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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故事·奇幻

  • 系着红绳的玻璃珠

    呼啸而过的汽车带动秋天里落在马路边上的树叶,急驰在夏日的午后。今天是个好日子,湖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灰沉沉的城市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了,是那么的清晰,仿佛触手就能摸到。这或许是因为每个人的心情而变,至少,张文是这样想的。张文牵着陈露的手,走在昔日的幸福街道上,此刻,夏日的阳光温暖的穿过路边的梧桐树落在他们幸福的脸上。明天,他们就要结婚了。为了这十年的甜蜜恋爱旅程划上个完美的句号。“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会爱我有辈子吗?”陈露把头靠在张文的肩膀上问。“会的,我张文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你的。”张文看着陈露的美丽的脸庞,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问题早就问过了,但陈露还是喜欢问张文,或许是女人的敏感,或许是陈露喜欢这样静静的倾听爱的誓言。“文,你知道吗?你小时候送给我的玻璃珠我一直带着。”陈露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玻璃珠子,中间有一个小孔,一根红绳从小孔里穿了出来。“呵呵,你怎么还带着?那么丑。”张文轻轻地抚摸着陈露的发丝,幸福溢满了他的容颜。“它不丑,我喜欢,这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陈露拿起红绳的一端,轻轻的晃荡着。“闪开,闪开。”一个男子在他们的身后快速奔跑,来不及闪躲的陈露被撞到了侧身,险些跌倒。只是,手中的红绳却在她的指尖脱落,玻璃珠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后掉落在马路中央。“啊!”陈露惊叫了一声,奋不顾身的冲出马路。似乎她已经忘记了那是马路中央,忘记了马路上行驶着的汽车,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的眼里,只有那只系着红绳的玻璃珠。她弯下腰,在捡起玻璃珠转身的那一刹那,一辆疾驶而过的汽车从她的身上撞去,一具青春的躯体被无情的摧残,红色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时间似乎静止了,张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不知所策,脸色苍白。他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泪水划开了他的脸腮。红色的稠液在他的指缝间穿流而过,张文抱着陈露在马路上嚎哭。他疯狂的向路人叫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感到生命就在流逝,怀抱里的陈露嘴角还有淡淡的微笑,痛苦的呻吟随着眉头在蠕动。手心紧紧的拽着那颗系着红绳的玻璃珠。2静谧的阳光从窗户间泄了进来,洒在冰冷的铁架床上。陈露静静的躺在床上,点滴上的药水正透过长长的胶管,融入她的体内。张文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陈露的手。半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到处都是让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她还会醒过来的,或许是现在,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又或者永远也醒不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她醒过来了,她也可能已经失去记忆了,她脑部受到重创,残留在脑里的积血压住了部分神经。”医生的话一直在张文的耳朵里环绕,像挥之不去的恶梦,侵蚀着他内心的每个角落。半年了,又过了半年了。时间穿梭得如此之快,让人无法洞悉,却又留下了过多的伤痕。张文如半年前一样,坐在陈露的病床边,手握着陈露白皙的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时候,张文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原本浓密的黑发变得稀疏了,还夹带着一根根刺眼的银丝,英俊的脸庞被刻上了一条条深深的皱纹,枯黄的脸色,浑浊的眼神,粗糙的双手,还有一颗别人看不见的破碎了的心。张文辞去了本来的那份工作,在医院的附近兼职了好几份工作。陈露昂贵的医药费将他活生生的摧残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默默的倚在医院的走廊里哭泣,心爱的人就躺在里面,自己却无能让她醒过来。谁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每一次看到挂在脖子上的玻璃珠,张文就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他答应过她,要守护她一辈子的。终于,在一个平淡无其的日子里,陈露醒了过来。皇天不负苦心人,张文兴奋的注视着一脸迷茫的陈露,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激动的抱着陈露,泪水打湿了陈露的后背。陈露轻轻的推开了张文,她错愕的望着张文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啊?张文擦掉眼泪,说:“我,我我是~~~”“大叔,姐姐终于醒了哦。”同在一个病房的小女孩说。“姐姐,你睡了那么久,大叔每天都在照顾你,他当然是你的亲人咯,或者是你的爸爸。”“是哦,我是你的爸爸,你叫张露。”张文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窗户的玻璃又看到了自己憔悴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刻满皱纹的脸庞,是那么清晰的映在那面玻璃上。窗外,夏日的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谁也看不清谁的心里在伤心落泪。“爸爸?爸爸?”陈露低喃着。“爸爸,我找到工作了。”陈露放下背包,兴奋写满在她的脸上。“哦,是在哪的呀?做什么的?”张文吐出一口烟雾,青烟袭袭而上,绕过他的头顶消失在沉默的空气里。每次听到陈露叫他爸爸,他的心就如被一把厉刀插入他的心脏。“爸,你怎么又抽烟,少抽点。”陈露抢过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是做文职的,在西郊。”陈露静静的说。“呵呵,那就好。来来来,吃饭,看爸爸都做了什么菜,都是你喜欢的,有红烧鱼还有蒸排骨~~~”时间再次推移,张文看上去更加老了,他穿着保安制服,坐在一栋大厦的门口默默的抽着烟。陈露两年的工作表现出色,已经由文员生为了主管。