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妇医夫(碧草杯）

闻是酿酒美女,村里的男人都爱喝她酿的酒.曲是医道俊男,村里,村外的老老少少有病的都找他看.不过,外出看症常有..两个人的结合注定会有故事.村里一年一度的酒会如期而至.要说,谁最期盼,谁最兴奋它的到来莫过于那些姑娘们.因为每年那些酒商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商机,同时有些年轻的富商会从这里挑个姑娘回家.可以说是那些姑娘们鲤越龙门的绝佳机遇.因此酒会的那天,淡装浓抹未必相宜的姑娘们是随处可见的.那天闻穿的很简单,浅粉红色的旗袍,匀称的身材,看上去极具弹性的肉质.挂着长长的秀发,不需妖艳却楚楚动人.曲,虽说是医者,,酒会也不敢搁浅,正吆喝着"酒入情肠酣觉爽,僚纳贤君笑感恩".这时来了几个商贩,领头的是一个一字胡须的壮年男人,尾随的还有两个青年.三人在闻曲的邀请下安坐,聊不多时得知.三人乃是父子,也并非商贩.老爸是大企业家,两儿也都刚毕业的大学生,此番二儿随父"出征"目的,简单说找后母来着.这样的几个人竟然聊的甚是投机.直到三父子不舍的离开去了村里的旅馆.闻曲是酒会的输家.对闻来说,她输掉了一天的经营,却无意间找到了心目中暗恋的形象,她竟然喜欢上了企业家.喜欢他的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一个在曲折中劈兢斩棘的勇者.更甚则是,与他有对文学共同的追求和希冀.正如曲所吆喝的那样,愿者入僚,以酒贪欢.对曲来说,他不仅输掉了这一天的经营,他输掉了........原本也只是拖闻曲物色对象,原本企业家就已被闻的美所迷悸,而况两个有缘人的步步深入的了解是大家都不想看到,却都可预及的事终于发生了.那一夜.她没有拒绝他.虽然他不忍伤害那个一直都在帮他的曲.虽然她也不忍背叛那个对自己从一而终的丈夫.可是两个人相互迷恋的如此痴狂,欲不能罢啊.或许,我们会更倾向把错加于曲.谁叫自己把美人独留家里呢?谁叫自己在外救症常常是连续几个昼夜呢?千万别把漂亮女人落在家.闻怀上了孩子,曲甚是狂喜.倍加呵护娇弱的闻,生怕动了胎气.企业家也更是万分惊喜,到这年纪还有个孩子.企业家总来找闻,可总带着理由,他怕曲会怀疑.要说这孩子是谁的还真难说.企业家的两个儿子鼓励着他们的父亲"老爸向前冲".他们的目的是基于分财产上.因为企业家答应两兄弟.等娶了闻,就把董事长位子空出,那些一辈子的财产也都分给哥俩.对于闻肚里的孩子,当然则是希望他不要来看这个世界.正如企业家每次去闻曲家都有理由一样,这次的理由是请闻曲帮他的两个儿子找对象,自从上次酒会来了一趟后,见到满街娟秀清纯的少女,,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竟然也喜欢上了村姑.可两个儿子来却也有自己的目的.三父子住的依旧是那家旅馆.企业家住一间房,两个儿子住隔壁一间,.那天天色已晚,企业家便叮嘱两儿今天早点休息,不要去打扰闻曲.可那晚的事却发生的......企业家有饭后散步的习惯.抓住这个时机两个儿子请人将曲请来.小儿诈病,说是得了某种怪病,以前在医院治疗过,是旧病复发了.曲确实不知是何病,可是来的仓促.没带齐药物.正想回去拿时,大儿双膝跪地并道"曲大哥,我替你去拿吧,我弟弟的病,医生说了会要人命的,我不懂医术,你走了,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弟的性命就全靠你了".且说企业家散步到了闻那,两人象是饱受饥渴的鸳鸯,一触劲抱,一段热吻.曲马上会回来,两人悄然奔向旅馆.只是留了一张纸条给丈夫,我去看会戏,马上回来,你先睡吧.大儿子也奔向闻曲家.三人幸好没有交点.他原本想借帮曲拿药过程中去陷害闻腹中的小孩.等了好久也始终没见曲的声影.他去了戏院找,没找着.也没找到药.只好失落的回旅馆.企业家和闻到了旅馆后,他发现隔壁有什么动静.可这时那还管的了那两个小王八蛋.你还真别说,不惑的男人性欲望还真强.他哪管她腹中的孩子.两人葬身性海,翻云覆雨.只是那些隔音玻璃维持着两个房间的温度，冰冷而且火热.大儿子也回来了,他告诉曲,说嫂不在.说是去看戏了,可我没找到.曲犹豫不决,是自己回去拿,还是留在这里观察病态,抑或是先去找自己的老婆要紧呢?为难啊.最后还是去找老婆,因为老婆怀有身孕,村里的好多男人都盯着老婆的美呢.一句抱歉的话"某兄弟,我找到老婆就马上拿药来救你弟".熟不知老婆就在隔壁和人爱意缠绵.午夜,闻曲在家会面.双方保持沉没,须臾之间,曲强吻强干闻.疑惑或者是发泄,或者是背叛在淫声中荡气回肠,其实,受折磨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可以调出美酒的女子,演绎出了一段凄美的爱情.一个得道医者未必能敷衍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有时候并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追求满足欲望的权利.只是这样的悲剧真的需要我们从中学到点什么.

