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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的爱情
霞的爱情文章来源:2008-04-18《亳州报》作者/石芳霞那天,刚打开QQ,接连出现加我为好友的信息。“我是诗刊……”点击再点击,并且连点四次,而四次都是加“诗刊”为好友。霞是一位喜欢涂鸦、喜欢写诗爱诗的女人,时常在小报小刊上发表一些心情文字,所以“诗刊”请求加为好友,一点也没有让她感到什么惊喜或意外。“你好,是霞吗?!”“对,是!”。荧光屏上,传来简单的问候,就像初次见面的人,礼貌地交换彼此的名片一样。接着,对方给了一个博客地址。原来,“诗刊”是一位极为成熟且很冒失的70年代出生的男人。瞬间,荧光屏不断传来:“霞,我爱你!”霞傻了眼,灵机一动回复道:“今天,偶遇到博爱专家啦!呵呵,谢谢!”“真的,我感觉我们有千年的缘分!——因为搞编辑工作好多年,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和作者联系过;而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不由自主想方设法联系你!”理智的霞感动着。只见,荧光屏快速显现:“霞,知道吗?阅读了你的稿件和简历,看到你的联系方式,特别是电话,就想试拨,而每一次都有一种心跳加剧脉搏涌动的感觉,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加你的QQ,并拨通你的电话,可惜你没接。”对方强健的手指在迅速地敲击着键盘,她似乎感觉到他快速的心跳。“哦,我从来不接陌生人的电话,即便看到也立即删除。”霞紧张清醒地回复着,荧光屏依然在快速地闪动着:“说真的,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是不是缘分,是不是冲动?让我有如此的情感!”“你有家室吗?”“有!”“你有妻儿吗?”“有!”,两个斩钉截铁的“有”让霞震惊着,似乎被这个冒失的男人给震撼了,思想在奔腾着。难道,今天遇到一个十足病态的人?难道,今天遇到一个毫无忌讳的网恋专家?!“相信我是真的,很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请接受我的请求,好吗?!”请求的信息,突然发来。她镇定地回复着:“我是一位母亲,一名教师,拥有一位爱我和我爱的老公,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一,二,三……请答应——让我好好爱你!”一刹那,请求的信息再度发来,并且命令似的在荧光屏上闪现着。理智清醒的霞,确实感到从来没有的强悍,不可思议……她被一种女人的羞涩和母性的宽容挟持着,颤抖的手指无法敲击键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无言的等待中,似乎认识到自己的冒失。信息接二连三地从荧光屏上快速传来。于是,霞得知:他曾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和霞一样是个教书的人。在母亲的教导下,小学时代的他就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可惜母亲在他十四岁那年不幸去世了。因为思念母亲,再加上先天的文学素养,他很快走上文学之路。最后,他率真地说:“谢谢霞,感谢生活赋予每人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请原谅刚才冒失的我和我那过激的行为,也许这是我的恋母情结吧!让我们做真诚的朋友,好吗?!”于是,她认识了这个冒失、真诚而友爱的男人。因为他的出现,让霞认识到家庭的幸福和母性的伟大。也就是那天,她想起家和她们的爱情,并下决心好好经营她们的家。——其实,也就是好好经营我们的爱情!------------------------------------------------------作家简介:石芳霞,笔名霞光依依,安徽冯家三姑娘,党员,本科学历,中学一级教师,报刊小编委,偶有诗歌散文随笔等散见报刊。因小时过到舅家,故名石芳霞。感人生如梦,岁月无情,人活着要活出一种心境。“得意时观花开花落,失意时看风卷云舒”是霞光人生思想;“我手写我心,我心随我笔;文章本天成,依依霞光中”是偶个人创作观。
2008-06-16 00:00:00 作者:石芳霞 9645 0
武林之风月
他叫拜风,百晓兵器排行榜的第一名。他武功登峰造极,滴水不漏。我,水湘月,天下第一的花魁,技压群芳。我的容颜一点一点地老去,可是人们却不愿意忘记我那柔如皎月的眼眸,灿如春花的笑靥。只有一个人除外,他就是拜风。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将拜风置于死地。女人恨起来很可怕,纵使是温柔如我的女人。拜风行踪莫测,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的现在。我花了十年的功夫,终以从一个恩客那打探到他的弱点——风纤素。我并不觉得奇怪,每个人都应该有弱点。只是风纤素是拜风的致命之处,却令我意外。但我转念一想,就算不是风纤素,天下也会有一个让拜风梦寐的女子。铁汉柔情,英雄总会有一个女孩子相伴,只是不知道是此“伴”还是此“绊”。而风纤素对于拜风,只能是后者,谁叫他们碰上我——水湘月,一个想拜风死的女人。要见风纤素很难,当今武林盟主的夫人——大美女风纤素岂容易见?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给了我机会。于是,我去见无痕公子——白无痕。我说过没有人能拒绝我的魅力,无痕也不例外。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冷漠孤傲的白无痕身边出现一位女子,她面如桃花,眉眼如丝。妩媚又带有一点纯真。白无痕似雪的白衣与我的碎花素裙交辉相映,俊男美女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当我以为众人都将折服我裙下时,风纤素出现了。风纤素,人如其人。“风中飞絮,纤然素净。”她安静地立在武林盟主——上官洪清身边。云瀑般的头发只用丝带简单地绾了结,一袭嫩鹅黄色的宫装,更显得她飘逸和不沾烟尘。年已三十的女人竟可以有少女的娇媚!那张没有岁月痕迹的脸,令我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这张脸,必定也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只是十年前的脸也如此时双眉紧蹙,萦绕着山峰上那朦胧的烟雾吗?我望着她的脸,不断地猜测。风纤素那明若寒星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惊异,快的稍纵即逝。“拜风”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禁惊呼。他还是跟以前那样:嘴角仍旧缀着不羁的微笑,颀长的身子仍裹在白衣下面,依旧深沉的眼睛紧盯着台上那抹鹅黄的身影,眼光里萦满了哀伤和喜悦。可是,他的周围却落满了沧桑的屑末,是思念?还是岁月?我轻盈地移向拜风,风情万种地对他一笑:“很美吧?”拜风一脸的诧异,在我有意无意露出的玉镯中瞬间明白。他没有回答,一抹莫名的情绪闪过眼中,继续如痴如醉地望着台上。那痴粘的眼神让我恼羞成怒:拜风,你再次伤了我,无视我的存在!但聪明如我,怎会轻易让人看出我的心思?我纤腰一摆,冷哼道:“拜大哥,好生欣赏这风景吧!不是每处都有如此美的风景!”说罢,扬长而去。“拜风,是你逼我的!”我恨恨地道。台上的竞技已经开始,我并无心欣赏。风纤素和拜风牵动了我所有的思绪,那痴凝的眼神,那淡定的身影让我刀割般的痛。“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的开心,而我却要独自地添自己的伤口?”我悲哀地想。“月上柳梢头,莫愁湖上小亭子”我迅速地写下这行字,交给送茶的下人。拜风那欢喜若狂的脸证明计划的成功,我抚弄着手上拜风送的玉镯,喃喃地说:“拜风,你自找的,别怪我。”月色如水,一泻而下。如此美丽,如此皎洁的月光竟要见证即将上演的罪恶,我有点莫名的伤感。事实上,在我见了上官洪清之后,我就开始惶惶不安。