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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故事·奇幻

  • 在山的那边(碧草杯)

    在山的那边深圳松岗中学高三(1)班杨晓森指导教师唐江云一“喂,爹,你和俺妈都好着吧?”“好,都好。你啥时回来呀?”“俺……今年不是雪大嘛,火车票还没买到哩。好多火车都开不走……”“是,是,今年雪特别大,咱家的鸡棚子都塌咧,你妈还说等你回来给咱重砌一个呢!今年冷,咱山里的田都冻完了!”“爹,俺给你们捎了点年货,都是山里没有的东西,还邮了2000块钱。今年,今年俺就不回去了!”“不回来啦?为啥哩?你妈想你着呢,你二哥也说回不来了……”“雪太大了,路不好走。你们放心,在外头过年一样的,好多和俺一起打工的都不回去。昨天城里的领导专门来看俺们,每人还给发了200块钱,好着哩!”“好着哩?那好嘛,长根啊,别给邮钱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城里东西贵…..”“放心,我够用。让玲玲和金贵继续上学吧,在山里先念着,等二哥稳定了,再弄到城里去读。”“知道,家里都好,莫操心。长根啊,在外面好好的,该吃该穿别紧着。”“紧不了,城里人对咱可好,连糖果都给发了,还专门给俺们表演节目哩,都放心吧。二“喂?喂?小月,听得见吗?我在山里,信号不太好。”“还行,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也说不准,快了吧,慰问工作一结束我就回去。”“那什么时候能结束呀?上回也这么说。新一轮降温可又开始了,受灾的地方越来越多,什么时候结束,你自己说啊!可就快过年了……”“小月,这不是工作嘛。邓书记,杨副市长不也都上山里嘛,我们都回去,灾区得人怎么办?”“我和妈昨天去捐款,路太滑,她把脚扭了。不过,你放心,擦了药,没什么大碍。”“家里有你我放心,这阵子过去就好了。过年可能回不去了,明天还得去趟韶关……”“哎,行,你自己注意点,穿厚点儿。家里都好着,安心忙吧。”“那小月,我挂了……”三“长根,把袄子拿上,走,看电视去,节目开始了!”“小月啊,快,快,别洗了,节目开始了!”“千里冰封不再仅仅是北国风光,万里雪飘映衬着五星红旗猎猎飘扬!让纷飞的雪花敲响2008年的钟声吧,我们期待春光灿烂的那一天!下面谨将这台名为《在山的那边》的大型晚会献给广大农民工朋友以及灾区的同胞们。下面请听歌曲《在山的那边》——隔着山我看见你微笑的脸爱与牵挂常放在心间山那边是你哭泣的眼山那边是我祝福的心愿隔着山回荡着你高亢的呐喊美与善良从不设门槛山那边是你停靠的岸山那边是我摆渡的船编者按:整体来说文章的幅度叙述不够,思想也不够印入,还需要多多努力.编辑:冷邪

    2008-12-11 16:48:38 作者:松语文学社 9608 0

  • 师娘 (碧草杯)

    深圳松岗中学刘妍又是一个有雨的黄昏,丝丝凉意穿过薄薄的秋衫向我袭来,向来怕冷的我却习惯性地走向窗边,打开琴盖。随着指尖流泻出的《祝你幸福》的旋律,一股温情伴着泥土的清香暖遍我全身,思绪也随着悠扬的乐音飘远,飘回我初见师娘时的情景……那天,我照常去学琴。老师在给我们示范,他那双柔软而修长的手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划出漂亮的弧线,身体也随之忘我地摆动。我们看得出了神。那时,小小的我们从心底钦慕着老师。他的高超琴技,他的循循善诱,他帅气的脸散发出的艺术光芒,在我们心中凝聚成一个英雄的形象——是的,没有人比我们的老师更了不起!“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我跑去开了门,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女人穿着一件沾了些许油污又略显肥大的棉衣站在门外,我好奇地打量她:皮肤粗糙,头发不像我妈妈那样梳理得光洁整齐,而是很随意地用黑色皮筋扎在脑后,还有几缕发丝挣脱了束缚,随意地垂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侧。“你找谁呀?”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我不太客气地问道。“我找……”她话未说完,老师已奔至门口,一脸的惊喜,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你怎么来了?”“家里的事忙完了,顺便来看看有啥要帮忙的?”“你呀,就是闲不住!”听着老师和她的对话,我脑子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是谁呀?快放学了,她居然迫不及待地搬起老师的琴,将它装好,再小心翼翼拉好拉链。哦!她的那双手!那是双怎样的手!它们丝毫没有女人的手应该有的光泽和饱满,而是干巴巴的像龟裂的黄土地,又干燥得像皱缩了的核桃,几个关节突兀地暴出来,如此的丑陋而又招摇!一股厌恶之情不自觉的从心底涌出。她一刻也不闲着,又是躬下腰扫地,又是忙着收拾电线,一丝不苟。哦,我明白了,原来她是校工。终于放学啦!爸爸装好了琴带我回家。我习惯性地转身准备和老师道别,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夕阳下,老师和刚才那个“校工”手牵着手,悠闲地走远。老师那洁白修长的手竟然紧握着那样一双粗糙不堪的手!……不行!我被伤害了!她,那个丑女人,竟是我的师娘!是我优雅完美的老师的妻子!难道她不应该是我们想象了无数遍的恬静典雅的女神吗?哼,我讨厌那个师娘!很快又到了学琴的日子。我们料想她准会来,便故意将零食包装袋,碎纸片什么的,能扔的都往地上扔。我们仍不满足,又趁下课找来了细沙,不均匀地铺在地面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果然来了,还是上次那身装扮。刚进门,她惊异地望了一下地面,可随后她二话不说就去拿扫帚,神色平静而自然。我的目光再次被她那双可能因过度劳累而苍老的手吸引。只见血管一根根突起,像藤蔓一般在她手上攀爬开来……不一会,琴行又洁净如初了。过了一周,又到了学琴的时间。爸爸刚好有急事,让我自己去琴行。我背着重重的琴,一步一步往琴行挪。偏偏风很大,吹得我睁不开眼。想着学完琴还得一人回家,脚步就不由慢下来。总算到了。可奇怪的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还没进门就听见老师悦耳的琴声。倒是那个师娘,站在寒风中,拢着双手,缩着肩膀,紧锁眉头,一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样子。见了我,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我拉进琴行。一边用她那双粗糙但却温暖的手搓着我冻僵的小手,一边说:“我给你家打了好些个电话,也没有人接。怕你们来了进不了门,我就早早地等在这了。”她喘了口气,接着说:“你们老师出差了,下周就回来。还有几位同学没有通知到。你先练琴。这周的作业是……”她从包里取出一个记事本:“是《祝你幸福》。你们老师说这是首比较难的曲子,可不能放松练习!”然后,她等来了每一位学员并分别给他们布置了作业。天阴了,竟下起罕见的大雨。其他同学都被家长接走了,空荡荡的琴行只剩我一个学员。我望着窗外渐大的雨势,正犹豫着该怎么回去时,师娘走进了教室,她鼻子冻得通红,温和地笑着将我抱上她的自行车后座,又将琴行里唯一的雨衣认真地给我穿好,说:“坐稳了,我送你回家。”突然间,我眼里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大街上人影稀疏,泥土的清香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我不禁抱紧了她……她的手暴露在空气中,被雨水打湿。它们努力地握住车头,关节都发白了。逆风中,她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吃力地蹬着,蹬着……望着她的手,我竟联想到老师精致的手。它们其实很和谐。老师用双手演奏动听的音符,师娘用双手演奏生活的篇章!正是她这双粗糙的手,为老师的音乐事业坚强地撑起一片天!现在我长大了。我不知道老师和师娘身处何方。可是每当天空下起雨,一股温情就伴着泥土的清香暖遍我全身。哦,师娘,你还好吗?我一直都在祝你幸福……

    2008-12-11 00:00:00 作者:松语文学社 9582 0

  • 开往远方的列车(碧草)