2008-11-28 09:25:59 作者:1587903 9586 0

阿妹的心事（碧草杯）

冬天到底还是来了。我是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回到家乡的。没人会想起的十一月份，萧索冷清，就像一张冻红的脸，在寒风中独自轻吟。我就这样回来了。不带一点疑问地回来。我坚信这片干瘪的大地将会倾其所有，抵挡所有的不幸。或者天性使然，我仍这样的相信。然而，眼前的景象不得不使我心口流泪。那样的真实，枯黄色，面目的枯枝残叶，那一排排大树脱尽了生命的华丽，挺直了身躯，直指蔚蓝的天空。然而，我还在寻找一种真实。也许，也可以不这样认为。允许与不允许都这样毫无遮掩地发生了。我漠然。转身前进。不断地前进。犹犹豫豫的想着。前边的路足以开得起那样的玩笑，有谁会拿自己来开玩笑了。于是，步伐开始行动。践踏这贫血的身躯。没人怜悯。是的，我蓦然。驻足。空白不断地被填补，记忆就这样轻易地被打捞起来。伸出躲在身后的双手，暴露在寒风的淫威之下。这会儿可以彻底地感觉到疼痛。清醒而又模糊。只有温暖。不绝望的希望。再次萌发。在冬天。房子还在。依旧还在。一切如故。我开始祈求希望，祈求生气。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份虔诚。趁着活着的愿望还未打破，继续生命的精彩。谁不会这样做呢？只有自己懂得了自己，拼命地保护自己！世间还是有那样的勇士可以继续存在。只是我不再需要他们了。原来死亡可以用眼泪来赎买。那是一个小孩最初的想法。阿婆只是没日没夜地哭，眼睛仿佛是一口井，可以不断地流出活水了。那发皱的横线松弛地躺在枯黄色的脸上，那眼泪顺着这些横沟流下来。再接下来，阿妈也跟着哭起来。我看见，两个干枯的灵魂在湿漉漉的黑暗中求救，挣扎。最后，阿婆不死了。眼泪万岁！万岁！阿婆的成功彻底打败了我的信仰。我的童年开始一片荒芜。我已经想不起了。我，在屋子里，等待。日落了，暮色降临，红霞一片，大概伴着忧伤。我－－在等待。我无法看到一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有一种笑声在我背后嘲笑我，时不时证实着我的回归－－毫无意义。我无法确定。只是给自己换了个地方，这对于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我还是不得不害怕。我看到了一切。存在于黑暗中的一切。我不拒绝白天。只是黑夜让我更糊涂些。阿婆脸上显出了骄傲的表情。我恐惧地捂住这虚无的时间。事实上，究竟是谁欺骗了谁？我跪在阿婆的床边。计划离开。怎样地离开？当我开始说这话地时候。我的背开始发凉。我再也无法忍受，忍受这样的买卖。该怎样让自己逃离/？独自离开。透过这被烧毁的存在，被破坏的天性。我该拿什么微笑来欢迎自己的归来。这似乎不是一个很适当的理由。阿妈她们总会以一种欢喜的心情来和我说话。那时我才发现，死亡也可以成为一种文明的方式。只是我默然。我的荒芜再次扩大。我重复着家里人的名字。写在白纸上的符号，毫无生气。房子，古老的村庄，在远处颤抖。我成了这白茫茫的世界里一片漂浮物。阿妹，后来，当我这样告诉她时，她流泪同意了我的看法。那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我无法不再虚拟，我看到：阿妹笑了。对着他笑。当然，是对着她生命中这一值得感到幸福的时刻笑，源自某种可能的幸福甚或任何一种忧伤的单纯随风飘落了。这一时刻只剩下尸骨的白色。时间的颜色。又重新开始想：在漂白的地方，阿妹拉着他的手，快乐地奔跑着。孤独的时候，只会等待——我在等待。阿妹将我淹没在庞大的人群中，巨大的虚无中。我回到了时间的原点。可我依旧——等待。后者我可以这样虚拟：阿妹伤心地哭了。没人安慰地哭泣。穿梭过渡春夏秋，我就这样来到了冬天。一如既往。阿妹还在这里，只是世界末日远远没有到来。阿妹的双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没有温暖的陪伴。另一只手对着右边的手寂寞地哈着气。冬日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的刺眼了。可记忆还会夹杂着淡淡的夏天的气味。那些遗留在沙滩上的足迹，被海浪一遍一遍地冲刷，直至没有了痕迹。我们的记忆就这样被摆放在一个高高的山上。阿妹告诉我，她无法不想他，只因为我回来了。我只能好好地找一个回来的理由。不成文的理由。我厌恶至极。我说，我回来只是阿婆的需要。阿婆病了。事实上，我从未感到如此的难过。一个人就这样可以随意地需要着。如此廉价！至于阿婆的事，跟她无关。一点关系也没有。看我找的理由多么勉强！我还是不得不再次虚拟：她被抛弃了。或者说，他抛弃了她。我看不出这之间有什么区别，然而阿妹却顽固地认为，只是因为我的回来！回来参加一场设想的葬礼，然后再夺取她的幸福。我想不出这两者还能如此顺利地进行。真令人沮丧！我更想不到这两件事竟可以同时地发生，不带任何感****彩。我愤然。然而却无法也无能力推卸当这个主谋。我再次想到了离开。阿妹来找我的那天，天气很好。天蓝。风清。但我相信这决不是适合谈话的一天。事实上，我一直都在避免这种尴尬的事发生。只是对于阿妹来说，孤独仍在啃噬她的身心，她无法抛却也无法原谅。那么我只能琢磨事情的开头了。阿妹说，一如既往地抱怨，我不该回来。任何时候都不该回来。即使是阿婆已死去，我都没有理由回来。我想笑也无法笑得出来，我该怎么回答她呢，这可怜的人儿。威胁不是存在一两天的事了，也不是存在于我的归来。我从未想过，只是有点感慨，更加孤清。我没有看着她。我看到她眼里流出了泪水。我转身。拒绝停留。阿妹挡在我的前面。微笑。我也学会了对她微笑。我们都在为这不知名的微笑感到悲伤。阿妹继续说，或许我可以再考虑一下，离开的事宜。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很久以前就让它这样的发生了。我把我带走，顺应命运的变化。你是我，从出生开始。我不是你，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开始倒计时，算着我们俩相逢的那一天。然而，我再也不是你了。我的骨子里多了一点忧伤。那种血液没有在你的身体运行。那种命运没有为你停留。我把你扔在这里。我继续前行。我还能持有很好的理由继续停留吗？大地开始发疯。天空开始杳无足迹。一切都被清洗掉了。我告诉阿妹，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是我无法再找回你。阿妹说，阿婆死了吗?不，阿婆还能有很好的呼吸。她还在这世界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阿妈也在喜悦着，她欢迎着我的归来。这是我重复强调多次的话。我不再说。沉默。我离开阿妹，拥抱蓝天。我仍旧跪在阿婆的床边。幻想－－无关紧要的事。阿妹，她也来跪在阿婆的床边的另一边。她与我就这样对视着。透过一具年老的身躯，穿越死亡的沙漠，来到了这里。阿妹笑，她在对着我笑。没有嘲讽，对死亡的嘲讽。我无法抗拒。我的眼里开始流出泪水。阿妈还是很庆辛，毕竟她看到了我的眼泪，仿佛看到了成功。她走过了。跪下来。脸朝向阿婆：看看，秋笙多么心疼您啊！她在向众人炫耀她的喜悦。我起身，抹了抹眼泪。无语。我看到，从高处看到，阿妹弯曲的身躯。我开始释然了。卑贱，那不是我。自始自终。我问你，你是否希望永远见不到我，永远在这世上找不到我的足迹和踪影，永远让这世界消灭我的存在？你不回答。你说：我们还在继续往前走。无怨无悔。我说阿婆绝不会死。我发誓。我哭，我喊，我担保她会好好地活着。像我们一样地活着。你说她正在消失，正在藏匿。她，看不到我们了。你说好了，她消失了。但不是迈向死亡。决不会去死。决不！决不！你吓得叫了起来。我大声喊我不是你，不再是你。你听不见。你一直因为害怕和绝望而大喊大叫。你说现在，哪怕我愿意，也无法否认了。我说：也无法离开了。你说我们，人们又可以见到她了。在平坦的地方。她没有离开过，直到死。你说她一辈子永远也不会背叛她的大地。永远也不会。我们幸福地哭了。对一个人来说，这太多了。何况是两个人。你说：太少。也许。也许太多。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乳白色的床单，一层层地叠着。这份耐心，这份默默无闻，解释不清地等待。太多。毕竟太多了。阿婆最终还是死去了。这世界，老人必须老去，年轻的一代必须成长。阿婆到底还是被欺骗了。死亡不再是用眼泪来收买的。以后，以后的事会怎样?你问我。以后，将只剩下这片土地以及你和我。我是你无法复制的。我们将无法看见那枯黄的地方，通往天堂的阶梯。我把你带向那里。很久以前就得把你带向那里了。我们在那里走着。无路可问，无人可询。谁也不会迷失自己。我们将在这里成长起来。在这个被创造出神话的土地里。不在任何地方。你，阿妹，将不会再是我。永远也不会！我还在虚拟，我仍旧见到：我们仍然在那间小屋子里。阿婆死去的小屋子里。驱赶着死亡的气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你又重新向我提起了他。这场自欺欺人的夺取幸福。我看到你的尊严一片片地掉落下来。请你不要靠近我。我摸着你的脸，想弄清你消失的目光中的某种含义。或者是我。闭上眼睛。心跳的声音在颤抖。一切又重新被窥视到了。开天辟地以来的整个庞大的世界。一切。包括你和我。甚至看到了死去的人和未来的人。你开始给我解释，无穷无尽地为我辩解。我躺在阿婆曾躺过的地方，幻想到那遥远的地方。你的呻吟时而低沉，时而柔软。即使是区区小语。即使是一阵沉默。我什么也不回答。我已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我的归来，不如说，是来还债的。而你是我的第一个债主。原谅我，我无法把你忽略。我拒绝所有可能使我们分开的到来。直至最终，我会再次拒绝蓝天，拒绝大地。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得提醒你，我不在这里。不在你设想的任何结局里。在一篇充满神话的诗歌里，我会变成一个瘸子，而你会毫无至尽地嘲笑我，仿佛在嘲笑一个不会作诗的诗人。我不愿意这样。收起你的故意。什么也不作任何设想。我愿意－－等待。那场感情确确实实地存在过。这是无法否认的事。直到今天，我依旧梦见那片还未开垦的大地，梦见阿婆那泪眼婆娑的姿态。只是这一切都是我无法掌控的。我没有能力撑得过将来与过去的过渡。何况是你强加给我的。你无需为我辩解什么。太多，或许也太少了。你只是，只是害怕的。自己。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整整十五年。我可以很清楚地抓到它的尾巴和头部。我无法将它遗忘。那是我欠你的。从来不公平是存在的。你有所抱怨，抱怨所有的人，甚至你自己。但从未对我。我养成了一种尊贵的姿态去俯视任何人。外面的世界已教会我要骄傲。即使回来，这种情况也会发生在你身上，并且狠狠地刺伤你的心。我不再是你。卑贱的人。原谅我会用一种蔑视的眼光去对待你。只是我还不太习惯。在这里，我深深地明白，我将一无是处。你抵挡我的气势。我无力。挣扎。试图逃脱。你总是竭尽全力帮我逃脱。从我回来的那一刻起。可你没有获得阿婆的允许。你还是无法解释清楚你的命运为何与我这么不同。甚至是所有的人，你都无法看清。你只能静静地躺在你的小房间里，默数我归去的日期。你已经长得足够大了。阿妈开始为你操心。你的第一份爱情随着阿婆的死去而消散。那是两代人的宿怨，只是你还未能如此清醒的知道。你问我，我有一天会走到哪里去？你说你乱了，彻底地被我打乱了。你需要我的方向，掠夺我的方向。我说，我的命运从来不会与你相联。我的骨子里没有你这份卑贱。你哭了，歇斯底里地哭。我再次告诉你，我不是你。我永远是你无法复制的。一切。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灵魂。我会继续停留在这里。我会在这里期待春天的出现。很久没这样了。还有那片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广阔的大海。还有孤独。还有幸福。最重要的是，我将在这个春天送走你，阿妹，带你离开那个小房间。让你彻底遗忘他，那份原本不属于你的爱情。让你彻底忘记我，熄灭如火的欲望。复制的欲望。远方，属于我的远方。你将不再眺望。让你卑微的灵魂从此踏上崭新的路程。远远的。依旧无怨无悔。远离太多的寂静，远离太多的喧嚣。我总想保留一块地方，让我独自呆在那里，让你永远找不到我。这样，我将会带你走到世界的尽头。教会你学会爱，爱他人，爱自己，包括爱我。不知道爱什么，怎样去爱。保留一个值得等待的地方，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等待爱，也许不知道爱谁。但你无法再燃起那复制的欲望了。阿妹，后来的事应该这样发展的。记得那天阿妈给你买了件带有花边的裙子。你像只骄傲的孔雀不停地在我面前炫耀着。可你总忘了，这个冬天不接受任何廉价的东西。在你黯淡的脸上，我找回了原本属于我的命运。但我不愿意。你穿上了它。迈着步子。在我面前。我闻到了大海的味道。海浪一波一波地往我心口涌来。我只能不断地消匿，在你的世界消匿，逃离刚刚建立起的城堡。一刻钟过去了。耀眼的光芒又减少了一点。到那时我将会搜索你的存在的价值，还会搜索藏在你心底的世界。于是将在众人面前发现你。你会感到恐怖之极。不，这是我所不能预料的。阿妹告诉我，虔诚地如信徒般地附在我的耳边悄声说道：另一种时光，我总梦想着。在那里，将要发生的，在你身上曾发生的同样的事，会在那里以不同的方式发生。千遍万遍。反反复复。到处发生，不分彼此。在其他人身上，成千上万的人当中，和你不同的是，梦想着这种时光。不可避免。而你是唯一的漏网之鱼。我不能不以惊讶地眼光去回避她的话语。每一处，我身上的每一处，她都准确无误地射中了。这令我感到十分的窘迫。这一刻，她与我相处呆在一起的时间。我第一次尝到了难以消磨的困难。我们的接近不断地在远离，远离，直到她离开我，直到我带她走出这一困境。我起身，将她留下。她稍稍地抬起头来。她的脸由于激动而开始变形，变形。这使她再次失却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优雅，她的细致。她的衰弱的神经使她变得畸形。她目送着我的离去。身上的花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血肉之躯，叫她感到一阵阵凉意。我在逃离。头一次，我在瞬间想到如果那一时刻真的来临，也许她会比我更加无法承受。阿妹，这一身躯离我十分的遥远，以致于我总忘了她的存在。离群索居。唯有沉默。忍受。阿妹一直在说个不停。我回来。