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奇幻
碗破了
阴沉沉的天,飘洒着厚厚的小雨,阴风习习,让人颤栗。远处的小山村笼罩着一团阴雾。有风声,但树木却死一般寂静,还可以听见汩汩的流水声……“砰”,阿四的小儿子打破了一只碗,他用眼角扫视了一下父亲,就迅速地躲在母亲的背后。阿四也瞅了一下儿子,叹了一口气,披上破旧的雨具慢慢地走出家门。妻子跟在他后面,说不要走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妻子明白,她慢慢地迎上去,双手颤抖地伸进怀里,摸出一叠用布包紧紧包住的钱,颤抖地把它解开,又细心地数了一遍。未等她数完,阿四含着泪水用颤抖的双手把那叠皱巴巴的钱一把夺了过来,话也不说,转身蹒跚地向山外走去……妻子木然地立在那里,紧紧地盯着阿四的背影……小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母亲的脚哇哇地哭了起来……天还是阴阴沉沉的,雨一直在下,阴风阵阵,山路甚是可怕……泥泞的山路上,一个佝偻的背影在慢慢地蠕动着,倒了又爬起来,倒了又爬起来,艰难地走着……四个多小时过了,阿四来到了县城,他的衣服沾满了泥巴,也摔破了不少地方,有的地方还丝丝的渗着血……可他来不及顾这些了,他摸了一下怀里,那东西还在,他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他的目的地是公安局局长的家里,他去那里是为了他大儿子的事。他的大儿子是不良青年,同黑社会染上了关系,由于和别人有过节,被诬陷为杀人凶手,被抓了起来,很快就要判刑了,于是,他赶到了县城。他在一所大宅子前停了下来(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宅子呢),整理了一下衣裳,举起手,颤抖地拍了几下大门,但没有人来开门。他猛然想起,好像要按什么门铃来着的,于是,他在墙上摸索着,不小心碰响了门铃,吓了一跳……不久,出来了一位老婆子给他开了门,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经过了阿四一番又一番的解说,她才让他进去……他在客厅里等着,呆呆地看着那些叫不出名来的高档货。良久,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了出来,阿四马上就走过去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从怀中摸出那皱巴巴的东西,小心地送到中年人手上。中年人接过一看,不屑一顾地望了他一眼,把那皱巴巴的东西扔在沙发上,他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手里点了一支雪茄。这就是局长,他没有让阿四起来,也没让他坐。阿四慢慢地说明了来意,并为他儿子做了辩护,说出了真正的凶手……这时,局长的脸色大变,两眼凶凶地盯着阿四,就像马上要把他吃掉似的。但不久,他马上改变了脸色,两眼同情地关怀着阿四。他站起来,双手把阿四扶了起来,让他坐着,并双手把那皱巴巴的东西奉还,他同阿四说了很多的大道理,敷衍着想把他赶走。但阿四救子心切,也不大知趣,继续乞求着局长……终于,山洪爆发了,阿四被连拖带骂地赶出了局长家,在门口,他见到了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他激动地想冲上去扯住他,但他同时听到了仆人叫他少爷。忽地,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绝望地往回走,突然,一帮地痞子拦住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抢走了那包皱巴巴的东西,又再狠狠地警告了他一番……什么都明白了,还是来时的天气……带着伤的他从警局绝望地走过,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往来时的路走去了,没人知道他脚步的沉重……走了一半的山路时,天已经黑了,饥饿加上伤痛,他站不稳了。一块石头从山上掉了下来,没人听到它跌落的声响……“砰”,阿四的小儿子又打破了一只碗,阿四的妻子扬起了手打了他一巴掌,又痛又怕的孩子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抱着儿子,也哭了……还是早上的天气,只是村上的那团阴雾已加重了。此文章于2008-4-17在广外新闻网的校园文学上发表过。编者按:对人物形象的刻画虽然深刻,但却未能写出新意,情节较简单,人物之间的利益冲突也许可以表现得更强烈一点。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4月25日
2008-04-25 23:22:44 作者:冷-潇湘 9594 0
爱的承诺!
8岁那年,她说:“长大了,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长大了,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8岁那年的烂漫初春,带着那股未脱的孩童稚气,芳这么对锋说。年幼的她尚不知道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比她年长一岁的锋愣住了,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傻笑。锋和芳从小在台山市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一起长大。山的尽头还是山,古老而贫瘠的小村子就横倚在山脚底下。一弯溪水,两眼池塘,几树修竹,清静中透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两个山娃儿自小青梅竹马,很要好。芳的家境较锋的殷实许多,她上面有两个哥哥,或许因为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且长得清秀甜美,所以自小便被父母宠着、兄长呵护着。尽管芳的长辈总是有意无意地不让她过多接近锋,但她打心里喜欢这个心地善良、勤劳能干的哥哥,不时悄悄地溜出来跟着他去放牛、打柴、挑水……锋很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小妹。每当秋意盎然的时候,他总会记得爬上那高耸的村后山,摘来几片狭长的紫竹叶,递到芳跟前,然后看着面带惊喜神色的她将竹叶片儿托在手心里细细欣赏,再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里。光阴荏苒,转眼10多年就过去了。1996年那个天高云淡的金黄初秋,凭着那股山里孩子特有的坚韧志气,凭着相互间的鼓励,锋和芳都踏入了心仪已久的大学殿堂。一个全新的、充满生机和魅力的世界正等待着他们去认识、去解读。只是芳在广州,而锋则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北京。临别的那天,在熙来攘往的广州火车站广场上,锋拍了拍芳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保重!”除了说了无数遍的这两个字眼,他什么也没有说——其实,锋要说的,芳已了然于心,在他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里早已一览无遗。接着锋收拾好几件简单的行李,憋着满眶的泪水,强打起笑容,挥了挥手,转身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汹涌的人流中——他不忍让自己的泪水打湿了芳的心情。冬天里的一封来信,捅破了最后那层纸,他们的爱奔涌而出。两地相隔的日子总是让人情思难却。夜深人静时,锋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爬上高山为她摘紫竹叶的情景,还有年幼时芳对他说过的那句至今还荡响在耳边的话:“长大了,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于是,锋时常摸出纸笔,写个不停——尽管打个电话,简单又直接,他却更喜欢以书信的形式进行沟通,因为在信里他更能放飞自己的心。千里之遥,其实只有一纸的距离。芳不久便收到了他的来信,刚撕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片紫色的竹叶片儿便悠然飘落在书桌上。叶片已紫中带点枯黄,可叶脉丝丝分明。芳清楚这是家乡后山特有的那种竹叶。抚摸着叶子,嗅着它的味儿,她慢慢地展开了信笺:“芳,近来还好吗?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莫念!来京后,不知怎的,特别想念你,想念你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是的,都快10年了,但我无法也不会忘记那个偷偷拿出家里珍藏的古典名著给我阅读的调皮鬼;也不会忘掉那个和我一道放牛、嬉闹的山娃儿;更不会忘记那个说好要成为我的新娘的傻妹……你知道吗?正是你眉宇间洋溢的那股温柔和关爱彻底征服了我心的领土。不指望像梁山泊、祝英台那样惊天动地;不指望像孟姜女、万喜良般山崩地裂;不指望像白蛇许仙那样鬼哭神号,我只希冀这份爱清纯如一、恒久不变。方寸未尽,言辞难达,丹心绵长,紫叶一片。——爱你的锋于北京”芳捧着信纸的手分明在颤抖。是的,此前尽管他们频频鸿雁传书,相互支持、相互鼓励、相互祝愿,但是大家都还是坚守着那份羞涩矜持,没有捅破最后那层薄薄的纸,只是将心里最真最纯的关爱默默地传递给对方。每每想起童年那个所谓的“盟誓”,她都不由得暗暗偷笑,是啊,小小年纪谁又能感受到个中的真正意味呢?