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奇幻
农民工阿东之死
农民工阿东之死文/碧草谨以本文向我们敬爱的碧草前辈表达敬意!作者简介碧草广东五华人,原名钟伟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1996年毕业于广东省外贸学校(碧草文学社创办人),后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自考),系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会员、国家中级作家、广东省作家协会校园文学创作委员会指导老师、每年一届的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碧草杯”的创办人、《广东校园文学》筹办人。当过报社记者、编辑(文艺副刊),曾用碧草、琴江等笔名在全国各地的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新闻作品一批。现在广东省对外贸易职业技术学校工作,任校报及校园文学刊物主编,曾主编“广东省校园文学碧草系列(一)”(4本珠海出版社)。《有个女孩要来》是其第一部公开出版的作品集。长篇小说《这里的天空不寂寞》(暂定)待出。离大年三十还有七天的时候,农民工阿东死了,死于肝坏死。死时三十三岁,是公元二OO七年二月十日,离他承诺参加的老同学聚会还有十天。家境贫穷的农民工阿东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那时他才17岁。两年后,没什么技术的他开始跟着他开车的姐夫跑运输。又一年后,学会了开车的他把他姐夫要转让的“小四轮”给盘下来,开始独自在深圳跑运输。在深圳跑运输的那段日子里,农民工阿东的生活过得挺艰苦,每天早出晚归,既当司机,又当搬运工。两年后,农民工阿东结婚了,对象是家乡人介绍的家乡女孩婉,婚后,农民工阿东把婉也接到深圳的出租屋为他做饭。和其他许多农民工一样,随着大女儿和小儿子的降临,把婉送回家乡带子女的农民工阿东开始筹划起楼,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加上银行的贷款,并把自己的“小四轮”卖掉,农民工阿东在家乡的公路边建起了一栋两层的普通楼房,算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正当日子向着日渐美满的方向发展时,农民工阿东开始感觉自己的胸口有时侯会隐隐约约的痛,刚开始时,农民工阿东并没有在意这偶尔发生的现象,加上他上班的工厂的事务也实在是太多了,常常一天上班要超过12个小时,星期六、日也要加班,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检查,更舍不得那检查费用——亲朋好友的借款还没还清、银行的贷款要还、家乡的楼房还没装修。这种现象在经过两年后,在胸口日渐庝痛的情形下,农民工阿东终于在又一个晚上庝痛得睡不着后走进了一家普通的医院。令农民工阿东目瞪口呆的是,医院检查的结果:可能是肝癌,建议作进一步的检查。为了节省费用,农民工阿东安排好工作,向单位请了三天的假回家乡医院检查。临离开深圳时,还向深圳工作的老同学打招呼说,他过几天再来深圳,大年初三的老同学聚会他也一定参加。也许老天作对,农民工阿东再也没有机会回深圳了,也再也没有机会和同学聚会了,他回来家乡的第十天,便在家乡的医院里永远地离开了他无限牵挂的人世。为农民工阿东作了最后挽救的医护人员说,农民工阿东死于肝坏死晚期。目睹农民工阿东离开人世的老同学说,如果农民工阿东的单位有安排常规体检,或者农民工阿东有医疗保险,农民工阿东也许就不会死,至少不会那么快走,农民工阿东是被耽误死的。2007.5.13感谢碧草前辈向广东校园文学网惠赐大作!
