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奇幻
无关风月的青春
一个无关风月的故事,一段有喜有泪的青春。多年后重新忆起,或许会觉得当年真得太傻,然而究竟会怎样想谁又能猜得到呢?那是未来,未来离现在太远……——写在前面就在冬子全神贯注地写着一组长篇情诗的时候,他的思路突然间就似被架空了一般,先前的文思泉涌此刻就如满树黄叶似的被风一吹就飘散了。最近总是这样,冬子总是会在写到一半的时候便不知该如何下笔了。他自己将此解释为缺乏创作的激情,没有激情,也就没有什么能激发创作的灵感。冬子嘴上说不着急,其实他的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呢?写一组长篇情诗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不去,想要写完的想法让他不能不着急。QQ偏偏在这个时候“嘀嘀”地响了起来,冬子从焦灼的写作作态中退了出来,看了看屏幕的右下角。消息是飞月发来的,冬子把窗口点开,一句话冒了出来。“我和小海,结束了。我提出来的。”二一年以前,飞月对于冬子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更准确地说,名字不一定陌生,陌生的是这个叫飞月的女孩。两人是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认识的。那天是冬子参加几个高中朋友的聚会,然后就是在那个聚会上认识了跟着老火的女朋友来的飞月。其实那天冬子本不想去的,但是后来觉得如果不去那帮朋友指不定要说他什么坏话了。后来冬子跟飞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飞月只说:“不会是你预料到我的出现才去的吧?”冬子听了,只是一笑。那天的聚会冬子说话很少,只是低着头吃。别人的一番大笑倒让他觉得莫明其妙。那天老火高兴地把一只手搭在女朋友肩上,一只手轮番举杯夹菜,结果到最后老火醉得是一塌糊涂。聚会结束后,是冬子顺路把老火弄回家的。也就是在把老火弄回家的路上,冬子算是正式认识了飞月。“你好,我叫飞月。你呢?”飞月跟在冬子后面问道。“冬子。你好。”“冬了。我觉得你如果剃一个光头与你的名字就更加相符了。”飞月的声音穿过夜色中冰冷的空气轻抚着冬子的耳膜。“呵呵……好建议。”一句很简短的话,不过冬子心里觉得这个女孩有些意思了。“你的话怎么那么少啊?聚会的时候我就看你在那儿只顾吃,你一直是这样吗?”“吃饭的时候说话做什么。知道什么叫三心不能二用吗?再说了,我那是吃自己的饭菜,让别人说话看着去吧!”冬子一出口就是一串,倒引得飞月笑出了声。“哈哈,你这人还挺好玩儿的嘛!从今天起我们就算认识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便笺写上自己手机号和QQ,“给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把你的给我。”“为什么给你?”不过这样说着的时候,冬子手里却是接过了便笺,也还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飞月。就这样,两人不紧不慢地聊着,等到把老火送到家门口的时候,飞月只说一句“再见”就走了。留下冬子一个人继续沿着那条路往家的方向走。已经快过年了,在路上不时听到从何处传来的鞭炮声。天有些冷,路灯朦胧的光照在人身上更添了几分萧索。冬子总爱这样描写他感知的世界。三“为什么分手了呢?”冬子问道。“感觉现在很没有意思。”飞月很快就有答复。“分了有两个星期了,他很伤心的样子。”她接着又发过来一句。冬子看着飞月亮着的头像,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良久,他发了一句:“只要自己高兴就好。”冬子也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只是他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是需要一些安慰什么的话,然而该如何安慰她冬子却是不知所措。沉默,一股寂静如潮水涌动。“现在跟舍友也渐渐疏远了,我觉得我有些自闭。”飞月又发来一句。“太忙了吧你?都没空跟她们交流了。”“是啊。有待交流可总是找不到交集。”“其实我也挺自闭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冬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饮水机里加热水的声音低鸣着,凸显着夜的深遂。“怎么不说话了啊?”冬子问道。“不知道说什么……自卑。”“有什么好自卑的啊!”看到这句话,冬子心里竟是一惊。“爱情太难同时还失去太多。”冬子可以想像飞月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的纠结。“那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冬子安慰着飞月。“嗯。再见了,明天还要早起复习。”“再见。”四送老火回到家后,冬子习惯性地走到电脑前,开机,然后开始酝酿一篇小说。聚会吃饭的时候一闪而过的情节让他心中激荡,他感觉写出来将会是一篇好作品。上QQ,就看到了飞月的好友申请,点同意。紧接着飞月就冒出了“你好”两字。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冬子至今回忆第一次聊天那晚,还是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觉得他了解飞月,就像他了解自己。冬子一直喜欢把自己泡在文字里发酵,他认为那是因为他的内心世界太细腻太敏感了,而他恰恰也觉得飞月也是一个内心细腻敏感的人。冬子喜欢跟这样的人聊天,他觉得这样的人值得信任,这样的人也能理解自己。跟这样的人聊天,冬子有一种安全感,他可以舒畅地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就像他每时每刻舒畅地呼吸一样。那天晚上,飞月说:“其实我本不想去参加聚会的,我是被晓辛硬拉去的。”后来冬子从老火那里知道,其实聚会的前天老火不小心看到了晓辛与另一个男孩子拉着手撒姣。聚会之后老火跟晓辛分手了。老火不懂,他不懂晓辛还能继续陪着他参加朋友的聚会。冬子也不懂,他俩是他们那帮朋友里坚持最久的一对,但最后还是不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冬子曾安慰老火说:“算了,这事儿怨不着你。真是想不明白晓辛怎么能看着碗里的挂记着锅里的呢?”老火听了,只顾吸一口烟,然后长长地吐出缕缕的烟雾。五冬子继续构思他的长篇情诗。飞月的头像又变成了灰色,房间里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饮水机已经被关掉了。现在,他想静静地享受这纯粹的安宁。然而,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静,就越是能勾起一些不想回忆的人和事。冬子不知道他的诗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他忘不了初写时的激情,他不舍得让它还没出世便过早夭折。冬子心里清楚,这诗是写给一个人的。一个他第一次承诺也是唯一一次承诺过爱的人,但就是这个人让他体验了什么叫刻骨的痛,什么叫铭心的伤。冬子不怪她,他也不怪任何人。冬子只是想就这样写一组情诗,然后发给她看,然后让她知道他的心,虽然这心并不能被她接受。如果冬子的朋友们知道了,肯定会说他傻。然而他们不懂,冬子虽然也注意观察过往的美女,但冬子将之称为欣赏。他只愿坚守着自己的爱,如果能终此一生那便将是最大的幸福。现在的问题却是,这组诗竟是不知该如何往写下去了。冬子的心里在拒绝着一个也许正在成为事实的事实。冬子有些无助,他想。六飞月曾说过一段属于她的故事。刚上大学的时候,社团部门开会,就在这次会上她认识了李垒。或者说是李垒认识并留意了她。对于这一点,冬子还是相信飞月的魅力的。飞月虽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但她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给人一种清新活力的感觉。飞月说:“李垒当天晚上就跟我要了手机号,第二天的时候就发短信说他觉得我是他将付此一生去守护的人。”冬子听了之后,问道:“然后呢?”当时冬子心里对那个人的思念正如野草似的疯长,疯长的草也挤走了他心中另外一个人空间。“当时我觉得我不会喜欢他,可又不忍心拒绝他看他伤心。其实他长相一般,但他对我却是非常好。虽然他一直跟我说要我给他合法身分,可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也一直只是把他当作朋友。