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报告文学《鼎力南极:昆仑站建站纪实》研讨会在京召开。该书由国家海洋局、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中国作协、十月杂志社委托山西省作协副主席、山西文学院院长张锐峰采访创作。这是首部反映昆仑站建站和南极内陆科考成就的报告文学,记录了中国南极科考不同阶段的成就,梳理了从建立长城站、中山站到昆仑站的全过程,展现了为了国家荣誉而不懈努力、无私奉献的“南极精神”。研讨会由山西省作协、山西文学院与陕西出版集团、陕西人民出版社共同举办。(见习记者李婧璇)
生态文学是作家“为处于危险的世界写作”,是作家对地球以及生活在地球上所有生物命运的“担心”和“操心”,是人类试图减轻和预防生态灾难的深切需要在文学领域里的必然体现。生态文学是反映生态环境与人类社会发展关系的文学,是探寻生态危机的社会和文化根源的文学。作家在生态文学作品中深刻反思环境问题与生态危机出现的原因,探讨人类实现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可能途径,因而生态文学必然具有鲜明的生态伦理倾向。生态伦理是生态文学突出的特点。20世纪以来,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现实,向人们提出生态的重大课题,又不断为解决这个课题提供经验。生态文学作为一种文学类型诞生,是20世纪以来人类社会生活实践的必然产物,是文学和作家参与、介入当代社会生活实践的重要表现。生态文学具有鲜明的生态伦理倾向,是当代文学家和文艺批评家强烈的自然责任感与社会使命感的具体反映。生态文学的生态伦理倾向主要是反对形形色色的人类中心主义。在表现自然与人的关系时,生态文学特别重视人对自然的责任与义务,急切地呼吁保护自然万物和维护生态平衡,热情地赞美为生态整体利益而做出的自我牺牲。要批判也要建设探讨生态文学的伦理维度,表现出文学界对以往的文学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伦理倾向的反省性自觉。这种自觉寓意了批评性。文学本身就具有社会批判功能,在作品中会对相关现象进行批判性审视,即要求批判性地反思文学作品中的伦理价值取向,对有着或明显或隐蔽的反生态伦理倾向进行检讨。生态文学作品对人类中心主义、二元论、征服和统治自然观、欲望动力观、发展至上论、物质主义、消费主义等思想观念,对破坏生态平衡的自然改造、竭泽而渔地榨取自然资源的经济发展、违反自然规律和干扰自然进程的科技创造、严重污染自然的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大规模杀伤武器的研制等现象提出了严厉的批判。1962年,美国出版的《寂静的春天》成为现代生态文学的滥觞,是人类全面关注生态环境的重要著作。这部作品出现的直接原因是“二战”后美国大幅度喷洒杀虫剂对生态环境产生了巨大破坏作用,这引发了作家蕾切尔·卡逊的关注。该书被誉为“一本书,一场运动”,意思是这本书引发了美国乃至全球生态环境保护的浪潮。它唤起了人们的环境意识,引发了人们对生态环境问题的注意,直接开启了人类社会的生态启蒙。以《寂静的春天》为代表,文明批判是许多生态文学作品的突出特点,揭示造成生态灾难的根源,探寻生态危机中“人”的责任。生态文学表现的是自然与人的关系,而反思的落点却在人类的思想、文化、经济、科技、生活方式、社会发展模式上。生态文学家要探索的核心问题是:人类在哪里犯了错,人类的文明和发展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如此之严重、危及整个地球和所有生命的生态危机?人类到底应当怎样对待自然?人类究竟应当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才能有效地缓解直至最终消除生态危机,才能保证生态的持续存在和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命的持续生存? 生态文学伦理维度还体现在建设性上。这就要求作家对中外文学史上的作品进行生态解读和阐释,挖掘、阐发作品中人们原本忽略的生态伦理价值,对文学作品的伦理价值进行生态的重新构建。例如,早在十九世纪美国博物学家大卫·梭罗创作的《瓦尔登湖》就被视为生态文学的“圣经”,其价值应该得到进一步的探讨。不要成为教科书生态文学的出现和发展具有时代的必然性,但作为文学作品,生态文学的文学性、艺术性和审美特质却是不变的。