的权威了。欺骗、隐瞒、心怀不轨,而这一切都是杜亚最忌讳的。“怎么办?”琳娜盯着窗户发着呆,地球没有毁灭,可是他们的危机很可能已经来到了。但是危险至少不会是现在,因为现在对于杜亚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人机器的繁衍问题。而此刻已经进行到系统匹配的环节了。两个分割出来的生殖系统成功的装配到人机器上,现在只是等待匹配的完成,再等一小会儿,他就能见证自己这个神奇的创举了。当然了,创举,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一声急促的响声过后,匹配完成了,还是非常完美的结合,接下来就看繁衍的部分怎样了。杜亚刚试图用意念指示人机器开始繁衍过程,可是不知为何显得异常吃力,无奈,他只能靠输入代码来控制。而他的头才刚离开屏幕,那两个人机器之间竟然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新的RT系列人机器了!杜亚确信他过分激动了!“噢,天哪,这真是太神奇了!”他不住地感叹着,因为他甚至还没看清整个具体的过程。于是他指示重来一遍。这回他就瞪着眼睛一动不动,总算是看清了。人机器同人类繁衍的方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交配后会立即出现一个新的机器体,当然了,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杜亚也是摸不着头脑。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的实验成功了。现实告诉他,他的这个研究异常完美。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RT2和RT3,而对特妮和泰利却只是冷漠地选择了用T8毁灭。他太兴奋了,不断地让重复人机器重复。不多时,实验室就已被数百人机器占据。新的人机器刚出生时很是矮小,不过只需15分钟,就能长成正常成人那般高,这可真是令杜亚欣喜若狂了。实验室的光束门再一次打开了,杜亚一副骄傲的神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而身后则跟着数百的人机器大军。助手们全吓呆了,这样的场面,让他们手足无措。“博,翰士……”琳娜哆嗦着,语无伦次,她没有料到杜亚的研究进度竟是如此之快,她还没有想到应对的措施啊!而按照琳娜的通联文件所记,事情若是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不出七天,地球将有大的灾难发生。而他们就必须得要在这七天时间之内做好准备,否则到时真的灾难来临的时候,那就真会是回天乏术。“但愿这只是特妮多虑了。”琳娜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特妮的这个直觉真的只是多想了。“你们听着”,杜亚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自繁衍人机器,又将是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伟大创造,哈哈哈!”“是,是……”其他的助手们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不知道的不能多问,不清楚的不准多交流,唯一要做的只有认真听杜亚讲的每一句话。“明天我会去和乔曼讲”,他继续说着,“还有,泰利为这个研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会上报消战地域为他请功的,哈哈哈,就先这样吧,回头让你们好好看看这些人机器的厉害。”杜亚疯狂地笑着,大踏步地消失了人们的视线中。“嘿,伙计们,泰利被他杀了!”琳娜张开双臂,显出愤懑的样儿。可是,除了惠西和柳克,其余所有的人都好像是没见到一样,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感,只是赶紧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权力害怕,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惠西,柳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琳娜眉头已经皱到一块,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她真的需要他们。而他们相互望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三人旋即离开。下午是杜亚规定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每两个月都只有这一个下午可以让他们自由支配。在旋能飞车上,琳娜将车子设置成为隐形模式,以防被探测到。“现在只有你们能让我相信了。”