这一天,张文依旧坐在大厦门口抽着烟,陈露带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过来。张文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当年自己影子,幸福的影子。“爸,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我公司的总经理,王文浩。”“叔叔您好,你叫我文浩就可以了。”“哦,你好。”张文把烟在地板上掐灭,站了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三年了,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陈露年轻漂亮,追求者肯定不少。他希望陈露能够找到幸福,可是他的内心却在挣扎,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了女儿,又即将从他的手里交给令一个男人,他望着陈露幸福的眼睛,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牵着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熟悉的脚步,熟悉的誓言。事情的发展在张文的意料之中,陈露要结婚了。夏季已经渐渐消逝,秋天悄悄的跟来,陈露的婚礼就在夏季与秋季接替的日子里举行。婚礼不是张文,而是王文浩。谁又能够站在场上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呢?张文没有去参加婚礼,这是陈露怎么也没想到的。她一向敬爱的父亲从没有欺骗过她,这次,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欺骗了她,昨晚他说他会去的。安静的房子沐浴着淡淡的夕阳余晖,门窗紧紧的关着。没有人,只有沉没在秋天里的云朵依然美丽。“吱呀!门被推开了,一娄阳光从门缝里瞬间泄了进来,一切没有变,如往昔一般夹着烟草的味道。陈露穿过小客厅来到张文的房间,推开门,被褥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上,书桌上的放着一封信。小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走得很远了,原谅爸爸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不是爸爸不爱你,爸爸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从我的身边离开。你和爸爸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爸爸怕自己会舍不得你,所以爸爸走了,不必太挂念爸爸,爸爸很好。你要好好的和文浩生活,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文浩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珍惜。秋天来了,天气会逐渐的凉起来,记得天冷了多穿件衣服。爸爸或许还会回去看你的,或许永远也不回去了。爸爸想一个人走走,中国那么大,爸爸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呢?呵呵。是了,抽屉里有个小盒子,里面有对戒指,那是爸爸和你妈妈留下来的,你拿去吧,算爸爸送你的结婚礼物,本来想当面给你的,可是,唉!每次看到那对戒指我就想起你的妈妈。爸爸就不多说了,爸爸祝你和文浩白头偕老。不必记挂。爸爸:张文书。3“陈露?”医院的走廊里一位医生走到陈露的面前,陈露坐在医院的走廊的长凳上,似乎没有听到医生的惊问。“陈露,你不认识我啦?”医生又问。这次,陈露缓缓的抬起头。“你叫我吗?”陈露说。“是啊!你竟然醒来了,真是奇迹啊。”“我不叫陈露,你认错人了,我叫张露。”陈露淡淡的说。“怎么会认错你呢?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你那时候出了车祸,险些成为植物人了。对了,怎么没看到你的未婚夫张文呢?你们结婚了吧?”“未婚夫?张文?陈露?”陈露感到头越来越痛了,像要炸开了一样。“你说什么?张文是我未婚夫?不可能的,他是我爸爸。”陈露吼道。“张文怎么会是你爸爸呢?他是你未婚夫,在你们要结婚的那一年里,你出车祸,好像就因为你脖子上挂的那颗玻璃珠子。那时候,张文每天陪着你不离不弃的,拼命赚钱给你治病,日渐憔悴,一年下来好象老了二十岁一样。像他那样痴心的男子,这个世上真的很少了。后来我出差了,回来你已经出院了,我还以为你们结婚了呢!”“啊!怎么可能?你没骗我?”“我怎么会骗你呢?像你这样感人的爱情故事医院里很多人都知道。”“啊!”陈露沉默了。泪水从她憔悴的脸庞落下,滴打在光滑的地板上。她从脖子上取下玻璃珠,紧紧的握在手心。望了望病房里的王文浩,她走向了医生走过的那条走廊。是什么在转动,是什么在无声无息的蔓延,陈露敲了敲门,门锁着。透过玻璃窗,陈露看到了她的穿着洁白的婚纱的照片高高的挂在墙壁上,站在她身边的是年轻时候的张文,他们的脸上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幸福。还有她最喜欢的小布熊,米黄色的沙发,都是她喜欢的装饰。光影在她的脑海里倒映,这些事情仿佛就是昨日。“你找谁啊?”对面房子的走出了一个女人。“我找张文。”陈露转过头说。“啊!你不是陈露吗?”女人惊讶的说。“是的,我是,请问你知道张文去哪了吗?”陈露说。“哦,真是太好了,你竟然还活着。”女人说,“张文去医院了,好象是给一个叫王文浩的换肾去了。”“啊!”陈露背着包狂奔下楼,发丝被风吹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4又是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张文躺在病床上,四周安静得不能在安静了。时针每走到一个时刻便响一下,“嗒嗒~~~”的声音飘荡在这个空间里。陈露握着张文的手,坐在病床边。“你为什么这么傻呀?”陈露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哽咽。“我想你得到幸福。”张文说。“可我不幸福你知道吗?”“文浩对你不好么?”“不是,是因为你。因为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发现自己总是少了点什么东西。它让我无法心神宁静。”“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可你答应过我,要对我一生守护的,你忘了吗?”“你记起来了?”“恩,我都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呵呵,你都记起来了,原谅我吧,我会在天堂守护你的。我没有傻,我很幸福,你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张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那只手还紧紧的握着陈露的手。玻璃珠从他们的手中突然滑落,“砰”,碎在冰冷的地板上。【编辑按】文章的开篇是一个不能免俗的车祸的设计,但是文章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却也正是文章让人感动的地方,作者别出心裁的创意也由此可见。编辑——呼呼洁2008-1-4

