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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柏桦:一个作家需要最优秀的几位读者

    本期嘉宾柏桦,著名诗人。1956年1月生于重庆,现为西南交通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教授。出版诗集及学术著作多种,有《往事》《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山水手记》等作品多种,另有跨文体新作《史记》两部《史记:1950-1976》《史记:晚清至民国》在《大家》等刊物上发表,引起广泛关注。英文诗集《风在说》即将由美国西风出版社出版。曾获安高诗歌奖、《上海文学》诗歌奖、《红岩》随笔奖。主持人语作为当代汉语诗歌中最为优秀的诗人之一,柏桦在今天的金沙讲坛上,第一次讲起决定他写作气质的知青时代的田园生活,由田园而到诗歌,到江南,到明清,然后回到学术与写作,他说,他的“跨文体”书写让人尽享书写的乐趣,而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乐趣”二字吗?采访手记(2012年2月10日 成都)知道诗人柏桦的名字已很多年了,直到2000年以后才经常在成都见面。在我印象里,碰面的地点有茶坊、农家乐、酒吧、书店,好像从没有在正规会场见过他。当然了,我们见面更多的地点,还是在寻常的酒馆。这让我想起成都的朋友所言:“我经常心怀感激,因为和中国最好的诗人住在同一个城市。”几杯酱香老酒下肚,柏桦的脸色逐渐酡然,额头放光,妙语打开翅膀,加上双臂在空气里的振翮,啪啪啪,他顺着激情的气流回到了一个壮怀激烈的年代,回到了诗的域场。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的灯光让他的短头发芒刺耸立。窗外,成都街头标志性建筑般的曼妙腰肢和缤纷靓装,叠印在他的镜片上。他谈到了诗歌的夏天。诗歌的江南意象与气韵。江南的古人。黄酒、昆曲、园林。他就像一台古怪的电子管收音机,在数千里之外的成都接收着来自古代江南的奇妙音讯。这种“唯知音者倾听”的态势,催生出柏桦的异端之花,旁观者只能在柏桦摇曳的文本中感受他得自古人的神启。其实,江南园林最能体现“华夏空间”感觉。柏桦认为,著名建筑大师童寯先生在《园论》里说得最好:“中国的园林,则是为了想象……他的环境是一种虚构,他的生活是一种哲学,他的宇宙是一个梦想。只有与世隔绝的人,才能体验到完美的快乐。”他还说:“与追求享乐主体的艾斯泰别墅和图埃乐里宫苑相比,中国园林之宗旨则更富有哲理,而非浅止于感性。在崇尚绘画、诗文和书法的中国园林中,造园之意境并不拘泥而迂腐……如果西方向东方学习生活的艺术,隐逸沉思则比哗众喧闹更为享乐。”只可惜这种静美的空间早已被裹挟在现代性的时间进程里,变得日益可疑。那个空间是属于幻觉的,柏桦回不去了,只好在某些书中“梦游奇境”,譬如可以在吴自牧的《梦梁录》中神游南宋时期的杭州夜市,并按图索骥,在哪一座桥边或哪一条小巷可以找到最好的酒楼。我想,如果用这样的印象来看待柏桦,其实只看到了他被古典诗词浸透的一翼,因为他的青少年时代就是为古典情韵所笼罩。或者说,这是他宿命式的禀赋。他在大学期间开始接触到象征主义诗歌,极大地强壮了他的另外一翼。首次读到波德莱尔的《露台》,他至今承认,“就是这本《外国文学研究》杂志在我决定性的年龄改变了我的命运,而在此之前的早年阅读随之作废。”波德莱尔是诗人中至美的危险品、可泣的亡魂。“我的心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就要跟随他去经历一场"美的历程"。”柏桦的第一首现代派诗歌是《献给爱琴海》。“空空的浩叹,华而不实的语言根本不能表达我生活的经验,更谈不上诗的形式与技巧了。”但23岁的柏桦写得热泪盈眶。据说,这首诗是献给一个“空想的美人”。围绕这看不见的石榴裙,不会狐步舞的诗人,只好“不分昼夜地写诗”。我发现柏桦的外形也在发生变化,不是老矣,而是相貌奇古,直追明清。访谈持续了4个多小时,柏桦戒了烟,也没有提到“江南”。这个词彻底遁走了,柏桦第一次谈到了自己的知青岁月。他的很多写作气质,都可以在这段尘封的岁月里得到答案……[NextPage]实录诗歌开始了,时间开始了……我的知青生活是田园诗记者(以下简称记):在你接受的众多访谈里,从未涉及你的下乡生活。可以谈谈吗?柏桦(以下简称柏):我从重庆市外国语学校高中毕业是1975年,当年上山下乡,地点是巴县白市驿区龙凤公社公正大队。我在农村生活了两年半,直到1978年春考上大学。三十多年了,我至今没回去过,不过有机会倒很想回去看看。我的知青朋友有的回去过,说当地农民还记得我,还说山沟沟里出了个大诗人。呵呵,他们很可爱。记:那时生活清苦,感受深吗?柏: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吃不饱穿不暖”。那是个大茶场,有广袤的森林,加上我们三十几个知青住的地方是个“知青点”,没有孤独感。更关键的是,我并不是每天必须劳动。因为我读书的习惯根深蒂固,无论什么,说出来的道理似乎就“见解不凡”,赢得了农民的尊重。他们用最大的善意对待我,我至今感铭在心。举个例子,每个知青都要评工分,挑50公斤走10公里的壮劳力,一天才8个工分,我体力差,勉强评4个工分。