琳娜看了他们一眼,不无沮丧地说着,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同他们讲来。“可是,我们,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的。”柳克犹豫了。“柳克……”琳娜抓住他的手,似乎是担心一松手他的信念就要动摇了。“琳娜,柳克说的没错”,可惠西也给她泼冷水了,“除非我们能说服更多的力量来共同对付杜亚。”“更多的力量?”“是的”,惠西点了点头,“我们必须得说服乔曼,联合全球军队。”“乔曼”,柳克不屑地喊了一声,“那家伙见着杜亚都能吓得尿裤子的,哪有那胆儿?”“好了,柳克”,惠西有点不高兴了,“别净说些没用的了,现在我们没的选择。“是没的选择啊,我上午帮琳娜打圆场的时候就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直起身来,显得精神奕奕,“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见到这样情景,琳娜不禁有些感动了,她很感谢,这样的危机关头,还有两个朋友能够勇敢地同自己站在一起。现在她得按照特妮的指引去找那个仓库,没准还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收获。总之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琳娜只是觉得有点冤,自己就不过是杜亚手下的一个助手,凭白无顾却竟摊上了拯救地球的重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地球自己也有份,特妮还都为这件事丧生了都没说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从空中往下望,已经可以看到成百上千的人机器在路边,这个自繁衍人机器的繁衍能力真的是很可怕,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产生了如此庞大的规模。琳娜不敢逗留,赶紧向高处飞去,防止被这些人机器发现。现在的世界真的是不同了。拥堵的人群中遍地都是人机器的影子,而由于其高超的仿真性,人们甚至不能一下将他们辨别出来,更有甚则,会将他们当作真人进行对话,直到它们那机器式的音调发出的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继而开始感叹科技的先进。杜亚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人机器的表现也让他很高兴。这一批人机器是足够组建成为一支强悍的军队的。接下来,他要给它们组装军事知识,这样它们才能够真正具备作战能力,可以应付各种严酷的环境。可是,他这样做是极具风险的。他不知道此刻貌似还能听命于他的人机器已经有了异样,他现在想要让人机器变得多么强大,那么将来他就将变得多么弱小。“走,宝贝。”他的意念信号在RT2和RT3上空盘旋一阵后却突然消失,无奈,他又得打开虚拟屏幕,利用代码终端实行控制。这样的操控就显得实用的多了,很快几千个人机器士兵浩浩荡荡地随他回去。可是,他应该意识到,人机器对他的控制开始出现排斥反应了。只是他太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骄傲,以至根本就已忘记了潜伏中的危机。时光,会让他见证这些恶果的。当然了,此刻,他依旧能够保持乐呵呵的笑脸,将人机器安置好后他去见了乔曼,说是报告其实更像是知会一声。他只是给乔曼一个面子,让他这个消战地域的总负责人在其他国家元首面前还有较大的发言权而已。而乔曼得知这一消息后自然也是喜不自胜,又欢呼着要给他颁发勋章,不料却又只是碰了一鼻子灰,也就只好作罢。这一段时间的流逝,琳娜他们也已经抵达特妮所说的那个仓库。三人下车观察,除了废旧萧条的仓库风景以外,却并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是,忽然,地底下好像是有几只手抓住了他们的脚……
“杜亚,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特妮预感到了危险的迫近,整个人开始慌了,摸着墙缓缓地往后退去。可是,这显然是根本无济于事的。杜亚看她的表情越发显得狰狞,这不禁让特妮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干些什么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杜亚解除了人机器生殖器部分的封印,以使特妮能够清楚看到这两个人机器同以往的区别所在,“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他提高了音量问道。“这,这……你……”特妮指着这两个人机器,已经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正确而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行了,特妮,不用那么紧张”,杜亚坐到椅子上,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全然不顾特妮内心的惶恐,忽地竟又从眼中闪出一道寒气逼人的光束,恶狠狠地道,“我要研究一种可以自主繁衍的新一代人机器!”