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河（碧草）

1汉阳是一座小城——一座四面皆是群山拥抱的小县城。城中躺着一条河——之所以说是躺着，原因是此河称不上流，水是静止不动的——名曰白花河。若干年前，白花河充其量不过是一条小溪流，今天，却宛然是一道江。2上世纪末的最后几年，其时汉阳尚乃一个镇——一个本应称谓贫困镇的贫困镇，时任镇长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之余，偶有一股要干大事的雅兴。镇长是个高中毕业的所谓“知青”，当年上山下乡锄大地斩荆棘，后拿个沙锅在镇政府厨房里煲出了个王八汤，此汤颇得领导赏识，时任镇长抹了把嘴后拍拍他肩膀说：“王八，好味。”鉴于他有此才艺，镇长破格招他入办公室工作，专管粮食,颇为合其所能。从此发迹。此后几年，轰轰烈烈干了几场，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当了个副镇。1992年，原镇长因桃色事件身败名裂，一时间，群龙无首。正所谓一国不可一日无君，一镇也不可多日无镇长。急需人领导群雄的危机时期，乱世终要出英雄的——他口出谎言说省长是他远房亲戚，于是众望所归的他摇身一变走马上任为镇长。“唉，减了当年勇啦！老矣！”镇长摇首不已。“镇长正年中气壮，雄心不已，社会主义现代化伟大建设事业正需镇长您呕心沥血，国家之柱正缺镇长此类栋梁之才呢！镇长何言老矣？”善拍马屁之士拍之甚响，且正好拍在屁股上。镇长闻此言甚为自喜，但出于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还是谦辞一句：“你说的也甚是，但江山代代人才出，后浪总是推前浪，如我辈老朽，本应自退，让能者上才是。”镇长说这话时，还真怕有能者上，禁不住阵阵寒意袭来。拍马屁者不知是由于奉承之言说得过多愧对祖训还是奉承之言积累不多，一时竟摸不着马的屁股，想拍而无处拍起，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谏镇长：“镇长何不思量再高官一级呢？”“你是说------”镇长疑惑。“我是说------”“调到县上去？”“何苦到县上去当闲人？”“那是------”“只要汉阳镇变成了个汉阳县，镇长您不就是汉阳县长了吗？”一语惊醒梦中人。“一个小小的汉阳镇怎么可以变成汉阳县呢？城镇规模、经济水平、文化教育------”镇长数着贫困家珍。“正所谓事在人为，只要镇长决心干，一切问题还不迎刃而解？”“唉，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呀！”虽言难于上青天，但镇长就是喜欢上青天，每次到黄山、泰山、深圳、香港等地去进行所谓的考察，一律是飞过去，当然这并不是他具有腾云驾雾上青天之本领，而是借助了现代交通工具——飞机。总而言之，上青天的难易程度对他而言，是和挪用一点公款的难易程度可以划上等同关系的，而这却比搓赢一局麻将或打赢一局牌要容易很多。撤镇改县工作很快就轰轰烈烈地全面展开了。一时间，各村各区工业农业现代化程度云起上报，粮食产量比当年“浮夸风”数据翻上了几番，经济增长速度空前迅速，人均纯收入一律按全村最高收入的某个人为标准。汉阳镇区的规模也有的新的规模。首先是镇中遥遥鼎立的三座小山给“轰”的三声炸成了平地，一些标志性建筑工程也相继施工。白花河工程就是其中之一。3白花河原本河床不到三米宽，曲折迂回颇似山间小涧。镇长对此颇不满意，说如此涓涓细流不足以显示汉阳气概。于是一声令下，几十辆挖泥机推土机拖拉机一齐驶向白花河，继而是大刀阔斧的改容工作，颇有古人开凿京杭运河之势。开始两天，镇长亲临白花河大桥上指点江山。拖拉机见镇长屈驾关心工程，赶紧加大油门努力工作，结果喷出一团团黑烟迎风飘舞——犹如小学生欢迎领导时，手上挥动着的鲜花。镇长对此黑烟颇感恶心，但虑及应节约开支补充私囊，所以不愿更新设备改用“大东风”之类。开凿了几十天，河流规模已成，河床由原来的不到三米扩展为三十多米，应颇具气概了。白花河堤原本是泥土天然形成的，间或生长着一些乔木灌木杂草之类，杂乱无章地保持着形散而神也散的风格。