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没有什么剥夺，从来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个错误的话，我只能跟她谈谈我在外面的生活。很快，我便适应了开始以我的方式给她讲我的生活。跟她讲讲城市里的每一座房子，各种各样的房子。面包店，商店，理发店，餐厅。还有每一条大街，每一条会让你迷失的路。还有每一个陌生的路人，与你擦肩而过而又没有必要认识的路人。再谈谈每一件衣服，挂在橱窗里的衣服，新买的衣服，丢弃在垃圾桶的衣服，还有流浪人用报纸做成的衣服。我还会跟她讲讲城市里的每一片云。每一片漂浮在灰色天空，永远没有方向的云朵。永远寂寞的城市。她开始抗拒我的故事。团团疑问包围在她的身边。我又给她讲讲十天前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有种微不足道的偶然，我甚至都不会去留意的偶然，决定着我在这座城市里往哪一方向行走。一条街的空荡，天空的孤寂，一家时装店的女郎，一条弯曲的林荫小道的抑郁，一对在广场相拥热吻的男女。每一处，我都在一种宗教的静穆下经过。没有人发现。任何时刻。我又重新恢复了我的平静。我无法不再设想：在阿妹行走的时候，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村庄里的任何地方。闯进她的会是一些琐碎的思想，破碎的思绪。在行走一步步接近贫瘠的时刻，她没有停下来，就好像此时此刻她变成了一台自动的机械，在驱动着一些无序的，零散的动作一起醒来。阿妹带着恐慌以及愉悦一并接受了它。村里没有风。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空寂。阿妹继续被热烈地驱赶。我就这样来到她的身边。一旦我走出家门，一旦她紧跟着我，一旦我开始我的散步，散步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俘获了。我假想着我们之间的旅程。一段非常短暂的旅程，以及产生于我们之间的话语。这种想象使我很快摆脱了到目前为止的耽于幻想更有作为的意愿，也使我更有把握地缩短停留在我们之间的沉默。胡同载着我们俩。这我知道。“或许你可以跟我再讲讲发生在那片不属于我的世界的事.......抑或一些有趣的事.......”阿妹紧跟上来，“我想你应该有话可以这样对我说的。”我回头。微笑。接着转身。我想我回答的声音也会使我自己听不到：“一些有趣的事，来自那片陌生的土地的一些有趣的事。也许我真的可以再给你补充一下。”“除了谈谈房子，汽车，街道，你还可以谈谈她们的心事。属于她们的心事。”阿妹紧凑过来。我并不拒绝这个没有经过我允许的动作。我只是在思量。初生的和再生的思想又一次汇集在一起。单调，平常，一成不变地蜂拥而至。在一个边际广阔的无法想象的空间力形成的生命的气息和味道，我将会抓住其中一个，一些，成千上万，无穷无尽。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比以前更加容易读取另一些思想，产生于我灵魂之外的思想。而这些会比昔日的更加可读一些，可视一些。“关于那些套在牢笼的心事，那些只是那个城市的心事，一些永远悲伤，茫然，无法解决的心事。你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我们俩继续前行。没有人看见我们不愉快的时刻。任何。我胡乱地摆放着躺在地上的影子。我知道有人会把它捡起来。我一直都知道。阿妹躲在我的后面，没完没了地做着一些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事－－重叠我的影子。既然我的灵魂无法复制，那么她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只是，我感到难受。阳光强烈得很，它一直致力于将我们俩打碎，打回原形。路尽了。看起来，我们所拥有的痛苦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好像是我们发现了痛苦又让它无处逃脱，无法找到一处安身的地方。好像是我们忘了原来是怎样开始的.........阿妈的屋里。白天。天阴。我们一起挨着坐着，等待着一场未知的结局。阿妹左边的手紧紧地握住我右边的手，徒留我左边的手冷冷地发出难以言明的寂寞与孤清。我只能闭着眼睛，见证着这场滑稽的相亲毫无阻挠地发生。我问阿妹：你真的需要成立一个家庭，还是一场虚拟的，根本不存在的爱情？“我已别无选择，”阿妹靠着我的肩膀，眼睛空空地望着天花板，“从我出生开始，一切，关于我的一切，我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力。或者说，是被剥夺。”“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幸福？我从来就不知什么是幸福？这片土地没有耕种幸福这种东西。”我转头。阿妹已经到了足够嫁人的年纪。二十岁。只有二十岁！我不再懂得任何事。任何地方。任何人。除了谎言中的谎言，荒凉中的荒凉。我再也无法辨别说话与哭泣的不同。我无法看清阿妹的脸，那张还保留孩子气息的稚嫩的脸。我再也不能信仰一些事物。从我回到这里开始，原本的一切，我原本设想的有秩序的一切，全都潜逃。那时我才明白，背叛的滋味。痛苦。继续。阿妹站起来，完整地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从未见过阿妹，这一刻，是如此的坚贞，如一个赶赴战场的士兵。她低声说出一个词来，我听出来了，也喊出来了。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一个只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漫长的，但几万年来，总被人们遗忘的——只存在于生命的词。我终于明白了。很早就明白了。我们彼此隔着很远的坐着，颇有秩序。来人并没有使她羞怯。即使在众人面前，她也表现得镇定自如。那是演给我看的。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了解她内心的紧张以及归去的决绝。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想到的，我的无意又会给她带来一连串的伤害。我只能这样解释，似乎也是唯一的一种办法。我对阿妹说：你别在意。我不是故意的。从来都不是。阿妹流下了眼泪，像个迷路的小女孩，那样的无助。我紧紧地拥抱着她，试图把我的意愿传递给她。但太晚了。她的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晶莹的泪水一点一滴地滑落在我的手上。还有比这有更大的伤害。这场原本能够让她忘怀过去的卑微的相亲，如今却因为来人看中的对象不同而彻底地改变了。她连这点被选择的权利无形之中也被我剥夺了。我只能无语。试图又作了逃离的动作。但阿妹阻挠了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第一个跑出去。我被她遗落下来了。第一次。“为什么你又要回来？”阿妹终于爆发了。我仍在等待着。“你可以过你舒适的生活，可以自由地实现你的梦想，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剥夺我的一切？我渴望的生活，像你那样的生活，他们未曾给予我，而是选择了你。为什么？这种事十五年前发生过一次就够了，为何你还要再让它发生，在我身上发生？”阿妹大声嘶喊着。她心底的呻吟，只有我知道。只有我。我的罪恶感又再次地上升起来了。幸福的罪恶感。“我是可以很好的享有你无法享有的一切，现在，甚至是这一辈子。我承认我是比较幸运的。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你带来如此的伤害。除了我日渐形成的高傲，对你的高傲。有些时候，你的卑微，在我面前的卑微，简直让我唾弃。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意。”我相信我已经很好地给她一些反馈了。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只能交给泪水来淹没。阿妹在我面前已经站不直了。她直接倒在了床上。我抚摸着她的脸，思绪将我们带回了十五年前那场阴错阳差的戏剧里。十五年前的一个上午。阿妈早早起身，给阿妹准备了今天穿的衣服。那是一条漂亮的连身裙。裙子上绣有很多花纹，中间还打着一个美丽的蝴蝶结。阿妹穿上去简直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公主。站在一旁的我，只有羡慕的份了。但不会太多。因为我知道，阿妈反复地对我强调，阿妹今天要送给城里的有钱人家了。以后她可以不用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了，可以如愿以偿地过她的公主生活了。我望着阿妹，远远地望着。离她远远的。我相信阿妹在陌生人面前是表现得十分出色的。虽然只有五岁，但平时懂事的她早早就知道了她在这场戏里扮演着什么角色。渴望脱离贫困，渴望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事早就在她幼小的心灵种下了根苗。如今她只要等待，只要做好被带走的准备就行了。至于我们，这些亲人。她能抓住多少呢？我有点茫然。我在旁边充当着一个配角，一个几乎被大家忽略掉的角色。我的存在，我的安静，只能衬托出阿妹的出色，活泼可爱。我得承认，我看中了阿妹身上的连衣裙。整个过程中，我都显得十分的安静。只对一条连衣裙安静。出乎意料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那些即将带走阿妹的人，那些会给阿妹一个美好的生活的人，却执意将我带走。我再也看不见阿妹那模糊的脸庞，只能从心底呕出几句话，几句定格了我这一生的话。我相信阿妹是听见的了。她在哭，无声地抽泣着，像个落水的孔雀一样的伤心。我再也无法回忆起。我和阿妹的回忆在此就此打住。这一分，这一秒，这一生。.........我又回来了。如今的我又回来重新继续和阿妹的共同回忆。不拒绝任何悲伤。任何幸福。任何痛苦。阿妹这样，我也是。上演。我们绕着一条小路走着。这会儿是阿妹领着我在走。她走得并不快，可我感觉我总跟不上。她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我。我知道，她不是想知道我是否跟上她了，她要的是我落单的胜利感，被人舍弃的痛苦滋味。搁在我们中间的是一连串的沉默。唯有沉默才能将我们俩一起拯救。我们才能友好地走出这段空白的时间。唯有我。或者她。她还是会向我问起我在城里的生活，似乎她在努力地遮掩她的不悦，或者，弥补她心中的空白。那是一种源于遥远的，不可触摸的情感。我很难看到它的尽头。因为阿妹又在问我：你喜欢城里的生活还是这里的生活？不等我回答，似乎她有意为之，她又接着一个人说：乡村的生活是很宁静的，是不是？但也有很多喧嚣，很多----不公平的事。你说是吧？她到底还是向我摊牌了。我只能无力的耸耸肩：或许你可以这么认为，但那不是我的观点。“你不是喜欢大海吗？不是喜欢大海那咸咸的味道？不是喜欢黄昏的时候去那海边看落日吗？不是喜欢--------”她致力于把我推到一个死角,一个让我无力挣扎，无力挣脱开了的死角。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宣布着她的胜利，不带任何报复性的胜利。我感觉到她这股气息，因此我只能这样对她说：你说的这一切只是关乎你个人的臆想，跟我没多大关系。阿妹睁大了眼睛。我正等着那一刻的到来。黄昏的光线正将我们脸上的不悦逐渐收回。我们继续走着。没有必要地走下去。或者我还是可以继续虚设：这会儿阿妹阻挠我了。我从未想过的动作，竟是那么熟练，让我吃惊，更让我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我无奈。耸耸肩。只能跟她说说另一个故事。一个我不知道开头，却被卷入了它的结局的故事。致杨。致与我亲爱的阿妹。第一个听故事的人。我从未想过他会离开，就像我从未想过他会来到我的眼前，更从未想过他会与阿妹有什么关联。事实上，他们没有。手永远不会牵在一起，脚永远不会碰在一块。这一切不过是我一时的臆想罢了。然而，我还是让它发生了。我告诉阿妹：杨------他喜欢大海.。就这一切。我只告诉阿妹这一点。阿妹彷徨。无助。只能躺在床上细细地想着。或许是我接下来会讲些什么，又抑或是........然而我不会再讲下去了。关于杨的一切，我，只能做到这样。可我没想到，这会将阿妹抛入无尽的煎熬当中。我知道，我开始亏欠她了。我躺下。试图做出杨会与她做的动作，想象着杨离去的背影。阿妹还是会问我同样的问题，仿佛那些问题永远缠绕着她的身心，而她能求救的人只有我。唯有我一个。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杨，杨...........”她不断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就像在悼念一位已故的朋友，那般的亲切。我知道她要讲什么。不是我来讲，而是轮到她了。我们躺在床上，畅想着遥远的过去与未来。我打算离开了。离开阿妹，离开阿妹无穷无尽的心事。我将走出这片土地。再一次决然离去。日子像个囚徒般地数着最后的脚步的到来。最终到来了。还是来了。你说你要和我到山坡上去放牧流浪的星星，将我们的心事埋藏在地下。这样我们就好了。这片土地会再一次人丁兴旺的。你说，我带不走你，我就得永远不能回来。永远在外面漂泊。你说这句话时，羞愧了。阿妈听到了。她赏了你一个耳光。在我的离去的背影里，你始终躲在我的背影里哭泣。我无法释怀。我说，我只能这样安慰你：我的回来，以后，再也与你无关了。你不必有任何的负担。阿妹会挺过去的，会坚强地挺过去的。你说，你还是不能停止哭泣，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的离去，因为我将带走那些陌生的事物。她——不愿失去。不愿失去这些。因此她哭泣。我没哭。至始至终都在计划着离开。我已经离开了。还有杨——她更不愿失去。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抽泣得更厉害了：你，还没给我——总是这样地打碎——总是这样的亏欠着——我低头。转身。接着离去。不带任何色彩。不带任何心事。任何——有关阿妹的心事。