“什么?人机器,繁衍?你疯了吗,杜亚?”特妮惶恐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些镇定,也说不清是从哪里蹦出的勇气,她竟然朝着杜亚走近了。“你懂什么?”只可惜杜亚已全然听不进这样的劝阻,接着便双手拍着特妮的肩膀,继续道,“而这项是需要真人的生殖系统的。”他只是轻声地说着,但这却让特妮吃惊不小,所有的恐惧卷土重来,让她的双脚不自觉的再度往后挪,整个人靠着墙壁,身体不住地哆嗦着。她不敢猜测,但直觉告诉她杜亚的目标是自己!而接下来的对话证明了她这样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毕竟是夫妻一场,她从来没有想到杜亚是会这样的冷酷残忍,可它却又真真切切的是事实了,再伤心、再悲痛也于事无补。“好了,特妮,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杜亚继续他的话,“我试验过50对的男女生殖系统,可是无一例外地以无法进行繁衍的失败告终,可是今天我将人机器带回来,RT2竟然对你有了反应,当然,我至今还没想通是为什么,可是,相信我,我的判断没有错,所以……”他闭上嘴,露出极端扭曲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特妮。“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可是夫妻啊!”特妮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恐惧感,泪水爬满了脸颊,她只是为自己曾爱过这样一个疯狂而残忍的男人而感到不值。“行了,特妮,别说些无用的话了”,杜亚已经开始有些反感了,不想再这么耗下去,摆了摆手便打算带她回实验室。特妮自知难逃此劫,也不作任何反抗。她所担心的事终于是要来了,事实证明她的忧虑并不是杞人忧天,她庆幸自己曾未雨绸缪过,如今即便是死去,至少也不会就此任杜亚胡作非为。趁他将人机器装入箱子的空档,特妮给琳娜传送了一个单线通联文件,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可怕的事情在自己身上上演。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在杜亚的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无力而且徒劳无功的。她也不能选择自杀或者毁灭自己的生殖系统,因为一切对杜亚有重要作用的人和物都不可能有机会在他的面前毁灭,那样的结果往往是实验结束后得到更加非人的待遇。她没有办法阻止历史悲剧的产生,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将这场噩梦的危害降到最低。这一刻开始,她的生命已不再属于自己。她并不是视死如归的英雄,她也害怕,也难过,可她别无选择。同杜亚结合后,她就已经不再有了自由的选择。伤心泪水汇聚成一个浩瀚的悲苦海洋之后,杜亚将她同人机器一道放入箱子中准备回实验室。而那封单线通联文件因为内容的机密性耗费了巨大的传输密码层也才刚传到琳娜处。琳娜看后,几乎是要昏厥过去,一切都难以置信了。现阶段她还没有任何的能力阻拦杜亚这个可怕的研究的继续,现在,一切的情况告诉她,不能再坐以待弊了!她扫视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异常,赶紧将通联文件锁入自己的脑中。刚操作完成,光束门一下打开了,是杜亚回来了。琳娜长长叹了一口气,还好收的及时,要是被杜亚撞见了,那可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了。“泰利,你跟我来一趟。”杜亚谁也不睬,径直呼唤泰利进了实验室。“来了,翰士。”泰利看了大家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杜亚的意愿是没有任何人忤逆的了的,他只能小跑着赶紧跟进去。“糟糕。”琳娜已经大致猜到要发生什么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无能为力,她只能默默闭上双眼,为他,也为特妮哀悼。确实,杜亚唤泰利进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好事,相反还是一个大大的噩耗。他察看了RT3的反应记录,发现了在经过泰利身边时人机器生殖器微妙的变化,由此他推测,泰利的生殖系统才是可以在人机器上应用的最完美的,而再结合特妮的,两则一定能实现天衣无缝的完美对接。而至于为什么人机器独独对他们俩起了反应,他还尚无法得出结论,但是这不影响他将他们作为实验对象。“泰利,躺上去。”杜亚命令道。但是泰利犹豫了。