镇长对这风格也不满意，说这原始景象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遂下令将一切野生植物斩草除根，河堤也改用石砖堆砌，如筑长城那般堆起了两条长龙，再在上面栽上一些修剪得不伦不类的，似塔而非塔的，麻木生长的植物。物理学告诉我们：“增大液体表面积能够加快液体蒸发速度。”白花河的河床莫名其妙的扩大了上十倍后，那有限的流水就难以再把它滋润了，每每烈日炎炎时节，下游总会出现干巴巴的景象。这景象颇令外地游客惊讶不已：“修筑如此庞大一条排水渠为何不放水？”鉴于此现象的发生，修筑拦河堤坝蓄水是必然的事情。于是乎，若干个拦河堤坝相继问世。于是乎，整个白花河工程已达尾声。4《荀子·劝学》上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但积白花河如此小流，却难以成江海。镇长三天两头赶向白花河。他要看滚滚东流水，借以显示他的无量功德。无奈每次看到的都是河底那些凸起的，被挖泥机修整得有棱有角的带有虚伪性质的土堆。那河面一直不能上升到预定界线，相反倒有下降趋势——用经济学原理解释，应是河水供不应求的原因。——这景象让镇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可恨天公不愿让半滴眼泪洒落汉阳镇，这让镇长对水灾地区充满了羡慕。撤镇改县审查团不日将至，而白花河也不日干涸。全镇居民很快发现了镇长困难，人人纷纷一改往日吝啬——废水一律排放到白花河。工厂尤甚，本需处理的污水无论含有毒物质是微量还是大量，没有利用价值后就立刻支援白花河。“聚少成多，积小致巨”果不愧是千古真理——河面日趋上升。由此可以明白“积零为整”原来是这样，更从理论到实践证明了“人多力量大”的正确性。河面很快就上升到预定界线，然人们依旧不还原吝啬本质——废水照放不止。唯恐镇长不满意，人们还发现了河流另类填充物——垃圾。一时间，河面上飘飘荡荡悬浮着无数无名漂游物，微风吹拂时，犹如点点飞舟，景象颇为壮观。而这些无名漂游物体也显然起到了作用——河面直迫坝顶，眼看溢坝现象势所难免。此时，自来水公司知道是发财好时机，赶紧加大抽水机马力星夜抽个不停，肥水外流现象才防患于未然。5审查团一共是五位专家，个个面部是稳定结构——表情冷漠犹如金字塔里掘出的木乃伊。专家们先在镇长等人的陪同下视察了汉阳宾馆、三星酒店及避暑山庄度假村等，然后才被镇长带到白花河大桥上看大河上下。白花河此时正是精力旺盛时期——河面不高不低正在最佳界线，河水黄中透紫散发出无穷魅力。专家们想不明白太阳如何能够折射出如此颜色，便料想是河水深不可测的缘故，禁不住对白花河大起敬畏之情。大风正合时宜吹起来。隐藏在角角落落那些大包小包的悬浮物体借着东风一齐飞快畅游起来。专家们对这景象颇感惊奇，一齐指着那些游弋物体问镇长是什么玩意。镇长不知道学识是和近视成正比关系的，以为专家们语里藏刀，一时尴尬万分，含糊说那是人们放下去的玩意。专家们不明白是什么玩意，依旧问是什么玩意。镇长依旧含糊说就是那么些玩意。专家们依然不明白是什么玩意，但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以示自己见识短浅，只好故作恍然大悟状点头说：“哦，原来是这么些玩意。”暗地里却以为是军事模型演习之类，不禁“啧啧”之声赞不绝口。此后的日子里，专家们便由野外实地考察改为在三星酒店里闭户纸上谈兵了。口液横飞地分析研究了两天，把汉阳风味小吃风味大吃一齐吃遍后，专家们料想再久留已无口福可饱，便宣告考察完毕。专家们走的那一天，个个一改那冷漠表情，眉开眼笑风度翩翩地频频挥手。镇长早已派人打点好若干包东西放置于他们专车里，是一些美酒、名烟之类，美其名曰“特产”。6汉阳镇很快更名汉阳县；镇长从此改称县长；白花河从此称谓白花江。白花江，记载了一个时代的辉煌，见证了一代伟人的功绩。7多少年过去了。某年某月某日，白花江决堤，一江“死”水滚滚向东流，夹杂着一些飘飘荡荡的漂游物体。从此，死水、军事模型演习——一切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些中间一个缺口的拦河堤坝，活像张口大笑的嘴。而汉阳县仍然是汉阳县，县长依旧是县长。姓名：叶遥地址：广东省广州市新港中路351号广东教育学院中文系06语教乙D班邮编：510303电话：13450439691