我讨厌拜风,杀他谢恨不是我一直的梦想吗?可为什么当我的多年的夙愿将实现的时候,我却不开心?我站在庭中,对着明月,“拜风,如你命不该绝,你不会去!这取决于你……”“现在才祈祷,不觉得太晚了吗?”风纤素鬼魅般地闪了进来,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惊的呆立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噎在喉咙里。她摸了摸我的脸,轻笑道:“真是漂亮!难怪天下人都为你着迷呢!”柔若无骨的手冷的没有温度,我全身发抖。她的笑容更大了,“你说,这局谁会赢呢?风、还是洪清?”她侧了侧头,仿佛陷入了思考。眼前鬼魅的影子是白天的风纤素?我定了定心神,妩媚地一笑,“你希望谁赢呢,风姐姐?昔日的情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很难选吧?或者你更想知道你跟我谁赢吧?”风纤素轻轻地拂掉落在我发上的一片枯叶,溢出一声叹息:“十年前的我们早已分出了胜负,不是吗?”盛满了笑意的眼睛直视我,仿佛可怜我再次自讨没趣。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10年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拜大哥,明天是我封魁的日子,记得要来哦!”我对身旁俊雅的男子开心地笑道。多年后,我还记得现在令我痛苦的天真。自以为花容月貌,才若薛涛,琴舞双绝的我,必定受他的喜欢。我做了个错误一生的决定。封魁大会的舞台美伦美奂,一曲《凤求凰》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我盈盈地起身,对着白衣胜雪、笑盈盈的他,充满期待地说:“你愿意带我走吗?”拜风脸色煞时苍白,笑容僵在脸上,他生硬地回答:“不能!”“为什么”,我如遭雷击。“是我不好吗?”“不,你很好。”他哑哑地说,“可是,你不是我想要的。”乌黑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任何的表情。“我不是你想要的。”我喃喃地重复,泪如雨下。在滂沱的泪水中,拜风走出了我的世界。封魁大会的美丽在岁月的长河中失去了颜色。而那伤痛却刻骨铭心,多年了,还是宛如昨日。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天下第一美女,竟被一个剑客遗弃。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我跪倒在地,对天发誓道:“拜风,我要让你尝到抛弃我的后果。”将拜风置于死地竟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唯一的动力。风纤素怎么可以提及此事,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我气的手脚冰冷,却仍旧笑的花枝乱颤:“想不到十年前的小事,竟然也可以让姐姐记得如此清楚。呵呵,这是小女的荣幸。可是,这与你何关?”我决定装傻。风纤素并不介意,“是吗?”她胜券在握,志在必得,“在拜风的眼中,你——水湘月,不过是我——风纤素的替身,你很清楚。”轻松的话语似一把利刃直透我已伤痕累累的心。心痛地泪如泉涌,我不甘示弱地吼道:“是吗?在你淘气的时候,喜欢用手指刮你的鼻梁;在你生气的时候,喜欢吻你的脸蛋;每天晚上,最喜欢就是抱着你看漫天的星星……”我用力地抹掉直淌的眼泪,讥讽道:“这是你们的秘密动作吧?可是这样的御守,他却曾经深情地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呢!”她惨白的脸,我知道击到了痛处,我再接再厉:“你,风纤素,也不是好东西!既你已选择了上官洪清,你却还要将拜风的心锁在自己的怀里!”我满意地看到被点破后风纤素的一直发抖的纤细双肩,如在洪流中的败叶一样的身子。“你和我一样,都是一样的女人。”我莞尔一笑,转身向厢房走去。“难道你不想知道谁会赢?”我望向夜空,月正一点一点的西沉。一股倦意涌了上来“谁赢已没有了关系。”“你不是希望拜风死的吗?”她锐声地问。“一开始,我是想拜风死的,我这局还是为他设的呢!”我苦笑了一下,“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下手。而你也偏偏要反客为主。”我扭头望着她,涩涩地道,“风纤素,如果知道真相后的你,能够阻止的话,也许,这会是不一样的结局。现在他们必须一个人死去。”我幽幽地叹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而你,风纤素,无论怎样,你都会失去你曾经拥有的东西。”我轻笑了一声,在风纤素困兽般的叫声中,施施然的走出中庭,穿过长长的回廊。在我走进厢房的一刹那,我看见了拜风,他倚着厢房前的一棵树,脸上带着10年前初见时的微笑,“湘月……”他向我伸开了双臂……从此,江湖,再也没人见过拜风和水湘月。编辑按:故事不甚引人入胜,只一个片段,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行文的主题。选择适当的文体,适当的表达方式,或许效果不一样。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6月16日
2008-06-15 21:06:40 作者:蓝宜 9617 0
我不是贼(祈福)
我站起来深吸了口气,双腿都有些发麻了。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半。手机墙纸中的儿子高大俊朗,足足比站在旁边的我高出了一个头。我感觉着儿子温暖的微笑,心中却一片酸楚。我摸了摸衬衫夹层的钱包,鼓鼓的,有些发烫。我凑到灯光下,把今天刚从银行取出的票子抽出来。一张、两张....整整三十张不少。就这么点了,我握着钱包的手发抖得厉害。妻的信还在,“脊髓灰质炎”五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十分刺眼。我的头又晕眩了,照片中儿子的微笑开始变形、扭曲。我仿佛看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渗出。我踉跄着差点跌倒,伸手扶住路灯柱,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刚从地震中死里逃生,就接到了妻的加急挂号信。“儿于昨日入院,院方通知五日内交齐两万元手续费。”我正诧异妻在地震后第一时间寄信过来,原以为是问讯平安的家书,却想不到是雪上加霜的噩耗。安置点门口的武警轮岗了。新来的守卫开始巡逻,却没有注意到倚在墙角的我。门外已经漆黑一片,大厅内却人声嘈杂一片通明。整个县城的人都躲在体育馆里逃避余震。人们或谈论着逃生时的恐慌,或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没有人关心我这个在门口徘徊了半日的外乡人。“砰!”,黑暗中传来碎石砸地的巨响声,我像听到发令枪响的运动员,顿时惊醒了。我把钱包放回口袋,向大门走去。黑暗穿过大门涌了进来,与昏暗的光在门槛边对峙着。我越走越慢,脚步沉重得像磁铁吸在金属上。“我是贼...我只是捡破烂的..有主的哪是破烂?”我的头就像和了一碗炸酱面。隐约中传来了整齐的踏步声,巡查的武警回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一步一步像踩在我的鼓膜上。我看到手电的光柱,在灯光照耀下锃亮的枪管。“他们来追捕我了。跑!”我像听到子弹上膛声的死刑犯,猛虎一般的恐惧追赶着我。我在废墟间跳跃,在沙粒碎石中穿行。鞋和裤管被擦破了,脚踝也刺得鲜血淋漓。街道旁的树在风中疯狂的摇摆,仿佛捶胸顿足呼唤人来追赶我。我一口气跑了半小时才敢停住脚步。不知是空气中的血迹尚未散去,还是我心脏剧烈运动会炸裂,浓烈的腥味涌入我的鼻腔。我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口中的秽物像爆裂的水管喷涌而出。约莫过了半分钟我才喘回了气。我定了定神环顾四周。今夜的绵竹县城黑暗得就像一座坟场,除了远方安置点方向的天空有一抹光。并没有人来追捕我,只有折断的树与压缩饼干般的房屋废墟与我作伴。我伏在草丛中,十来分钟后才敢打开了电筒。我发现自己竟然跑了十来里,到了成功中学的大门口。