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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故事·奇幻

  • 夏天

    小女孩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去世,她一直跟着身为手术医生的父亲生活。父亲总是很忙,她也渐渐地独立起来。但在面临高考的那几天,她看着街上与父母携手回家的同学,忽然想父亲来接她一次。但这个对于别的父母来说非常简单的要求,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回到安静的家里,打开手机微信,她知道父亲又忙于手术不能回家。她盯着屏幕,对话框中的输入符号在跳动,她打了几个字,删掉,又重新输入,又删掉,她把手机仍在一边,找出了复习资料。睡前她坐在床上,再一次拿起手机,耳边的蝉声絮絮叨叨的,还有青蛙乱哄哄地在叫。她又点开了那个对话框,快速地输入,发送,闭眼,蒙头往床上一倒,思绪在杂乱声中汹涌。清晨,夏日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小女孩的侧脸上,蓬松的头发也盖不住她眼下的乌青,她皱着眉,目光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没有回复。“或许太忙了。”她木木地说着。“叮——”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嘈杂的教室中,迫不及待想收拾东西回家的同学在互相打趣,她默默地整理自己的书籍,她想“慢一点等等爸爸来。”教室里的同学所剩无几,教室也安静下来,她背起她的书包,慢慢地走向校门。两边的树上,蝉声不断,在寂静的校园中更显喧嚣。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心中的期待在走近校门的途中被一点点磨灭。她抬头张望一圈,有低下了头,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但她执拗地想“再等等。”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过往的车辆。渐渐地,她放下了书包,渐渐地,她蹲了下来,渐渐地,她呆滞地看着家的方向。心理想“会来吗?等等吧。”十分钟后,她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怕灰尘,低着头,走回家,在夏天的落日中,孤零零的影子跟在她。“夏天!”“哎!”扎着马尾的女孩突然转身,眼中透着星光,跑向了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手上的准考证在空中颤抖。“我接你回家。”在回家的小路上,夏日的余晖倾泻在一高一矮的身上,映下倒影。小影子手舞足蹈地在向大影子说些什么,大影子在安静地听着,仿佛在倾听这世上最动人的话语。回到家后,夏天看见手机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好。

    2021-09-17 13:29:16 作者:程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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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光的谎言

    1冰冷的墙壁,浑浊的空气。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逐渐从大脑深处被唤醒,眼前的景象慢慢地变得清晰。我环视着上方的景象,这是一个房子,一盏布满灰尘的灯光发出暗淡的黄光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天花板上布满了蜘蛛网,我尝试将视线转移到眼前墙壁上,但是当我将脑袋放下来与四周墙壁平视时,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脑勺传向全身,我忽然有点全身抽搐。在一段时间的适应后,身体反应逐渐变得没那么疼痛。我可以平视看着四周。墙壁上同样是带着泛黄的灯光,墙壁上似乎写了那么几个字,灯光变得非常暗淡,我无法看清,不过我还是可以认清墙壁上许许多多的斑点,这房子应该有点年份了。低下头,地下布满了许多陈旧的木头和甘草,再次抬起头,只见远处是一扇门,不过是木门,分开两扇,木门的中间是类似于古代的门构造—— 一层薄宣纸,两个大大的狮子环在黄光的摇曳下显得咄咄逼人。也许是这房间的霉气比较重,加上许多灰尘,我连忙打了几个咳嗽。我尝试站起来,可是刚才好不容易适应了的疼痛又在脑海里回荡着,连续试了几次后,我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继续卧倒在冰冷的墙壁上。我向右边望去,只见墙的角落出好像也有一个女人卧躺在墙壁上。我对她说了几声:“喂,喂,喂。”安静。我又对她喊了几声:“小姐,小姐?”安静好奇驱动下,我慢慢地向她那个方向挪动着我的身体。到她身旁时候,我发现她似乎还在昏迷,我轻轻地推了几下她,但她还是没反应。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里。我慢慢地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上,所幸她有呼吸,刚才我那恐惧的心才放了下来。我认真地打量了以下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个中年的妇女,脸上带有些许皱纹,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带着一个玉佩,上半身一件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西裤,看起来像是个职业女性,身高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女人似乎在安稳的睡觉,时不时能听到她那断断续续的鼻鼾声。突然,大脑深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我没有看到女人的手!我忍着强烈的剧痛感半蹲起来,翻过女人身后,发现她的手被绳子捆绑着,我绕到她身前,发现她的双腿也被捆绑着。“奇怪,为什么她会被绑着?”我再打量了下这个女人,但是还是充满着疑惑。我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能够适应这种疼痛感,我往远处的墙壁上走近,发现刚才在灯光下模糊的文字写着“水口镇计划生育所”。我凝视着墙上的文字,一边思索着:“水口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不对,我为什么会晕倒了?”心里不安的预感再一次笼罩在心头上,我的手逐渐冒起了冷汗。“难不成我被绑架了?”这时候,那安静的木门慢慢地被推开了! 2 门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我的脸如死灰一般盯着这两个男人,接着慢慢地挪动自己略微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地的走到了墙边。两个男人走到了屋子中间,借着泛黄灯光我认真地打探了下他们,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全黑的短袖,下身牛仔裤,是个光头,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后面的那个男人穿着蓝色的短袖,下身也是牛仔裤,不过和走在前面那个男人相比,这个人明显年轻了许多,就连头发都是染过的,和灯光的颜色一模一样。“你终于醒了,龚小姐“站在年轻人前面的光头说。我想将一肚子的疑问向这两个人提问,但是喉咙似乎是被恐惧吓到,它失去了活力。过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我想你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说完年轻人将一盘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放在了我的跟前,面包在黄色灯火的照耀下显得非常诱人。“我想你一定很疑惑你为什么在这里吧?“光头说道,“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坏人。”大概喝了半瓶水后,我放下矿泉水瓶,继续盯着他们,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忘记了?”“我忘记什么?”我朝光头吼道。“你走在水口镇的河边,突然摔下了去,头砸在了河滩的石头上晕了过去。”“我为什么相信你?““我们还帮你包扎了,不信你摸一下你头上。”我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真的有一块布,额头上也是,看来刚才太紧张了。光头继续说道:“我们把你救了上来,可是天色很晚了我们不知道把你送到哪里,只好先带你来这个废弃的镇计划生育所帮你包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镇?”“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失忆了把?”我没有回答,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我的大脑缺失了那一部分的记忆。