2008-12-15 12:21:22 作者:叶遥 9583 0

最爱你的人，心最低(碧草杯)

（一）小时候，我考试考了一百分，高高兴兴地跑回家嚷着跟妈妈说：“妈，你看，我多厉害，我考了一百分耶！我下次也要考一百分，我还要争取每次都考一百分。”妈妈摸着我的头说：“乖，别累坏了，考个九十多就行了…”我嘟着嘴，不高兴地想：其他人的妈妈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考一百分呢。就你不想……（二）读初中的时候，我对妈妈说：“妈，我不想去演讲。可是老师要我去…”妈妈摸着我的头说：“不想去就不去呗！”“可是，妈，老师说这次演讲是很风光的，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风风光光的吗？”“我更想自己的女儿快乐。”妈妈微微一笑。我很纳闷，但是却很快乐，因为妈妈不会要求我做不喜欢的事。（三）“妈！你怎么这样？你一点也不爱我，一点也不为我着想！”我摔门而去…我很生气，生气的原因就是妈妈不顾我的志愿，硬要我改成她的志愿，让我报考师范学校。心高气傲的我当然不愿意。跟妈妈大吵了一架，最终还是拗不过妈妈。（四）大三，我在县城中学初中实习。一天，我接到姐姐的电话：“妈妈在医院，你快来！”我来不及回神，马上搭车到医院。到了医院，只见姐姐在检查室门外守着。“小妹，妈在里面做检查。你别怪我，妈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妈最疼的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姐姐对我说。我点点头，正想回话。可这时候，妈妈从检查室里出来了。我上前去，一把抱住妈妈大哭起来。“傻孩子，妈没事，妈只是太劳累了。别哭，别累着了，你的身体也不好。”妈妈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妈，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哽咽。“因为你在实习啊，妈的期望不高，只希望你健康、快乐，有稳定的生活。所以帮你选了这条路。”我点点头，哭着说：“妈，我明白。”（五）许多年后，妈和我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歌：“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就图个平平安安……”这时候，儿女跑过来：“妈，我考了一百分耶！我下次也要考一百分，我还要争取每次都考一百分。”我摸着女儿的头说：“乖，别累坏了，考个九十多就行了…”我又转过头，对妈说：“妈，谢谢您！”妈妈摘下老花镜，轻轻地说：“因为我爱你。”最爱你的人，心最低。——后记【编者按】：都说母爱是人间大爱，大爱在哪里？在心里，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编辑：如果·爱2008．12．15