但是现在锋那股激情却如汹涌澎湃的暖流,瞬间便彻底浸润了自己的心田,那种甜蜜的感觉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加以描述的。将信从头到尾看了无数遍,芳怀里还像有个小兔子在“扑扑”地乱跳,真有点喘不过气来。放下信纸,她马上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纸笔,以最快的速度寄去了回信。洁白的信纸,湛蓝的秀字,还有真切的心语:爸妈的手续已经办妥了,他们很快就移民到加拿大。本来他们硬是要让我出去的,但我百般争辩,最后才勉强坚持留了下来,为此我差点跟家里人闹翻了……我并不喜欢国外的那种生活,更舍不得你……那季北国的寒冬,锋是温暖的。穿着厚厚的棉袄,独自一人漫步在北海公园的长堤上,微笑着望着不远处那帮在溜冰嬉戏的小孩子——他想起孩提时的童趣,编织着他和芳美好的未来,不禁莞尔。她突然选择了出国,却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又是一度春草绿。严冬过后的料峭还没有完全褪去,尽管一封封饱蕴深情的信如水般流了出去,然而这个把月来,锋却再也没有收到那来自远方的鸿音。纳闷之余,他拿起了话筒,几经周折,终于从芳的室友口中听来了一个不亚于“噩耗”的消息:芳已于几周前退学,和父母一道出国,走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那一刻,锋的血凝住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好让泪水冲洗掉这一切的一切……几个月后,放假的锋刚一迈进家门,父亲便递给他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信,写信的竟然是芳的妈妈!锋用机械的双手撕开信封,一张小纸片儿便轻轻地飘落在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张100元的加币!摊开信纸,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跃入眼帘:“小锋,你和芳都还很年轻,有许多的事情是你们无法明白和承受的。作为父母,我希望你们都能快乐、幸福地成长,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和痛苦……芳来这里后生活和学习都很好,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看着你长大,我清楚知道你是个刻苦聪明的好孩子,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后面的话语锋没有再看下去,他双手一使劲,将信纸撕得粉碎。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又重归平静……他结婚了,让所有来宾震惊的是,新娘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2000年。这年仲夏,毕业的锋凭着扎实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刻苦勤奋的秉性,很快便在市区一家外资企业里站稳了脚跟。公司的成长前景很好,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都不错,安下心来的锋不出半年便被提拔成为了部门主管,但是,事业初有成的锋,每每在夜深人静、寂寞孤独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头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尽管寂寞,但没有哪个女孩能走进他的心。一晃又过了4年。4年后的一天,锋却迫不及待地成家了,新娘是一位清瘦的姑娘。婚礼的那天,所有的亲朋好友均前来祝贺。筵席大开,觥筹交错,然而当新娘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只见新娘子臃肿的面庞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横贯其上,肉斑条条分明!过了一会,有人小声惊叫:“那姑娘跟村里的芳长得有一点儿像哦!”喧闹过后,当新房里只剩下锋和新娘子时,新娘子疑惑地问道:“我真的不明白,我弄成这个糟糕模样,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我?”锋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新娘子,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明亮眼睛。“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真话!”她的话语带着点颤抖。“好吧,我说。”锋长吁了一口气,“那次你回来后,在朋友的聚会里,我第一眼便认出了你,尽管你一直不肯承认,但我知道是你。”“唉,我没有办法啊,我是逃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真的好苦,爸妈和家里人硬逼着我跟一个脑子有点毛病的富家华侨子弟成婚,我的样子被毁坏了,可这样的婚姻分明不是我要的!痛苦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那片紫竹叶来看,来想你,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勇气,给我一点支持……这些年来,我以为你早就成家立室了,所以我也不想去打扰你……”芳的声音激动得哽咽起来。锋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热泪,紧紧地握着芳的手:“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等你,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音讯全无,我好希望能见你一面……”芳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崩堤的洪水往下流淌,往昔的那一幕幕又清晰地在面前出现:一个阴沉的下午,一名歹徒抢夺了他人的钱包后夺路狂奔,从她身旁经过。她急中生智,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衫,没料到丧心病狂的歹徒回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刀……更糟糕的是,在抢救时耽误了时间,令她那俊俏的脸留下了难以抹平的疤痕。芳无法面对锋,再三思虑后还是痛苦地选择了逃避。于是,在父母的陪同下,她出国了。异国的风光虽好,然而她觉得自己的心仍留在家乡,那里有她未圆的梦……听了芳的述说,锋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攥着芳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江门日报》2006-9-30日A4版【情感廊】版http://www.jmrb.com江门日报编者按:故事感情真挚,部分语言简洁凝练,对情节的把握较有分寸,然而写爱情,还是未能写出个中真谛。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4月25日
2008-04-24 23:24:22 作者:李伟勇 9615 0
常昊的长号
从富丽堂皇的殿堂下来,聚光灯闪耀着双瞳,经过台下一番客套恭维以后,常昊借故离去。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周围的冷清昏暗跟之前形成强烈的对比,常昊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始感舒适。掏匙开门,坐好,放下奖状与奖座,套上安全带,启动引擎,一系列连贯的动作以后,常昊分明感觉到内心某处正在坍塌。几分钟前他还笑得那么合群。就在几分钟之前,常昊获得了“2007年影响世界华人大奖”,以褒奖他在前不久取得了世界围棋大赛的冠军,为中国赢得了荣誉,为围棋的继承与传播做出了贡献。常昊对于大家的肯定,是欣慰与感激的。四轮驱动,轿车平稳行驶在夜色的公路上,一盏盏路灯闪过,如音乐节奏般流淌。车窗、倒后镜、路灯罩、路边大厦的透明外墙……常昊感觉自己就生活在玻璃的世界。多年来,常昊在世界围棋比赛中都是亚军而已,一直生活在韩国石佛李昌镐的阴影下。恩师聂卫平的棋圣时代已经过去了,作为围棋发源地的中国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滞后,远远落后于韩国和日本。身为中国围棋的中生代骨干,常昊一直志于铁肩担天下。背负长期的“银牌棋手”称号,常昊的心充满了压力与负罪感。他经常在想中国围棋的传承问题,为什么作为围棋发源地的中国会沦落到跟在日本和韩国后面?为什么作为端午节发源地的中国会被韩国优先申请获得端午节成为它的联合国非物质保护遗产?是不是中国围棋会重蹈印度佛教的覆辙——当今佛教在作为其发源地的印度几乎绝迹?就在最近的世界围棋大赛中,八强的席位中国占得了七席,而常昊最终获得了冠军。中国围棋事业似乎出现了转机。然而常昊不这么想,他经历过恩师聂卫平的黄金时代,当年恩师凭黑白两色驰骋疆场,东征西讨鲜遇敌手,获得“棋圣”封号,然而辉煌时代并没能延续多久,中国围棋再度进入冬季。常昊明白,传承任何一种文化都不能因为一时的风光而稍有放松。传承一种文化,从个人来看,需要奉献一生精力,从国家来看,需要奉献一本历史。因此,在刚才那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常昊假装得多么意气风发。他深深明白,围棋是需要保持心灵的平静的,自己远远没有达到恩师的成就,是绝不能有片刻放松的。他并不喜欢喧嚣的环境,他压抑,强颜欢笑,但他知道他参加这样的活动能为围棋的传承做到一点潜移默化的作用。他坚撑着一种心灵坍塌的重量。常昊拉动手挚,轿车加速奔驰,路灯闪成的音乐节奏如心跳般加快。轿车的尾气呼啸出声,仿佛一杆长号壮丽地低鸣。而公路上,玻璃世界里,流飞的汽车很多,很多。编者按:短暂的辉煌过后也许是长久的不能平息的空虚,而后是淡然,而后是思索和反思。文章在剖析人物时有其成功的地方,但也略显浮浅。一个人的村庄72008年4月25日