这所学校我算熟悉,上个月来捡破烂还被校长揍了一顿。教学区的房子全塌了,只有新修的办公楼突兀讽刺地耸立着。想起学校地震时埋的孩子,我心下一紧。虽然平时不信邪,但亡者为大。我朝教学楼深深地鞠了一躬。摸索着走到办公楼的台阶上。门竟然没锁,玻璃碎片散了一地,踩在脚下发出嘎吱的碎裂声。我径直走进一间敞开了门的办公室。书桌、椅子,到处是散落的纸张。我用电筒晃了晃门楣的标牌——教研室,我有些失望地退了出来。又摸了三间,除了零碎的几十块散钞,没有大的收获。成功中学是贵族学校,校长刘万有是远近驰名的富豪。我舔了舔缺了门牙的牙床,刘的拳头留下的伤还未好。风从齿洞中钻进,鼓起了我的腮帮。我想我的样子如一只发怒了的公鸡,我记起了刘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像被怒火驱动的导弹直奔目标,我急促的脚步拍打着地面,清脆得如耳光般抽打着我的脸颊。我举起椅子敲破了玻璃,从窗洞钻了进去。刘的办公室很宽敞。中间是一张大大的红木书桌,靠墙立着一个装满了奖杯的玻璃柜,墙上一张米长的照片,刘万有谄媚地陪着一位视察的领导。相框的右下角题了一行字:"人民教育人民办,XXX为成功中学书。”我不禁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我有些困了,坐在柔软的老板椅上。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儿子的微笑像阵一样刺着我的眼睛。我的睡意刹那消散了大半。我摇了摇抽屉,锁得很紧,想插进刀片,可一个缝都没有。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哐当!”我的脚尖撞到了钢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心下一喜,难道是暗门?我低头钻到桌子底下,竟然是个保险箱,天不亡我!有些沉,我使足了力气把它抬到书桌上,是个有些年头的重家伙。我把刀片伸进锁孔,完全没有用,我又胡乱试了几组数字,锁一转也不转。我有些恼火,难不成搬走它?不能久留,万一发生余震就完了。我提了提气,扛起箱子。顾不得了,这肯定是满满一箱钱。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从办公楼出来,虽然扛了个箱子,脚步却异常地轻松。走了三百米,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找了个水泥块坐下。身后是坍塌的教学楼,钢筋像麻花扭结在一起,不时有碎石从墙体剥落下来。我捡起一团水泥块,对准保险箱狠狠地砸下,钢板只弹了几下。我又气又急,把箱子举起,瞄准了一根断裂的钢筋,保险箱发出轰的一声响,滚出了几米远。“那边有人!”我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只是水泥块脱落吧?”我听出是刘万有的声音。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顾不得检查脚下的保险箱,一个箭步躲在了断墙后。来人有十多个,有人说着普通话。我寻顾四周,只有个屋顶塌下的墙洞好躲藏。我急忙钻了进去。凌乱的手电光像剑一样划破了夜空。一个普通话朝我栖身的教学楼走来。我能看清他黑色的夹克,他只要俯下身,就会发现伏在墙洞里的我。我拼命把身子往里移,试图让黑暗遮住我的影子。“学校伤亡多少?”他突然转身问胖胖的刘万有,熟悉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威严。“五百一十二”刘胖子的语调有些颤抖。说普通话的老人并没有发火,吩咐道:“复查工作要做好!不能放弃任何生还者。”有个军人走来扶住了说话的老人,恰好站在了离保险箱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刘也赶紧走过来,军人却上前拦住了他,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的胸口压在冰冷的墙面上,狭窄的墙洞挤得我喘不过气。我打定主意,只要被人发现,我就装死。老人又站了一会,揶揄着对刘说:“办公楼倒挺牢固嘛,莫不是涂的民脂民膏?我们去看看!”刘连声回答:“是,是。”我感觉又慌张又想笑。脚步声杂乱起来,逐渐远去。我听到办公楼大门的吱呀声,于是睁开了眼。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脚踝,湿漉漉的全是血。我无声息地趴着,唯恐发出任何声响再招来了人。我等待着时间和我的心跳声一起消逝,我就是一具躺在墓坑的尸体。我想着几米外的保险箱和躺在医院里的儿子,嘴角泛出一股笑意。等到来人散去,我就能困兽脱险。我会乘飞机回家,把一摞现金交到妻的手中。我的脑海中出现各种幻梦,眼皮像胶水般粘腻。我索性闭上了眼。不知道瞌睡了多久。朦胧中耳边传来蚊蚋般的悉索声,我吓了一跳,差点像一只虾子般弹跳而起。几百米外的办公楼有亮光,但隔得太远,并没有人声传来。我定了定神,莫非是我的幻觉?我再竖起耳朵,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我想起自己趴着的废墟两天前还埋了五百具尸体,感觉到身体每个一毛孔都冒着寒气。我下意识地抓起了一块石头。悉索声越来越清晰,我隐约中听清了一个字“命....”。我几乎癫狂了,我爬起来准备夺路而逃。要命的是,办公楼的门又打开了,一行人正冲着我藏身处走来。我像一只陷阱中的野兽。我咬了咬牙,人比鬼更可怕,忍!我弓紧了背,听着背后断续的哼唧声,像孩子的呜咽,毛虫般爬行在我的脊背上。刘胖子一群人又在教学楼前停下了,我真想冲上去拥抱他们。还是那个老人的声音,“你们说地毯式搜索了,我暂且相信。但再出人命,我就要谁丢官!”,老人正气十足的语气略微驱散了我的恐惧。我把耳朵贴在墙体上,脚步声并没有掩盖住废墟中的怪响,反而更加急切了。“救命....”我像听到一声炸雷,楼底下有人!人群开始走远,我斗胆按亮了手机,伸进声音传出的缝隙。大约是见了光,那孩子的呼声大了许多,还有扒动碎石的声音。我推了推挡住缝隙的水泥板,纹丝不动。人群已离了几百米远,有人打开了车门,发动机响起,应该是准备离开了。再有半分钟,我就能逃离这个鬼地方了。一辆汽车开动,我钻出了躲藏的墙洞。我把手机抽回来,墙洞里的声音顿时微弱了,我夺走了他的最后一丝光。我望了望保险箱,隐约中看到箱门打开了。我又看了看手机,五月十六日二十四整。我看到照片中儿子似乎挂了一丝鄙夷的笑。我闭上了眼睛。最后一辆汽车也发动了,驶出了几十米远。墙洞里的声息若有若无。两天后面对警察的询问时,我再也想不起当时从哪来的勇气。“有学生埋住了!救人!”我尖厉的嗓音带着哭腔。汽车猛地刹住。人们从车上跳下,手电筒刷刷地射在我身上。“我不是贼。”我不自觉地举起了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没有人听到。除了照片中的儿子。编者按:一场灾难,考验的不只是我们的爱心,更是我们的良心和责任,不管我们干过什么,我们身在何方。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5月16日
2008-06-14 00:50:30 作者:一一 9597 0
一钵水