我觉得我跟他在一起不快乐,但我不想伤害他。”李垒是一个勇敢的人,冬子觉得。最起码他向他愿意守护一生的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跟他的关系处于什么程度呢?”不知为什么,冬子有些同情李垒。“那你是如何定义程度深浅的呢?”“有三种程度:没事拉着手逛动情了还要吻下双方的,不拉手保持一定距离的,偶尔联系一下还有点牵连的。”“告诉你了,你要为我保守秘密啊!”听到这句,冬子实在是有点不了解飞月了。一切皆在不言中,很明显他俩的关系是第一种的了,要说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飞月说自己从来不曾喜欢过李垒。冬子说:“既然觉得不快乐又何必在一起呢?你这样既伤自己又伤别人。”“可我舍不得过去付出的那段感情,也舍不得他对我那么好。”“我觉得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美好就埋藏在记忆里慢慢回味。”冬子能够理解飞月,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她需要的只是别人的一个肯定,这样她的心里能够更好受一些,也能少一些内疚。最后,冬子跟她讲了属于他的故事,一段没有开头也不会有结尾的故事。七有一个叫晨依的女孩,冬子在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冬子也没有想到后来他们的生活会有一个大大的交集。升入初中后的第一天,冬子惊讶地发现坐在前面那个女孩竟是晨依。不过冬子一直也没有把这个说破,他只是没事的时候扯一下她的辫子,或者跟她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看着她着急或者生气在冬子看来是一件快乐的事。就这样过完了三年,两人之间时好时坏,但冬子觉得他们之间一直有一条线连着,而且他相信晨依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彼此不说罢了。初中毕业,两人分别进不同的重点高中,彼此书信来往,互相鼓励,冬子觉得虽然分开了联系却更加紧密了。不过,两人终是谁也没有向前跨出一步。冬子一直觉得两人很有缘,要不然也不会在偶然的相遇之后还能聚在一起。也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他对两人的感情一直很珍惜。可当他在进入大学遇到了一个人之后他的心里才开始真正地去考虑两人的关系。他发现高中三年他们都太沉醉于自己的过去而忽视了自身发生的变化。等有一天他突然转身,竟觉得自己已变了太多太多。晨依也会是如此吗?冬子这样想。八飞月听了之后,说:“你这个跟我的不一样。其实我高中的时候一直暗恋着一个男生。可后来听说他竟然喜欢上一个我非常讨厌的女生之后,真得是让我感到很痛心。他竟然有这样的眼光。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安心学习了。当别人忙着高考的时候,我却在心里纠结。”“现在我打算向玉雪表白。或许只有你才能体会我现在的痛苦,每日忍受着难耐的孤独,心里长满了对她的思念。也许只有告诉她我才能继续正常的生活。”“我支持你。”飞月似乎对此充满了期待。“可是,表白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以后要形同陌路了。于她,或许我只能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可如果不说的话我会更加痛苦,整日做什么也做不下去的感觉让我无法忍受,也许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对我都是一种解脱。”“是啊!爱一个人却不能告诉她你爱她真的很痛苦。我已经决定跟李垒分手了,也跟他说了。他告诉我说我会后悔的。”“后悔什么?”冬子不解。“后悔我跟他分手吧?”九新的一年,又一个情人节。冬子依然坐在电脑前写着或许只是对他自己有意义的文字。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其实杂乱的键盘敲击声已把他出卖,他的心里在做着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房间里终于静了下来,冬子掏出手机写了一条短信:与你的相识不知是不是一个错误,曾经的美好并未遗失但已珍藏在了深深的记忆里。每当无事打开尘封的记忆,一股清香扑鼻,我知道那是因为有你。时间不紧不慢,但却有足够的力量改变一个人。当静下心来审视自己,曾经的我也已随着那段美好被埋葬。曾经沧海难为水,可我依然愿意同你做朋友,一生的好朋友。写好后,便发给信晨,他不想伤害她,他也的确很珍视那段时光,纯真而又充满快乐。发完之后他又写了一条:见到你的时候便恍如隔世的曾经。是你让我重新为爱寻找一个新的定义。一直把它埋藏在心里,可其中的痛苦也实在难熬。每日思念如野草疯长,又如蚂蚁吞噬着我的心。现在终于决定结束这种相思。我无法想象被拒绝意味着什么,可依然希望每年的今天都能与你一起度过。这一条发给了她,玉雪,冬子不愿提到她的名字,他无法承受名字的沉重。手机一震,惊得房中空气一缩。冬子慌忙打开,是她的回复:“抱歉,我会坚决地拒绝。很少会对男孩子动心,一直如此。也希望你能尽快从中摆脱出来。”预料中的结果,冬子还是觉得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在全身漫延,并迅速窜进空气中,他的呼吸也沉重了。可冬子还是冬子,痛苦的背后是一首绝美的诗。他有一种创作的欲望,他希望借助文字把一切倾吐。一组长篇情诗,冬子决定默默地写给她。十当飞月告诉冬子她已经把自己对小海的感觉告诉了他的时候,冬子刚刚写完诗的第十五节。冬子的手没有停止,可心里还是震了一下。飞月曾说过,小海是有女朋友的。飞月也曾说过,小海的女朋友就是一个自己非常讨厌的女孩。不过,冬子似乎忘了,飞月也曾说过爱一个人而不告诉他是痛苦的,她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爱。“结果如何呢?”冬子熟练地敲出这几个字。“刚开始他问我我自己想得到什么结果,然后又说他很高兴我会喜欢他,最后他说其实他也喜欢我。”“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他说他没有女朋友。”“哦。无论如何,自己开心就好。”其实冬子还有话想说,只是他觉得这个时候说有些不合适。他不想在飞月高兴的时候给她打击。说完这句之后,两人极为默契地沉默。冬子继续诗的第十六节,飞月扎进甜蜜的喜悦中跟小海聊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冬子的第十六节写得很顺利,他感受到了一种舒畅。十一学校开学,冬子在诗里挣扎的同时也要积极地在专业知识上挣扎。飞月也是,她的学业似乎更为沉重。当飞月有一天突然想起来问冬子表白的结果如何的时候,冬子的诗正在卡壳。“失败了。但现在我已经好起来了,”冬子这样回答,“你怎么样呢?相处还好吗?”“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累,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很憔悴。”飞月这样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我觉得你刚分手就转入一场新的恋爱,这样本身就有问题。情感的空虚容易让人迷眼,也容易让人找不清方向。小海为你跟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以后或许也会为另外一个人跟你分手。对于爱,我们真得能看清楚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也在为此苦恼。”“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幸福。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也许小海是真心对你。”冬子断续地打出这些字,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话还要用这么长时间。“不聊了,最近功课紧。要早睡早起。”“再见。”跟飞月的聊天过后,紧接着的便是沉默。冬子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这已与曾经那个爱动的冬子有极大的不同了。他还在想着自己的诗,已经卡壳了的诗。电脑屏幕微微闪烁,冬子闭上眼,陷入了无尽的的沉思。十二飞月到底是跟是小海分手了。其实冬子已经预料到了。这次飞月太盲目了,冬子觉得。