2008-04-23 13:13:41 作者:李鸿斌(哩CAN) 9596 0
迟归
一有耕刚推开那扇破不堪,直嘎吱响的木门时,就感觉到今天有所不同,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他放下肩上的锄头,发现问题的所在了,60岁的母亲早已做好了饭,在门前梨树下的石凳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回来了?”“嗯!”有耕喉咙里抠出一声。有耕简单的洗了洗手,脸盆里的水变得混浊起来,他坐在石凳上,发现今天的菜比以往的丰盛,除了平时的菜,还多了小葱炒鸡蛋。有耕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他实在饿坏了。大中午的就扛着锄头下田了,他家的田在山半腰,火辣辣的太阳就在头顶,人仿佛像鱼一般在凹子上被煎考,浑身的汗就是炸出来的油。老母亲本不想让他去,可是他执意要去,因为中午除草,草很快就死了,不易复活。“慢点吃!”母亲往他的碗里夹着菜。有耕端起稀饭呼啦啦的喝着。“荷花,回来了!”母亲突然说道。有耕夹菜的筷子止在半空中,然后加了一大筷子的鸡蛋塞在嘴里,嘴吧唧吧唧的响着。一大盘菜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他撅起屁股放了一个响屁。摸摸嘴往门外走。“你干嘛去?”母亲有点着急,他怕有耕想不开。“我出去走走。你吃你的吧!”他没好气地说。他出去的时候,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隐隐约约的随树晃动着。其实,有耕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心里堵得慌,像一堵墙。他顺着村里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得让自己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他就感觉到心搅得痛。他的脚步声,引起周围人家的狗注意,一只狗对着他狂吠起来,它的叫声引起了更对狗的叫声,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起来。在村里里,每家每户都是养狗的,狗既可以帮人看家,有可以带着去打猎。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村的东尽头,这里没有几乎人家。想到荷花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感觉,他和荷花是同一年生的,那天父亲看到母亲捂着肚子,满脸的汗珠,父亲就知道可能要生了,急着火燎燎去找村里的接生婆。找了半天,接生婆愣是没有找到,找人一问,原来是村里的更一个人也有了分娩的迹象,早被人请去了,那人就是荷花的妈。荷花的妈昨夜就要生了,可是到现在还有生出来,接生婆就一直耗在那了。有耕爹跑到荷花家时,把情况一说,接生婆也犯愁了,安慰到荷花妈:“你再等等,我先去看看。”有耕爹拉着接生婆就走,还没跨出门槛,荷花的娘又喊了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接生婆没办法,又返回来了,毕竟是人家先请的。那天也奇怪,接生婆一进门,荷花的娘就是生不出来,无论接生婆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有耕的爹急得满头大汗,家里还有一个呢。两家一合计,就商量着抬着荷花娘到有耕家。刚进有耕家们口,就听见有耕的娘像猪哀嚎一般,接生婆走进内屋,不到三分中就喊道:“孩子他爹,生了,生了。是个带把子的。”有耕爹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说来也奇怪,接生婆在洗手的功夫,荷花娘又喊起来了,接生婆又一阵忙活,不久,荷花娘就生出了荷花。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两家皆大欢喜,有耕爹一定留下接生婆和荷花爹一块吃饭。在饭桌上,有耕爹一味的向接生婆敬酒,接生婆虽然是女人,但也毫不含糊,来者不拒,要知道一个接生婆在这方圆十几里地上,是很吃香的,久而久之,接生婆就有了一个好酒量。接生婆喝道酒酣处,打着嗝说:“他二叔他三大爷啊,我看这两个孩子是有缘啊,要不他三大娘,昨晚就要生了偏偏等到现在。”“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荷花的爹和有耕的爹,一听感觉有道理,心里都这样想。“要不,今天我们就来了双喜临门,借我的薄脸,给两个娃牵个线,订个娃娃亲,怎么样?”荷花的爹,有耕的爹也很高兴。在农村订个娃娃亲也是很正常的。接生婆把荷花报到有耕妈的怀里,紧靠着有耕,笑着说:“你看,小家伙们还挺有夫妻相呢。”于是,双家定了黄晨吉日,请了各族的有地位的人,这样两家的关系就定了下来了。这就是命,人一生下来,什么样的生活就定下来了,由不得你去选择。二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孩子是在一起玩。村子就这么大,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今天上山捉只鸟明天下河逮只鱼都是一块行动的。孩子有孩子的玩法和乐趣。荷花和有耕也不例外,随孩子们一块玩,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双方的父母也没告诉他们。一天,孩子们在河边的树林里一起玩过家家,他们的头头,一个叫王强的男孩,指明要让荷花当他的新娘,那时的荷花已经长得白白净净,与其他家的孩子长得不一样。荷花不愿意,王强不干,问道:“为什么不和我玩。”荷花指着有耕说:“我和有耕哥哥玩。”王强脸上挂不住了,那时的孩子们已经有了自尊了。王强道:“你急什么啊?你迟早是他的人了,不要脸。”“,我不是,你才不要脸呢。”荷花觉着委屈,回敬道。“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妈!你迟早是他的婆娘。”“婆娘,婆娘。”孩子们笑着喊道。荷花哭哭啼啼的回到家,向父母问道:“我是不是有耕的婆娘。”父母放下手中的活,一愣,吃惊的问道:“什么婆娘,谁说的?”“大胖,王强。”荷花指着门外说道。父母呵呵的笑了,荷花爹说道:“他小兔崽子是逗你玩的,别当真。别哭了,过会爹爹带你去赶集。”荷花这才破啼而笑。但是,以后荷花他们玩过家家的时候,她再也不指明和有耕一块玩了。等他们上了中学的时候,孩子们才渐渐的从大人嘴里,得知他们两个定了娃娃亲。那天下午,荷花的娘坐在门外的老槐树下,和邻居的婆娘们,一边妠着鞋底,一边拉起家常。谁家的媳妇今天生了一个娃,谁家的儿子结了婚忘了娘等等。这是农村人,特别是女人的消遣方式,在一起说说心里的不好受,比比谁的手工好,荷花家门口有一块空地,一棵不知道那年那月种上的老槐树,老槐树很粗壮,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起来,树心早已经空了,孩子们能从树心中钻井去,爬到树的半腰,老槐树遮天盖地的,这里成了纳凉的好点方,树的下边还立着盖房时剩下的几块石板,这里自然而然的成了村婆娘的集聚点。荷花放学后,背着书包走到这里时,这里几个婆娘正在比划着谁做的鞋底好。荷花的娘没看到荷花正走过来,拿着一个婆娘的鞋底说:“荷花她三婶啊,你纳的这鞋底啊,活里活鲜的,有空的时候,给荷花那上几只,等她出嫁的时侯当嫁妆。”“他二大娘啊,我这手就怕荷花看不上——唉,听说有耕那娃子也长得出息来,我看荷花选对人了。”那称三婶的人一边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荷花一听,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往家里走,她的脚步声打乱了她们的谈话,荷花娘见是荷花,随意得说道:“回来了。”荷花感觉她们在拿她开玩笑,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回来了。”就进了屋门,用力的把门关上了。荷花的娘有点抹不开脸了,说道:“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他二大娘啊,孩子是害羞了。另外一个婆娘,眯着眼,举着手往针眼里穿线嘴里闲不住的说。晚上,荷花吃饭后,躺在床上,老是想着今下午听到的话,我真是有耕将来的婆娘么?有耕哥哥挺疼我的,不像其他的男孩子老是欺负我,如果是王强就坏了,他那脸上总是脏兮兮的。荷花迷迷糊糊的乱想着。忽然她听见隔壁的父母在说话。“孩子他爹,你看王强那娃子怎么样啊,听说学习挺用功的,我怕有一天他考上大学看不上咱娃子了。”“你就是瞎操心,白纸黑字的都写好了,还能改。”“也是,也是!”荷花的娘说道。她的房间父母只有隔了一层木板,所以听得很清楚,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火辣辣的,一直红到耳根。