    2008-01-02 23:36:17 作者:韩枫 9576 0

  • 毕业之后

    好久没有说真心话了。面临毕业,就业的压力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成为这样的难题。学业和毕业,对于我都是那么的特殊.因为我还没交清学费,我欠交学校的6727元.所以我还见不到毕业证的影子。加上我普通话没有过二甲,把我的教师资格证卡住了。这样相当难的去找工作。毕业之前,我去一趟深圳。深圳对我已经不那么陌生。大一时候的暑假里,因为爱情,因为那纯真的梦,我跑到了深圳。在短短的几天里,我经历了什么是饿,什么是绝望与无助。那时候的爱情,已经让我无法回想。记得的东西里,也不是这些。和我同去的还有一个同学。下了火车同学几想找个地方睡觉。好在我们坚持到了深圳人才大市场旁边,在那找了个便宜的租了下来。一个屋子,几个人一起住下。然后先休息。然后去人才大市场看看。虽然每天都有大量的岗位。作为我们这个汉语言文学专业,女生是很容易找到工作的,男生几乎难找到适合的。每天早上都在几个人才市场里走走看看着。下午有感觉了还去面试,其实在近一周的短暂的逗留中,我们只去一家单位。那是一家小公司。也许有60多个人。开给我们的工资是800元一个月,工作的时间长,没有加班费,补助也少。要提工资也很难。我和我的同学就回学校了。我们是从5月24号前往深圳的。回来时候是5月31号。后边我们再也不出去了。6月6号我们报名了江西高校毕业生的三支一扶考试。是另一个同学那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之后的大量的找寻工作中,看着同学一个个都找到工作了。我通过电子邮箱向各个单位疯狂的发我的简历。虽然有好多单位要我去面试,但都不是同一个城市,来回的路费就让我头晕。所以不敢动身。等到了7月7号,毕业典礼过去。同学们都拿着毕业证走了。宿舍再也不可以住下去,要清理了。我们就搬到别的宿舍去住。因为要等到三支一扶的成绩出来了才走。等待是一种最无聊的事。时间过得很漫长。我们几乎是等着吃饭。除了吃饭和上网,对于我,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事情了。到了7月16日,我同学回家去了。而我在后边呆了几天,19号开始动身去了东莞。从火车站下了车,我跑到我表哥那里去。吃的住的,全是我表哥的。这东莞石排镇里有很多厂子。我跑遍了东莞的那些工厂。每天都吃了早点斤微出发,天很热。太阳无情的散发着青春。打工的日子好难。从工作的时间和工作量上讲。作为劳动力,付出的和收入的差别太大了。我看着那些忙碌的人,同时想象他们的劳作,想象他们在父母面前的无法表达。苦和泪和累是不可以向家人汇报的。再找了一阵子后,我觉得做个普工也不错的。但是我表哥不赞同。我弱小,不适合那样的苦力。因为毕竟来到了那个地方。跑了智通人才大市场,也去了樟木头那找了找。这阵子去看看我所爱的女人,看看贾驰去了。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学校所在的吉安市的人事局要我回来体检。我知道有希望了。所以就过来。通过多次与学校领导的交涉,他们同意给我开个证明。这样又等了一些时候。今天的我,已经在单位上班了。回想起来,也许是天不绝我。今年毕竟是我的本命年。【编辑按】也许更多的人求职的历程更加曲折。发表这篇文章的意义,在于给所有正在辛苦找工作以及将要找工作的人一种乐观。今年,也许不是我们的本命年,但是,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机会。编辑——呼呼洁2008-1-4