从前,山上有一座庙,庙里住着两师徒,门前放着一钵清清的水。不知从何时起,两师徒就住在这座山,他们一直守护着山里的宁静。山是单调的。漆黑的夜幕,繁星眨着天真的双眸,月光皎洁,如薄雾般轻泻,揉碎了夜的影子,飘散在清澈的溪流。白云在天际徘徊,缓缓的溪流声将徒弟的思绪带回了现实,曾经动听的鸟鸣声,曾经迷人的夜景,是如此的熟悉,甚至因熟悉而变得可怕。他,长大了。徒弟无数次用他清澈的双眼眺望山外的天,天外的远方,远方,盛载着一个人的梦想。徒弟想跟师傅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后在外过着漂泊无依的日子,无法再回到这座山,他不想讲,可又厌倦山里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师傅。徒弟的内心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终于,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徒弟望着师傅,师傅的脸上如往常般淡静,他说了,说出了原本不属于他的话。师傅微微地点了点头。师傅的脸上既没有流露出意料之中的不解,更没有意料之外的惊讶,好像他已经知道将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听着徒弟的辞别,师傅平静如夕,而他的内心,分明荡漾起一丝涟漪。徒弟走了,脸上写满了兴奋。尽管他舍不得师傅,然而,他还是走了。他的双手拿者一钵清清的水,这是临走前师傅的嘱托,如果有一天徒弟后悔了,他还可以带着这钵清清的水,回到属于他的地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是如此地熟悉……多少年前,当师傅年轻的时候……山背后的天,包裹着一个人的慨叹。徒弟越过险峻的高山,穿过浓密的树林,带着一颗对外界充满遐想的心,终于来到外面的世界,他日夜牵念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宽阔的马路,热闹的人群,一切是那么地丰富多彩,他的脸上显露出满足的微笑。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徒弟突然发现脚下的路是越走越窄,拥挤人群脸上挂着的是一张张面具,当满足过后身体被抽空的感觉……徒弟失望了。他站在十字路口,眼神是那么地无助,他甚至开始想念起山里的鸟鸣虫叫,想念起山里才会有的宁静。他想向后退,可是他不能。人生的岔道,方向已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向前走,倔强拖着徒弟迷茫的双腿,走在未知的前方,前方,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很多年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到这座山,他的头发凌乱,眼神带着疲惫,面容历经沧桑而变得苍老,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一钵水,那钵水在世俗的冲刷下已变得混浊。徒弟回来了,可师傅已经不在了。徒弟站在山上,望着远方的山,山外的天,缭绕的云雾间闪现熟悉的身影,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另一个人的。他,是师傅。很多话,徒弟在心里想跟师傅说,可是他再也没机会说了,更没机会问了,因为,师傅已经走了。夜里,他躺在如羽绒般的草地,仰望脸上的星空,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一切又是那么陌生,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刻划了印痕。他闭上了眼,静静的,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那只是一个熟悉的梦。尔后,山上的庙里仍住着两师徒,门前放着的是一钵淡淡的水。编者按:简单的故事,略为平淡的语言,倒出了一个道理,可在道理之外,似乎还存在真理,这个社会,其实很美好!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6月5日
2008-06-13 20:46:14 作者:黄晓杰 9597 0
一朵残花一树败柳
病房我睁开双眼,白刺刺的光线弄疼了我的眼睛。下腹隐隐作痛告诉我曾经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感觉自己全身乏力,嘴唇干燥。我轻轻扭动了下身子,怕惊醒趴在旁边休憩的岚。我想他一定在旁边守着我很久了,现在肯定累坏了。我还是吵醒了岚,他一抬头就很急切地询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痛吗?我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他转身给我倒了杯开水,扶我喝下去。我再躺下来后,情绪就控制不住了。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在脸蛋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我极力想忍住,使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巴。结果却只会让我显得更加痛苦。岚心疼地掰开我紧咬的嘴唇,轻轻地帮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嘴里还温柔地安慰着。本来旁边的不应该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故事不应该这样发展的。我记得我曾经还恨恨地说,我一定要让他看看我流的血。可是现在他在哪儿呢?在干什么呢?我望望岚,艰难吐出两个字“手机”。他递过来,说,他没有找你。我一听连翻看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抬起的手臂又放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主动找我的。他把我弄丢了他都还不知道。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这一次我没有刻意控制自己,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也越来越大。岚干脆抱住我,任我流泪,他说,小一一,你的眼泪真多啊,都可以把病房的床给打走了。这时候彦来了,她是我最好的女友,也是最了解我最懂我最疼我的密友。我经常想,如果她是男的,我一定倒追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搞到手。她把花束放在我床边,白色的玫瑰花,我最爱的。然后坐到我床边嘘寒问暖了一番。她还带来香甜的粥给我。我真的没有胃口,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就不想再喝了。手术室我很庆幸自己有彦这么个朋友,在我最需要人的时候,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手术室前的椅子上,她柔软的细手紧紧有力地握着我,传递给我力量,进手术室前,她轻轻给我一个拥抱,抚慰不安的我。我还没进手术室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似乎自己进的不是手术室,而是刑场。走进里面,我觉得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我故作麻木地按医生的吩咐,慢慢地褪去自己的裤子,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心里一个劲地安慰着,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真的没事吗?那只是在欺骗自己而已。眼泪打从我进入手术室就没有止住过。医生说些什么,我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护士把我的手绑住,麻醉师给我上了麻醉,过了会儿,一个冰冷的器具伸入我的体内,我一个激灵,动了一下。医生很生气地说,不许乱动!然后我极力忍住身体的不适,感受着那些器具一次又一次地刮着子宫。一个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我是杀手。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完了,医生说,穿上裤子吧,你可以走了。我不小心憋了一眼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一个生命啊。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我虚弱地走出手术室,在门口就看见了一直待着彦和岚。他们什么也没说,赶紧扶住我。可是我想给他们一个笑容告诉他们我没事,不用担心。然而扯着的嘴唇一定难看死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滑落下来。