她感觉和有耕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等他们长到十七岁的时候,荷花已经辍学在家,而有耕却考上县里的高中,有耕真是学习的料子,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记住了。据说,有个算命的老先生游荡到村里,看到有耕后,惊叹的说:“这孩子能吃皇粮!”有耕的爹知道后,把老先生请到家,好酒好菜的招待,问道:“老先生,这话怎么讲?”老先生把胡子一捋,道:“这孩子沾了先人的光,你们祖坟风水好啊,你们这辈子注定能出吃皇粮的人。不信明天你到祖坟上看看,是不是有棵高大的蒿草。”果然有棵高大的蒿草在那里随风摇晃,有耕他爹见到蒿草时情不自禁的给老祖宗咳了几个响头。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就在村里传开了,要知道这个村里到现在还没出一个大学生呢。自从略知道一点事后,他们两个就不敢在公众面前,同时出现了,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也心知肚明,在农村这流言蜚语的能把你活活埋死,农村的人好面子。即使他们两个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荷花也只是低着头,喊声“有耕哥”,然后红着脸跑开了。但是荷花的心已经完全放在有耕身上了。有耕要住校,每个月回家一次,荷花每次都能准确算准有耕回家的时间,总是找个借口,挎着篮子到野外挖野菜,然后装作偶遇的情景和有耕一起回家,在那路上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慢慢的荷花离村里越来越远,因为那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一起走来。那段时光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三等有耕上高三的时候,村里的很多同岁的青年已经定亲了,有的已经准备结婚了。在农村流行早订婚,早结婚,生出来的娃娃才好养。荷花的几个好的好伙伴早已结婚了,荷花去送她们的时候,她看到她们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不愿离开。荷花心里就想结婚有什么不好的,想到这里心里就美滋滋的。荷花知道高三生活的辛苦,需要补充营养,她总是偷偷的攒些钱,然后给有耕卖点营养品送去。荷花的娘也知道这事情,只是假装没有看见。有耕高考完后,就帮家里干活了,有耕知道娘和爹的辛苦。那时,正好麦子熟透了,需要抢收,要不一场雨袭来,庄稼就倒在田里,发芽烂掉,整个地里散发出酒味似的醇香。有耕在山脊上弯着腰,拿着镰刀有使不完的劲。荷花知道有耕在山脊上割麦子,也嚷着让娘和爹去那割麦,中午的时候,荷花做了几样小菜,有辣椒炒鸡蛋,还做了稀饭。然后到山脊上给父母送饭。荷花村里的地都在山上,来来回回需要很长时间,农忙的时候,农民索性就不回家吃饭了,让自己的孩子做好了饭送去,这样时间就节省了。荷花家的麦田和有耕家的只隔了几家人的麦田,双方说话都能听见。荷花远远的就看见有耕光着脊梁在太阳底下挥动着手,显得那样健壮。荷花走到地头,看见父母已经已经大汗淋漓了。她把盛饭的篮子放下,喊道:“爹娘,吃饭了。”“噢,知道了。”父母那头应着。荷花找了一块大点的石板,擦干净,摆好碗筷,放在地头的柿子树下。就听见父亲朝着喊道:“他叔,吃饭了,下来一块吃吧,荷花送饭来了。”“不了,今早有耕娘带来了。”有耕的爹直起腰喊道。“下来吧,菜还热乎呢,要不我让荷花给你们送点。”这一招,果然有用,有耕爹道:“亲家,别了,我这就下去。”荷花听到这,心里一阵窃喜,她家装没有听见,往碗里舀着稀饭,眼睛偷偷的瞧着有耕家的田地,看看有耕一家是否下来了。不久,有耕也跟真下来了,他们拿着自己的饭包,两家放在一起,围着石板就坐下了。有耕的爹和荷花的爹挨着,点上一支烟,说着今年的小麦情况,荷花的娘和有耕的娘挨着。没有办法,有耕就坐在荷花的旁边了。有耕发现石板上放了六只碗,心里一阵温暖。两家边吃饭边说话,像荷花已经嫁过去一样,荷花则忙着递饭,倒水。他看见有耕拿起成稀饭的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一精光,说道:“有耕哥,把碗给我,我给盛上。”荷花在给有耕盛稀饭的时候,勺子在灌底来回搅了几下,给有耕乘上了一碗稠稠的饭,双发的家长装作看不见。等吃完饭,有耕的爹说:“你在这歇会,我和你妈去割了。”荷花的爹娘也下走了,树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两人只是坐着不说话,烈日透过密密的树叶照在地上,显得斑斑驳驳。荷花先打破了沉寂说道:“有耕哥,你考的怎么样?”“噢,还行吧。”“我知道你能行啊,有耕哥。”有耕抬起头望望远方,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一声。有耕的心里其实也更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实力。当大学通知书来到的时候,有耕刚要出门。后面热热闹闹的围着不少人,有个小孩,指着他说:“那,他就是有耕。”邮递员把自行车停好,从邮政袋里拿出一张大红的纸说:“你就是李有耕同学。”有耕看到这情景,心里有数了,说道:“对,我就是!”“说说,你的身份证号。”有耕熟练的背了出来,邮递员上前一步,握住有耕的手说:“恭喜恭喜,你被大学入取了。”有耕伸手要去拿通知书,邮递员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钱,你得给钱。”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话。“噢,早预备好。”有耕的娘恍然大悟,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张大团结,邮递员才把通知书递给有耕。“同志,来屋里坐坐吧。”有耕的爹喊道。“不了,我还忙呢!”邮递员答道,转身骑车走了。这时不知谁放起了鞭炮,村里沸腾起来了,这可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小村。荷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高兴。是啊,她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有这个能力。几乎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在这个小村里,,等到乡里赶集的时候在路上他们就可以他们就有了吹嘘的资本了,但也是有一点点失落的表情,是啊,这光环到最后还是人家的啊。别人看荷花的时候不由的高看了一眼,是啊,荷花以后就是大学生的女人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荷花走在街道上总感到别人在后面议论纷纷,她心里不由的升起一丝快感和自豪。在村里,种种比较无时不在,他们不愿和外面的世界比较,但是在村里他们都暗暗较劲呢。麦子收完了,地里也没有多余的活了,人们也开始歇伏了,养养身子等着秋收呢。漫长的暑假里,等待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幸福。四终于,开学的时间迫近了,有耕的爹杀了一头老母猪,等着村里的人来贺喜,这种事当然少不了了。临开学的晚上,有耕的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有村里的干部,有亲戚,有邻居,荷花一家也来了。有耕的爹也很风光,喝了很多酒,让有耕一一给长辈们敬酒。敬酒完后,有耕走出家门。他不喜欢这种很热闹的场景,明天离开心中毕竟有种难舍的心情。是啊,自己在这里生活了21年,从没有离开过,虽然他希望开学的日子早点到来,但真来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悲伤。他抚摸着院外的一颗垂柳,无限感叹,这是他上小学的那一天栽的。“有耕哥,你在这啊。”身后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有耕知道是荷花,“你怎么出来了?”“我见你没在里面就出来了。”“奥。”“有耕哥我真为你高兴。”荷花说道。“陪我走走吧,我心里有点烦躁。”有耕走在前后,荷花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村子,来到河边的小树林。河水哗哗的流着,在夏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有耕哥,你还记得这么?”“恩,这是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的地方。当时你点名就让我做你的丈夫。”荷花听到这话,脸红了起来,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说道:“你还记得啊。”“有耕哥,明天你就进大城市,你别把我忘了?”荷花喃喃的说道。“那怎么会呢?”有耕感觉到荷花的声音有点异样,回过头来,发现荷花的眼里噙着泪水,快要留下来了。“怎么了,你?”“没——没什么?进虫子了。”荷花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伤感,搪塞道。“我看看。”有耕走近,双手去看她的眼睛。“别——别。”荷花挣脱着。有耕吹着气,问道:“好点了么?”“谢谢哥,好多了。”有耕放下手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靠的很近,几乎能听见对方心跳的声音,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头倾斜在荷花的头上,荷花显得那么美丽。“荷花,我喜欢你!”有耕说道。“我也是!哥!”