文学是美的最高形态和集中表现,文学中的“美”是人类最重要的审美领域之一。当前不少生态文学作品的生态伦理倾向不是从作品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而是公开表明作者的立场,表现出创作中的观念化和抽象化的趋向,沦为教科书和宣传品,从而影响了生态文学作品的社会接受功能。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思想和生态视角为特点的文学,是人们根据文学作品的主题思想进行分类的结果,在艺术上它与其他种类文学一样,并无特别之处。生态文学在主题和思想上的确有着明显的伦理价值倾向,但是这种倾向的具体表现却必须符合文学创作的美学规律,不能漠视作品的审美特性。“因为道德的人只能从审美的人发展而来”,所以构建人们的生态伦理意识不能通过说教性的文学作品,那会使文学丧失其审美品格,作品的文化效果和社会效应也会适得其反。生态文学应该充分表现出对审美价值的尊重和强调,高度重视作品的艺术形式与艺术表现。蕾切尔·卡逊在其作品中不仅表现出一个科学家的严谨与精确,同时更表现出文学家的敏感与诗意,作品《在海风的吹拂下》就因突出的生态意识与优美的抒情散文风格的奇妙结合而颇受好评。我国当代作家也创作了不少生态伦理意识鲜明的文学作品,它们文笔细腻,人物形象生动,情节曲折丰富,具有艺术感染力和审美意蕴。杜光辉的《哦,我的可可西里》、哲夫的《天猎》与《地猎》、陈应松的《豹子最后的舞蹈》、郭雪波的《杀狐》与《杀狼》、苇岸的《大地上的事情》等是其中的佳作,值得受到应有的尊重和深入的解读。 (彭江虹 作者单位:湖南女子学院)
女作家答不出李白诗作名句遭讽刺 反嘲笑世俗思想“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是李白《将进酒》中的名句。前日,在某卫视频道的节目中,女作家刘闻雯因没有回答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下一句,受到网友的非议。对此,刘闻雯不仅没有坦诚错误,反而在微博上声称“从小是错别字大王,经常罚抄一百遍”,且自爆“还特没素质,爱骂人”,嘲笑“当代教育和世俗思想,禁锢的思想活出来都像僵尸。 ”过激的言行甚至让网友对她的作家身份产生了质疑。网友“歌戈鱼虞”就评价说:“现在凭一张脸就能进作协了?还是现在的作家基本的文学常识都不用有了? ”仅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条微博就被转发了6千余条。昨日,记者联系到湖北省作协创联部副主任钱道波。经她证实,刘闻雯确为湖北省作协成员,于去年12月份入会。有网友质疑刘闻雯是如何进入作协的?钱道波介绍,按照湖北省作协的入会要求,拥有湖北省户籍、在省、市级以上的报刊或出版物上发行超过20万字以上、经由两名作协会员的推荐,就可以申请。刘闻雯也是通过上述方式成功申请加入湖北省作协。她介绍,刘闻雯曾出过一部长篇小说《变男》和一本小说集。在电视节目中,刘闻雯将“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下半句回答成“一江春水向东流”。钱道波则认为,这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有的时候,一个简单的字,我们也会突然梗住,不知道怎么写了。人因为紧张或者激动,都可能会遇到类似简单问题答不上来或答错的情况。 ”针对刘闻雯回应网友质疑的过激表现,钱道波称没有在网上看到。当记者给她读了刘闻雯的两条微博后,钱道波分析,可能是她在“用锋芒保护自己”。“作家的个性比较强,她不愿意向大家低头承认自己的不足。但又不会像公众明星那样很圆满的处理类似事情。 ”但钱道波表示,类似事情还属于会员个人的事,作协一般不会干预。话虽如此,不过仍然有网友对“入作协的门槛”进行了质疑,并对刘闻雯在微博上“爆粗口”进行抨击,认为刘闻雯有权不道歉,但身为作家却不能说脏话,同时认为作协对吸纳什么样的人入会也负有责任。网友“倾杳古风社”就说,“本来不知道那句诗也没什么,就是你的不足而已,每个人都不完美。但是你不虚心接受别人有理由的指责,还满口粗话。那也就太让人瞧不起了。 "网友“古琪铭”则表示:“我对这个作家不了解,可是她过激的反应就说明她内心其实底气不足,此地无银三百两。就事论事的话,就是自己不记得,其实没什么必要道歉,只需承认就好。可此人心理素质极差,东拉西扯到中国教育体制上来,就是给死要面子找理由。 ”网友“烟天青风”则质疑:“一个作协作家连李白流传千古的诗句都答不上来。现在作协的门槛如此之低了么? ”刘闻雯其人毕业于武汉科技大学,代表作品:《十八层的猫》,《变男》,2011年12月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成为正式作家。曾获CCTV足球宝贝,还担任主持人,参加影视作品拍摄。