2008-04-13 00:00:00 作者:碧草 9589 0
千年的等待
公元1062年,夕阳西下,我在这个朝代的最后一眼,是一只刚刚停留在我窗台上的白鸽子。我已乘白鹤而去,直上云霄。我的身子已经变得轻飘飘,仿佛浮在了空气中。我回头向下望着这个沉重的朝代,望着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普通百姓,我的心伴随着白鹤的哀鸣振动不止。白鹤是通灵性的,它知道我忧愁的心。白鹤载着我回到了开封府,它一路哀鸣。我一一摸着陈列井然,庄严威武的狗头铡、虎头铡、龙头铡,心情戚戚。世人皆知我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死于铡下之人,都是罪大恶极,多数是贪污舞弊的乱臣。我和他们同朝为官,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眼前,我虽自诩当世清官,当时却没有了快意,只有些须惘然。乱世之清官,自当不如盛世之平民。我虽已归仙界,却不禁为这荒淫的世道感到痛惜。百姓之苦,虽不近身,却仍在心头。离开开封府的时候,我不禁问自己,世间何时为盛世?天空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仿佛天外来音:千年之内,必现盛世,盛世之下,人皆敬廉憎贪、奉公守法、洁身自好。我的心不禁释然。我望着朗朗乾坤,大声高呼:倘上苍有眼,当不枉我于家中刻《戒廉家训》碑。上苍不应,空留等待。白鹤已归,载着我满腹狐疑和空荡荡的躯体,独留彷徨的心。天空的颜色永远都是蓝色的,白云永远在脚下飘荡。这里是一个安静的世界,就像天堂一般。平日里我身着一身便服,显然已经成为了一戒儒生。宋朝早已灭亡,我在那个朝代留下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凡此种种,也随着那个朝代一起消失了,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在天堂,这里没有争吵,人民安居乐业,奉公守法,大家都没有私心,没有贪念。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想,千年之后的盛世会不会像天堂,或者已经是天堂。白鹤拍打着翅膀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它闪动着灵动的眼睛,发出低低的欢呼声,因为从今天起,它将陪着我去世间寻找太平盛世。我在世间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头上会发出独特的光芒。有些人头上的光芒是蓝色的,有些是黑色的,有些是灰色的,每一种颜色都有着特殊的含义。而我要寻找的是一种纯白色的光芒,这种光芒代表的是正直,诚实和高尚。头顶上有这种光芒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公元1795年,我第一次来到凡间。我在山村小道上看到了第一个头顶上有着纯白色光芒的人,他叫永琰。当时我变成了路边的一棵高大的树,他在我宽厚的身体上狠狠的锤了几下。他是生气了,但我没有怪他,因为他生气的时候纯白色的光芒更加耀眼。当时他已经是皇太子,那一次他受父皇所托,微服查访民间。在那条小道上,一辆马车把老百姓撞倒了,竟然扬长而去。马夫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和绅和大人的马车你也敢撞,你活该。我第一次见到和绅的时候,他的头上顶着一个黑得发亮的光圈。黑代表的是奸邪,卑鄙。四年后,权臣和绅被杀,和绅亲信私党遭罢黜,天下贪污舞弊者皆惶惶不得终日,多数获罪。那时候,永琰头顶上的光芒已经变成了银白色,纯净,安详。再后来,永琰头顶上的光芒慢慢的变了颜色,最终变成了灰色,灰色代表的是平庸。而那时候,天下反贪愈贪,反腐愈腐。盛世微茫,我的心不禁怅然。所幸《千言书》一出,我又在凡间看到了一个头顶着纯白色光芒的人,他叫洪亮吉。《千言书》,字字珠玑,针砭时政,我的心不禁暖和了起来。“何以言支治欲肃而未肃也?”洪亮吉仅用了区区500言,就把个中要害利弊说得清清楚楚,也说到了永琰的痛处。我化作亮吉案上的的灯火,陪他彻夜未眠。此夜,他的灵魂正在经受着痛苦煎熬。“宁作无知禽,不愿为反舌。众鸟皆啁啾,反舌声不出。”乱世之廉臣,最终选择了上书朝廷。那一夜,亮吉头顶上的光芒闪耀如繁星。永琰既平庸,又无整治吏道之决心,致使清廷由盛转衰。清廷衰,一“贪”字所致。我的心又变得恍惚。一“贪”一“腐”,当是盛世之坟墓,乱世之蛀虫。我在凡间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几百年,时光一晃来到了公元2004年。我在昏睡了几百年之后睁开眼看到了又一个头顶上有着纯白色光芒的人,她叫任长霞。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棺木里。我化作一个普通的人民走在一群泪流满面的群众当中,十里长街挽幛如云,人如潮涌,气氛悲壮,哀声一片。照片里她的笑容是真诚的,真诚得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是人民警察,是人民公仆,清廉是我们领导干部的为官之道和立身之本”。我挤在人群里,一步步的靠近了这名普通的女子,就像靠近了她心灵的港湾一样。我发现我真的流泪,那是我在凡间流的第一滴泪。白鹤盘旋在半空,久久哀鸣,声音凄婉。我抬眼望着整个世界,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纯净,明亮,就像每个人的泪水一样。干净的天空,干净的色彩,还有任长霞干净的脸庞,深深的刻在我的脑里。