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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精品

  • 《寻梦》(长篇连载4)

                                    第四章                                 见证高考辉煌     转眼间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这天林宇早早起床忙完洗漱的事后,就匆匆忙忙赶回校去了,虽然这个榜没有关系到他的命运。      但在这个夏天他却见证了诸多同龄者的失败,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文科生,难道说选文科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吗?可以见得广东这边对文科的要求的苛刻,本科都要五百分以上,林宇却偏偏选了政治,校里很多要好的同学都劝他转科,说文科没有好果子吃,林宇也不是没动过心,有几次很想转到艺术类的美术或音乐,他以前的一个好友也是学音乐的,这次考了二百多分,却已经上了本科了,只因艺术类的录取分数线者都是比较低的但前提是本科必须已经通过,他的同学却很幸运地做到了。林宇甚至有些羡慕他。      一踏进校门,远远就看到粘贴在教学楼走道旁的光荣榜,“辉煌的成绩,激扬的凯歌”十个大字很快进入林宇的视线。    “一定是高考放榜了,先去看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近一看,围观的同学还真不少,林宇急于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老同学,四处环视了一下:刘枫、邵锦、还有于薇……都来了。      “林宇,好久不见,假期过得怎样?还愉快吧。”林宇的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不用说,一定是于薇这丫头。     “于薇,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林宇,你不也一样,这么早就到校,在这干嘛?”     “废话,站在这里你说干嘛,当然是看高考放榜的消息了!”       林宇知道她明知故问,却总是不紧不慢回答着。     “林宇,来啦,假期过得还好么?”是刘枫与邵锦。     “快别提这个郁闷的假期了,几乎整天被关在屋子里,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偶尔上上网,哥们呢?”     “同病相怜啊。”刘枫与邵锦异口同声答道。     “我听说今年咱们校的高考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上本科的人数比去年翻了一番,已经超额完成我市给予学校指标。”在人群中纷纷传出议论。      其实早在高考前些日子,林宇在网上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虽然高考那三天放假,但他的心一刻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关注着这届高考的最新动态,每一科考试结束后,他都上网查询有关高考的最新新闻报道。连每门考试中最重要的题目都不放过。语文考卷中的作文——“传递”也是林宇在网上第一时间知道的。     “今年咱们校考得还蛮好的,可就是文科政治在本科中颗粒无收……”     “就是,搞得我们这届政治班的信心大打折扣。”邵锦和刘枫也在纷纷议论着。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没办法,奇迹总需要先人去创造的。”林宇说着自我安慰的言语。     “你们几个男生都在盲目悲观些什么,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却被你们一个个杞人忧天弄得满城风雨,瞧你们说得那么可怕,至于吗?何况这只是过去的一届,他们并不代表我们所取得的成绩!”于薇狠狠地盯着他们几个悲观主义者说道。     “我们没有盲目悲观,只不过针对现实罢了。”林宇随声应了一句。     “是吗——”于薇有意将声音拉得老长。      在人群中,林宇他们无意间看到以前的班主任梁老师。     “走,咱们过去跟老师谈谈感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梁老师,早上好!”     “大家好!来得这么早,一定是为了看榜吧。”     梁老师原是林宇他们班高二时的班主任,也是校文学社的指导老师,林宇跟他相处得挺好。还记得刚上高二时在班上,他将林宇的一篇《高二感怀》的作文当范文来解读,对林宇的写作水平给予了肯定。一看有老师在场,那些围观的学生纷纷凑过来。似乎想得到更多的消息,一点不亚于现场的记者采访。    “梁老师,今年咱们校的高考真是大丰收!”人群中的一位不知名的同学说道。     “嗯,我看看——”梁老师向粘贴着红纸的榜栏稍微向前挪进一步,然后眯着双眼仔细地看了起来。     “还不错嘛,美术上了二十九个,生物上了十九个,就是政治没有上本科的,怪可惜,我听说这次政治单科考得不错,就是数学与英语拖了后腿,所以很多考生唯有落入第三批线了。”     “就是就是,之前我都有一种感觉,一定是数学英语拖了我们政治班的上线率,看来还真猜对了!”于薇在人群中有些激动地说。     “梁老师,那我们选政治的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林宇急忙追问。     “才没有你说得严重呢,若照你这么说那政治班不全得解散了。”于薇还没等老师回答就急忙反驳道。    “对啊,还不如把政治班的都分散到理科班算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林宇,虽然这届政治班没有一个人考上本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是这个结果,路还长着呢,怎么这么快就没自信而盖棺定论了。从总体上来讲,你们还是有优势的。毕竟你们是文科班,虽然理科录取分数转文科低一半,但若是你们努力争取发挥自己的优势,奇迹还是可以创造的。”梁老师郑重其事说道。     “唉——可是这个要创造这个奇迹简直比登天还难。”刘枫显得有些无奈。     “千江有水千江月,什么叫奇迹?就是想像不到的不平凡的事情,就是在前人没有涉足的情况下却被后人一举登上了。创造奇迹总是需要有人去开创一个开始,并非不可能,就看开创者是否有这个勇气了。”     “梁老师,你看我们有可能吗?”邵锦问道。     “任何事情都存在着可能与不可能,就看你朝着正确方向的所付出努力的多少,它们之间往往是成正比例的!”梁老师似乎在鼓励大家。     “你们这群男生看到一点不利因素,就大惊小怪愁眉苦脸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若以你这种态度看待这一切,那世界末日早到了……”于薇瞪了瞪人群中那几个臭皮匠。     这时候,一些已高考离校的上届高三学生纷纷回校,有的是回校到教导处领取毕业证书,有的是回来看放榜的消息,但总归看榜的居多。不一会儿,红榜前已经围了大概有数百人了。他们都在目不转晴地死盯着那张红榜,在一行行扫视着自己的名字。林宇在一旁默默地与这些“前辈们”站在一起,他也就想在人群中感受一下这独特的氛围。      其实观看高考的放榜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其人物的丰富表情:满面春光、眉头紧皱……已经可以充当美术人物神态写生的所有需要。     “林宇,你们先看,我还要回办公室批改一些文件。”梁老师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接着便快步离去了。        “梁老师慢走……”     “林宇,咱们回去吧,看也看完了。”刘枫与邵锦在叫唤着他。     “时间还早呢,反正也是闲着,我还要再看一会,你们若有事情要忙就先走吧。”     “还看吗?嗯,反正我们现在回去也是准备学习用品之类的东西,就再陪你看一会吧。”     “于薇,你还不回去吗?”      林宇随声问了于薇一句。    “哦,还没有呢,我还想听听那些毕业生的看法,就在这里“舍命陪君子们了”于薇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在场的大家显然已被于薇的幽默给逗乐了,人群中发出一阵笑语,顿时这沉闷紧张的氛围被这幽默言语与笑声缓和了,大家似乎忘了这是高考放榜的紧张时刻。     “同学,你高几的?”人群中一个戴银边眼镜的男生问于薇。     “嗯——算起来我是你们这些师兄师姐的师妹。还有很多不懂之处,还望多多指教。”     “呵——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只不过比你仅仅高一届而已,共同努力吧。”那个男生扶了扶眼镜微笑说道。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考得怎样啊?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榜上吗?”     “我们有那么大吗?还是以同学相称吧,这么称呼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有一部分有,有一部分没有。不过总体上还是比较好的。”另一位长头发的女生说道。     “哦,那还是发挥得中规中矩嘛。”于薇点点头。     “对了,你们以前是学文科还是理科的?”     “我是学生物的。”戴银边眼镜的男生应道。     “我是政治的。”长头发女生应道。     “我是地理的。”        “我是化学的。”      ……      人群中沸腾了起来。     “听说我们校今年的政治在本科中颗粒无收哦,是你们没有发挥得好吗?”于薇问了问那个戴银边眼镜的男生。     “其实也还算不错了,就是数学拖了后腿。”      “也别太伤心了,高考只是人生的一种经历而已。”于薇安慰着她们        “是啊,它并不代表着人生的全部,大家要看开一点。”林宇也在人群中应和着。     “怎么没看到晓梅呢?”林宇心里一直在纳闷从看榜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也许她今天没回校吧。从假期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她,他显得有些失落。      今年学校又创造了高考辉煌,庆祝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他没有盲目乐观,总认为这只是代表了一个过去,将来还是一个未知数,文科政治班的考生没有在这场无哨烟的战争中创造奇迹,地位再次面临尴尬,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其实林宇的心灵深处恨周围的一切,恨这高不可攀的录取分数线,但这纵然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会再转科了。母亲曾说过,本科上不了,上个专科也可以。听着这话,林宇没有丝毫欣慰,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他知道虽然母亲没有给予他指定目标,但母亲还是希望他能有所突破。      但他是不会改变了,林宇认为既然选择了就要尊重自己的第一抉择,甚至狠心抛下一句:死也要死在文科的墓地里了,他也曾告诉过“创网”上的几位社友,他们的看法与他的基本相同,但林宇没有问过风,亦不知道他的看法如何。其实风的成绩比林宇优秀多了,风告诉过林宇,基本上他的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四百到五百分左右。      不管最终结果怎样,都彼此祝愿吧,林宇认为这就是青春年华最珍贵的一部分。                                                  (未完待续)  

    2008-07-14 23:04:18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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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寻梦》(长篇连载3)

                                     第三章                                                     重回创网      因为热衷文学的缘故,林宇在一个文学网站上建立了一个文学社区。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过去了。     “这也许是我在这个假期最后一次回到创网了……”林宇叹道。      林宇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一台电脑,但因为学习繁忙的缘故,父母给他定下条规:每周只有星期天才可以上3个小时,其余时间都不准打开电脑;即使是长假期间四周也只有四天可以上网。      今晚林宇突然有一种想重回创网的感觉,在这个文字天地里,他体会过无数次分分离离,在汗水中更多的是一个人承担着,每一次回到社区“含羞草”凝视着那一篇篇经过精心挑选的推荐文章,看着社友们在属于自己的文字天地里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文学梦,每当回忆起这般光景时,林宇的内心总会涌起一股带泪的感动,因为文学才与这些文友聚集到一起……      早在高二时上学期就已经建立的这个社区,起步并非一帆风顺,成立之初在“创网”上显得那么渺小,或许与京剧里的人物相提并论,惟有扮演小丑角色。那时候全社几乎处于一种瘫痪状态,只有廖廖可数的几个人,林宇曾尝试去寻找失败的原因,后来才知道自己犯下一个愚蠢的错误——给它起了一个看似很难听的名字以致于诸多人不愿意加入,这也是最主要的失败原因。多少次在梦里迂回,他曾经想解散“含羞草”,因为自己造就了一个败笔,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它,既然让它因为文字而诞生到这个世上,就不应该剥夺它所承载的文字的梦想,不管最终它的命运如何,都要与它在文字道路上相互搀扶走下去。      风早前就已经是“含羞草”中的一员了,他很积极,在社里的会议室时常能见到他提出的一些建议,而且他的文字总是占据着推荐文章的最前面,得益于他的积极与热情,林宇很快注意到他,之后任命他为副社长,当时社里真的很不景气,虽然努力了,却仍然没有多少好转,但他与社友们依旧诠译了执著的含义。或许执著真的能创造奇迹,“含羞草”经过一番颓废的洗礼后,逐渐地成长为“创网”里比较瞩目的文学社区,想到自己一番辛酸的付出终究没有付诸东流,心里很是欣慰,随着“含羞草”内部的逐步完善,不断有新社员的陆续加入,社区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他终于长叹口气,当初因为执著而没有放弃“含羞草”,否则也无缘认识那么多热爱文字的同龄者。     风、叶子、良月、天使的眼泪洁,金色羽翼……都成为林宇在“创网”的同路相伴者。      若需要将一件事情做好,终归要付出代价的,因为上“创网”过于频繁,林宇已经多次引起父母的不满与责怪,而他却总是耐心跟父母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情,好不容易征求到同意权利了,但父母有规定在先,一个星期只能偶尔上一两次。而且父亲还曾说过:林宇,你喜欢文学,我并不反对,但总归要把握一个度,凡事不能过于痴迷,那样对一切都是不好的,包括你的学习。林宇不想让父母过于操心,便默默点头答应了,但心灵深处对文学的依赖已不能自拔了。他总是在想:自己今生与文学是不可或分了,这种渴望更如同鱼儿对水,草苗对泥土的依赖。      父母总认为正处于青春朦胧时期的我们不理解他们的用心良苦,认为我们只是一颗萌芽不久的幼苗,是那么弱不禁风,总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些无谓的伤害,这是源自上一代人对社会经历形成的一种固有的自身阅历,于是将其传授给我们。林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父母的话有时候也是正确的,毕竟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对我们所采取的态度有所不同。      闷热繁芜的六月已经到来了,大家都面临着至关重要的决定命运的考试,社里的叶子、牡丹……等几位社友都面临着高考,想到自己才一段时间没来,大家都在为各自的前程与命运奔忙了,他不禁感叹。      在等待大家高考的那段日子里,他一直在写稿,可以说已经达到频繁的程度,曾看到有人指出的一个写作的误区:把文学作为一种消遣和发泄情感的工具,这种心态指明了是对文学的一种亵渎,指出文学作为一种传承文明的工具理应给人一种充实,积极的感觉。但林宇却不这么认为,假如以上观点正确的话,那么那些透露着唯美情感的文字都是一种对文学的罪过了?文学创作是可以有多种风格的,这只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令人烦闷的黑色六月终于过去了,大家都回来了,那个时候,林宇也在告别高二后,准备走进那个传说中暗无天日的高三。可是自从度过了那个繁芜的六月后,他发现大家都变得有些沉默了,有时候就算同时在一起亦不知道讨论些什么,林宇原本打算在社里成立几个管理部门,却因为忙于学习的缘故而一直耽搁至今都没有完成。      重回创网之际,社里变化这么大,原来为宣传部长的天使的眼泪洁不知为何原因辞职了。这段日子社里亦冷清了不少,因为就在这个七月发生了一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情——松柏离开了社区,本来他亦是林宇高二时的同班同学,因为喜欢文学的缘故,林宇邀请他也加入了自己的社区,但在后来他打算与林宇合写一部小说,但被林宇拒绝了,他认为小说应该是个人著作,虽然可以合作,但意义终究不大。然后松柏说呆在“含羞草”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但林宇固然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哪一种感觉……看了他的留言,林宇的手停留在键盘上却打下他的回复,试问这一刻又能说些什么呢?他认为,该走的总归会离去,纵然勉强挽留也无任何意义。      突然在电脑的右下角发现一个不断闪烁跳动的QQ头像,他顺手点击了一下,然后一行文字显示了出来——“林宇,假期过得怎样?还好吗?”是叶子发来的亲切问候。     “高考成绩出来了吗?叶子,你考得怎样?我一切都好,高三了,就是父母管得有些严。”他关切问道。