“你是怎么知到我的姓?”“你口袋的身份证,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我摸了摸我的左边裤子口袋,发现我的身份证的确在那,掏出来一看,写着:姓名龚湾月出生日期:1991年12月2日……“哎,你该不会是当我们是坏人吧!”站在后面的那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下,“我们这么辛苦把你救了回来,一句谢谢都没有。”光头转过头,立马训斥了他,“瞧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没礼貌的?““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墙角的女人,会被绑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光头再次转过头,“那个女人是我老婆,有狂怒症,一旦发起怒来,看见什么东西都砸,今晚她发作了,所以我和我儿子一起把她绑到这里,还给她吃了安眠药,不过你放心,她现在绑着,不会伤害你的。”我没有回答,侧过身子,望着墙角那边正在沉睡的女人,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光头继续说:“今晚有点晚了,这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起步,毕竟水口镇晚上也没有交通工具可以通行。”“我和我儿子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敲门就好了。”说完光头就和他儿子离开了屋子,临走前还听到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也许是太渴了,喉咙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我没有想太多,弯下身子将矿泉水拿起,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我坐了下来,肚子咕咕地叫,我拿起那两个人给的面包,大口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儿面包就给我吃完了,虽然很美味,但是我心里还是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我为什么会无端端地来到水口镇呢?”我自言自语道。我将头埋进手里,试图回想起过去,但是我每次用力地回想,头疼就会被唤醒,不一会儿我就放弃了。我再仔细地望着这个富有年代感的屋子,借着泛黄的灯光,刚才躲在黑暗里的墙上几条裂缝露出了它的尾巴,左边墙边的角落似乎被火烧过,擦着黑色的痕迹,以前似乎那里是一个灶头。没有窗户!我突然发现这个屋子里没有窗户,就连痕迹都没有,仿佛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这个屋子很闷。这么一来,我就没法看到外面的环境。墙角突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突然呆滞住,几秒钟后,我慢慢侧过头,只见黄光里好像有某个东西在动。那个女人醒了! 3 我凝视着墙边的那处,那个女人醒了,她发出了一点声音,听起来想是在说话。我屏着呼吸,双腿微微地颤抖,内心一步一步被恐惧吞噬,我的脑袋陷于一片混沌,然而突然被一句话惊醒。“那个女人是我老婆,有狂怒症,一旦发起怒来,看见什么东西都砸”。她会伤害我吗?那女人又安静了。也许是站得太久,双腿有点麻痹,我渐渐有点失去平衡。我的脑袋逐渐往后仰,身体慢慢地退到墙边,蹲下来,灯光下我的呼吸似乎和这死一般的沉寂格格不入。我把头埋在膝盖处,灵魂希望逃离这个时刻。“救救我,救救我……”过了一会儿,这几个字突然从女人那边飘了过来,我抬起头,重新看向女人那边。“你说什么?”安静。我陷入了沉思,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这仿佛压断了恐惧的稻草。那个女人说要救救她,没错!我站起身子,朝着女人的方向大但地走去。女人似乎又昏迷了过去,我蹲了下来,看着她的脸庞。又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许失望,无奈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准备走回到对面的墙边。但是一种莫名地好奇感阻止了我。我迅速转过头,蹲下,用手大力地推着女人,喊着:“醒醒,喂,醒醒。”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光头在说谎,从这个女人的打扮来看,她像是个城里的职业女性,并且从女人刚才就求救信号的微弱声音,以及她被绑着手脚,加上我蹲下来的时候,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香奈儿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我必须要叫醒她,才能够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镇。但是,女人还是没有反应。失望,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低下头,刚才的恐惧感又占据了我的心房。“水,水……”女人又醒了,我赶紧凑到她的跟前,问:“你说什么?““水,我要水……”女人用微弱的气息回答。我想起刚才还喝上的半瓶,我跑到吃东西的地方,拿起水瓶回到女人身前。一点一点,我慢慢地将水渗入到她的嘴巴里,不一会儿,那半瓶水也没有了多少了。女人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又沉睡了过去,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逐渐苏醒。“你终于醒了”我安慰地说道。“你是”“我姓龚,刚才你在喊要喝水,我就给你了。”女人似乎是因为刚醒,说话时候还是比较微弱。“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了吗?”女人没有说话。我坐在她的前面,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正当我准备再问她问题时,她突然大喊着:“我为什么会被绑起来?”声音刺穿了整个屋子的沉寂,我望着她,着急地说:“你认识屋子外面的光头和他儿子吗?”她摇了摇头。正当我想问下去的时候,门被悄悄地打开了。 4 我惊讶地转头一看,一个男人推开了门,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恐惧感,压抑感,惊慌感瞬间塞满了整个屋子。我死盯着这个人,只见他一步一步,从幽暗地门口,一直到屋子中间,黄光逐渐照亮了他的轮廓,影子如同死神一般寂静,我看清了他的长相,居然不是光头和他的儿子。这是个年轻的男人,留着短发,穿着一件和灯光一样的短袖以及一条西裤,眼睛非常地雪亮,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再仔细看了下他的脸,仿佛是上帝造的一般,居然是如此地端庄。我从地面上抄起一根陈旧的木头,紧握着,随时准备迎战,一边用凶狠的语气问:“你是谁?”男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反复了几句:“静,你在吗?……”这是,我身后的女人突然说:“林升,是你吗?”男人听到后非常激动,急忙地想走过来。“你别动”,我大声喊道。男人刚迈开的步伐瞬间就被我这句话给冻结了一般,他说:“别误会,我想看看你身后的女人。”我意识到他们认识,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他叫林升,是我的男友,他没恶意的。”身后的女人帮他回答。“你男友,等下,外面那个光头不是你丈夫吗?”男人急忙地说,“嘘,小声点。“说完他就走了过来。我一脸疑惑,男人走到女人身边帮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问:“你没事把,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不关你的事,都是外面那两个人。”我接着她的话:“那两个人怎么了?”男人转过头,说,“你不知道,外面那两个人是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什么!”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嘘……小声点,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才溜进了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水口镇,这个地方很多人从事拐卖这一门。”“那你们?”“我们是记者,线人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我和她就来这里准备暗访,可是有一次暗访的时候,被光头识别出来,接着追着我们,静不小心被他们抓到了这里,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不会吧,真的吗?”男人从手里拿出记者证给我看,上面写着:林升,记者部,XXX电视台,编号2098355,这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清秀。