2008-11-25 09:09:34 作者:耕吟 9585 0

迷失（碧草杯）

渐渐升温的盛夏，带着夏天特有的暧昧，扑面而来。城市里的人，开始晕眩、迷失。没有开始的结束，还没有开始，Lost……——题记女孩随身带着一幅小小的地图，是15岁生日那天一个男生怯生生地红着脸递给她的生日礼物。微红的脸，语无伦次。风干的檀木，随着日子的推移，淡淡清香，模糊了脸，也模糊了声音，只剩下那张地图。活生生地，她不懂得拒绝，亦如他不懂得如何接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女孩都在地图上小心涂上一个圈，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可以圈点上所有的城市，她自豪地想。带着成就感，她笑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要她一直走下去，女孩只单纯地懂得，她必须要一直在走。从一个城市漂流到另一个，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而日子也这样，带着一个人的思念，孤单地旅行。遇见他以后，女孩学会抬头微笑。蓦然发现，温暖不只是天桥上黄昏将至时短暂的光辉。嘴角上扬的同时，她同样温暖。不用依赖，不用寻找......这个城市悄悄地被粉红色圈点上。女孩不会在同一个城市超过一个月，就犹如手中握着，在地图上划圈的笔。孤单走过每一个城市，不留下一丝痕迹。这个城市，依旧是纷繁的工作，忙碌的节奏，处处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女孩和他，地铁里的匆匆走过，手指上微微泛起的烟熏味，脸上依然的微笑。阳光照在脸上，细细的胡渣在愉快地跳舞。她，爱上了那个男人。这是否就是一见钟情，女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喜欢阳光，PEPSI，还有漂亮的女子，而女孩恰恰符合他的标准。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女孩爱上这个城市。还是说，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使得女孩停住流浪的脚步。女孩以为这就是她所寻找的那个人，女孩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让她感到温暖，还有安全。她已经不记得那个送她地图的男生的样子了，不过有一点她知道，当初的男生爱他，就像她现在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男人一样。漂泊的生活，在这一刻终于停下来。女孩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了那个男人。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他，需要他给自己爱情的温度。她断绝了一切社交来往，一心在家里守住他，纵使男人有时会打她骂她。可是她不怕，因为爱情已经是无可救药地深入骨子里了。终于有一天，男人已经厌倦了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女孩死死地拉住他，可是没有作用。因为那个男人和女孩一样，个性决绝。不一样的是，女孩爱上他，可他爱的只是女孩妩媚的身姿。女孩伤心到极点，甚至想自杀。但想想之后，女孩明白了，自己注定是一个人在流浪。这个路上，纵使会留下，也终究只是过客而已。即使有人会为自己停留，那个人也只会是自己。那个夏天的晚上，女孩最后一次从男人那里得到了温度，不过这已经与爱情无关。之后，女孩消失了。在这个盛夏，温度使人迷失了方向，也渐渐地迷失自己。究竟是我们迷失了，还是盛夏本来就是一个迷失的季节。女孩想起了当初送他地图的男生，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与爱情无缘。女孩看着地图，看着自己划上的圈圈，眼泪不知不觉沾湿了半边地图。其实还有好多地方自己没去过，自己的爱情也许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等着她。想想之后，女孩幸福地笑了，笑容是这个盛夏最灿烂的一道阳光。女孩重新开始自己的旅途，回头看看这个迷失了的城市，不再留恋。有的只是对这个盛夏的怀念。女孩带上地图，走了。不知道的是，女孩怀孕了。究竟是命运迷失了自己，还是我们注定要在盛夏里迷失呢？