很多女知青都比我强,大家不说什么。可以说,这是我一生中最最快乐的时光。我向田园学习并常常醉卧森林,开始像一个成年人那样吸烟。每晚知青点组织政治学习之后,我在油灯下读发黄的百科全书,变为萨特笔下的“自学者”形象。记:在你笔下,写到过这段生活吗?柏:有不少作品涉及这段生活。比如《高山与流水》《决裂与扎根》等,“……而另一些"重"却让我铭记:听风、闻草、登临、呼吸,醉卧夕阳。我们一群知青是那样年轻猪肉和蔬菜呵,冬夜油灯下翻动的百科全书呵,没有苦闷,就无从决裂!如果说"美是难的",那扎根之美更难。”一次,为了见一个朋友,我走了一百里路。如今每当酒后,我就反复忆起那次长途远行的情景拂晓时分,乡村生活的美仿佛是头一次向我打开:竹林、溪流、房舍、炊烟,慷慨的宁静似从未遇见,而我终于抵达!我终于走过了人生多少艰难……这段知青生活积累的生活知识与忧患,在我这两年开始写作两部《史记》时,才得到了强力续接。记:所以说,一个人没有阅历是无法触及经验写作的。命运何时发生改变的?柏:1978年初春,一只燕子飞入我的农舍,使我想起幼时那位代课女教师谈到的那只神秘的春燕。作一次武断的命名吧,我确信就是这只燕子把我带向远方。这一年春天,我考入广州外国语学院英语系。诗歌开始了。时间开始了。[NextPage]学术与写作:潜生暗长的关系记:到1990年,你总共完成的诗歌不足一百首,但足以让你名满江湖。为何突然停顿了诗歌写作15年?柏: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苦恼的所在。因为我没有写的冲动啊。回头看待写作中的停顿现象,我认为作家在写作生涯里总有停顿期,也许在10年左右。我们的行话是,写作“学徒期”较长的人不大容易停顿;与之相反的写作人,立即就找到了自己语言的人,反而容易控制不了才华,造成停顿。当然,有的天才灵光飞至,又转瞬即逝,他们就此停顿一辈子,再无出山的机会。记:是什么促使你又开始写诗的?柏:两个因素。2004年我进入西南交大任教后,从内心深处逐渐感受到一种从容,为此我很感激徐行言院长。诗的因子在内心萌动。第二个因素是我开始从事的学术研究。2005年几乎全年投入论文写作,写出10万字的论文。但这年最有兴味的是夏天去苏州见到阔别10年的老友杨键及庞培,深入地认识了张维、长岛,同时还见到小海、德武以及很有艺术修养的唐晓东。江南之美令我流连不忍离去,我暗中发誓一定要写一本书向江南献礼。这一年学术活动频繁,走马灯般,有点累得不想叙说。记:你所说的“献礼”之作,是否就是《水绘仙侣1642—1651:冒辟疆与董小宛》?柏:是的。当时诗歌完成了,但篇幅并不足以构成一本书的规模。我想得很简单,那就是详加注释,没想到这一加,就加出了新东西。我的注释分两种,一是类似“小学”的严谨注释,另一种就是扩展为随笔发散式的,等于是一篇文章。我的目的是,在文以载道的体式外,逸乐作为一种价值观或文学观理应得到人的尊重。正如著名学者李孝悌所说,“缺少了城市,园林,山水,缺少了狂乱的宗教想象和诗酒流连,我们对明清士大夫文化的建构,势必丧失了原有的血脉精髓和声音色彩。”记:一首长诗和99条注释,充分展现了明清之际冒董传奇的书写。诗与注释,文言与白话,著者的识见与大量的引文构成的别致的文本,在中国现当代文学里,这是唯一的一部。时髦点说,这是一个具有美学雄心的互文性文本。柏:越界书写或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跨文体”书写,此种书写怎么说呢,它既是一种打开,也有一种危险(因开拓或实验总是危险的)。但这种书写之姿亦可让人尽享书写的乐趣,而人生的意义如果说还有意义的话不就是在于“乐趣”二字吗?记:顺此结构而下,你又开始了两部《史记》的写作?这体现了你对历史话语的诗性演绎。柏:我的写作资源来自一个朋友送我的20册《老新闻》,我所用的标题固然暗示了我的想法,占领制高点。诗歌是时间的艺术,也可以说我的注释打开了时间点位后的空间。诗歌与注释相互绞缠,互为因果,当然,也许触及读者的“误读”空间。记:有西方学者已经注意到,这两部《史记》里,“积肥”和“养猪”是其中的关键词。柏:这两个词是那个时代的关键词,就连蒯大富及许多红卫兵领导人,在城市结束了革命后,也“要到边远地区的农舍中度过寒夜,将要用养猪来代替对革命的追求。”(R。特里尔:《毛泽东传》第386页)而积肥理所当然也将成为他们革命生活中的一个重点。此外,“积肥”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这一点连外国人也注意到了,譬如美国公理会传教士明恩溥就在中国晚清看到了如下生动的一幕: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人赶路时,常会看见一伙伙农民在路边晃荡,手上拿着铁铲,肩上背着粪筐,正在寻找地面上零零星星的粪肥,当没有其他活儿压着的时候,这便成为中国农民们的主要活计,当然也是农肥的一个固定不变、取之不尽的来源。[NextPage]一个作家需要最优秀的几位读者记:在写作中,你如何看待读者与你的关系?柏:上世纪80年代的诗人里,有很多“白开水”之作,简单、质朴,但这未必是诗。另外一种人的话语具有威胁之势,找出几位祖师爷来虚张声势,顾盼自雄,把读者赶走了。我认为,一个优秀的诗人必须要有几个比自己水平更高的读者。我至今承认,张枣和欧阳江河一直是提醒我的最好的读者。张枣旅居德国时,顾彬曾表达过这样的意思:那是汉语送给德语最好的礼物。