女人休息了一会儿,手脚似乎从僵硬恢复了,她问:“那我们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同时这也是我想问的。男人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屋子里瞬间又回到了寂静。“我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并没有在庭院里,而是在隔壁的屋子里,庭院里有一条狼狗,在门口那里,我们走的时候小心点就可以了。”“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说。“现在是半夜,那两个人应该睡着了,外面刚下了一场大雨,路比较湿,等下你们跟着我走。”“等下,我为什么要信你。”突然而来的警惕感让我不能呼吸。“除了这样,你也没有什么选择,你说对不,静?”女人说:“我们是好人,放心,等出去了一定报警把他们抓了。”我转过头望着女人,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5悄悄地,我们走到了门前,林升先是打开了一点门的缝隙,用一只眼睛朝外面望去。“外面和我刚才潜进来的时候一样,没人。”“你确定吗?”我望着他。“嗯”。女人小心地说:“那我们走吧!”男人打开一扇门,他率先探了出去,接着是女人,最后是我。等身体完全迈出门槛,我才看到屋子外是一个男人刚才说的庭院的模样,粗略地看了下,有两棵树在庭院门的一左一右,有一些花花草草在院子里,仿佛月光将光芒撒向这里,整个地方显得生机勃勃。那两个人说的隔壁房间其实就在计划生育所的隔壁。女人示意让我拉着她的袖子,她同样拉着男人,三个人就像是捉迷藏一样,弯下腰匍匐前行。我一边走,一边望着那漆黑的隔壁,生怕灯光亮起来。庭院不大,我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庭院门口的树旁边。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黑暗中有一个生物朝着我们走来,等它快走到我们面前时,男人惊讶地说:“不好,快跑!”那条狼狗识别出来我们不是光头。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突然我看到了房间灯光亮起。他们被惊醒了!男人准备带我们走出去门口时候,那条狼狗拦住了我们,还一边犬吠。在僵持了几秒后,男人上去,直接一脚把狼狗赶走,随后拉着我们往一个方向奔跑。“爹,他们跑了!”光头儿子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心想:可别给他们追上来啊。男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一边大喊:“跑快点!”月光下,我们朝着黑暗跑去,身后便是一阵阵:“站住,别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越过了无数的楼房后,我们跑到了一条山路上,四处都是荒草,这时候我的腿似乎没力了,我摔倒下来,男人和女人听到了我摔倒声音,也停止了奔跑。“你没事吧?”女人走了过来。“我需要休息一下。”这时,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如同鬼魂一般传遍了整个大地。“不好,他们追上来了!”我急忙地说:“你们先走,我躲在草丛里!”男人没有想太多,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女人一起走了。我快速地闪进了草丛里,趴在地面,用手捂住鼻子,耳朵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他妈的,这么好的货怎么能让她跑了!”“别跑别跑!”脚步声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的呼吸似乎陷入了停滞,耳边就连泥土的沙沙声也能听见,月光下我仿佛能听见它的讲话。过了一分钟,脚步声似乎逐渐地减弱,沙沙沙,消失在荒野里。我抬起了头,眼前四处都是杂草,他们已经离开了!我逐渐站了起来,四周望着,蝉鸣在回荡着。我不敢走在山路上,于是我沿着草丛,打算追上他们。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身体失去了平衡,脚踏着悬空,我整个身子都被卷入了一个黑洞里。安静。 6 蝉鸣声……我恐惧地盯着四周。一片黑暗,仅仅能看到头顶的月光照在这个黑洞的边缘处,我动了一下全身,发现身体并没有受很大的伤,只是头有点刮破了皮而已。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将身体挪到黑洞的边缘,靠在黑洞的墙壁上,抬头仰望着黑暗的天空。这是一个枯井,井的四处都长满的杂草,我摸了摸井的底部,发现非常的干燥,看起来已经被荒废了很长的时间,井并不是很深,井口离我大概有三米,我抬起头,发现月光正好地照在井的阶梯处,我借着微不足道的光发现,这个井是可以借着阶梯上去的,只是阶梯有点破旧,铜黄色的铁锈被光附上了打破黑暗的魔力。我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继续倒在墙壁上,刚才那一段路几乎把我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没被追上把?”我默默地想着。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电视剧一般的剧情,居然落在了我身上。说完我自己都冷笑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有一个疑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水口镇。到底是为什么呢?我陷入与黑暗的自言自语中,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索性干脆就像回去了。我慢慢地站起身子,打算顺着就阶梯爬出这个井,然后去找他们两个。站起来的一瞬间,我发现我裤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搁着我的腿,我伸手去拿,掏出了一块很硬的东西。井下没有什么光线,我打算爬出去以后再看。月光披洒着他的光,我爬出去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它的温柔。我坐在井口旁,借着月光端详着那块东西,这是一张卡片。背面写着:XXX电视台,翻到正面,上面写着,姓名:龚湾月,编号:209834,记者部。我吃惊的盯着那张证件,上面的名字,图片,都是我。“等等,这个怎么和那个大哥的证件一模一样!”我抬头望着月亮,它的光似乎将我过去的迷雾一片一片地扫走。原来如此! 7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阵说话声。我趴在了草丛里,发现是林升和静,他们正在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喔,不对,应该是“假林升”。我迅速顺着阶梯,爬回进了井里面,刚才月光给我的温暖,现在换成了黑暗的冰冷。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过了几秒后我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我附近。“她刚才就是在这里的,人呢?”男的说。“不会是被老孟抓走了把,那个死光头!”“我们仔细找找看!”“他妈的,要不是他们和我们抢人,我们早就做成了这笔生意了。”“靠,这两个贱人,当初说好了是五五分账,后来居然想他们全部独吞,还好你想到这条妙计”,女人笑了下。“做梦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了,哎不说那么多了,快找把,天亮了就不好动手了。”脚步声和说话时逐渐地远离了井口。原来是这样!我是一名记者,一个月前,我收到了线人的报料,说在一个地方有很多拐卖人口的现象,甚至也成为了当地的一个黑色产业链,而这个地方就是水口镇。我和我的搭档林升假装是旅游,悄悄地来到了这个镇上,准备暗访。在前几天我们都是白天出门,假装是观光,四处拍照,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却毫无发现。有一天,我和林升在讨论,他大但地提出了个想法:“我觉得我们不如晚上去看下,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店铺很奇怪。”我们说的是那家叫东圣饭店,白天的时候店里几乎没有顾客,我们进去就餐时候店里的一位伙计说今天暂时不做生意,林升察觉到不对劲,他就用着借厕所这样的名义,想进去看一下。“我发现,在我去厕所的时候,二楼那里传来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喔不,是呼喊声,声音有点嘶哑!”脚步声又靠近了,我盯着井口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地抱着拳头。那天暗访的晚上,我们被人发现了,光头和他的儿子追着我们,我们来到一座桥上,林升叫我先走,他顶着,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我没有办法只好听他的话,可是当我踉踉跄跄地跑过桥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绊倒了一块石头,我身体失去了平衡,从桥上摔了下去。“哎你说她是不是掉下井里面了,我记得那边有个井。”“有可能,我们去看下。”我屏住了呼吸,头埋在了膝盖处,仍由身子被黑暗笼罩着。井里的最后一丝月光也在消失!