杜亚手指的方向是人体器官无痛分离仪。“不,不,翰士,我想您该改变一下主意的。”泰利虽然不知道杜亚究竟想干些什么,可是他知道一躺上去自己可就没命了。因为杜亚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实验品在实验结束后继续存在。他试探地退到光束门旁,摸索着要输入解锁密码,可是,一触碰却反倒被一个猛烈的冲力冲到了仪器上。“啊,不,不……”泰利紧张而恐惧地看着分离仪逐渐开始封闭起来,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两只眼睛张的大大的都好似要爆裂开来。可是,杜亚并不管,只是平静地在虚拟屏幕上启动程序。瞬间,泰利无力再作任何的挣扎,分离仪里只剩下规律性的机械碰撞。特妮没有说话,知是无法避免,也便异常冷静地钻进分离仪中,带着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串泪滴,闭上了永不再睁开的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同自己作伴。这样的结局让杜亚觉得很满意了,他安静地听着机械动情碰撞的声音,恍若是在聆听一曲美妙动人的交响曲那般,却丝毫没有因为妻子助手就将因此丧命而感到内疚痛心。或许他真的已经完全被这些疯狂的科学研究给冲昏头脑了,他变得冷血,变得残忍,不会有任何一点人的感情,只是一心要钻研自己的科学新品。而在这个过程中,谁阻碍他他就要让谁丧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这一切可怕的疯狂。器官分离过程中特妮和泰利是完全昏迷的,所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没有让他们清醒地接受这个恐怖可怕的分离现实,杜亚也总算没有完完全全的丧失了人的本性。可是不管怎样,他正在做的以及他将要做的,都将会让他往一个完全背离人的基本道德准则的道路上行走。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以及这些疯狂的研究,而其他的一切,只要可以,他随时可以牺牲。现在,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分离仪慢条斯理地运转。他有的是时间,特别是在离成功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是不慌不忙地呆在实验室里头,而实验室外的琳娜却已无法静下心来。泰利没有出来让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杜亚从来不会允许助手单次在实验室里头呆上15分钟的,他怕助手记录实验室的数据。但是这一次,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了,可泰利还是没有出来。除非杜亚是要交给他重要的任务,否则,泰利就该是具死尸了。但是杜亚从来就不相信别人,重要的事情向来亲历亲为。这样看来,泰利必然是凶多吉少。这会儿的琳娜很犯愁。放眼整个科研中心,唯一知道杜亚在研究自繁衍人机器的只有她自己一人。而现状是她明知道这是一项极具风险的研究,但是她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变成现实。她已经没法继续手头的工作了,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策略,可是却全然无头绪。“怎么了,琳娜?”惠西问她道。“没,没什么。”她支支吾吾着赶紧坐回去,不敢说更多的话。她很想将这些事找个人说出来,可是她不能。即便惠西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能。在杜亚的手下,她得努力学会对所有的人保持警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和你朝夕相处的人究竟会不会在杜亚的威胁下成为藏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而最安全的措施就是把一切秘密藏在心里,对所有人决口不提。但是,这样下去,整个世界会让杜亚玩完的!琳娜可不能让这样的事堂而皇之地发生。她悄悄调出了那份文件,特妮指示她去到2万公里以外的一个废旧仓库。无奈,这看来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只能,试一试。但问题是,杜亚对于他们出实验室的时间是有严格限定的。可是情况紧急,琳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光束门边上。她伸手刚想去输入解密程序,不料后面却响起了一声令她瞬间胆寒的喊叫。“你在干什么?”天哪,这确确实实是杜亚的声音!琳娜慌了……