2008-11-25 00:00:00 作者:只是当时 9603 0

赌注（碧草）

“生活如雪后初霁的大地。足之所至，迹皆留之。痕迹，痕既是迹。雪留痕。是我们两个人的缘分。＂痕那时的话清晰，犹在耳边。蒋：我见到雪时真的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可我还是动了心。那时，**站的灯光照亮雪白皙细致的脸，犹如十六七岁女孩子还保留着稚气的脸，从我身边走过，把我的视线拉得远远长长。若不是我不再不厌其烦地开我的车上下班，若不是我想利用搭公车时间来吸引异性的眼光以满足额外的虚荣，再若不是那天我站在站牌前多点了一根烟以至延迟了上车的时间，我不会看到她。我那天想了很多、、、、、、我同样换了种角度认为，我会很快忘记。。。可命运似乎要为一场兜转的缘分编制一个开端。——按住按钮，趔趄地扑进电梯时，我满身酒气并不代表我没有意识，我只是想暂时放纵自己，允许自己暂时不要再要求自己英气逼人地活，只是好想可以在某个空间里沉下去，沉下去。。。“你要上几楼？我帮你按。”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点怯意。电梯到了最高层又开始往下、、、“你要上几楼？我帮你按。”面对一个醉酒的男人，一个女人更应该赶快逃吧，我的头一直低着，厌恶这个世界类似这种寂寞女人的虚伪。可、、、可当我的视线模糊的扫描过那张脸时，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醉了。她竟然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我承认，我当时是故意借着醉酒的勇气用力抱住了她。我只是好想有个拥抱。当我彻底清醒过来，即使我否认我当时的冲动有着男性劣根的凸现，可我还是在意，后悔我怎么可以那样、、、如果是别的女人，我或许不过是耍了点男人的伎俩，可对她，我想我太过份了。她肯定被吓坏了，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大概也理解不到那是一个醉酒男人的情感寂寞。。。。。。。我又开始开我的车了，用着慢速，在她出现的时候出现。至于了解到她是在校大学生并利用晚上兼职家教来维持生活费用则是后来的事，是从痕给我的调查资料得知的。在我的车后镜里，她的眼神总是一直向前，不偏不倚地踩着稳稳的步子，似乎从不为旁边的霓虹，城市的华美夜灯所吸引。有时，她会在站牌下停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回头望望那过往的车辆又继续向前走，有时她形色匆匆，有时她耷拉着肩走得很疲惫，可她脸上总是呈现不变的默然。在持续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这样持续着一种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在社会里混了这么多年的成熟男人所该犯的幼稚。直到、、、迷香。用迷香控制意识已不算是这个城市新的犯案手段了。我真的吓坏了，心都好像被扯掉了一块，跟着那辆她被无意识控制而上的车，一直到了郊外，从绑匪手中抢下她时，我为自己之前所有可笑的行为感到值得。。。。。。。雪：我开始经常做一个梦，自从出事之后，经常做一个有着类似情景的梦。我不记得我碰到一个问路男人之后的事，也不记得从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上下来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了那辆车的。可能因为我被迷香作用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吧，其实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也不会在我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除了那个梦，有一个人搂得我好紧好紧，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颤抖的呼吸和凝滞的心跳，他的手被砍了一刀，我摸到了他的血。虽然我没有告诉过谁，但我确定那个梦是真的。因为当晚我手上有血迹，殷红的血，我开始意识到，有个人救了我。是那辆车吗？那辆车，我开始回忆，GA******。我越来越想知道他的存在，那甚至渐渐在我的心里长成一种期待，那期待甚至犹如一棵蔓藤，茂盛而疯狂地长，最后爬上我心脏跳动的地方，那期待甚至渐渐升华为一种意向，常常在我的脑子里晃荡。。。。。。。痕：蒋来找我时，左手包扎的纱布还渗着血水。“帮我查她的全部资料。”他说。这属于我们当初的协议内容，“在各自的领域里给对方力所能及的帮助”。我答应帮忙。自从妈妈改嫁给蒋的爸爸，我的心里萌生了恨，紧跟着爸爸的事业一蹶不振，我开始懂得一个不成熟的男人的标记是他愿意为他的事业英勇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标记是他愿意为他的事业卑微地活着。从那时候开始，某些关乎亲如手足、兄弟情深的东西也转了原来的方向。而那个赌，那个让他勒令退学的赌注，是我的恨得以释放的第一步。当我心里有恨，我知道蒋的心里有不甘，可我再不会为他想太多，再不会。既然他拥有了妈妈，那我要让他失去一些东西，包括他在学校里与我一样的人气和名望。怪就怪他有勇气接受我的挑战，就算我的记忆因为我当初对他使用了欺诈手段而带了污点也无所谓，人生谁人可以不染。这些年，在各自的世界里看似安然无恙，可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变了，很多东西也就不可避免地跟着变了。“痕，一定要帮我保证那女孩的安全、、、”我意识到蒋爱上那个女孩、、、、我答应蒋，可我要以什么方式就由我掌控了、、、、。。。。。。蒋：还是会不知不觉把车子开到那条路上。痕已经把事情办得很好，可我的心情并不晴朗。或许被她吸引只是因为她和我身边的女人太不一样而已，仅此而已。那样的她和这样的我，怎么都走不到一块、、、那样的世界的他们，似乎走到哪里都携带整个天空的蓝色背景、、、我的心情就这样渐渐浓缩下沉，一直沉到尘埃里去。如果我没有离开学校、、、我不该再想起这件事、、、或许我对当初输掉的赌还心存芥蒂。出海几年，在商界里“青年豪杰”的名望到底还是填补不了某样东西的缺失，在别人眼里的风光并不能帮我驱除夜晚降临后的疲惫。那年，痕说，只能留一个。我输了，或许只能是我输才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人可以拥有全部。那年，我离开了学校，我和痕从此以微薄的关系维持在不同的世界。我知道他心里有恨，可我心里并没有不甘，在丧妻多年的父亲的眼中再见到幸福时，我留了一点点心情来相信，这世界是美好的，我只是好希望我和痕还可以回到从前，回到我们一起对着街上的美女吹口哨的日子。。。。。。。雪：校学生会、校团委开始以几近疯狂的态势宣传有关迷香的案件，人心惶惶。我不可避免地辞掉了家教。我因那件事被采访并刊登上了校报，学生部还给了我很多校内兼职的机会。有点因祸得福的意味。。。。。。。渐渐进入深冬了，昏暗的深冬，广州的天空，即使是在盛夏都不明朗的天空，现在越加重锁沉沉了、、、、下午的放学铃响时，校道的路灯都亮了、、、连续两节听说教程的课，我的耳朵太累了，摘下助听器，我的脑子里沉闷闷的，这非人的生活。靠着树干，想到还要赶上兼职的时间，我用力闭上眼睛，想找句话来维持自己的意志，“学会了生存，才有资格谈论如何按照自己的意志来生存。”嗯，很好的句子。而就在这样自我疗治疲惫的几秒前后——有一个人，是以一种强烈的相遇方式冲撞进了我的世界。那时，我的耳朵处于失聪的状态，那时，我的世界呈现无声的姿态、、、，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踩着轮滑从远处冲撞过来、、、压倒我时，吻了我的唇、、、我明显看到他邪恶的笑容。我不知道周围已经引起了怎样的反应，我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然后他随即飞快的离场，整个情节完了之后，我唯剩下恼怒。一次窘相，我当它是意外，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那是他的蓄意。“不想报复失吻之仇吗？”同时还递了一份个人资料过来，“我叫罗痕，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什么逻辑？当你女朋友可以报失吻之仇吗?”然后,是他很轻的笑容，完全不同于那天的邪恶意味，轻的像一阵凤，拂过的我的眼睛，也真的在后来渗入了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报复。”幼稚。不是我不计较自己莫名其妙失掉的初吻，只是我有种不想与富家子有牵涉的心态，尤其是他这样无理取闹的方式、、、、、、可我这句话，似乎让我感觉到他突然的沉默，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个细微的环节，才明白到，“报复”这个词曾在他心里扮演着动力的角色。。。。。。。开始收到夜宵，纸条：“我不介意我女朋友胖一点”。开始收到花束，纸条：“只知道女生喜欢男生送她花。”、、、、、长得帅的男生大概没追过女孩吧，要不怎么这么烂的招数、、、偶尔有这么一点促狭的想法，仅此，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也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具备的这种“心如止水”的能力，可能由于不同人生的背景吧、、、奔波在学习与打工之间才是我所该有的生活姿态。后来，我渐渐感觉到罗痕的改变，变了之前嬉闹玩笑的表情，变了之前不容置否的语气，也变了之前恶作剧的口吻、、、“我们打个赌吧。”他说这句话时，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恳求，我不明白，明明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痕：当我的《依然活着》真的发表了时，雪成了我的女朋友。忧郁而柔顺，清纯而绝色、、、蒋会喜欢上这样的她，确实，他确实会。。。。。。蒋：“哥，你的生日派对时，我的礼物是带那女孩来见你。”痕那样使着调皮的眼色对我说，帮我拉红线时。我恍惚看到了多年前的他，心里的温暖膨胀起来，远远多过即将可以见到那个叫雪的女孩的喜悦。太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痕了、、、从前，我们着有最佳的默契，无论在任何场合，那时，我们和普通的中学生一样，充满了少年的自信与纯白，梦想遥远，还约定一起实现，有点调皮，想着快点长大。好久了，突然就有种热泪盈眶的趋向、、、我心里曾一直有亏欠，一直都有的，输掉的赌注，我也认为是我弥补的一部分，包括，我利用商业赞助在学校方面给他的帮助，也一样。只要他心里没有恨，我可以做得再多一点，即使我早就知道他当初是对我耍了手段才让我退学的，这些都没有关系。痕，你知不知道，期待你的拥抱，已成了哥哥多年的愿望、、、、、雪：痕带我去了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那些我曾经渴望而没有机会去的地方，那些我曾经认为，永远不属于我的生活的欢乐。我并不是个爱笑的人，可他的笑话和IQ题好多好多，好好笑。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有一本《笑话大全》，而后来知道，他真的特意跑遍整个广州城的书店，为我，变成一个多话的男生。当初，他递给我的个人资料，是我在后来才看的，才知道他是个在全校名气都很高的全能生。我并不在意这些，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有时，他喜欢独处，静静的享受一个人的空间，我不会打扰他，我能理解，就像我带上耳塞假装在听歌一样，只是掩盖我暂时性耳失聪的真相。有时，他会显得更孩子气一些，喜欢恶搞一下。可我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觉得，他一直保留着一个连我也靠不近的世界。有时，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一直有一个重重的、远远的梦想，有时，我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机会。有时，他拼死拼活地练习军体拳的恨动作与阴沉的表情，让我觉得他的遥远。后来，我感到一种心疼。。。后来、、、后来，我想我动心了。在那段时间里，我的世界因为他而美好过。“你是个安静的女孩，我是个不爱说话的男孩，请问我们的孩子会有什么特性？”“不知道啊。”“笨蛋，‘我们的孩子不会说话’啊，所以啊，以后别这么少话啊。”这段印象已经升华为一种思念，当我在后来偶尔想他，想起这个笑话，嘴角的弧度总让我平静，让我坚信，他是爱过我的，即使他后来还是离开了，我相信他只是需要时间来理清他的思绪、、、。。。。。。痕：她不爱说话，为了把我要她当我女朋友的诚意表现得更真实一点，我会变着法子逗她说话、、、而在后来，我只是好想看到她笑的样子，她笑起来的样子，那盛满喜悦的眼眸，比她漠然洞白的眼神要好看好多好多。并不像她表面的静默，其实她是个简单的女孩，一些简单的事就会让她快乐。这城市的夜灯让我重新感觉到生活的美好。。。真的奇怪，我会萌生这样的想法、、、原来能给一个人快乐会是这样美好的事情。从“水族世界”回来的车上，雪依偎在我的胳膊窝里，她显得疲惫，我不知道她满脑子都在思索着什么，忽而迷惑地不断朝我的身体挨得更近了些，眼睛一闪一闪的，一句话也没说，却在后来睡着了，在我怀里睡着的她，脸带着轻微的笑意，那夜，我轻轻吻了她的眉心。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从我身体的某个地方升腾起来，这些年来，我的心的温度在那一刻慢慢地有了回升。有一种心意在我的心里蠢蠢欲动。幸福，我把它烙印在她的眉心。当初恶作剧的那个吻，以她来展开复仇计划的想法、、、、我想我正在偏离我当初靠近她的意图，渐渐越来越害怕她知道真相。我的心被强硬得朝着两个方向拉扯。。。。。。。蒋：她穿着晚礼服，优雅地坐在桌前，周围的气球五彩缤纷，烛光摇曳，与星辰交相辉映，她笑容温暖，美得纯净。在痕带她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的那晚。。。可当痕当着我的面深深亲吻雪的那一刻，我的期待、喜悦、兄弟的感情顷刻支离破碎。同时，我也明白到，痕不惜用一年的时间让我先爱上的女人爱上了他、、、那样美好的雪，我曾经最疼爱的痕、、、我转过了身，整个夜晚的意义已经面目全非。。。痕：我怎么也料不到雪会记得蒋、、、当我吻住她的唇就已经感觉到她的眼神游走在遥远的地方。当蒋转过身，雪推开我跑了出去、、、、我突然明白到，她的眼睛之所以迷茫，之所以一直在寻找，的原因、、、雪的心一直都在寻找的人，是蒋、、、这样的事实导致整个生日舞会的灯光暗淡失色。雪：是那个眼神，也是那个车牌号码。没错，我终于找到他、、、我想要痕帮我叫住他，可痕说了一句我不懂的话。“这一次，我输了。”在痕带我去参加蒋的生日派对的那晚。。真相，事情的细节渐渐被呈现得清清楚楚、、、可是，痕，你知道吗？蒋对我只是一个心结而已，那只是我的一个心结而已，仅此而已。说我仅是你的一个棋子，说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只是利用我、、、这些只是你的气话，我不相信，没有什么可以比人的感觉更准确，我一直都相信我的感觉。。相信。。。你眼神里的落寞就是我的证据。。“生命中美好的日子，恰如离恨，早已失落在那一川芳草，满天飞花来时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目的性太强，太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迷方向地向前冲，一味地向前冲的方向，不会顾及他人的方向，伤害了太爱我的人。”痕写的那篇《依然活着》。真的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雪：“那篇文章写得都是真的，果然都是真的。痕，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这么多年来是怎样在求得你的拥抱？这样的你会幸福吗？”“为了自己的梦想而迈开的步伐，我觉得非常幸福。”“把成就感建立在攻击别人的基础上，就是你人生的意义吗？”“我否认，我的攻击是认定一个人，仅一个人。”“除掉别人，你的人生呢？我的爱情呢？你的人生是赌来的吗？我的爱情是赌来的吗？把最爱你的哥哥的人生当赌注，把我的爱情当赌注就是你向梦想迈开的步伐吗？”这段话被遗留在风里，飘摇不定。后来蒋说，痕要离开，只有离开，他才可以忘记从前，从此以后真正的对自己的梦想一心一意。那日，夏日西沉，阳光倾斜，我站在拐角的背后，看到他从远处投下的忧郁的影子的那一刻，眼泪决堤而下，万物的轮廓变得朦胧恍惚，无从分辨，朝着远处离我而去的那个背影，他到底没再回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表面很亲切但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你走不到他的心里去。而我是这种人、、、所以，雪，我很抱歉！”你总是可以这样“心意已决”地做每一件事吗。。。我不相信。你说这样的话时根本就还没练就撒谎的本领又怎么让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另一种人一开始接触时觉得很冷，但一旦他认定你就会死心塌地。而我一直相信，痕，你是这样的人。”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我坚信你还会回来，会回来，会的。我翻过《依然活着》的原稿的，那里有一句被删掉的话:“我的一个赌改变了我最爱的哥哥的人生，我深深埋起后悔和抱歉来笑出胜利者的笑容。对不起！哥哥。对比起！妈妈。”还有我们在大学纷飞的哈尔滨旅游时，你大声说过的话：“生活如雪后初霁的大地。足之所至，迹皆留之。痕迹，痕既是迹。雪留痕。是我们两个人的缘分。＂痕，你知道吗？我在等。一直在。【编者按】这篇小说的形式很特别。一夜※天一2008-11-24