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一个声音在冬子心底传来。这个声音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出现的,冬子记不得了。冬子一直在拒绝这个事实。冬子不敢承认,而唯一拒绝的方式,便是全神贯注地去写那组长诗。可现在他的思路已经被架空了,诗写不下去了。冬子明白,他现在已经缺乏创作的激情,能够激发他灵感的激情。刚开始能写,想来那时候确是有激情的。现在写不下去了,激情已经被磨平磨光了。写诗的时候,冬子甚至已经不再想着她了。没有了她的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冬子这样对自己说道。难道自己对她竟是如此经不得时间的考验吗?难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承受不了一个爱字吗?冬子这样问自己。当初对她肯定是爱的。可爱的当初自己真的就想清楚了吗?对她是不是也如对那组情诗一样呢?冬子不敢肯定,但是他已经决定放下长诗,他想该写的时候自然就能写出来了,一切或许应该随缘。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简洁的音乐轻轻抚过,窗外阳光倾洒,在地上铺展成一抹抹新绿。一条短信,是晨依发来的。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无关风月,仅仅是朋友。
2009-05-27 21:45:09 作者:寒忆独索 9586 0
孟晓晓的猜想2
1最近总是失眠,不知为何,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女人总是会随时闯入我的梦中。我想,我病了。因为受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响,我开始变得懒惰,不习惯早起,总是每天百无聊赖的对着电脑发呆,抽闷烟。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个女人,梦见我那半傻的哥哥孟徐,梦见了我那改嫁的母亲以及失踪不久的父亲,梦见了他们有说有笑,任凭我在他们身边大声呼喊,仿佛这个我根本不存在一般。我绝望了,我哭泣,我难过地发现他们对着那个女人叫着我的名字,一脸心疼的样子。我恨透了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我的家人,也是她解散了我的家庭,我在梦里用力地哭着,哭到喘不上来气被憋醒,站在镜子前的我赫然发现脸上全是泪水。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可是事实告诉我,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我找到了父亲,是那天的事。我从邻居们的口中打听到了父亲的地址便坐上了前去的火车,这是个简陋的屋子,楼道里的白色泥墙都已经布满了青苔,散发着霉臭的气味,单元楼门口摆放的垃圾已经许久都没有人去收了,上面布满了蚊蝇。我就在这里连着蹲坐了好几天,那个破旧的门始终都没有打开过。直到那天,我蹲坐在楼道里睡着了,隐隐约约地听到屋子里有争吵的声音,是的,那个从屋内发出的略带沙哑声音的男子正是我的父亲。我轻轻地起身,试图去敲门,却听见父亲在门的那头不知嘀咕些什么,然后就听见屋内的女人大声的叫喊着“你这还想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你了,你醒醒吧,再说那孩子又不是你的。”后面说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只记得当时耳朵一阵嗡鸣声,接着便只是听见摔碎玻璃的声音。最近我的耳朵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总是在我试图仔细去听清楚某件事时,却突然的耳聪,曾经找医生看过,可终究查不出原因,最终医生给我下了个可笑的结论,说我是大脑让我自身选择暂时性耳聪。这让我不得不想到了我六岁那年,当父亲拍着我的脑袋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哥哥时,我就突然间变得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记得当时我看见父亲从未有过的温柔拍着我的小脑袋对着我笑,我就高兴得又拍又跳,连连点头。然后我就记起父亲当时好象对我说着要好好照顾哥哥的话,只是当时真的没有听清楚,看见父亲一脸欣慰的样子,不想让他失望,年幼的我就已经会拍着胸脯说“放心把,我会照顾好他的。”当时的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欺骗。我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同样的我,只记得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也给我说过她的耳朵总是不好,我突然间发现我们的境遇是如此的相似。只不过,那女人告诉我,她的耳朵会突然性失聪,并不是她真的听不到,而是她不愿意去听而已。“不愿意去听?”我记得当时的我是那么问的。女人告诉我她厌倦了那个家,不想去听有关与家里的一切消息,更不愿去听有关与她自己的任何信息。只记得那个看似冷酷的女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抽泣了起来,她没有告诉我原因,涉及到别人家里的私事我也不太方便问,只记得那女人说完这些,眼睛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仿佛在留恋些什么,女人又手背拭了拭眼角上还残留着的几滴泪珠,终了,她告诉我,她并不奢求太多,她只希望有一种归属感。2我起身,轻轻地敲了敲那个墨绿色但已掉漆的木门,开门的是个女人,她用那种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阵,接着我看见父亲问是谁,趿拉着拖鞋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刷着牙。他看见我时先是一楞,接着他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在了地上,问了句“你,你怎么来了?”还没等我开口,那女人笑了,打量了我后接着将头转向父亲“瞧,你那小野种找你来了。”只记得当时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后来插入我们家的人居然还趾高气昂的骂起我来,我向前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我不知道我的脾气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大,我也不清楚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总之,当我打完那个女人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很轻松。我原以为父亲会站在我这一边,我原以为父亲也会因为我打了这个整日站在他头顶上的女人会很高兴,却没想到就在我窃喜的时候,父亲冲上前来,扇了我一巴掌。可以说,从小到大父亲这是第一次打我,竟然是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我绝望了,很想哭,但我忍住了,看着那个女人一脸高傲窃喜的样子,任凭血液从我的鼻腔里一涌而出,我也没有哭出声来。父亲看着我的鼻子出了血,仿佛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堵在我的鼻子上,接着他用手昂起我的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可以说,当时的我确实被父亲这种举动给感动了,一种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温暖,让我很依恋,不舍离开。但我最终还是用力甩开了父亲的手,扭身跑出了楼道。我不清楚父亲为什么现在会活得那么没有尊严,任由那个老女人对他指责,他仍旧是不离不弃。我也不清楚一向是以种田维持生计的父亲来到城市是如何生活下去的。我更是不清楚他为何看待那个女人比我还重要,要为了那个女人而打我。我又再次遇见了那个在火车上认识的女人车晓晓,不,应该是孟晓晓。她看见我先是很惊讶,接着便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可以说我与这个女人真的很有缘,她总是在我最难过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了?