    2021-06-19 10:35:11 作者:MELAVO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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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怨女

       阿清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温温:“她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好几次和她聊天,说着说着就生气了,都变得有点喜怒无常了。”   风佳:“是吧是吧,而且我发现了,她吃得也多了,以前她可是不怎么爱吃的,她不会是偷偷恋爱又失恋了吧?”   宛宛:“我倒觉得有可能.....是撞邪了......”   林宛儿的这一句话犹如一把石头丢入水里,瞬间在四人群聊里炸开了锅,一时间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宓颜看着叮叮咚咚作响的手机,却没有丝毫想要加入她们的心思。   “撞邪了么......”   “其实......也不是没可能......”   白天里宛儿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宓颜的大脑里回放,已经临近凌晨两点了,她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正当她试图催眠自己的时候,隔壁床突然传来了咿呀咿呀床板摇晃的声音。   是阿清的床位!   宓颜心里陡然一颤,又想到宛儿早上说到的“撞邪”,她不由得双手攥紧了被子,双眼紧闭装作熟睡的样子,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不一会,她听到有人下了床,打开宿舍大门走了出去,这一番动静并不算小,但奇怪的是宿舍里居然没人被吵醒,就连平日里浅眠的风佳都睡得好好的,宓颜不禁觉得有些怪异。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披上一件外衣悄悄地跟了出去。   宓颜一路跟着阿清,从宿舍楼走到了学校的后山,与此同时她内心的疑惑和不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扩大,她有点不敢再跟着阿清继续走下去了。   突然,阿清在一个地方停住了脚步,后山树林密集,渗透不进一丝月光,黑暗中宓颜试图看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仔细一瞧后宓颜就止不住地颤抖,那是—后山的防空洞!这个地方是以前作战时留下来的,和平年代后就一直废弃了,宓颜之所以这么害怕这里,是因为所有有关鬼怪的传言都是从这里出来的,而且这里曾经死过人,一直以来都是禁地一样的存在,阿清为什么要来这里?   宓颜强忍住心里的害怕,双手紧紧抓着身前的树干,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静静地想看清阿清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见,阿清在洞口站了几分钟后,就突然像犯病一样浑身抽搐,随即猛地低下头,双手快速地往自己肚子上抓,空气中逐渐弥漫了血腥味,宓颜瞪大了双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而另一头的阿清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把一口地将自己的内脏塞进嘴里。   宓颜害怕极了,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可是才后退一步,脚下就不小心打滑,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完了!果然等她抬头看去时,阿清正转过身看着她,她的肚子上烂了一片,内脏正兜不住地往外流,宓颜看着这情景,胃里翻江倒海,但她不敢呕吐出来,因为此时阿清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裂到耳朵处充满怪异气息的微笑的嘴唇滴着血,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又惊悚。   突然,阿清歪了一下头,面目开始变得狰狞,仿佛下一刻宓颜就要被她杀死在这里。看着这样的阿清,宓颜下意识地接连后退,可这样的动作似乎惹恼了阿清,她开始变得狂躁,睁大了眼睛,双手就往宓颜抓来,宓颜来不及反应,只能尖叫着抬手挡在眼前。   “啊——”   宓颜兀地从床上弹起来,吓得连连喘气。  “阿颜!阿颜!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室友们着急的声音,宓颜茫然地望去,就看见温温、风佳和宛儿焦急的脸,还有阿清—她平静地看着她,但宓颜心里却生出了惊恐,背脊不由得一阵发凉。   “阿颜你没事吧?”   宓颜迎上宛儿关切的眼神,她不应该已经死在后山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在寝室里?难道昨天晚上看到的只是一个梦?   “我怎么了?”   林宛儿看着宓颜惊魂未定的样子,开口道:“你做了噩梦,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我们没能听清楚,想叫醒你也叫不醒”,她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一个噩梦而已,我也记不清了。”   宓颜不想告诉她们,是不想让她们牵扯进来,而且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她也没法下定论,如果是真的,阿清怎么会放过她?一时间,宓颜的脑子里乱得很。  “好了,阿颜才做了噩梦,让她再修息一下吧,反正今天也没课。”   宿舍老大温温发了话,即使宛儿想再问点什么也只能作罢,寝室里安静了下来,可宓颜内心却无法安静,她始终觉得昨天晚上经历的都是真的,可又想不明白。   “哎,小姐姐,你的钥匙扣掉了。”   宓颜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正走神着,突然肩膀传来一阵重量,耳边响起一声男生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个带着金边眼镜,长得挺好看的男生,此时他手里正拿着宓颜本来挂在包包上的钥匙扣。   “谢谢你!”   “不客气。”   宓颜笑着接过自己的钥匙扣,把它挂回包上,转身就要离开,但是那个男生却快步走到宓颜身前拦住了她,“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姐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后山......防空洞......我可是还救了你的”   宓颜本来还因为他前半句话而感到疑惑,但听到后面的话她瞬间就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斯文的男生,“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生笑了笑,“小姐姐不用惊讶,想知道什么现在我都能告诉你,能和我聊聊吗?”   “好。”   宓颜听着男生给她讲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随着男生的讲述,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奶茶。   “所以,阿清现在是被怨女附身了?照你说的,怨女心怀有恨,能力强大,你又是怎么救下我的?”   宓颜还是无法相信,是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生从已经被附身的阿清手下救下自己的,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捉鬼人联系到一起。   “捉鬼人不打诳语,那天晚上的确是我,这几天小姐姐应该也没有再遇到她吧”,男生看着宓颜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至于你的那个室友,恐怕是和怨女有关系,不然怨女也不会找上她。”   “这个怨女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这几天再没有找上我?”,宓颜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肯定。   “因为你受我的护佑,我放了一个东西在你身上,它能保护你”,男生停顿了一下,“你可以摸一下你左手手腕,有一个三角形的突起,就是我说的那个东西。”   宓颜看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抚摸了一下,果然像他说的一样,有一个突起,“那怨女呢?她是谁?”  男生听了宓颜的疑问,低头笑了一笑,“这个小姐姐应该知道,五年前学校里发生的命案,你应该听说过吧。”   五年前的命案......这件事刚入学那会她就听说过,那个学姐被好友背叛,被一群学长轮奸后杀害,最后尸体被丢弃在后山,等到家人和警方找到的时候已经腐烂发臭了,这桩案件至今都没结案,这也是她最开始看到阿清去到防空洞的时候那么害怕的原因。   “当年那个女生被害,被抛尸在后山防空洞里,而罪魁祸首和强奸犯们却因为有钱有权而逃过一劫”,男生缓缓地说着,又看了宓颜一眼,“但是,后来失踪的失踪,暴毙的暴毙,小姐姐难道以为只是巧合吗?”   “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把怨女......”   宓颜还没说完,男生就打断了她的话,“因为当初她并没有伤害无辜的人,但现在......”,男生挑眉看了看宓颜,“总之我现在要除掉她,不过需要小姐姐你帮忙。”   “我?”,宓颜疑惑地看着男生,“我能怎么帮你?”   “凡事有因必有果,一切都要从事情最开始的地方结束,所以我需要小姐姐把你的室友,也就是阿清,带到松山公寓,这样我才能帮你们除掉她。”   “那,阿清呢?怨女被你除了,她能恢复正常吗?”   宓颜直勾勾地盯着男生,“还是说,她也会死?”   “她?”,男生嗤笑一声,“恐怕怨女即使被我除了,也会连带着她一起下地狱,一个灵魂与身体不全的人还能有好结果吗?况且,谁让她姓杨呢?”   “杨?阿清明明姓沈”,宓颜知道背叛并害死怨女的就姓杨,但是这和阿清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姐还真是不了解你的室友呢”,男生无奈地摇摇头,“沈清,原名杨允清,是当年害死怨女的人里杨眉清的妹妹,而杨眉清死后,沈清才改了名字的,据我所知是因为当时有个大师自请上门为她算命,说只有改了名才能摆脱这件事,只可惜啊,怨女并不打算放过她。”   宓颜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些事阿清从来没有提及过,更别说阿清的曾用名,她想估计没有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宓颜有些怀疑地看向他,“那我需要什么时候带她去松山公寓?又怎么联系你?”   男生看出宓颜的想法,但不做点破,只是笑着对宓颜说:“小姐姐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不过我希望能快一点,不然作为见过怨女的人,小姐姐恐怕是怨女下一个目标。至于怎么联系我,你只要把人带过去就行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那下周一我会带她去,只是我需要带上寝室里其他人免得她生疑,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小姐姐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地把你们送回学校”,说完,男生就站起身朝奶茶店门外走去,头也不回一个地边走还边挥手,“下周一见啦!”   宓颜望着男生走远的身影,只觉得心里沉重得很。   宓颜提议集体出游的事情很顺利地就敲定了下来,地点当然不是由宓颜提出的,而是在宓颜的引导下由温温提出,这样应该不会被怀疑吧,其实宓颜心里也没有点底,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在收拾行李的阿清,看她脸上没有什么别的神情,宓颜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都收拾好了吗?“   “好啦好啦,出发吧!“   “走咯~“   女生们嘻嘻哈哈一路欢快,温温和风佳互相打趣,宛儿则是笑看着她们打闹,偶尔还回头和宓颜说上两句,至于阿清—她从上车开始就在闭目养神,她眼底泛起的乌青告诉着宓颜,阿清最近被怨女折磨得很惨。   自从上次夜里看到怨女附身阿清,吞吃阿清的内脏之后,宓颜就一直在偷偷关注阿清的身体状况,她发现阿清的身体白天里是完好无损的,仿佛夜里怨女所做的事没有影响到她,但是观察阿清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就能发现,她已经快不行了。   很快就能解决了,宓颜心里想着。      她们已经在松山公寓住了下来,为了不波及到更多人,宓颜把整个公寓都包了。   可是,宓颜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那个男生还没出现,不会是放了她鸽子吧?   “阿颜,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宛儿,今晚是她和宓颜住在一块,此刻她应该是看出了宓颜的不安。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宓颜冲她甜甜一笑,”你要睡了吗?“   “嗯,你也累了,一起睡吧“,说完宛儿就拉上被子将自己和宓颜盖得严严实实的,顺手也关上了灯。  黑暗中,宓颜内心的不安愈发放大,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却没有丝毫睡意。  “阿颜“,宛儿突然转过身,冲着宓颜的方向看过来,”其实,你知道了吧,五年前那件事和阿清最近的不对劲......有关系......    “宓颜心里一惊:“宛儿?!“   宛儿却是笑了一下,“不用惊讶,其实我也曾经在夜里看到过变异的阿清,而且自从那天你说你做了噩梦开始,我就猜到了你和我一样,这一次你说要集体出游其实也是和阿清的事情有关吧,你...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宓颜是万万没有想到宛儿也见过怨女,更没有想到她猜到了她提出出游的意图,但是现在既然宛儿猜到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宓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宛儿。   只是宛儿听过后却沉默了,良久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原来这样吗?“   “宛儿?“,宓颜疑惑地看向宛儿的方向,”你...在说什么?“  “没事,既然已经有人能解决了,我们也不用担心,而且她也应该为这件事做个了结了“,宛儿揽过宓颜,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不用担心其他人,我给她们放了安眠药,今晚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们都不会知道。“   宓颜听了她的话更加感到心惊,她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你......“,没等宓颜问出口,公寓外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宛儿和宓颜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坐起身就往外面跑去。   她们循着声音一路跑到了公寓外的小树林里,就看到阿清,不—应该说是怨女,被一个阵法困在里面,浑身都燃烧着火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她一看到宓颜和宛儿的身影,面容就开始扭曲,嘴里发着尖锐刺耳的笑声,“杀了我,你们的朋友也会死,你们忍心吗”,说着又看向宛儿,“林宛儿!!!你联合外人来骗我,你骗我——背叛我——“   而宛儿看着这样的怨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片刻她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走到怨女一米远的地方,开口道:“姐姐,放下吧,他们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做。“   姐姐?!宓颜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宛儿,怨女是她姐姐?!   听了宛儿的话,怨女却越发笑得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下?你让我放下?不!他们都该死!一个两个都该死!你居然背叛我,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连你也杀了!“   “姐姐!你疯了“,宛儿走到那个男生面前,”杀了她吧,我不会阻止你,但是阿清,我求你尽力留下她的命“,说完宛儿最后回头看了眼怨女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宛儿!宛儿!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哈一起下地狱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宓颜不忍心去看这个场面,她心里也知道宛儿的愿望会落空,阿清是留不住了,所以她冲男生点了点头也离开了这里,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很多年以后,宓颜成了一个忙忙碌碌的白领,多年前发生的事也渐渐被她遗忘在心底,公司地铁家成了她的生活。   宓颜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看着到站的地铁叹了口气,又要人挤人了。正当她准备使尽浑身解数挤进地铁门时,她突然发现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宓颜抬头望去,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阿清!