我想我已经来到了千年等待的那个太平盛世,也许这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朝代了,这是一个王朝,一个永恒的国度。时间是公元2007年10月15日,盛世的礼炮错落有致的在美丽的天空开了花。我化作了某个大学生笔下的文字。在这一刻,从我的生命里流淌出的是这一代儒生对社会,对国家的理解。“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积极坚持党风廉政建设。党风廉政建设,关系党的事业兴衰成败和党的生死存亡。坚持党风廉政建设,要对广大人民群众寄予厚望。党与腐败‘水火不相容’,对任何腐败分子,都必须依法严惩,决不姑息。要确保权力正确行使,必须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加强党风廉政建设,要积极推动廉政文化建设,开展廉政文化建设进校园活动,培养广大青少年‘敬廉憎贪、奉公守法、自律自强’的品质。”我身上的血液在欢快的跳跃着,这是一段多么铿锵有力的文字,虽短短两百字却胜“千言”。我的心也开了花,那些花儿也跟着欢呼雀跃,纷纷扬扬,撒在了神州大地上。白鹤已远走,隐匿在天空的某一片蓝色下。或许它已经寻找到了它的安身之所,一如我找到了这个祥和的世界一样。原来它属于这个世界。而千年前我最后一眼看到的鸽子,也飞翔在了大江南北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穿越时空,也只为了等待这一场千年盛会。它们在歌唱,唱的是中国。我已回不去。我只愿在这一个崭新的时代里,安详的,快乐的生活。《千年的等待》编辑点评:郭真宏点评:不错的故事,奇异中渗透着真情,文字优美与故事衔接得恰到好处!不错的作品,推出共赏!期待作者更多优秀作品!2008年4月12日13:09
2008-04-11 02:02:43 作者:一个人的村庄7 9595 0
伤迹
我正看得入神时,小夏突然来了。“老师!”“呃,早!”“已经不早了,你看,快11点了呢。”她把戴着表的那只手伸过来说。“你刚才在看什么?”“一幅画,昨晚刚完成的。”我把画递过去给她。“啊,一个女的,看上去好诡异。”她显得很兴奋:“是吸血萝莉?”“不是,是地狱少女,虽然有点诡异,但你不觉得很萌吗?”“地狱少女?”“嗯,传说中可以将恶人拖到地狱里去的少女。”“这都是你自己编造的吧?哪有什么这样的传说?”她故意挖苦道。我笑而不答。“你好像,很喜欢画这个年龄的小女生。”她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这个,也许吧。”我有点为难道。“你果然很邪恶。”“咦?”“萝莉控老师!”她把画随手扔到桌上,故意装出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可不是萝莉控。”我解释道:“其实,之所以会画这幅画,是因为上个星期看了一本小说。”“小说?一本什么样的小说?”“一本很旧的小说,在一个旧书摊偶然发现的,我看了一下,竟是五十年前的书了,所以把它买了下来。”“里面说了些什么?”她拿起桌上的一本画册,漫不经心地翻着。“小说的名字就叫《地狱少女》。”“啊?”她把刚打开的画册又合上了,“说了些什么奇怪的故事?”“说的是一名不得志的画家,他一直都希望能够在艺术上有所成就,但由于环境所迫,所以一直都不为人所知。他有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哪怕是在他最艰难、最落寞的时候。“那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本来是打算要一起庆祝一番的,但丈夫却突然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外出。妻子虽然有些哀怨,但还是劝丈夫说工作要紧,要他早点出发,不要耽误了时间。“那天丈夫一直工作到很晚才回来,等他推开门走进屋里,里面的一切立即让他崩溃了:屋里到处都是血迹,他的妻子被人勒死在了床上,并且已经遭到了强暴。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只能抱着妻子疯狂地哭叫。”“好可怕!”小夏喃喃地说,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嗯!”我接着道:“几天后,怕事的邻居才告诉他,杀害他妻子的是当地的一名叫张勇的社会青年,当过兵,打过仗,但复员后却成了地痞流氓,整天跟一帮混混到处游荡,仗势欺人。原来,事发当晚邻居们都听到了屋里的叫喊声,但没人敢去干涉,也没有人去报警,因为张勇及其同伙个个身高马大,还带着凶器,而且张某的家里有点后台和背景,谁也不愿惹麻烦上身。丈夫立即去公安局报了案,但很快混混们便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了。“自那以后,画家变得异常沉沦,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每天度日如年,借酒精来麻醉自己。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拿着一把匕首要去跟混混们同归于尽,但他还没碰到混混们,就已经被他们踢倒在了地上。混混们将他拖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对他拳打脚踢,并且肆无忌惮地辱骂。那个叫张勇的把脚踩在他头上,对他说,那天他们‘干得很爽’,感谢他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妻子,然后便扬长而去。“画家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只能无助地挣扎和呐喊,终于再次忍不住失声痛哭。