这是他们第一次表白自己的心声,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属于对方的。两个人这样静静的站着。有耕能闻到荷花身上撒发出像荷花一样的气味。荷花在整个村里是最美丽的女人,一定是的。她没有农家女孩的模样,完全像城里的姑娘,莲藕似的小腿白白净净,腰柔软没有村姑的粗壮,有耕慢慢的打量着荷花。“荷花,你真漂亮!”有耕打心眼里说道。如果不是有耕上学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像其他的同龄人一样早已经结婚了,甚至可能有了自己的孩子。有耕再看荷花的时候,发现荷花的眼睛是那样的迷离,充满了诱惑。他想抱住她,可是他又不敢。两人的心咚咚的跳着,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跳出来。荷花也痴情的看着有耕,有耕再也受不了了,过了今晚就没有机会了。他抱住了荷花的腰,虽然这是第一次抱,但准确毫不含糊。荷花一下子被他搂进了怀里。荷花能感受的有耕宽广肩膀和强壮的肌肉。荷花仰起头,嘴靠了上去,两个人的嘴碰到了一起,湿湿的。有耕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有多笨,无论怎么努力舌头就是不能灵活的操纵。还是女人灵巧,荷花伸出舌头,最近了有耕的嘴里,两个人的舌头终于缠在一起了。女人真好,她的舌头真柔软,光滑,有耕心里想。他们搅着搅着,喘着粗气,谁也不愿先退出。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荷花离开了有耕的嘴,问道:“有耕哥,喜欢么?”“喜欢”有耕又把嘴靠上来,又绞成一块,有耕已经不仅仅满足亲吻了,他的手胡乱的摸索着,顺着要往上走,终于快到那幻想过多次的地方,他的手停止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毫不犹豫的握住,但他不敢,他在试探。荷花感觉到有耕停下了手,她握住了有耕的手,指挥着放在自己的奶子上。有耕的头一下子涨了起来。荷花的乳房是那样的饱满,富有弹性。他揉搓着,荷花好像很受用的样子,挣脱开了有耕的舌尖,仰着头轻微的呻吟着。荷花的情态,更加刺激了有耕,他把手摸索着钻进了荷花的肚子里,一把攥住了那团白花花的肉。他没想到荷花竟没有带胸罩。他的手不知道怎样做才好。他感觉就要爆炸了,下面的东西仅仅顶着荷花的腰,像火上临喷发的瞬间。荷花仅仅的搂住有耕,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道:“哥,痒——痒死了。”有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怎样退去了荷花的裤子,怎样把荷花放倒在草地上的。荷花赤裸裸的躺在地上,心里又紧张又害怕,还有一丝兴奋。有耕退去自己的衣服,抱住地上的荷花,嘴在一对奶子上吸允着,恨不得一下子吞下,没用一下里,荷花总是抽搐一下。也许是嘴累了,有耕停下了嘴,手顺着要摸索了下去。荷花知道,那时刻终于来临了。有耕压在荷花的身子上,想要进去,荷花去加紧了腿,弓起身子。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有耕现在有的是力气,他毫不犹豫的进去了。荷花感觉到自己想破碎的玻璃一下子记得粉碎,“疼”她喘息道,手仅仅的抱住有耕的腰。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进了云中,河中的青蛙呱呱的叫着。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两人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凝视着对方,“荷花你真好。”有耕说道。有耕做起来穿上衣服,见荷花没有动弹,问道:“怎么了?”“疼”荷花回答道。她确实是疼得。有耕止住手,拿起衣服给荷花穿,荷花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内裤,他说:“你喜欢穿黑色的。”荷花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不喜欢么?”“喜欢!”“我娘说黑色的内衣能够拴住男人的心。”2007-11-24完上稿《迟归》编辑点评:郭真宏点评:不错的小说,注意排版和段落!2008年4月23日5:23
2008-04-21 13:14:45 作者:浪子十二狐 9613 0
千年前的故事
曾几何时,幽谷丛中繁花似锦;曾几何时,千嶂染翠,蝶舞纷飞。平镇大年三十的天气十分寒冷,郊外的野花要盖上一层厚厚的雪来保暖,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然而在幽黑的夜晚总能清楚地看见一些经久不衰的亮点,那是不眠的学子在“囊莹映雪”,只因为今年是科举之年。徐莘是众多不眠学子中的一员,在他房间里的蜡烛悄悄燃烧着最后的光芒、放在床上的木椎早已变得光秃。徐莘穿上厚棉戎衣,又在身后盖上一张被子,再戴上手套和围巾。但这些“装备”在严寒中永远是那么的脆弱,徐莘中了风寒,灯光照出他有些苍白的脸,静夜放荡着他微微的咳嗽。尽管如此,他还是断断续续一遍遍地读着四书,颤颤抖抖一行行地抄写五经,迷迷糊糊一次次地椎刺大腿。天刚亮,徐莘慢慢地从桌上撑起,还来不及吃早餐就急急忙忙收拾书本,冒着严寒忍着饥饿和疾病出门往学堂去。他一边走一边看着五经,本来他就有些晕头转向,加上没注意行人,一不小心和一孕妇撞个满怀。说也奇怪,孕妇居然兴喜若狂眉飞色舞地喊:“我儿子撞上书神了,将来一定会中状元”路人见状,围了过来并喃喃语道:某乞丐:“哎……我当时要是像他这样,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了,白了少年头啊!”某带着小孩的老妇人:“你看哥哥多认真,你也要学着别输给他,将来考个状元给家里争点气。”更有求签名者,跪拜以求子女科举顺利者无数。徐莘就这样被捧着到学堂,看到堂中同学都拽着书本,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也不甘落后立即摆好五经与他人“斗”起来。先生面无表情手里拽着一叠试卷到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爆发了,或举刀对砍、或拔剑相刺。过后死伤很多人。试后大家都讨论着考试的内容,有些人像范进一般高兴致狂。而徐莘却很苦恼,他知道自己的考试很糟糕,他恼怒自己不够认真、不够坚持、不够勤奋。他越对比身边兴高采烈的同写越来越自卑,越来越伤感,泪水在他眼里打转,他双手颤抖着。在他眼中周围的一切都在嘲笑他。他开始把目光转向那沉重的书本,看到原来富有个性的字体被排得整整齐齐,大小比例都是一样,一个个活生生的文字就这样被蹂躏了。他开始厌恶蹂躏人的书本,一气之下,他把五经撕成两半。这一切都被先生看见了,先生灵机一动,当着大家的面严格地说:“徐莘你出手撕书,按学堂规定理应停课,念人情我也不想如此,但你既然触犯了,平时成绩(又)不怎么样,你就别科举了,回家种田把!你还要理解学堂的苦心,中举率来之不易啊!”徐莘一听,泪流满面。先是求,再是跪都没用。他悲伤到了极点、全身乏力、昏倒在先生足下。在徐莘被停学几个星期后的一天早晨,徐莘的妈妈去买菜时遇见她的一位中年朋友。寒暄几句后,话题和自然地跑到子女的成绩上。友人:“我儿子最近又考得学堂第一,你儿子怎么样了。”徐母:“别提他了,你儿子可真聪明。”友人:“他现在是人见人爱呢!我做娘的也有脸面。”徐母:“我儿子要是能像你儿子那样,我就一生无憾了,可惜……”友人:“其实我早听说了你儿子被学堂开除的事,你也要多管管他。你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算了,可别叫我们交了你这朋友而低人一等。”徐母听了这话肯定非常气愤,但又因为友人的儿子成绩比自己儿子的好而无法反驳,只得忍气吞声。徐母回家后把此事告诉家人,家人都很生气,又把错误全归在徐莘身上。徐父:“我就这么不幸,生了你这个逆子。和别人一起学为什么别人考第一,你就考最后?你这头脑简单的小子早早死掉算了,免得让我们丢脸。”徐母:“你还记得我平时是怎样教你的吗?告诉过你多少次,你是我们的希望,你的成绩是我们的命呐~”徐祖父:“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难道不能让我将来在下面被人瞧得起一点点吗?我怎向你祖宗十八代交代啊!”徐姐:“你没考好,我将来能嫁给谁,你把姐的一生给毁了。”轮番言语攻击之后,徐父终于忍不住气,一脚向徐莘的心脏踢去,徐莘本来就有风寒,加上几周的精神折磨已经变得虚弱不堪,现在又加上碎心一击,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双腿不能直立,口中含血,知觉全失。这天早上阳光低沉、寒风入骨,徐莘在昏睡几天后方能飘飘然地从无人问津的房里出来,走到户外,他看到一群群抱着书边走边看的人在众星捧月下挪步,又看见一朵朵秋花慢慢凋谢。上山砍柴的人把呆呆的秃树砍下,走到载歌载舞的密林下,呼吸盛树发出的鲜味,感谢茂叶带来的绿荫。徐莘遇上几个同学,同学们大都不理睬他,唯有与他最为要好的那个稍有同情心,与徐莘一起到城外小石潭。潭中繁花似锦、古树苍劲、蝶飞蜂舞、载歌一片。又有清泉缓缓流过,泉水清凉,泉上水载花瓣。一起来的那个同学不由感叹:“真是学习的圣地啊!”便随手翻开《五经正义》为科举埋入其中。徐莘则靠着一棵茂盛的大树坐下来,任寒风刺透筋骨。迷茫中他看到了千年后的今天,又是一排排被“夸奖”被“赞扬”将作柴薪的秃树。随着寒风的入侵徐莘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弱,那同学看见后默默祈祷;“愿佛主保佑你,我不想因救人而占用学习时间。”又是一阵寒风,轻轻地渗透徐莘的全身,他的身体越来越凉……花瓣随风而起,花瓣落了,花瓣飞了。科举之后,人们才发现在小石潭最大的那棵树下,坐着一个远去的人,他神态安然,唇间夹着微笑,但有谁能看到他有在担心着千年后的故事。2007年9月24日和10月17日写,11月5、6日修改,11月17日打字录入并发布编辑按:悲呼!!科举的悲哀!人的悲哀!!文章写的还是挺好的哦故事设计的也不错,科举前后的对比··写古千年后的我们的教育又是怎么的呢??值得深思··编辑:叶子2008年4月21日