2008-12-14 23:06:25 作者:杨启阳 9589 0

怀念无所事事的日子

2008-12-14 00:18:48 作者:mr_loss 9564 0

逃不脱的狗尾草（碧草）

那一年，在她的记忆中，是狗尾草疯长的一年。她住在一个大院的平房里，墙是鹅黄色的，被岁月磨蹭得掉了几层皮。周边有大片大片的菜园和野地。阳光打落，郁郁葱葱的狗尾草随风摇动，如同一群灵动的舞者。那一年，她6岁，上学前班。剪一个蘑菇头，喜欢穿腰围偏上的苏格兰格子裙，衬一双上面连着蝴蝶结的玫瑰色皮鞋子。那时她刚掉了一颗大门牙，一说话就漏风。喜欢笑，张大嘴巴，咯咯咯地，响满一路。她算不得漂亮，芸芸众生的一个。皮肤晒得黝黑，腿像竹竿似的幼细。嘴唇偏厚，颜色略显暗淡，额头饱满，发线不齐。她的眉毛像男孩般浓厚，却由于弧度过于夸张，就像两条弯弯的狗尾向下坠落。大人们都说，这孩子天生一个苦瓜相。可是，谁在乎呢？她只知道她每天都和大院的孩子们一起在野草丛中疯玩。那些狗尾没过她的腰间，骚得她的手臂和脖子红红痒痒的。他们玩过家家，玩三个字，玩摸盲鸡。最记得的是用一根狗尾把其余的十几根缠绕起来，做成一小扫把，然后放在身后扮演一个小巫，相互追逐。那奔跑的日子真是快乐。昇是和她玩得最近的一个伙伴，就住在隔壁的平房。他有着天底下最好看的眼睛，皮肤白嫩，是一个精灵的孩子。5岁的时侯他就可以独个儿把1000块风景拼图拼砌完整。她在他家的墙壁上看见过那幅拼图，是一幅油画式的欧式庭院，里面有很好看的白花，还有一张棱角柔和细腻的白色躺椅。家的感觉。“长大以后我要有一个这样的家，你也会有的。到时侯我们可以一起幸福地生活，在花园里玩各种游戏。”昇抬头看看画，又用他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她羞，不自觉地低头，觉得像是有一种异样的东西从她全身流过。想笑，却有些沉重。是开心？是伤心？她不懂，也无从意识。她敢说昇一定是一个非常出众的人，如果他还在的话。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那个昇憧憬的带着花园的家，就是不久之后他要到达的天堂。他躺在那张雪白的躺椅上，四周开着白色的花儿，沐浴在一片圣光里，睫毛亮晶晶的，嘴角带着纯净的笑。白血病，换骨髓，做化疗。这是她一个6岁的孩子早已根植在意识里的医学名词。常常呆呆地看着他流鼻血，好无征兆地流下来，滴了一地。他不哭，只是用手不断地抹着，轻轻地低吟。再后来，他的头发渐渐掉光，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很帅。有一次她和昇坐在各自妈妈的单车尾上，一同去参加大院一个叔叔的婚礼。她俏皮地说：“你看，我可以把脚放在单车轮中央的螺丝上。”她说着把脚伸到车轮中央去，想做一个潇洒的姿势，却不小心被车轮刮掉了一块皮。她痛得“哇“地一声，从车尾掉下来。于是两位妈妈只好调转车头把她送去医院包扎伤口。那晚从婚礼回来的路上，妈妈一路地埋怨她的顽皮，而昇一直在和她平行的单车尾上，侧着头眼睁睁地望着她，没有说话。突然，他把一只脚伸进了滚动的单车轮里，也刮伤了一块皮。“你看，我也是不小心弄伤了，大家一起不小心弄伤了，呵呵，不怕。”他悄悄对她说。她忽然觉得很温暖，因为有人陪她一起，在同一个空间里，即使受到责备。就好像他们有了共同的小秘密，有了共同的使命一样开心。昇是哪一天离去的，归根在哪里，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去追问。秋天开始的时侯，她上小学一年级了，新的生活把日子填满了，她也几乎把他忘却。直到有一天她忽然问妈妈：“昇到哪里去了呢？”妈妈目光忽然暗下去，犹豫了半天。“是到他太婆那里去了吗？”妈妈迟疑了一下，“是。”“是在老家那里吗？”妈妈没再回答。时间飞逝，一切都淡为背景。只是记得昇的生日是农历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有很多小孩一起放灯笼，去他家吃月饼和蛋糕。那一年，他送给她一幅美少女战士的海报，到现在她还保留着，成为和那个时代维系着的唯一印记。只是觉得那时候云淡风轻，日子纯明简单，很快就过去了。因为要建新的单位宿舍楼，大片大片的狗尾草被除去了。她搬进楼房，住在四楼。最讨厌那个黑色的防盗网，把整片的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原来的平房被拆掉了，地里堆满了细碎的石子，渐渐地生出些野草。有时她甚至怀疑，昇是否真的在她的生命里存在过。那次她从单车尾上摔下来之后，眉额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疤。妈妈带她去修整了眉毛。昇永远也无法看到，她的眉毛不再是两条倒插的狗尾了，而是两弯很好看的月牙儿，细长细长的，像柳条般柔美。大人们说她出落得漂亮了，女大十八变嘛。她一天天地长大，发丝伴着她的忧郁慢慢地生长。她的童年也就终止了。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她的内心开始变得封闭、紧缩起来，情感变得异常的细腻，有着太多的哀怨。不喜欢说话，一个人呆在家里练毛笔字、画画、弹琴，看很多很多的书，也写一些稚嫩的诗和日记。整个中学阶段，她写满了厚厚的20本，都是一些零碎的话语，一丝一缕地，诉述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忧愁。一些同学轻轻地问她要了一些随笔去，偷偷地传阅。“才女果然是才女，能写得这般优美。”“很唯美，可是我们都读不懂你。”“你过于多愁善感了吧。”她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倒是初中的时侯有一个男生当着她的面喊她“自闭狂”，因为她拒绝跟他说话。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强烈地依恋布公仔，在房间里摆满一地。和公仔对话，教它们各种各样的姿势，然后搂着它们安然入睡。如果，有人见过她这种状态，大半会以为她的精神产生了问题。而她也只有在关上自己的房间门之后，才敢如此地放肆，俨然是换了一个人。一个人去骑车，绕着这个小小的县城外围一圈一圈地兜转。有一天，她发现一条原本绿荫环绕的马路上躺满了大榕树的残枝。