    列车终于驶出了广州站,看着“保卫祖国,振兴中华”那八个大字渐渐地远去,我松了口气。早就听说广州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心小偷掏你口袋。”朋友警告我。这我不怕,我双手一直护在裤兜开口处,一刻也不放开,我不相信这样小偷还能够得手,但我仍然感觉到有很多手与我的手亲密接触,大的,小的,粗糙的,光滑的。有一只柔嫩的女人的手曾抓住我的右手持续了两秒钟,我感觉那像极了小丽的手,温暖而柔滑,我希望她永远抓住我,但她终于还是放开了,就像小丽终于还是放开了我一样。这多少让我感觉到有点失落。“口袋被割没关系,千万不要大腿也被割伤了。”朋友又警告我。这我更不怕,我故意穿了一条紧身的裤子,来吧,割呀,你敢割伤我,我就叫你血债血还。排队入站的时候,我果然看见一些人的裤子裂开了一个大洞,露出雪白的肌肤,保守女人只好用手护着裂处,防止资源被无偿观看,一些男人则顾不了那么多,但往往被保安以“衣冠不整”的理由驱逐出站。列车终于远离了广州站,我摸摸鼓鼓的两个裤兜,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再看看完整无缺的上衣和裤子,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传闻南下的列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厕所都蹲着几个人。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坐着火车往广东跑。北上的列车则如同上《******主义经济学原理》的大学教室,我可以占据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位子。车厢里正放着《在那遥远的地方》,因为空旷,歌声显得更悠长。整节车厢只有五六十来人,小孩子占了半数,老人占了半数的半数。小孩子都显得很兴奋,大概是回家乡上学去了,他们都相信学校可以教育他们健康成长,对其充满了向往与神圣。老人则表情复杂,终于告老还乡了,终于明白多年前流行的那句“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原来彻底是一句谎言。我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她约摸二十岁,一袭白色的连衣短裙包裹着一个瘦瘦的身体,白色的鞋子里面是一双雪白的袜子,修长的双腿如同两根相依偎的藕,尖尖的脸蛋被拉过的长发遮着了半边,弯弯的月眉下,挂着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透过洁净的透明眼镜,我就看见了她水灵而深思的双眸。她一直侧着脸,出神地望着窗外飘过的山峦与田野。从第一眼看见她起,我就感觉她有点像小丽,小丽也是瘦瘦的,不过她更瘦一点,虽然没有吞下一颗药丸就会被人怀疑是怀孕那么夸张,但是如果吞下一颗鸡蛋的话那就难说。小丽也喜欢像她那样出神而深思地望着远方,每当我对她说“汪曾琪的小说充满了诗意”之类话语的时候,小丽的眼睛就会出现这种神情。唯一一点明显与小丽不相像的,就是她的胸部没有小丽突出,这让我感觉她比小丽更清纯。一首优美的乐曲传来过来,是那首经典的《致爱丽丝》。女孩的手机响了。“喂,你又到哪去了?又没带我去,是不是和别的女孩浪漫去了?------”女孩的声音是那么优美、温柔、婉转,又有点娇气,如同画眉鸟的歌唱。“你就敢,要不怎么偷偷跑了?”那还似乎有点怒气,小巧的嘴巴两角微微翘起,却藏着一丝怪异的笑意。“好啦,信你没别的女孩啦,那么紧张干嘛。”女孩笑了。“就会哄人,下次要带我去哦,我要去香格里拉放风筝,我要去杭州西湖泛舟,我要去锡林郭勒大草原骑马,我还要------”“说定了哦,这次可不许再骗我了。”“我现在正在回家的列车上,你等会上来哦,想你了。”女孩脸上泛出一些红晕,犹如一支玫瑰,羞答答的。“好吧,一会见。”女孩把电话挂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羡慕别人这样浪漫甜美的爱情,曾经我以为我和小丽也可以这样,但每当我一脸神往地说要带她去看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时候,小丽总会莫名其妙地说:“上海的购物广场包罗万象,五彩缤纷。”列车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跑,穿过了一座座山峰,跨过了一条条小河,驶进了一片辽阔无边的稻田。我看见远方的一些农民在劳作,远方的一些黄牛在吃草,远方的一些烟囱在冒烟。列车上的售货员推着餐车百无聊赖地在各节车厢之间穿行,嘴巴有气无力地喊着:“卖------啦------香蕉、苹果、哈密瓜,卖------啦------葡萄、梨子、火龙果------”一些小孩子也跟着喊了起来:“卖------啦------香蕉、苹果、哈密瓜,卖------啦------葡萄、梨子、火龙果------”另一些小孩子就笑了起来。列车缓缓减速了,终于停了下来,到达了第一个站。一些人下去了,也上来了一些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可以比一般人节省许多用于剪头发和买洗发露的钱,因为他的前额与顶部已经光了,周围幸存的一些头发也犹如秋天的毛草一般枯黄。那男人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白裙女孩立刻把头埋进男人怀里,小鸟依人一般。这景象多少让我有点吃惊。男人把女孩的脸捧起来,四瓣唇立刻如同四块磁铁紧紧粘在了一起。两人嘴馋一样不停地咬着对方,男人的手还不忘在女孩的屁股与大腿之间游走。这景象显然惊动了一些小孩子,他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目光直直的,泛出死鲤鱼一般的白。半天,两张嘴巴才分开,但两张嘴巴里面的唾液却不肯分离,在两人的嘴巴之间拉了一层网,那情形像极了两根拗断的藕,藕断丝连。男人笑了,女孩也笑了。女孩一个转身,便躺了下来,头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的手也缓缓往上移,到达女孩胸部的时候,那手便不停地劳作起来。这一度让我疑惑这样是否有丰胸的功效,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任凭男人的手如何抓、摸、按、捏,那里依旧如同华北平原一样平坦。“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香格里拉呀?”女孩娇声问。“再过些日子吧,我近来都很忙。”男人有点沙哑的声音。“是不是又想骗我呀?”“我哪敢骗你,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公司的事就带你去。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看你,那么瘦,大一点都被你同学发现。”男人说时,还不忘摸了摸女孩的肚子。“你还说,都怪你。”女孩狠狠的在男人手上拍了一把。“好啦,下次注意点,行了吧。”男人笑了。“卖------啦------葡萄、梨子、火龙果------”餐车又推了过来。“我要吃葡萄。”女孩说。“酸的,不好吃。”男人说。“我就想吃酸的。”女孩。“你又想吃酸的,你不会又有了吧?”男人。女孩似乎紧张起来。“不会吧,果真有了,怎么办?我妈非打死我不可。”“你去检查一下,如果真是就赶紧做掉。”男人说时,顺手掏出一大叠红色的票子递给女孩。列车又到了一个站,又一些人下去了,只上来了几个人。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也下去了,白裙女孩还没下。“喂,你要到哪里去?”女孩跟我打招呼。“远方。”我回答。“远方指哪里?”女孩问。“就是远方。”我说,“车不再往前开我就下去。”“终点站在哪里?”女孩。“不知道。”我说。“你不知道?”女孩似乎有点惊奇,“车票上不是写着吗?”“车票我扔了。”我说。“扔了?查票怎么办?”女孩。“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哦。”女孩半天才说出话来。“那你去远方干嘛?”“想去看看,看完就回来。”“就这么简单?”女孩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只是一种欲望,就像有的人喜欢做官,有的人为了钱不择手段,有的人会去****女人,这都是一种欲望,能够问为什么的吗?“你这人有点怪。”女孩说。“是吗?”我说,小丽也说过我有点怪。“你这人也有点怪。”女孩笑了。“旅途中想不想有个伴?”女孩说时,正对着我的双腿微微张开,白色短裙包裹着的雪白的大腿就暴露于我眼前,透着无穷的诱惑。“我想------没这个必要。”我说。“那么长的旅途不寂寞吗?”女孩又一次笑了,“看你也是个学生,五折优惠。”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说前面那么多的话,做生意其实不必费太多口舌。“寂寞就一定要有伴吗?”我彻底厌恶了这个女孩,因为我看见了她白色裙子里面黑色的内裤,如同野兽的嘴巴。“对,寂寞不一定要有伴。”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抬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微曲的头发盖住了两只耳朵,一副造型奇特的大眼睛遮住了一半的脸。看起来像个艺术家。“小弟,你这句话是我在这车上听到最有水平的。”那人表情显得很兴奋,抓起我的手拼命地摇,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样子。我淡淡地笑了笑。“我姓赵,别人都叫我赵先生或者赵老师。小兄弟,看来你是个读过不少书的人,我有一些题想考你一考。”赵先生说,“什么叫做‘道’?”不管我答不答应,赵先生就考起我来了。“我这个题考遍了前面所有车厢的所有人,但没有一个人回答得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啊,知识真是太浅薄了。”