2008-04-19 17:24:05 作者:碧俐千仞 9612 0
一群混蛋
一群混蛋文/碧草谨以本文向我们敬爱的碧草前辈表达敬意!作者简介碧草广东五华人,原名钟伟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1996年毕业于广东省外贸学校(碧草文学社创办人),后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自考),系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会员、国家中级作家、广东省作家协会校园文学创作委员会指导老师、每年一届的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碧草杯”的创办人、《广东校园文学》筹办人。当过报社记者、编辑(文艺副刊),曾用碧草、琴江等笔名在全国各地的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新闻作品一批。现在广东省对外贸易职业技术学校工作,任校报及校园文学刊物主编,曾主编“广东省校园文学碧草系列(一)”(4本珠海出版社)。《有个女孩要来》是其第一部公开出版的作品集。长篇小说《这里的天空不寂寞》(暂定)待出。作者用近乎白描的手法,描写了一群在中国人事分配制度改革后大中专毕业生在现实社会的生存状态,令人深思。一那天,阿耳哈哈大笑地对大东家说,他和诚诚是同一天辞工的。二诚诚是阿耳高中时的好同学。当年高考阿耳考上了外省一所大专院校,而诚诚只考上了本省的一所中专。两年后,逢上国家人事分配制度改革的阿耳和诚诚,分别被“双向选择”在A城和B城。如果说学文秘的诚诚在A城搞宣传工作还算专业对口的话,学工程设计的阿耳则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进了邮电局属下的一个直属企业(当时邮政和电信还未分家)搞宣传工作和产品推销。应该说,阿耳是有点小聪明的,凭着他在学生时代当学生会宣传部长练就的一手好字游刃有余地把其公司的宣传搞得有声有色。除此之外,吃苦耐劳的阿耳还颇有营销天份,用他的豪言来说,他一个人的业务量(推销手机)可以和整个部门其他同事的业务总量相仿,当然他那个部门除去领导外也只有4、5个同事。更令人赞叹的是,他还借钱请人开了家手机专营店,一个月的收入连带工资少说也有4000——5000元。A城就在B城旁边,为了省钱,诚诚每次到B城找阿耳时,总是喜欢从A城的公共汽车乘到边界后转搭B城的公共汽车,这样虽然花多了近一倍的时间,但却可以节省一半的钱。诚诚从A城到B城找阿耳那天,是春节后的正月初六,满天的空气里还可嗅出淡淡的爆竹烟味。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诚诚给阿耳打了个电话,要阿耳到车站来接他。十分钟后,阿耳骑着摩托车来到了诚诚的眼前。坐上摩托车后,面对路边忽闪而过的红灯笼,诚诚有点激动地对阿耳说了他去年底辞工的事,谁知阿耳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也是那一天辞工的。后来的经历证明,诚诚这时的兴奋与阿耳的哈哈大笑都是渗着无奈与辛酸的。三诚诚以前来过阿耳的宿舍,这是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阿耳独住一间。来到阿耳的宿舍,诚诚看见房里已有两个人,正在玩电脑的那个人诚诚以前见过,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正在看杂志的那个人诚诚以前没有见过。经阿耳介绍,诚诚才知道正在玩电脑的是阿耳初中时的好同学叫大东家,而正在看杂志的则是大东家的大学时的同学陈边锋。在阿耳介绍的空隙,诚诚环视了一下阿耳的房间,在这个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跟上次诚诚来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原来的一张床把床垫放下并排而成两张床;原来简易的铁书架上放满了牙膏、牙刷、口盅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床上则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报纸和杂志,整个房间显得拥挤而零乱。“今晚到酒吧去庆祝一下怎么样?”阿耳介绍完后,脱下鞋跳上床冲着在床边玩电脑的大东家大声说。阿耳的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直赞同。当晚他们四个人到了一个叫“西部牛仔”的酒吧,要了几扎啤酒,接着他们开始喝酒、聊天、猜拳。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提,什么美国总统、英国女王、新加坡总理;什么波黑战火、巴尔干动乱、伊拉克战争;什么脚气、歌星、伟哥;什么三围、艾滋病、避孕套等等,一套套的,仿佛全世界都装在他们的肚子里,尤其是大东家,什么大宝、内存、荷尔蒙之类的新鲜名词,从他嘴里蹦出来,把性恪有点内向的诚诚听得一惊一咋。酒过三巡,脸儿有点发红的阿耳告诉诚诚,其实他们单位的待遇不错,只是关系太复杂了,加上近来又要裁人,所以才辞职不干的。听完阿耳的话,诚诚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他想他辞职的原因除了单位关系复杂和要裁员外,待遇不怎么样还看不到发展前途也是原因。四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是渴望休假,渴望休假时的懒觉,而现在真正有了休假,而且是“休大假”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星期,诚诚就感到有点无聊了。而就在这时,大东家却大声宣布要加入他们的“辞职阵线联盟”。听阿耳说,大学时学工民建专业的大东家目前在C城工作,单位是一个建筑工程公司,月收入上万元(有业务提成),但单位每月只发给他3000元,声称余额在当事人离开公司时一次性返回。好像接纳一个员工就已安排好员工离岗的准备了。“好啊!”首先表示欢呼的是阿耳。“想清楚了?”诚诚有点怀疑地盯着大东家。这也难怪,对于月收入只有1000多元的诚诚来说。“这个单位太黑了,况且我大学毕业一年多来还没有在哪个单位干上3个月的。”大东家有点不屑一顾而又洋洋得意地说:“我现在辞职还可以领回一万多元呢。”“凡事都要考虑清楚。”陈边锋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五就在大东家宣称也要辞职后的第三天,陈边锋在他亲戚的介绍下到一个单位上班去了。但不久他又辞了职,和他的弟弟开起了一家精品店,当然这已是后话。由于阿耳和大东家经常在早上由中午开始的时候出去,到晚上吃晚饭时才又带盒饭到宿舍来吃,诚诚对这种早上由中午开始、天天吃盒饭、晚上吃宵夜、打牌到深夜的日子,感到新鲜而又悠哉,阿耳和大东家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听听歌,看看电视,或者睡觉。这些天来,特别是到了晚上,诚诚对打牌很感兴趣,因为大东家总是把同一楼梯口对面那套房住的打工妹月儿(据说是大东家的老乡)的房门拍得山响,然后把打工妹月儿连拉带推到阿耳的宿舍来打牌。打牌的时候,大东家老是喜欢出千,把不算漂亮但相当大方的打工妹月儿搞得哇哇乱叫。每当这时候,诚诚的牌运却出奇地好,宵夜总是由阿耳或大东家“埋单”(打工妹月儿明天要上班,他们去吃宵夜时便溜回自己的宿舍睡觉去了)。这也是诚诚对打牌很感兴趣的原因。六看样子大东家是铁了心要辞职的了,单位几次打他手机催他去上班他都置之不理,最后单位火了,给了最后通牒:要么回来上班,要么回来办辞职手续。当大东家表明明天就回单位办离职手续后,他的兰花指夸张地在手机的通话按键上按了一下,然后得意地说:“我有一万多块钱喽!”七诚诚绝对想不到,他第一次到深圳特区,深圳特区送给他的礼物竟是避孕套。那天,大东家同阿耳和诚诚到C城办了辞职手续后,便领着阿耳和诚诚直奔深圳特区玩去了,名曰带阿耳和诚诚到特区去开开眼界。到达深圳时已是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街灯和霓红灯把这个年轻的城市装扮得婀娜多姿。“果然名不虚传!”显然诚诚为深圳的美丽所倾倒,以前在电视上,在同学口中描述的深圳,在诚诚的眼中得到活生生的印证。一下车,大东家便神通广大地呼来他的一个同学来请吃饭。吃完饭,正在街边走着的他们,大东家突然离开他们窜进街边的一家药店。不一会儿,大东家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走了出来,走到诚诚与阿耳跟前一人分给他们几个。“这是什么东西?”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的诚诚不解地问。“贝雷斯!”大东家对着诚诚意味深长地笑笑。“贝雷斯?美军头上的钢盔?”诚诚把纳闷的目光投向阿耳。“今晚带你见识时用的,处级干部!”阿耳一拍诚诚的肩膀,同样意味深长地笑笑。这时,诚诚已明白大半,不由得加急心跳:以前听说深圳速度是世界级的,难道自己在某方面也可以快到一步到位?八看样子,大东家跟这家发廊的老板很熟,一走进这家发廊,发廊老板便对大东家又是敬烟,又是敬茶,热情不已,阿耳告诉诚诚,前不久大东家参与设计的一单工程在这家发廊附近,那时大东家经常光顾这家发廊洗头,跟这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混得很熟。