嫁接过程显得有些棘手,杜亚根本没有什么把握,他得想法子把整个人体构造复制到RT型人机器上,否则,单凭一份生殖系统标本,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不过这可让他犯了难,让机器实现人工智能并不是难事,可是现在是要研究并使其具有自主繁衍的能力,那可就令人伤神了。杜亚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休眠阶段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RT1和RT2,一时间显得很沮丧。“翰士。”琳娜忽然进来了,这让杜亚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进来前也不坑个声?”杜亚慌乱地合上了写有自繁衍人机器研究的屏幕,显得很气氛。“对不起,翰士”,琳娜只能无奈地道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自己是对是错,在杜亚的面前,唯一的选择便是认错,“可是,可是您没给光束门加密,所以,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她继续解释着,虽然知道杜亚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样就轻易给自己好脸色看。“好了,有什么事,说吧。”杜亚也不再将怒火升级了,只是低头看着资料,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通过匹配A8的磁场我们可能已经可以锁定百迪的方位了。“是吗?在哪?”杜亚竟出奇地冷静,对于这样的消息他本该激动得狂呼起来的啊。不过,也许是因为他此刻的精力都放在人机器的研究上了,所以对于一切的事物反应都显平常。“在矢同空间”,琳娜看着杜亚质疑的眼神,忙补充道,“翰士,或许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可它确确实实就是真的。我们已经核查过三次了,而且可以肯定它是在以甚覆盖层以下的。按道理如果他没能在以甚悬浮层覆盖完成前逃出的话,存活的机率应该是不存在的。可是,现在探测到了,翰士,您认为……”“先放着”,杜亚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是在以甚覆盖层以下,那一切就在掌控之中,他逃不了的。”“可……”琳娜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但是,显然无济于事。“行了,就这么决定,我说没事就肯定没事,出去吧。”杜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谈话了。“好,好吧。”琳娜犹豫了一下便往外走,走到光束门前脑中闪过进门时虚拟屏幕上的代码,可旋即就便模糊不清。琳娜于是也不作多想,摇了摇头便出去了。自然了,在琳娜看来,现在是抓捕百迪的绝佳时机,她不明白杜亚为什么要白白错失这样一个良机。可是,杜亚其实自有他的打算,或者说是一种过分自信后的打算。现在他一门心思只在人机器上,他不能让其他的事情干扰到自己。若现在逮捕百迪,那么自己又得即刻着手A8的研究,这样势必又得搁置人机器,这不是他愿见的。其次,他所以有自信暂时放任百迪而不用担心他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监测网中,是因为他现在所处的矢同空间已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甚悬浮层的覆盖分隔了矢同空间,悬浮层以内,即从地面深入到地心的部分,那是矢同空间的绝大部,而以甚悬浮层构筑成功后,杜亚团队只能是通过南极之门向下延伸一个管道,连结以甚地面同地球表面。再则,现在人类社会其实和地球是分隔开的,人类活动的表面已变成了以甚路面,除了南北两极留下的危机之门外,再没有别的可以进入地球表面的通道。因而如果百迪真的是在以甚层下,那么杜亚则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里已经只是一个完全纯粹的贫瘠土地,百迪即便不是死于自己手中,也将死于饥饿。正因为有了这些因素的保障,杜亚才能这么胸有成竹,丝毫不加担心,临了还是继续自己的人机器研究。可是,他或许没有想到,矢同空间里仅仅只是A8而已,而百迪,则一直留在人类社会,根本就没离开过。如果时间够充裕,或许杜亚将会为他的这个自大付出代价。但现在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如何使人机器进行自繁衍才是当务之急。为了研究这个疯狂的项目,杜亚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他一直呆在实验中,丝毫没有乏累的感觉。而他的连日不归却让特妮惶恐不已。最近她总是特别的敏感,时不时地感到将有大事要发生,每晚都会因为噩梦而惊醒,末了又常是倒吸一口凉气的惊悚不已。每当杜亚告诉她自己将要做一个大的研究探索的时候,她都会莫名地产生一种紧张感。她知道,作为妻子,自己不应该这么毫无根据地怀疑丈夫,可是,那是她的直觉,而她历来是对直觉深信不已。