2008-11-23 19:55:25 作者:红子 9594 0

在荒原存活（碧草）

呻吟的，病痛或许后来的故事可以这样子写。只是我总忘了它的开头。我不知道我的身后埋藏一大片秋叶，那些凋零的生命，容不得我去忽视了它。可我总忘了，总忘了如何去求得它们的原谅，这些卑微的游魂。我是想不起该去如何忏悔，该去如何舔干石头上的血迹。我疯狂地活着，不明不白地生存在这人世间。我爱上了骨头，爱上了被抛弃的情人。或者可以这样说，我死了，却又活着。又或者可以那样认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依旧被抛弃在荒原里，没有记忆流淌过的地方。谁来拯救我？我将被这样毫无保留地遗忘，一干二净！一场没有预料的开始，带来了我毁灭性的结局。我抑或选择离开，抑或选择被拉回，像个囚犯般地拉回。没有动静。故事里没有眼泪。我没有在梦里迂回，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早已背叛我离去。从那天起，从他来到我的身边起，我就知道，我的使命改变了。我在梦里见到过我血淋淋的脸，那是别人无法想象的。甚至我会忘了自己，忘了一切来换取我的记忆。应该是这样的。故事到底还是找回来了。掩埋的土地。奋力挣扎。医院里。女孩正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蓝天。蓝天干净得令人发慌，在这个晴朗的日子里，一切还是在偷偷地腐朽，悄悄地进行贩卖。房间的门开了。声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可女孩还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在整个故事中，我们都暂且叫他男孩吧。说不上认识，或者是女孩有意为之，她只是轻轻地打量了他一番，接着便毫无结果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天空发呆。这种事是常见的，也是女孩这段时间里习惯做的一件事。她厌恶重复性的事，可她却始终都在做。男孩轻轻地关上了门，就像怕碰碎玻璃一样小心翼翼。接着便警惕性地朝着窗口看了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刚一转身，便与女孩迎面撞个正着。距离是那样的近，男孩几乎可以触吻到她的脸，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是那样的热烈。男孩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泪水，那双用泪水洗过的眼睛显得更加的深邃哀怨了。女孩朝着男孩笑了一下，有意或无意地笑了一下。她的头上还是扎着紧紧的绷带，远远望去，犹如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原本乌黑秀丽的头发早已埋在了这片雪白当中，慢慢死去。男孩你还认得我吗？女孩很惊讶的望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袭击而来。男孩自从你出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男孩你----女孩你，不会是我丢失的过去，对吗？男孩应该是的。先允许我这样想。女孩把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拉回到一片空白的土地上。你经常做这种事吗？男孩是一种责任。因为里面也有我的过去。我想回去。这是很奇妙的事，不是吗？一场外来的灾祸可以将你置身于一片空白的时间里。可我并没有！我怎样才能去找寻你？除开死亡不说。女孩应该有半年了吧。我整整沉睡了半年。时间太久了······男孩不！你不必感到害怕！女孩还有什么比没有记忆地活着更让我恐惧的。除非是你！不！应该不会是你！是我自己！是那片土地！哦！我又要开始归罪于它了。男孩我始终为我们的命运哭泣。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苦的了。女孩不！女孩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回到过去阳光一如往常的温和着。又是到了村庄节庆的日子。我的头发已经长得差不多可以见人了。没有很多人路过这里，可我依旧感到害怕。广场上很多人。很多！很多！我比划着地下室的大小。在灰暗的大地留下了我的第一份痕迹。夏日一日一日地往复着。我还是不太习惯这样过着。我想念我的黑暗。想念我的敌人。想念我的世界。等到终有一天，我被拉上大街上，混在人群堆里，我才发觉我的灵魂是如此的肮脏不堪。那些狂笑的声音撕碎着干净的天空。黄昏的光线又黯淡了一点，狂欢还没结束。我就是这样被释放的。我没有大声嘶喊。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我没有作出任何的反抗。是他们逼迫我用耳朵去倾听自己的声音。我再也看不到了。那些狰狞的脸庞，曾使我的梦腐蚀掉，一点一滴。好不容易我好了！好不容易我被释放出来了！好不容易我又可以开始新的征程了！那些狂欢的人们，我生生世世可爱的乡亲们。在贫血的大地上，他们未曾对我露出半点伪善的痕迹。我想我是好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的吗？我的醒悟不是正好挽救了整个村庄的声誉，让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子子孙孙永远可以繁衍下去！人丁兴旺！再来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我想我是彻底的好了！再次回归男孩伴着女孩在医院的公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一次，女孩真正看清楚男孩的脸了。削瘦的脸庞还是透露出他们这个年龄里应有的清秀。老实说，那不是一张十分俊秀的脸，远远望去，你会觉得他长得不是那么吸引人，可走近身旁看，你会发觉他的眼睛，他那哀而不伤的眼神，仿佛是古代的痴女的眼神，那么的透人心扉。又像一支利剑，可以直刺你的灵魂。这已经是入秋了。满地的黄叶宣告着一个季节的死亡，另一个季节的到来。可日子，还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流逝着。没有人动得了它。女孩和男孩一起坐了下来。在阳光下，他们还是放肆地靠在了一起。像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紧紧靠着。男孩你还是偶尔会想起过去的吗？女孩不！我已经忘了。全都抹干净了。女孩现在是一尘不染的世界。我需要这样的世界来活着。男孩可我并没有解脱。你会记住我吗？会想起我吗？女孩我想我会记住你暂时一会。等回到房间，我只是又回到了没有你这个陌生人的生活中去。男孩那你还会继续想起我来吗？只是不经意的想起来！女孩我无法记住你的名字，无法记住你的脸庞。我找不回我的过去。我的记忆里好像把一切都删除了，包括我自己。女孩我是谁？女孩你又是谁？风托着一片落叶的身躯慢慢地回归大地。一场伟大的葬礼即将进行了。故事还是可以这样开始的，即使是受到了迫害。只要有人伸出手来把她拉回过去。那么会是美好的将来。或者男孩可以这样解释说。男孩家乡的大榕树下曾经吊死一个女人。或者男孩那里筑起了一个矮矮的坟墓。又或者男孩至此，那里成了一片荒原。女孩那里有情人的尸骨吗？女孩你会死在那儿吗？男孩对，我已经死了。男孩只是我缺乏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土地。女孩我是有点记忆了。男孩你应该想起你还没死这件事。女孩是的。我没死。那辆货车没把我夺去。我的命不值得死在那样的情景里。男孩那么你终究还是会想起些什么了。女孩我想我会的。谁来拯救我村里有一个属于全村人所有的祠堂。每逢过节过年，全村的大人都得到那里去祭拜。小孩是不允许跟去的。一来怕他们在那里胡闹，二来也怕他们吓着了。女孩的母亲曾经告诫过女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到那边去。女孩为什么不能去？母亲那里闹鬼！说到鬼，一般小孩都会很害怕。女孩也不另外。只是最终女孩还是进去了。据女孩的母亲说，里面阴森森的。坍圮的墙上挂着许多老祖宗的相。他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看得你们毛骨悚然。寒气遍身。平日里，那里是村里的禁地，是不允许任何人闯入的。当然，乡亲们也很害怕进去那样的地方，特别是一个人。过节的时候总有一大帮人围着，心也不怎么害怕了。村里的丧事都是在那里办的。有时候可吓坏了那些孝子孝孙们。晚上吹来的风总刮得脖子凉凉的。即使是钻在人堆里，也不免眼睛会往四处逡巡，深怕在某一个暗处突然就蹦出一个恐怖的东西来。有几个淘气的小孩趁着平日里没人偷溜了进去。当然他们不是冲着那祠堂来的，死人的东西毕竟在小孩的世界里是引起不出什么兴趣来的。他们早就听说祠堂后面有许多的桑树。现在正是桑树结果的季节，想必里面早已是满树的桑果了。大伙儿呆呆地站在树底下，满树的桑果红彤彤的，颇令人垂涎欲滴的。大家眼睛都看花了，脖子都仰得酸透了，有些馋嘴的小孩已经开始流出口水来了。于是，他们以猴子般的速度迅速窜上了桑树，恨不得将满树的桑果都收进自己的囊中。正当他们陶醉于摘桑果的喜悦时，一位穿着黑色衣服，面容枯槁的老人拿着扫帚跑了出来。大伙儿见状，知道把祸闯大了，立马灰溜地从树上滚下来，有几个一急直接瘫倒在地，那兜里的桑果全兜滚了出来。他们也不管了，吓得好像腿上多长了一双腿，飞奔出去。后来据其中的一个小孩说，那个老人很古怪，穿着一身的黑衣裳，满头的白发都披到肩上了。一对雪白的眉毛紧紧地贴住脸庞。要不是他走路的声音吓坏了那些小孩，他们肯定把他当成鬼看待了。实际上，在他们的心里，这个老人跟鬼没差多少。女孩与老人只有一面之缘。在那个祠堂，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那个只属于死人的地方，那个只属于从不在村里露面的老人的地方，女孩的头发就是被他们剪掉的。他们终于可以大胆的，无所畏惧地走进那个阴森的地方，终于可以在祖宗的面前光荣的对女孩实行最原始最野蛮的惩罚。他们终于可以如愿了。当女孩一个人被扔在那里的时候。那个穿黑色衣服的老人正冷冷地发出笑声。但那笑声不会使女孩颤抖，甚至害怕。她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穿过他的身躯，穿过他的前世！谁来拯救我？关于“我死了”女孩还是出院了。十月的寒风吹得人的骨头在咯咯地发响。荒凉的土地再也没什么好被剥削的了。原本就荒凉。谁还会期待什么。在这样的季节！女孩第一次去找男孩。那时候男孩还没睡醒。女孩在男孩的窗下等了许久。原本苍白的脸这会儿又冻得通红通红的。男孩起床，刷牙，洗脸，出门。女孩我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男孩不是说好再也不提的吗？女孩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陌生人。在此之前。男孩不！从现在起吧。祠堂里的光始终都在闪烁着。它早早拒绝了阳光的光临。女孩关于那个故事，我还想说点什么。男孩除了死亡。女孩对！除了死亡。老人依旧在那个鬼地方活着，直到他死去。或者他永远不会死去。要么是我们死！在这土地上繁衍后代的子孙们死去。女孩另外，我想从你这儿找回点什么。那是你欠我的。我怕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还我了。男孩可你知道，我永远还不了的。女孩我确实知道。女孩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得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这样我会有安全感。我再也不会害怕了。我不会再嘶喊了，不会再去啃墙上的血了，也没有欲望再去要你这具死去的身躯了。我厌恶了。男孩我早已死去。你还活着。男孩只是中间扯断了一些记忆而已。如今你好了。你会永远的好的。会像那个祠堂的老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村庄里。这是属于你的土地。你再也不必感到害怕了。一辆沉重的货车直直地从女孩身上轧过。从来如此。存活现在那是我病痛的日记，一直存活到现在。爱情使人更加坦然地弃世而去。这片土地也许会让人更加地信奉上帝。他们从未想过的背叛，可却如实的上演了。还有什么未曾想过。造一座适合爱情萌芽生根的村庄，里面不适合人类的居住。或许我也可以这么想的。谁晓得呢？