赵先生一副痛心的样子,“小兄弟,你不要令我失望哦。”对于道家思想,我一向了解甚少,看着赵先生求贤心切的眼神,我只好说:“晚辈才疏学浅,实在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本来以为赵先生一定会很失望,谁知赵先生一拍手掌,“哈哈”大笑几声,说:“不懂啊,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道之所存,师之所存’嘛,要想知道‘道’是什么,只要先了解什么是‘师’就行了。”赵先生得意地笑了,“你看,很简单是不是?”我懵了,只好点了点头。“我再来考你一道:什么叫做‘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一次,我学乖了。“非也,非也。”赵先生拼命地摇头,似乎恨不得把头摇下来,警察叔叔看见了,一定会以为他吃了摇头丸。“师,就是老师嘛,老师就是一手拿书本,一手拿着粉笔在讲台上讲课的人呀,哪是什么‘传道授业解惑’?”我又一次懵了。“唉,现在的学校教育都把学生教坏了,把学生的思维都复杂化了。当年,我教学的时候就不是这种理念。”赵先生又拼命地摇起头来。“我再来考你一道,这次不要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哦。三个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你猜猜他们三人的身份。”“他们是逛街买东西的人吧。”我说。“又错了,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我的老师,另两个是我的同学。”赵先生说。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一个人是老师,另两个肯定是他的学生,也就是我同学啦,哈哈哈。”赵先生得意地大笑起来。我彻底崩溃了,想不到古人说的话可以如此灵活地运用。“赵先生你以前是个老师?”为了防止他继续考我问题,我赶紧扯开了话题。“严格来说,我现在更是一个老师,只不过以前是个拿工资的老师,现在是个不拿工资的老师。”赵先生依旧很得意地说。“此话怎讲?”我有点疑惑。“以前我只在一所学校教书,现在我在全国各地讲学。”赵先生说。“我。”我有点明白了。“想不想听听我的人生故事呀?”听故事只是耳根受苦,总比身心都受折磨的被考好,我点了点头。“五年前,我从师范学院毕业出来,家乡的教育局把我安排在一所小学做老师,小学校长又安排我做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我知道,启蒙老师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想不到校长这么看重我,将如此重任交给我。于是,我全力以赴,决定将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我的学生。我教他们作诗、填词、对对子,你不知道,这三样都是我的强项呢。”赵先生说。“赵先生真是才高八斗。”我说。“过奖了,过奖了。”赵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我刚教不久,校长又安排我去教六年级,他说六年级学生更需要我这么有才华的老师。我虽然觉得他这话有失偏颇,要知道传授知识和学习知识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校长他却不明白这道理,但是我还是去教六年级,因为服从安排是儒家思想所崇尚的。”说到这,赵先生又停了下来,原本一直都是满面春风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目光微微向上,像是表达对孔子的崇敬。“六年级学生是高年级学生了。”赵先生接着说,“古人寒窗十年就可以金榜题名了,也就是比六年级学生多读几年而已。高年级教学,我知道应该培养他们自主探究的能力,于是,我叫他们读《论语》、读《三字经》、读《十五国风》,遇到不懂的就自己去想,自己去研究,经过自己探究还是不懂的再来问我,但是没有一个学生来问我,证明他们全懂了。”“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谁能够成为赵先生的学生,经赵先生指点,真是太幸运了。”我笑着说。赵先生又点了点头。“可是六年级我也没教多久,大概只教了两个月吧。”“怎么回事呢?”我问。“因为校长的一句话,我决定做一个不拿工资的老师。有一天,校长对我说,他说像我这么有才华的老师,应该像孔子一样到处讲学才对,而不应待在一所学校只教一所学校的学生。我一听,有道理呀,国家领导人都说‘要实现共同富裕’呢,教育也是一样的呀,不能够只让一个地区的教育发达而让其他地区落后啊,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讲学生涯,每到一个地方,我就给当地的学校开讲座,传授我的知识,这样,我的知识就可以传授给全国各地的学生了,哈哈哈。”赵先生大笑起来。“赵先生真是太了不起了,中国若是再多几个像赵先生这样热衷于教育事业的人,我们国家的教育肯定是世界上最发达的。”我也大笑起来。列车一次又一次停了下来,又一次又一次地向前奔跑,穿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一批批的人下车去了,赵先生也下车去了,这个危害教育事业的人又到别的地方危害教育事业去了;白裙女孩也下车去了,我一直无法理解,这个有点像小丽的女孩明明得到了秃头男人的一大笔钱,可为什么还要向我贱价出售?看来钱和脸蛋的俊俏程度一样,是不会嫌多的。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有几个已经拿着行李站在车门前等待下车了。终于,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我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你怎么还不下车?”那男人走过来问我。“那你怎么还不下车?”我不喜欢人家以这种方式问我,自己都还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别人做?那人笑了,胖胖的长满黄黑交杂的短胡子的脸抽搐似的笑了。我感觉他像极了我们村子的胡屠夫。“你去哪里?”那人问。“远方。”“远方在哪里?”“就在前面。”那人的眼珠子立刻瞪得大大的。“哈哈哈,你这人有意思。去远方干嘛?”“没干嘛。”“没干嘛?没干嘛你去远方干嘛?”“还是没干嘛。”我说。那人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真让我担心他们会爆炸。看来有目标的人跟没目标的人确实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要去远方啦,跟我到东洲去,我正缺一个帮手呢。”东洲是个鸟都不下蛋的地方,断不是我要去的。“去东洲干嘛?”“说好听点就是帮人娶媳妇,说难听点呢,就是拐卖妇女。”那人淡淡地说。这话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人还是挺坦诚的。“怎么样?事成之后分你一把。”“我不缺钱。”“钱还会嫌多,考虑考虑吧,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带上你比较容易得手。”“我还是选择去远方。”那人一把拉开随手携带的公文包,一只手伸入其中。“不好,难道他要杀我灭口?”我心里暗想。“这是五千。”那人把一叠钞票打开成一个扇形,在我面前扇了扇,“事成之后再给你------”三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来晃,“三倍。”“我不需要这么多钱。”我说。“哈,你这人还真有点怪,钱还怕多吗?用不完可以带着你女朋友到处玩,还怕花不完?”那人笑了。“我没女朋友。”我说。“有了钱你就会有女朋友。”那人说。这话也许没错,如果我很有钱,现在坐着的可能是通往上海的列车,而且是卧铺而不是硬座,甚至可能是飞机,身旁还有小丽。我还是选择去远方-------车厢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餐车又推了过来,售货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女孩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环顾一下空荡荡的车厢后,终于定格在我身上。“苹果?香蕉?还是葡萄?”我摇了摇头。女孩就走开,推着餐车渐渐远去。列车依旧义无反顾地奔跑,不知道它要开往何方,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彻底停下来。不知道是列车在等待我要下车才停下来,还是我在等待列车停下来才要下车?等待与被等待有时真的分不清。“远方究竟在哪里?”我竟然思考起这样的问题。远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我知道,远方没有小丽,也没有白裙女孩;远方没有赵先生,也没有满脸胡子,像极了胡屠夫的男人。远方就在前面,列车正在开往远方------作者:叶遥地址:广东教育学院06语文教育乙D班邮编:510303联系电话:13450439691【编者按】:我们在人生的列车上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小偷、看似纯情的人、自以为是的“赵先生”,还有拐卖妇女的道貌岸然的人……远方到底有多远?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正如诸多的社会问题怎样才能得到完满的解决,也没有人知道一样。我们作为渺小的个体,能为社会做些什么呢?我想,宣扬真善美是我们所力所能及的,多写一些宣扬真善美的作品也是我们可以做到的。编辑:如果·爱2008.12.10