    2021-06-19 10:30:43 作者:王康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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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烟雨如梦终淡归

    她是如梦,娇艳如玫瑰,清颜如梨花,淡雅如百合,身姿婀娜,回眸一笑自是倾城。她的美貌,众人倾慕。这点,她亦自知,她身边从来都不乏追求者,同时她也享受着美貌给她带来的一切便利。她清楚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过是因为她的美貌。但即便如此,内心里还是憧憬着真正的爱情。下班回家,如梦走在昏黄幽暗的楼梯小道里准备回家。一个男人迎面而来。男人炽热的眼神让她稍感不适,男人嘴巴轻启,仿佛想说点什么,但她欠身点头,先行离去,不留一点机会。他叫谭归,住在楼下的换煤气的穷小子一个,平日只有换煤气时偶有交集。他喜欢她,她知道。她遇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对她来说并不意外,相反,她挺享受被男人爱慕的成就感。但他的爱对于她而言,过于懦弱,爱却不敢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激情与心动。谭归知道如梦看不上自己,也从不奢望如梦能够喜欢他。虽然如梦每天都有跟不同的男人接触,但眼底的疏离与孤独却骗不了他。她看不上自己同样也看不上别人,这让他有了一丝慰藉。能够默默的在她身边,每天看看她,这对谭归来说够了。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谭归发现如梦每天都有专车接送,而且那男子衣着华丽,气质不凡。他不得不承认,如梦跟那男子站在一起笑嫣如花,郎才女貌。这让谭归感到心慌,他觉得自己离如梦越来越远,虽然也从来没有靠近过。终于,谭归忍不住了,他迫切的想知道男人与如梦的关系。他借换煤气为由进入如梦家中,却意外撞见男子向如梦求婚。而如梦竟然答应了,他的如梦竟然答应了。谭归落荒而逃,他收拾东西匆忙离开,但却忘了把煤气口接紧。这个失误改变了如梦的一生,同样也成了他一生的愧疚。煤气泄漏导致房子失火,谭归拼了命的把如梦从火场中救出。但一夜之间,如梦却失去了她的美貌,也葬送了她的爱情。是的,她被抛弃了,被那个她真心托付的人抛弃了,理由就是她毁容了,拿不出手。她无法接受,歇斯底里,哭过闹过,但那又如何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教堂里,如梦头戴洁白的头纱,站在主持台前,她执拗的想要完成这场婚礼,哪怕只有一个人。是呀,多少男人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接近她,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以为那个男人不一样,终究是错付了。她低声呢喃,眼底尽是绝望与无助。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婚礼的模样却没想到是如今这幅光景,自嘲的问“你愿意娶如梦小姐为妻吗?”“我愿意。”如梦错愕地回头。是他,那个害她失去一切的男人。谭归手握一枚极为简朴的戒指,做出求婚状。“娶我,凭什么?”“如梦,对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真的爱你。”“爱?是爱还是同情?再说,你有什么资格?”“原谅你,不可能。”如梦冷笑,转身离去。谭归望着如梦远去的背影,落寞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戒指呢喃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从那以后,谭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日喂喂诺诺的性格,每天按时问好,送饭,处处跟着如梦。自从如梦毁容后,如梦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就仅剩谭归了。往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们,自从她毁容后倒是跑得一个比一个快,想来她还得感谢谭归,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她就真栽那男人手里了。五年的时间,谭归用了五年的时间来乞求如梦的原谅。如梦望着在厨房兀自忙碌的谭归。尽管每次她都冷眼相对,但他倒也不在乎。倘若如梦有所回应,他便能欢喜一整天。不管如梦怎么拒绝,谭归还是一如既往。按理来说,造成她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谭归,她应该恨他,但是她就是恨不起来。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这个不完美的自己,如梦也就渐渐释怀了,偶尔心情好了还会逗逗谭归,看着他憨憨的模样,还挺好玩。   “喂,我要去旅行。”   “好,我陪你。”   次日,如梦和谭归便踏上了专属于他俩的旅途。一路上,她在闹他在笑。虽然如梦没有明说,但是谭归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变得不太一样了。“喂,回去之后,我有话跟你说。”“好。”但明天与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先来。如梦站在大海边,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风呼啸,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的刺骨。她回来了,但是却只有她一个人。如梦闭上双眼,眼泪无声落下,那天的场景不断浮现……“如梦,对不起,对不起……”“没关系。“如梦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就在如梦刚刚下定决心想要和谭归好好在一起时,载着他们幸福的巴士却发生了事故,谭归为了保护她,脑部受到重创,如梦抱着谭归,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谭归手里还紧紧攥着最初没有送出去的戒指。”你看戒指我戴上了,你起来,我嫁你好不好……”“真好看……”谭归意识渐渐模糊。去往医院的路上,谭归一直紧紧的抓住如梦的手,如梦一直都在祈祷,祈祷着谭归平安无事。“真好。”谭归看着如梦,笑得很幸福,‘’如果时间再久一点就好了。”昏暗的屋子里,如梦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任由眼泪无声的流淌。他走了,她的世界也黑了。对不起,毁了你的人生。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对不起,没能陪你走下去。没关系,我会好好的,像你在一样。对不起,下辈子我定勇敢爱你。没关系,下辈子我等你。但不是每句没关系都能被听到。

    2021-06-13 10:26:00 作者: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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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恋,在公交站牌下