2008-11-23 16:09:44 作者:耕吟 9576 0

北极星光（碧草杯）

北极星的光明晰而清澈，像你的眼神。我记得你对我说，要勇敢快乐的去迎接生活9月1日晴茫然峰岗中学。一排陌生冰冷的教学楼。不再有July甜甜的笑和苏奕灿烂的脸。只有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我，仿佛幽灵一般在另一个国度飘荡，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原来，生命的轨迹不是一道漂亮的弧线。10月1日云……“是否还记得从前美丽的天色那时天很蓝我们的未来都在不远地方晴朗着一切都变了生命不只是快乐……”一个月。恍如隔世。快乐，变得那么遥远。不与任何人说话，一切安静得死寂。这就是我要得么？一切从头开始？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孤单、冷漠。新的同学在各自的世界忙碌着，没有谁对一个冷冰冰的插班生有太多的热情。而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个冷漠独立的女生曾经是那么热情乐观，活泼好动，她是学校有名的才女，才艺双全，人缘特好。怎会知道她以前一直是身边围着一群知心好友，终日笑语……11月3日晴心情^_^几乎忘了该怎么笑了。可是今天很意外：11月3日，这个平凡的日子，对我来说却并不平凡——今天班里转来一个男生，叫——陆北辰。落在陆地的北极星？陆北辰走进教室那一刻，我就感到，这个男生有着不一样的气质。说真的，这小子蛮帅的，当然，没有苏奕帅。苏奕？！不！我不能想他。陆北辰给人的那种感觉是不同的，我想整个峰岗中学没有一个男生有他这样的气质。——背着吉他的男生。使我惊讶的是，陆北辰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竟不自觉的笑了。这久违的会心的感觉，不禁使我呆了。我抬头看见陆北辰眼睛，正好迎上他的目光。那一瞬，我的眼就红了。那样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是怎样熟悉的眼神，弥漫悲伤却又冷漠的眼神，正如我每天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神一样。11月7日晴从陆北辰转来的那一天起，我灰色的世界似乎有了些许生气。有时感觉到孤单，想起他的眼神，心里便不再抽泣，似乎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安慰。陆北辰是一个人坐的，就在教室的角落里，挨着窗。有时回过头去，总可以看到他被风吹动的头发下毫无表情的脸，这时总会遐想他有过怎样的经历，为什么也会有那样的眼神。有时看着他沉静的脸，心里便很宁静，仿佛一切尘埃落定，没有悲哀也没有牵挂。班里三八的女生有时会聚在一起讨论关于陆北辰的什么，我没有去听，甚至可以说是不屑。陆北辰给我的感觉是脱俗的，他也许有着跟我相似的心事，不然怎会和我一样孤独地生活，不和别人打打闹闹、混在一起。然而也是因为这样，对于陆北辰我有种亲切的感觉，好象是多年的好友。11月21日晴今天晚自习陆北辰没有来，心里有些纳闷。在喧闹的教室里坐着是让人心里郁愤得很，于是便拖着书包翘课了。一路从教学楼狂奔下来，我想到操场走走。很明亮的月亮孤独的挂在天上。夜很静，我觉得有点冷。我闭着眼沿着跑道走，一路深呼吸，畅快了不少。于是便想起陆北辰为什么不来上课。正走着，听到很美很美的吉他声，循声走去，在操场边的草坪上，我看到陆北辰坐在那儿弹吉他，月光照在他脸上，好象天使一般。我放轻了脚步，放下冷漠的面具，轻轻地坐在他身旁。陆北辰转过来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流动他的音乐。那曲子有点悲凉，又有些清新，听了有说不出的感动。我望着他的脸：专注、沉静、温柔。一曲终了，陆北辰每抬头，说：“唱首歌给你听吧。”熟悉的旋律响起。《流浪歌手的情人》？一首很老的校园民谣，也是我很喜欢的，没想到陆北辰竟会弹。然后我听到陆北辰的歌声……那么平静，那么舒缓，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温柔。我几乎是陶醉了。月光，吉他，清风，草地……完美，我想。当吉他声停，我微笑着说：“好听。我也喜欢这首歌。”我伸手去拿陆北辰的吉他，他迟疑了一下，递给了我，我弹起了《爱的罗曼史》，一首很恬静的吉他曲，并不哀伤。我看到陆北辰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微笑了。“你也会弹吉他？挺好听的。”我第一次看到陆北辰笑，很温柔，很好看。指尖在弦上跳动，我的思绪也开始摇曳了。我好象看到苏奕，他坐在阳光下青青的草坪上，弹吉他给我听，脸上又很恬静很干净的笑……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微笑了。忽然的，我意识到苏奕不在我身边，这儿没有阳光，没有苏奕，没有我们……两颗泪珠从我眼里滚落，跌落在吉他上，手指僵住了。“对不起，我……”我放下吉他，想从这尴尬的局面逃开。我抬头刚好碰到陆北辰的目光。我一怔，那好象是他了解我所有的心事，关怀、理解，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不动了，愣在那里。“没事。”陆北辰淡淡的说。我的心沉淀了下来。望这着陆北辰，我突然好想靠在他肩膀。感觉他就好象是我认识多年的知心好友，彼此拥有默契，在难过的时候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好友。于是，在月光下，在草地上，我很平静的告诉了他，我的曾经，我的往事，告诉他我原本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告诉他我和苏奕、July的故事，告诉他放弃苏奕让我无法继续留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学校，告诉他来到峰岗之后我的转变，告诉他我依旧无法忘记过去，告诉他我很想念苏奕和July……陆北辰很安静的听我讲着，眉头有点皱。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天晚了，回去吧。”我惊讶的抬起头，却又一次遇上他的目光——坚定，安慰，关怀。那比任何安慰的话语更震慑我！“嗯。”我点点头，起身回宿舍。一路上，陆北辰的双眼以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感觉心里的忧伤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温暖。谢谢你，陆北辰！11月22日少云今天在教室遇见陆北辰，我对他微笑。这是在峰岗我第一次对别人笑。陆北辰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有一丝温柔。那一笑，似久违的阳光，照在我心上，渐渐融化了心里的积雪。我想，从此我将不再孤单。陆北辰，北极星。我想这是上帝的安排。12月1日晴今天天气很好，心情也格外晴朗。下午放学后，我站在栏杆前看蓝蓝的天空，白云一团一团棉絮一般，很轻快的飞着，我忽然想弹钢琴。我跑回教室，陆北辰也坐在窗下看天空。我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袖：“我们一起去钢琴室好吗？带上你的吉他。”陆北辰回过头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背起吉他跟我走了。钢琴室是峰岗很清雅的一个地方。这是间透明屋，四周都是绿草坪。钢琴室的地板很光滑，能照出人的影子，中央放着一台很漂亮的钢琴。站在钢琴室里向外望，格外的漂亮！我问陆北辰：“你会弹钢琴吗？”陆北辰沉默着走道钢琴前，伸手轻抚琴键。我看到他表情有点奇怪，似乎心情很复杂。然后我听到了《出埃及记》。我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陆北辰和我在钢琴上的爱好那么相似！会弹吉他，会弹钢琴，我渐渐觉得眼前这个男生的不平凡。陆北辰的表情很凝重，音乐震慑着整间钢琴室，我凝望着他，似乎我能感受到他内心在翻涌，快乐，悲伤……百感交集！钢琴声激荡着，我听着却想哭。最后，我在陆北辰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陆北辰没回答我，俯身去拿吉他。我有些失望。也许吧，我们相处并不长。陆北辰把吉他递给我：“会弹《故事里的树》吗？”我奇怪的望着他，但很快的我微笑着接过吉他。《故事里的树》是首很轻快的曲子，也是我很喜欢的歌。“晨光照着很清很清的水小河从树旁悄悄悄流过几条很漂亮很漂亮的鱼儿在卵石缝中快乐快乐穿梭许许多多带露珠的青青草盖住了树下土地的颜色偶而飞来难看难看的鸟儿张望着在叶间叶间跳落喔～又是你的撕了皮的大厚书和问不完不完的为什么喔～又是我的掉了漆的破吉它和唱不尽不尽的童年歌……”我拨着弦唱着，看着屋外很明亮的风景，心情渐渐明朗起来。最后，陆北辰抬起头，我看到他笑得很灿烂，我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好看，好象蓝天，好象白云，好象轻风，好象阳光……“这首歌很适合你嘛！这首曲子应该是属于你的，快乐些！别把自己淹没在过去里。”陆北辰望着我说，又转头看着天空，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我愣了一下，好像电流一下传遍全身，陆北辰这句话，一下把我的心剖开来，放在夕阳里晒。忽然的，我跳了起来，向陆北辰追去：“等等！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不放开你自己？！”陆北辰停下了脚步。片刻，又径直走了，没有回头。我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陆北辰刚刚那个笑容在我眼前一次次的绽放开来“别把自己淹没在过去里”。是啊，为什么我要扭曲自己原来的性格，为什么要沉溺在过去的不开心里呢？可是陆北辰呢？他不也负载这很多的心事，不也不开心吗？12月2日晴今天在操场边遇见陆北辰，我忽然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想起他昨天的话，就抬起头对他很轻松的一笑。陆北辰也笑了，流云一般的笑容。我想我和陆北辰都是热爱生活的人，只是偶尔被一些不开心的事遮蔽了。12月25日阴（一）圣诞节。翻开去年的日记，一片忧伤飘落——“空气里飘浮着圣诞安详的味道。我站在漂亮的橱窗前，凝望。那株塑料做的圣诞树真漂亮。可是我似乎闻得到它枯萎的味道，寂寞又残忍，如同旋木，一直追逐去，怀着永恒的距离。”苏奕不知在哪儿呢？July还在为我生气吗？一年了，365天。365天可以改变多少事情呢？是不是可以把人的感情毫不留痕的擦去？是不是死党也可以变成陌路人？我依然记得去年圣诞的霓虹灯下July可爱的脸闪着泪光，眼神像可以穿透过我一样，充满哀伤。苏奕是那么手足无措。当友情遭遇爱情的挑战，天使也会为难。更何况我们只是单纯的孩子！当无奈无法变成期待那一树烛光已被点亮请你将所有的欢乐、忧伤拥抱熊熊的火光（二）今年的圣诞依然是假期，没有前年的快乐，也没有去年的哀伤，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难过。我一个人蹲在阳台看星星，冬风不语。我寻找北方那一颗最亮的星星，许愿——我希望苏奕、July还有陆北辰快乐。我发现无聊的时候我会想起陆北辰。北极星的光芒清晰而透彻。陆北辰是陨落的北极星吗？1月3日晴快要期末考试了。陆北辰还是只关注天空云的方向。我们就这样相处将近一个学期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沉默着，偶尔有一个微笑、一个眼神。有时候晚自习我们会不约而同的到操场边去弹吉他、唱歌，用很平静的语言说一些不太平静的事。日子不太喧闹也不太平淡。我还是会想起苏奕和July，但是我不再沉浸在哀伤里了，陆北辰让我懂得了许多，一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只能勇敢的去接受。我想如果没有陆北辰，现在的我是否会很孤单？1月12日云今天考试。考完试就要放假了。记得以前到了放假是心情总是很复杂：既期待假期的轻松快乐，又舍不得学校里的死党，不过还好有苏奕和July陪我，那些快乐的日子永远是深刻的，风吹也吹不散，水冲也冲不走。其实拥有过，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1月15日雨终于放假了。。。。有点惆怅，不知道是为什么。外面下着雨，看不到星星。很冷。