    2008-01-02 11:30:08 作者:冷狂 9587 0

  • 爱如捕风

    火车呜咽的出战我苦涩地想就要离开了,离前,难道我注定要体验一辈子的生离死别吗?或许生活就像这列火车吧!满眼的色泽,满身的呼啸,不停地奔走,走到那看不见的叫做终点的地方。只是再见了我的草原,我的碧水青天,我的追风和我的一飞,樊一飞,那个送我追风的樊一飞,那个说为了我而冲破樊篱振翅一飞的樊一飞,那个愿意陪我在草原上淋一夜露水的樊一飞。我叫离荷,一飞说我有白荷的气质,红荷的美艳,粉荷的柔嫩,他便是那为我遮风挡雨的瞻仰我的荷叶。一飞说这句话的时,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于是我决定溺死在那温柔里面。我说不是,我只是为了我的一飞而逃离江南水乡的离落的荷,等哪天一飞不要我了,我恐怕就要枯死了,一飞只是望着我笑,笑容很好看,一亮一亮地落满了星光。可我觉得那个笑容里有我看不见的忧伤荡来荡去,荡得我恍恍惚惚的。其实一飞一直都不知道,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游戏人间被上帝抛弃的孩子,不是吗。我的出生使母亲死亡。母亲叫恋荷,父亲因而为我取名离荷。他总是很忙,很忙,忙到我们几个月都不曾见一面。是的。他是一个好经理,却不是一个好父亲。家里的佣人总是用羡慕的口吻说起母亲,说母亲有个爱她的丈夫,有个像她的女儿,可是,像她的女儿却害死了她,爱她的丈夫在我九岁那年又有了一个妻子!是我一个人到了草原,于是我有了一飞,看了一飞后,我就像一个溺水的蚂蚁遇到一根救命的枝丫一样,然后,我对自己说,我不在游戏,为了一飞认真得活着,认认真真得幸福的活着。我一个人就在草原上安静认真并且努力快乐地活了六年,十五岁了。昨天—六月十一日,父亲来到草原给我过十五岁的生日。开始我很快乐,因为这是父亲第六次陪我过生日。我们在草原上点满了十五根蜡烛,在烛光中,在满天星星的注目下,我许了愿,我愿我和一飞永生永世在一起,不会分开,我愿我的父亲能快乐的活着。可就在我睁开眼睛巧笑倩兮地准备切蛋糕时,父亲却说了句让我痛不欲生的话。他说,离荷,你是我的女儿,将来注定要继承谷氏集团,你是不可能和那个叫樊一飞的穷小子在一起的。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你就随我一同回去,我会请人教你一些简单的商业知识,然后到德国去学习和实习,二十二岁回国继承我的事业,而你的丈夫必须是门当户对,不至于在各氏股会上抹黑,明白了吗?我不作声,只是继续地切我的蛋糕,因为我答应了一飞,今天我要幸福。我要听他的话—那个我应该叫父亲的人的话。我只是在心里哭,我想真讽刺,我才请老天别分开我和一飞可下一秒就让我们山水相隔。我说,爸,吃蛋糕,今天我生日,也是我妈的忌日。我心里补上了一句。吃蛋糕时我想这上面的奶油一定变了质了,不然怎么这么苦呢?我想一飞,我这次不听你的话了,我不信伊斯兰教了,以后也不要信任何教了。我说爸,我出去骑马玩会儿。然后我就骑着追风出去了。我骑着追风,我觉得追风的速度变慢了,因为以前我心情不好时,骑着追风就会把忧伤丢给风,可今天却做不到,风却未曾接受我的忧伤,我想追风能飞起来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快乐吧!然后我看见我的眼泪流了下来,灌溉了下面柔软的草坡,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记忆与忧伤。我情愿没有来陪我过这个生日,或者像以前的五个生日在母亲的墓碑前过那样,兴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就不会让我和一飞分开了,我想起了一飞,然后我更伤心了,因为我今天答应了一飞,要幸福。他说生日这天若幸福,那么这一年都会快乐,那样他就不会心疼,可是一飞你看我,我连你的最后一个要求都做不到,我真的是一个坏孩子。我拍拍追风,我说我们去看看一飞吧,我要陪陪他组后一个夜晚。我对一飞说我很幸福。我说一飞我会快乐,你一定要快乐地活。我说一飞,你一定要快乐地活。我们一直说话,后来一飞睡着了,我看见凄惨的月光泻下来,泻在草坡上,泻在我看不见的夜幕里,一飞的脸上落满寂寞的月光那些破碎的星光如同蝴蝶如同扬花一样飘舞在风里,我想一飞从此你会让我我的音容笑貌就这么地散落天涯吗?一飞你一定要努力地活,活着我们两个人的快乐。我把我的快乐给你。我抱抱追风的脖子,一飞,追风同你一起长大。你却将他送给我。现在就把他还给你,一飞你曾说如果饿哦不要你时就把追风还给你。不是不知道么,我今天把追风还给你,并不是不要你的呵护,我闭上眼睛,忧伤兜兜转转,散也散不开。其实我是想一飞带我走,私奔。可是我知道这是不会成功的,爸爸一直都有派人监视我,而且一飞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和爱子心切的父亲,不像我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一飞,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火车嘶鸣着进站,我想火车终于到了他的终点了,而我的终点站在哪儿呢?走出列车,风扬起我的发,齐肩发,以前一飞总说我的发质好,不留长发可惜了,他总说,你看那些长发如云的维族姑娘多好看。只是他不知道,父亲从小就封锁母亲的一切,只是在一次醉酒后说母亲的发如此。那时我八岁,头发已经很长了,我毅然去剪了它,齐肩,好吧,一飞,我为你蓄发,从今而后,长发为君留起。终于回到家了,离开六年的家,我看到另一个女人灿烂如花的怨恨的脸。可悲,得以嫁入豪门却得不到一个子嗣,母凭子贵,失算了吧!其实我挺渴望他生一个孩子,那样我就能和一飞一起了,那样一飞就不会孤单地一个人飞了,我可以陪他双宿双飞。三个月后,学会了一点简单的商业知识和德语出国,去德国。六年后拿到金融的博士学位,并在德国的一家跨国公司由一名小员工到总裁秘书,工作了两年学识经验都有了,就被召回来了。21岁,比预计早了一年,所以父亲要我跟着他再学一年,一年后公司就会交给我一个人打理。我一直没有一飞的消息,因为有一次写了一封信,却莫名其妙地到了父亲手里,他警告我不许再和一飞联系否则他会让一飞一家人步履维艰。除非一飞有一间足以和谷氏匹敌的公司。可是一飞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呢,我明白父亲一定让你受了委屈,你还好吗?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例如我身边有了一个他。他叫风,符合爸爸眼中丈夫的条件,并且在德国他两次救了我的贞洁,一次救了我的贞洁和我的命,前一次是因为流氓觊觎我的美貌,而后一次则是因为商业纠纷,我成了用以要挟父亲的工具,并且风因此而负伤,瞎了一只眼睛,他原本是一个英俊而且善良的男人,因为这依旧善良却不付昔日风采。他很有王者气质,也很有才能。或许比我更适合来接任谷氏。可他有他自己的事业比谷氏大的集团。半年后,父亲提前将公司叫给我。一年后,我没让父亲失望,公司红红火火,利润成倍增长。可是再也没有一飞的消息,草原上也没有。风也没让父亲失望,旗下子公司遍布全球。我看得出来风很爱我,父亲也有意让我们结为连理。只是他管不恶劣我,谷氏我当家,风的另一个眼睛装了假眼完美得逼真依旧旧气如斯。他向我求婚,他说若不嫌弃我是个瞎子就嫁给我吧,我爱你。我不会嫌弃你,可是你明白我心里有另一个男人。我知道可我爱你。可是只喜欢你,而不爱你。风说,我等你,一辈子。转身走了,我看见他的背影上弥漫着一股叫坚强的忧伤。我说,对不起,此生为了一飞而存,来生定与你为夫妻。找个好女孩吧,我配不上你。我已经没有心了,不会在爱了。六月十一日,我二十二岁的生日,为等这一天,我为一飞多过了七年,一飞,要是还没有你的消息,你还不出现我就嫁给风,给他生个小孩然后去死。我想变成魂魄后找你更容易吧。好像突然出现了幻觉,一飞出现在对面的街道上,天使一般,不管是真是幻,我都要去抓住他倾尽七年的思念和爱恋。血,鲜红恐怖的血,我昏过去的唯一知觉。醒来后,一飞很的飞走了。是个梦吧!我哭了,七年来第一滴眼泪,流进嘴里,涩涩的。一飞,你看我为你留的发已经到脚腕了,你看,那发里是我的爱和思念。我多爱你啊,别走,陪我。才明白,当初父亲也对一飞说了那些他不配我之类的话,然后一飞出走,创业,有了一家足以与谷氏匹敌的公司。来向我求婚,却为保护死于非命。一飞,你看我带着你送的砖戒,可是你在哪儿。红颜祸水,我真是一个祸害。二十二层的高楼上,我写了三封信。一封上写,爸,抱歉,女儿不孝害死了你的妻子一封上写,风,帮我管理谷氏,帮我养父亲和一飞的家人,来生再来还你的恩情。一封上写,一飞,来生的来生,一直到永远,我再也不要放开你,等我,我就来。《圣经》上说,爱如捕风,谁愿意捕捉一场注定要离散的风呢?可是一飞,我愿意,我愿为你去捕住这些风,不会在让他们离散,因为我们有爱,有爱灌溉的长发,有长发织成的网。前跃,下坠,我看见九岁那年,我一个人坐在草坡上哭泣。一飞来了,陪我坐下,拭去了脸上的泪,我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早晨醒来在一飞的怀里,我叫樊一飞,我以后天天来陪你,别哭了他,听话。我叫谷离荷,都没有人要我,我是一个坏孩子。不是,我要你,等你二十二岁那年,你就嫁给我,我生生世世都要你。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年我九岁。那年一飞十五岁。九岁有了一飞,十五岁离开一飞,二十二岁再见一飞,二十二岁我带上了一飞的砖戒,二十二岁我坠楼去找一飞,总共十三年,十三,十三,失散,失散。四十一年后,大明湖畔,有两只鸳鸯,没人知道他们多大,从哪来,只知道他们很恩爱,如胶似漆。从未曾分开过,凡有情人在他们面前许下相依相偎的誓言后,就会一辈子在一起。以后每隔三十九年,老鸳鸯就会消失,然后出现一对新的年轻的鸳鸯。大明湖畔也因此有了鸳鸯做媒有情人成眷属的说法。