张枣的病逝对我冲击太大了……记:你与国外汉学界颇有接触,你认为他们在关注什么?柏:西方的研究者注重文学“现象”,不大注意“文本”。他们关注“下半身”写作之类,因为“身体写作”好像可以体现我们的开放程度。另外,他们认为汉语写作一直是对西方技法的模仿,在未来几十年内并不能获得完全的独立。这个问题其实也与五六十年代西方对待日本文学和拉美文学的看法一样。直到日本的谷崎润一郎、川端康成等人横空出世,直到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高速崛起,才改变了他们的态度。而我们的汉语写作,的确还有较长的摸索期。记:你是重庆人,如何看待地域文化对你的影响?柏:我的写作风格表面上的确与豪放、粗犷的巴文化没有多大传承。一个文化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的地域不能正常地出人才,只能出“怪才”,四川很多城市都是如此。成都不一样,成都的文化、经济发展总体而言较为均衡,它有持续的“文统”,这对出人才是十分有利的。但成都或四川的文学目前状况不容乐观,才子们是不是也进入了“停顿期”?不好说。我常常在课堂上对学生说:如果人不死,就不会有文学或诗歌。诗歌尤其是时间的艺术。它的本质就是挽留光景、耗去生命。除非死去,何来结束?若没有那种“优先性的感觉”,一个诗人就毫无必要写下去了。

    2012-03-02 15:25:12 作者:蒋蓝/文 祥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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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志军:对草原藏地的情感是我创作的动力

    作家杨志军创作出的十几部作品,都与他所热爱的藏地相关。“我的祖辈是成吉思汗蒙古铁骑的后裔,我又出生在藏族地区,这或许能解释我为什么天生对草原、藏地有一种情感。”他说,“这是我创作的动力。”因此,杨志军的新作仍是在描写藏地。他将视线对准了100多年前英军入侵西藏的历史事件,试图用自己的视角去还原那场战争,写就《西藏的战争》一书。早在十几年前,杨志军就开始关注这段历史。完成《藏獒》和《伏藏》后,他突然觉得应该写这场战争了,讲述英军侵藏的历史,以便让自己的精神和信仰探索有所附着。所以,杨志军称这次写作是一种“信仰需求”。“写藏獒三部曲,是出于道德需求,那时我焦灼于应该为当下寻找一个精神符号,后来却发现在寻找灵魂和信仰的过程中,我面对的最大挑战是信仰能带来和平吗?事实上,历史和现在的很多战争都是因为宗教,因为信仰,而我在空洞地寻找灵魂,并把其归结为信仰,是不是有些落伍了?我想借这场战争去探索,是否所有的战争、信仰、文化,它的起点和终极目标都应该是一致的,就是和平和爱?”杨志军说。他希望用作品去表达自己的困惑和思考。与创作其他题材小说不同,杨志军在写《西藏的战争》的过程中,最难的不是如何讲故事,如何塑造人物,而是如何避免民族情绪。他很清楚,“这是一场反侵略战争,写这类战争不可避免的会有民族情绪。”更何况在杨志军看来,中国的不少战争文学严格意义上说是一种复仇文学:“它缺少对人性的升华。即使有,也没有信仰的升华,所以我们很难用战争来展望未来。写西藏战争时,我也难免陷入民族主义立场,但我还是尽量用我笔下的人物去消解这种立场。我想说,两种文化、信仰的碰撞最后会走向归一、大同。”杨志军强调,这是自己一直想表达的观点。刚开始写作时,杨志军理直气壮,充满信心,好像自己写出来,世界就会和平,但作品完成后他却感到悲哀:“实际上世界并没有任何变化,与我的小说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作家的悲哀。我在思考自己无力挽回的事情,这种想法和期待,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很可笑的,但我觉得它是必要的。既然作家要虚构,就要虚构自己应该担当的并能给世界带来希望的东西。”他不反对功利性写作,但要求自己的写作有“精神追求”。这种精神追求或许与杨志军的经历有关。他童年时刚好赶上“文革”。“那个时候破四旧,很多书都被烧了,我就在那个火堆里面拿书。图书馆也被封了,我们半夜三更从图书馆的窗户中爬进去,我从书架上抱了一大摞就出来,有人看到我们就一直追,等人不追了,我把书摊在地上一看,那一摞书竟是同一本,都是薄薄一册的《张思德的故事》。”杨志军笑着回忆说。他真正提笔创作,则是受到“山药蛋派”作家赵树理的影响。在陕北当兵时,杨志军有一次在农民家的炕头上发现了一本没封皮没结尾的书。“我坐在炕上等吃饭时就翻它,那是赵树理的《锻炼锻炼》,我好奇他怎么这样写故事。”从那时起,杨志军产生了创作欲望,写起生产队的故事。后来,他成为记者,常驻草原,整天与牧民打交道。“牧区没有多少新闻,今天写的东西半年后都可以用。所以大部分时间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生活,跟牧民去放牧。”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杨志军开始有了做“有精神追求”的作家的想法。这个汉族“藏民”开始关注眼前这个民族和地区的发展变化,并用文字讲述他所感受的那片土地带给他的一切。在他眼中,自己与一个真正的藏民无二——大都很散漫、没有时间概念,不太有明确的目的、说话有很多比喻、很喜欢讲故事、幻想和现实分不开。藏民讲祖先的故事时,不像我们认为那只是传说,他们像是在讲自己亲眼看到的故事。“这种思维我也有。”杨志军说。当然,不少事情也在发生变化。“本来很好的路口突然多了许多饭馆,藏民拉着牦牛搞旅游。”看到这些,他有些无奈,但也表示理解:“我们自己享受到了文明带来的所有好处,不能要求一个民族永远古老,对文明的向往和追求是永恒的,因此消失也是必然。”而杨志军认为,自己所写的小说,就是为了挽留渐渐消失的那些美好。“消失带给我们最大的悲伤是,整个民族的生活方式在变化,生态在变化,习俗也在变化,我带着乡愁在写作,可我想表达的东西,恰恰又在迅速消失。”他说。(作者 张黎姣)