         他和她是在公交车牌下认识的。因为他们经常在同一时间同一站牌坐同一路公交车上下班,所以就渐渐地熟悉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仅仅是见面友好地点点头,后来就相互打招呼:“你好啊”,“你好”。再后来就说:“你好,去上班吗?”“是呀,你也是?”再往后,他们之间的话题就渐渐地多了起来:工作,旅游,科技,奇闻,甚至明星八卦,几乎无话不谈。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眉毛,精巧的鼻子,娇小玲珑的身材,文雅的谈吐——他上着班走着路吃着饭也常常想起她来。到后来,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甚至,还梦见过她好几次,可惜还没“梦”到结尾,就醒了,每次都让他觉得十分惋惜。终于有一天,他休班,感觉必须下决心了,哪怕被她看作是“厚脸皮”,“碰钉子”也在所不辞。于是,他买了两张电影票,一大早就在她等公交车的站牌下面等着她。终于,她轻盈地走了过来——她走路的姿势他都喜欢,两腿笔直,略微低着头,走路不紧不慢,就是很淑女的那种。“早啊,去上班?”他主动迎上前去说,还想做出很平常的样子。“是啊,你也去上班吧?”她用那双俏丽的大眼睛看着他说。他越来越觉得她看他的那种眼神难以琢磨,那里面有种很深邃的,很神秘的,说不清楚的东西,每次他和她的眼睛对视的时候,都让他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一样“砰砰”乱跳,那是一种新奇的让他兴奋的感觉。“哦,我今天不是……”他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很自然地睁大眼睛,用略微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是……?”他明白,她的下半句“潜台词”肯定是“来做什么?”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约女孩子看电影。这时候,幸亏她要乘坐的52路公交车远远地开了过来,机不可失,他终于鼓起勇气,把电影票拿出来递给她,说:“今晚有时间吗?请你看电影。”“好啊,那就谢谢你。”没想到,她看了他一眼,竟然大大方方地接过电影票答应了,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这简直令他喜出望外,几乎要手舞足蹈。从那以后,他不论刮风下雨,也不论是假日或者休班,每天傍晚,他下班后都会在站牌下等她,等到她下车后,他便陪着她步行回家,一直送到她家所在的大院门口。这时候,她便站住对他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明天见。”“好,明天见。”他看着她那小巧的身影在院子里转过一个弯,看不见了,才慢慢地走回家去,一路上心里都是满满的兴奋和甜蜜。这样持续了数月以后,终于有一天,她邀请他去她家了,他既高兴又紧张,对着镜子刻意打扮了一番,自己感觉满意了才动身。因为每天陪她回家,当然很熟悉她的住址。进门后,她家里简单陈旧的家具摆设和冷清的气氛让他感到有点意外。后来聊起来他才知道,原来她的父母在她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就被调去外地工作了,家中只有她和妹妹陪着年迈的爷爷在一起生活。后来,爷爷去世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妹妹相互照顾,日子过得清静而又显孤单,多年来没有父母在身边呵护关爱的生活,也让她变得独立和坚强。他知道了她的处境以后,曾经多次暗下决心,将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关心她,照顾她,疼爱她,让她每天都开心快乐。他们的关系进展得很顺利,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对未来充满了幸福美好的幻想。每次他告别她要回家的时候,她总是恋恋不舍,一直送他走出去好远,而他又会再把她送回来,两个人总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难舍又难离。然而,正当他们憧憬着绚丽多彩的未来,就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晴天一声霹雳,无情地摧毁了他们美好的梦想。这天晚上,他兴冲冲地来到她家,打算约她星期天去南部山区踏青。她为他开了门,脸上却没有了往日开心灿烂的笑容,她的目光刚接触到他的眼睛马上就转到了别处,只是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来了?坐吧。”说完,她坐在床沿上继续整理晾干的衣服。他心里很诧异,自他们相识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想。他没有开口,只是坐在一旁仔细地看了看她,发现她愁容满面,脸上好像还挂着泪痕,看样子是刚刚哭过。她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室内的空气显得沉闷和压抑。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心里慢慢聚集,升腾。她叠好衣服放进五斗柜里,才慢慢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沉默了一会儿,她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或者是理清了思绪,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爸爸妈妈来信了。”“噢,叔叔阿姨信里说什么了?”他的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同意咱们的事。”略微迟疑了一下,她说,声音很轻。他听了,心脏“咯噔”一下几乎停止了跳动,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那一瞬间完全变成了一片空白,时空仿佛停止了运转,他感到窒息,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他想过好多种他和她未来在一起的情景,唯独没有这一种。她看出他的神情不对,面色苍白,伸手抓住他的手,颤声对他说:“你别太难过了,想开点。”“这是为什么?”他低着头,声音低哑地问。“爸妈说,”她害怕伤害了他已经脆弱的自尊心,字斟句酌,“说你家庭政治条件不太好。”沉了一下,她又补充说:“爸爸信上说,姑姑姑父和叔叔都是党员干部,怕影响他们进步。”“家庭条件不好,我就应该受这样的对待吗?”他两手捧着头,痛苦地流下了热泪。她也哭了,在旁边陪着他流泪。“唉,爸妈在外地也不容易,忙着工作又挂念着我们姐妹俩,我也不愿意让他们伤心和担忧。”她说,话语里透着无奈与无助。他听明白了,为着父母,她已经决定接受他们的决定。那天晚上,他们其实说得话很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相互安慰,再就是为对方担心,却都说自己没关系,能挺住,不要紧。也许他们都觉得再多说也失去了意义,于事无补。他们就这样手握着手,流着泪一直到深夜。这时候,细心的她发现他的手套上破了一个小洞,便拿出针线一针一线地仔细补好,默默地放在他的手里。她的善解人意的妹妹一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晚了还没有回来,大概是为了给他俩充分的时间话别。凌晨一点多了,他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站了起来,说:“我该走了,你好好注意身体。”“你也是。不要太难过,上班注意安全。”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以后,我不再接送你回家了,路上小心。”他说,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他不忍心看到她流泪的眼睛。“嗯,知道了。”她轻轻地点点头说。就在那个让他痛彻心肺,肝肠寸断的夜晚,他和她分手了。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不可逾越的高墙把他和她隔开在两边。那天夜里,他流着泪,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大马路上游荡,回到家时已经黎明。他感觉这个世道对他太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随意地去追求爱享受爱挥霍爱,而有的人却不行,握到手里的爱那么珍惜,视如眼睛和生命,却要被剥夺,忍痛放弃?他几次想到了死,因为心里的伤痛实在难以忍受,活下去是一种漫长的望不到头的煎熬。