    2007-12-31 18:11:13 作者:三A文学社 9586 0

  • 暗翼

    那些日子,如同那些消逝的岁月,长期的麻木早已将幼儿时期的记忆封锁,不曾有打开,痛苦的寻觅后才发觉,幸福已经距离很远,原来自己又回到出发的原点。静止,戛然无声。(一)没有高大的绿色香樟,没有祭司,没有凄美的故事结局。只是一些孤独的桐树突兀在路帝仰望。从不会低下头俯下身子去在意人潮的流动。暗自的光斑孤傲地欣赏自己的伟岸,变成一尊图腾,一种信仰。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们说好一起长大小孩子不会说慌。我们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同一所高中同一所梦想的大学。我们就这样走啊走啊从路的一头走向另一头发现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妈妈很喜欢你说我的命真好是有你在身边我的命真好。你不像我不会冒着大雨去买一本所谓命根的《NBA时空》,你不像我不会大热天跑到学校的球篮下练习一个刚学会的假动作,你不像我不会用肥大的运动衣将自己包裹你不像我不会在考差后哭的不知所措。喜欢你,喜欢你大雨里给我伞时脸上担心的神情,喜欢你在球架边穿着连衣裙吃冰淇淋的样子,喜欢你新潮的微拉的牛仔裤,喜欢你一年四季都很温暖的笑,你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孩子,你也会哭也会难过,也会靠着我问为什么。有时候我看着你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忧伤的东西,你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叫宿命的东西,离也离不开,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绞痛,你可不可以不要那勇敢.(二)无所谓未来不未来,未来只是过去的一再重演,只是由你来重蹈我的覆辙,慢慢地,我们开始计划未来,去海边找属于我们象征永恒的紫色贝壳。海,是很蓝的,我们只是靠着不说话,也许只有这样靠着,才会感觉什么叫真实,在现在中被欺负太久。真实,对于我们是如此的来之不易,因为这个样子所以想珍惜你不想离开你,一直忘不了,海诺死的时候,你呆呆的眼神。当初我们把它捡回来,它还只是一只不过1个多月的流浪狗,可现在这家伙已比我们都高了。海诺,我们的海诺,伴着我们走了那么多年,它累了,所以想要休息了。到那天海诺离工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城市,我才发现,原来,你那么害怕失去.(三)的确,我们都还是孩子,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相处太久了不说话也会明白对方的。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好比美人鱼,当爱变成锁住她喉咙的鱼钩,她失语了。当被爱放开,她已挣扎的非常疲惫了,不需要诉说了,我们呢?还是在刀诅上肆意反抗,未来总会来的,逃也逃不掉。我们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演译着同一台戏,最终我们还会在去找海诺的路上机遇的,海诺在那等我们,我们可以很幸福的,还记得么,倚在海诺身上睡觉的日子.那天的天空很阴霾,云压的很低,天好像随时准备大哭一场,哭出所有的委屈。深秋,握着你的手,感觉冰凉,可却不自觉的握的更紧,好像抓不住这一刻,会失去。想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你。你的眼泪只是一停的掉,滴在我的手上,很凉,你的心还是那样的冰冷么?连我都无法给你温暖了么?我有些不知怎么办好了,只是木讷的握着你的手,当你抬起头问我我们会有那样的未来么的时候,心里大喊着:“不会啊,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可是看着你的泪水四蔓的消瘦的脸颊,话就如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看着你,心疼,知道么,一切都会好的,五百年前,鸟儿死在巫师身边的事就不要去想它了我不要你那样。所以,不要哭了.(五)高考分下来时,我们互相拥着,哭啊笑啊,一直到深夜,老天还是很公平的,我们又在一起了......(六)大学的四年里,我们都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七)后来,你去了上海,一个如森林般的城市.(八)后来,我留在北京,曾有我们太多共同梦想的地方.(九)当然,我们分开了......(十)故事的结尾,我们张开暗自的翅膀,没有牵挂的飞向渴望的远方.飞吧,飞吧,张开你早已丰满的暗翼飞吧,飞吧,离开......【编辑按】我更愿意,将暗翼理解成,冥冥中命运的安排。——呼呼洁2008-1-1