这时,一阵冷风吹过,不知从哪里吹来一块祭坟时用来烧给死人的那种大红纸,正好飘到了他眼前。他突然发现红纸上竟慢慢显现出了几行字,上面写道,只要他将它点燃,他的怨恨就会被传往地狱,地狱少女将会为他消除怨恨。画家又惊又喜,发疯似的拿出打火机,将它点燃。红纸“嘭”的一声就燃尽了,发出一道无比耀眼的光芒,照得他睁不开眼睛。等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名脸庞清秀,身上闪着磷光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笔直的头发又黑又长,穿着一身漆黑的、看上去像日本和服的长袍,上面绣着许多由红、黄、紫三种颜色构成的花瓣。画家又疑惑又害怕,不禁拼命往后缩,但少女却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她从身上拿出一个头部系着一根红线的草人,伸到他跟前。‘把这个拿去,解开上面的红线,你所憎恨的人将会被送往地狱!’她的语气异常冰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画家将草人棒在手上,他的手已因兴奋而颤抖,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怨毒。他猛地拉开了红线,突然仰天长啸,仿佛他全身的力量、生命中的一切都已在这一刻爆发。又是一道光芒,少女跟草人都突然不见了,只剩下画家疯狂的笑声。”“那后来呢?”小夏问道。“第二天,等人们发现画家时,他已经死在了那个角落,死时脸上还带着让人害怕的狞笑。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以张勇为首的那帮混混在一家酒馆里又吵又闹,个个喝得烂醉如泥,接着都莫明其妙地走到了一片山林里,在那里,他们受到了狼群的攻击。几天后,等亲属们找到他们时,都已经被狼群吃到只剩下零碎的骨头了。”“好悲哀,好可怕!”小夏心惊胆战地说。“嗯,小说的最后说道,几十年后,画家已经很老了。在弥留之际,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墙上那幅自己为地狱少女画的画像,突然,他发现画像的眼中竟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他看到后激动万分,因为原来地狱少女竟也会为他而流泪。然后,他含笑离开了人世。”“不过,这只不过是小说而已,所谓的地狱少女,是根本不存在的。”我勉强笑道,“只是,我总是觉得,其中的某些东西或者正是小说作者的亲身经历,只不过是他添加了许多虚幻的成分而已。”“这不是废话吗?”小夏笑道:“很多小说都是这样的了。”“我了解了关于小说作者的一些东西,原来他本身就是一名画家,在业界颇有名气,偶尔也写小说,文革的时候被划成了‘右派’,受尽折磨,最后被迫害致死。”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旧书摊那个六十多岁的老板告诉我的,但天知道是真是假。”我苦笑道,“他说那个画家正好就是这个地方的人,死的时候很惨,被人押到了村口,村民们一拥而上,用锄头和粗大的木棍拼命往他身上打。画家被打得在地上直打滚,惨叫声比鬼哭狼嚎还要可怕。等大家都停手时,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准确的说,是已经很难再认出他原来曾经是个人了。”“这个,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小夏害怕地说,并习惯性地用手捂住了嘴。“呃,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突然有点停不下来了。”“嗯,这个……”二十年前的那天,记得就是这样开始的:拿出一幅画在看,说了一两个让人扫兴的故事,然后小夏制止我说不要再讲下去。那时,我已被学校免职,过两天就要搬走了。作为一名代课老师,本来是要在那里教两个学期的,但实际上只做了还不到两个月,就被学校免职了。其实这一切我早就应该想到。从那次初三年级的刘国威等一伙人将班上的贫困生小伟一周的伙食费扔到厕所里,并要他捡起来,我得知后去为他讨回公道,要他们向小伟道歉,并在争执中不小心将刘某推倒在地上时起;从那次比较要好的同事、体育科的庞老师告诫我说,刘某有很硬的后台和家庭背景,而且为人阴险小气,复仇心理很强,要我最好少管他的事时起;从那次刘某当着众多老师和学生的面,将一大杯水泼到我脸上,并指着我的额头说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时起;我就应该想到了。可是,我没有。初出茅庐的我不知道社会的黑暗和人心的险恶,总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直到那次,小伟再次被他们毒打,并被迫到校长那里告发说是我将他打伤的时;直到那次,初三年级的那位女生,受人威胁和指使,趁无人的时候走到我的办公室,说是要求教一些物理学科的问题,却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和内衣,并哭喊着跑出去说我要侮辱她时;我才终于相信了一切。然而,比起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来,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的?”我想尽快把刚才那个让人不太愉快的话题岔开。“嗯……,来见你最后一面啰。”“晕,怎么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哼哼!”“那个,另外两个呢,怎么没来?”