80后作家出书痛批《古惑仔》 称无价值导向底线四川新闻网达州5月14日讯(记者 董晓梅)电影《古惑仔》中,一群年轻的“古惑仔”通过自己的打拼,很快获得了社会地位。故事中的年轻人好勇斗狠,杀人、打架,这些“古惑仔”也成为许多青少年崇拜的偶像。《古惑仔》电影也因此风靡一时,成为80、90后的集体记忆。但四川一80后作家贾飞却通过出书的方式,痛批《古惑仔》电影无价值导向底线,故事情节误导青少年,其电影导演应抓去枪毙,并呼吁社会各界关注青少年健康成长。 据了解,贾飞的长篇小说名为《中国式青春》,于今年五月由南方出版社常规出版,首印3万册。小说共计16万余字,是针对80后、90后关于理想、关于命运、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求职的青春励志小说。书中的主角,包括贾小刀、吴兵、赵砍等人,本有着幸福的生活和童年,但由于在那《古惑仔》风靡的年代,受电影中情节的陈浩南、山鸡等主角影响,他们幼稚的以为可以靠打杀获得金钱和地位,随之一步步步入堕落,有的还走上犯罪道路,最终被关进监狱。 “可以坦白的说,我就是被《古惑仔》电影所影响,最终成绩一落千丈,虚度了自己的青春,失去了自己的前途。”作家贾飞告诉记者,像他一样当年被《古惑仔》电影影响的不在少数,许多青少年因此还走上了不归之路。“《古惑仔》这部电影导向有问题,在写实的基础上,没有正确引导青少年的价值观,而是一味鼓吹砍杀就能获得社会地位。”贾飞介绍,自从懂事后,他就深刻认识到电影《古惑仔》害人不浅,其导演和编剧应该彻底反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是历史的罪人,要是放在古代拿去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 据悉,长篇小说《中国式青春》全面再现了80、90后一代人的集体记忆,那波澜起伏的青春,那豪情万丈的梦想,在该书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作者贾飞希望通过此书祭奠自己曾经的青春梦想,并呼唤各界打开青少年的“绿色通道”,关注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并给他们提供支持和关爱。
以网络为首的新媒体为“80后”青年群体寻找和建构自己的身份提供了一个虚拟又现实、模糊又安全的平台,不但培养了新一代的消费方式,同样也养成了他们的文化趣味和审美习惯。各种不同类型的网络青年亚文化迅速繁殖和发展,其中最为典型的几种类型有:恶搞文化、山寨文化、迷文化、情色文化等等,表达出一种非主流文化趋向。恶搞文化,又称为Kuso(恶意搞笑之意)文化,是指经由过程戏仿、拼贴、夸张等后现代伎俩对被主流文化视为经典、权威的人士、事物和艺术作品等进行讽谕、解构、重组乃至颠覆,以达到搞笑、滑稽目的的一种文化现象。如在网络中出现的胡戈恶搞电影《无极》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伟胜兄弟俩的《恶搞西游记》《四六级恶搞》《我爸是李刚》等等。山寨文化是指依靠抄袭、模仿、恶搞等手段发展壮大起来,反权威、反主流且带有狂欢性、解构性、反智性以及后现代表征的亚文化现象。随着市面上模仿产品越来越多地出现,网络中也出现了相类似的文化类型,例如:山寨明星、山寨视频、山寨电视剧等等。山寨文化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被视为是一种侵权行为,侵害了原创文化的形象等各方面权益,但由于山寨文化具有更适应大众化口味的特点,在网络中依旧盛行。迷文化是偶像文化在网络中的一种变化发展。由最初的青年群体对明星偶像的崇拜迷恋慢慢扩展为迷恋偶像明星之外的更多对象——某一事物或产品、国际品牌、游戏、动漫、服装等等,并沉浸在一种非理性的喜好和世界当中。在这一文化领域,青年群体容易表现出疯狂的痴迷,一旦迷上某一种事物,在看到或听到与之有关的一切事物时,都会表现出十分的关注和渴望,甚至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达到获取它的目的。网络的出现,使得情色文化流通并泛滥,这也许是整个社会真正实现了对性的解放过程,但也是一个容易造成爱欲横流的污染的过程。