    2008-12-10 00:00:00 作者:叶遥 9610 0

  • 非沉非伦(碧草)

    “如果我跟你老妈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前提是你只能救一个。”小D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手里的书,这是一本厚黑学,我正瞧得津津有味,心领神会。不大但明亮的房间里,CD里传来恬静的歌声,一帘阳光照在墙角的衣柜,小D正在整理我横七杂八的衣物。在这点上,她绝对是一位好姑娘,我相信谁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庸俗的社会里,找到一个贤妻不是一件容易的工程。我抬起头看着她,我说那你希望我救谁。这样的问题我看过不下N次,任何一种回答都不会让人满意。我不是一个傻瓜,不会智商低到去回答女人这样的问题,那只能纠缠不清,没个了结。在这样问题上面,我完全相信女人是一条筋的动物,只懂得咬住一头,紧紧的,没完没了地使劲。小D一边折叠衣服一边说,问你呢,说呀,说你会救谁。我把视线移向窗外的阳光,说,都救。小D停下手头上的活说,不是说了嘛,只能救一个。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话。我翻了一页书,说,有听呀,可是为什么只能救一个呢,我两个都救为什么不可以。小D走过来一把夺下我手里的书,说,不要敷衍我,你认真回答我。天地良心,我有哪点不认真,我他妈的不知道多认真了,我就连高考都没这么认真。我有点生气了,你有完没完。我的情绪在我的口气里充分挥发出去。但很明显,她开始较劲了,说我怎么啦,不是叫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嘛,你用得着这样吗!操,我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书,视线再次移到书上面。过了一会,小D的抽泣声就混在音乐声中钻进我耳朵,并且在其中取得主旋律的地位。这在我听来,就如一根针不停地刺在心脏上。我扔掉手里的书,不把她搞定,要想看书那是异想天开。我瞪着她,厉声说,你怎么啦,你想怎样。小D仰起她五官还算端正的小脸,浅浅的泪痕在她一抹之下就被腰斩了,我想怎样,我能怎样,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不乐意了,说我怎样了,我什么什么时候怎样了。“我问你,你到底救谁?”“不是告诉了你吗?还要我重复一遍?得,都救。”“你就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在意我,你就是没有在意,你就是没有在意我,你从来就没有在意我。”她的声音连着泪水鼻涕一起轰炸着我的神经。他妈的,这些都让我恶心。我厌恶地看着她,你他妈的吃错药了,像条疯狗。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往下排泄水分。我知道,她是在用狗屁上帝赋予她天生的武器抗衡我,她想把我融化在她的泪水当中,她想把我变成她的奴隶,一个她拥有绝对支配权的玩偶,一个在她呼叫中摇头摆尾呵斥中垂头丧气的小狗。开玩笑,她这点小心眼能逃出我法眼吗?她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只会增加我对她的厌倦。她提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像没了复眼的苍蝇,胡乱瞎撞,胡搞一通,胡作非为。她白痴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得到我一个明确的唯一的答案,救你,并且在回答的时候要脱口而出,不暇思考,斩钉截铁,理所当然般。她妈的她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她误以为恋爱中的男人也像她一般。SHIT!“救你”这个答案的存在性是很小的,几乎是没有,她忽略了或者是漠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懂一个男人的心态,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最好是天天都有不同品种,可老妈呢,没了就是没了,什么叫可再生与不可再生资源她完全没这个概念,我终于懂得了小D这些年来的书是白读了。女人真他妈的奇怪,总喜欢自找麻烦自找苦吃。如此的气氛实在是让人郁闷,再呆着特没意思。于是我爬起来把裤子扎好,汲着拖鞋往外跑,出了门一直向北走。从我住处约摸走一千米,就是一条大江,贯穿着这座都市。人们一边亲切地歌颂着“母亲河,你流淌着我们的血,我们爱你,伟大的母亲”一边往河里扔垃圾排放污染物质。我混杂在一张张表情不一的脸谱中,漫无目的地沿着堤岸走,看着表面四平八稳实质暗含涡旋的江水,心里闪过一念头,就是把小D扔进去。这么一来我烦躁的心情似乎获得了一丝安抚。我沉醉着,沉醉在小D被扔进去的丑态,在浮浮沉沉中大喊救命,江水撕开她的小嘴,挤进咽喉,在她肚子安营扎寨。在把她捞上来之前,我会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不就是救你吗!我的歹毒让我暗暗吃惊,但却未至于悔恨,甚至我还享受着其中的惬意,就如沐着晚上的月光。小D的行径明显是在刺激我的神经挑战我的忍受能力。她一个傻B的问题让我产生把她扔下去的冲动。可这一切在这之前还是相安无事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泛滥的韩剧情节描写的那样已经达到了我答应登门拜访她爸爸妈妈的时候,我们有着共同的希冀,我们还用心描绘过美好、满足、幸福的将来。我许诺过会爱她一辈子,让她幸福。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我的胸脯上,肌肤贴着我们共同酝酿的温暖,我们的心连心。我说我爱你的时候她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啄了我一下。这些还历历在目,随口而出。只是如今我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好好梳理一下这场恋爱,才发现我使用的多是甜言蜜语,她使用的则是身体动作。或许可以这般说,我用口水换来了她的亲昵。在今天的不愉快当中,原本我也可以这样,那将会避免现在的沉闷,也许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在我那张还留着我和小D的汗味的床上,我们或许正在上面大汗淋漓地演绎着人类最初的欲望,我们在结合着,她用她的柔软包含着我的坚挺,我们在所谓爱的大海里,用我们的内心演奏一曲只属于我们的乐章。我们就在那里自由地畅游、消闲、甚至挥霍。华灯初上,我方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气氛不变,变的只是面孔,它总是很轻易就把自己给隐匿。走过一小广场时候,一位身材发胖脸上擦满劣质化妆用品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身衣服就是地摊货十几块钱一件便宜得很的小姐对我招手,先生,要爽一下吗?我停下脚步,盯着她的脸庞。她在娇笑着,一如她那身衣服般廉价,眉角处的皱纹挤破上面一层层粉底,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她身上的那股味道是颓废糜烂,与她背后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天衣无缝,仿佛与生俱来。见我盯着她,她笑得更欢了,似乎我口袋里的钞票转眼间就跟了她姓,先生,要不要爽一下,很划算的,只要五十块。操,当然合算,腰包轻了,精子少了,走路飘起了,你享受了。我说怎么个爽法。她用手捂住血色大嘴作小女人状说,哎哟,你真幽默,净开玩笑。他妈的,我开玩笑?我就不能开玩笑吗?不错,我就是开玩笑,老子还开不起吗?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开玩笑,这样推销自己的货色,在这样的心情中,我不折腾一下,不给自己找一点乐子,那我还是我吗?于是我继续跟她扯,五十块太贵了,能不能少点?她用眼角嘌了我一下,大概是觉得这样很性感很来电,殊不知在我看来,只会让我恶心,让我作呕。她用发爹的声音说,已经很便宜了。五十块,绝对物有超值,要不你看一下货?绝对值,她边说边伸手把上衣往上面拉。我的妈呀!我用看吗,这么大一件活宝就摆在我跟前,虽然我五百多度的近视,也没戴眼镜,但我只需稍微一扫,就彻底否定了。我紧捂着肚子摇手说,别别,别。我往后退,她紧跟着我,声音也大了起来,先生,要不四十块。我没有理她,撒开步子就跑,江风在我耳边吹起,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瞧着我,我清楚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一带招揽生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就在刚才,不远处就零落地散开着五六个这样的女人,她们用心盯着走过的人,用她们职业的眼光去获取某些可以搭讪的契机。“先生,三十块,不可以再少了。”仿佛一个临终的病人有气无力的最后遗言,在我耳边模糊了,我相信我已经离开她的视野了。我一边走一边想,大概现在她把目光转向别的男人,或许已经搭讪上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尽可能的去推测,并且在这推测当中不得不暗笑,我想我他妈的太不是个东西了。到了楼下,往上看,属于我的那扇窗户黑乎乎的,在周围的灯光映衬中,带有点深不可测。我不能确定小D是否还留在这。我在想倘若她在的话那我进去之后又会如何?我们会继续之前的争执,或者是她已弄好我们的晚餐正等着我回来,或者还在生闷气?我只能猜测着,女人永远是个不可捉摸的动物,往往出户意料地干些你猜不着摸不透的事情。上楼梯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小D正和一个陌生男人搅和在我的大床上,那将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瘦比我性功能强比我更善于对付女人比我还他妈的不要脸比我还不是个东西。我的兴奋随着楼梯级次的增加而成正比,原本只是一丝水沫,但等到我上去的时候它已经成了一条大河,往着汪洋大海的目标逼近。我真的不是个东西,居然期待着发生这种事,我期待门匙在门孔里扭动的时候他们所具有的反应,是惊慌失措找地方钻还是若无其事毫无理会继续把****进行到底?无论怎样,在我踏进之前,我是激动的,为即将揭晓的所有猜测,这让我有轻微的紧张,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灯光亮起,什么也没有,我所期待的是一片清冷,不要说陌生男人,如果不是整整齐齐的衣物摆在那,我甚至一度怀疑小D是否在这里出现过。桌上有一张纸,被压在双喜牌烟盒下,我拿起一看,小D梨花带雨的脸浮现在上面。从字迹的内容及笔势不难得知书写人的心情,不是难过、伤心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那分明是绝望与坚决。这样的后果明显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从来就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口角在我心目中根本就是鸡毛蒜皮。从头至今,我还想不到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缘由。女人果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物种!睡梦中,被一电话吵醒,我一边拿过手机一边发誓以后绝对要关掉它才会周公。小李说你他妈的还在冬眠呀,太阳都晒到*上了,他边说边大笑,我用他好象差我几百万不还的口气说关你鸟事,这正是睡觉好时光,你傻B了,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靠!你也不看现在几点,我吃过还拉了两次,你他妈的还在找周老爷。”“操,不行吗!甭废话,干嘛呢?”“呵呵,过来搓两圈。”“得了,一会过去。”“好,记得快点,等你,不见不散。”娘的,他说“等你,不见不散”时候像足一娘们,我在心里坚定了他的祖先就是李连英这一想头。我揉揉眉心,脑袋里像是装上了一个沙包那么沉。昨晚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美眉,两人就像脱光了衣服般,赤裸裸的对着,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聊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跟她聊女人,她跟我聊男人。我说女人是虚伪的动物,她说男人不是东西,在众多话语中,性是我们最好的心得。那种舒畅的感觉让我们相见恨晚,颇有人生一知己之叹。在其中,我们取得了一致。我们给与对方的话语当中剔除了个别字眼,竟然没什么出入。那种感觉真他妈的好,一点也不亚于灵肉交济,跟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打通任督两脉然后奇经八脉相勾连一辙。她告诉我爱不是用来说的,而应该是做,在爱前面的动词只能是做也必须是做,不需要什么狗屁言语,哪怕是有点也是多余的。我说单纯为做而做才是最好的追求,因为那是最简单的方式,不会渗杂着功利权益,惟有简单才是最纯粹的。