喝过一、二杯茶后,老板便招呼他们洗头,平时不怎么上发廊,只到理发店找老师傅的诚诚感到有点不自然。间隙,诚诚偷偷地拿眼瞟了一下大东家和阿耳,只见大东家和阿耳都在闭着眼睛,仿佛在慢慢享受服务员的服务。洗完头后,老板又招呼我们上二楼“松骨”,一听到“松骨”,诚诚不禁摸了摸口袋的“贝雷斯”。上到二楼,诚诚、大东家、阿耳便由不同的服务员领进了不同的小房。躺在“松骨”床上,诚诚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的同时,思维也在急剧地转动:隔壁的阿耳和大东家现在在干什么?然而,望着服务员有条不紊的服务,诚诚始终不敢有非礼的动作。“松骨”完后,老板又热情地招呼他们喝茶。大东家大方地“埋单”后,经老板同意,刚才为他们“松骨”的其中两个服务员又跟他们一同去宵夜。回来时,大东家笑着对诚诚说:“刚才为你‘松骨’的小姐告诉我,刚才为你‘松骨’时,你的眼睛色迷迷的。”“你的‘贝雷斯’用了没有?”诚诚不好气地说。“当然用掉了,5个!”大东家夸张地笑笑,然后又念念有词:“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阿耳则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笑笑……九在深圳的几天,真是吃好、玩好、住好。他们在中英街购物,到世界之窗游览,到布吉吃鲜嫩的红烧肉,晚上到宾馆开房睡觉。四天之后,他们回到了B城,又开始重复以前吃盒饭、睡觉、打牌的日子。十阿耳的女朋友小西是B城本地的女孩,长得清秀、玲珑而又有点娇气。阿耳告诉诚诚,小西还只有十七岁便成了他的女朋友,现在小西差不多二十岁了,期间两人虽然吵过架、闹过别扭。有一次阿耳与小西闹别扭后,阿耳到A城诚诚的宿舍去睡觉,睡到半夜又觉得有话要跟小西说,结果花掉了阿耳两、三个小时手机的长途漫游费,令诚诚同宿舍的好同学陈东以为阿耳半夜在背英语单词。阿耳甚至为小西打过架,但两人的感情始终没有变。记得上次到深圳玩之前,阿耳到小西家去告别,临出门时阿耳当着诚诚的面还凑上脸去对家人不在家的小西说:“亲一口”。因为阿耳有女朋友小西在B城,因此阿耳比起大东家、诚诚的生活相对要充实一些。他白天可以在他的手机店里去看看,晚上可以跟小西约会,当然有时他也会带小西回宿舍跟大东家、诚诚他们一起打牌,但更重要的是阿耳还有一份虽然不多的收入,这是大东家和诚诚认为阿耳和他们不同的一点。每当阿耳出去之后,大东家的嘴里总是念念有词,说什么男人有了女人,就把朋友当垃圾,说阿耳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有时阿耳没有骑他的摩托车出去,大东家便骑着阿耳的摩托车带着诚诚在B城的大街小巷里瞎窜,说看有什么艳遇发生。有一次,大东家带着诚诚对一个也骑着摩托车的女孩“跟踪”了半个小时,害得人家大眼盯小眼的,以为碰上两个小流氓。躲开女孩的视线后,大东家和诚诚在大街上放声大笑,引得路人侧目不已。十一大东家的桃花运终于来了,对象是B市中医院实习护士小X。也许是好运的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大东家的桃花运是因祸得福得来的。那天阳光很好,才10点半,诚诚便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刺激醒了,起床后诚诚到冲凉房美美地冲了一个凉,也许是冲凉时太激情澎湃,诚诚把冲凉房门外的瓷砖地板也弄湿了。紧接着起床的大东家也到冲凉房去冲凉,等大东家冲完凉,冲凉房门外的瓷砖地板更湿了。意外的事故也就在这时发生了。“咚!”的一声巨响把刚起床在玩电脑的阿耳和在梳头的诚诚吓了一跳。只见刚冲完凉只穿短裤的大东家在冲凉房门口的地板上摔了个仰面朝天,刚才的一声巨响,是大东家的头碰到地板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诚诚发现大东家的表情像傻了一样,直到阿耳和诚诚冲过去把大东家抱进房里好一会儿大东家才缓过神来。后来大东家说,他刚摔倒的时候,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午饭的时候大东家说他的头好像不太舒服,阿耳听后说头脑的事可大可小,于是他们决定午饭后到附近的市中医院去做头部CT,也就是那时候,大东家认识了在B市中医院的实习护士小X。十二那天,送躺在病床上的大东家进CT室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由于进CT室要等一会儿,躺在病床上的大东家便闲不住地跟这个模样清秀的护士攀谈起来,从谈话中了解到,年轻的护士叫小X,本市人氏,刚从本市的卫生学校毕业到这里来实习。当听到大东家在问小X家里有哪些人时,阿耳和诚诚便偷偷地站到窗前佯装看窗外的风景。“大东家不是对小护士一见钟情吧?”诚诚小声说。……在等检查结果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X又一次经过他们坐着等待结果的地方时与他们搭讪之后,给他们的感觉用阿耳事后的话来说,就是小X开始对大东家“嘘寒问暖”了。当大东家得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时,马上窜到小X的跟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对花了600多元的检查费用好像一点也不心疼。小X微笑着叮嘱大东家以后要小心:“冬瓜的硬度有限的。”大东家在唯唯诺诺之余,不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小X,要她有事情没时间跟他联系。“从小X看的眼神来看,她快要万劫不复了?”走出中医院,阿耳拍着大东家的肩膀说。十三近来,诚诚发现大东家有一个不经意的变化:原来每天晚饭后只买《羊城晚报》变成了中午吃完饭去买一份《广州日报》,晚上吃完饭后再去买一份《羊城晚报》,并且对报上的求职专版看得特别认真。这也难怪,已近2个月没有收入,只有支出了。不要说没有收入,就是三个对未来充潢希望的年轻人整日沉浸在吃饭、睡觉、打牌、瞎逛的份上,日子久了也够烦的,不但把人养懒了,而且这样的环境特别容易消磨人的意志。然而,在大中专毕业生多如牛毛、“只招研究生,本科可考虑,大专靠边站”情况下,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又谈何容易?况且大东家、阿耳他们是不把1000—2000元的工作放在眼里的,他们说那还不够他们的手机费呢。诚诚呢,则对报纸上的招聘启事情很有自知之明:一则小小的招聘启事便能招致一批大学生拥去的现象,他一个小小的中专生又能奈他何?当然,他们并没有一味地消极等待,诚诚请求亲戚朋友帮忙找工作,大东家、阿耳则从报纸上看到招聘信息后寄去求职信,但大多都石沉大海。有趣的是,有一次,大东家和阿耳一齐到一家招推销员的经贸公司去应聘,结果大专毕业的阿耳得到了该公司的首肯(不过阿耳没有到该公司上班),而本科毕业、又有学士学位的大东家却落选了,原因是该公司说不敢高攀。十四“铃铃铃……”诚诚和阿耳还在睡梦中被大东家的手机声吵醒了。“喂!”也还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大东家说了一句粗口后,有气无力地拿起枕边的手机。突然,大东家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小X啊!……什么?今晚8:00……,吼狮酒吧,……OK!”“小X叫我们今晚8:00到吼狮酒吧唱歌”,放下手机,大东家从床上站起不手舞足蹈地说。“是不是叫你过去埋单?”阿耳仍躺在床上,只是侧了一下身。诚诚看了一下桌上的时钟,才十点一刻钟,又转头睡去。十五“今晚不吃盒饭了。”打了一下午牌的大东家突然说,然后要来阿耳摩托车的钥匙骑摩托到市场买菜去了。当晚,当衣着整齐的大东家他们准时出现在吼狮酒吧二楼的包房时,小X欢呼一声奔到大东家跟前(事后大东家对阿耳和诚诚说,他刚想做好拥抱的动作时,小X却停住了。)然后热情地把大东家、阿耳、诚诚介绍给小X的同学。再然后开始唱歌、喝酒、玩骨锥,由于小X的同学都是中专刚毕业的男孩、女孩,已走向社会的大东家他们显然与他们没有什么话可说,诚诚甚至有几次干脆走出包房倚在二楼的栏杆看一楼大厅随震耳欲聋的音响而疯狂扭动的人群。好在大东家不愧是调节气氛的高手,只见他一会儿搂着小x的肩唱歌,一会儿和小x的同学玩骨锥,一会儿又拉阿耳到一楼大厅跳舞。晚上十二点埋单的时候,当然是向阿耳借多300元装在口袋的大东家请客。不单如此,如果不是小x和小x的同学晚回去怕家里过不去的话,大东家还想请他们吃宵夜呢!最后大东家只好和阿耳、诚诚去吃宵夜。十六有人说,单身汉的生活是快乐的象征,两个月来,诚诚差不多经历了单身汉所有的生活: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但随着日子的流逝,开始时的快乐并没有追随他而来,相反的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这种感觉随两天前他打电话回家时父母问他工作可好后在脑中更加弥漫开来。更重要的是这种生活让满怀抱负的诚诚看不到希望与前途,这是他最害怕的。有时,当大东家和阿耳出去时,诚诚就会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出神,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一个尽头?他悲哀地感觉到刚毕业走向社会时的万丈豪情正在一点点被社会的巨轮侵蚀掉,他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正溺身于大海之中,而过往的船只面对他的大声呼救却无动于衷。