在发完这句反问后,林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因为他很想知道大家到底考得怎样了。可那边沉默了片刻却不见有回应,林宇以为叶子下线了,正要关闭对话栏,突然几段文字蹦出来:“我……我考砸了,没办法,只能选择读大专了……”     “叶子,别太难过了,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对于高考,我想说的是这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而已……”林宇也为叶子的落榜感到极度难过,但是唯有强忍住泪水安慰自己的社员。只是他不知道叶子是否会踏上复读这条路。     “叶子,你会选择复读吗?”林宇用僵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这几个字。     “不,我不会复读了,高三这条充满煎熬与快乐的路我不会再次重复,那样只会再次触及我的伤痛……”     “叶子,为什么这么说呢?”      林宇很想知道叶子为什么会考得那么差,却又怕触痛她的伤口,但叶子似乎看透林宇的心思,主动道出了原因。     “高二那年,我喜欢上一个男孩,他长得很帅气,而且是属于那种阳光个性。那时候我的日记与脑海中总是充满着他的身影,只要有一天没有看到他了,我的心就像少了些什么。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这样,几乎所有心思都花在那个男孩身上了但恋爱与学习成绩一般都是成反比例的,我亦不例外。原来我认为爱情如童话般美好,在尝试过苦涩后,才发现天长地久原来只是一场虚无的盛筵,那首ONCEYOUHAVETASTEDLOVE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面对这一番话,突然他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望着对话栏里的文字发呆。     听闻了叶子与一些老社友的失利后,林宇忽然对高考多了一份惧怕与敏感。广东的夏天原本就很闷热,六月份的气温就像在微波炉里一般,烤得人心烦气燥。仔细瞄了瞄温度计:36℃!这无意加剧了他内心的骚动与悲痛。林宇很想整个夏天都呆在“创网”上为自己降降温,他认为夏季最好的消暑方式就是写写文学,因为这一过程可以忘却周围的一切,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但现实却不允许他这般“糊涂”,尽管舍不得“含羞草”,舍不得“创网”大集体,但因为八月就要进入那个传说中暗无天日的高三了,自己能否成为“幸运者”还是个未知数。      高考就像是一场抢滩登陆,林宇却不知道自己能否避开“枪林弹雨”见到最后胜利的曙光……但无论如何他是不甘心被高考挫败的,特别是见证了叶子与牡丹的沉浮后,林宇更不愿意让自己的青春年华成为应试教育的牺牲品。      记得在他痴迷“创网”时,父亲曾说过的一句话:在此即使你多么优秀,在应试教育面前只不过等于一张白纸,这一切只能等于零,只有通过高考才是唯一途径。这话深深刺痛了林宇的心,虽然身处“创网”,但他总归都明白这些道理,或许并不能责怪父亲,他的一番好言亦是在为林宇着想,但林宇对父亲这种漠然态度显然持排斥态度,显然亦明白这一切的出发点是好的。      他很想在“含羞草”里与大家相互谈论这些问题,但多次都相遇不到。并不想这就样离开“创网”这个大集体,他的文字归宿就在此,就这么走了,林宇想自己即使不疯掉也会垮掉。      这不禁使他回想起第一次接触“创网”,源自首届全国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那时候进行名单查询时无意间知道了“创网”这个大集体。喜欢文字固然是需要自信的,曾在学校多次参加写作活动并获奖的他在无形中建立了对文学的坚定执著态度,虽然首届创新作文大赛最后只获得了一个不算奖项的奖项。他始终相信“含羞草”里社员都是热爱文学的孩子,否则在这里不会见到他们执著的身影。      林宇一直想把自己的苦衷告诉“风”或许因为他是最佳人选,亦是林宇的同龄者,他也即将进入高三了,在“创网”上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他的文字了,或许他也有着与林宇一样的迷惘……风是个很有想象力与创造力的人,那是在看过他的文字后得出的结论。或许风想在上高三前倾注出自己所有的情感,因为情感在高三只会酝酿成黑色,过早倾注总比无谓的遗失好。      日子如同滚动的车轮,转眼已是七月下旬了,风告诉林宇,他高三了,以后可能不常来“创网”了。林宇也深知自己即使即使成为高三的一员,以后上“创网”的时间肯定会有所减少,他很害怕自己这么一直呆下去会被周围人说这么痴迷会影响了正常的学习,更何况正是最关键的一年。      不知不觉,“含羞草”在他与风的管理下,已在“创网”安然度过半年,从青涩到逐渐成熟,林宇也在一步步成长,只是“含羞草”已没有以往那般热闹了,自从松柏走后,林宇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曾记得他以前说过,高中毕业后就去打工了,因为他现在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所以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但无论未来他走向何方,林宇都默默为他祈祷祝福,希望他一路走好。      日子仍在继续,林宇仍然在繁重的学业中忙碌并努力着。叶子、牡丹、良月、木言、天使眼泪洁……亦在为自己的学业或前途而奔忙着,这一切只为了这个时代的属于我们自己学习生活,包括林宇自己。                                                                                 (未完待续) 

    2008-07-14 23:03:14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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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寻梦》(长篇连载2)

          第二章                                                不是假期的假期     “林宇,考完试又到哪去溜达了,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已经凉了,你暖一暖再吃!”母亲亲切地问道。     “爸吃过了没有?”林宇习惯性喊了一句。     “我和你爸,还有你妹都吃过了,这不在等你回来吗,这大半天的也不晓得你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家……”母亲仍在嘀咕着    “哦——”林宇叹了一口气,缓步来到餐桌开始了一个人的最后的晚餐。      林宇的一家不算富裕但也不算贫穷,居家的日子也就凑合着过。但时常也会为柴米油盐的琐碎事而发愁,但最后倒也总会平静解决。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家庭了。林宇的老妈在这所城市的一所公办公园上班,可是最近单位却发生了重大改革,将要对公园实施全面对外开放,这意味着不再收取入园门票,而像普通公园一般任由游人的进出,公园里一部分职工要被抽调到市区的环卫处。很不幸,这倒霉的事就偏偏落到林宇的老妈头顶。但老妈也已是公园里资格最老的员工了,之前说什么也不肯这份干令人下面子的工作。      但这亦是无可奈何,若不接受,家里的经济开支就会支撑不了,而老爸也只是在一家普通公家单位当会计,每个月的工资也就1千多块,若用在林宇高中一个学期的报名费,余剩的也就只有二、三百块了。而且还得供林宇的妹妹读书。      林宇的妹妹林小静今年刚过10岁,上小学四年级,人虽小却精灵得很,性格也有些倔,有时因为生活中的琐碎之事他责怪她几句了就立马跑去老妈面前“打小报告”。两人虽说是兄妹关系,却经常因为一些小摩擦而吵架,老妈也多次劝过林宇应该对老妹宽容一点,别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而老爸对这样的“家庭习惯”似乎已习惯了,只是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看他的书。      林宇的老爸今年四十出头,性格与林宇不相上下。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但有时候老爸发起脾气来,也挺吓人的,而安静的时候则喜欢捧上一本侦探类型的小说,或打开电视收看他最喜欢的节目,老爸最爱看CCTV——新闻系列节目“法制报道”,每天傍晚吃过晚饭后,以最休闲方式:以左手托住后脑,半躺在地板上开始他每日的“必修课”。其他事情则在这时早已抛到九宵云外了,更别说那些繁重家务话了,全扔给老妈收拾了。这不今晚也不例外,因为是假期,老爸总喜欢带着老妹看电视。而老妹也总是乐滋滋地享受着这美好时光。     “乖,让老爸先看一下法制节目,一会再给你转台,好吗?”     “不嘛,我就要看动漫……”老妹嘟起嘴不满地说。      老爸拗不过她,最后总是笑呵呵地答应了。     “林宇,吃完晚饭了没,赶快回屋学习去,都已经上高三了,还要让父母这么操心,你要主动自觉一点,不是我说你,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还这么懒散,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你看电视上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哪个不是经过一番艰苦的煎熬后,才能最终成就自己的梦想,你应该多向他们学习,把自己那些懒散习惯彻底改掉……”林宇的老爸又在一旁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了。这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知道了,我这就回屋复习,这不刚考完试,想放松一下而已嘛……”林宇闷闷不乐应道。     “就算是放假了也不行,这只是苦海生涯的开始,煎熬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不能这么放纵自己。”     “爸,我没有啊,放纵?你怎能这么说我呢?”林宇对老爸的态度有些失望。     “你还顶嘴,爸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供你读书,爸一直在尽自己一切努力,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再不努力奋斗,怎么对得起爸的一片苦心,虽然没能在行动上帮到你,但爸一切在为你提供物质与精神上的需求,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     “爸,拜托你别老是拿我同电视上这些成绩优异的学生比,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家庭背景都各不相同,这怎么能相比呢?”林宇闷闷不乐嘟囔着嘴。     “话可不是这么说,只有多与成绩优异的同学相比才能使自己取得长足的进步,人总得面对现实的,逃避现实的作法是愚昧的,老爸也是为你好!”     “我……”林宇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间被老爸的一番话弄得无言以对了。     “你们父子俩每人少说几句不可以吗?林宇,爸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顶撞他呢?”母亲显然是站在父亲那边。      林宇知道吵下去,只会让父亲伤心,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屋去了。      这是假期刚开始的第一个晚上,可是林宇过得并不开心,父亲对他的要求太苛刻了,虽然他也理解父亲的出发点是好的。      林宇随手打开台灯,白茫茫的灯光随着“啪——”的一声开关按钮响起后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平时是那么温和的灯光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刺眼。或许连他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面对父亲语重心长的教育对林宇来说已不是一两次,自从上高一开始,他就经常听到父亲的这般言语教育。他也深知父亲对自己寄予了厚望,试问:天下的父母有谁不希望自己子女成才成凤?只不过林宇的父亲将普天之下所有父母的心声表现得更为强烈一些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他自言自语。      他没有拿起书本,而是坐在书桌前回想着眼前的一切发呆。      从高二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下午起,他就一直在反问自己:我真的已高三了吗?那为什么总找不到身处在高三的那种感觉?真是白驹过际,还记得自己刚上高一的那时候,对高中时代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与陌生,又是一个栀子花开的时节,我却高三了……     “不知道于薇、晓梅、刘枫、邵锦这个暑假过得怎样,不过不管怎样应该都不像我这么闷吧”林宇苦笑了一下。      他戴上了耳塞,打算用音乐来放松一下自己,林宇有个习惯,每次遇到郁闷的事情时,他不像其他男孩那样怀里抱着一个篮球飞奔到球场上,尽情地一显赛场英姿,他不喜欢,甚至搞不懂十个人奔命地抢截一个球然后奋力投入那个没有底的篮圈里有什么意思?其实他懂得篮球规则,只不过每当别人向他提起篮球的时候,他总喜欢这般诠释篮球。是他的个子太矮小了而十分讨厌这讲求身高的运动吗?其实也不全是,1米70的个子不算高但也不算矮,但林宇对篮球总是不感冒。     “Crystalplaneohyoumylove,起飞的时候很困难,但还是努力地冲向天空,带着从不曾有的勇敢……”耳塞里传出林宇最爱听的那首《Crystalplane》,每当听到这首颇具伤感的歌曲时,林宇总想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的那个女孩——晓梅。晓梅是林宇高二的同班同学,束了一个简单的辫子,相貌也就一般般,但笑起来阳光灿烂,忧郁起来却又是星月无光。英语很好,在那所学校地无论是在哪个班级也总是数一数二的。      高二时,她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每天早晨的英语晨读都是由她带读,有她带读的早上,林宇总是很早就赶回学校了,做完早操后,也不管天气的炎热总是第一个飞奔回教室,等着她带读。每次英语晨读,他总是很认真地跟着她那朗朗清爽的声音来回在那印满密密麻麻的英文课本间。那种感觉对于林宇来讲真的很美好,有时他还总喜欢凝视着她在讲台上的背影发呆,他喜欢看她专注于做某件事情一丝不苟的样子。      还记得高二时,林宇在一次不经意间总发现同班的一名男生总是频繁地给她写字条,有时在上课时甚至也在传递着字条,林宇虽然不知道字条的内容,但内心很怨恨那个男生,同时也对那些莫明其妙的字条充满疑惑,那时候,他恨不得跑过去一把将那些对于他来说的莫名其妙的字条撕烂。但他终究没有勇气这样做。因为林宇深知或许也有别的男孩起哄般地追求她,但他只是把所有的爱慕与苦水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埋头苦学。因为他只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她看。      其实,也有不少女生喜欢林宇,因为他在这所学校小有名气的作家,又曾是学校文学社的一名干部,很多女生看了林宇写的文章亦喜欢上他这种郭敬明式的“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然后以40度角仰望天空”的个性。      但林宇却从来没动摇过,因为他知道只有她才是最值得他去努力珍惜的。不知道她的这个假期过得如何?是否也与我这样郁闷呢?     “林宇,你在房间里干什么,有在学习吗?”      母亲的突然叫唤让他吓了一跳,他急忙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耳塞,然后随手抓起书桌上的一本资料往桌面上一摊,并同时装出一副专心致志的用功模样,那狼狈样连他自己看了也许都会忍俊不禁的。      其实他并不想这样,甚至很想冲到客厅里对父母大喊一句:“爸妈,我今天好累,能让我好好歇息一天吗?”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这么做,父母的严厉已使他丧失了面对他们倾诉内心感受的勇气。林宇知道这个假期并不属于他,或许他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属于他假期。      那短短的十几天无疑就是一种煎熬。                                                                                                   (未完待续) 

    2008-07-14 23:01:51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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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寻梦》