她还向我绘声绘色地描述她身体的重要部位,她告诉我哪里是她的敏感兴奋点,她跟多少个男人野合过,哪个哪个男人如何的了得让她高潮迭起一浪接着一浪,哪个哪个男人是个废物让她心慌难受空虚。我们聊得难分难舍,在道了N+1次的白白之后相约晚上再聊之后才真的白白。不可否认的是,我的情欲在她的言语当中一直都是高昂的,像个战意十足的角斗士。我坚信要是她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不计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的坚挺插进她的柔软之中,那必定是一场十足过瘾高潮不断的****。躺到床上时,我的神经还缠在她的话语上,我感到自己变成了一风筝,被她言语的线牵引着。我亢奋的脑细胞在幻想着,满足的同时带着空虚与失落。我想起了小D,脑子里像播放幻灯片般过滤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情景,却不由得失望。我没有在其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我曾到达过那座高峰,我有的只是向着上面爬,一直都是在某个位置徘徊。见到小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在小李狗窝一般的房间里,还有他的女朋友小茹,另外一个女孩则是生面孔,印象中没见过的。小李是我大学同学,毕业之后自己折腾着弄点小生意,现在混的人模狗样,日子也滋润起来了。麻将早已摆好,我跟小李瞎掰了几句就各就各位,噼啪劈啪的就彻起长城。还不够两圈我就贡献了两条红牛,这让本来生活就手紧的月光一族的我心情黯淡。我用力砸了只二万出去,随手拿起台面上的香烟,抽出一根就点火。整个房间里早就乌烟瘴气,小茹跟林丽(这么会工夫,知道名字绰绰有余了)一边紧紧地捂住鼻子一边死盯着台面,可能怕是漏牌。至于小李,就数他手气最旺,比鸡公还要旺,所以他的心情无疑是最舒畅的,因此他的笑声最膨胀。他妈的,他当然兴奋,不但有钞票进帐,又不落下与小茹打情骂诮,可谓一举两得。再说他也抽上那么三两根,故他是没眼瞧我了,他现在眼里只有我口袋里的钞票,在他眼里,我或许就跟一条待宰的鱼没啥分别。首先忍受不了的是小茹,说,你就不能少抽点吗?能饭吃?我黑着脸说,他妈的,手气背,没劲,抽两口,提神。林丽小嘴张开了,我受不了。从我进来到现在,林丽的话不多,我们胡言乱语时,她更多的只是微笑。我看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打牌不抽烟那还算打牌吗?这光摸不抽是根本解决不了瘾的。小子,什么光摸不抽,这里可是有小妹妹在,别说这些不雅言语。小李打了个西,说。林丽的小脸顿时红了,我透过烟雾瞧着她,觉得她特有味,操,你想到哪去了,就你那龌龊的脑袋,整天像便衣一样,随时警戒着周围,一有风吹草动就暗喜终于有行动了,真不知道小茹怎么忍受得了呢,要我是小茹,早一脚把你给踢了。说完我就把目光转向小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什么跟什么呀!关我什么事,你们不要扯到我身上来,坏东西。”“哈,得,我们都是坏东西,你是好东西。”晕,我又摸到一张二万,没好气地说。“碰!”小李再次发出噪音,“你别扯,谁不知道你在这方面是什么德行呢。”“我怎了。”“切,装,你就装吧。咱们在学校那时候你是怎的,就不要我多说了吧。”林丽瞧了我两眼,捂着嘴巴问小李:“你给说说,这家伙是什么东西。”我吞了一口烟,怪声怪气地说,老子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林丽看着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那我就更想听听了。我说,莫不成大姐对俺有性趣?“去你的!”林丽从旁边伸过手来在我手背上捏了一下,这小妮子真是熟得够快,三言两语后就对我动手动脚了,就她那点劲,只能达到让我舒服一下而不会疼痛的地步。小茹说,你别臭美了,以为自己是国宝。“切,”我做了一个鄙视她的表情,“国宝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可是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再有的品种,千万不要错过。”我说到后来已经是对着林丽,当然最后那句也是对她说的。“少来,就你那德行,”小茹转过头对林丽说,“整一自恋狂在眼前。”自恋狂没什么不好,没人恋就要自己恋,即使是有人恋也不如自己恋来得真实可靠。我承认我是个自恋狂,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小李也摸过一根烟,在小茹的责备目光下抽了一口,说,林丽你不知道,这家伙以前牛B得很。那次我们被辅导员训,只有他跟辅导员急,你知道他用什么来急吗?你一定猜不着,他妈的,我一直都服了他,他妈的他居然用大粪和性器官。我说,那还不是小意思。我故作轻松,其实心里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尤其是在林丽难以捉摸的眼光中,小李子,你别乱搞我的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靠,老子现在什么都没,只剩清白,再说小心我跟你急。其实小李说的没错,我也曾一度很欣赏自己,只是现在,我却莫名其妙的要跟过去划清界限。“糊了!”小李嘴角挑着烟,两手各握一边把牌给开了,他娘的手气那么好,又****。****让他完全忽略了我把他称之为小李子。我摸摸裤兜,说,今儿手气背,改天再玩。“哇,不是吧,刚上瘾你就不来了。”小茹的反应最大,跟一个正闭着眼睛呻吟的女人等待着对方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却晓得对方已经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能不大吗?我笑了起来,说,这剩下的瘾你找小李帮忙你解决,相信他是乐意之至。今儿我是不玩了。边说边往外走,等哪天手气顺了,再战三百回合,小心你们的内裤都输给我。“还早呢,不玩就坐会,再不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谢了,甭操心,怎好意思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不知是不是受到这话影响,一直沉默的林丽屁股在离开了椅子,说,我也回去了。我们一前一后在小李两口子数着我的钞票时候出来了。我双手分别插在裤兜里,走起路来一摆一晃,一幅吊儿郎当样。林丽在后面叫住我说你上哪去?我回头说,我能上哪去,随便溜达。你呢?她说她也不知道上哪,又还不想回去。她的目光盯着鞋尖。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双淡绿的高跟凉鞋,她完美干净白质的小脚把我给吸引住了。我有恋脚癖,尤其是对着女人的小脚特有感觉,那比艺术品还要艺术得很。有人说我变态,管他呢,在享受艺术品带给我舒适愉快的时候,我怎么有空去理会这些!“要不咱们随便逛逛。”林丽察觉到了我的异态,用声音来“提醒”我。“成,那咱们随便溜达溜达。”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相距三四米的距离就消失了。我在她的左边,她在我的右边。我们漫无目的地随着顺流逆流的人群。偶尔,我们的手臂会碰到一起,肌肤在摩擦。我发觉她似乎有点主动。这个发现让我心情愉快不少,怎么说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惹人烦的角色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喜悦的分子在我们摩擦中诞生了,它从我们肌肤的毛孔中钻进来,在血液循环中一遍遍地带给我们一些微妙的体验。我们沉默着,似乎生怕一开口就会把这份微妙扼杀。没有人保证这种可能性是否会成为真实,因此我们百般小心呵护着,如照顾自家的孩子一般无微无至。呈现在我们前方的是不见底的路,我们的身影闪过一道道横向的岔口,向前走,至于哪里是停落点,我们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后来,回想起与林丽的相遇,除了曾经相伴着走过一段路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曾存在。对于她,留在我印象中的残影也就那么一点点。我只知道她叫林丽,其他的职业年龄喜好是否有男朋友有过几个男朋友老家在何处都有些什么人喜欢用哪个牌子的卫生棉是否对我产生爱意如此之类的都是一片空白。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就象一颗在夜空中一擦而过的陨石,在我的摩擦中划下了一道美丽的亮光,成为我的流星。我们在公园里完事之后,在我家的床上,她问我使用大粪和性器官来急的那码事。那些陈年往事,好象我是这样说的,我们都有一个****,都从那里往外排泄,差别不同的是它的外形大小伸缩度和所排泄的物质形状质地稀稠浓度罢了,可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同一码事。我那时候是想藉此来告诉那个辅导员,我们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在那里张牙舞爪。我大概地把这个告诉了林丽,至于性器官,我则没说,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大笑着抓住了我的老二。林丽在床上跟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的目清眉秀青纯可人的外观彻底被抛弃。她热情似火,如喷发的火山,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身体,她的小嘴唇像个饿坏的孩子无休止地咬着我,想完全地把我吞掉。早上时分,收音机里传来了一个事,是关于台风的。里面称今年迄今为止最好风级的台风将会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在这座城市登陆。中午,老天果然拉下了脸,变得阴沉,风也刮起来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尘土甚嚣的天空,一起一落的是废纸残菜叶子,行人慌慌张张地闪过,向着各自的目的。整个原本有条有理的城市丢光了她的沉稳,慢慢混乱,然后空洞。一扇扇紧闭的窗户里,不知道是什么。我妈给我挂了一电话,嘱咐我要小心台风。苍老的声音里是对我莫大的关切,在这混乱的慌张中,她的话就如一支镇定剂,让我糟糕的心情好起来。我想起了小D,想知道她怎样了,但终犹豫了。像是印证这个时代科学的伟大与是实用性,台风如预报的那样准时降临鬼哭狼嚎的风夹带着豆子般大小的雨珠敲打在玻璃上,停电瞬间放眼之处皆是黑乎乎一片,恐惧划过我的心脏,我感到乏力,仿佛世界末日。关于这篇文字,是时候告一段落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或将要发生一些我们熟悉或陌生的事情,都有一个起因,经过,高潮和结局。生活就像一篇记叙文。在这里,我想必须得说说小D,我们也曾联系过,在分手已成事实,我们的联系不是留恋与否。而对于分手的缘由则归罪于我心目中没有一点她的位置。小D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若开水,像是述说一件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有资格这样,她就快结婚了,新郎哥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瘦比我性功能强比我更善于对付女人,至于是否比我还他妈的不要脸比我还不是个东西,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的心中有我的存在,只是我感觉不到,你所处的方式是我所明白不了的。”我想起那天她留给我的话。告别时候,我们互相衷心祝福对方。或许生活着,我们所留恋的只是自己,一如恋爱,爱的往往只是自己的感觉。至于林丽,虽然我不只于一次在小李那里出现,但却从不再见到她,她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们只是偶然的相逢,各自谋取自己的需要,我跟她就如寒冬里两具冰冷的身躯,缠和在一起,只有一个目的——取暖。我明白这个的时候,已经是换了一分工作。早在和小D争吵之前我就厌倦了那份工作,这份厌倦散发在我的生活当中。我与那晚的那位美眉说起这些时间发生的这一切,我说我终于体会到了站在高峰处的感受。她说你一直都是处在不上不下的状态之中。她还说,我们生存在这座钢铁森林中,早就缺乏了先天,我们苟活着,半死不活的。她最后告诉我,生活就如一座密室,我们没有办法离开,惟有想方设法去钻个孔,从孔里获取生活的腐败营养,继续苟活下去。是的,的确如此,也应当这般。台风肆虐后,城市角落里到处闪烁着清洁工忙碌的身影,一张张操着各种各样的脸谱重新活跃在城市的城墙上。很快,又将焕然一新。走在街上,我忽然想起成为我跟小D争吵的导火线“你到底救谁”,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往干净的道上吐了一口浓痰,他妈的,都救!【编者按】:涉及情色以及相关的谈论似乎过多,且粗话很多,但文笔不错。这也是我决定让这篇文章通过的原因,如果有其他编辑不同意,可以退稿。失去了小D我觉得可惜,两个人不应该为这样的问题而闹得不欢而散。爱的双方应该是相互信任的!我又不禁为小D离开你而暗自高兴,因为你太另类了,也许不适合她。编辑:如果·爱2008.12.10