    2012-03-02 15:19:29 作者:张黎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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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0后作家钟道然:成长就是不断寻找妥协点

    这些天,钟道然这个名字连同一本书——《我不原谅》突然闯入了公众的视线,与它们同时出现的还有这样一些解释性的叙述:“这是一个90后对中国教育的批判和反思。”“著名学者易中天为其作序。”“在中国文学出版、教育、社会等领域引起反响。”这些论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书的作者一定是一个桀骜不驯、离经叛道、长着反骨的孩子,但是,当这个年轻人拄着双拐出现在记者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想象都被颠覆了:白净的皮肤给人很干净的感觉,蓬松的“锅盖头”配上浅浅的微笑,在稍显怪异中更透出了一丝顽皮。“其实,我现在最悲伤的是腿摔坏了,也许以后不能再踢球了。”本以为这是钟道然在缓解初次见面时的尴尬,但是却分明可以在他脸上看到悲伤。“一个人会有很多面,每一面都是真实的”钟道然,1990年生于北京。曾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现在是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光看简历,这显然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一路顺风顺水,被无数同龄人羡慕,同时也经常被家长树为自己孩子学习榜样的孩子。但再看看书里有这样的话:小学拿走了独立价值观,中学拿走了自主思考,大学拿走了理想梦想,自此以后,我们的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能发出这样的痛诉,钟道然显然又是一个深受应试教育伤害的人。这会是同一个人吗?“一个人会有很多面,也许每一面会很不相同,但是都是真实的。”钟道然说。确实,钟道然有很多面。他成绩优异。初中、高中都就读于学校里的实验班。他热爱足球。成长中一直有足球相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踢球受伤了,那次也做了手术。”他热爱艺术。从12岁起,一个偶然的机会让钟道然闯入了艺术之门,从此便浸淫在各种艺术书籍当中。他特立独行。在某个本该有课的下午,他会骑车到一个空旷的广场,带着耳塞发呆。“我愿意去做任何事,除了坐在课堂上任凭别人往我的大脑灌输无厘头的东西。”“在这儿,我至少是我自己。”钟道然说。[NextPage]一点运气+一点聪明+一点妥协=相对宽松的成长环境不少人看到钟道然这本书时,都会猜想这是一本学生控诉学校的书,还有的人认为这本书非常偏激,对于这样的评论,钟道然很不以为然:“我觉得此类 猜想甚是离奇。真正看过这本书的人会发现此书展示的是整个教育的面容,而非具体学校或老师的特征。”钟道然说。他甚至认为,这本书就是写给那些能看得懂的 人的,“那些看不懂这本书的人其实根本不配看它。”确实,了解了钟道然的成长经历会发现,他其实是在一个相对比较宽松的环境中长大的。“从小到大,我爸妈从来没逼迫我上过什么课外班。”进入人大附中也并不是因为奥数成绩或英语成绩好。钟道然回忆,小学毕业时正好赶上非典,受此影响,人大附中报名的日子向后拖了几天,钟道然是最后一天才报的名,之后他便接到了学校的通知,要求他到学校参加面试。“我那天特别不想去,我觉得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我去踢球呢。”钟道然对当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刘校长亲自给我做的面试,她一见到我,看了看我的发型,问;‘你是日本人吗?’我回答;‘不是’”,之后,校长又问了钟道然一些问题,钟道然也都只做了简短的回答。简短的面试后,钟道然顺利进入了人大附中。钟道然后来了解到,当时校长接收他,就是因为他漫不经心的劲头。大概,一个13岁的孩子,一个人面对陌生校长的提问,仍能表现得如此淡定,确实不多见吧。钟道然不仅顺利进入了人大附中,而且进入了实验班。