那么狼狈。”她从她那紫色皮包里掏出一小包东西,从里面抽出一张类似于卫生纸类的东西,轻轻地在我的鼻颊上擦拭掉遗留下的血渍。我终于放声大哭,不知道是被她问及刚才所发生的事感到很委屈才哭,还是因为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才开始哭泣。女人将我揽到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着“没事的,没事的。”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她并没有像刚开始我见到她时显得那么高傲,相反她的内心同样是那么的脆弱,她曾经告诉我她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表露出她的内心,她总是伪装,伪装成很酷的样子,这也就成为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曾经经受过多少痛苦。我把刚刚发生的事讲给了女人听,女人听完后冷笑了一声,接着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我傻得可以。她说,我打那个老女人父亲肯定会反过来打我,要是她是我父亲的话她也会那么做。我吃惊地望着她。她说父亲怎么会允许我砸了他的饭碗,更是砸了我的生活费来源。我不懂,我很难想象原本我一直崇拜的父亲,一直肯凭自己双手努力的父亲,为何会变成只吃软饭的男人。女人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她告诉我她一直以来都很恨他的父亲,恨他不吭一声便跑到城里独自享受,抛下她一个人。她因此发誓从此不再去见她的父亲。直到有一天她从邻居那得知,前些天一直有人上门要帐,而欠款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的父亲答应了还款,并且一直将这件事瞒着她。我告诉晓晓,那时我父亲失踪后我真的很着急,连着找了三天都没有任何下落。晓晓说“是的”。当她亲眼看着父亲离开时,她当时的感觉就只有恨了,她没有上前去挽留什么,只是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的父亲,直至父亲在远处的身影逐渐变的模糊,她才意识到她离不开她的父亲,她需要去找到他。那天他从邻居们闲聊的谈话中听说了这些事,她便要了父亲的新地址,才决定去北京找寻她的父亲。“找到了吗?”我问。“现在想想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可悲,自己整日在外嗑药,胡作非为,到头来欠的账居然要父亲来还。我当时真的恨不得去杀了那些要账的人,居然查到了我的家庭住址。”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从里面熟练的抽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拿出打火机点燃,小啜了一口,对着我吐出了眼圈。我看着她,紧接着被突来的烟圈呛到咳嗽。女人笑了,说了句“你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澈,看见你仿佛就象看见过去的我一样。”“过去的你?”“算了,不提这些了。”女人用她那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接着就继续跟我讲下去。她说她找到了他的父亲,是从远处远远的望见的,她看见她父亲拎着一袋垃圾扔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蹲坐在楼梯口抽着闷烟,直至屋里的女人喊他进去。她一连好几天都在远远的看着父亲住的房子,看着那个男人进进出出,看着她那日渐衰老的父亲。“我觉得我就是个畜生,真的。”女人末了说了那么一句话,她看向我,我却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睛,她那双飘渺,却又像写着无限可能性的眼睛,仿佛能够让我看到自己的未来,于是我选择低下了头。我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晓晓把她的联系电话留给了我,我们就这样告了别。可以说,被晓晓那么一说,我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3说实在的,自从认识了伟杰之后,我一直保持在7点之前进家。即使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在一起。我一直很想念,很难忘却,我时常在这个时候想起,想着伟杰在哪里吃饭,是否依然在外面借着外债嗑药。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与他联系,不去想他。我呆若木鸡的看着电视,脑子却根本没有记住电视里的内容。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这个点有谁会敲门,我想象不到。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是伟杰,车伟杰,他眼圈通红的直视着我,嗤鼻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我试图去关门,关掉这个本该不属于我的记忆,却被他用力的推开了门,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说过,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死死地抱住。我和他发生了关系,就在那天晚上。任凭我大声哭喊于不顾,当我感到他已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便再也喊不出来,剩下的只有哭泣。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肮脏,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自己的身体,我首先联想到的是任人践踏的妓女,同时我更害怕,我害怕伟杰不再爱我的那一天。伟杰停住了,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床单,不停发抖的身体,我蜷缩在墙角哭出声来。伟杰将被子轻轻盖在我的身上,上前用力抱住我,连连道歉,大声骂着自己是畜生。“不要这样了,我离不开你,我试了,戒不掉,那种感觉还不如让我死掉。”说着说着他就流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伟杰流泪的样子,那样脆弱无助,让我心疼。以前总是我在伟杰的面前流泪,他安慰我,突然间他变成这样让我一时手足无措。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看见睡在我床边的伟杰,我突然间感到很幸福。对着梳妆镜前的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会觉得很难过,我对着镜子自语“孟晓晓,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离开你了。”我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叫车晓晓,我换上了伟杰曾经送我却一直不敢尝试的高跟鞋,拿上了些以前积攒的积蓄便出了门。当我提着大包小兜再次进门的时候,伟杰显然是急疯了,还没开门就听他在门那边大喊着去哪了。伟杰看着眼前这个烫着波浪卷身穿嫣紫色大衣的我先是一愣,接着便像孩子一般高兴地将我揽在怀里,亲吻着我的脸颊。我很幸福,说真的,但我不敢确定这种幸福终究会持续多久。4我再次看见父亲是在我住的旅馆楼下,父亲看见我先是叫住我,然后递到我手里一沓钱,将他手中的一提筐鸡蛋递到我的手上,他说,“到我那去坐坐吧,你阿姨不在家。”我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跟着父亲去看看,去看看他现在所生活的环境,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打开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我不禁捏住鼻子屏住呼吸。父亲看了看我赶忙打开了窗户和门。“没事的,透透气就好了。”屋内传来了咳嗽声,只见父亲跑进里屋将一个说不出话的老太扶起,轻轻地帮忙拍着背。