    2008-12-09 15:44:22 作者:mr_loss 9592 0

  • 延续,十年的温暖【碧草杯】

    草子走了,带着我忧郁的眼神走了。以后,或许有相见的缘分,或许没有。在爱的国度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比谁的爱多一些。将爱坚持到底,一定是一个结局,但也可能是一段真爱的延续……延续,于一句话的温暖。温暖,是十年的延续。一、哭泣的梦魇从梦中醒过来,泪水已经充盈我的眼睛。望着空洞的黑暗,想着一片的寂静,唯有泪水流淌在我的脸上。任由那泪水爬过脸颊,爬到嘴边,下巴,最后滴进温暖的胸膛,一片冰凉。那个梦境,是刚才的梦境,催落了早已盈满在心中十年的苦涩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由那泪水泛滥,由那尘闭的思念和牵挂在黑夜的寂静中飘索,很远,很远。哭泣的感觉很好。是老朋友重逢的感觉,是亲人团聚的感觉,抑或是失去已久重归哭泣的感觉?哭泣的感觉是一种享受,享受这重归的温暖。不是不想哭泣,曾经试过去大哭一场,但没有机会,或者说是没有值得哭泣的理由。而只有那曾经深埋在心底的牵念因那一触而发的柔丝的牵动而使郁闭的泪水流满我冰凉的脸颊。微微的哭泣,喧泄着我对草子那轻轻的思念和牵挂。十年的积蓄,只是轻轻地喧泄。如同这黑夜中的一切,寂然无声,思绪可以飘得很远很远……只是微微地哭泣。室友说:“昨晚我听到你在梦中轻轻地哭泣。”我笑笑,说:“不是在梦中,我真的轻轻地哭泣了。”“哦?”“我梦见了曾经给予我一手温暖的草子——那个喜欢阳光和微笑的女孩。二、“我给你一手温暖。”草子是我四年级的同学。清瘦的脸上总是带有阳光的微笑,晶莹的大眼总是闪烁着动人光彩,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轻轻的酒窝。草子说过,她最爱阳光。因为它温暖。喜欢阳光的人,就喜欢微笑。阳光般的微笑。那个时候的我很冷漠,还带有点忧郁。和谁也不愿意搭话,只有草子,坐在我前面的草子,她常回过头来笑着和我聊,很好看的笑。我总愿意做个忠诚的听众。只是时而搭上一句,说上半句,草子会很高兴,总是拍着我的头说:“呵呵,很好啊,小弟。”女孩子一般发育得早,长得也快,草子也一样,那时她比我高半个头,总喜欢叫我小弟。我虽没叫过她一声大姐,却也愿意做个小弟。冷漠而倔强的我总少不了得罪一些孩子,他们常合起来欺负我,而草子总是护着我,那些孩子似乎很怕她,这使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但真正使我感动的是那个冬天——那个冬天的一句话。清晰地记得,那个冬天的早晨,草子无意中碰到了我伸到桌子前面的手。“很凉!”草子惊讶地说。她不知道,我的手从小就这样,每到冬天就会变得很冰冷。即使将手放在口袋里也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冷漠的一点点外露吧。“嗯。”对于她的惊讶我早已习惯。曾经很多的人惊讶过,也问过我为什么。我总是笑笑。草子竟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说:“小弟,伸手过来,我给你一手温暖。”说着抓着了我的小手,很温暖的手。那一瞬间,我感动得要哭,不是温暖得要哭。很温暖的感觉,很柔软的手,那一份温暖只一瞬间,就永远永远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永远地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这都源于一句话的温暖。这一句话温暖了我整个寒冷的冬天。它的余温充盈了我的心房,将是我一生温暖的延续。从此我疯狂地喜欢上了草子。当时的我不懂得什么是爱,只知道我要喜欢她,也要像她护着我那样地去爱护她。这是一种近乎天然的纯真的爱,没有一点瑕痴。从那以后,冷漠的我开始被温暖一点点溶化,渐渐地我喜欢上了阳光,喜欢上了微笑。我要把微笑带给草子,因为她喜欢。从那以后,我的冷漠和忧郁被封闭到心的另一边,展现出来的是充满阳光的微笑。我知道,这一切都因为草子。我也知道,我这种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忧郁不可能消亡,只是暂时地尘封起来。(果然,后来上了高中,我这种莫名的冷漠和忧郁又回到了我一度充满阳光的心,形成了一种无故寻愁觅恨的性格。)但我还是感激那一手的温暖。三、阳光也有忧郁的时候其实我不知道,草子和我一样,天生有一点淡淡的忧郁,只是她从来没外露。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上了初中,分在不同的班。那时的我学习很轻松,成绩依然很棒,草子却为她的学习忙得团团转。于是,我们渐渐地见面少了。只是我依然喜欢着她,想念她。我想我是爱上了她,不是说“有一种想念叫爱”吗?我时刻想念着她,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爱,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那次意外的相逢使我很高兴,草子依然叫我小弟,只是不再拍我的头,因为我早已高出她半个头了。带有些许忧郁的我看起来更像她的大哥。那是个阳光很好的中午,草子依然喜欢阳光,我也是。但我清楚地发现草子的脸上带有微微的忧郁,当然只是心细的我才觉察到,在他人的眼中,她依然是个阳光的少女,而且她早已是校花级的人物了。这样的人在人们眼中不应有忧郁。我却能清楚地发觉她的忧郁。“姐,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忧郁?”“哦,是吗?呵呵。”只一笑,草子刚才的忧郁似乎一闪而逝,“怎么会呢?姐我可是出了名的乐天派呀!”“骗不了我的,我对你一向很了解,也很敏感。”“嗯。是吧。可你不知道,阳光也有忧郁的时候。阳光在三棱镜的折射下会出现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蓝色是忧郁的代表,阳光是天注定有忧郁的,只是人们缺少发现。”“我知道。你忘了吗?我从小就是冷漠和忧郁的。是你使我喜欢上阳光,喜欢上微笑。”说着我甜甜地笑了一下,做了个拥抱阳光的姿势,很有一种享受的感觉。“呵呵,我怎么会忘记你这个永远有点忧郁的小弟呢,你永远是我那长不大的小弟哦!”说着她伸手要拍我的头。我腰弯了弯,从容地配合着。“哈哈,我永远是你长不大的小弟。”我深情地笑着。永远地快乐吧!姐,我愿意将你的忧郁夺取过来,只要你快乐,微笑。没人会嫌快乐多的,正如我定不缺少忧郁一样。“我喜欢阳光,也正因为它也有忧郁的时候。”草子看着我,依然是微笑,很好看的那种,是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微笑。“我也喜欢阳光,因为阳光也有忧郁的时候。”可我在心里千百遍地说着,草子,我喜欢的不仅是阳光,更有你啊!但我不能说出来,有太多的理由不允许我说。能让她知道我也喜欢她就喜欢的有时也会忧郁的阳光就是最大限度的满足。“我会永远地喜欢阳光。喜欢它的忧郁。”草子满意地笑着,很灿烂。她知道,这是我的承诺。四、为你撑起一伞细雨南方的雨特别多,尤其是秋天的细雨,毛毛的,细细的,似乎总落个不停,总有抒不完的哀愁。草子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在微雨中细细漫步。可以是上了初三吧!初三总给人一种拼搏的冲动,能在初三考上一所理想的高中很重要,毕竟初三也是人生一个重要阶段。所有人似乎都在努力着,草子更是忙个不停,只有我依然是那么的悠闲,说真的,我是讨厌学习的。很枯燥,很无味。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我热爱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个人世界。但很不幸,学习不是我想要的,而是必须要的。怎么说当时的我也算是个乖孩子,在教师的眼里,在同学眼里,在草子眼里。可没人知道我是多么讨厌这种压迫的生活。我也不想人知道。这是不幸,也是万幸。生活总有太多的无奈。很多次看到草子独自一人在霪雨霏霏的秋天中漫行,很闲致的样子,我知道,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快乐的,看着草子日益显露出来的忧郁,我的心很疼。或许她需要有人能为她撑一伞这秋日里的细雨。那一次,我不再犹豫,静静地撑着一把伞,为她撑起一伞细雨。她回来头来,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依然漫行着。“在冷风细雨中走得太久了,会伤身的。”我心疼地说。“我知道。你也不止一次看到了。为什么给我撑伞?”“你需要,我愿意。为你撑一伞细雨。”“呵呵,是吗?”“你给我的一手温暖,我为你撑一伞细雨。这是我的愿意。”“哦,你还是我那长不大的小弟呵!”草子很高兴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忧郁。“姐,你是我第一个在雨中为她撑伞的女孩。”“呵,是吗?那我真幸运。你什么时候应该为别人女孩子多撑点伞哦。”不,我只为你撑一伞细雨,姐,一生一世。我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痴心?“我,不会为别人女孩撑伞。”我只是淡淡地说。“小弟,不要太冷漠,孤独啊,总有值得你为她撑伞的女孩哦。”草子若有所思地说。姐,你真傻,你就是那个女孩啊!可我只能对自己说。“我不需要。为你撑伞不好吗?”“你还是那样的固执。”姐,我早已不固执了,我只想为你撑一伞细雨,一生一世。我只能沉默。我的心在微微地疼,唯有静静地伴着她走着,似乎有一些浪漫的情调。可她似乎只把我当作永远长不大的小弟。蓦然间,想起戴望舒那首《雨巷》的一段: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姐,多么希望你就是那位丁香一样的姑娘,我愿意为你撑一伞细雨,一生一世。五、紫丁香抑或飞雪时间如白驹过隙,令人不敢回望,转眼间,初三将尽,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地学习,学习。除了学习人们已别无选择。我学习的链条也被迫地上得紧紧的。而这时的草子却最是轻松悠闲。草子已被省内一间颇有名气的艺校免试录取。我们校只有两个名额,草子在意料之中通过了选拔,成为幸运的一员。像她这样优秀的人物不被选中将是大大的浪费。我却感觉得到草子并不想读艺校。曾经记得,与草子谈到过未来。我说:“我喜欢北方,喜欢北方雪花飘飘的一片洁白的世界。”“呵,是吗?我也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够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漫行,细细地品味雪的圣洁。”草子说到这些的时候,晶莹的大眼睛闪着渴望的异彩。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是狂喜的。“姐,希望能与你一起到北方去,一起欣赏雪飘之美,感觉雪的净洁。”我相信没人比我更喜欢雪飘的感觉了,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忧郁告诉我的。冰冷,我喜欢冰冷的飞雪,冰冷的感觉。“呵呵,有机会的!”草子总是最大地满足我每次提出的愿望。而我也是每次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姐,现在你却要留在省内读艺校,而我依然热切地期盼北方的粗犷和飞雪的冰冷。读完高中就到北方去读大学的梦想,从来就没在我的心中断过。我喜欢北方的飞雪,一如你喜欢有忧郁时候的阳光。草子离校的那天,很多人为她送行,包括曾追求过她的“青蛙王子”军团。他们送给草子一大束正开得灿烂的紫丁香。而我只能带给她一个忧郁的眼神,默默地看着满脸笑容的草子,心在疼,我在心疼。