进入中学后,钟道然越来越显现出了他的特立独行:几年来不变地、倔强地留着他招牌式的“西瓜太郎”头型;觉得班干部做得不对就组织同学一起反抗;老师让一名迟到的同学罚站,他觉得不公平就给校长写信……钟道然是幸运的,他没有因为这些看似“大逆不道”的行为而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有正义感”的正面反馈。钟道然是幸运的。走过这段之后再回头看看,再对比钟道然自己在书中所抨击的教育现状,“我现在想起来都甚感惊奇。”不过,钟道然的宽松环境也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在他特立独行的行为背后还有一份不错的学习成绩。进入人大附中后钟道然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上等,中考时,他也仅因几分之差没能进入人大附中本部,而被人大附中分校录取了。“喊得那么响,有那么痛吗?”相信了解了钟道然的成长经历后,一定会有人发出这样的质疑。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刀真的割到了肉才会感到痛,等待被割也会痛。“我成绩好,只不过我的牢笼是金色的栅栏做的,甚至有金色的马桶,但改变不了它是个牢笼的现实。”有人说过,成长就是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妥协点。很多成功人士的成功秘诀就是在关键的时间点上做了关键的事。身为学生,学习至少是一件关键的事。这一点钟道然也很清楚。[NextPage]一步步遵从内心的呼唤 写书就是在体验创造在众人都在热切地讨论这本言辞犀利的书中的某个观点、某种现象的时候,钟道然却并不那么热衷。“在别人看来,我写这本书是在表达观点,但是对于我来说,它更是一次美学的实践。”钟道然说。“我书里用了大量的引用,比如,整整这个部分基本都在用引用。”钟道然一边指着书中的一个章节,一边说。“用别人的话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是一种精妙的艺术形式。”确实,翻开这本《我不原谅》,随处可见“引用”,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引用来自英国剧作家、诗人王尔德。钟道然毫不掩饰他对王尔德的崇拜。高中的时候,钟道然已经读了很多艺术方面的书籍,涉及美术、建筑、音乐、文学、电影等等。他对各种艺术形式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王尔德曾经说过的话。“读了这些话我为之一震,我就感到这些话就是憋在我心里很久的话。”钟道然说,“我觉得王尔德就是住在我心里的一个人。”从此之后,钟道然开始专注于王尔德的研究了。“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王尔德的作品,或是王尔德的话。”钟道然说,现在王尔德的很多话他已经倒背如流了。自此之后,钟道然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思考。他开始回想自己十多年的学生生涯。钟道然在书中这样说:“气势磅礴地折腾一番过后,你会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当高考结束铃声响起,监 考老师收走你卷子的那一刻,仿佛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做的所有题背的所有书,都统统被收走了。一起收走的还有逝去的12年。”他也开始思考什么样的人生才更加有意义。钟道然在书中这样说:“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它跟Lady Gaga穿的衣服似的——每个都不同,每个都很特别。你没有资格拿自己的漏斗度量别人的大脑,拿自己那杆儿破秤衡量别人的价值。”带着这些思索,钟道然退掉了一些课程,用9个月的时间写书。这书是他对自己走过人生的总结,也是个人创作的尝试,同时还是对王尔德的致敬。如今,一步步跟随着心灵的呼唤,他得出了结论:要做最好的自己。钟道然不准备再浪费时间,他准备转学到国外,虽然还没有选定具体的专业,但是“艺术”肯定是自己的目标。“中学让人怀念的,不是那漫天的卷子,而是在卷子底下埋藏的属于自己的理想。”钟道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条路不可避免地会留下时代的印记,只有那些遵从自己内心并一直坚持下去的人,才会在这条路上烙上自己的标记。钟道然已经出发。

    2012-03-02 15:14:54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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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评奖条例