待她出来看见我在看他的时候不禁有些尴尬,忙摆摆手说“哎,你阿姨的母亲身体不好,我帮忙照顾也是应该的。”我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从小到大我一直崇拜的那个威严的父亲,现在的他跟人家当的根本就不像是丈夫,而更加像是保姆,我想象不到,父亲如何忍受的下这种委屈。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儿时我生病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端着汤药一口一口将药用汤匙喂到我的嘴里,只是这种温情在孟徐死后再也消失的无踪了,这也是直到现在我对孟徐依旧耿耿于怀的原因,父亲没有再给我多一点的照顾与爱,相反的是变得更加的严厉,我不清楚父亲是在逃避什么,是怕付出更多的爱换来的只是更多的伤感还是怎样,总之我开始变得厌恶起这个家庭。我走进了父亲的卧室,他那枕边放着的铁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认得这个盒子,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这是唯一一个属于我们自己家的东西,我走向前打开了它。里面满载的照片顺着我打开的盒盖溢了出来,我很欣慰的是这里装满的全部都是母亲,孟徐以及我的照片。我相信父亲还是没有忘了我们,他对我们依然是存在着感情。这些照片我还清楚的记得是当时从县城里来的一个书记帮我们拍的,据说是父亲曾经的老战友,我只见过那一面,打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就这样一张张的翻阅着,翻阅着我们过去的回忆,里面有一张是我和孟徐一起照的,我在吃着油面馒头,孟徐则在一旁咧着嘴笑着看着吃馒头的我,只记得当时的场景是孟徐将他最喜欢吃的油面馒头递给我,边说着“你吃吧,你吃吧,好吃。”然后他就看着我吃着他最爱吃的馒头,咧开嘴笑了。我拿起铁盒里的照片一张张慢慢看着,直到翻到最底下,是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请好心人收留这个婴儿,请不要怪我这个无能为力的母亲,她的名字叫做晓晓,谢谢了。”我呆住了,试图想逃离却仿佛像两腿注了铅一般无法挪动,盒子被我掉落在地上,照片散落了一地。父亲闻声跑了过来,跌忙问着我怎么了,我推开父亲,哭着跑出门去,任凭父亲在门口大喊着我的名字。我走在人行道上,任由路过的人们惊愕的看着这么大的人在路上大哭的样子。说实话,我这种时候最希望遇到的就是晓晓了,那个在火车上相遇的女人,我想听到她的安慰,我又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变化,可是我发现自从我变了之后,我就再也遇不到她了,打她手机也一时成了空号。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与无助,我找不到我的归属感,我不清楚我终究属于哪里,属于谁。5我回到了家乡,看着站台上接站的人们,唯有我是独自一人,窗外依然下着小雨,就像我走时一样,我望向窗外,远处那些蠕动的黑点越来越近了,那些人们在朝着车厢内他们的亲人招手。听乡亲们说,母亲疯了,围着她所在的村子满村的跑,大喊着我和孟徐的名字,有时会跑到我们的村子,跑到我们家的门口一呆就是一下午,被邻居们发现了,怕天黑迷了路,便又将她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听到这些突然感到很心痛,已经全然忘记她离开我们头也不回的样子了。我去了那个男人家里,男人的家里已经全然不是过去的样子,屋子里凌乱不堪,没有人去收拾。我看见那个男人正坐在厅堂抽着闷烟,我走上前去,告诉他我要接回我的母亲,我将手中的两条三五烟递给他,他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找到母亲是在他们家的麦子垛里,母亲正坐在麦垛上,嘴里咬着麦子杆哼着我小时她经常唱给我听的催眠曲。看见我们走上前去,她就朝着我们笑,男人叹了口气转身朝里屋走去,我说“走吧,妈。”母亲就抬头望着我,问我会不会给她做姥姥经常做给她吃的油面馒头,我点了点头,然后母亲就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跟我回了家。父亲也回来了,就在他听说我把母亲接回家的消息之后,他还完了我所有欠下的账,毅然地离开了那个女人,回到了现在的这个家。同时我也把电话号码换了,决定忘记车伟杰,不再与他联系。从来不敢想象,那个过去我做的梦居然成了现实,我们一家几口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饭,只不过在现实里缺了孟徐,不同的是有一个始终没有烦恼每天都在傻笑的母亲。我看见父亲轻轻地拍着晓晓的脑袋,一脸和蔼地看着那个她,她们一家有说有笑,看得让我嫉妒,嫉妒得我内心生疼。【完】2009年1月9号星期五凌晨3点13分吴文君【编者按】晓晓的猜想是压抑的,因而我相信现实的晓晓是一个开朗的孩子。让一切,都过去吧。经历过了也就没有遗憾了。编辑:如果·爱2009年5月27日星期三
2009-05-27 13:35:15 作者:Clivia 9593 0
孟晓晓的猜想1
1开往北京西单的火车依旧行驶着,伴着火车齿轮与铁轨碰撞的咔咔声。我将头倚靠在火车的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的小雨淅沥的下着,打在人们的身上,溅在了玻璃窗上。就这样,我告别了生活了21年的村子,告别了这村子里唯一破旧的站台,听着那渐渐远去的离别人们的哭声。人们仍旧在远处招着手,直至在我的视线中形成一个蠕动的黑点。这个村子便是拱桥村,听父辈们说,在过去曾经发生的战争中,这里曾死过不少人,这也便是我将村子里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的事一直归结到“他们”身上的原因。父亲说,在这里有些地方小孩子是不能够去的。比如说,坟岗山——所有老一辈的祖坟都葬在那里。儿时的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为我们好,担心我们在那里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因此,那时的我每当回家,不管是白天黑夜,但凡是我独自一人经过那里,听见墓地里传出的嚎叫声,我都会吓到尿裤子,咿咿呀呀的大叫着跑回家去。父亲笑我傻。直到最后我才知道,父亲之所以不让我们去坟岗山是因为村子里的习俗,怕小孩子乱跑,踩到坟邱(老祖先的头顶上),是对祖宗的极大不敬。至于在墓地里传出的我一直很害怕的怪叫声,也只是死者的子女们在哭丧而已。2我怔怔地坐在火车上发呆,想着过去,想着我的家乡,想着我那离奇失踪的父亲。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间离去,包括母亲,我知道母亲是跟着别的村子里的一个稍有钱的男人跑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我根本没法跟你们生活,瞧她那付德行,我受够了,你这当爹的还那么惯着她。”我记得当时母亲用手指着我说完这句话,行李也没提便走了,这一去也就再也没有回来。也对,母亲傍的是大款,还要什么行李,就那几件破衣服加起来还不够那女人现在一件大衣的价钱呢。只记得父亲当时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一根烟,静静地听母亲说完这些话。他低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吐出烟圈。母亲走远后,父亲开始不住地咳嗽。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抽烟都会被呛到的样子。那时我还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这个身体胖硕的男人被烟呛到咳嗽的样子,看着他直至最后咳出眼泪来。他一只手掩面,嘤嘤地哭出声来,伴随着从喉腔里用力咳出的声音,透明色的黏液从他的鼻腔流出,粘在了他的手上,被他用力一擦,拉出了一道很长的丝。看着父亲的丑态我咯咯的笑了出来,但紧接着我端了一杯水递给父亲。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大骂了一句“你这畜生”,然后我看见杯子被父亲一挥手打落在了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我没有吭声,我知道父亲心情不好,我蹲在地上,静静收拾着残渣。“啊``````”我大叫了一声,想必这一声也把父亲给惊到了,父亲看向我,猛然间蹲下身来拿起我的手,“你等等,等等,我给你拿药去”父亲紧张地说着。我猛地抽回我的手,看着父亲朝里屋跑去。