于是当一个午后阿耳与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煲电话粥后痛心地表示又花费手机费30元时,诚诚提出要回一趟A城去看看工作的事。然而仅仅两天后,诚诚又躺在了阿耳那一进门就必须脱鞋上床的房里。事后阿耳告诉大东家,诚诚回到A城找到那个帮忙找工作的亲戚时,他那亲戚说现在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有些大学生还去站柜台,你一个中专生!然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十七就是诚诚快要绝望的时候,阿耳的一个想法又点燃了诚诚心中希望的火苗。“人家不要我们做工仔,干脆我们来做老板好了!”那天阿耳对躺在床上的大东家和诚诚说。大东家和诚诚疑惑地坐起来望着阿耳,阿耳扫了大东家和诚诚一眼接着说,他对B城市区非常熟悉,据他观察B城还没有一家专门的儿童摄影中心,而他一个开摄影店的朋友告诉他,摄影店的利润相当可观,只要搞得有特色,店的位置好,包赚。大东家和诚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即刻就为成立B市第一家儿童摄影中心而出谋划策起来,经一番讨论之后,大东家负责市场发展规划,阿耳负责市场营销,而诚诚则负责宣传。十八要开成店的首要条件是资金,经商量大东家筹借4万,阿耳也筹借4万,诚诚则筹借2万,按奖金的投入比例组成股份制公司。前期奖金基本解决之后,他们开始为B市第一家儿童摄影专门店取店名,阿耳说店名就如一个人的名字,很重要!既要好听、好玩、又要有特色,取得好象征着生意兴隆。于是他们趴在床上写写划划了整个下午,才基本把店名确定一来。按下来的事情就是找铺位了。有人说好的铺位等于生意成功了一半,为了找到一个好的铺位,大东家和阿耳骑着摩托车在B城的大街上转了整整三天,才把在B市儿童活动中心附近一个看上去即将关门的铺位“定”下来。不过,精明的阿耳说等那铺位真正关门后铺租谈判的主动权才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十九那几天,大东家和阿耳天天骑着摩托车到那看上去即将关门的铺位附近去侦察,希望人家快点关门。然而有一天,他们竟垂头丧气地回来,正在兴致勃勃地制订B市首家儿童摄影专门店宣传计划的诚诚不解地望着大东家和阿耳。“这么好的创意却让人占了先。”阿耳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定”下来的铺位还未关门,附近一家装饰豪华的儿童摄影店已突然间冒了出来,把他们的自信心来了一个重创。当诚诚了解了事情的原因,手中的笔不知怎么回事已掉在地上。他们好象突然失去了打牌的兴趣,只是躺在床上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甚至小x第N次打大东家的手机,大东家也无动于衷,仿佛完全与他无关,以致于第二天晚上打工妹月儿冲到阿耳的宿舍门口大嚷:“昨晚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可以设想:当一个满怀信心地为自己的前途作准备,而且准备得差不多时,却突然被人告知:此路不通,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哦!也许没有他们这种经历的人是很难体味他们当时的心情的。不过在有悠久历史的泱泱中国,有很多人都会以“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来安慰自己或别人,这也确实是一种比较高明的方法。也正是凭着这种方法,洒脱的大东家和阿耳两天后便恢复了“元气”。只是诚诚返A城银行取来自己几年的积蓄已花去一些而有点耿耿于怀,这种感觉就像他做着好梦却突然被人叫醒一样,很遗憾。二十经历了这次风波之后,财政日益赤字的大东家、阿耳、诚诚只好努力去找工作了,但是找一份工,特别是找一份好一点的工又谈何容易?正如大东家每天买《广州日报》看“求职广场”,然后写求职信一样都石沉大海,杳无消息。好在不久后阿耳在已辞职自己开精品店的陈边锋的介绍下拿到了一个制面包机器在B城的总代理。然而虽然凭着阿耳那颇具推销才能的三寸不烂舌,一个月底薪加提成在不用上班、轻松的工作中也能拿到近2000元的收入,但阿耳还是只干了一个多月便不干了,原因之一是每月的手机费也要花去不少。期间大东家也去过几次广州找工作,诚诚也回A城加紧联系工作,但都无功而返。这时候,因为日渐羞涩的背囊使他们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去酒吧、舞厅和有品位的喝茶的地方了,更多的时候,是躺在阿耳那进门就要脱鞋上床的宿舍等待用人单位的通知或说些不会妨碍他人身心健康的俗话,偶尔也去瞎逛或吃宵夜什么的。一次,大东家、阿耳和诚诚在街边的四川小店边吃烧烤的鸡爪边喝啤酒的时候,也许是酒精和辣椒粉的双重作用,大东家眼睛有点发红,说起他在大学毕业时他班主任劝他去读研究生时的情景,说着说着,大东家突然猛地把杯中的啤酒倒进肚子说真他妈当年真该去读研究生。二十一书中告诉人们,人不该相信命运,要战胜命运,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你又可常听到别人这样劝解人家:你要相信命运的安排。正如基督教劝解人们行善一样。诚诚是一个内向且有点多愁善感的男孩,这种性格的存在使诚诚常常用审视的目光来看大东家和阿耳,诚诚的这种行为是在无意中看了阿耳的日记后产生的(顺便提一句,阿耳有写日记的习惯)。阿耳在日记中写道:“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和身上攒着一种劲,希望自己扛着很重的东西,在一个曲折而又寂静的山路上,不断地盘旋向上……”“在我们短促而又漫长的一生中,我们在苦苦地寻找人生的幸福,可幸福往往又与我们失之交臂……”……但令诚诚不解的是,他竟不能将大东家和阿耳归类,是社会混混?是杯才不遇?是玩世不恭?……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但诚诚肯定的是,看一个人不能凭表面和立场,真正的男子汉主要应该是一种内在的本质,而不是靠“化装”和表演就能显示的。不知道人在社会中沉沦久了会不会对命运有所屈服。诚诚记得上次大东家在冲房门口重重摔了一下后就体现出有点迷信的味道,因为上次诚诚和大东家、阿耳回A城银行取诚诚的存款时,大东家便把诚诚的好同学陈东雕刻给诚诚的毛泽东像带回B城,正儿八经在放在阿耳的房中,说是借他避避邪。诚诚觉得好笑:能避邪?真是心理作用!这位无产阶级伟人本身就是无神论者的杰出人物,现在有人却把他当神一样来侍奉,要是伟人再生,看到这个现象,不知作何感想?诚诚不知道这是伟人的悲哀还是侍奉者的悲哀?二十二日子在一天天的流逝,全然不顾或痛苦或快乐或悲哀或欣喜的灵魂。大东家、阿耳、诚诚仿佛对日子已经麻木,除了偶尔出去瞎逛外,整天都在阿耳那脱鞋就要上床的房里睡觉,吃饭,看从地摊上买回来的碟,或是打牌,说晕话。有一次大东家给诚诚眉飞色舞地讲“鸡”的故事,他告诉诚诚如果有人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酒吧、歌厅碰到一个女人,只要你瞧她一眼,对方便会像狗看见屎一样盯着你的一定是“鸡”。说罢,头歪歪地看着诚诚:“想不想‘开处’啊,今晚带你去怎么样?”惟一值得开心的是,阿耳在美国的姑姑给他打来越洋电话问他想不想到美国留学。二十三在经过五五二十五个星期之后,诚诚终于喜从天降:他的亲戚叫他去一个公司帮助搞宣传。当诚诚准备离开阿耳那一进门就要脱鞋上床的宿舍返回A城去张罗到公司任职的东西时,他不禁再次用目光仔细地对他生活了半年的空间久久地抚摸,包括正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玩电脑游戏的大东家,如果不是准备开摩托送诚诚到车站去搭车的阿耳催诚诚的话,诚诚的眼泪也许已经流出来了。在车站等车的时候,阿耳告诉诚诚他不久后可能就会到美国去留学了,并打算留完学后在那定居。好半晌诚诚都没有说话,要知道阿耳是他最要好的同学,而最好的同学,现在却要远离他,他们曾信誓旦旦地要建立跨国集团公司的哦!“那小西怎么办?你的手机店怎么办?”诚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说。阿耳好像看透了诚诚,拍拍诚诚的肩膀说:“我还会回来的,不过那时我可能会以投资者的身份回来,而我的手机店已准备转让出去了。至于小西,等我安定之后我会想办法带她出去的。”不久之后,阿耳果然飞到太平洋彼岸去了。二十四时间眨眼快两年过去了,前不久,阿耳从太平洋彼岸给诚诚打来电话,问他工作可好,说他现在是一半时间读书,一半时间打工,很辛苦,也很充实。当诚诚问起小西时,阿耳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了。诚诚则告诉阿耳他现在工作一般,劳多获少,如果有合适的去处他还会跳糟。说起两年前的那一段生活,阿耳哈哈大笑:“那是一群混蛋!”末了,阿耳问起大东家的近况,诚诚告诉阿耳他与大东家已没有什么联系了,据说他走后不久,他在珠江三角洲找到一份工作,包吃包住3000元一个月,不过不知道他干的是不是工程设计的老本行。凑巧的是,诚诚刚与阿耳通电话后没几天,大东家竟同陈边锋出现在诚诚的面前。原来在包吃包住3000元一个月的公司干了一年多后,大东家又想跳槽了,这次出来就是到一个公司应聘的,而陈边锋则是因精品店生意不好,已转让出去,正在找工作。大东家和陈边锋离开后,诚诚的耳中不断响起那天与阿耳通电话时阿耳的那句话:“那是一群混蛋!”感谢碧草前辈向广东校园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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3 00:00:00 作者:碧草 961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