那天恐怕是我这辈子流了最多眼泪的一天吧。他们搀扶着我,原本想送我回家休息的。我轻飘飘地迈着步子。头越来越重,脚越来越轻,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意识渐渐模糊了。醒来以后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时间已是次日的上午。我想我是累了,所以睡久了点。出院他们要我在医院多住几天,我不愿意。我不喜欢医院,不喜欢那苍白的颜色,不喜欢那消毒水的味道。我想回家。他们不肯。我只好支使他们回去休息,我确实也是想要一个人呆呆。他们看我这么执拗,也就不再勉强,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一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能有什么事情呢?这么小的一个手术根本就不需要住院。只不过我的身体底子弱。现在休息也够了住院只是对自己的折磨。把他们赶走后,我叫来了护士,询问退院手续。走出医院,顿然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拦住一辆的士,我却不知道去往哪里。坐在位子上,我对司机说了一句,我要去有水的地方,哪都行。他就把我载去了江边。江边我跑去冰淇淋店买了一大桶冰淇淋,出院的时候医生还特意叮嘱说不可以吃冷食,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想吃。我坐在江边的一个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嚼着手中的冰淇淋,他若在旁边又该说话了,孩子,你好像没吃过冰淇淋似的狼吞虎咽。江风一阵又一阵吹拂过来,我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他第一次跟我约会时的紧张样,想起他第一次牵起我的手时的羞涩样,想起他第一次进入我的身体的勇猛样,想起他第一次唱歌,走了位的腔调……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有很多甜蜜的回忆的。只是往往刚开始时什么都美好,后来却都变了调。一次又一次地等待,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他不再愿意经常陪伴在我旁边,他不再愿意为我唱歌,他一次又一次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哭,我闹,我吵……什么都试过了,却没有什么效果。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逃避我,远离我。曾经四个月前,他和前女友分手了,那时我们仅是见过面,并不熟悉。不过倒是听说他失恋后伤心得快要死过去了。一直消沉到跟我在一起。体重都下降了十几斤。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一副竹竿样,似乎随时都可以被风给吹走一样。他后来一直否认自己有多喜欢前女友,只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有了些感情而已。但是我想一个女人可以把一个男人伤到这个地步,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一定是在他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位子。他失恋两个月的时候开始追我。我想他当时大概就是想找个女人来恋爱,有个人照顾他,也好给他疗疗伤,让他振作起来。所以失恋那段时间他天天出去相亲,最后在众多女孩子中间选中了我。他说,他选中我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我看起来很文静很温暖很适合做老婆,比如说他觉得我缺人照顾内心阴暗,让他觉得心疼,比如说他觉得我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又是理想主义者,应该会支持他做梦……而我答应他,一是,他是一个让我觉得心疼的男人;二是,他很有才;三是他追我的时候很真诚地对我说,一一,我会很宠你很疼你的,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兴奋,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定不下心来好好做事,恨不得快点见到彼此,拥抱彼此。时间久了,对彼此都了解了,就开始慢慢失望。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好,他觉得我太依赖人了,不够坚强不够独立。所以他最常说的话就是,你很好,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坚强独立。而我却发现,他从来没有实现过他的诺言,他从来没有好好宠过我疼过我。甚至让我觉得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着我。而且他很自私,他只考虑到自己,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考虑一下。每次我站在人群中等待的时候,彦就会说,他根本就不爱你。彦极其不喜欢他,我们刚拍拖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意见很大。她一直说,你怎么找了一个不高又不帅的男人啊,有才都还是你说的,是不是真有才我还不知道呢……傻瓜,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觉得你们迟早会分手的……你太草率了,这将会是你最失败的一次恋爱……她没有说错。我们在一起21天,我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傻。那晚只是一个意外,却是我终生的遗憾。我白痴到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以为一对情侣开房也可以单纯地相拥而眠。事实证明,我太傻了。我想如果他以后可以对我好些,可以两个人一直好好扶持下去,那我的处女血也流得值得了。我把未来想象得太美好了。他在要了我的第一次以后都不懂得给我一些温存。把我晾在床上,他则坐在床边抽自己的烟。就这么点小动作我也该知道,他不是一个懂得爱护人的人。我刚开始觉得自己都把第一次给了他了,就跟着他一直走下去吧。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无怨无悔地付出。结果我没有坚持多久。后来我慢慢接受不了他的自私,他的忽略。就开始闹,开始动不动掉眼泪,把自己折磨成很神经质的疯子。然后我逼着自己慢慢学着坚强,学着独立,学着不再经常找他。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例假没有如期而至,我无限担心,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后来证实我真的怀孕了。我更是恐慌不知所措。我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我还小,我还有学业。但是我又接受不了手术,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手术要比谋杀自己的亲骨肉的手术恐怖了。他却不能理解,只是很随意地说,这有什么,每天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杀死了自己的骨肉呢。我气疯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他不仅不会安慰我,居然还说出那些话。我整个人都冰凉了。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希望了。他不是我想要。他不懂得珍惜爱护我。而我就是想要一个懂得珍惜爱护自己的男人。他却要一个他需要时可以随时出现在他身边,他不需要时随时可以消失在他世界里的女人。