我用力地挤着我那被碎片划破的手指,看着鲜血一点点地溢出,直至滴在了我那雪白色的鞋子上。我笑了,放肆地笑着跑出门去,在一个河沿儿边上蹲下大口地喘着气,不知道是我笑得太过火了,还是我跑得太累了,当我伸手去擦汗时,却发现满脸都是泪水。3远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我停止了思考,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走向我的女人,我静静的打量着她,一头波浪似的大卷以及她那牛皮长筒靴在这个小城开出的火车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女人穿着那嫣紫色的大衣将她显的越发的高贵,我被这个女人的样子给吸引住了。可以说,有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小城里见过如此时髦的女人,我愣愣的看着她。女人先发话了,“这,有人?”“哦,没,没人。”我说着。女人选择了我对面的位置坐下。从她那小巧的皮质手提包里拿出了镜子以及类似于口红之类的纯白色膏体,女人一只手立起了镜子,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那个膏状体在嘴上涂抹了一圈,她抿了抿嘴。“哎,我说,你也是去北京的?”她说着。“恩。”“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去北京啊?”女人声音变小了,自顾自的嘀咕着。我没有回答,我明白那女人的言下之意。在这个落后的小镇上人人都做着去北京的梦,然而都只是对那种大城市的向往却又是望而却步。我冷笑着,要不是因为去找父亲,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踏上去往北京的火车。“我,我是去找我的父亲。父亲失踪了,据说是去了北京。”“切~~”女人不屑的朝我这瞄了一眼,接着从包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小嘬了一口,呼出烟圈。“我说,你就别费事了,你父亲什么失踪了,是根本就是要离开你,肯定是你犯了什么事。”“不,我没有。”说这话时,我感到我的嗓子仿佛被唾沫给卡住了喉咙,即使我想极力狡辩也说不出话来,我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女人面前,我变得懦弱起来,一种仿佛能被她望眼欲穿的感觉,即使我很擅长伪装。“其实,我父亲也走了,刚刚的事,不过不是失踪,是出走。我想那个男人是真的受够我了。”女人茫然的看着车窗外面,开始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那天我回家,就看见男人在收拾着行李,他没有发现我,我也没有上前去挽留他,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阻止了,自从那件事后。“哪件事?”女人告诉我,她叫车晓晓,别人一般都叫她晓晓,听到这时让我窃喜了好一阵,不知道是世界小呢,还是该让我相信缘分这种东西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叫晓晓,除了我姓孟,她姓车之外,我们的名字是完全相同的。晓晓告诉我她不清楚对她父母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恨,她只知道她很怕她的父母受到任何的伤害,她不准许任何人去辱骂她的父母,包括她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也是如此。她在乎她的父母,她不愿意将他的父母与任何人分享。然而,她又是那样的讨厌他们,她讨厌他们看她的那种不泄的眼神,她宁愿搬出去住。哓哓还说,她曾经有个哥哥,是个半弱智的哥哥,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从儿时起就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自己无论从任何方面都要比哥哥优秀,到头来却换不回他们对哥哥一半的爱。她讲着讲着突然停住了,仰起头看着车顶,抽出纸巾擦拭了下眼角,接着用略带颤音的声音继续说着,她说她一直很恨她的哥哥,直到他的死去,曾经的她一直很想害死她的哥哥,但一直没有勇气。她就盼着哥哥死去的那一天,她想自己会比哥哥的年龄小,哥哥肯定会比自己先死去,儿时的她就这样一直想着,却没想到哥哥的死去会比他预料的要早许多,哓哓说本以为自己会为此很高兴,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让我突然间想到了孟徐,那个整天鼻涕挂到嘴边还不知道去擦,每天只知道乐呵呵傻笑的男人。没错,那就是我的哥哥。其实我一直都不承认我有这样一个哥哥,所以对他也只是称呼“孟徐,孟徐。”他仿佛很乐意听我的召唤似的,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兵,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其实有时候我还是蛮喜欢他的,就比如说我和同龄的孩子打架,每当打不过时,我就会大喊一声“孟徐”,大个的他则会帮我把他们全吓走,甚是得意。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往往当父亲知道这些后,挨罚的总是我,而孟徐在这时候总会拿着那原本不该有的奖励在我面前炫耀一番。至于他的身份来历,我至今也说不清楚,我甚至有时候会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我的哥哥。只记得姥姥去世那年,父亲从老家上完坟后就带回来这样的一个男人,说是我一直没见过面的哥哥。当时的我大概只有五,六岁,那段时间每天夜里总是哭,母亲说大概是被“鬼压床”了,找来神婆给我“驱鬼”却仍不见效,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大概是被那个傻傻的男人孟徐给吓着了。父亲告诉我孟徐在出生那年恰巧赶上他们知青下乡,按生产队的规定是不准许带子女的,孟徐则就托付给了乡下的姥姥照顾。父亲说,孟徐曾经并不是这样的,儿时的他长得白净机灵,人见人爱,可就是在他两岁那年突然高烧不止,乡下的姥姥便请来了村里最好的神婆来叫,就这样叫了两三天,病不紧没叫好,反而耽搁了治疗,从此便成了这副德行。父亲曾一度想把孟徐接过来,可姥姥硬是不肯,非说自己酿下的后果自己承担,说会以后照顾好孟徐的。姥姥的脾气父亲是知道的,知道拗不过姥姥,与其就放弃了,直到姥姥去世那天,在姥姥的屋子里看到一脸污垢,蓬头散发大哭着的孟徐,才把他带了回来。听到这时,我直到现在都很怀疑,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因为突然明白了姥姥去世的消息,还是因为自己饿到不行了,总之听人们说那天他哭得很伤心。父亲把他带回来那天,只记得孟徐一个劲的问父亲认不认识他姥姥,父亲说认识,然后他就问父亲会不会给他做姥姥经常做给他吃的油面馒头,父亲笑着点了点头,他便停止了哭声,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跟着父亲走了。可以说,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对孟徐很好。只记得当时父亲总是跟我讲孟徐的曾经,孟徐的病因,让我听的眼泪哗哗直流,还不忘肯定的点点头拍着胸脯告诉他们我会照顾好孟徐的,父亲终于满意地笑了。现在想来当时的我估计是上了父亲的当,他老人家就这样利用了我的童心,让我被亏待了15年。后来,可想而之,我的命运终于在孟徐出现的那一年发生了质的变化,原以为一直会属于我的东西却在一瞬间都转入到了孟徐的手中。那时的我便开始懂了,属于我的东西就一定要是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去争取。我开始恨孟徐了,就在孟徐让我在同学面前丢劲脸,他们都大骂我有个傻哥我也是个傻子的时候,就在我的东西不在是我一个人的时候,包括我的父母,我就决定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害死孟徐。可是这一天一等就等了15年,孟徐终于死了,可是并不是我害死的。只记得当时的我刚放假回家,就只见孟徐躺在床柜旁,双手抱着肚子一脸挣扎的样子,当时的我真的是吓坏了,双膝瘫软的跪在地上,大喊着父母的名字,直到最后邻居听见有人叫喊,拦了辆货车才得以将孟徐送往医院。医生说,孟徐刚到那就已经断气了,原因是误食了老鼠药,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仿佛快要疯掉,双手抱着头不住的捶打着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放在灶台上的药出门时居然忘了收。”