草子脸上流逸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轻的哀愁。草子走到我面前,轻轻地说:“小弟,姐不能再护着你了,以后你要热情地生活,不要固执哦。可以让我再拍拍你的头吗?”说着伸出那只曾经给予我一手温暖的柔软的手。我腰弯了弯,依然从容地配合着。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配合。尽管我与草子的关系众人皆知,还是把那“青蛙王子”军团羡煞了眼。草子很高兴地笑了笑,转身上了车。我始终不敢说一句话,那怕一个字,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落泪,这泪早已充满了我的心。姐,你走好了。我会一直为你祝福,;默默地祝福。车门就要关上那一瞬间,草子跳下车,把手中那束开得正灿烂的紫丁香塞在正在发呆的我的怀里。“你喜欢紫丁香吗?”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让你选,紫丁香和飞雪,你会选择什么?”“我……”我说不下去。我的回答会令草子心伤,飞雪始终是我唯一不变的挚爱。草子不再等我的回答,很坚决地重新上了车,车门轻轻地关上,轻轻地,没有一点声息,如同我和草子之间轻轻地隔了一段距离,裂开了一条微微的裂痕。很短的距离,很微观的伤痕,我却无法逾越。随着车的渐渐远去,无言的泪水爬满了我的脸,淌进我的嘴,很苦,很涩,很辛,很酸。只有我一个人在独泪,“青蛙王子”们早已作鸟兽之散。草子从上车那刻起不再看我一眼,只是注视着前方,茫茫地注视。也许我早已伤透了她的心。正如我的心早已支离破碎。有人说,心是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而存在的,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们应该好好地保护我们的心,不让它遭到一点破损,甚至染上一点尘埃。我没有好好地保护我的心,却也是为了我心爱的人,我一直认为草子不懂我对她的爱,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我,直到刚才。但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季节开花,永远难有结果的机会,我不愿为了花开的美丽而深深刺伤圣洁的心,那样的心伤是会持续一生一世的哀痛。宁可将其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让它酝酿着最美好的回忆,散逸着最芳醇的馨香。我坚信这也是草子的所愿。紫丁香和飞雪,你会选择什么?姐,我永远选择飞雪,飞雪始终是我唯一不变的挚爱。无奈的选择,无奈的爱。一如你对阳光的不变的爱。六、那个叫风的女孩草子走后一个多月,我也离开了这个曾经伤心,曾经落泪的地方。如愿地,我上了一所重点高中,但我并没有感到一丝的高兴。相反地天生的冷漠和忧郁再度成为我的拥有。终日地徘徊,驻足在这个美丽的校园。悠闲地。欣赏着美丽的校园里同样美丽的女孩,很多。但没有丝毫的感觉。一潭死水,我的心如一潭死水。在如云的美女中,我依然是那么的冷漠和忧郁。一脸的冰冷,很冰,很冷。但我知道,我的高中生活不会太孤寂。陌生的环境并没有使我忘记草子。我依然热恋着阳光。这是我对草子唯一的承诺。却不再笑,因为没有值得微笑的借口了。以前有,是草子的微笑。只有阳光很好的时候,我会做着拥抱阳光的姿势微微地笑一回,是一种享受,已成为我的习惯。同学们很是奇怪我的冷漠与忧郁。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坐在我右边的叫风的女孩,很是欣赏我的样子,似乎总在注视着我。我并不予以理会。风很瘦弱、单薄,单薄得叫人有点害怕,总给人一种要保护她的感觉,很奇妙的感觉。对了,是与草子那不易觉察的忧郁有着惊人的相似。想到草子,我的心依然微微在疼。草子,你现在好吗?还是像我一样迷茫呢?你想我这个小弟吗?我多么想念你拍着我的头叫我小弟的情景。现在或者以后你还会拍着我的头说:“小弟,你永远是我长不大的小弟!”还有你给我的那一手温暖,你记得吗?唉!这一切,一切,似乎很近,又似乎离我越来越无。心酸。心微微地酸,愁怨结着泪珠轻轻地滴落在桌面上,四溅。很热的感觉,滚热的。“哦,你在感动还是悲伤啊?”风轻轻地问。“啊!”我猛地醒过神来,“没有,没有啊,有沙子。”我竟然看着风忧郁的样子像草子而禁不住落泪,惨!竟对着女孩子流泪。在我的记忆中是第一次,连草子离校那天我也没当面落泪,真是无地自容。尽管我不怕别人知道我容易哭。但一向冷漠的我竟然,竟然……这样的情景我真的边发梦也发不到。但风似乎没有过分地奇怪,依然轻轻地说:“你的借辞太古老了。呵呵!”“哦,是吗?我是在悲伤。”我如实地说,不再回避,实话是最好的回答,不守我很喜欢她没有直接问我是不是在哭,而是问“在感动还是在悲伤。”很温馨的问法。“是想亲人还是心爱的人?”轻轻地,依然是轻轻地问,有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感觉。“心爱的人。”我也不再掩饰,掩饰在这样清透的女孩子面前是一种罪恶,面对这样的女孩子需要的是真诚。“呵呵!像我,对吗?”没有一点装饰的直接。“是忧郁的感觉,是令我一生一世难忘的忧郁。”“哦,忧郁?又是忧郁……”风幽幽地说。“你伤心的过去?”“……”她似乎不愿人知道。“……”我也没有贸然地追问。她轻轻地说,我也轻轻地说;她沉默,我也沉默。似乎很淡然,我们都知道,彼此在微微地心疼。虽然我很想知道她的过去,但风的神情令我不忍再问下去,伤心的回忆永远让人心疼,每一次对伤心的回忆都会令心添上道痛苦的血痕。后来,我还是知道了风的过去,是比我更残碎的过去。这个时候我和风已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了,我们彼此愿意向对方倾诉一下内心的孤寂和忧郁。她很喜欢听我和草子间的故事(她常常听着听着会情不自禁为我们流泪),我也渴望了解她那残碎的过去。于是,彼此的心伤,彼此的安慰,筑造着我们的情谊。风依然很忧郁,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很动人。而我更喜欢她忧郁的样子。很像草子。风是知道的,但她忧郁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她说是我的出现的原故。我相信,与风在一起确实很快乐。但我们的快乐似乎有悖于钱钟书先生的快乐本质。钱先生说过,你心上没有牵碍,轻松的灵魂可以专注肉体的感觉,于是乎快乐。因为我们心在牵碍,所以快乐也可能伤心的隐藏。但我并不在乎,心早已有微微的麻木。风也是这样认为,她说过,不会太在乎心疼。似乎很麻木的心,她。我为她伤心,她不应该这样。她需要人的爱护。但我不能,或许是不应该。其实,我已无能力去爱护她。风需要的是一颗完好无损的心去呵护她那曾经受伤的心。所以我不能。七、十八岁,微微疼过风曾经说过,真正没有遗憾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在那个年龄做那个年龄该做的事,不着急也不落后。是的,不着急也不落后。十八岁,是个恋爱的季节。所以,应该恋爱!是该恋爱啊,错过了十八岁的恋爱,将是人生的一个遗憾。或许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再去恋爱,却怎么也揣摩不出十八岁的恋人会有怎么样的心情。十八岁的男女孩子,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将会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那年轻纯情的一面。是个沉沉的心疼。我在恋爱的季节不恋爱,十八岁的季节。并不心疼,只是微微的遗憾,或者说是微微疼过。“十八岁,我只微微疼过。”高三的时候我对风说,这个时候我正踏在十八岁的尾巴上。“为什么让微微疼过,你本可以快乐度过十八岁!”,我说的时候,眼里分明充满忧郁,还有伤心。还是我喜欢的那样子。在为我伤心还是在为你自己?我很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我已经害怕很多真实的答案,曾经我对草子的答案——其实若为了紫丁香,我是可以放弃飞雪的。只是我不敢,我害怕真实的答案。这是不是我的懦弱?“心上无牵碍,轻松的灵魂可以专注肉体的感觉,于是乎快乐。记得吗,风?”“当然记得,你常说的,你选择了微微疼过。”“你不明白,不是选择,是别无选择。这是一道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为什么?”“牵碍太纯,太重,太深刻的时候会成为心中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职责。”“职责,神圣不可侵犯的职责……”风幽幽地重复着,晶莹的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有很深的内涵,有很多的话语,有很深的忧伤。我并不回避,沉默地对视着。我读得懂风的眼神,我相信她也了解我的内心。并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我们彼此心交。可我不敢过于专注地看着风那忧郁的眼神。傻姑娘啊,我怕我再多看你一会,我就会忍不住将你看成草子,会轻轻地说:“我是深爱你的,我并不想微微疼过,十八岁的季节。”傻姑娘,请你不要再这样忧郁地看我了,不值得啊!尽管我是多么的喜欢看你那忧郁的眼神。“你走不出草子的阴影,永远只会痛苦。”风狠狠地说,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开,只留下一个背影,一个同样忧郁的背影,如同一双大大的忧郁的眼神。唉!傻姑娘,幸好你走得及时,不然我一定会说,我也是爱着你的。并不因为草子,但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感谢你,使我的十八岁微微疼过。会疼总比麻木好,微微疼过的十八岁是个记忆,是个美丽的记忆。永远的记忆。感谢令我疼过的人。八、爱情,是一个人的坚持站在十八岁的尾巴上,我一个人遥望着爱的旅途。孤独的旅途。只有一个人,徘徊在这条艰难的路上,风里雨里,踢踢绊绊,一路走来,真有不堪承受的感觉。需要的仅仅是坚持,一个人的坚持,我不知能坚持多久,哪怕是一刻一秒,也是我的愿意。没有旅伴的人,人生是残缺的;没有旅伴的人,旅途是孤独的。但孤独的旅行者是幸福的,因为只有孤独的旅行者才有魂梦萦绕的旅伴,才对旅伴有着执着的渴求。于是,一个人坚持着。走在“长亭外,古道边”,欣赏着“芳草碧连天”,感受着“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的寂寞,心中一片寂然。天之涯,海之角,是一个人的坚持。为了坚持,我要流下寂寞的泪水,来浇灌心中那一片曾经疼过的园地。不曾悔过,因为,爱情,是一个人的坚持。九、后记写这篇《延续,十年的温暖》的时候,我的“飞雪梦”仍然未能如愿,仍然在艰难地追求着。《延续,十年的温暖》这个题目删改过多次,最后还是选定了这个。其实与草子相识并没有十年,准确来说是近十年。四年前那一次离别后,我们只见过一次,在那个一起长大的小镇。(我上高中后,一直住在学校,仿佛远离了这个繁嚣的城市)匆匆的相见而后又匆匆地离别,她似乎变了很多——在我眼中,而我一直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弟”。我相信我对草子的想念是永远的。在整个写作过程中,有过几次想哭的冲动,可惜我的笔太过笨拙,无法完全表达我心中的所想。很是遗憾。写完的时候,终于默默地哭了一场。只能如此,默默地。我的飞雪梦,我的追求,还有那无耐的大学梦。我还需要时间来支撑起我的大学梦。2004年10月24日江南忆龄【编者按】: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看下去不觉为之心疼——为你,为草子,为风——那一手的温暖,那阳光微笑背后的忧郁,都是你魂牵梦绕的爱。爱的旅途上,愿你快乐!编辑:如果·爱2008.12.7