他要一个不需要他负担太多的女人,不会妨碍他的自由,不会阻碍他做梦。他自私到只会为自己考虑,他根本没有为我考虑过。对于他的理想,对于他的兄弟,我算什么?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而已。家我摸出手机,翻出他的手机号码。我想打电话给他,可是他还值得我留恋嘛。既然不值得那就这样吧。我又把手机放回包包。还是回家吧。我累了,我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回到家叔叔温柔地责怪了下我,就去给我炖鸡汤了。他一直很疼爱我,从不舍得骂我一句话。我的任性就是给他宠出来的。每次我这么说他的时候,他就笑嘻嘻地说,你生下来本来就是给人宠的嘛。我打了电话给彦和岚,告诉他们我出院了,想我就来我家找我。一直没有好好介绍过岚。是因为我真不知道怎么介绍他。我只知道他爱我,不是一般程度。他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而且是很好,比我男朋友要好几百倍。他从来不说什么。似乎可以这样无怨无悔地对我好到老。除此之外,岚长得比他高大英俊,同时还是叔叔公司的副总裁,一个很不错的人才,叔叔很器重他,我相信叔叔的眼光。彦每次都责怪我,没有早点甩掉他,和岚好。这不能怪我,或许这也应该怪我。我明知道我们不适合还是舍不得分手。我一直对他抱着希望。希望他有一天可以不要那么自私,希望他有一天爱上我,心里好好装着我,至少能够稍微珍惜一下我。但是他一直说,他会改的,给他时间,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改过什么,甚至越来越让我觉得他不是我的男友。一个夜晚十一点了都不愿意送他女朋友回宿舍的男人,还算是我的男朋友吗?再普通的男性朋友也懂得夜深人静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会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我一直以为事情会有改观,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结果事情却是越拖越糟。仅是两个月的时候。一个清纯无知的少女现在却只是一朵残花,一树败柳。我想我几年内都不会再拍拖了,太伤了,也太累了,我没有气力了,想要休息了。而且只是一朵残花,我还有资格吗?就我现在这样子,怎么配得起岚呢。他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应该找到更好的女人来照顾他。在家休养了几天,身体渐渐复原。叔叔也终于答应了我可以去杭州休假。选择杭州是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原来住在那里,他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庄园,后来因为心爱的女人,去了澳洲寻找她的身影。又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男人。他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叫我有机会过去帮他打理打理房子。我一直没有时间,因为要上课,现在正好暑假,正好身体不好,有个借口过去好好放松放松。叔叔想跟我一起过去,不过我拒绝了。我想自己过去就行了。我不小了,也想要自己过一段时间。不过最后我还是答应他会劝彦跟我一起过去。免得他老人家在家老是担心我。彦一开始也不好意思过去白吃白喝,后来禁不住我的劝也就答应了。我想两个女生就最好了,其他男人靠边站。这样既不会太寂寞,也不会太热闹,我现在就需要这样的环境。而且江南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很美好。我想我在那边会过得很好。或许还可以疗养好自己的身伤与心伤。临走的前一天,他终于出现了。是彦带他来我家的。他终于他发现他女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他终于想我了。可是这次我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切都已无可挽回。我望着他,眼泪就簌簌地落下来。跟他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我说,我们就算了吧。我终究做不了你想要的女人。他也哭了,他说,小孩子,不要抛弃我啊,我们说过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一辈子,我确实有想过,可是我现在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他了。不管以后有没有适合的人,就算是一个人一直走下去我都无所谓。我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问了他一句话,还记得你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问我的一句话吗?你问我,我喜欢你从后面抱我还是前面抱我。我说,我都喜欢,只要是拥抱我都喜欢,前面与后面只是感觉的不同而已。可是我每次伤心的时候,哭泣的时候你都不记得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很失望。我一直觉得自己要的东西不多,一个拥抱,你都做不到。别离在机场拥别了叔叔和岚,我和彦坐上了飞往杭州的早班机。飞机飞往杭州,也载着我们奔向新的生活。我们都很期待。希望回来的时候,我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再是苦涩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暂时离开家,离别家人,来到新的一片天地,告别自己伤痛的过去。回来的时候,我又是当年叔叔最疼爱的活泼可爱的一一。
2008-06-13 11:31:31 作者:一一 9591 0
花祭
诊断结果出来后,我回到了苗栗的乡下,一边休养,一边在附近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为此,母亲也特意辞去了工作,来这里照顾我的衣食住行。每天早晨,我都会背着书包和画夹,走到村外的桐花步道上去。母亲不让我骑车,因为以我现在的状况,骑车的话随时都会有摔倒的危险。上了长长的斜坡,在一棵高大的油桐树下,有块空旷的平地,我便每天都在那里看书、绘画,一直到太阳升得很高很高。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正忘记疾病的困扰,忘记那与生俱来的、对死亡的恐惧。有时,也会带上几把已经做好的纸伞,给它们绘上美丽的图画。外祖父是美浓有名的制伞师,因此,我也从母亲那里学会了制伞的手艺。初夏六月,已是桐花花季的末期,但依然四处飘荡着纯白的清香。清晨的微风恰似恋人的手,拂动着我的长发,铺满白色花瓣的林荫路上,散落着送葬队伍经过时留下的痕迹。他们早已出了桐花步道,正行进在远处绿色的田野里,悲泣的鞭炮声,忽隐忽现地传来。我不禁感到阵阵的寒意。在这样一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季节里,很难让人想象,竟也会有生命悄然逝去。可是,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一种罕见的脑干压缩症。由于脑干受到脑部肿瘤越来越严重的挤压,患者会渐渐失去对身体行动和平衡的控制能力,伴随着经常性的晕眩、摔倒、呕吐和昏迷等,最后完全失去活动能力,直至死亡。五年内存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手术的成功率也很低,即使成功,也很可能会造成全身瘫痪,甚至变成植物人。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周围,压迫着我的全身。我只觉得呼吸异常急促,双手不停地颤抖,手中的画笔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然后,整个人也随着瘫坐在了地上。