    第一章                                                 一种无端的开始    为期三天暴风聚雨般的高二第二学期期末考试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是一所市普通的面上中学,位于市区的东面,虽然不是重点中学,但还是有很多经历过中考的学生对于能够考上这所中学还颇感满意的,尽管离自己之前所定下的目标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在这所学校里,似乎每一名学生都十分在乎自己的每一次考试,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学生们都会在考试前夕做好最充分的行动与思想准备,就好比即将开往前线的将士,却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唯有接受命运阳残酷的安排,因为每次考试都是一种积累过程,都将决定他们是否能够分配到优良的班级。说实在一点就是彼此间名次高低比较,然后学校根据每位学生的成绩来决定他们的去向,往往在这时候会将“因材施教”一词诠译得淋漓尽致。    如同所有的学校一样,这所学校也不例外。一样有分普通班、尖子班,成绩比较拔尖的学生在升上一个新年级就能如愿进入尖子班,而成绩普通或不太好的学生则会落到普通班。其实这所学校的尖子班也就是学习气氛、学习环境较为良好,其他的与普通班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林宇,是这所学校的一名刚从高二升上高三的学生,他的高中时代在这所学校里已不知不觉度过了两年光阴,很荣幸或者可以说很不幸地继承了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余留下的位子——成为这所学校资格最老,学历最高却面临着人生第三次考验的学生。    他刚刚经历过高二的期末考试,回想起那九颗炸弹轮番番轰炸的滋味真不好受,余热未过的头脑仍是乱哄哄的。    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这已是一个不争事实。林宇的内心终于可以暂时长叹一口气了。    当最后的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他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考试必备品:钢笔、胶布、稿纸。恨不得将它们一古脑儿全塞进书包的最底层,讫求永远也不要看到它们的身影。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    走出教室,已是下午五时三十五分了,这是处在七楼的一所教室,郊区的田野景观也是尽收眼底。天边已泛起了一缕桔红的晚霞,田野里还有那么一些零星的人们分布其中,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这三天眼睛已形成对白字黑纸的依赖,林宇的双眼已很疲惫,自然无法仔细辨认出远处在郊区田野的人们在干些什么,或许是在干农活吧,直观感觉告诉他。此时正值初秋时节,颇有一番“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韵味。    林宇的家就住在这所城市的一所不太起眼的地方,由于家距离学校比较近,虽然时间已晚,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回去,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歇息放松时刻啊,他心想着。    在这次期末考试中,他发挥得中规中矩,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这次的期末考试竟会决定着他高三分班的命运,但只在一次普通的考试结束后告别了自己的高二生涯。    但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的数学与英语考得不是很好。其实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林宇自初中开始,就一直与数学与英语不结缘,成绩一直起伏不定,时好时坏。若初中打好基础,上了高中也就不至于这样了,可上天偏偏这么不公平(其实上天是公平的,只不过是他浪费了太多宝贵的学习时间)一转眼就已经是高三学生了。他有些后悔了。    “林宇,干嘛一个人站在这发呆啊,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吗?”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将他从无限的感怀思绪中拽回了现实。    他揉了揉那双困倦的双眼,回过头来看。    “是你啊,于薇。可把我吓了一跳,你就喜欢给别人来一个出其不意,你不也还没回去吗,这不刚考完试,在这阳台上吹吹晚风,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这三天的考试可把我给累坏了!”    “呵——你可真有一番诗人的闲情志趣哦”“瞧你说的,没什么,也就在随意放松一下心情。”林宇不好意思答道。    “那我先走了,再见,祝你假期过得愉快!”于薇说完就挎上那米色单肩背包快步离去了。    于薇是林宇高二时的同班同学,为人和善友好,个性开朗是天生那种阳光女生。与别人说话不出三句就可以成为好友了,林宇很佩服她的这种超强的交际关系。可他就没有明显具备这种交际关系了。在一个班上也就只认识周围的同学,其他同学若没有与他说过话,或许连名字都没有印象。    林宇则是属于那种文静型的男生,除了几个特要好的同学之外,与其他同学也就只有过一面之交。其实他也想与同学融洽到一起,但有的同学却受不了他这种安静的性格,虽然没有当面说出来,但林宇却是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因此而去责怪哪个同学,只是当他们还未理解自己罢了。    于薇走后,走廊又恢复了宁静。有一种死寂沉闷的感觉。在期末考结束铃响起后的半个钟头内,所有的同学都已经陆续走光,好像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目的就是尽快离开这幢教学楼,心情投入到阳光的怀抱中,林宇总想不通:为什么放假时却想念上课的时光,而上课时却又想念美好的假期。或许这是所有学生共同的悲哀吧。    他伸了伸懒腰,卷起手袖看了看手中的表:六点十分。时候不早了,也该告别这夕阳西下的美景了,再晚点回去,又该挨爸妈的唠叨了。                                                                                                        (未完待续)

    2008-07-14 22:59:48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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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瓦解》第十五章(碧草)

     第十五章 滑稽审案奔走因爱   说着,何小蓉扶着严母一起上了车,五女一男共挤进了一辆车上。不用一小时,车就到了惠州市,但一个惠州市区地大人多,一时又不知何去何从。还是汪兰珍懂得人事,马上开窗问了个路人,“大婶,请问公安局怎样走?”“哦,很近,就在前边左转弯处直走就是了!”“谢谢啊!”说完,就开车前去了。果然,很快地找到了公安局。五女下车一起进了公安厅,向一个好心的警察请问了一下,吴定乾和严寒就被困锁在此处;然后找到了繁事琐碎的局长,请求起他让大家见见要探望的人。局长点了点头,高兴道:“哦,这两人啊,就在后边的拘留所。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啊?他们两人可是危险人物!”“我们是他们的家属,请你快带我们去见见他们吧!”汪兰珍说着,竟又哭泣了。局长道:“好好!不过他们昨天不小心摔伤了,你们看见时不要伤心惊讶啊!”说着,由一位端正严肃的警察带路,五女很快到了拘留所,来到了一个铁门前,警察便打开了铁门上的一个小铁窗。登时,里面的人见铁窗打开,有光线穿了进来,马上奔到窗前就喊:“我们冤枉啊,快放我们出去!”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而且语气中又显得是那么地悲伤。“乾儿!”“阿寒!”“是我们啊!”老奶奶说着,向旁边的警察续道,“可以打开铁门吗?”“妈,奶奶,我们是冤枉的!”警察见了,严肃道:“不许吵闹,你们只能这样说话!”老奶奶欲想请求,却忽地不屑一顾,抬头向铁窗道:“乾儿、小寒,我们就这样站着说吧!”两人“嗯”了一声,而吴定乾就咬紧牙关,说道:“奶奶,我们真是冤枉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起诉,快请个好的律师来为我们开审辩护,要查明真相,阿丰是我们的好兄弟,要快,要快!”说着,竟滂沱大泪地哭了起来。老奶奶说:“好,我们马上去!但你们现在需要什么吗?”严寒哭着说:“拿些水来吧!”老奶奶向众人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分头来办事,两个人坐车去找律师起诉,剩下的人就照顾他们两个,好吧?”“不错!”“很好,就这样!”“听我的吩咐吧,好吗?”老奶奶说着,见众人点头,便续道,“兰珍,你和灵儿坐车去找律师起诉;严妈妈身体不舒服在这看着,不要走开;我和小妹子一起去买吃的!”说着,指着何小蓉。汪兰珍没点完头就拉着赵灵的手走了出去,然后坐上吴德泽的车走了。而老奶奶对严母吩咐了几句,也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和小蓉离开了。现在拘留所就剩下四人了,一位警察、严母、吴定乾和严寒。严寒首先对母亲道:“妈,你怎么了?不用伤心,我们会没事的,我们清者自清!”“嗯,我知道!你们都受严刑拷打了吗?是不是很痛苦?”严母哭说着,向旁边的警察续道,“警察大哥,求求……”那警察急道:“别吵,我不是警察,我是公安,记住啊我是公安!有什么事?你说吧!”“哦,警……”“都说了,我不是警察,我是公安,名副其实的公安,不是浪得虚名的!”“哦,公安大哥,我想……”“叫我公安,不要大哥小弟的,公安就公安。千万别再叫警察,我是公安!”“是是,公安!我想请你开了这个门,让我和他们见面谈谈话好吗?我求你!”“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我只听局长一个的,谁也不听!”“伯母,不用求他了,他是一个好警察来的,很听话的!”“你不要说了,我不是警察,我是公安!”那警察对着铁门说,突然变得高兴,“嘻,你怎么知道我很听话的?说真的,我真的是很听话,局长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都做,真的,不骗你们!”“公安,我求你了,开门让我们亲人见见面好吗?求你了!”严母说着,竟忽地跪了下来。“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只听局长一个的,皇帝老子都不听!你跪也没用,美色诱惑也没用,拿钱来受贿我也没用,我都不吃这几套,我对这几套都是没用的……不,这几套对我都是没用的,不起作用的!”“我求你了,公安大哥,求你了!”严母说着,哭得越悲伤了。“妈,你起来,何必求他,我们这样站着说就是了!”“哎,还是这位老弟给面子,不用让我这么难堪,我也只听局长一个的!”“妈,起来吧,你就起来吧,何苦求他!”“公安,求求你行行好,开门让我们见面吧!”那警察忽地抬高了头,肃立着不听了。吴定乾见了,说道:“公安,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站在这里吗?”“废话,当然知道!局长吩咐我带这些女人来看你们两个,叫我看好了,一定看好了!”吴定乾点头道:“对了一点,还有一点你还没做到!”“什么,有一点我没做到!局长是这样吩咐我的,我都做到了!”吴定乾道:“你知道吗?昨晚局长已来过了,他对我们说了一些话。”“昨晚局长已来过!真的吗?他对你们说了什么话?”吴定乾道:“真的,昨晚局长真的来过了!他对我们说啊,说今天早上会有一个警……不,是一个公安,会有一个公安带着人来见我们,并且说我们见了人之后就可以开门让我们两人与亲人相见!”“真的吗?局长真的是这样说的吗?”“真的,不骗你的!”吴定乾说道,“他还说我们很听话,一定开门让我们和亲人相见!”“昨晚局长的确是来过,但是是这样说的吗?好,我相信你,我去拿钥匙!”警察说着,果然走开了。走后,严寒见母亲还没有站起来,马上道:“妈,你快起来呀,怎么会轻易下跪的!”“阿寒,妈真的不忍心看见你受苦,你们都被打了吗?”严母边说边站了起来。“我们都被打了,没想到这里还这么黑暗的!我们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好饿好渴啊!”严寒说着,欲哭却哭不出来。“很快会有东西吃的了。忍着点,等着!”严母说着,伸进口袋摸了摸,拿出了纸巾,“哎,给,擦擦脸!”“定乾,定乾,你别倒下啊!”严寒在黑暗里说着,拼命地扶着坐下的定乾,“定乾,你千万别倒下,起来啊!”“阿寒,我们坐坐吧,好累啊!”吴定乾说着,背靠着铁门坐了下来,痛哭地续道,“怎么会这样的?阿丰真的走了吗?阿丰、阿丰,怎么会这样的?阿丰……”“定乾,这是梦来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严寒安慰着,望了望窗外,续道,“那警察回来了,那警察回来了!”果然,刚才的那位警察到回来了。只见他走到了铁门前,就肃立着瞪着面前的墙壁。吴定乾见了,怎么这么奇怪的,不说话了?不禁问道:“公安,拿到钥匙了吗?请开门好吗?”那警察依然肃立地面不改色地说:“不开!你们骗我,我刚去问过局长了,他说他根本没有说过。害我反而被他臭骂了几句,‘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傻,人家叫你开门你就开,我的嘴生在我头上,不是生在他们头上,你看清楚了吗?怎么会这么蠢,一点脑袋都没有,反而有点神经病,还站在这儿?想擦鞋还是拍马屁?还不快到回去!’也好在我聪明,没立刻开门,而是去问了一下局长,不然会被骂的更厉害,会骂我吃里扒外,是一个窝囊废!”说着,装成了一个木人。吴定乾见了,只能沉默不问他了。而严母又道:“公安,求求你开门吧!”“伯母,不要说了,我们不要再为难这位公安大哥了!”那警察忽然转头大声道:“我是公安,不要叫我公安大哥,就是这么烦!”说完,立刻回转头肃立着。严母也只好不求了,转向铁窗道:“阿寒,定乾,你们忍着点啊,她们会很快回来的,会没事的!”“嗯,我们忍着!”严寒说道,“妈,这两天家还好吗?有没有人看柑树?阿冬去看了吗?”“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别想着其它事情!”过了一会,老奶奶和小蓉一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那警察检查了一下东西,然后依然肃立着,简直是一个草木头人。而她们则把东西递了进去。“定乾,小寒,那里面也有药的了,东西慢慢吃,别咽着!”老奶奶说着,便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来。“不用这么急,慢慢吃!”何小蓉说着,伸了伸手,“阿寒,我喂你吧!”“不用,我自己吃,我自己吃!”严寒边吃边说,对吴定乾续道,“定乾,你也慢慢吃!”吴定乾吃了几口,忽然呼了口长气,说:“不吃了,没心情吃!““乾儿,你这是怎么了?不吃东西怎么顶得住,会不行的!”老奶奶说着,放好拐杖,“来,我喂你吧!”“是呀,定乾,要吃饱了才能等到律师来,不然可会倒下的!”严寒说着,却也放下了食物。吴定乾抹了抹眼底的眼泪,摇头道:“我真的不想吃!阿丰,你在哪里?怎么会这样的?”“唉,我也吃不下了,好端端的,阿丰怎么会就走了呢?我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啊,人死不能复生的你们就吃着点吧!”老奶奶说着,也不禁黯然神伤,“你们就吃着点吧,不然会不行的,听话吧!”“奶奶,看见我妈回来了没有,我真的很想看看阿丰,他这是怎么了!”“没有这么快的,就算请到了律师,起诉也没有这么快啊。乾儿呀,小丰真的是不幸走了,大家都节哀顺变了,你也别太伤心了,吃点东西吧!”严母也道:“是呀,你们俩就吃着点吧,饿了两天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好了好了,说够了,东西也拿来了,你们要出去了!”肃立的警察突然开口说道,然后就推着三个女的,“走吧,走吧,要再看,就等律师来了再看吧!走吧,走吧,快走吧!”老奶奶边离开边道:“你们吃点东西啊,我们很快请律师来的!”说着,还是被催着离开了。走后,吴定乾又坐了下来,“阿寒,你说怎么会这样的?我们的好兄弟阿丰真的永世离开了吗?”严寒也靠着坐了下来,死气沉沉地说:“我不知道啊!我们那晚吃的食物没毒啊,我那里也没有农药啊,阿丰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定乾举头苦思了起来,试着努力回忆前晚的一切……阿丰说头痛就一语不发地开摩托直走了,他说过话吗?他是在半路上连车带人倒下不行的……而我和阿寒则还在聊着醉话,都说什么了?佩服哪一个……谁先死……接吻拥抱……不禁问道:“阿寒,那晚阿丰走后你说什么话了?”“什么那晚?说什么话?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不要问我了!”严寒沮丧地说着,不断地擦着眼睛。“阿寒,抬起头来跟我讲话,我要问你话!”“什么,要那么大声吗?说吧,你想问什么?”“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你前晚我们饮酒的事,阿丰走后你和我躺在床上都谈了一些什么话?你究竟说了什么话?”“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大家都喝醉了!”“我记得,但是我记得!你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六兄弟当中,有一个不幸先离开人世,你问我会怎么样!”“什么,我真的有问过你这样的话!我真的有吗?定乾,那你是怀疑我害死了阿丰吗?我们都是好兄弟来的,我、我怎么会害死他!”“不、不是,我知道你不会的,我们是好兄弟来的,一起长大、一起哭、一起笑,你不会的,我们都是好兄弟!”“定乾,你知道吗?我从小学一开始就认识阿丰,到现在二十年了;做兄弟二十年了,我怎么会害他呢!”“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但你怎么会问那种问题的?”“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那样的话!定乾,我们情同手足,请你相信我,我严寒绝对不会做一点违背良心,伤天害理的事!”“阿寒,别说了,我相信你!对不起,我真的不该怀疑你!”“定乾,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我们清白出去,然后查明阿丰究竟是被人害死还是自杀!”“我知道,我知道!”吴定乾嘴里是这么说,然而脑里却不断地联想构筑其它事情,试着看能否知道阿丰的死因,但脑子仿佛又空白又清晰,联想也就那么一点点。肚子饿了,什么也想不到,必须吃饱。想着,马上吃起东西来,“阿寒,我们要支持住,快吃东西!”“嗯!我们一定支持住,阿丰还等着我们,我们支持住!”严寒说着,也立刻吃起东西来。过了良久,又有几个人走近了铁门,铁窗又被打了开来。吴定乾立即站起,见是母亲和小灵回来了,原先的警察也跟着,而身边却多了一个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其容颜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年轻,城市与乡村,差距就是那么大。不多想,拉了拉严寒,说:“阿寒,快起来,她们都回来了!”说着,向母亲续道,“妈,这位就是律师吗?”“嗯!她就是律师,职业律师!”吴母说道,“乾儿,你是不是不肯吃东西?”“吃了!”