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又舍不得她,还抱着蜘蛛丝那么细的一点点可怜的希望。他反复想:万一,万一,万一将来真得能再见到她呢?如果她知道了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该是多么伤心啊,她那娇小的身体能经受得住吗?在分手后最初的那段痛苦的日子里,他茶饭不思,夜不安寐,脸上失去了笑容,人变得消瘦和沉默。他常常一个人坐着长时间地发呆,脑海里反复上映着他们在一起的快乐画面,浮现出她的明亮的眼睛,浮现出她的会心的笑容,浮现出她的小巧玲珑的身影。他仍然能梦见她,梦见他们手拉着手站在很高很高的山峰上,鸟瞰脚下雾一般的白云,但依然是“梦”不见结尾,她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在山巅上呼唤着她的名字,四处寻找她。醒来时,他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巾。这让他感到痛不欲生,无法自拔,然而,那种内心和精神上的痛苦别人是无法劝解的,只有靠他自己去咬牙忍受,去经历煎熬,去吞下伤痛的苦果,让时光去慢慢消化。大约一个月以后,每天傍晚时间,他又出现在她上下公交车的站牌下,风雨无阻——他特别喜欢下着绵绵秋雨的感觉,独自在雨中打着伞伫立着,周围很安静,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深深的忧伤和孤独,还有对她无尽得依恋与思念。他总是提前好几个班次来到这里——害怕错过车次,一直等到她乘坐的公交车到站,无论多晚。而她,也像时钟一样准时,总是在几乎固定的时间到站下车。不过,他不再上前去迎接她,虽然他非常想上前去同她打个招呼,看一看她,问候她一声,但是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打扰她,给她平添烦恼和痛苦。每当看到她乘坐的那一路公交车快到站的时候,他便躲在离站牌不远的书报亭的侧面,在远处默默地,深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微微低着头,提着手包,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会在很远的距离跟着她,一直看她走进她家的院落大门,见不到她的身影为止。“再见。”他在心里对她说。这时候,眼泪就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不知道,他这样默默地守望她到什时候,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愿意多想,也不在乎,只希望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静地过去,让自己受伤的心灵从中得到抚慰。只要她一切安好,他愿意就这样一直守望着她,直到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2021-05-17 16:07:31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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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馄饨

    十月的黄昏,黑色的浓云吞噬着天空,远处乌云笼罩着的山头仿佛一个暗黑世界,渐渐夺了阳光,也抢走了清风。在山头的另一端,两位老人仍在弯着腰在田野里收割着花生,他们是一对约莫60出头的夫妻,但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交流。许是劳作的时间过久,他们的汗水早已浸透他们薄薄的衬衣,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向下颚流下,一滴一滴像未拧紧的水龙头一般滴到土里。他们脸上被太阳晒过的红晕还未褪去。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劳作的热情,始终低着身子,你一边我一边快速熟练的拿着镰刀收割着,以至于早已忘却头顶上方黑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天边一声巨响,雷声伴随着闪电一道在天空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两个人都被这巨大的雷声惊吓住,纷纷挺直了身子站了起来。“老婆子,快下雨啦,我们收拾收拾先回去吧。”丈夫一边抖动着刚收割的花生粘着的泥土,一边对妻子说道。“可是,还有两块地没收呢,要不收完先吧。”妻子犹豫着回答。“算了,你看这雨就快下了,待会都得把我们收的花生淋湿了,走走走!”丈夫的声音又抬高了几分,似乎由不得妻子拒绝。很快,他们上方的乌云已经全部覆盖住了天空,四周一片昏黑。妻子也由不得多想,赶忙放下手中的锄头,两个人一人一边挑起装满刚收割的花生的担子,跛脚径直离开了田野。在他们经过的巷子里,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着,狂风吹打着街道的铁皮“哐哐”响。老人的脚步更加急促了,肩上的担子也随着老人坡脚走动的频率加快而摇摆得更加厉害。就这样过了十分钟后,妻子和丈夫终于在大雨来临得最后一刻挤进了大门。他们走进了院子里,两人身体慢慢同步,身子缓慢的蹲下,一口气把担子撂在地上。随后,夫妻两身体无力的瘫坐在铺满草的地上。没过多久,身旁妻子的呼吸声便在丈夫耳边响起。只见妻子泛黄的衬衫上沾满了尘土,左右高低不齐的裤腿还夹杂着田里锄下的野草,脚下那双发灰的旧鞋早已开了线,露出一排黑色的脚趾在空气中颤抖。正当丈夫想伸手帮妻子把身上的泥土拭去时,妻子在梦中呢喃的话让他举在半空中的手一颤。“阿宝,等娘收完花生卖了钱,就可以看你啦~”“阿宝,我的孩子,娘想你!”“阿宝......阿宝!”妻子的眼泪在紧闭的眼角缓慢滑落。“阿宝!”一旁的丈夫眼眶倏地一湿。五年前,那时政府计划在这里建一所小学,宝国当时是村里一个工程设计师,当地村委会和工程的总负责人便找到了阿宝作为此次工程的工程师。宝国本以为此次可以赚足够的钱给家里翻新房子,殊不知却惹来横祸。由于当地政府想从中牟取利益,引进了一批劣质材料,导致在施工过程中出现坍塌现象,造成两名施工人员死亡。由于惧怕被上级领导查到,政府便把罪行嫁祸给没有背景,手无缚鸡之力的宝强。而这也让宝强遭受十年的牢狱之苦。想到这里,丈夫心里更加悲痛,眼里的泪水不由自主流了出来。不久,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后,外面又恢复了热闹的场景,孩子在家门口玩起了捉迷藏,大人相约着在树下来一场麻将局,小贩的吆喝声响彻街道。妻子也从外面的喧嚣中醒了过来。一旁的丈夫看了看妻子后,用干瘪的双手撑在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他摸了摸口袋,在满是补丁的裤子上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老婆子,今晚我们别煮饭了吧,我们吃馄饨吧。”丈夫紧了紧手中攥着的塑料袋。“可是,我们还得攒钱去看阿宝。”妻子的眼眶一湿。“馄饨是阿宝喜欢吃的,今天是他生日,我们以前都会一起吃馄饨,总不能今年不过吧?”丈夫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行,凑合吧,一碗就够了。”妻子看了看丈夫,思索后说道。随后,丈夫坡着脚不利索的一瘸一拐走到小贩摊前,浑浊的眼睛红红的,小声的问道:“一碗馄饨多少钱?”小贩停了停手中的活,瞥了瞥眼,大声回答:“两块钱!”“什么?两块钱!”丈夫紧了紧手里的塑料袋,声音沙哑的说道:“那就来三碗吧。”随即,他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黄色布包,哆嗦着拿出了十张一毛钱和五张一块钱……

    2021-04-30 15:14:27 作者:杨思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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