    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评奖条例(2012年2月28日修订)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是由中国作家协会、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共同主办的国家级文学奖,旨在体现党和国家的民族政策,推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繁荣发展和各民族文学的交流融合,促进中华民族的大团结。一、指导思想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评选工作,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维护祖国统一、民族团结,遵循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要求,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鼓励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坚持导向性、公正性、权威性,努力推出体现民族文化多样性、反映我国各少数民族精神风貌的优秀作品。二、奖项设置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设长篇小说奖、中短篇小说奖、诗歌奖、散文奖、报告文学奖、翻译奖。长篇小说奖、中短篇小说奖、诗歌奖、散文奖和报告文学奖为作品奖,获奖作品各项均不超过5部。翻译奖为个人成就奖,获奖者不超过10名,其中由少数民族文字翻译为汉文者、由汉文翻译为少数民族文字者均不超过5名。三、评选范围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每四年评选一次。凡评选年限内在中国大陆地区首次公开出版、少数民族作者用汉文或少数民族文字创作、符合评选体裁要求的作品,均可参评。作品奖评选体裁为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含小小说)、诗歌(含散文诗)、散文(含杂文)、报告文学(含纪实文学、传记文学)。结集参评的作品,出版年月前4年内创作的作品须占全书字数的三分之一以上。不接受多人合集参评。多卷本作品应以全书参评。评选年限内出版中国当代文学汉文或少数民族文字翻译作品的译者,不限民族,均可参加翻译奖评选。四、评选标准坚持思想性、艺术性相统一的原则。获奖作品应有利于倡导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的思想和精神;有利于倡导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思想和精神;有利于倡导民族团结、社会进步、人民幸福的思想和精神;有利于倡导用诚实劳动争取美好生活的思想和精神。对于深刻反映人民主体地位和现实生活、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反映各民族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新生活和新变化、塑造社会主义新人形象的作品,尤应予以关注。提倡题材、风格、流派的多样化,重视作品的艺术品位。鼓励在继承中国优秀文学传统和各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借鉴外国优秀文化成果基础上的探索和创新。鼓励少数民族母语文学创作。扶持人口较少民族文学创作。翻译奖获奖者应为贡献突出、成果显著的翻译家。五、评选机构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评奖工作在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领导下,由评奖委员会负责。评奖委员会委员应为关注和了解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状况的作家、评论家、翻译家及文学组织工作者,年龄一般不超过70岁。评奖委员会委员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聘请。其中部分委员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直接聘请;部分委员经各民族自治区、各少数民族聚居省份作家协会和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作家协会推荐,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聘请。评奖委员会设名誉主任、主任、副主任,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聘请。评奖委员会下设评奖办公室,承担具体事务工作。六、评奖程序1、参评作品和译者的推荐中国作家协会各团体会员单位,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民(宗)委(厅、局), 解放军总政治部宣传部艺术局和各相关出版社向评奖办公室推荐参评作品和译者。符合参评条件的作者和译者可向上述单位提出参评要求。评奖办公室不接受个人申报。参评目录和名单经审核后公示。如发现不符合参评条件的,评奖办公室有权取消其参评资格。