儿子说着,向律师续道,“律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诉?”“就这几天吧。不过你们现在得讲详情给我听,然后我才可为你们做有利的辩护。”吴定乾说:“讲是要讲,不过你得先保释我们离开这地方,去哪里都好!”“哦,不错,一时忘记了,忘记了!”女律师说着,是呀,该怎么解释?忘记了,又忘记了……哎,记得了!说道:“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去,保证你们很快出去!”女律师独自走了。吴定乾就问道:“妈,这个律师行的吗?”“应该行吧,有牌的高级律师!”母亲说道,“你们就放心吧,她说她一定能救你们出去!”“能就好,就怕给她骗了!”吴定乾说道,“快到中午了吗?你们也应该吃午饭了!”老奶奶在一旁道:“等律师回来,保释出你们,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吴定乾叹气地低下了头,不仅是伤心难过,而且对家人的温暖感到很歉疚。过了良久,女律师同着一位警察走了回来。原先肃立的警察见了自己的上司,马上道:“局长好!局长有什么吩咐?”局长道:“把门开了吧,带他们去监护室好好看着!”汪兰珍道:“不是放出来吗?我们要保释他们的!”局长冷笑道:“你就想喽,他们是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没得保释;留在监护室已是从宽的了,还想走人,真是异想天开!”女律师也道:“没办法,哪里都是这样的了。明天就开审,看我的!”“你们不许在这熙熙攘攘的啊,没得放就是没得放!”局长一本正经地说着,指着下属续道,“你,听清楚了吗?”那警察帽子抖了一下,立刻立正挺胸,高声道:“是,局长,我全听到了!”局长道:“呸,鬼要你这么大声,耳朵都给震聋了!我不是问你听到没有,我是问你听清楚了没有!”那警察细语道:“对不起,局长,我听清楚了!”简直就是蚂蚁说话。局长叹气道:“哎哟,孺子不可教!还是开门带他们去监护室吧,看好了!记住,看好了!”那警察鞠躬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开门带着两人去了监护室。监护室当然比刚才的铁狱好,光线充足,没屎没尿,而且有坐有躺的,只是有一个铁栏锁着,一样出不得。五女只能听了女律师的话,明天再来,因为明天才开审,而且现在不可以和两人见面。当夜晚再来临时,风又更大了,仿佛又有更强的冷空气袭来。而吴定乾和严寒两人在监护室趁着微弱的光线吃饱了肚子,准备想休息的时候,虽然是有躺的地方,但没被子没草席,而且天寒地冻,哪里睡得着。“定乾,冷不冷啊?我很冷啊,睡不着觉!”“冷是冷,痛是痛!我也睡不着啊!阿寒,我们聊聊天吧!”“聊什么?聊阿丰吗?我想了半天阿丰的死因,但依然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也是啊!阿寒,你说阿丰会吃了什么农药而死?是不是我喷柑树买的农药?”“这个我不敢断定!当时我木棚里根本没有农药,阿丰身上应该没有,他摩托车上也应该是没有。哪里来的农药?为什么会突然吃了?阿丰对人生很乐观的啊,绝对不会想不开的!”“农药!没有农药,却又吃了农药!怎么会这样的?半路里连人带车倒下,不省人事!”“唉,很难想啊!是呀,定乾,你说那女律师明天会怎么说?她又不来问我们详情的,真是高级律师吗?”“或许我妈已经告诉了她吧,但愿她能为我们说个清白!”两人说着说着,终于半醒半睡地熬过了长夜。新的一天依旧是灰云遮天见不着太阳,而女律师就很早地见到了吴定乾和严寒,急急忙忙地问起了案发的事前事后,最后拍掌高兴说一定会没事。亲人们也坐车来了,到了九点钟的时候,“田丰死案”就正式开审了。首先是审问官问起了2001年1月4日吴定乾、严寒在当晚和田丰一起正在做着什么,而两人也一一细答了审问官;接着警方的调查声明案发现场和木房确实没有农药存在;最后吴定乾和严寒的辩护女律师便说起了话:“这案件嘛,说证据没证据,要证人没证人。虽然他们当晚的确是在一起,而且喝得天花乱坠,所以是最大嫌疑,但有谁会想到死者自杀呢?就我想到了!大家请听我剖解,如果死者是被人害死,试问他还会有可能走的这么远吗?不可能。难道是被追杀逃命吗?错了。因为三人都是拜把的好兄弟,而且死者当晚也说过头痛,他本身就已经感冒的了,所以我武断说定这不是谋杀案,而是自杀案。死者为什么要自杀?大家再听我剖解一下吧,很快的,不用两分钟,一句话,就是死者为了一件事情看不开,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定是又想到这件自己看不开的事情,身心就疼痛了起来,加之寒风彻骨,而且头痛就自杀了。至于他那件看不开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也就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谜,要想解开这个谜,可要大家自己动动脑筋喽!不过我还要再次声明,死者是自杀的,所以这两人也就是清白的,也就可以无罪释放了!说完了,审判官,请你定夺!”审判官和几个陪审员私下里说了几句,然后又和警方人员聊了几句,仿佛不能做定夺似的。最后审判馆居然说着:“嫌疑犯的确嫌疑最大,案情须进一步调查,两人再关押,后天再审!”最后要散了,而突然,一青年从一旁闪出,一手抓吴定乾,一手抓严寒,愤怒地说:“你们这两个畜生,竟然害死我哥,你们是不是人来的?会遭天打雷劈的!”吴定乾和严寒都认出是田丰的弟弟田富,一起异口同声道:“小富,我们冤枉啊,不是我们害的!”“别狡辩了,谋财害命,你们不是人来的!”田富说着,双拳击向两人。而警卫马上挡住,说道:“不许胡闹!不然把你捉了,给你个刑事拘留,然后再罚款,看你怕不怕!”“你们俩看着来,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杀人偿命,我要为我哥报仇!”田富说着,就离开了。最后,五女只能到监护室看望两人,说了的都是些安慰的话语。说到后来,两人就说了要几件厚衣服;买来了,又要忍痛分离。“定乾,小富说他要打官司,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能怎么办,我们都是清白的,不能受了冤枉罪啊!”“那你就是说要打这场官司?唉,怎么会搞成这样的,自己人打自己人了!”“阿寒,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一个贪杯换来的是一辈子的遗憾、伤心,阿丰就这样走了,我们的确有罪啊!”“这种事谁也不想的,阿丰怎么就那么傻,哪里当我们是兄弟!”“我们不能输了,我们是清白的,杨柑场的柑树还等着我呢,一定要出去,不能输!”“定乾,如果真打了这场官司,你说我们有多少成把握?”“我不知道。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人生苦短,不能半途而废!”第二天,亲人们又来看望,她们说田富果然告了,明天不仅是开审还是开庭打官司。两人听了,心里虽然感到很不是滋味,很对不起阿丰,但又觉得蒙了冤更难受。如果是自杀,自己就蒙了冤;而如果是谋杀,不单是蒙冤做了替死鬼,还让犯罪者逍遥法外,简直就是冤枉人得冤枉罪,犯罪者享逍遥福。翌日,果然开庭开审了。首先审判官讲述了死者田丰的大概情况,如何死去;讲完就接着原告田富要告吴定乾和严寒两人,而也由他的男律师讲述了死者死的重要原因和提要了许多重要的可能性,最后他就说案情更需进一步详细调查;到了被告人的女律师说话,她重复了前天开审时说的一切话,还是要坚持无罪释放被告两人;最后审判官说今天开庭到此,再关押两人。将要散的时候,突然有几人拥了上来,同时喊道:“定乾、阿寒!”两人回过头来,惊讶地认出是绍风、阿奕、碧海,一起高兴道:“你们怎么来了?”“我们,我们……”三人准备说完,但见两人要被关押了,还可以说什么。出了来,大家都感觉越来越紧张,对这女律师有些怀疑了,根本不会去寻证据证人来辨析的,但请了她又没办法,只能看后天的续审了。而在石坝镇的罗雪芬见已是晚上九点半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黑夜,双手已把手机握得温热。五六天了,怎么不打一次电话给人家?难道是生气了?生我做别人伴娘的气?不会的,定乾不会这么小气的!定乾,你在干什么啊,真的很累吗?没理由的啊,天天都这么累?就算累,也要打一次电话给人家啊!唉,算了,次次他主动我被动,这次我主动,一定要接啊!想着,记得电话号码,就按了起来,接是接通了,但过了很久才有人拿起道:“喂,找谁啊?”罗雪芬一听,有点泄气,说:“喂,请问定乾在……”“不在,别打来电话烦我了!”罗雪芬没说完,听了传来的话不禁吓了一跳,吓的是谁这么凶,要这样说话吗?但想了想,会不会是自己打错了电话?没有啊,就是这个电话!再打一次看,这次一定是定乾接的,重拔了一下,也接通了,但这次响了很久都一直没人接。怎么会这样的?去哪里了?不会是鸿门宴还在继续吧,还是去了鸿门宴回不来!哎呀,好烦啊,主动不是,被动也不是,要我怎么做?还说会打电话告诉我,外婆那个好朋友的秘密的,竟然是骗我!明天是星期五,但去不了啊,要上很多课,后天?后天一早直接去严寒家,看他惊不惊喜!心里是这么想着,然而眉头总是不停地跳动,不安的预感是那么强,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要去上课了,课堂上平时很活跃的自我,现在却仿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神不定。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想着,原来我对定乾是有多么地牵挂。形成心里的依靠了,没有了他真的仿佛地球没有了日月,没有了蓝天;就连呼吸也感到是那么地微弱,就像秋天里摇曳的干枯的花草,没点朝气的将要凋零。天使啊,你能带我进入你的梦吗?即使是使我受伤了,我也觉得值得的,因为那里已经有了我靠岸的避风港,爱,也就因你而发光了,天使! 田丰一案的续审又开始了,原告人的男律师和被告人的女律师针锋相对的展开恶劣舌战,仿佛是一台喜剧上两个泼辣、不知廉耻的人在斗着嘴,谁讲的大声谁就最有理。然而两人的一车话被审判官的两个字一隔,再厉害的铁嘴也是吃了黄连的哑巴,两人都清楚知道谁最强大,谁就有理。审判官也真的是有点火了,威风凛凛的皱眉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当这法庭是你们的温床吗,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怎么?不出声了,吵得很厉害的呀!也就得了一把嘴,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算了,不骂你们了。任你们嘴巴有多响,论人论事是要证据证人!好了,如果后天的二审原告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被告人便无罪释放!退……”“慢着,审判官,我有话要说!”男律师说着,站了起来。审判官不耐烦地道:“你有没有道德礼貌的啊?叫‘审判官’之前要加一个‘请’字,毕竟我也是你的长辈,要懂得尊老爱幼嘛,这些都是我们祖先的美好优良传统来的,学着点!好了,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男律师道:“请审判官,我有证据和证人!”审判官吃苦地道:“你早说嘛,浪费了我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年轻人,我们可是西边的夕阳,不像你们还有那么多的旺盛精力,唉,真的是在慢性自杀!算了,既然你知道事实胜于雄辩,说说你的证据和证人吧!”男律师道:“谢谢审判官!我的证据很简单,就是两位害人者当晚故意叫死者出来喝酒,喝醉了,害人当然好下手,于是两位就灌了死者吃农药,叫他吃了农药就好回去,然后就销毁证据,掩人耳目!”女律师冷笑道:“这算什么证据!审判官,这话只是推敲,不成真理!”“唉,你就不行了,没他这么有礼貌!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很有悬疑在里面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真理!”审判官说着,向男律师续道;“小子,再说多几句吧,也叫出你的证人来!”“谢谢审判官!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只有一大群证人。请审判官,我可以叫那一群人作证吗?”男律师说着,指着都是吴定乾和严寒的亲朋好友。审判官点头道:“嗯,可以!但人家肯不肯作证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的事,你可要看着说喔,千万别得罪人!”“知道了,审判官!”男律师说着,向着殷碧海续道,“请问这位兄台,你是不是叫做罗奕?”“无可奉告!”殷碧海笑道,不禁向罗奕笑了笑。“看你在偷笑,肯定是了!”男律师说道,“我想问你那个人吴定乾,他是不是经常带着很多农药走街串巷?不管你答不答我,大家到杨柑场随便问问就是了,天地可以作证!你说话呀,罗奕,怎么一点也不紧张的?请审判官,他不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哑巴来的?哎,不是,刚才还说话了!”审判官对殷碧海说道,“喂,罗兄台,他在问你话呢,怎么不答他啊?”殷碧海却一直苦笑着,什么律政法庭官,还说吃国家粮食,一点本份的意识都没有!双手叉起,理都不理。审判官拍案道:“放肆!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官面前装哑巴,肆无忌惮的,还亏我叫了一声‘罗兄台’你好意思么你?还不出声是不是?算了,不出声就不出声,反正不是我的事!”男律师道:“请审判官,你得有点威信啊,不然人家还当你是病猫,纸老虎呢!”审判官点了点头,但想了想,哎,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任你叫我病猫纸老虎都好,反正自己就是坐不改姓,立不改名!对男律师道:“由得他说,你说你的,快说说其它的吧!”女律师在一旁站起道:“请审判官,该我说了!所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请审判官,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嗯,不错,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审判官说着,向男律师续道,“小子,你是否捉贼拿到赃,捉奸在床上捉住了!”男律师道:“请审判官,你弄糊涂了,现在我们审的是这两位嫌疑犯,不是你和女律师说的那个!”审判官省悟地点头道:“哎,不错,不错,好在你提醒我,不是捉贼拿赃和捉奸在床,是要目击证人!差点给那女律师搞糊涂了!你还是快叫出你的证人来吧。”男律师又道:“那一群就是了,只是他们不肯说!”审判官向着他们不耐烦地说:“哎呀,你们就说说嘛,免得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是不是?看过那什么广告没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说了出来,省我的时间,也省你们的时间,你们好,我也好,大家都说好!怎么样?都不肯说嘛,没点优等良民意识,真是的,什么东西!”然而众人还是哼都不哼一声。审判官深叹了口气,不停地点头道:“好好,真有种!我累了,后天二审终审吧,如果你们不说出来,你们就有包庇罪,而他们两人理应也是枪毙,杀人偿命的!把他们在关押,后天处置!”续审也就这样结束了,众人虽然都是愤愤不平,但仿佛他的威信的确很高,但又仿佛没点威信,而是一种不知廉耻的无理取闹。 而也在续审还没开始的当天一早,罗雪芬正开着摩托掠过眼前的美景,风呼呼地在耳边作响,但耳朵好像没有感觉了,冷得又红又青;而手好在穿了棉手套,不然也会冷得麻木,爆裂开来。好不容易地来到了塔东分场的十字路口,竟忽地身不由己刹住了摩托,左边百来米就是定乾的奶奶家,他会不会在那儿?而右边还要走二千多米才可到达严寒家,他们还聚在一起吗?塔下分场的柑树已经喷完了,应该来塔东了,但这么早,应该去塔下载他们了,自己的感觉也是在那边。想着,向右转弯加速而去,生烟的是轮胎,严寒家也到达了。在门口前停了下来,放好摩托,走进了小院,却见满院狼藉地冷冷清清,没有声响地宁宁静静。家门却也开着,然而敝宽的大厅没有半个人影,都哪里去了?站在门口敲了敲旁门,喊道:“有人在家吗?阿寒在家吗?”连续喊了几句,还是没有人应。但门开着,应该有人的啊?进了去,转身四面看看,忽见一个身影,却是严寒的弟弟严冬坐在楼梯中间,双手掩着头,仿佛很伤心的样子,却又满头大汗的。冬天还会出大汗,真是怪事,却好像是冷汗!不禁问他道:“严冬,你哥在吗?”严冬忽地抬起头,丧气地瞧着她,说:“我哥和吴定乾坐牢了!”“什么!你说什么?又想戏弄我是吗?”罗雪芬说着,走上楼梯。“雪芬姐,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哥和吴定乾是真的早已被捉去惠州市了,早已是一个星期多的事了!”“真的吗?你真的没有骗我吗?那是因为什么而被捉去惠州了?看你怎样编故事!”“我编故事!你知道田丰死了吗?全杨柑场的人都知道了!”“什么?你说阿丰死、死了……而且全杨……有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我亲眼见到的!不、不,我没有见到,我没有见到!”严冬说着,仿佛疯狂了似的,拼命爪了爪头,把头发弄得蓬乱极了。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罗雪芬,喉咙里一伸一缩地呼着大气,心脏扑扑地跳动。克制不住了,猛地袭向罗雪芬,抱住了她,不理死活地强吻起她来。罗雪芬突然被他抱住,吓了一跳,好在理智清醒,忙挣扎地喊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是不是人来的!”即使是拼命地挣扎,但在楼梯上这么狭窄的一点位置,挣脱了,还是又被他强抱住。“雪芬姐,求你不要离开我,给我依靠,给我抱抱,我很怕,我真的很怕!”罗雪芬见强吻突然停止,而他的话语语气中有点神气不足,夹带着七分的失魂落魄,而且又带着歉疚的凄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自己也不知怎的竟不会挣扎,而是任他用力地抱着。忽地想了想,这样行吗?这样我可对不起定乾的,我不能这样,不能对不起定乾。而他又喊我姐姐,姐姐是应该呵护弟弟的,而且他显得是那么地惊恐和慌张,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好不容易逃生了,说道:“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严冬放开了她,垂头饮泣道:“田丰真的死了,田丰真的死了,我不骗你!”“真的死了!真的不骗我吗?”“我骗你干什么,全杨柑场的人都知道了,已经死了好多天了!”“多少天?什么时候死的?”“多少天?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晚我哥很早就被田丰叫了出去,说一起看柑桔和喝酒聊天,庆祝什么庆功宴!但他们俩不是向柑园的方向去的,而是向塔东分场的方向去了,想必一定是去找吴定乾了。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不,是午夜十二点多的时候……不,是第二天一早,没错,是第二天一早。