“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她摇着轮椅,急切地向我这边而来。“哦,没事。”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连忙站了起来。“嗯,那太好了。”她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大约一周以前,一对老夫妇推着她来到这里,然后他们便和我一样,每天都如期而至。但不同的是,今天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很难想象,她是怎样上了那段斜坡的。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左右,每天都穿着一身精致的学生制服。一头“残留着睡觉时留下的痕迹”的长发,长长睫毛下美丽的双眼,似乎总流露出某种难以名状的忧伤。如此种种,都使我联想起动漫作品里有某种超能力的、坐在轮椅上的迷之少女。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坐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在看。不时会听见她在低声抽泣——让人心碎地抽泣。我只是听人说,她是从大陆那边来的,在一个月前的汶川地震中失去了双亲,自己也被压伤了双腿。而后,她的外公和外婆把她接到了台湾。那一刻,她们或许正在低头写字,或是凝神听讲,或是发呆走神,或是,想着其他一些有趣的事情。突然一阵晕眩,把她们带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是一种梦幻般的、让人窒息的晕眩,是第一次坐过山车时的情景,或者,再追溯得更远,是婴儿时期在母亲怀里摇晃的感觉。然而,没等她们来得及分辨,那究竟是什么,画面却已永远地定格了。悲伤、无助、鲜血、泪水。人们紧紧拥抱,相互祈祷,却终未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甚至让人还来不及哀怨和叹息,一切就已成了整个民族、所有同胞共同的伤痛和记忆。因为灾难,人们找回了原来的自己,找回了那平凡而简单的、几乎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了的关爱。我们曾经为生活而奔波,为贫困而忧愁,为自己所爱的人而努力和奋斗;也曾经相互中伤、诋毁,相互猜疑,为名利而相互斗争;但此时,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团结、互助和关爱。是的,那一幕幕动人的场景,人们在患难中所流露出来的最平凡、最真挚的情感,又怎能不让人感动、欣慰,甚至热泪盈眶?那时,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病情,也跟学校的其他同学一样,每天关注灾区的新闻,参加各种捐款、义演和义卖活动。只是如今,或许是由于自身的处境,我感到的,却更多的是悲痛和无奈。因为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太多的东西都已无可挽回——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人们曾有的憧憬和希望……。灾难发生时,我们本不一定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但部分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曾考虑过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以至于一些本来应该更加坚固的建筑,却由于建设时的偷工减料而在地震中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在灾难面前,有些人竟露出了自己丑恶的本性。有人哄抢救灾物资,有人以“筹款救灾”的名义骗钱,也有人随意挪用人们捐助的物品。数只被困的大熊猫被当作珍宝一样保护起来,而同样作为濒危物种的老虎,却惨遭无情的击毙。面对生命的贵贱之分,我不禁深感不解、可笑和可悲,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对了,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呢?”“嗯,外婆生病了,外公也要留下来照顾她,所以他们说今天不能陪我了,但我还是哭闹着要一个人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哦,你很喜欢这里吗?”“是啊。爸妈每年‘桐花祭’时都会带我来这里的,从很小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这种花。可是今年……。”“它也是我最喜欢的花。”我说,“它不像樱花那样凄美,不像玫瑰那样妖媚,也不像兰花那样淡雅,而是有着独特的洁白与清新,即便在飘落的时候,也依然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充满希望和生机,犹如初夏一般。”“是啊,一切都是这样的好。好想再跟家人一起,在这条长长的桐花道上散步。可是……,爸爸和妈妈都已经不在了,而且医生说,我可能再也无法走路了。”她低下头,似是不愿让我看见她的悲伤,但眼泪还是一滴滴地掉在地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或许在那样的情境下,就算说再多,也可能没多大的作用。“可以陪我走完这条桐花步道吗?”她突然抬起头,擦干眼泪说。“嗯。”我点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HIME。”她低下头轻声地说。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自生病以来第一次会心的笑。“一定是看多了漫画吧。”我微笑道。“是的。会不会觉得很傻啊?”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要朋友们都这样叫我,后来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觉得挺自然的。”“是啊,习惯了就好。”我们在长长的林荫路上前行,前面的树木越来越茂盛,铺在路上和旁边山坡上的花瓣也越来越多,犹如一片白色的海洋。“桐花就快要落尽了。”她叹气道。“嗯,现在已是花季的末期了,桐花最盛的时候是在四五月。”“同学们都走了。虽然地震发生时,我们都拼命往外逃,但教学楼却一下子倒塌了,老师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我和其他几个学生,但没想到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为什么,教室会这么快就倒塌了?如果再迟一分钟的话,我们就可以……。为什么……?”她反复地说道。“在灾难面前,我们本不应该如此脆弱的。或许人们都以为它离我们太遥远,以至于没有足够的保护意识。但至少以后,我们不应该再显得如此的无助和脆弱,我想,这也是所有幸存下来的人们共同的心愿吧。”“嗯……”她轻声应道。“我最近常想,有时候我们人类是多么的可笑。为了名利、权势和地位而相互争斗,因为独裁者的野心而发动战争;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戴上虚伪的面具,因为妒忌而相互中伤、诋毁;明明自己都经常肆无忌惮地杀害其他动物,却要说某些掠食动物邪恶、残忍;明明是因为政治家的阴谋而进行压迫、杀戮,却偏偏要说是为了人民、为了拯救人类。然而在灾难、疾病和不可预料的事故面前,我们却又常常显得那样脆弱和无助。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有些人的良知才可能被唤醒,才会懂得同情、关爱和平等互助。人们常常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却又常常轻视和残害生命……。