    2008-12-07 00:08:47 作者:江南忆龄 9589 0

  • 跟随她一起 变成弱智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天上雪花飘飘,地上寒风阵阵,也许冬天真的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残酷的,在这个夜晚,以为母亲收到了医院的通知书,叫她赶快去医院去一趟,并且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刚刚生完孩子,哪怕休息了一个星期,这个母亲仍然显得非常憔悴,虽然如此,但既然医院叫她去,她还是觉得必须要去。冒着大雪,风尘仆仆的来到医院,看到孩子父亲捂着脸在病房门口哭,问他又不肯说,最后从医生那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因为早产,是一个弱智,医生还说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听到这些,这位母亲马上就呆住了,她并没有流泪,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也许是泪腺不发达,她从来就不流泪,上次她的父亲去世了,在送葬会上她依然没有流泪,只是如同木头一样呆呆的站着,就如同现在一样,不知应该说她冷漠无情还是说她坚强。最后她还是给这个女孩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莉亚”。随之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连串的麻烦,弱智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一个晚上还要尿两次床,就这样不出两个月,这位母亲就变得满头银发了,飘扬起来还显得银光闪闪的,每当这位母亲背着莉亚上厕所,莉亚总会一边摸着母亲的头发一边天真的说:“妈妈,你的头发是用银子做的吗?”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个母亲都觉得不知高兴还是悲哀,总是油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辛酸,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个孩子还会叫一声“妈妈”。自从这个孩子的诞生,这个家庭的温馨就仿佛被微风吹走了一样,荡然无存,也没有痕迹,更可悲的是连父亲都离家出走了。莉亚读书的时间也比别的孩子晚,别人是七岁上小学,她则是七岁上幼儿园,十二岁才上小学,所以她往往是班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就这样这个母亲为莉亚,熬过了许多岁月,脸上很早就添了许多“生”的条纹。有一天,这个母亲像以往一样,下午陪着十三岁的莉亚在附近的公园里放风筝,自五岁以来,天天如此,公园的旁边就是她们居住的小区,这么多年以来,风筝永远是莉亚最喜爱的东西,突然,也许是因为风筝放的太高了,竟然勾到了八楼一户人家阳台上的盆栽,那位母亲用她那瘦弱的手用力往下扯,试图把风筝扯下来,但也许是风筝缠住了,怎么扯也扯不下来,母亲怕莉亚伤心,便变想叫莉亚在这等,她去买一个新的,可没想到莉亚立刻就跑到了风筝对应的楼底下,按下了一户人家的门铃,母亲正想问她怎么知道这户人家就是正确,莉亚就抢先笑嘻嘻对她说:“因为不知道是哪间,就只能一间一间的按了。”没过多久就被她蒙中了,一开门她便又急匆匆的跑上了楼,那母亲便也急忙跟了上去,来到那户人家的门口,莉亚很快就跟户主说明了情况,也许是因为户主看莉亚可爱,才让莉亚进门的,来到阳台一看,才发现风筝绳比想像中缠的还要复杂,一开始,母亲还想剪掉就算了,可没等她拿剪刀来,线就已经被莉亚给解开了,就这样莉亚拿着风筝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至此之后,这个母亲才发现莉亚原来这么善交,便默默的对莉亚的未来做了打算,初中,莉亚还是可以读的,毕竟初中还是义务教育,可等到高中之后,这个母亲便不想再让莉亚读了,想毕她也考不上,她让莉亚去应聘了一份送报员的职务,一开始,当莉亚去面试的时候,面试官还经常笑话莉亚的无知,几次面试都将她打发走了,后来经过莉亚母亲的百般哀求,面试官才同意让莉亚先试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做决定。也许还真的是被这个母亲蒙中了,仅仅一个月,莉亚就跟订报的订户交成了朋友,那些订户都还说莉亚很天真,见到她来送报纸,看到她纯真的笑容,心情都舒畅了许多,这也使她得到了这份来之不易工作,但这其实对她来说,只是玩耍。渐渐的,莉亚也被公司的人所认同,虽然她有时候会带来不少的烦恼,但大多数的还是让人哭笑不得,就这样莉亚的职位越升越高,最后竟然得到了董事长的赏识,做了董事长的秘书。虽然莉亚无论到哪都要母亲陪着,像个小孩一样,但她的母亲听到别人提到莉亚的时候,再也不是以往的难堪,她脸上一条条蛇一样的皱纹似乎也渐渐舒展开来。。。。。。。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这个母亲因为突发心脏病,进了医院,等到莉亚赶到,这个母亲早已不治身亡,隔着窗户看着病床上沉睡着还打着点滴的母亲,莉亚还是天真的问医生:“我的妈妈,在睡觉吗?”医生们都没有回答,也许他们也不想伤害这个长大了的幼小心灵,到了夜晚,莉亚用刚刚学会的几个字,拼凑成一句话“妈妈,那条插在你手上的线很长,你爬到天堂了吗?”,之后便将这张纸条装进气球里,抛上了天空,也许这是她对母亲唯一的寄托。。。。。。。。至今,这个世界上依然没有留下这个母亲的眼泪。。。。。。。。。。编者按:没有什么眼泪会比这更美。编辑:冷邪

    2008-12-06 19:02:00 作者:lushan1919 9605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