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田丰已经连人和他的摩托躺在了回家的路上;警察来了,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被农药毒死的,是被强逼毒死的!警察就问起了田丰的家人,那两个伤风败俗的畜生就说了田丰昨晚……”“你说谁伤风败俗了?是说哪两个人?”“那两个……没有,没有!田丰的家人说了田丰昨晚很早就去了我哥的木棚里喝酒看柑桔。于是,警察就去了我哥的木棚里把我哥和吴定乾一起捉去惠州市,现在正审着!”“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能是了,自那晚他要开庆功宴之后就没有联络过我了!”“雪芬姐,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很怕,不要离开我,我也很喜欢你的,不要离开我!”严冬说着,又想强抱住她。但这次罗雪芬有了防备,反应过来,马上跳下楼梯。但五六个台阶,有一米多高,而且自己也没稳住重心,着地的时候,左脚竟一震,脚腕立刻疼痛起来,软地坐下了,条件反射地道:“哎哟,好痛啊!”突见严冬站起身,走下台阶来,那眼神恐怖极了,忙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站住!”“雪芬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一定比吴定乾爱得深!”严冬说着,在她左脚前蹲了下来,“怎么?脱臼了吗?我帮你接上去,我很温柔地,一定轻轻地慢慢接!”说着,脱掉了她的休闲鞋,隔着袜子轻轻地揉起来。“你不可以对我无礼啊!哎哟,好痛,不要揉了,真的好痛!”“雪芬姐,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很心痛啊!你不要动,我一定帮你接好!”严冬说着,认真地接起来,按了几按,“嘞”的一声便接好了,“雪芬姐,怎么样?感觉还痛吗?”罗雪芬抬起左脚动了动,感觉还有点痛,欲站起来却站不起。“怎么?雪芬姐,你想站起来吗?我帮你!”严冬说着,扶起了她,“对不起啊,都是我害了你!”罗雪芬忍痛道:“我不怪你,只要你不再对我无礼,而且对我说真话,我可以不怪你!”“好,我会对你好的,一定比吴定乾好!至于说真话,我句句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雪芬姐!”“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是问你阿丰真的给毒死了,而你哥和定乾真的被抓去惠州市了?”“我骗你干什么,全都是真的,绝无虚言!”“好,今天的事我不怪你,你也不许对任何人说!”“什么对任何人说?雪芬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别说了,你不要讲!”罗雪芬说着,吃痛地勉强走起路来,走出了门口就像走出了魔掌。“雪芬姐,我是真心的,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吴定乾如果没有我作证,他一定会坐牢!”罗雪芬没有回头地出了院门来,立刻坐上摩托启动,双手没有穿棉手套马上加油离开了。一口气走到了塔下小学门口前,终于走出了几百米,真是一场噩梦!现在该往哪里去啊?阿丰真的给毒死了?而定乾和阿寒真的被抓走了?现在该去哪里?不行,我得问清楚,去定乾的奶奶家。但是她说话很凶恶,唉,不怕了,去就去!想着,加起了油前往塔东分场部开去。风一阵地到了,然而却不知怎地在路边忽地刹车停了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不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开到了门边,下了摩托来,隔着铁门望了望里面,却也有人在。叹了口气,敲了敲铁门,喊道:“有人在吗?”“谁啊?就来!”却是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开了门,续道,“小妹子,你找谁啊?”“阿姨,我想找吴定乾,他在吗?”“定乾,你要找定乾!你是谁啊?定乾早已被人抓了,抓去惠州了!”“真的被抓了!怎么会这样的?”“我也不太清楚啊,只是听说塔下有一个人被农药毒死了,定乾和一个叫严寒的被认为是嫌疑犯,就被警察抓去了,已经好几天了。你真的不知道吗?现在好像惹起了官司,但我也不太清楚!你是谁啊?怎么会找他的?”“哦,是朋友!找他是……是……没什么,没有什么!嘿,阿姨,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别叫我阿姨,我没那么年轻,我是定乾的大婶,你是定乾的朋友,你也叫我大婶吧!想问什么?说吧!”“定乾临走时有说什么吗?”“说什么?没有,他被抓的时候是在一木房里,而且是在早晨。还要问什么吗?”“没有了,没有了!哎,等等,那个被农药毒死的人是叫田丰的吗?”“哎,这个你怎么知道的,小妹子?”“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的?他真的没说假话,真的没有骗我!”“小妹子,你在说什么啊?还有什么事吗?”“没说什么!大婶,我还想问你,怎么会惹起官司的?”“我也不太清楚啊,只是在电话里听婆婆说开始本来可以无罪释放的,但突然那个死者田丰的家人却告了起来,就惹起了官司。今天好像是什么续审,很快定夺的了!”“那什么人在帮定乾他们打官司?”“我婆婆啊、定乾他母亲,好像还有那个严寒的母亲!现在十点多了,应该快回来了!”“回来!回这里吗?”“不是,是在总场,在定乾家,她们都住在那里,方便一些!”“哦,谢谢你啊,大婶!”“没有问题了吧,我进去了?”“嗯!”罗雪芬点着头,转身瞧着摩托,怎么会这样的?阿丰死了,被农药毒死了!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好兄弟,情比金坚的好兄弟,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我该去哪里?去惠州市看定乾?打官司?在惠州我也有个同学当律师的,也一定肯帮我的,但应该也有了律师在打这场官司。现在我该去哪里?去定乾家吧,问问他奶奶和他母亲,反正来过这里,还怕什么!想着,又开起摩托,又向塔下分场而去。经过严寒家的时候,望了望里面,只见严冬依然站在原处,仿佛没有移动过,又好像被点了穴不能动弹。怎么发呆了?不管他了,看着艰辛的路继续向前开着。一路上仿佛是冬天抱冰,又像在云中穿梭,却是烟尘成团。终于出了公路来,空气却变得有汽油味,寒冻依然伴着。房屋和路边的树在眼边闪过,汽车与自己不相上下、齐头并进地奔跑,感觉真的像是坐着神巫的扫把在空中穿梭。自己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开这样的速度,心里却又有一股吸引力驱使着自己加速。到了,到定乾的家了,所有的门都关着,没有一点声响,有的是远处公路上传来的车声。十一点的了,怎么没人在家?望望四周,环境还不错的,却无心留恋。突见摩托车上的反射镜映着自己的样子,伸前头照了照,嘴唇黑的发紫,双脸红的发青,头发乱的打结。自笑了一下,忙用手理了理头发,叹口气,却望着路口处,要不要等啊?等吧,反正还早!放好摩托,走向铁门边,向里望了望,家庭条件真不错啊,小的时候应该很幸福的了!又望了望四周,然后坐坐站站,立立靠靠;暖暖手心手背,轻轻抚抚脸,摸摸头皮顺顺发;抬头望望天瞧瞧,舒叹口气松松,鼻子吸吸气盼盼。太阳从东升到了正中,正中又斜西了,无数的车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等了很久了,是不是该不要浪费时间,去惠州看看?但要去惠州也得坐公共汽车,而且要一个多小时!摸摸肚子,真有点饿,该去哪里?回家吧,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不知爸妈掂不掂记我!忽然,出口处一俩汽车悠地转弯向自己开来,这不是定乾的车子吗?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却不是定乾在开车,也没有定乾的身影,都是女人来的。既然等到了,就问一下情况吧!“喂,你干吗在这儿拦车塞道?”开车的吴德泽对罗雪芬喊道。罗雪芬听了,马上把摩托推在了路旁。等车过了,停了车来,车上的人陆续走了下来,女的都认得,就一个男的不认得。走上前去,对老奶奶道:“奶奶,定乾好吗?”老奶奶见了她,愣了一下,摇头道:“小妹子,定乾不好啊!你也想来帮他吗?”“是的,奶奶!”罗雪芬说着,看了看其他人,有一个比较熟的,小蓉。“我想不必了,只怕你越帮越忙,反而害了他!”老奶奶说着,转身开门要进去。而汪兰珍在一旁道:“你就是那个雪芬?怎么会在这儿的?”“是的,伯母,我叫罗雪芬!”罗雪芬说道,“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不用说了,你还是走吧!”老奶奶说道,“要帮不早来帮,什么都迟了,你还是离开他好吧!”“可是我只想尽我的一份力帮他!”罗雪芬说道,“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真的……”“好了,不用说了,我能体会,你还是离开他吧!”老奶奶说着,就走了进去。何小蓉见了,马上拉了雪芬走向路口,说:“雪芬,你怎么现在才来的?”“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阿丰真的那个了吗?定乾和阿寒都真的被抓了?”“嗯,已经好多天了!怎么现在才知道的?”“也没什么,不要问了!我想问你,定乾和阿寒现在怎么样?正打着官司吗?”“是的,正打着官司。这场官司会不会赢很难知道啊,我看那审判官和原告的律师都是一群葫芦官,我们的律师好像又是个冒牌货,很难打啊!”“真的吗?他们都是怎样的?”“真的没有多大胜算!他们都像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简直就是在唱戏!”“定乾和阿寒都是清白的吧?”“可能是,但又没证没据,很难说啊!后天就要二审了,如果我们没有证据证人证明是清白的,这一场官司可能就输了,阿寒和定乾都不知会怎样!”“是清白的,没有证据都不能释放吗?”“可能是吧!那个审判官有点无赖,而阿丰的弟弟田富又不肯放手,他请的律师又头头是道,讲的若真若现,我很怕啊!”“怎么会这样的?那我们得去寻找证据!”“去那里寻?我们那个律师又懒又贪的,除非叫田富放手,说阿丰是自杀的,就……”“什么,自杀!阿丰自杀?”“是啊,如果阿寒和定乾是清白的,那阿丰就是自杀了!”“我很想去惠州看看他们,你能带我去吗?”“现在啊?现在可能不行,明天吧,明天大家一起去,坐我们的车……哎,可能坐不下!”“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就行了!”“好啊!”何小蓉说着,便告诉了她具体地点。“好,谢谢你,小蓉!我要走了!”罗雪芬说着,到回吴家的旁门处准备开自己的摩托离开,却见赵灵从里走了出来,自己也只好低头欲速离开。“雪芬,别走这么快,我想跟你聊几句!”赵灵在后边喊道。罗雪芬回头道:“你叫我吗?”“是啊,是我叫你。我们能否聊几句?”赵灵说着,见她点了头,“我坐你的摩托,我们一起去那边谈,好吗?”罗雪芬微笑着点了点头,等她坐上,就向那边去了,那边也就是不远的情人桥。两人下了摩托来,赵灵首先道:“你的确很漂亮,怪不得定乾会喜欢你!你知道吗?定乾以前对我挺好的,但现在变冷淡了,我想应该也不是因为你吧。他是一个工作狂,对自己认定要做的事总很坚决的,可能是现实改变了他对我的情感。我不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一个人,你也很喜欢他吧?定乾是性情专一的人,不管以前他是否喜欢过我,现在他喜欢谁,我都不在乎,毕竟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喜欢他也已经成性了,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其实我……”“不用说什么了,我们都得帮定乾度过这个难关,他虽然是清白的,但未必能清者自清啊!”“定乾和阿寒真的是清白的吗?”“我相信他们是!他们三个在中学时好的可以金石为开,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一定是自杀!”“能很肯定吗?不排除其它原因了?”“肯定是自杀,什么证据证人都没有的!”“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肯放人?”“就是那个无赖审判官,根本不是审判的,而是搞冤假错案,弄得定乾他们现在天天受苦,几天下来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是不是很痛苦?”“痛苦!被人冤枉的感觉,当然痛苦,而且又受尽折磨和耻辱!你说会怎么样?”罗雪芬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走了!”“这样啊,那我不送了!”赵灵说着,也离开了。罗雪芬开着摩托上了公路,望望两边,是上还是下呢?我得下惠州看看定乾,但现在已十二点了,得吃些能填饱肚子的,而现在去哪里好?回家!回家快些,也顺路去惠州,便向十二岭分场路口开去。不用三十分钟也就飞到了家,家门却锁着,没人在家,好在自己有钥匙。开了门,推进摩托去,放好,然后走到厨房,有饭有菜,而且还有温度,盛好吃了起来。三口当两口,有点咽喉,就喝几口水,也终于填饱肚子。看看墙钟,下午一点半了,去到惠州两点半,找同学半个钟,三点钟见到定乾,五点钟回家。想好,打了个电话给惠州的同学,恰好她也在,也就约好了马上见面。然后忽地想了想,这里出公路开摩托得用五分多钟,出去了,摩托放在哪里好?有了,奕哥就在加油站工作,放在他那里就好。不多想,推出摩托,关上门,又要颠簸摇晃了。果然,出了公路就找到堂哥罗奕,跟他说了几句;然后立刻跑到了公路边,还好,不用两分钟就有公共汽车来了。拦下,上了去坐下,付了钱,松了口气,要一个钟才到,闭眼休息一下吧!闭了眼,但脑里不知怎地竟浮现出田丰的惨死,连人和摩托倒在红泥路上,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睁大着,仿佛死不瞑目;被寒风吹了一夜,什么都消失了,就像六月飞霜却很快有阳光融化了。这是自杀吗?定乾和阿寒是不是真的清白的?唉,睡不着,窗外的景物也无心留恋。不禁对司机道:“司机,能开快点吗?”“就这么快的了,赶投胎还有时间多!”司机说着,却也加起了油。望着前面的路,虽长,不过轮胎是滚动的,会很快到达的。胡思乱想了很久,车也终于到站。下了来,就向同学家走去,好在自己在惠州读过三年书,路也清晰记得。同学家很快走到,按了按门铃就有人开了门:“李优!”“哈哈,小雪,终于到了,可等得我花儿都谢了!”“不好意思啊!老同学相见了,就让我站在这里?”“嘻嘻,快进来!一别两年,现在怎么样啊?”“还好啦,暂时还领着薪水。你呢?”“我呀,过得一般般,不过有自己的理想职业就很开心了。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当然了!哎呀,我们暂时不叙旧先好吗?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的!”“哈哈,看你这个窘样,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了,说吧,我听着!”“是这样的……我们边去边说吧!”罗雪芬说着,拉着同学李优一起向拘留所走去。路上也跟她说明了田丰一案,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说得有条不紊;而定乾和阿寒是不是清白,也跟她说了自己不能确认。李优听完了,问道:“他们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有一个是我的男朋友,够坦白了吧!”“哈哈!终于受不住寂寞,肯交第二个男朋友了!哎哟,两年前在广州时有人还说自己一辈子孤单,终身不嫁!”“你就别笑我了。你呢?”“我?我跟他还是老模样,感情时浓时淡,只是这下子分开了,我也真挂念他啊!其实感情嘛,我觉得认定了,就该牢牢地抓住不放,即使出现了碍物,也再所无惧,微不足道!你说呢?”“或许吧!我没有你这么好,你们两个四五年都不会变,天荒了,情都不会老!”“小雪啊,我觉得你前男友的确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会对他越陷越深我也真搞不明白!那现在呢?现在这个对你怎样?应该不错吧?”“还好啦,安全感是有了,但不是很充实。不过我会塞满的!你一定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这个我只帮理不帮情。如果他们是清白的,一定会清者自清;如果不是,法律无情,我更无情!”“当然了,就知道你是正义俏律政!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清白的,死者是他们的好兄弟,不会的!”“是这样就好;如果不是,公正公办!”两人说着说着,也就很快到了派出所,请示了自己想探望的人,也便允许被带到拘留所的监护室。情人惊别忽地相见,更是一种由衷恋情涌上心头,禁不住握紧了对方双手。“雪芬,你怎么来了?”吴定乾说着,双手虽然握紧了她的双手,然而头却低垂着,双手也不住颤抖。“定乾,这是事实吗?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吴定乾饮泣地点头道:“嗯,我们是清白的,但阿丰依然离我们而去了,真的走了!”“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的?你们三个都喝醉了吗?”罗雪芬说着,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眼底,“别伤心了,既然是清白的得快点出来,我们都得为阿丰做些事!”“但他弟弟不肯放过我们,一口就咬定是我们害了阿丰,非讨这个公道不可!”吴定乾说道,“而我们也真觉得对不起他,毕竟阿丰的确是和我们一起喝着酒!”严寒在一旁也道:“是呀,真对不起小富和嫂子,他们都靠阿丰过日子的,真让我们给害了,要喝酒也不该喝这么晚!”“但意外之事谁也不想的啊,难道你们要留在这儿受冤枉罪吗?”罗雪芬说道,“如果你们白认了,那就可能要枪毙!”李优在一旁也道:“是呀,杀人可要偿命的!既然你们是清白的,又觉得对不起他,何不出去为他做点后事,这样更可以永对良心,而且你们的家人也是希望你们好的啊!”“不错啊,还有杨柑场的一切,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的,我们都得活得更好!”罗雪芬说道,“一定要出去啊!”吴定乾听了,是啊,开始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却有点走了极端,阿丰,我们是不是该出去?没错,必须出去!说道:“但不是那么容易出去,审判官偏比较有道理的那边,就算没有证据证人,还是要一审再审!”“李优,你来看看吧,看应该怎样处理!”罗雪芬转头向李优说着,然后动了动吴定乾,续道,“定乾,阿寒,她是我的好同学,叫李优,是律师来的,看看她能不能帮你们!”于是,吴定乾和严寒又再一次一五一十地把2001年1月4日那晚一起和田丰喝酒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第二天天一亮就被警察莫名其妙地捉了的经过,最后说已经有律师帮他们打着官司,但却是一个能力很差的人。李优听了,慎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似简单又复杂,不过这肯定不是自杀!”两个男的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什么,不是自杀!”李优点头道:“嗯,肯定是被人害了!既然当时你们在一起,哪里都没有农药,但为什么他会在半路里倒下呢!为什么?”吴定乾问道:“你能很肯定吗?”“嘘,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优说着,陷入沉思当中。过了片刻,抬头很肯定地续道,“嗯,我能肯定,但我暂时想不透!午夜十二点,又寒风彻骨,再醉的人脑子也会清醒的!小雪,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吧!”“好,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罗雪芬点着头,想了想,续道,“但我不知道那个木棚和阿丰的家在哪里!”严寒道:“叫我弟弟严冬带你们去吧!”罗雪芬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要分开了。罗雪芬和李优出了来,李优就道:“小雪,今晚在我那里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个,可能不行啊,我得回家,我爸妈都不知我回去过,他们见了我的东西而我却不在家,我怕他们会担心我的!”“看你,急得这个鬼样!哎,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人家,那现在才四点来钟,嫌不嫌晚?我们聊多一会!”“晚了,真的很晚了。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一定跟你好好聚聚!”“哎哟,好吧,那我送你上车吧!”“嘻嘻,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那明天我在哪里等你,你又没有去过我家?”“那个什么分场?我到过一次的,什么分场?好像写着‘大坑’的!”“哦,大坑分场。就是它对面进塔下分场的。好,那明天早上我就在那里等你!”“好,九点钟左右吧!千万别早早地在那里等我,不然我会心痛的!”“那当然!”罗雪芬说着,也就坐车回去了。回到了加油站,开了自己摩托加了一箱油,看看时间,也只五点钟,再去塔下分场看看,晚了就去外婆家。想着,加大油门又向塔下分场而去。  