    2007-12-31 17:44:17 作者:三A文学社 9608 0

  • 回望千年

    题记:千年凝眸仍难改历史抉择我坐在操场上的排球网旁边的地上.耳朵里塞着噪杂的音乐.雪白的外套.拉链锁静静的躺在拉链的尾端.衣兜里装着“索尼”的随身听.脚边是一瓶“碧泊”的矿泉水.风凌乱地吹着我满头的长长的碎发.阳光直直地刺着我漂亮的双眸.透过头发我又看到古希腊油画中的栗色.在我眼中,那是一种天国的颜色.我不知道我的身影叫不叫无助.看着周围人一张一合的嘴.我痛苦的合上双眸凄婉的神情.又看到随远.那张绝美的脸.洁白的花瓣不断的在他的饿脸边眼前飞舞、掉落.没人知道我是在等他.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我。米白色的棉布衬衣,卡其色休闲裤,白色系带篮球鞋,飞扬的头发,荡漾在眉宇间的忧郁.也许太阳太热了.他的鼻见沁出了汗水.我手里捏着薰衣草香的心相印面纸却不敢递给他.脑子里不断回旋放映前世.我用那一方薰一草香的绢丝手帕拭去他鼻见的细汗.飘飞的裙裾.款款的身影.姿态娇柔的手势.脉脉的双眸。睫毛低下.泪从脸庞滑落.除了我.没人知道.他那一头在风下不安分的飞扬的头发却是安静的天蓝色.旷远而干净.直到操场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起身回去.忽然觉得那柳稍的月色不正.忽然一个身影抓住我的手.从身后抱住我.我拼命挣扎.但没有尖叫.因为我还不会而且不习惯尖叫.是光干.他并不是真的要对我怎么样?我挣脱了.眼里满是忿恨的表情.他喝酒了.我闻到他嘴巴里酒的味道.他再次伸手去搂我.我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不去管他有没有坐在地上.不管他心碎了多少片.我只是清楚的知道我不爱他.我来这世上是为了随远.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一千年.开着我白色的跑车回家.车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东风破》“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侯.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琵琶外的古道我牵你走过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那个闷热的午后.“随远”和他的助手.无预料的忽然造访金谷园.他一脸的疲惫.我提出要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三斛明珠来娶我时的高傲的神情.他递过三斛明珠时修长而干净的手指.结婚时我左顾右盼双哞含情.款款而行的风华绝代。在我领舞时,他赞赏的目光,他大宴宾客时,我的艳惊四座,让他着实风光了一把,使来者要人时,我握住他的手却被无情的抽落。兵临城下时,他的那句:“我今为你得罪”。我知道我不得不死,依栏坠落,风吹起绫罗的裙裾,绝美的阳光,穿过那昂贵的绫罗,绸缎般的肌肤,直刺我心,鲜血淋漓,裙裾飘飞,像一只无助的蝴蝶翩钎而落,坠地。鲜血像玫瑰花飞溅,开出,这伟大的爱情一路的艰辛,淹没在这政治阴谋的风波,开了一路的鲜血淋漓,散落满地的支离破碎。他被押赴刑场,当那台丑陋的刀刃抬起时,我就已经看到那鲜血喷涌的画面.......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看到很多的血,不知是谁的,然后失去了知觉。“欢迎大家收看早间新闻,昨天西环三路出车祸,伤者南静,女,至今其父母仍未出现,只有一名叫光干的陌生男子一直守在病床边,但医生却无力回天......”在我昏迷中,佛给了我一个梦境:“光干带人来抄我家,而我却独留下三斛明珠,依栏,坠落。坠落时那唯美的姿态,溅落满地的鲜血,光干带走随远,牢狱中的折磨。随远那张决美的脸被痛苦扭曲的变形,押赴刑场,那鲜血喷涌的一幕。光干在佛前求了千年,为转世见我。而随远转世却不记得前世的事,因为我毕竟只是他的妾......梦境中,我的眼前好象隔着雨帘,视线看不清随远那张绝美的脸庞,都会有许多洁白的花瓣,而且到处是熏衣草的香味。梦境的最后下了一场红色的花瓣雨,而随远就在这场红色的花瓣雨中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红色的花瓣,像是满地的鲜血,散落满地的支离破碎。”然后,我醒来,光干一直在,只是不见随远,我以前从未感知过光干会是谁,看着他的面庞,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忿恨,因为他就是千年前的孙秀,随远是我的深爱的石崇,我是南国金谷圆主绿珠。站在长街的这头,望见记忆的来路,丢失着岁月皑皑。还是在操场排球网的旁边,白色的外套,安静的拉链,嘈杂的音乐索尼的随身听,凌乱的头发,脚边横放“碧珀”矿泉水。依然是他,蓝色飞扬的头发,米白色的棉布衬衣,卡其色休闲裤,白色系带篮球鞋,荡漾在眉宇间的忧郁,迎面而来。我站起来,把“碧珀”矿泉水瓶盖那端朝下,竖直放好,直直的朝他走去目不斜视。我拿出三斛明珠,这是我们生生世世爱的信物,走到他面前停下,把三斛明珠放进他的掌心,在他额上印上一吻。然后转身走开,风突然吹起,有很多花瓣从我身旁掉落,鲜血的颜色,我走的义无返顾,眼前不断的闪现他接过三斛明珠时异样的眼神,他还记得。我还是走了。光干带着尖刀和许多人去找随远,我已坐在去南国的飞机上。南国撑一把竹制的油纸伞,踏在南国烟雨下的青石板路。几个月后,在仿古木制的阁楼上,我跳下阁楼,因为我看到随远在楼下伸手要抱我。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现实,只是轮回。后记:绿珠是西晋石崇的爱妾,美丽非凡,善吹笛,赵王伦专政时,伦党孙秀曾指明向石崇索取绿珠为妾,被石崇所拒绝。后石崇被捕,绿珠宁死不从,为表明自己的贞节,她坠楼自杀。---宋史《绿珠传》【编辑按】因着这美丽凄凉的故事,因着这优雅悲伤的文字,心里也微微颤动。编辑——呼呼洁2008-1-1