她哭了，就像有人用刀子在她的心狠狠地划了一道，她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再留恋这里。昔日的伙伴渐渐地疏离。如果记得，八月十五的时侯她还会抬头望月亮，在阳台上呆坐。没有一丝霓虹的污染，只有纯净的月光静静地泻落在她的手心上。她双手合拢，想像着那个男孩在天上，月亮幻化成他的脸。祈祷，让他保佑自己能真正地快乐起来，就像久远的童年，简单、纯明。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个世界。只是觉得一切都变了，变得好杂乱，好复杂。究竟，是什么变了呢？后来她在意料之中去了沿海的城市读大学，意料之中地结缘中文系。四周突然多了很多和她属性一样的女子，她们敏感、多虑，却又典雅、灵气。似乎，幽怨悲伤之阴气又多了一重，她像一条保鲜膜里的鱼，空气稠密，大口大口地呼吸。她越发地忧郁，看见了太多书里的风花雪月、烟雨纷飞。常常毫无缘由地感到局促，自我挣扎。忽然意识到，过去那条倒插狗尾似的眉毛是不是还在她的灵魂深处，和她如影相随。大一结束的那年暑假，她回到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小县城里下乡。她相遇了晨，一个阳光、精力充沛的理科生。他说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侯，觉得她是如此安静，带着忧郁的气质，站在雨中，很恬静，很唯美，如同一尊圣洁的雕塑。晨开始很用心体贴地照顾她，像爸爸带着女儿一样，给她尽可能所有的温暖。天凉的时侯提醒她添衣，高烧的时侯背着她往校医室跑，出门的时侯为她撑伞，吃饭的时候把好的都夹到她碗里。外出的时侯她只是跟着他，从来不记得来去的路。而在校园散步时，她也总会挣脱他的手，害怕周围隐藏的目光。她爱他，可是她却没有意识到，她表达爱的方式是如此地笨拙，甚至有些冷酷麻木，和无情。她依旧写很多很多的诗，用冰凉苍白寒冷的字眼。她听那些美丽哀怨没有唱词的乐曲，潜伏在一个人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无法走进她的心里，她也无法走到现实中去。她总把自己当作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像彼得·潘那样，不想迎接太多成人世界的陈规俗矩。有人说她很清高。她的心偶尔疼痛一下，舔舔自己的伤口，然后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她向大家笑，大家也对她笑，可为什么她的样子和她的内心总是不相对呢？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童年过后有一片深蓝的忧郁向她袭来。看见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故事里，一首古老的歌谣唱道：“星期三出生的孩子多忧虑。”或许有些东西，是无法抗拒的。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晨对她说：“我爱你。可是请忘记我吧，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沉默。他看着她，慢慢又轻柔地，不想伤害了她：“这段日子，我的心有着爱情的甜蜜，却也承受着太多的压抑······这不是真正的爱情，也不是你想要的吧。”米兰·昆德拉说，失去爱情总得有个理由，如果毫无理由地失去，那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你过度地依赖和忧郁，你太单纯，你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你无法看清这个世界。”“你太完美，完美得让我难以接近······到你心里去。”晨背转身去，阳光从侧面落下，投下浓重的影子。渐行渐远，周遭的空气里仍停留着他熟悉的气味。她不会吵架，也吵不起来，因为她的声带一直是尖细阴柔的。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不懂得追问或挽回，只是又记起林清玄的那句话：如果一直想去追问什么和为什么，到最后一定会失去我们所追问的本意。她只是沉默，用各种各样书本上的道理束缚着自己。却终于，泪水缺堤。她仰卧在床上，任由泪水在她的脸上刻上两道深深的痕，然后灌满双耳，侵染了大片的枕巾。她不想什么，仿佛忘记了世界的存在，自我的存在，只是轻轻地低吟着几米《月亮忘记了》里面的一个句子：“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我守护如泡沫般脆弱的梦境，快乐才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沉沦，连她自己也深感恐惧。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和自己挣扎，对一切都感到不解。每一个瞬间都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在接下来的瞬间马上就被遗忘了。回不去了。一切都不可重来。她把自己囚困在自己修筑的城里，里面的她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她无法脱离自己的性格命运，她没有办法背叛自己，投向未知。于是她只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现在，从她的窗前望出去，狗尾草，大片大片地迎着阳光，微笑。一大片一大片地环绕着她，并将她的心，紧紧纠缠。她又想起，曾几何时，她的两片眉毛，像两抹弯弯倒挂的狗尾。【编者按】：逃不脱的狗尾，逃不脱的性格命运。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为的是“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狗尾草，有她那狗尾似的眉毛，有昇，更有和昇在一起的那幸福的童年。晨离开了，多么伤感，从此便再也没有人守护着她了，唯有狗尾草，还有，记忆。编辑：如果·爱2008．12．14