网络青年亚文化的分类并没有一定的标准界限,除了上面的几种较为典型,影响力比较大和熟悉程度比较高的类型外,还存在着其他网络青年亚文化形式,如网络语言、网络文学、影视音频、酷文化、跟帖、人肉搜索、晒客、御宅族等。非主流文化这一概念,是相对于主流文化而言的。网络上非主流文化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标签,类似非主流图片、非主流音乐、非主流空间、非主流个性签名、非主流头像等等,不胜枚举。什么是非主流的文化趣味呢?也许,伯明翰学派对亚文化的研究的三个关键词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抵抗、风格、收编。所有的亚文化对主流社会都有一种抵抗,我要把牛仔裤搞破就是一种抵抗,抵抗整洁庄重的传统;第二,要形成我独特的风格——无论是衣饰装扮还是行为方式,无风格勿宁死,这就是亚文化的生命和标志;第三是收编,是指商品社会对青年亚文化的收编,把个人的风格转化为商品,为大众享用;把个人的主张变为主流的一个部分,无形中化解你的独特性。富有意味的是,在今天这个收编的过程比从前缩短了很多,其原因在我看来还是以网络为首的新媒体的发展和普及。从前亚文化的参与者比较少,支持者人群也比较少,而到了今天这个网络的时代,出现了“网络一代”,他们成长于网络,网络是他们名副其实的“第二生存空间”。于是,在新媒体环境中成长的这一代人拥有相近的价值观念、相近的认知方式、相近的知识结构和相近的文化趣味,并借助网络等新媒体的传播和扩散,由小而大,由弱变强。进入现实社会,当年轻的一代普遍拥有这种观念和文化趣味的时候,启发是普遍的,力量是普遍的,影响也是普遍的。当他们开始成为主要消费者的时候,商家的反应更加迅疾。因此,这个收编的过程被大大缩短了。进而言之,亚文化的气氛和非主流文化趣味的形成不仅仅是依赖一小群人,而是依赖网络改变的整整一代人。简而言之,在当下文学的“三分天下”格局中, “80后”乃至“90后”在三分之二的格局中占了重要的位置,他们既是创作者,又是消费者,“网络一代”的文化趣味已经不再是无足轻重的了,它如一只“看不见的手”,不但影响着文学,也悄然改变着原有的社会文化,理应引起文坛和学术界的高度重视。
日前,中国诗歌学会换届工作顺利完成,雷抒雁当选为新一届会长。在接受本报专访时,雷抒雁表示,自新诗创立以来,一代又一代的诗人不断锐意创新,写出了一系列杰出的诗篇。伟大的时代呼唤着伟大的诗人,期待着伟大的诗篇。中国诗歌学会应该积极地团结诗人,为诗人服务,为诗人们营造一个良好的诗歌创作氛围。记者:作为新当选的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对中国诗歌学会未来的工作,您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和设想?雷抒雁:中国诗歌学会是一个群众性的民间社团,主要的宗旨是团结诗人,为诗人服务,而会长就要起到牵头人的作用,把服务工作做好。诗歌创作是极其个人化的活动,每一个诗人怎么写,那完全是他自己的事,别人帮助不了他,最多能激发一下他的情绪。中国诗歌学会可以通过开展一些活动,如举办诗歌作品研讨会、帮助诗人出版诗集、维护诗人合法权益等,来密切诗人之间的联系,营造良好的创作氛围。我们会尝试把一些地方性的诗歌社团和诗歌刊物组合起来,让诗人们能够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交流对诗歌的看法。当前诗坛相当活跃,各种诗歌观念和诗歌现象不断涌现。中国诗歌学会作为一个独立的诗歌组织,应该在这纷扰的环境中发出自己独立的声音,让大家了解你都在做哪些工作,你持有什么样的诗歌观点,对当前的诗歌创作有什么看法,诗歌创作未来有什么趋势。还可以利用现在的网络媒介,不断向社会推介优秀的诗歌作品,让大家能够真正了解中国当代诗歌的实况。因此,我们需要对学会的网站进行整顿,及时更新关于诗人诗作的信息。记者:您对当前的诗歌创作,有什么期待?雷抒雁:我们的文学创作总体上十分繁荣,但是当前的创作对那些真正属于民族脊梁的人刻画得较少,对社会丑恶势力的鞭挞不够有力。就诗歌来说,很多作品没有能够摆脱“就事论事”的窠臼,没有表达出真实的社会情态和个体困境。比如很多纪念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诗歌,60年从头说到今天,按照历史顺序往下写,非常详细,一件大事都不能落下。但这不是诗!诗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你要表现出自己对这段历史的独特感受,而不仅仅是描写历史事件本身。