2、产生初选作品和译者评奖委员会在广泛阅读、讨论的基础上选出初选作品和译者,作品奖原则上各项均不超过15部,翻译奖原则上不超过20名。初选目录和名单向社会公示。3、产生获奖作品和获奖者评奖委员会在对初选作品和译者进行阅读、讨论的基础上实名投票,以不少于评委总数三分之二的票数产生获奖结果。4、评奖细则由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制定。5、评奖揭晓和颁奖评奖结果报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审定后统一发布。举行颁奖大会,公布评语,向获奖者颁发证书、奖牌和奖金;向获奖作品的责任编辑颁发证书。七、评奖纪律1、严禁行贿受贿等违纪违法行为和人情请托等不正之风。评奖委员会委员、评奖办公室工作人员,不得有任何可能影响评选结果的不正当行为。如有违反,有关人员的工作资格和有关参评者的参评资格均予取消。2、评奖委员会委员以及评奖办公室工作人员,如系参评者,或系参评作品责任编辑、参评者亲属、参评作品出版单位主要负责人,应主动回避。有关人员可选择退出相关机构,或参评者退出评选。3、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组成专门的纪律监察组监督评选过程。八、评奖经费1、由中国作家协会、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负责筹措。2、欢迎企业、团体、个人予以赞助。九、附则本条例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负责制订、解释。

    2012-03-02 15:07:36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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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军:青年作家需求变求新亦应求深

    青年作家的作品以独特方式表现社会人生,需要注意的是——求变求新亦应求深胡  军有文学界人士认为,青年作家的成长是一个国家文化繁荣的重要标志,正是他们的创作为我们的当代文学提供了不可忽视的新的因素。《人民文学》杂志 近些年一直在关注青年作家,差不多每年都有一个青年作家的专号。在最近推出的专号中,编者谈到,当我们期待着新人时,不仅仅是期待着一张新面孔和一个新名 字,也是期待着新的表达、新的角度和想法,期待着世界在新人的笔下重新焕发出陌生而奇异的光辉。其实,作家的创作成熟与否不单以年龄论。有一种青年作家一出手就像那么回事,很符合人们对什么是好作品的定见;也有一些年轻人出手时让人看不出 来路,料想不到他会把我们带到哪里,而的确是对世界有新鲜的、独特的话要说的人。梁鸿鹰说,青年作家吸纳、观察、体验着这个世界,用敏感的心灵感受着周遭 过往带给自己的一切。他们所书写的万物世界体现着不一般的发展路径。这些人写到了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拼搏、安顿、妥协的生活经历,写到新的职业、新的行 当、新的活法,更重要的是对世界新的看法和新的观念。很多作者更愿意听从自己的内心召唤,对世界敢于发言,而不是从事于合唱。他们不满足于前辈经验、思想 方法和语言,也不用前人的表达方式。他们虽然稚嫩,但不能容忍被欺骗;他们虽然年轻,所以不愿意伪装,也不愿意试图拯救世界或教育他人。而一些看似不严肃 的东西、一些教条里面没有规定的东西,恰恰是有生命力的。“没有人规定哪一代会出现什么样的优秀作家,铁凝、莫言、余华等写出名篇佳作时年纪都不算大。”张莉同时也认为:“新锐作家们不仅面向当下的读 者和批评家,还要和整个文学史搏斗。所以要对这个世界表达出独属于这一代人的看法,即如果没有他们,别人不能以这个角度理解这个世界。这样的作品才能打上 深刻的独创烙印,为我们的文学史和文学传统接纳,并奉献新的力量。”由于身处的社会历史语境和原来的经典作家不一样,青年作家形成了自己的美学观念和趣味,亦使作品有不一样的新质。但在现代科技理性和功利主义的冲击下,文学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也会反映在青年作家的创作当中,这就需要大家清醒地认识到自身创作的不足。梁鸿谈到,一些新锐作家的作品确实能给我们以震撼,但读多了会有一种重复的感觉,产生审美的疲乏。年轻的作家有才华有个性,把握到的生活细节非 常丰富,几乎描述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但总会殊途同归走到一个模式里。这是需要进一步反省的。其实中国的社会远比他们反映的复杂,深入认识其中,更能让作家 产生创作的张力。作家一方面要寻找自己的写作空间,另一方面也要重新思考文学的想象力。不是有什么样的世界就有什么样的文学,而是有什么样的文学就有什么 样的世界,也就是说文学要带给世界新的东西。作家不见得要从现实中求得什么,而是要从现实中拔脱出来再反观这个现实。杨庆祥说,现在不少青年作家都满足于自己有读者,声称有多少“粉丝”,由此认为“我的写作是有效的”。这会导入一种自我欺骗的幻觉。