母亲就这样在那一天一直重复着这同一句话。我一直认为孟徐的死对我来说应该会很高兴,可事实并非如此。我开始在愧疚与自我厌恶中生活,我一直觉得孟徐的死很蹊跷,这也许与我有一定的关联,我不应该每天想着如何让孟徐消失,如何让他死,更不应该在寺庙里虔诚的乞求神灵让他早点离去。我开始变得自闭,低落,不再与任何人交流,直至遇到了他。4车厢内列车员推着盛满盒饭的货车用那略带沙哑的叫卖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女人看了看我,笑了。“怎么?我的故事让你想起许多事情吧。”我弩起嘴角微微笑着低下了头。女人端起了桌子上面的水杯,小嘬了一口,口红印印在了雪白色杯口上,显的格外的刺眼。就这样我们尴尬的停留了两分钟,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我抬起头,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那是什么事让你父亲最终出走了呢?”这个问题一直是我最想问的,不紧是好奇这个女人背后的故事,同时更想了解一下同为父亲的想法,我想知道父亲为何突然间失踪了呢,难不成真的象这个女人说的那样子。女人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一手拖着下巴微微低头沉思了会儿,脸上浮现出一种陌名的伤感,接着她抬起头,伪装出一副一脸不屑的样子说着。“我嗑药。”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象之前那样正视着我的眼睛微笑着,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又仿佛是怕别人能够看穿她隐藏至内心的脆弱。我一时呆住了,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同情这个眼前的女人,我磕磕巴巴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女人停留了一会儿继续说着。“那年我终于从家里搬了出来。”“我想我受够了那个家,我受够了自从我哥走了之后他们假装献殷勤的样子,我失去了十几年的爱好像突然间就回来了,让我感到呕吐,我受够了他们把一切希望强加在罪恶的我身上。”“就在那一年,也就是在我情绪最低落的那一年,我认识了伟杰,打那开始我便开始真正接触了毒品。伟杰说,毒品可以让人们忘记一切烦恼,于是,我试了。”不知道是否是命运让我和这个女人在此相遇,总之我和这个叫车哓哓的女人的境遇却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唯一的不同是我从不敢去想象自己在某一天会接触毒品那一类的东西。在记忆中也曾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在我情绪最低落时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自信,他开朗,浑身散发出阳光的味道,我是如此的信任他,只是不清楚,在我从家里搬去他那的那几天里,却在一天晚上看见他出入在歌厅门口,手揽着酒吧小姐,和一群社会青年有说有笑比划着什么,我终于明白原来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简单的开始又在简单中结束,我没有过多的挽留什么,只是在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嗑药”之后,我终于决定要离开他。女人继续说着,“我原本以为我会离开那个男人,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可以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他,我离开的只有我自己。”女人一转傲慢的态度,低下了头。火车顶那略泛黄色的喇叭里传出列车员用那标准的普通话说话的声音“请天津西站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女人抬起头看了看手表,“哦,我该下车了。我得先去找伟杰。”“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姓孟,不过对外都说我叫车晓晓,其实那是伟杰的姓。”女人说完这些后,笑着站起身,走出门去,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还有我对面那空荡荡的位置。5我从我那皮质手提包里拿出镜子,欲整理一下我的头发,我想这时的车伟杰应该会在北京车站等着接我吧,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只见镜子里面那个穿着略显高贵的嫣紫色大衣,一头波浪卷发的女人也笑了。(结束)完成于2008年12月5号星期五17点12分吴文君【编者按】我们都是叛逆的孩子,总想着叛逆的事情,但日子总是要过的。多想法固然好,只要把握住“度”。编辑:如果·爱2009年5月27日星期三
2009-05-27 13:34:53 作者:Clivia 9584 0
富商的房子
世人所说的盲,也就是以眼不见为净的意思来讲,但世界上许多事情不是这样的。听说在家的不远处有一座刚刚建好的两层楼房,而那楼房是富商用来渡假用的,但是最近听说那富商发生了经济危机,于是王万就花了几万块把那楼房给承了下来。他拉着双眼已盲的妻子小静的手,在一处的路上,往着楼房的方向走着。小静的耳边不时传来枢枢的声音,她温柔地问道:“那是什么声音?”“杨柳林发出的风声。”“是拉,我好久不曾走出家里一步了,几乎都忘了杨柳的声音呢。现在的那个家,也是两层楼房,那里分得很细啊。记得刚搬过来的时候,我的脚步很难配合,吃了不少苦头.这个楼梯,如今才刚刚习惯了,你却要说又要去看新房子了.对于眼盲的人,住惯了的老房子可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每一个部分,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所以觉得倍感亲切,就象对自己的身体的感觉一样.眼睛不瞎的人觉得死版没趣的房子,眼盲的人却可以和它水俘交融呢。想想看,今后可又有好一阵子经常和刚刚建好楼房的柱子撞个满怀,或是给门滥绊了脚什么的,是不是?”王万放了妻子小静的手,打开了涂白漆的铁门。“奥,象是树木的枝叶繁茂的幽暗的院子似的。以后,这天就冷了。”“是一座墙壁和窗子都显得阴沉沉的洋楼啊。看样子,住的是城里的那些有钱人了,你看这里还留着一个“金公子”的名牌呢。”“真不错,明亮得很。如果院子里是夜晚的话,这里头可就是白昼了。”黄色和白色的粗条纹相同的壁纸,看起来很相配,有点象是喜庆节日里那么种黄红配相间的帷幔。深红的窗帘,明亮得象是彩色电灯一般。“有躺骑、有暖炉、有圆木桌和扶手椅。崭新的衣柜、装饰灯等等。家具可以说是一应全有。你过来看看。”他说着,粗鲁地,像是要把妻子小静推倒似的,把她推到躺椅处她座下来。妻子小静就象一个笨拙的溜冰手一般,双手在空中慌乱挥摆着,在弹簧的反弹下摇着身子。“哇,连是意大利生产的钢琴这里也有呢。”让他拉着手,座在暖炉旁边的一架小钢琴面前去的妻子小静,就像在碰触什么怕人的东西似的,把琴键敲打了一下。“啊,还会响呢。”王万的妻子小静弹起一首童谣来。这可能是她眼睛还看得见的少女时候就学会而且至今依然记得的歌吧。王万走进摆着好大办公桌的书屋里一看,邻接的竟是卧室。里头是一张双人床。床垫也一样用黄红条纹的粗张成的。一座到那床的上面,柔暖而富有弹性。妻子小静渐渐弹出了快活的喜悦来。然而他也听见,是盲者的悲哀,偶然各种按错了键,她便象小孩一样笑了起来。“静,你不来看看这好大的床吗?”小静听是丈夫的叫唤,竟能象明眼的少女一般,稳键迈步余余向卧室走来。两个人并肩座到床边上去,彼此手牵着手,一面还象装有弹簧的玩偶一般,快快乐乐地弹跳起来。妻子小静又低声唱起了童年的歌谣,都已忘了时间了。“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嘛。””反正不是我们的房子是了。”“这样的房子到处都有,那该多好呀。”“是呀,我们永远可以这样手牵着手,永远不在分开。”
2009-05-26 22:22:08 作者:朱金龙 9587 0
她就是Rose