即便现在放眼整个世界还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民众甚至还在为逃过一个世纪灾难而欢呼不已。但是,越是这样,特妮的心里却越是感到恐慌。或许真的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但愿这只是自己多虑了。特妮偶尔也会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现实和直觉告诉她,或许一场可怕的变革已经在酝酿之中了。“我得做点什么了。”她去找了琳娜,这个杜亚手下的第一级别助手。她们只是在街头见了面,谈话过程也不很长,也没人知道她们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防御杜亚的计划。在适当的时机,它会向世人展现。彼时消战地域内,也是一片繁忙。乔曼又组织了全球元首峰会。这一次是没有杜亚在场的,于是各领导们也颇显得放松。只是A国领导很是不满,对于前一阵杜亚的公然侮辱,他就一直没放开过。“行了,他没当场把你送矢同空间去就已经是万幸了,能忍就忍吧,哪那么多牢骚。”“那,那难道就让他一个小小的科学家在我们这么多国家元首面前耀武扬威啊!”“是啊,是啊……”A国领导的这番言论瞬间引起了其他元首的共鸣,纷纷表示内心的不痛快。“好了,都安静!这座楼也是他设计的,小心话被听到了没好果子吃!”乔曼敲着桌子,显得很无奈。“怕什么?”C国元首底气十足,“惹火了我我把全国的部队拉出来看他怕不怕!”“可是,现在哪个国家的武器不是他参与开发的?”乔曼的这一句话瞬间使现场安静下来了。也是,杜亚太全能,也太可怕,真不是他们一朝一夕间就能取缔的了的。于是相互嗟吁一阵后,这些领导们就各自打道回府了。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同仇敌恺,其实不过各怀鬼胎。毕竟这个星球上,霸主只能有一个,而那个“唯一”就是自己。这是铁打的事实,即便不是,自己也要不惜任何代价扭转局面。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贸贸然出手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难以收场。因而现阶段,还是韬光养晦的好。而另一端,杜亚的人机器研究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一个全新的领域有所突破,这真的不是常人能为,因而也不得不叹服杜亚的才能,纵使他正从事的是一个邪恶可怖的研究。但是阶段性的进展离最终胜利始终还是有着很远的差距的。即便人体学原理已经成功复制到人机器身上,而且也显现出了极强的适应性,两个RT型人机器对分别移接的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官并无任何排异反应。这种惊人的吻合或者说是强大的适应能力是足够令人震惊的。可是,这不是全部,也不是最重要的。整个研究的最终目的是使它们能够自主交配,从而达到自主繁衍的目的。可是,遗憾的是,这个目的到目前为止,还无法实现。而标本库中的男女生殖器官已经所剩无几了。此刻的杜亚很是犹豫,究竟要不要再继续研究下去?是否还需要再弄一批人来,以充裕研究用的标本库?另外,交配无法实现是人机器的原因还是选取标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劈头盖脸地打来,杜亚都开始有点烦了。只是,他不愿放弃,他是个极端争强好胜的人,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而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会将这个研究继续下去,无论牺牲多少的人他都不会放弃。现在他准备回家一趟,家里还秘密贮藏着一些重要的物质,可能会对他的研究有一些帮助。于是,他让男性RT2和女性RT3缩小到一只手那么高,因为使用的是可伸缩材料,所以这一点很容易实现。即便是让它们变到现有体型的五倍甚至十倍以上,杜亚都很有自信可以做到。这之后他将它们直接装进箱子里,解封光速门的加密程序,准备离开。出实验经过泰利身边的时候,他的感应装置突然捕捉到RT3微弱变化的动作,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一心只是要返回家中。到达家里头走进屋中他一点也不理会站在旁边的特妮,只是慌忙将人机器复原到原有大小,然后急匆匆地钻进“光体密室”,一种由光束围成的空间,他的所有绝密资料都隐藏在里边。而这些机密,他对特妮却一般是不避讳的,只是不隐瞒她这个地带的存在,但不会让她进入这个绝密地带。特妮静静地守在密室边上,而旁边就是同样沉静的人机器。“杜亚,告诉我你现在是又在研究些什么?”她喊着,可是杜亚不理他。等他火急火僚地从密室中出来,刚想和特妮说话,却一眼瞥见RT2的下部竟然有了微妙的反应!杜亚蓦然惊喜涌上胸口,看了一眼特妮,忽然露出了一个奸邪的笑容,一个更加邪恶可怕的想法开始在他心里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