在中国,作 家很容易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所谓的读者、评论家或发表刊物。正因为成为一个作家太简单了,所以成为一个大作家就非常不容易。在当下的语境中,如此多的 资本频频介入文学,尤其值得警惕。施战军强调青年作家不要太迷恋新方式、新话语、新思路、新结构,因为真正优秀的作品还是要体现雅正情趣。现在许多人觉得青年作家写小说都差不 多,如写到底层生活好像总是那么一些境遇,过于窄化,遮住了生活本身的丰富性。为什么有些作家觉得没意思的东西,另外的作家就能写得妙趣横生,读起来非常 好看。其实这不仅是个表述问题,也是观察与体验的问题。有的人兴趣点太单一,想象力太狭隘,观察的渠道都是写过多少遍的,对世界关注的局限把自己完全锈住 了。事实上,我们对世界发现的惊诧以及心灵受到的感动远远不够,对艺术表达的挖掘也远远不够。有的青年作家的确也在变,比如以前关注个人,现在关注大众和 社会历史,但是深度依然欠缺。求变是对的,关键要找到更深刻、更丰富、更能触动我们心灵的东西。梁鸿鹰希望青年作家应多赢得对生活的认知,更投入地观察,更投入地思考。他说:“人生和写作到了一个阶段,许多坎儿是绕不过去的。接受的考验会越来越多,包括对自己的学识、眼光甚至生活方式的考验。只要有所突破,就会让自己的写作和人生有所推进。”

    2012-03-02 15:03:06 作者: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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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坛前辈劝网络作家读经典

    中国作协举办第二批作家“结对交友”见面会网络作家梁七少恭恭敬敬地从知名作家王刚手里接过一本小说《月亮背面》,随后又奉上一张卡片,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自己的姓名、电话和电子邮箱地址——在2月16日举行的中国作协举办的第二批作家“结对交友”见面会上,传统作家与网络作家一对一结成了15个“对子”。面对这些年轻的后起之秀,知名传统作家给他们上的头一堂课只有四个字:多读经典。虽然主办方一再强调,“结对交友”并不是要让网络作家拜师学艺,传统作家们也并非是要开门纳徒;但是在大名鼎鼎的文坛前辈面前,年轻的网络作家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扮演起了“学生”角色。梁七少便向前辈们求教:“从2007年到现在,我写了5本书,但每次动笔,仍会遇到困难,常觉得人物刻画不够丰满、构思好了的情节怎么也写不出来。”他还表示,一直盼着自己的作品能实现实体出版,但这条路该怎么走,他也想听听前辈的建议。著名作家、《十月》杂志副主编宁肯当年也是从网络文学起家,谈起这件事很有发言权:“网络阅读主要考虑意义——你说的是什么,纸质阅读还得讲究作品本身的语言美感。毕竟,文学还是语言的艺术,而不仅仅是一个传达工具。除了说什么,它还讲究怎么说、怎样说得更贴切、优美,能让人在阅读时停下来、驻足享受。”他告诉网络作家自己审稿时的一个秘密:“我们编辑往往先不看你讲了一个什么故事,而是看你语言过没过关。”缺乏文学美感,这显然是网络作家们的一个软肋。两年前,王刚在北大和当红网络作家唐家三少有过一次对话,这回他毫不客气地拿这事儿来举例:“我问他‘卡夫卡读过没有?’‘没有!’‘托尔斯泰呢?’‘没读过’。”去年,王刚在中国传媒大学教了半年课,他发现那里的研究生、本科生,基本上和唐家三少一样,对经典毫无兴趣。“你们的经典是金庸,我们习以为常的经典,却已经被你们扔进垃圾堆!”他有些痛心地说。北京大学教授邵燕君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她在北大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如今很多“80后”谈及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作品时,纷纷列出的是日本动漫。对此,邵燕君自称产生了强烈的失职感,“高雅的、精英的文学没能和通俗文学建立有效的互动模式,特别是没能对下一代的价值观产生有效影响”。邵燕君认为,传统作家对此应当承担起责任:“要知道,网络文学并不一定是网络一代的文学。随着网络日益成为更多人发表文字的平台,各种作家都加入其中以后,拥有不同价值观和美学传统的人将能够在此共同展示、互相融合。这样一来,就可以形成阳春、白雪良性互动的文学生态。”“结对”活动确实给了作家们互动的机会。梁七少说,自己从小就喜欢读《红与黑》这样的文学名著。王刚借着他的话,当即上手指点起来:“这个小兄弟说自己读过《红与黑》,这让我很感动。其实,你刚刚提到故事结构和怎么写人的问题,你要是再仔细读读《红与黑》,看看于连将要拿下那个贵族夫人的一刻,他的动作、他的心理,你再看一下那些人物关系,就知道怎样去塑造人物了。”(记者 韩亚栋)

    2012-03-02 15:00:27 作者:记者韩亚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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