还比如写农村,都是一种牧歌式的调子,把农村想象得无限美好。现实的情况是,很多农民工纷纷进城,为城市化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他们不愿意再回到农村,但又不被城市所接受,他们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诗人们应真实写出这群人的精神挣扎。记者:您虽只写新诗,但一直关注古典诗词。您认为古典诗词对当前新诗创作有何借鉴意义?雷抒雁:我很早就对古典诗词感兴趣,也喜欢民间的顺口溜和说唱,因为它们具有一种美妙的韵律感。我母亲是佛教徒,虽是文盲,却可以把佛经从头背到尾。每次她读完后,都用红布包着那书搁在高台上。她不在家时,我就弄两床被子垫着,把它取下来自个儿读,都是押韵的,这是我比较早接触到的韵文。后来接触《诗经》,“国风”中诗作体现的音乐性,更让我爱不释手。所以在写新诗的时候,我不自觉地会讲究诗歌的音乐性。但现在回过头看,古典诗词中最值得我们学习的,是那些诗人身上所体现的那种伟大胸襟。杜甫的“三吏三别”、白居易的《卖炭翁》等,都表现出对民生的广泛关注。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我们实在缺乏这样的胸襟。这些年来,我们过多地关注了诗歌的技巧,而忽略了诗人的人格。但实际上,写诗不完全是一种技巧,更是一种人格的体现。一个人写诗写成什么样子,往往是他自己的修养、情感和理念所决定的。所以诗人应该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不断提高自己的政治素养、文化素养和心理素养。记者:随着微博兴起,诗歌在网络上得到越来越多关注。你如何看待网络诗歌前景?雷抒雁:纸上写的诗,一发到微博上,就变成网络诗歌吗?不是。真正的网络诗歌,应该有网络特点,而不是平面写作的移植。这是我所理解的网络诗歌:诗句间应有更大的跳跃、跨越与闪动,充分展现心灵、思维、想象的自由驰骋;不妨把图画、音乐、表演各种元素组织起来,使诗更有趣,更有吸引力;应该采用一种简洁、奇特的诗句排列,给读者以视觉冲击力。因为网络诗歌的发表没有门槛,所以就显得良莠不齐。在网络上,我随便写两句,分一下行,我就可以发出去,可能还有一些人叫好。因为太过自由,所以诗人需要进行自我约束。诗歌的语言不能随口而出,而要用艺术的规律去约束,用我们对文化、对生活的整体理解去约束。虽然现在写的是自由诗,但仍然需要以诗歌内部的规律来约束、限制,不让它横生枝桠,使诗变得精致,把意境做到极致。记者:在当前诗坛,有各种各样的诗歌奖,非常繁多。你是如何看待这种现象的?雷抒雁:诗人得到奖励,会对他们的创作起到巨大的鼓励作用,所以我支持更多地奖励诗人。但是,对任何评奖都应该持有平常心,因为任何奖项都是少数评的,都是在有限的参评作品里评的。对获奖者我们更要理智地看待。有一些诗人给我寄来书,“作者介绍”里得了多少次奖,在哪儿得的奖写了一大串,一看他的作品极其一般。不是说得奖越多作品越好。一个诗人写作,总是对他的作品负责,而不是对某个奖负责。现在民间诗歌奖非常多,对那些严肃的、能够推动诗歌发展的奖项,我们要致以敬意,因为在当今社会,持之以恒地做一件几乎没有什么收益的事是值得尊敬的。但是有很多的民间诗歌奖非常混乱,谁能找到钱谁就可以颁奖,谁要获奖谁就得先交钱,这样就非常不好。记者:都说诗歌边缘化了,但大家对诗歌朗诵会热情不减。中国诗歌学会是否会加强这方面的活动?雷抒雁:真正的诗歌不是写在书上的,而是活在嘴巴上。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俄罗斯很多诗人流亡到法国,和法国诗人们一道,在餐厅吃完饭,把桌子放一边,就开始朗诵自己的诗歌。码头上、大街上、广场上,他们到处去朗诵,诗歌跟民众之间的关系极其密切。上世纪90年代,我曾经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策划过一个叫《子夜诗会》的节目,我选一些诗由播音员朗诵,朗诵完了我点评,每期一个钟头,持续了一年多。广播电台说,子夜是他们的“垃圾”时间段,本来没有多少人听,没想到《子夜诗会》这个节目反响非常热烈。所以,我觉得诗歌要真正走进民众,不能只通过印刷品,还应让诗歌回到嘴巴上来,多进行一些诗歌朗诵活动。但是,我们老是争论诗歌看不懂,看不懂的诗朗诵出来更听不懂,老舍讲过,耳朵比眼睛更不耐烦。所以,诗人们在创作中要注意语言的使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