    2008-07-13 00:00:00 作者:邓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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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瓦解》第十六章(碧草)

     第十六章 柑树真相鼠心色胆       路上,仿佛与风赛跑着,很快地到了杨村圩镇,过了杨柑总场,进了水泥厂路口,就浩浩荡荡地行了一大段路,也终于到了塔下分场。然而去哪里察访才好?严冬有点可怕,但他叫我姐姐,毕竟也是比我小的弟弟。再去问问他就是,而且他好像知道和看见过什么似的,一定知道略些东西。又到了严家的门口,所有的门依然开着,而厅子里却有点乱,一个人也没有。放好了摩托,走了进去,整个厅子横七竖八地倒着凳子、椅子,怎么会这样的?也就收拾了起来,准备放好楼梯边的一张椅子的时候,忽见有许多红血染在地上,已经干了;而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也有干了的几滴血;再往上看,每个台阶都有干了的几滴血。一时好奇起来,怎么回事?马上顺着血迹走上楼去,上了二楼,地上依然有血,直通向一个房门,那个房门却也开着。不多想便走了进去,吓了一跳,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床上,有一张隆高的被子不停地颤抖,仿佛有个人正耸着背顶着,而且显得是那么惊粟!灯光的按钮在哪里?瞧了瞧门边的墙中,正有两个按钮,也就两个一起按了下去。登时,一条长形光管和一个小灯泡先后亮了起来,整个昏暗的房间也就一下子亮得如同白昼。而被子依然不停地抖动,一定是一个人,床沿边也喋着许多血,难道是严冬?身不由己地用力一掀被子,果然,严冬正伏趴在床上,整个身子像触了电似的不断颤动,满头大汗的,却是冷汗,而左手腕上的静脉血迹斑斑,好像还留着血。“严冬,你怎么了?”罗雪芬说着,又惊又怜,惊的是他怎么会这样的?而怜的是对他不会有恨,而是怜悯起来。“严冬,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严冬半抬着头拼命地摇着,说:“很可怕,真的很可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说着,抱向了她。罗雪芬任他抱住了,感觉他是多么地凄楚和落寞,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我看见,我看见,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你看见什么了?看见老鹰要刁小鸡,你就把它射下了吗?”“不是,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哈哈,我全摄下了!”“严冬,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罗雪芬说着,竟不自觉的哭泣怜悯他了,拖起他的左手续道,“你左手腕出血了,我帮你止住吧,哪里有布巾和消炎药?”说着,自己找了起来。找了一会,在一楼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马上盛了盆水捧了上去;然后放下就帮他抹了一下血淋淋的左手,洗了血迹,擦干,把药敷了上去,白布巾一包扎就完事了。“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啊,真的好怕啊,不要离开我!”罗雪芬瞧了瞧他的样子,苍白无血,冷汗滑脸,说道:“伯母和小蓉都不回来了吗?”“她们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啊!”“但是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照顾自己。天黑了,我要走了!”“我怕啊,我好怕啊!雪芬姐,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求求你!”“你已经很大的了,应该进得厨房的啊,怎么这么懒!”“我不是懒,我怕,我真的很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一个男人怕什么啊?天真的黑了,我是要回去的了!”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门。严冬急了,马上跳下床,准备想拉住她的手,却不知怎地一个踉跄自倒在了地上,伸手带爬地哀求道:“雪芬姐,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我真的很痛苦!”罗雪芬回头见了,心软地不忍心离开了,他真的有点孤单无助,受到了很大的挫折。转身向前扶道:“好吧,我不走!你小心点,慢慢站起来!”“雪芬姐,你真的不走了吗?”“嗯!不走了,真的不走,留下来看你!”“谢谢你,雪芬姐!那我去做饭吃吧,你在楼下等着。”“你会做饭的!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走?”“因为我真的很怕,一到了夜晚就很怕!”“你怕黑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黑?”“我不是怕黑,我是怕,我是怕那个鬼魂,我总会看到他!”“什么鬼魂?谁的鬼魂?”“我、我、我很怕,真的很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好好,我不离开你,我们下去做饭吃吧!”罗雪芬说着,扶他一起下去。总觉得他的言语很奇怪,人也很诡秘,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他今天早上好像还说了什么,什么要我好好考虑?好像还说了什么作证,谁一定会坐牢?好,等一下问清他,只是真的有点怕他,因为今天早上他还对自己无礼过,也还要防着点。于是,两人在厨房做起了晚餐。严冬是学过厨艺的,做饭炒菜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做好了,就一起共进晚餐!“嗯,你的手艺还真不错,为什么这两天自己不做饭吃?”罗雪芬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厨房很静,我进了去就感觉有个东西总缠绕着我,所以就不敢进去,很怕!”“你究竟怕什么啊?看见了什么东西?”“我,我,我看见……好恐怖啊,真的好恐怖啊!”“看你心神慌张满头大汗的,不要说了,吃饭吧!”“我不说了,不说了,什么都不去想,好好地与你共进晚餐!”“去,你不许乱来啊,再对我无礼可对你不客气,我可不是说着笑的!”“好,我不说了,我吃饭!”严冬说着,低头正经地吃起饭来。“其实对你我也不想正言厉色的,只是你真的有点令我可畏!”严冬听了,忽地抬起了头,推开椅子,跪了下来,说:“雪芬姐,今天早上我对你无礼是我错了,现在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自第一眼看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我不敢向你表白,只能远远地看着你!雪芬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变!”“你,你怎么这样?快起来,给人看见了多不好!”罗雪芬说着,放下碗筷欲扶他起来。严冬却跪地实实地,说:“雪芬姐,我是真的喜欢你!”“好了,不要说了,快起来吧!”罗雪芬说着,虽感到有点脸红,但他毕竟比自己小,是个弟弟,说的话也是小孩子气,又怎么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要你说你也喜欢我!”“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快站起来吧,起来吧!”“不,雪芬姐,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起来,不然我不起来!”“这不可以的,这只能对恋人说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是知道的!”“是,我知道,但你觉得你们不辛苦吗?真的会有快乐吗?吴定乾他整天拿着喷具对着柑树,他会给你快乐吗?而且他现在将要坐牢了,没有我,谁也救不了他!”“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你,谁也救不了他!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田丰的死,我目睹了一切,知道了一切,但我怕,我说不出口!”“怎,怎么这样的?你真的看到了一切?”“嗯!我全目睹了,并且全摄下了,我怕,我真的好怕!”“别怕,把你摄下的拿给我看看,别怕!”“不,不,我不给你看,你不肯说你喜欢我,我不给你看!”“好好,我喜欢你,行了吗?快拿出来给我看看!”“你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会给你看的,你骗我,我不会给你的!”“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快拿出来给我看看!”“不不,你骗我的,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不给你看!”“严冬,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你说的这么轻松,这么闲散,骗我的,不是真的!”“那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你说啊,快说啊!”“我要你对天发誓……不,要跪着对天发誓,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以后对吴定乾不会再有瓜葛,对他无牵无挂,心里只有一个我,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罗雪芬听了,愣愣地望着门外,我怎么可以发这种毒誓?没有了定乾就等于鱼没有了水,我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说的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答应的。哎,是呀,他哥阿寒也正受着审,不禁说:“是呀,严冬,你哥也正受着审啊,难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只喜欢你,谁我也不管,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拿出证据救他们出去,谁我也不管,我只想好好地爱一回!”“他是你亲哥哥,你们是亲兄弟啊,同一个娘胎出生的,难道没一点手足之情?”“我不管,谁也不管,谁叫我喜欢你,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其它的我不管!”“你真的这么绝情,亲兄弟都不肯救?做人怎么可以这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做人就是这样,我喜欢上了你,就要得到你,其它的我全都不管,什么都不管!你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不理!”严冬说着,站了起来,坐回原位,随便吃了几口饭,然后洗了澡就一语不发地进了房间,真的是色胆包天壮过胆小怕事!罗雪芬沉思地站了起来,就不信天会绝人之路,而且吉人天相,知道了他们是清白的,一切都好办了,就不信只能靠你的三言两语!好,明天和李优一起认真仔细察访,会真相大白的,定乾和阿寒会顺利走出来的!自己也吃了几口饭,收拾好了饭桌,打扫了一下厅子;然后拿了一条花干毛巾,想想,应该是小蓉的,用热水浸湿了随便抹了一下身子,感觉挺舒服的。望了望门外,夜静的可怕、黑的吓人,风冷的刺骨、响得惊人,去不了外婆家的了。推进摩托,关上门,没有熄灯地走上二楼,而看见严冬的房门却也开着,好奇心又来了,斜看一点,暗乎乎阴深深的。但越近越想看,轻轻地走到了门边,向里瞧了瞧,只见又是有一个隆高的被子在颤抖着。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总是这样?不禁又开着了灯,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还是把那件事说给我听听吧,不然你会继续惊慌,继续活在可怕的阴影之下的!”“我不说,也不会给你看的。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严冬,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会自己害了自己的!”“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你快走,快走!”“严冬,你别这样,真的会害了自己的。即使你不告诉我,你也要勇敢地面对啊!”“你不喜欢我,我不要见到你,你快走!”“好,我走,我不关你的灯了,你要勇敢点啊!”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还真的有点不忍心,回头看了一下,说:“严冬,你要勇敢点,要坚强!”“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听到你说话!”罗雪芬叹了口气,下了楼来,要我走,夜这么黑,我才不敢出去,还是在这儿留一晚。也真的很累,很想睡一会,该去哪里睡好?哎,不错,小蓉在这儿也是独处的,找到她房间就可以睡觉了。楼下两个房间,一个是严母的,另一个却放着不知什么东西;又上了二楼来,有三个房间,一个开着的正是严冬的,另外两个就有一个是小蓉的了。走到近楼梯旁的一个,推了开来,有点芳香扑鼻;开着了灯,床上有小蓉的衣服,应该是这间了,便关上门锁上;然后轻轻地躺了下来。灯光却很刺眼,起来关了灯,又轻轻地躺下,盖好被子闭了眼睛睡起来。然而田丰死的惨像竟又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死人的悲景,但听说了,脑海里就会自动地描绘出来,仿佛就是亲眼见到似的。即使努力地欲克制住,但那景象就像波涛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拍打汹涌而来,怎么也停止不了。浮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但突然严冬哆嗦颤抖的影像却忽地闪了出来,那样子是多么地可怜。而他也说了他亲眼目睹了阿丰的惨死,一定很悲惨的了,自己虽然没有看过,但也想象得到是多么地可怕,他的确是要人关心和呵护,不然会变得很可悲的。想着,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走出放门,又来到了严冬的房门前,灯依然开着,而严冬还是遮顶着被子哆嗦着。又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不要这样,别怕,有我在!”“雪芬姐,他总是缠绕着我,我好怕啊!”罗雪芬拍拍被子道:“别怕,别怕,有我在!”严冬突然掀开了被子,又抱住了她,紧张地说:“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不用怕,不用怕,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雪芬姐,我看见田丰被人害死了,真的,好惨啊,真的好惨啊!”“嗯,我知道。别怕,别怕!”严冬忽地松开了她,说:“好,我给你看,我拿给你看!”说着,转身伸到床头,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副银色的可以摄相的手机,然后转到罗雪芬的身边坐了下来,说:“我给你看,我给你看!”“慢慢来,别紧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严冬稳定了一下情绪,右手打开手机,登时彩色银屏亮了起来,伸到她的眼前,然后按了几下健,接着银屏上就有一些小图象陆续地放了出来,却是一个视频。