1月16日雨雨还是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下着，把冬天熏染地格外伤感。我站在门前看路上零零落落的人来来往往，湿漉漉的。“阴历十二月的天气是孤独时间里的一张脸，裹着少有的怯意和寒冷，在你注视的目光下日见清晰……”我喃喃的念着。“啊呜！”忽然我看到不远处一个7、8岁的骑着车的小女孩摔倒了。我像着了魔似的冲了出去，抱起女孩往屋里就跑。小女孩很惊讶的看着我，怔怔的都忘了哭了。雨真冷。冰冰的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忽然大脑闪过模糊的影像，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女孩伤得并不重，送走她后我就望着朦朦的天空发呆。我想起了那一年我也是像这个女孩一样在雨里摔倒了，痛得站不起来，就坐在那里哭。苏奕和July刚好来找我，路上遇见了我。我记得我躺在苏奕怀里，看到苏奕紧张的脸和July摇摇欲坠的眼泪，就什么也不痛了，只是觉得好幸福……1月18日阴今天班主任大电话来，她激动的告诉我我考了全级第一，还不断重复着赞扬的话。我草草的应付她就挂了电话。第一名，这在以前，都是一种习惯了。不过转学是我并没有把学籍交给这个新的班主任，怪不得她会这么惊喜。可是，我忘了问她陆北辰考的怎样了？1月23日晴今天终于看到久违了的阳光了！心情真好！我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出了吉他，拿到屋后拂去上面的灰尘。雪白色的吉他，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似乎看得见苏奕送我时灿烂的笑容，那是很美丽的夏日午后。那年夏天傍晚，苏奕会在草坪上教我弹吉他。那些音乐流淌过的日子依然时我最快乐的回忆之一。如果说听苏奕弹吉他会让人想到蓝天，那么听陆北辰弹吉他会让人想到流云，我一直认为那些飘逸的白色物体是属于陆北辰的，陆北辰也是属于它们的。2月4日晴难得今天早起！早晨的鸟儿唱着昨夜星辰的歌，特别婉转，我携上快乐的一颗心去晨跑。跑到学校附近的公园时，我看到迎面两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慢慢的跑来，很轻快的聊着天。渐渐近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苏奕和陆北辰并肩慢跑着！苏奕，陆北辰？他们怎会在一起？！我愣愣的站在路中间，不知该跟他们打招呼还是逃离现场。来不及多想，他们已经看到我了。“Yoyi！”“Yoyi？”我看到苏奕惊愕的表情和陆北辰微微睁大的眼睛。“你们……我……”三个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我不知所措，嘴唇竟颤抖了起来。“Hi!Yoyi，好久不见啊。”苏奕深深的看着我说。“弈……你……你们怎会在一起？”我还是无法明白过来，我是不是在梦里？苏奕搭着陆北辰的肩膀笑着说：“我们可是哥们哦！啊，对拉，你们也是认识的吧？都在峰岗中学的？”陆北辰挺僵硬的笑了一下。“啊？是啊，我们同班……只是，你们……？”我越来越糊涂了。“我和苏奕在小时候就认识的，只是后来分开了。这几天联系上了，苏奕来我家住。”陆北辰解释说。我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我以为南辕北辙的男生竟然会这么彼此熟悉！那么，我和苏奕的事陆北辰也全知道了，为什么没听到他提起过？“到公园里坐坐吧！”苏奕提议，“我去买点饮料。”我和陆北辰来到公园的草坪坐下。陆北辰告诉我那时听我说我和苏奕的故事他还不知道我所说的就是苏奕，直到苏奕向他打听是否认识我才知道我们的所有的事。我沉默了，苏奕竟会到处打听我的去向，而现在邂逅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了。苏奕拿着冰水回来了。——以前我们总是一起端着一杯冰水在草坪上聊天的。从苏奕手里接过水的那一瞬，往事一下闪过我的大脑：我和苏奕、July手牵着手在绿草地上大声的唱我们爱的歌，歌声从叶片上滚向天涯……“Yoyi，这几个月过得还好吗？”苏奕望着我很平静的说。我抬头看见他的眼，有些迷茫，不想以前那般清澈、充满笑意了。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知道，但是我感觉得到，苏奕一定和我一样度过了一段很不快乐的日子。“还好，你呢？”我尽量笑得很轻松。“我还好。只是……July……她三个月前出车祸了，不能说话了……”苏奕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什么？！！”我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我在做梦吗？那么美丽可爱的July怎么可能……？“弈，你在开玩笑吧？”苏奕沉默。我看到他湿润的眼眶。我呆呆的坐在那儿，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Yoyi……”陆北辰看着我。“对不起，我要回家了……”我感觉很恍惚，July的歌声一直响在我耳边，那么动听的声音，从此从世界上消失了么？July变成了残疾人？多荒谬的事情啊！我没有看苏奕和陆北辰，站起来往家里就跑。“Yoyi——”苏奕在后面喊着，还有陆北辰在说些什么。我没回头。突然我看见一个白衣女孩站在家门前——July！！我一愣，忽又冲过去紧紧的抱住July，“July，对不起July，都是我，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你出了事我也不知道！”我哭得好伤心。“乖～不哭不哭，我不怪你。”July摸着我的长发很温柔的说。“嗯……”我点点头，突然一怔——？？“july！！你没事？！！”我扳起July的脸——这丫头，笑得天花乱坠！“好呀你们！联合起来整我！”我又高兴又生气。“Yoyi，你不辞而别，害我们找你找得那么辛苦，不报答一下怎么行呢！”我听见苏奕调皮的声音。回头一看，苏奕和陆北辰笑着走来，苏奕扮了个鬼脸。我破涕为笑。“好了，现在没事了。”July搂住我笑着说，“Yoyi，好久不见了，你的头发长了好多啊！好想你哦～”“对不起……”我一时不知所措，July没变，苏奕也没变，时光好像一下飞回到三年以前一样，可是这是现在，不是我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场景。“Yoyi，你不用内疚，也不用难过，真心的朋友是永远不会变的，我们都是你真的朋友。”我抬眼望见陆北辰坚定的眼神，报之以真心的笑容——我有三个真心的朋友！多幸福的女孩儿啊！“对啊！Yoyi，忘掉以前的不快乐吧，我们永远是朋友！”苏奕说。“来！”July伸出手。八只手叠成一个高高的汉堡，四张脸绽开成朝阳下最美的风景……原来幸福这么近。2月5日晴早上还没醒来，就听见July在楼下用她独特的叫法叫着“Yoyi～Yoyi～”，起床一看，陆北辰、苏奕、July三人来找我打篮球！自从转到峰岗中学我就没摸过篮球了！July的球技进步了不少，已经能轻松抢走我的球漂亮的投篮，再摆个特sunshine的pose了！只是遇上苏奕她还是只能吹胡子瞪眼的哇哇大叫龇牙咧嘴。而陆北辰的球技跟苏奕竟然跟苏奕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更胜一筹呢！我睁大眼看了半天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高手就是半年来朝夕相处的陆北辰！我从没在篮球场上看见过他的身影呢!看着这场景，我忽然想起《灌篮高手》，苏奕就像仙道，陆北辰就像流川枫^^呵！久违了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了！今天是半年来最开心的日子！^^2月10日晴快开学了。苏奕和July希望我转到他们学校去，可是，这大概不可能了吧！为什么？不知道。直觉。也许离不开陆北辰了吧！他可以轻易看穿我的心。2月14日晴情人节。也是开学的第一天。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走进教室时，全班都盯着我：“她来了！她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走近座位——慢慢一桌都是邮包！!――谁？！我一个一个的打开：都是以前的好友！那些被我遗弃了的朋友！一份份精美的礼物，一封封温馨的书信。我的手颤抖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太任性了！最后两份礼物是苏奕和July的。苏奕的信封里一个标本——四叶醡浆草！“你永远是我的幸运天使～”我记得我曾拉着苏奕去找四叶醡浆草，可是从没有找到过……而July的信封里只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纸片：“操场左边第3棵树下，等你带我去兜风！^^”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我跑下楼去，找到操场左边第3棵树——一辆最新款式的雪白色自行车，车身有我们以前的合照。温暖的弧度在我的嘴角翘起——其实，我从不曾孤单！可是，没有陆北辰的礼物……2月15日晴一天没看见陆北辰了！我转过身去看陆北辰的座位，。窗外是很蓝很蓝的天空。那方被陆北辰凝望过无数次的天空，似乎因为没有了那温柔的眼神而显得有些寂寞。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掩不住的落寞。2月16日雨陆北辰的座位还是空的。到底怎么了？！我开始着急。我才发现陆北辰在我的心中已经像阳光一样必不可少了！打电话问苏奕，苏奕的反映却是惊讶。我不知道陆北辰的家在哪儿，苏奕说明天和我一起去找他。明天。希望明天的天空下有陆北辰淡定的微笑！2月17日雨穿过人群拥济的夜熟悉的地方陌生的眼光站在陆北辰的家门口，紧闭的门，把我的期望挡了回来。苏奕告诉我不要担心。我忽然转过头看着苏奕哭了。曾经，我也像陆北辰一样从苏奕和July的世界里消失，那是他们该是跟我现在一样的心慌啊！我对苏奕说对不起。苏奕笑笑擦掉我的眼泪说傻丫头，北辰会回来的，他有我们这些朋友，他不会轻易走掉的。是么？如果他像我一样无奈呢？2月20日雨用心串起那一丝丝的珠线我的发稍滴满所有的回忆飘雨的季节心在痛落下的是轻轻的问候你在哪里昨日的笑语你可曾记得起我小心的避过泥泞避过生命中所有的痴迷可这绵绵不断的雨终将会成为我心中一切温柔而又阴冷的记忆阴雨的天气，看不到一丁点星光。我知道乌云上北极星在发着温柔明晰的光，可是浓浓的乌云挡住了我的目光。我看不到北极星，北极星看不到我。2月21日阴真的不见了么？你真的要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么？就像天使一样陪我走过生命里潮湿阴冷的日子，却在花开的时期飞走。只留给我未完的期待和记忆。从相聚到分离在所有的笔尖下都没有距离只有那站台从刑场到舞场演绎着一场场泪光闪烁的话剧只是每一次出场我都没有足够谢幕的勇气3月1日晴绵长的雨天终于画上一个分号了。久违的阳光！久违的月光！久违的北极星！再次仰望星际，北极星以完美的姿态俯瞰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包括我。我终于释然。是你填满温暖让梦想有了翅膀教我如何控制风的方向让我每一天能飞到更远的地方如果，分离是注定，那么，我会带着你流云一样的微笑，带着你的激越的钢琴声，带着你轻柔忧伤的吉他曲，虔诚着往北方的天空——祈祷——祝你开心！我会相信，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会邂逅仰望蓝天的你——地平线上的北极星。AllIWannaDoIDoItForYou心里能感觉你们还在如此靠近的遥远想念的瞬间不断浮现接受啊身边有点孤单我准备每个再见面接下来有好有坏我只要记得起点接下来我去迎接不後退接下来可好可坏有你们陪在每一天AllIWannaDoIDoItForYouAllIWannaDoIDoItForYou就算啊我偶尔觉得累是了解推着我向前接下来有好有坏我只要记得起点接下来我去迎接不後退接下来可好可坏有你们陪在每一天AllIWannaDoIDoItForYou我们一起飞飞的更远AllIWannaDoIDoItForYou替我们实现梦的极限让我看的见我的信念——《接下来》北极星是不落的梦想。我会勇敢快乐的去迎接生活。编者按：以日志形式行文，整体来说不错，如果能将行文的连窜贯穿得更鲜明，自然一点就更好了。编辑：冷邪

2008-11-23 14:44:58 作者:Yoyi 9662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