2008-12-13 00:51:15 作者:洪虹 9593 0

梦

梦春天总是无比的美丽.新芽齐发,花儿共放…….令人感觉到无比的清新,自然与畅快,舒服极了.初春的一天,阳光明媚非常,草木显得十分的青绿,花儿都张出那张张可爱的脸蛋来.余光,小娜,萧然等七个同学走在余露未干的土石路上,又打又闹,十分地欣喜.路旁翠绿的树枝偶尔也来触摸一下这几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仿佛慈祥的老人对孩子的亲昵一般.“余光,今天我们要到哪里去野餐呀?”小娜用娇气的声音,微笑着问.“这个嘛-----”余光也笑着，将头发一捋，开玩笑地说，“先不告诉你们，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就向前飞快地猛冲去，不时还回过头来道：“快！快！马上就到了。”脸上泛着灿烂的笑容。听了余光的叫喊，同学们都疯狂了起来，撩起书包带向前争先恐后地跑去，。“喂，到了！”跑了一会儿，余光停下来，指着前方大叫道。顺着余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座山，山上满是树，树中间有一处全是小石头，像是一条瀑布，从山顶倾斜下来，下面则全是些巨大的石头；山间谷底，有一条溪，溪水很清澈，溪中有许多的石头，大小不一，都由溪水折射上影来，水被微风吹着，轻轻波动，加上日光美妙的相携，非常美丽；溪中还长了一些似乎芦苇而非芦苇的东西，很茂密，像是一座小丛林；溪旁有块石头，还有很多草，四周是许多树与藤蔓，遮天蔽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哎呀，真累呀！”他们都扑到草上坐下或躺下道，显出一副无力的样子。“真漂亮呀，这里。”小娜望着那被高大树木圈出来的小小的蓝天，“你们看，那天，多小又多美啊；看那云，多像白羊呀。”她闭上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样。“是呀！”周围的几个同学笑着和道。这是在他们心中好久没有的轻快了。“我们来唱支歌吧。”余光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说。同学们都十分同意，并主动围成一个圆坐下。余光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支口琴来，吹起了他们自己写的《青春》。曲子回荡在谷间，一个个音符飞出去，仿佛被四周的山给碰碎了，又零星地转回来。和着琴音，同学们都开始唱起来。美妙的歌声和琴音一起飞在空旷山谷的上空：我们是青春的阳光，渴望着我们梦寐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有我们的向往。青春像歌一样，婉转飞扬。青春是火的力量，热在我们的心房。我们要为青春颂扬，为我们的不羁与为我们的火热与豪放。我们是自由的化身，我们是天地的骄子，我们是轻灵的春雨，我们要自由的飘在天上…….唱完，大家都欢天喜地地大笑起来，或在草地上打滚，或在溪旁疯打……自由自在地玩闹。闹腾了一会儿，大家都累了，于是各自将自己带来的零食拿出，堆在圆的中间，就像一座小山丘一样。余光从这座小山上取出一袋薯片，拆开了，向四周递了递。同学们一人拿了一片。余光看看各位同学，然后笑着说：“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傻呆在这儿呀，去小溪里玩玩，怎么样？”“好！好！”大家都异口同声举手表示赞同，然后马上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小溪跑去。这时，一只黄蝴蝶在他们的前面飞着。余光与几个小伙子都蹦跳着去追蝴蝶，小娜则在后面追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等等我呀，你们等等我呀！”小娜急得都快要哭了。不一会儿，他们已扎起了裤腿，在水里面嬉戏起来。水花溅起，一滴滴落在他们的脸上，感觉有些冰凉。日光温和非常，流到他们的脸上，又有点温暖了。这种亦寒亦暖的感觉真是妙极了。“快来呀，看这是什么。”一个男生朝着余光他们兴奋地大叫起来，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余光几个赶快跑过去，毫不关心脚下的水都被他们给踩起，溅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什么？”他们都争抢着要看。那个男生将手张开，原来是一种类似四脚蛇的东西，背黑黑滑滑，头也圆圆扁扁的，可爱得很。“这是什么呀？，好可爱。”小娜用手指轻轻摸摸那东西有些惊奇地说。“这？-----就是娃娃鱼吧。”余光仔细瞧着那东西，“我在生物书上见过，就是这个样子的。”“娃娃鱼？不会吧。”男生怀疑似的说。“那可是国家的保护动物呀，放了它吧。”小娜怜爱地说。“哦！”那男生轻轻地将那东西放入了水中。“小心点，别弄伤了它。”“不会的。”男生自信地说道。那东西进入水里，很快就钻进了石缝中。几个青年笑了，那样地开心。玩了好久，他们也累了，于是从水里起来。有几个同学去了来时的草地坐下，而余光，小娜与萧然却到了那山石形成的瀑布下的大石头处，在大石头上面躺下，闭上了疲惫的双眼。躺了一会儿，余光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动着他，于是他慢慢睁开他那双无力的眼睛，眼前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看，那边。”他突然叫起，手指着石头瀑布。小娜与萧然忙睁开眼,向余光手指的方向看去.石瀑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很大黑洞,洞口有一层模糊的似乎是光形成的膜,在旋转地动着,像是一个旋涡.三个人都很惊讶,再一看其他同学,却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很疑惑,不过再想想,也许同学们是去玩去了,或-----他们进了那个洞?