罗雪芬看了,一时感到脸红极了,因为图象上出现了一男一女正在拥抱热吻着,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性意识还是涌上了心头,总觉得不大自然。而图象却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出现着,那一男一女互相地为对方脱着衣服,越脱越少,渐渐,两人都脱光了,赤裸裸地又热吻起来,说着细语……“严冬,你,你怎么给我看这些东西的?不大对劲吧?”“不要说话,你继续看,看下去你就会知道一切的了!你知道吗?那男的是田丰的弟弟,而女的是田丰的老婆!”“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千真万确,绝无虚假!”严冬说道,“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罗雪芬听了,惊讶地继续看起来,虽然是有点不雅,但却是救人的证据,自己必须知道真相…… 为了更清晰、更清楚一切,我们还是来说说2001年1月4日晚严冬的一切吧!原来,当晚严冬也出去了,被朋友小恒叫到了他家玩。这个小恒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几句,是跟田丰同一个分队的,所以相距很近。严冬到了他家见他父母都睡觉了,就道:“打电话叫我过来,又有什么好事啊,快从实招来!”“嘻嘻,当然有好事益你,难道会有坏事!来。进我的房间,给你来一些劲的,保证让你满足!”“嘻嘻,别不是又看A片吧?我都看厌了,没点真实感!”“是就是,但这次与众不同的,不然我还会大老远叫你过来吗,我们是兄弟来的!”“好,那快点吧,时间不早的了!”“这种事别心急,慢慢来,还不够九点呢,慢慢来!”小恒说着,就带他进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台小彩电和一套音响,简简单单的一些家具和一张床。关上门,放起录象来。“阿冬,这些日子我看你家好像常常有美女出入的,别不是相识的,不够兄弟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去,别说了,也只是几个嘛,一个是未来嫂子,不太漂亮,不过人挺好的;有两个就不错,不过都是我哥结拜兄弟的女人,三角恋纠缠不清!哎呀,如果那一个叫雪芬的是我的女人就好了,真是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呀可惜,只能在梦里和她做情人!唉,怎么不会是我先认识她,这样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看你,说的比神仙漂亮,她真的能打一百分吗?有没有你哥兄弟田丰的老婆风骚?一定没有了!”“去,谁要风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柔娴静,多么可爱!”“那已过时了,要风骚的野蛮女孩,那才激情,才叫爽,知道吗,兄弟!”小恒说道,“来,坐下来吧,真正激情的东西登场了!哗,真棒,一来就浪极了!”“嘿,还真不错,顶级的,真的很棒啊!哗,真浪!干吗不开音响来震一下?激情一点啊!”“我爸妈都在家,给他们听见了就不好,这样就行了!哗,真让我心血来潮,汹涌澎湃!”“啊,我也是啊,真他妈的舒服,为什么那个男的不是我!”两人一边认真看着A片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淫话,说的那么淋漓尽致,无穷无尽!接近尾声的时候,换了一个片子,看到淫乱的时候,又疯狂地污言秽语,那笑声是多么地奸威!看着说着,突然一个铃声响了起来,严冬道:“是我的手机响了:”说着,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了开来,续道,“是我妈打来的,电视小声一点!喂,是妈吗?好,我很快就回去,好好,不用说了!”“怎么,要回去了吗?才十点钟!”“当然没那么快!调大声点啊,快点!哗,操的真舒服,真他妈的过瘾!”“嘻嘻,汗流浃背的,没力了,要不要换我啊,哈哈!”“嘻嘻,怎么会是换你,当然是换我了,哇塞,真棒!”过了很久,一个片子又放完了,两人终于得意忘形地躺在了床上,你动动他,他碰碰你!“怎么样?不错吧,够兄弟了吧?下次再拿一些更劲的过来,让你一饱眼福!”“哎,爽是爽,但看多了没瘾,要是现场直播啊,那才真正体会得到!”“那你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我们来玩玩!”“去,我不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不适合我;你是女人啊,现在就把你强奸了!”“哈哈,你是女人我也马上把你强奸了!哎哟,劳神苦思啊,真累!”“唔,我也是啊!”严冬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瞧了瞧,“哎,十一点了,要回去了,回去又要被我妈骂了!”“那就不要回去,在我这儿睡,明天才回去,反正一样的挨骂!”“不行啊,我不能做夜不归宿的不孝子,不然以后娶了老婆,老婆会骂我的!”“哈哈,看你,真没用!路上小心啊,别给女鬼强奸了,到时候别找我帮忙,嘻嘻,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的!”“送我出去吧,我怕你家的狗!”“怕什么,一条母狗,又不会吃了你,跟它通奸一下不好吗?哈哈!”“哎呀,别说笑了,快送我出去!一不小心给你母狗咬上了,可会得‘疯狗症’的,我还要做人娶妻生子的!”“哎呀,好了,好了,这么多废话,就送你到门口啊!千万被给女鬼强奸了!”“好了,知道了,见了女鬼还不预你一份嘛!哎,是呀,下次拿些鬼A片来,一定很棒!”“不错,说的真不错。好,下次拿些来再一起看!”说着,小恒把严冬送出门外,关上门睡觉了。而严冬走了出来,望望漆黑的夜空,好在还有淡淡的月光照着路,不过呼呼的寒风刮着脸,真有点冷得哆嗦。四周一片寂静,连夜虫都怕这寒风,躲进草窝,懒得浪费精力;周围的房子也得入夜了。走了一点,也真有点心寒,背后怎么总是有个影子跟着自己的,而头也总不自觉地左右摇晃着,没什么,没什么,,世上没鬼的!也就那么不在意的一瞥眼,左边近处一个窗口亮着浓浓的黄光,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定睛看了一眼,咦,一男一女……竟有两个人互抱着接吻!那座楼是谁的?喔,是田丰的,难道他和其妻子要行鱼水之欢吗?嘿,是“现场直播”,真的是!我得去瞧瞧,哈哈,你们真是不幸运啊,竟然被我偷看你们要那个,哈哈!想着,马上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半蹲着抬头望了进去,一男一女正在热吻着!啊……男的却不是田丰,而是他的弟弟,不错,认得他,叫田富的;而女的竟是田丰的老婆,是真的!怎么会这样的?勾引嫂子!竟然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乱伦关系!不行,我得拍下来,不仅可以自己欣赏,而且还可以留着有用。拿出手机,马上打开,按了录制键,摄像头就对准了里面,但玻璃隔着,有点不清晰,还好,两面玻璃露了一条缝隙,可以打开的,便慢慢轻轻地推开了窗户,这时,全景可以拍下了。只见屋里浓情越来越蜜,也就如前面提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调情愈来愈激烈,最后两人都脱得一丝不挂,却也不断地调着情。却又有悠悠忽忽的声音传出来,“花姐,你真让我兴奋!”,“唔,你也让我兴奋地不得了!真如果每天能这样和你做一次,我的生活真充满了阳光和朝气!”,“这能行吗?会死人的,而且我是叫你嫂子的。”,“哼,当然行,怕什么!你怕你哥吗?我看你就从来没有怕过,经常跟他顶撞,而且跟我这个!小富,真那么一天被你哥发现了我们这个,你怕他吗?说话啊,别老是吃着人家豆腐不肯放,说话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怕他,口里是说着要分家,但又怕分了家讨不到我的欢乐,而且最重要的是怕分柑地分少了给你,你又少劳动……”,“唔,不要说了!不错,我的确是怕分少了柑地给我,这样我就少了很多的钱用,而你就……”,“而我就少了很多我想要的东西,你没钱买给我了。倒不如全部柑地给你霸占了,我也……”,“唔,别说了,真如果被他们医治好了柑树,我可真的会跟大哥分家的!”,“哼,你舍得我吗?”,“舍不得!最好如你说的,我全都霸占了,而且家也由我作主!”,“说得好,你也真合我味道!哼哼……”严冬瞪大了眼睛瞧着,心中的欲火不断加剧升温,那趋势犹如火山将要爆发;嘴里的口水垂垂欲泻,仿佛像将要崩堤的滔滔洪水。而屋里的一男一女也真正进入了开始的高潮,竟在沙发上干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女的也由此感到了兴奋,从心底里发出自己飘飘欲仙的快感声;那声音在屋子里连续不断地回荡,使整个大厅融入了一个无声境界,也就是屋外面任由你霹雷震天动地,世界天翻地覆,对屋里两人来说也只是零分贝的真空音。严冬愈看那种想入非非的感觉就愈来劲,巴不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不管她是美是丑、是鬼是妖,一定就把她按在地上也干起像屋里的勾当。真的浑身骚热,如饥似渴,越发摸摸自己身子,也可以解解闷。虽然屋里是那么地激烈,但寒风也呼刮着,自己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仅要观看,而且潜意识里还真怕有个什么天外来物一棒砸了自己。想着瞧着,欲望愈强烈的兽性大发……却突然,回家的路上竟有一盏刺眼的红亮灯射向这里,有人开摩托要向自己这边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开夜车的?不行,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躲在这里,不然可浪费难得一次的“现场直播”。想着,轻轻地关上窗,手机依然放在那儿,自己也伏跳着躲到了屋后。只见摩托越驶越近,摩托的哒哒声虽然是有点响,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驶近了,却不是开向自己这边,而是开向此楼的正门。他是谁?怎么会在这楼的正门停下来的?难道是田丰?有可能!哎,那就有好戏看了,哈哈!马上伏走向窗口,又轻轻地推开了窗户,手机还是照样摄着。只听得屋里一个钥匙开门声,然后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果然,此人就是田丰。只见他头晕脑撞地进了来,突听见一个令人舒服的叫喊声,却一瞬而逝;又见屋里开着淡黄的灯,瞧瞧整个厅子,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盯住了沙发上的东西,惊讶了,发抖了,伤心了,愤怒了,一跺脚,“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男一女惊恐地下地,慌慌张张地拣衣、穿衣,也不管上下正反;穿好了,男的站着,头低垂着;而女的就坐着稳靠着沙发,呼呼地喘气,双手叉胸,神气地不当是一回事。田丰沉默着,怒气腾腾地一捶门边上的按钮,义愤填膺地瞪向两人。而突然,一条长形光管闪着了,屋里一时犹如白昼光明着,“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男的下巴紧挨着胸,浑身颤抖,脑子里哪还有说话的念头;而女的斜抬着头望着天花板,装聋作哑地直呼着气。“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呀!”田丰怒吼着,右脚踹向旁边的一张木椅,木椅响亮地打了几个滚,却没有散架,“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忽地拿起那张木椅,举在半空,一摔,咔嚓几声,全散了。“你够了没有?吵得人家好心烦啊!”老婆小花说着,站了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死德性,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甭用你管!”“你说什么,以为我真的不敢凶你?”田丰说着,立即走到她跟前,握起了钵大拳头。“谁怕你,打吧,看你敢不敢?小心天打雷劈!”妻子咄咄逼人地说着,始终面不改色。“呀!”田丰怒吼起,双手抓实她的脖子,拼命地摇了摇,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马上跪向沙发,一巴掌如箭地挥了过去,然后响亮的耳光声就一个接一个。弟弟田富见了,立刻拉着哥哥的手,哀求道:“哥,你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田丰一转手,怒地推了一下弟弟,把他推倒了在地,立刻转身,双手又抓实妻子的脖子使劲地按在沙发上,“看我敢不敢,以为我真的是软骨子吗?呀!”“哈哈哈,咳!”妻子虽被按着掐着,却仿佛更兴奋,“哈哈……打……打死我吧……有……有种的打死……我吧……”田丰突然一松手,又一耳光挥在了她的脸上,“呀”地一声踹了一下沙发,自倒退了,苦笑着摇着头,“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哥,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吗?我不是你哥,不要叫我哥!”田丰伤心地怒说着,又退了几步,却碰了一张椅子,忽地坐了下来,双手按着低垂的脑袋,“怎么会这样的?我哪里做错了!”田富见了,不禁瞧瞧刚坐起的嫂子;而小花也瞧着他。两人都使着眼色,忽地一起走进了厨房。过了片刻,只见田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其手中却捧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杯里满满的不知是茶水还是其它。走到大哥面前,“哥,你喝口凉水顺顺气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走了!”说着,拉过一张椅子,把杯子放在了上面,就转身向门边跑去,准备想拉门离开。“慢着,我走,这家留给你吧!“田丰说着,忽地拿起旁边的那杯水一饮而尽。田富仿佛来了良知,急着说:“哥,不要!”但哪里喊得住,已经喝干了!田丰站起了身,却有点摇摇欲坠,立时抓住喉咙说话却说不出,而是发出了一种悲哀的呻吟声,然后扯了扯喉咙,摸了摸胸口,倒下了,拼命地在地上打滚。“哥,对不起,哥,对不起!”田富伏到哥哥身边后悔地喊着,也拼命地想帮他止痛。而小花却奔了出来,“小富,走开!”说着,用了推了一下田富,然后按住丈夫的头,一瓶棕褐色、装满液体的瓶口灌向丈夫的口中,“死吧,去死吧,打我,敢打我!”“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要!”田富说着,马上撞向嫂子想阻止她,但力使到了一半竟没了,人在半空跌了下来。“小富,还愣着干什么?他过得了今晚,我们就没命的了,什么都没有了!”嫂子局促地说着,使劲地灌着。田富喘着气瞪大了眼睛,良知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错,花姐说的不错!马上跳到哥哥的脑后按住他的双手,吹促着嫂子:“快,快,快点灌!”在窗外的严冬早已惊吓地出了一身冷汗,背贴着墙咬着牙合了眼不敢再看,虽然很想马上跑开,但双腿却僵硬着不能动弹。只听见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哈哈,敢打老娘,现在我让你打,打啊,哈哈!”,“花姐,别说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能怎么办,打扰了老娘的雅兴,继续做!”,“做、做什么?”,“还有什么,脱衣服做啊!”,“这……这,唔,唔!”,“别怕,我们就做给他看,让他看个够!”,“但,但是……”,“什么好但是的,快,快点,我受不住了,唔,唔!”,“好,做就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唔,真听话,快点,快点!”,“不行,不行,我哥怎么办?”,“放心,做完了我自然有办法,唔,快点!”严冬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又抬头望进里面,只见一男一女竟然在睁着老大眼睛的田丰旁边又做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田丰死了吗?死了,是死了,死不瞑目啊,太没人性了!天啊,看看这悲惨的世界吧,人是一种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人类?难道你就是那么无知,还是对世人束手无策呢?或许这就是你的愚昧,而对于世人就是糊涂的聪明吧!但世人,你们知道吗?即使你们有多耻笑比你们低等低智商的动物,其实你们也只是一种会缩头的水里动物,乌龟莫笑鳖,都在泥里歇。收手吧,请放手吧,可怜的世人!但收手忏悔也没用了,真的没用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唔,舒服,真听话,以后姐姐会教你更多的,让你好好享受!”“别,别说了,我哥怎么办?把他怎么样?”“别怕!我已经想好了,他今天晚上不是说要去他那猪兄狗弟的木棚喝酒吗?让他们做替死鬼好了!”“猪兄狗弟!你说的是严寒和那个有小车的人吗?”“看你,也就像那死去的哥!当然是他们了!就知道你胆小怕事,却又色胆包天,总来吃我豆腐!”“嘻嘻,你不愿意吗?嘿,还是别说了,现在怎么办?”“这不简单嘛,你开摩托,把这死的抬上去;我在后面扶着,在半路里把他放在路中间,摩托也倒着;明天安全无事,任你快活了!”“好,那马上行动,得快点!”田富说着,立刻急忙抱起大哥的尸体。“哎,别心急,让我出去看看!”嫂子说着,打开了门,向外四周仔细望了望,然后回头向里点了点头,却又转身按了按钮,长形光管熄灭了,“小声点,慢慢来!”也就如说的一样,田丰和摩托倒在地上了,却是人放倒在地上的。寒风无情,残月有意。呼呼的寒风吹走了微弱的气息,却吹不走冷清的冬季;淡淡的幽月照亮了永生的殿堂,却照不亮漫长的黑暗。一切都收在严冬的眼里,抓实手机绕道连爬带滚地撞到了家。他是多么地失魂落魄,因为在他眼里,一切都黑暗了。即使在阳光普照的白昼里,一个噩梦也永在眼前蒙住自己的眼睛,重见光芒还有机会吗?会有北斗星为我这迷途羔羊引路吗?漫漫人生路,却总是阴霾的天空伴着我,黑暗的角落成了我寄生的港湾,却不是明晴的避风港…… 补充也就如此,再说现在吧。罗雪芬看完了严冬的摄影,心里也一阵混乱,感到天昏地暗的,却很快稳定下来,毕竟大是大非也见过不少。想想阿丰,可怜他没到三十,竟遭此下场,悲愤忘情离开了人世;又想想定乾和阿寒,人生在世,好不容易得一知己可以叙欢谈,却天意弄人,剩得半生清淡孤寂,可怜背离总是多。“雪芬姐,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好怕,我的世界是多么地黑暗,见到了你才感到还有一束阳光照着我;雪芬姐,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嗯,我不离开你!