    2007-12-31 17:06:51 作者:三A文学社 9601 0

  • 大海会下雪

    那个装满她心事的匣子,我不敢触碰,不在乎是伪装的,我明白,因为我们是一对难姐难妹.____题记初见她的那天,清爽的毛衣,蓝色的头发,掠过她发稍的风都有点海洋的味道.白色的T-恤衫,上面有只蓝色渲染的兔子,灰色的运动裤,海蓝色的篮球鞋.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海洋的气息,海风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她的笑很清爽,像海风一样的干净,对她的感觉,没有反感,没有厌恶.很清纯的感觉桀骜不训.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寂寞.那一年,我和她咬着糖葫芦踩着雪,在街上穿行时,她十六岁,我十五岁.天飘起雪花的时候,她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雪中,对着长空旋转的雪花吹口哨.我忽然退到她身后很远,看她在雪中落寞的身影.风衣下遮掩的是倔强的躯体,口哨中隐藏的则是脆弱的灵魂.风吹起她的头发,头发已经长了些,但依然是海蓝色.她突然转过身来,她睫毛上,飘动的发稍上落上的雪花,在暗暗的灯光下,也荧荧的泛着蓝光,她突然说:"我想要一跟糖葫芦."她正的天真的像个孩子.那一年,我和她踩着雪,在街上穿行时,突然觉得她就像个玻璃洋娃娃,那一年她十六岁,我十五岁."爸爸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八岁那年,薇安的爸爸走了,走出了她的生命,走出了这个世界.从小就溺在爸爸怀里长大的她,病了一场,抱着爸爸买给她的布袋熊,昏迷了一星期,醒来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爸爸,也在没问妈妈要过爸爸.她说他已经习惯受伤,对伤口已经麻木了.妈妈也许比薇安更爱爸爸.所以爸爸走后,妈妈就全变了,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打微安.薇安,说你错了,我就不打你了.薇安,你哭啊,哭出来,我就不打你了.而这些是微安所不能接受的.因为她从来不说,我错了,她从来不会掉眼泪.薇安身上的伤痕没有间断过,但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见过那些伤痕.她说没有什么比伤痕更丑陋的东西了.上帝似乎是公平的饿,他让薇安挨过这么多打,却从不让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疤.当我的手滑过薇安身上那一寸一寸光滑的皮肤时,我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那个受尽蹂蹑的躯体.大雨夜,她需要支持.秋末的天气很凉的,就在那个大雨夜,我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的是薇安.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头发滴着水,双臂抱在胸前,穿着棉布刺绣的睡衣,没有穿鞋子,背上有血迹.我是什么都明白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卫生间放了热水,拿了干净的衣服,煮了咖啡.帮薇安擦上药后,她忽然抱住我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无助过.那一夜,她紧紧地抱着我,直到天亮."我想我一直都会流浪."十七岁那年,薇安说她要走了,学油画,过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忍受妈妈和那个空旷而华丽,却让人感觉冰冷的家了.她说爸爸是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失去了爸爸,她的生命找不到支柱.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她要走了,她说她知道爸爸是和她一起的.也该是她走的时候了.她说她想漂泊,想去流浪,也许她注定不能安定的过一生的.她想要的东西注定得不到的,也许她的心里更清楚吧,所以她从未强求过什么.她走的坐的是晚上的列车.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俭,这样的生活.白色的体恤,海蓝色的运动长裤,白色的休闲鞋.安菱,我回给你写信的.车走了,我没有追,也没有流泪,我知道薇安走是必然的.我会去流浪的.那我呢?你和我一起走.可现在薇安走了,但是我却没有和她一起走.我有点茫然,都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没有她在一起的路,我要怎么走。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离不开她,她也需要我.薇安不断有信和东西寄过来.从上海到北京,从深圳到海南,三亚,我想她肯定受过不少苦吧.辗转了这么多地方,她住的地方没有定期过,我没办法寄信或东西给她."十三年前我都已经没有家了."安菱,我在上海,你可以请假吗?过来看我好不好,那一年,她已经漂泊四年了.我当天就请了假,坐了晚上的火车,去了上海.见到了薇安,她瘦了.也憔悴了.脸上的皮肤也粗糙了.她说着她流浪的生活,我们背对背坐在她房子的地板上,从酒吧到广告公司,街头卖报,推快餐车,卖画,房产,她知道都做过了.我问她的油画,她说,寄给你的那幅裸体画,就是我油画生涯的终结点.我恍惚记得自从收到她那幅裸体画后,我就再没收到过她的东西了.她说要出去,拿黑色的外套,我才发现她穿的是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鞋子.你不穿白衣服了,不灾恋着海蓝色了.也许黑色最能掩饰我.我还记得她穿这白色的体恤衫,海蓝色的运动长裤,风吹起她蓝色的头发的样子.也许我深深依赖着的还是那个薇安吧.在那家叫做"游鱼"的酒吧里,每个人都过来和她打招呼.我看着她那张沧桑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四年,她是怎么过的呢?她喝醉了,抱着我,开始哭了.薇安,你醉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家?我哪来的家?十三年前我就没有家了.我把酒推给酒保示意他拿走.不要,我还没醉.四年了,她就这样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吗?就这样生活四年吗?十七岁的薇安只有颓废,也只是颓废,现在呢?醉生梦死吗?十三年前,我都已经没有家了.这句话在不断地冲撞着我的耳膜.那是我所不能体味的.十七岁,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坐在床边,看着薇安那张沉睡的脸,那张曾让我牵挂和想象了四年的脸,也许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看着她了.我要走了,因为我只是来看看她.也许,找个人爱你会好一点.她笑笑,连她的笑都是寂寞的.我上了火车,没有再说什么,火车启动了,忽然她追这火车跑过来.安菱,我在你身边还只有十七岁,对不对?是的,我的记忆还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我会记得的,永远.