“我们进去看看吧.”余光指着山洞兴奋地说。“好，好，我同意。”萧然显得精神百倍。“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小娜却有一点愁色，“可……可…….里面会不会有蛇或熊啊？”她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咳，怕什么？”萧然拍着胸脯说，样子十分勇猛。“好，走吧。”余光爬了起来。萧然也紧跟着。“走吧，小娜。”“可----”还未等她说出口，她便被余光拉了起来。她本是不想去，这下不去也不行了。他们仨沿着石瀑旁边的树木慢慢爬了上去。途中，小娜有好几次都爬不上去，但在余光和萧然的帮助下，最终还是上去了。到了洞旁，三个人扶着旁边的小树休息了一会儿。余光首先靠近那洞，只感到里面有一股清新的风吹来。他捡了一颗石子向洞里投去，只听见两声“咳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便没有了动静。看来挺安全的。“喂，萧然，小娜，走，我们进去。”余光有些小声地叫道。萧然与小娜于是慢慢靠近余光，余光领头经如了山洞。洞里很黑，地下却十分平坦，且可以嗅到一股清新的空气。前面不远有一团圆圆的亮光。“那就是出口吧，”余光这样想着。小娜这时紧紧拉着余光的衣角，显得十分害怕。萧然则仔细地打量着这漆黑的石洞，也感到一丝恐怖。走了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出口处。一看，外面真是另外一种境界。刺入他们眼帘的，全都是些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参差不齐，云似乎都飘在他们的腰间；楼之间悬着曲曲折折或弯弯曲曲的天桥，若盘曲的蛇一般；楼群最中间则是一座很高的球形建筑，下面由一只银色的巨手托着；再远些，就是一座高大的山，山上盈满了五色的霞光。“哇，真是太神奇太美丽了！“小娜睁着她那圆圆的大眼睛叹道。“是啊。”余光和萧然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些楼说，“这-----是哪里呀？”他们带着种种疑惑走进了城。这城到处都是漂亮的食店，书店，旅馆，显得十分和谐。头上天桥上还不时有高速的车驶过。但是这里却看不到一个人，显得很是冷清，似乎是在“鬼域”一般。他们正在发愁，一位老者从书店里出来了。老者的头发和眉毛都已经斑白，很长，像飞瀑一样流下，直到腰间。但老者显得很精神，身着一身发亮的白褂，褂子的前襟上写着“纯洁的思想”五个金色大字。他右手拿着一本书。余光仨见了老者，高兴极了，上前很恭敬地问：“老大爷，请问这是哪里呀？”老者见有三个陌生人，先感到很奇怪，后见他们如此谦逊，便笑道：“这里是‘纯洁思想之城’。你们怎么到这里的？”“我们是从一个山洞进来的。”萧然先一步答。“哦----”老者捋了捋胡子，恍然大悟一般地自语道，“这也是天意呀。”老者开心地笑了起来。“对了，大爷，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呀？”余光十分不解地问。“这-----几句话也所不清楚，你们跟我来吧。”说完，老者便引着余光仨向圆球建筑物走去。不久，他们就到了。老者将手指在那光秃秃的墙壁上画了几圈，一道门凭空出现在了就人的面前。三人都觉得很奇怪，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开口问老者。四人一起走了进去。在一阵无知觉过后，他们到了建筑的最顶层，上面有一台很大的智能望远镜，它可以模拟它所看到的一切，带人进入一个模拟的立体空间。老者在望远镜旁站了一会儿，头上泛起了一点黄光，望远镜开始转动起来。突然，四周的景象都变了，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沼泽里的水都是黑色的，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就在那黑色的水里，陷着不计其数的人，和老者长得很像。他们全都已经死去，有的全身已经发黑，有的半身陷在泥里，有的则手朝天，张着嘴，仿佛在挣扎，面孔十分狰狞。在有的死者身上，还可隐约见到“纯洁的思想”几个字。“啊？-----”小娜惧怕地尖叫了一声，扑到余光怀里。萧然则吓得嘴直哆嗦。“怎…..怎么会这样？”余光将小娜搂住，一边安慰，一边有些激动地问老者。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老者转过身来，眼已经被泪湿润了。他不忍看到这样的惨状，紧闭了双眼。“这都是我的父母兄弟啊！”他又转过身去。“黑沼泽自古就有，但是对我们‘纯洁思想之城’影响并不大。那时，它也不过一条湖泊大小。哪知最近这些年，这黑沼泽突然迅猛扩大，将我的兄弟一个个吞没了。现在城里已经没有了多少人，所以才如此冷清呀。”老者头上又是一阵黄光，这沼泽不见了。“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呢？”余光问。“这，只有靠你们了，我的这些亲人只有靠你们了。”老者忽地不见了，可四周还回荡着他的声音。望远镜不见了，一切都变得漆黑。“靠我，靠我们？…….”“余光，余光，你怎么啦？”这是小娜的声音。余光模模糊糊看到同学们都围在他的周围。小娜正在摇着喊他。他赶紧立起身来，抹了一下脸吃惊地道：“怎么？”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顿悟地说：“啊，刚才我说了什么吗？”脸上露出一点窘笑。“没什么，你们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同学们便都散开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余光看看石瀑，山洞已不见了，却还听见老者的声音，“靠你们啦，靠你们啦。”他小声嘟哝着：“靠我，靠我们了…….”右手握紧拳头，眼望洁白的天空。“靠我们！”2006．3．30