你躺下睡觉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静静睡吧,别想太多!”罗雪芬轻轻地说着,像一个慈母安抚着自己婴儿入睡。严冬也躺了下来,感觉实在太累了,又有轻轻的催眠语,一下子就入睡了,嘴却嘟嘟地说着呓语,“雪芬姐,我是一个胆小可怜的人,你也就可怜可怜我吧,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如何活下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罗雪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帮他盖好了被子,叹气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不禁回头看了看,不关灯了,然后又躺在了小蓉的床上苦思了起来。也不知思绪着什么,脑子却开窍不了,最后也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地睡着了。第二天疲倦地醒了来,看看手机,却已八点多钟了,哎呀,糟了,我要去接李优的。想着,马上起了来,开了门走到严冬房门前,灯依旧开着,人却不在了,去了哪里?立刻跑下楼梯,忽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望着地板发呆。“雪芬姐,你要走了吗?”“嗯!我要出去公路接人,然后就到回来。”“接着呢?接着还是要离开吗?”“可能吧!但只要你肯站出来为你哥作证,我还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真的吗?你是在哄我吗,还是根本存心骗我?”“我、我、我真的要出去公路接我朋友,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开!”罗雪芬话虽是这么说着,然而心里却估思着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就是如何让严冬站出来作证,可以救出定乾和阿寒,自己还和定乾在一起;而严冬也祛除了他心中的阴影,可以自己勇敢站出来。但自己又知道严冬是不会的,他根本不可能承受过来,因为他一颗幼稚的心沉沦在无底的黑暗深渊里,沉重的脚步迈不开了,只有他心中的阳光照着他才能使他重现光明,慢慢走出那噩梦的阴霾。我该怎么做?定乾,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认定了,就要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吗?我可以这样吗?没有了定乾我还能无所畏惧吗?哎,试一下,看能否说通田富和田丰嫂子!出了水泥厂来,就远远地望见李优在路边焦急地等着自己。等近了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就知道你会迟的了,好在我也是刚刚下车!”“好了,对不起了,快坐上来吧!”“是呀,我得快坐上,不然在这儿站着可吃多一秒烟尘,也就会短命一秒啊!要经过那水泥厂的吗?”“当然要经过了,我都不知吃过多少尘了!”“唉,真是活受罪,短命几年了!”李优说着,坐上摩托前进了。“你不是吧,变得有点清高了。你知道吗?这里的居民天天年年在这生存着,不过也真的有点不好,生肺病肺癌的人多,也真会短命啊!”“就是咯!我不会自命清高的,只是得讲究卫生,注意卫生。看,这里怎么可以住人的,唉……”“不住人也得住人的了,难道你叫他们睡街边吗,还是把这座水泥厂轰掉?”“是我啊,当然轰掉这座水泥厂!哎,我听说你们杨柑场的柑树都好像染了一种什么‘黄龙病’,还听说是绝症来的,怎么会全都染上的?真有这么厉害吗?”“差不多吧!”罗雪芬说着,忽然想到了定乾,定乾必须快出来啊,杨柑场的人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急需定乾救治!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大局着想一下?但这样却放弃了定乾,背叛了爱情。不行,我不能背叛爱情,我不能没有定乾。却又好像自私了,鱼与熊掌,我该如何选择?“小雪啊,我们两个女的去察访,怕不怕啊?”“怕什么!光天化日清明世界有什么好怕的!”“但我们是要去一个木棚啊!你是知道我怕静的,真的有点恐怖!”“放心啦,我们一起哼着歌去就是了,见妖斩妖,见鬼除鬼,有什么好怕的!”“那真的如果遇上了,你在前,我在后的啊!”“唉!知道啦,掩护着你逃命,我舍生取义就是了!”“嗯,这还不错!干吗叹气呀?没精打采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李优啊,你说……唉,没什么了,真有点傻!”“想问什么就问嘛,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以前的你!”“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罗雪芬说着,琢磨着舍生取义,是不是应该舍生取义,顾大局弃爱情?唉,到底我该怎么做?爱情、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不能,但却是精神食粮,爱情,爱情不能当饭吃!算了,不去多想,走到绝路的时候再看一看。两人聊着,很快到了严家,放好摩托就进了去。而严冬依旧是坐在楼梯的中间发呆,看见了两人却一语不发着。而罗雪芬就开口道:“严冬,你家柑园的木棚在哪里?”严冬却又沉默着。罗雪芬知道他是不肯说的了,自己找吧。拉了李优的手出了来,说:“他是严寒的弟弟,平时就不喜欢说话,我们不用问他了吧?”“不行,我们不能放过每一点线索,因为清白就是点点滴滴的积累!”“唉,不用问他了,别自找没趣!”“他真的不肯与人说话的吗?我不信,我要去问问!”李优说着,又进了屋里。而罗雪芬则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李优走出来道:“唉,一条牛,真的是一条牛,一个字也不肯说,是不是哑巴来的?”罗雪芬苦笑道:“碰了一鼻子灰了吧,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我们该去哪里?”“既然木棚找不到,我们去死者田丰家吧,认不认识路啊?”“田丰!要去他家!”“你在说什么啊?当然去,虽然是跟他弟弟打官司,但还是要先知一知路数,看能不能引一点线索,知道吗?”罗雪芬听了,虽然感到那里很可怕似的,但还是抱着希望,希望能两全其美。好,去就去,难道还怕他们吗,得吓唬吓唬他们!说道:“好,走吧!哎,我好像不认识路!”“问问就知道的了,不过不要进去问那条牛,真是牛不食人言!”“应该也就在附近的,快坐上,我们去分场部问一问!”李优又坐了摩托,被载着向塔下分场部去了。却在塔下桥遇见了一个路人,便叫雪芬停车,近了前,客气地问道:“大婶,请问田丰的家在哪里?可以指引一下吗?”“哎哟,他可是死了的人,真有点不好啊,我不回答你了,去问其他人吧!”那大婶说着,直走开了。而李优急着喊道:“喂,大婶,大婶,喂!”却喊也喊不住。“这下可难找了,问而不愿答的!”“哎呀,到前面去看看。唉,真气人!”上了分场部来,这次一问就肯答了,也就直开前去。果然,独立一座楼房在村庄,等近了前,停下来并且放好。见门也开着,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却听见里屋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小富,这场官司你不应该去打的,他们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的!唉,你怎么会自作主张跑去打这场官司的,真失策!”“算啦,无论这场官司我们是赢是输都不会出大碍的,找回点面子也好!”“你就想喽,不会出大碍!肯定会出大碍!”“出什么大碍我先背,行不行?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的!”“那还不错!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许自作主张啊,别当我不存在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花姐,不要生气啦,以后我全听你的,全听你的!”“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什么人?竟敢在门口偷听我们谈话!”罗雪芬见了,敲敲门,抱歉道:“对不起,我们没心的!请问这里是不是田丰家?”“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快走,快走,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小花说着,忙走过来赶她们。李优在一旁道:“我们只是想问一个……”“不答,不答,出去吧,请出去吧!”小花说着,欲把门关上。而田富在后面赶上道:“等等!你们想问什么?说一说!”“我们只是想问一下田丰是不是……”“不用问了,不用问了,你们走吧!”田富说着,把门关上了。罗雪芬和李优见了,又吃了闭门羹,也知道再敲门只会遭挨骂,不如不敲。“哎哟,这下可难办了!小雪啊,官司可难打了!”“不如我们去问一下附近的村民吧?”“哎,不错,一时忘了,吃了三次闭门羹真把我脑袋给闭塞了!”但连续问了七八家人,七八家人都是一句话,“要问死人的事情自己下地狱去问吧!”两人遭了冷遇,终于泄气地出了大路来,现在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小雪啊,看来明天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不赢别人也真的帮不了你了,你和你的男朋友可成苦命鸳鸯了!”“唉,算了你现在饿不饿呀?我们去吃饭吧!”“也好,吃饱饭想问题简单一些。那要去哪里才有得吃?”“唔,让我想想!”罗雪芬说着,想了想,续道,“到回原先的地方去吧!”“那头牛的家啊?唉,也好,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两人说着,又向严家去了。到了那里却见严冬还是坐在楼梯中间发呆,李优对他开口道:“喂,小伙子,你这是干吗呀?不妥,有点不妥,这小子心里一定隐藏着什么!”“李优,别去烦他了,让他静吧!”罗雪芬说道,“严冬,我在你家做饭啊?我们一起吃!”见严冬不答话,“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的了,反正做好,你也一起吃的,我去做了。李优,你在这坐着吧,我很快做好饭的!”说着,自去了。而李优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发呆的严冬,心里千百个疑问,他一定知道什么。“喂,小子,我们谈谈话吧!你手怎么伤了?是不是一些东西闭在心里让你想不开,你就拿刀子刮脉自我解脱?究竟是不是这样?肯定被我说中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不开?可以说给我听吗?喂,你怎么不说话的?只我自己一个说话真的很没趣的,但又不能不说话,因为我怕静,你说说话吧,就一句也好啊,一句就够我聊上其它的了,就说一句吧!哎,你知不知道你哥正在派出所里被人拘留着?你见过田丰吗?现在别人控告你哥杀了田丰,你不着急的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田丰不是自己吃农药自杀的吧,你看见什么了?”严冬听了一连串的问话,又听到了田丰吃农药,那恐怖的害人场面又不禁浮现了出来,忍不住拼命地喊着救命,疯狂地跑上了楼,然后又静了下来。李优见了,真的有些蹊跷,但应该怎样引他说话才是。而罗雪芬则急急忙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说:“李优,怎么了?严冬他怎么了?哪里去了?”“没事,上楼去了!咦,你的手指怎么出血了?”“哦,没事,刚才切菜不小心弄伤了。我得上去看看他!”罗雪芬说着,忍着痛上了二楼,又走到严冬的房门前。他又遮着被子发抖了,自己该怎么是好?严冬,你振作一点啊,就算不为谁也要为自己振作啊,唉,真可怜!也不知如何说话,就下了楼来,“李优,别跟他说话了,不然我怕出事!”“小雪,我觉得他好奇怪,一定跟田丰一案有关系,他一定知道什么!”“算了吧,不要去烦他了,让他静一静!”“咦,你干吗总是这样说的?难道……”“没什么,我要去做饭了!”罗雪芬说着,又进了厨房。瞧瞧左手中指上的血,不禁浸在水里擦了擦,净了,但伤口却很快又散出一段段的血丝,真是血不止,愁不断!手露出了正面,也由得它出血了。便又做起了饭,然而却总是心不在焉的,严冬真可怜啊,我是不是应该帮他驱走心魔?毕竟他还小,有些东西的确是很难想得开的!但这样就离开了定乾,我该如何做……当午饭做好的时候,罗雪芬又上了二楼来,见了盖着被子发抖的严冬,说:“严冬,振作点吧,起来一起吃饭!”“雪芬姐,我,我,我真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严冬,你别这样,我陪着你,我真的陪着你,你要振作点!”罗雪芬说着,已经流泪了。“我不要你,我只想快人间蒸发,真的好辛苦!”“严冬,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努力活着啊!生命很宝贵的,每个人也只有一次,你要勇敢站起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走,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严冬,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小雪,怎么这么久?吃饭啦,饭菜都凉了!”李优在楼下喊道。“严冬,振作点吧,要吃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吧!啊,起来吧!”“我不吃,我不要见到你们,快走,快走,我不要见到你们!”罗雪芬抹着泪瞧了瞧他,真不知该怎样安慰好,抹干了眼泪自下楼去了,然后和李优一起吃午饭。午饭过后,两人竟在厅里沉默了起来,仿佛成了哑巴。而过了很久,还是李优先开口道:“小雪,说话啊,你比较熟悉这里,现在该去哪?”罗雪芬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啊,去哪里都好像被人赶似的!你想回家吗?”“有点!反正察访不了什么,想明天法庭也不敢判他们死刑吧,慢慢来!”“好吧,那我送你出去,明天我再去惠州见你!”两人说着,站了起来,坐上摩托就出公路。当李优要上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小雪,你回去多注意那头牛啊,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说不定跟这官司真能扯上重要关系,要多注意他啊!”罗雪芬苦笑着点了点头,招手送走了她,自己又到回了塔下分场。还是进了严家,准备想上楼看严冬的时候,却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泪流满面着,上到他身旁坐了下来,说:“严冬,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给你靠着!”严冬也真的抽泣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而头则伏在了她肩膀上,那哭声是那么地凄楚却又不觉得悲凉。虽然罗雪芬感到是那么地对不起吴定乾,然而她决定了,决定留在严冬身边,帮他祛除心魔,无论他当自己是什么,女朋友、宠物、戏虐品,自己都留在他身边,至于定乾,等严冬作证救出他之后,自己也可能要离开他了,无论怎样,还是要离开他了;这样,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杨柑场会好起来的;其它的,自己无所谓了。想想赵灵,她付出的的确比自己多,也爱得比自己深,他们两个一起,自己又有什么遗憾呢!想通了,决定了,就不觉得那么累了,自己也应该学学拿得起,放得下,一切并不是都很残忍的!晚上的时候,罗雪芬依然在严家呆着,但她突然想到了明天还要上课,学生们都急着复习,因为在下个星期三就要终考了,这又怎么可以请假!但这里又这么紧张,也不可以离开这里啊!而又想想,如果明天严冬作证救出了他们,自己就请一天假或许还可以的,却又怎么向严冬开口?向他发誓吧,他肯了,明天就陪着他去惠州,一定会救出他们的!想好了,就坐到严冬的床沿边,“严冬啊,你能起来跟我聊几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我不想见光!”“严冬,我是认真的,起来啊!”罗雪芬说着,拍拍那厚厚的被子,“你怕光,我们就关了灯来谈!”“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起来,什么事都明天再说!”“不行,明天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把灯关了,你要起来跟我说话啊!”“好了,不用了!”严冬说着,翻开被子,半躺半坐着,说:“什么事?快说吧!”罗雪芬轻叹了口气,右手以誓举掌起来,“严冬,我罗雪芬对天发誓,我以后跟吴定乾不再有瓜葛,他是他,我是我;以后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严冬,如果我背叛他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雪芬姐,你真的肯跟我在一起?”“誓我都发了,你不愿意我都死缠难打着你的了。明天你必须跟我去惠州作证救出你哥和吴定乾!”“这是真的吗?我、我……雪芬姐……”严冬说着,激动地抱住了她,“好,明天我跟你去惠州,不过你要陪着我!”“严冬,我们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好吗?谁也不要说!”罗雪芬说着,心里立刻一阵剧痛,仿佛被刀绞了一下,眼泪禁不住滚出眼眶,滑过脸庞,流到了严冬的肩上。这是为谁而流的?就像划破长空的流星,它真的是为别人抱着希望而一闪而逝吗?永恒与瞬间就在那么一念之间吗?这一晚,罗雪芬无眠了,脑里不断闪过一幕幕自己与定乾的甜蜜。半年,漫长的人生中,只有半年时间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是聚聚散散,但甜甜蜜蜜也总缠缠绕绕着我们,我能对他无牵无挂吗?唉,事已至此,算了吧,不管怎样,我都要帮严冬的,至于严冬以后怎样待我,也无所谓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杨柑场,定乾出来了,他会让它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定乾,对不起了,如果有来世,我们来世再在一起吧,或许来世我们就不会有悲悲离离,而是天天年年朝朝夕夕拥拥抱抱守在一起,但愿吧……  

    2008-07-13 00:00:00 作者:邓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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