也许有一天,当星球灾难来临,人类乃至地球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时,或许人们才会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可笑。”“所以我想,”我接着道,“生命如此短暂而无常,每个人都可能面对各种灾难、不幸和困境,也常常要独自承受各种挫折、失败和痛苦,在他人最无助的时候,我们应该伸出自己的双手。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懂得关爱生命。”“这些我都不懂呢。”她凄然笑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是的,我们都应该坚强地活下去。”我叹气道。其实我唯一能做的,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太阳都已升得那么高了,我们快回去吧。外公和外婆一定会担心的。”“好啊。”“你明天还会来吗?”我问道。“明天?”她显得有点迟疑,“其实,我后天就要去台北的医院治疗了,舅舅在那边,而且外公外婆的身体也不好,需要人照顾,也准备搬到那边去住了。”“不过,我明天还会来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一定?”“一定!”第二天早晨,当我赶到时,她已经在那了。依然是往常一样的打扮,但头发却意外梳得很整齐,不再像以前那样“残留着睡觉时留下的痕迹”了。“早!”她好像显得格外有精神。“早啊。今天也是你一个人来吗?”“是啊。为什么不呢?”我们不由自主地笑了,但就这样傻笑了很久。也许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感觉比昨天陌生了。”“嗯。”她垂下眼帘,轻声应道。“其实是,”我说,“我一会就要走了,妈妈昨晚说跟医生约好了,要带我去看病。”“啊,真的吗?”她的脸上露出失望之情,“真是不巧的说。”“不过,你真的生病了吗?”她的眼神很快又变得充满了关切。“没事,一点感冒而已。倒是你,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相信你的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这个,送给你!”我把连夜做好的纸伞递过去给她说。“好漂亮,上面的图画!”她小心翼翼地把伞打开,一幅美丽的画面如梦般地展现在了眼前——飘荡的桐花,流浪的白云,花树下祈祷的少女!“画得真好啊!谢谢!”她把伞慢慢合上,当作珍宝似的抱在怀里。“纸伞在我们台湾客家人眼里,有吉祥、圆满和遮挡风雨的象征。将伞赠与别人,是希望对方能够吉祥如意,希望纸伞能够为他遮挡人世间的风风雨雨。所以,祝你好运;也祝福所有的灾区人民,愿生者平安,逝者能够安息。”“嗯……”她紧抱着纸伞,没等我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已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唯一能做的,是含泪转身而去。依然不时有朵朵的桐花飘落。初夏的风吹过,吹起一地花香,却吹不去自己心中难言的感伤。两颗同样遭遇不幸的心灵一次偶然碰撞,竟是如此的让人依恋和刻骨铭心。从她那关切的目光中,我找到了与疾病抗争的、生存的希望。那是一种虽然自己身处困境,却依然时刻希望能够帮助别人的无私品质;一种无可替代的热情、纯真与坚强;从自己因为害怕而坐在了地上,她急切地过来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时起,我就已深深地感觉到了。我是个异常感性的人,会因为街边一个摆卖杂物的老人而感到阵阵痛楚,也会因为看到阳台上的葡萄树又长出了嫩绿的新芽、看到刚出生的小鹿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而止不住汹涌的泪水。但有时想想,自己活着,不正是为了这平凡而真挚的感动吗?两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回苗栗了,想约我在老地方见面。此时正是五月初,桐花最繁盛的季节。两年来,我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双腿已经渐渐不能活动了,只能靠轮椅来行走。但总算还好,情况没有医生预测的那么坏。我一大早便摇着轮椅到了那个地方,坐在树荫下静静地等着。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相会在一起,那会是怎样一个尴尬的场面呢?等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吃惊。但吃惊的不是她,而是我。或者说,我们都很吃惊。我听到呼唤转过身时,便发现她吃惊地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她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已有亭亭玉立的感觉。“你的腿?”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你的腿终于治好了。”我笑道。“嗯,应该说,可能是以前医生诊断的时候出了些错误吧,原来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呃,是美丽的错误呢。”“倒是你……?”她疑惑道。“我……”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因为那样残酷的事实,我害怕说出口。“怎么啦?”“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虽然也已经尽力地医治,但病情还是进一步地恶化。”我黯然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手中的鲜花掉在地上,脸上一片茫然。“骗你的。”我突然笑了,因为这样的情形让人难受。“没想到你真的上当了。”“少来,死大叔,都什么年纪了,还来电视剧上的那套。”她兴奋地把花捡起,跑到我的面前。“我才二十来岁呢。”我反驳道。“那你的腿究竟怎么了?”“唔……,那个,是踢球时受伤了,因为伤得比较严重,所以可能至少要半年才能治好了。”“那,为了补偿,今天就由我来陪你走完这条桐花道吧。”她笑道。“好啊,我也很久没走完过整条步道了。”我开心答道。我们又如两年前一样,在这条长长的桐花步道上缓缓前行。不同的是,这次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她,而是我。“我很快就要回大陆了。虽然这里也很好,但我毕竟忘不了自己的家乡,还有幸存下来的亲人和朋友。”“能够理解。”我说,“正如我一样,从小在苗栗长大,所以也希望自己能够死在这里。”“怎么又是‘死’?”她故作生气道。“嗯,下不为例。”我故意坏笑道。“今年的桐花好像开得比以前更加美丽和茂盛呢。”她开心地说。“是啊,今年的气候特别好。”“地震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里,不知道家乡的人过得可好。对了,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纸伞吗?我一直很好地保存着呢……”她轻轻推着轮椅,一路开心地谈论着,似有说不完的话要对我讲。而我,只是微笑着静静聆听。初夏的风如往昔般,吹送着淡淡的、纯白纯白的清香,油桐花也一如既往地尽情绽放,飘落。沉浸在大自然如痴如醉吟唱中,我突然想起了偶然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花落一地,散落成歌!编者按:这个时代给予了生命一次考验,也给予了生命重生的欲望和希望。文章的立意很好的把握了时代的脉搏,行文也很流畅,但故事没有进行深度挖掘,显得单薄,而且,文章中议论性的文章似乎有无的放矢之嫌,大大影响文章的美感。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6月12日
2008-06-10 18:18:17 作者:伊藤崎 9587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