2008-12-12 01:13:14 作者:周颠 9584 0

城中春

城中春我很迷茫,我在一条没有边际的道路上摸索着.我看不到阳光,只是看到阴霾的天空和茫茫的冷清的道路.我在探寻着能够将我拯救的那位天使,希望她能够为我指明方向…….我已经在这路上走了好多天了，看着前面迂回的路，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要在什么时候停。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虽是在夏季里，但这阴凉冰冷的雨水仍使我感到一阵寒冷。我没有伞，虽然雨下得十分小，可我仍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狼狈极了。天很阴沉，聚满了忧伤的乌云。在那遥远的乌云下面，远远地站着一排山，仿佛一个个巨人，蜷缩着挤在一起。在山顶的天上，却意外地有些明亮的光，似乎那漆黑的山洞中露出的白光，格外的亮堂。我仍一个人走在这路上，十分迷惘，不知方向。突然，四周的一切都改变了：雨停了，天空变得蔚蓝，还缀满了朵朵白云；远处的山，变得清晰，充满一种力量；路的周围也开满了花，蝴蝶飞来飞去，蜜蜂嗡嗡直叫，兔子蹦跳，小鸟欢鸣……“这是哪儿？”我不禁自问。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只是心中感到一些格外的轻快罢了。这简直是个童话的世界，一切一切，都显出一种纯真与自然。我沿着大路行走，走了不多久，我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树林。树林横卧在我的眼前，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我走进这座森林，心中不知为什么，竟生处理许多畏惧。森林里十分阴冷，周围都是些高大的乔木，有些直立，有些横卧，就似一个个消瘦的老头；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阳光从高大的乔木叶子间的缝隙钻进，就像一把剑，直戳到我的脸上。我带着一种好奇，不停地在森林中崎岖的道路上行走。因为我被雨水淋透，而森林中又特别的阴冷，所以，我感到特别寒冷，偶尔还会不自禁地打一个寒战。但我坚持着，一直走，一直走，时间一滴滴流去了，天渐渐变暗，最终黑了下来。我感到无依，无助，我感到孤独。但我坚持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我绊了无数个筋斗，但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我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勇士，你很勇敢。”最终，我走出了森林，我看到一座房子。房子是一间很小的木屋，窗户射出明亮的灯光。我欣喜万分，经过几天的奔波，我已饥渴难耐，疲倦万分。我急忙走进木屋的门，轻敲了几下，等了不久，一位头发斑白，戴着一副眼镜的老太太为我开了门。她笑着问我：“小伙子，有什么事吗？”我想开口回答，却显出一种羞怯，始终无法说出来。老太太笑着将我请了进去，她知道我是迷路了。屋子很小，却很温暖。老太太为我端来一杯热牛奶和一盘面包。道了谢以后，我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很快，我就将牛奶和面包一扫而光，连一点渣子也没有剩下。老太太看着我，慈祥地笑了。她叫我把衣服脱下来，好帮我烘干。我笑了笑，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之后，我就在一种模糊的意识中睡着了。第二天，一起来，我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大床上。老太太为我拿来了衣服和早点。我披上衣服，吃完早点。老太太对我说：“小伙子，你知道自己的目标吗？”我被突来的问题问住了，目标？什么目标？我摇摇头。她则告诉我，我的目标是一座山，在那个地方有我的希望和未来。我对此感到有些疑惑，但我并没有问她，只听她将去那山的路告诉了我。听她说，那路十分的曲折遥远，我有些退缩。但老太太却说：“小伙子，加油呀。”在她的鼓励下，我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大路。前面曲曲折折，充满风雨，充满荆棘。但我不再害怕了。我已在这路上走了好多天了，但我知道了我的方向。我会坚持着走下去。高二某日（2007.6.10）夜，为无休止的学习而作【编者按】我想有时候应该停下来脚步来思考，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无休止的劳碌只会让我们更压抑更困惑。一夜※天一2008-12-12

2008-12-12 01:02:20 作者:周颠 959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