也许十七岁那年是一场梦,但这个梦注定要做一生."我相信他是我一生的托付."薇安的地址留在了上海,没再变过.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告诉过我,她要去上海,因为那个城市太像她.浮华和喧嚣下,掩饰的是空虚,是寂寞,是伤,她终于不再流浪了.我去看过她,每次都会看到北寂,薇安依在他的肩头,无限呢喃,她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了吧.我要走的时候,薇安说去爬山.那天她又穿上了四年都没有穿过的白衣服.山上有个破庙,庙里有很多大佛.北寂,你和安菱一起去吧,我累了.我和北寂一起走了你相信大佛吗?差不多吧.那他们知道我喜欢你吗?我愣了.我不想抢她的东西,尤其是她爱的人.北寂,我们去念珠,好不好?刚才我看过了,很漂亮的.我有点想逃,薇安,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北寂,也给安菱买一串好不好?只剩下两个了,安菱你先挑.让薇安先挑吧.你先挑.我要了那串白色的.安菱,把你的那串给我看看.薇安把我的那串一起戴在手上.就在两串接触的一刹那,薇安的那串碎了.碎落一地的玉珠.我看到薇安的脸色变了.皓腕上只剩下那串白色的念珠.那串就给你吧.微安,别摘了.那怎么行呢?薇安,以后我再买一串.那天晚上我留了张纸条,带上我的背包就走了.走向火车站.薇安,对不起.我不想破坏薇安的幸福,她没有幸福,虽然我也没有拥有过幸福.但至少我认为我比她幸运.我不想和她去抢任何东西,更何况是她爱的人."我爱你,相信我回给你一生的幸福."安菱.是北寂,我的胳膊抓在他手里.安菱,为什么?是因为薇安吗?我使劲的摇头.那是因为我条件不够好.不,我摇头,我承认北寂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那为什么,我有钱,有事业,有房子,有车,还有我爱你.他突然把玫瑰花放到我面前.安菱,相信我,我会给你一生的幸福.别人能给你的我会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第一次见你我就明白了,我的心注定会属于你.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能心动的女孩子.答应我,安菱,答应我。你不要再说了.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想再听了,再听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薇安,我还不想对不起她.真的,薇安她是爱北寂的,所以我只有......安菱,一切都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全世界我只要你一个人.他一把把我搂到胸前,吻落我的泪,印上我的唇.安菱.是薇安.那天晚上我走了.相信真爱的人可以天长地久.圣诞节那天我看者窗外的雪,透过蓝色的窗子,薇安的信息.安菱,原谅我那天的冲动.爱你的人,他不属于我.我走了,跟着爱我的人走了,也许以后我还会和你联系,我会永远记得我的十七岁.相信真爱的人天长地久,嫁给他.我抬头,是玫瑰花丛中的北寂.北寂,对不起,我不想对不起薇安.她是那么地爱你,她没有得到过幸福的.她需要呵护,需要关心.你知道吗?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年龄都可以做她爸爸了.你怎么可以忍心这么做?她需要的是你,因为你她不再流浪,学会温柔.她从未拥有过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那样居无定所的日子她都过了五年了.你是她好不容易寻来的幸福,今生她只爱你一个人.她想要天长地久的人是你啊!我坐在阳台上哭,北寂就一直站在我的阳台下,哭了很久.我一挥手说,你走啊,我不要再看到你.就这样一挥手,挥落了那盆有我唯一记忆的仙人掌.砸在了北寂的头上.这一砸,砸落了我心中所有的顽固和坚持."为了你,我会一生流浪."第二年圣诞节我嫁给了北寂.再没有过薇安的消息.北寂的手机一直留有一条信息.为了你,我会一生流浪.请问你找谁?安菱.那边是沙哑的嗓音,我呆住了.薇安.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答应我.好,无论什么我都答应.我和他离婚了.你回来啊.回家来,别的地方都不属于你.不要再漂泊了,也别再流浪了.回来吧薇安.回来吧.我有孩子的,是北寂的.我什么也没说,北寂也没有.薇安回来了,从她十七岁那年出门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整整八年了.我看着薇安那张沧桑的脸.突然难过的想哭.薇安瘦了,憔悴了.我不知道没有她消息的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薇安的眼神是空的.苍白而无力的那张脸,掩饰在浓妆后.我抱住了薇安.八年了,她整整流浪了八年.我开了门,薇安还没有起床.风过,带落了一张纸.安菱,我知道我的极限到了.孩子交给你了.照顾好她,是北寂的.她是离开北寂的日子里我唯一的希望和支撑.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是我问你去不去操场.你不应该跟我走.其实我一直想要的就是你那串白念珠.路还长,一路好走.孩子,拜托.薇安没有呼吸了,孩子我抱走了.北寂的妈妈很喜欢她.安菱,你那串白念珠呢?你戴了那么多年就送给她吧.我和北寂都装做没有听到.那串白念珠随薇安一起火葬了.那天,天上飘起了蓝色的雪花.旋转.飘落......薇安我以为不幸的就只有我,其实,我不能不承认安菱.她真的比我坚强.虽然她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我的伤就摆在她的面前,可是即使是在我面前也从未流过泪.无论她心里有多痛苦,只要我不开心,她一定不会顾自伤感.她从不在我面前流泪.她说她比我幸运.可比起那种被视为空气的感觉我宁愿选择挨打.至少我明白我还存在.其实她并不比我幸运,也并不比我幸福.她习惯了,习惯了让着我,什么都给我.她说她比我得到的多.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无论是爱,还是伤.她说她已经漠然了,不被珍视的痛苦.她说她根本不在乎.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不被关心的生活.她的家是让我从头冷到脚的.找不到一点生的气息.只有我和她的那盆仙人掌.她有爸爸,有妈妈,却连八年和爸妈在一起温馨的光阴都没有.至少我还有八年的回忆.而她从未有过.其实最需要北寂的人是她.她习惯了让着我,只是看到我的伤,却没想过她自己.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比我坚强.我不知道当我一记耳光落下是她是怎么想的?也许我不该把孩子留给她,不应该告诉她那是北寂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也许我真的很残酷吧.我伤害了她太多次,却没有发觉.其实最需要呵护的人是她.【编辑按】是跟安妮宝贝讲述过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故事,是一样动人的文字。编辑——呼呼洁2008-1-1

    2007-12-31 17:05:34 作者:三A文学社 9584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