我渐渐地习惯了睡眠时间的减少,日夜颠覆。对时间的洞察接近无知。只要身体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消磨。一切都可以是习以为常的事。生命在我看来只是一种过往。而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某些可堪回首而意义非常的过往。所以。我始终坚持自己的生活。离开某些人,离开某些地方。过着流离漂泊的生活。生活的本色无需绚丽多彩。我要的只是简单的黑白。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经历过某些人某些事。发现当心变得伤痕累累的时候,能够承受更多更大的伤痛。眼泪也不再是可以奢侈的内容。我的内心开始坚定。可以是个无爱的人。随时可以爱上任何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入网中去,有时破网而出。在虚拟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明目张胆的鱼。其实没有眼睛,盲目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我经常在零震才上网。经常隐藏。因为我知道黑暗中的火光,不是指引方向就是被攻击的对象。我始终会害怕什么。我的网名叫Rose。不擅长语言,只喜欢文字。同样是个缄默的人。有时可以沉默到让自己心疼。我是个自由职业者。我喜欢这样的称呼。只因为自由。我是个无法被束缚的人。从来就是。所以我没有家。四海也就可以为家。我给多家杂志社写稿,以出卖自己的文字来唯持自己的生活。我想,我这辈出卖的文字只有在下辈子去买回了。尽管我是个不相信轮回的人。我上网经常只和一个人说话。在进入凌晨两点之后。也许在这样的时候很多人是不喜欢说话的了。她叫真。也是可以淡泊的人。在同一个城市。第一次约好见面是在一间叫Rose的酒吧里。那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我爱着那里。她的肤色白晰。眼睛明亮,穿着仔裤和黑色T恤。我注意到她胸口的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她看过去很漂亮。有年轻的活力和张扬。但感觉着背后有某种抑郁的东西一直在弥散。我穿的是宽大的黑色休闲裤。白色T恤。脸上有长长的刘海。在来之前,我化了淡妆。对着镜子中的人,我还算满意。我要了酒吧着自己调的一种酒。名字也叫Rose。这也是酒吧名字的来由吧。它像兑了鲜血的液体,有某种芳香直抵生命。喝下去的时候。从喉咙到腹腔,有燃烧的感觉。可以感觉到万朵玫瑰盛开的妖艳。我爱这样有味道的酒。真也喜欢。我感觉着彼此是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可以无所不谈。那一晚。我们都醉了。我也发觉,我爱上真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依旧网上见。在星期六的晚上固定在Rose里见面。真是有男朋友的,他也向她求过婚了。戒指真一直挂在胸前。真说,感情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她想用些时间让这份感情变得更坚硬。我告诉她,其实你心里抓得很紧。有些东西抓到了就要放进自己的袋子里,太多暴露只能接受失去。他叫扬。真的男友。看过去是好的。第一次见他,是他来接真回去。在以后经常看到他来接真。感觉他很呵护真。那是好的。那晚不是星期六,凌晨一点我依然去到酒吧里。我看见他。他是醉了。他说,他累了。等得好累了。我一句话也没说。想打真的电话,他阻止了。我也就没再打。我说你该回家。真和我说过他们不住一起的。我问了他地址。叫了出租车。可司机看他醉成那样,坚决不肯,我只能无奈地送他回去。我是不想介入他们的生活的。所以我们始终保持着某种距离,能让人感觉着安全放心。扶着他到了他的房间。然而却被他紧紧抱住。无法挣脱。我说我不是真,请放手。可对于一个醉酒的人,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扇了他两巴掌。挣开了他。他略微清醒了点。他哭了。对我说,他真的好累。他爱上了我。我感到诧异。可无语。他突然又抱住我。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有时候我寂寞到疼痛。我依然会害怕什么。那晚的事我没向真提过。真依然那样地真。她应该忘记了我对她说的。太久的暴露只能接受失去。在某天真突然打来电话。一直在哭。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我没有开口说什么。之后她挂了电话。接着接到扬的电话。他说。跟我走。我依然没说什么。他有些烦躁和焦急。再次对我说。Rose,跟我走。我笑了一下。挂了电话。他依然不死心。再次打来了电话。我没接。关门。我出去找真。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在哭。我狠狠地告诉她。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你很不值。她开了门。我抱着真。告诉她。只有我是爱你的。只有我。真说。他说他累了。他不想再等了。他说他要放开她。他说他爱上别人了。我告诉真,他会回来找你的。真没有说什么。依然在哭。果然。扬回来找真了。因为他无法得到我,无法得到爱,他需要的只是爱。真没有原谅他。有些伤害是无法被抚平的。感情也从来不是随便就可以的。扬最后独自离开了这座城市。因为工作,他是要离开的。扬离开的时候告诉过我。他要走了,到上海。依然叫我跟他走。我没说什么。我厌恶他的。真哭了。我骂了她。扬走后,我和真一起住。我依然日夜颠覆。不停地写字。因为真的精神状态很差,辞了工作。现在我必须唯持两个人的生活。真病了。我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差点让我疯掉。真怀孕了。我问她。她说扬的。她说她要扬回来,她原谅他。她自己偷偷打了电话给他。扬知道了。他说他会回来的。我劝真不要孩子。可是真很坚决。我说,扬爱的是我不是你。他是不会回来的。真像发了疯似的。喊着。我不信。由你信不信。他自己清楚。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真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我真的不知该怎么照顾好她了。只能把她送到医院。为了负担起沉重的费用,我只能更卖命地写。为了照看真,我只能在病房里写。经常累倒在桌上睡着。白天当我醒来时,发现真已不在。我冲出病房。听到过道里的嘈杂。我狂奔过去。那是医院的洗手间。我推开人群。拼了命往里面挤。我的心跳仿佛停止,周围的一切也失去了表情声响。我看到真了。她坐在坐厕上。倦缩着身体。地板上有鲜红色的液体。笑得很诡异。她的手平静地放在那里。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个切口就释放了所有。她的右手抓着我的手机。拔的是扬的电话。我知道了为什么。可已经晚了。扬已经换了号码,原来的只是空号了。这是几天前的事。扬彻底消失了。一切都成了过往。连一个未拔通的电话号码。编辑点评:感情控制从容,文笔也不错。
2009-05-25 00:02:51 作者:°︶泪寒︶ㄣ 9621 0
机灵靓妹耍色狼
机灵靓妹耍色狼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子,在公共汽车上被一色狼盯上了。小妹下车,色狼跟着下车;小妹买矿泉水,色狼就买香烟;小妹搭的,色狼也搭的;小妹上厕所,色狼就在外面把门;小妹进公园,色狼也跟着进公园。小妹见色狼紧盯不放,难以脱身,索性回头朝他笑笑,然后装着上山游览。色狼一见,心中暗喜,便紧跟其后。跟着,跟着,小妹不见了。色狼正东张西望,小妹又在树林中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笑眯眯地朝他走来。色狼有点紧张的不知所措。小妹友好的问他道:“先生,下山吗?”“下下下!”色狼连忙回答道。“那咱们同路。我现在有点急事,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提一下,我去去就来。”“行行行!”色狼求之不得地道。小妹将东西交给他后,便乘机脱身走了。可色狼却提着东西在原地傻等,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妹回来。眼看末班车就要走了,怎么办?不如走人算了。色狼心想:“这趟总算没有白来,虽说没沾上半点腥,但多少可捞点财!”于是,他将包袱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来里面是几块石头,还留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道:“色狼,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2009-05-23 15:35:58 作者:陈绪生 968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