“我没告诉她们的说,怎么,有什么‘遗言’要留给她们吗?”“没有!”我故意淡淡地说,“从我来这里到现在,你们这三个同人女可没少给我添麻烦。”“哼哼!”小夏看上去很得意,“就差没有把你扑倒了。”“不过,真的很开心,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我的语气傻傻的、痴痴的。“湿了!”小夏低下头轻声地说。“咦?”“湿了!”“傻瓜,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桌面湿了。”小夏坏笑道,“我不小心碰倒了那个杯子。”“哦!”“看来你果然是个邪人、萝莉控,所以尽是把事情往某些方面想。”“哦!”我只有苦笑。“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呆一整天。”我说。“去海边吧,反正这一天我都决定要缠住你了,不到晚上你别想回来。”“好吧。”我有点无奈的说,“不过,还是不要太晚回来,很危险的。”“嗯嗯!”因为这里是一个海滨的小镇,所以我们骑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正午的海滩空荡无人,虽然初夏的阳光已不再柔和,但在海风的吹拂下,还是让人感觉很凉爽。我们光着脚在湿湿的沙滩上走着。“其实,我对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开始感觉很新鲜,很震撼,但渐渐就觉得没什么了。可能是因为我在大山里长大的缘故吧,对山的感情远比对海的要深,在我的眼里,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也远比这长长的海岸线要能够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嗯,但我不一样,我从小就经常来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这里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和梦想。”“喂,老师,那你今后打算怎样?准备回大山里去,继续你那无限的遐想吗?”“现在还不太清楚,可能暂时做一个自由的创作者吧。”我说,“其实,我在来这里之前,是在一家唱片公司任职的,因为跟其他制作人的理念不同,加上公司人员之间的勾心斗角很严重,所以被迫辞职了。”“你知道,我讨厌像其他人那样,为了商业目的而去“生产”那些千篇一律、无病呻吟的垃圾歌曲。艺术需要的是创造,而不是生产!”我显得有点激动。“这个,我不懂,你知道,我很傻很脑残的。”小夏有点战战兢兢地说。“不好意思,有点失态了。”我勉强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虽说是为了逃避现实,想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而来到这里,但作为一名初二的物理教师,也算是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了。只是……”“只是突然又被迫要离开了吗?”小夏有点失落地道,“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你会一直作为一个教师做下去吗?”“不知道。一直以来都对教师这个职业没什么兴趣,所以尽管上大学时被分到了师范类的专业,但毕业后还是没有选择这个职业。”“不过,说真的,来到这里之后,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职业,这两个月来,感觉真的很开心,虽然发生了许多不应该发生的事。”“谁叫你那么邪恶,所以才会栽在一个小女生的头上。”她故意用幸灾乐祸似的口吻说。“是吗?不过还好,幸好没栽在你们三个的手上,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嘛。”我也突然会心地笑了。那天,我们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一直玩到天黑。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聊了很多东西,但具体说了哪些什么,现在都已经记不清了。在海边的一家餐厅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小夏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广阔的甘蔗田和一座已经荒废了的水库,虽然那是一条几米宽的水泥路,而且还装了路灯,但一到晚上就很难见到一个人影,一般人都不敢独自在那条路上走动。所以,我必须要送她回家。我们骑着车,在甘蔗田之间那条长长的水泥上缓慢前行。好在今晚除了有路灯外,还有淡淡的月光。“对了,你不是有轻度的近视吗?应该看得见前面吧?可千万不要撞上电线杆或把车骑到甘蔗田里哦。”小夏笑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苦笑道,“从下午四点多开始我就一直催你回来了,但你却一直拖到现在。”“嗯,我本来就已经跟家里人说过要晚一点回去的嘛。”“但,这也太晚了吧?”我只能再次苦笑。“如果这条路能够一直延伸下去该多好,我们就这样永远地走下去。”“你又开始说傻话了。”“那个,其实我很害怕。”小夏突然叹气道,“害怕面对以后的日子,害怕面对家人的期望,害怕面对一成不变的学习生活,那枯燥乏味的课本、板着脸孔的老师们,还有那频繁的考试和多得让人绝望的作业。我们都是生活在异次元的人,小珊、小亚和我,都是,仿佛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从小都被家人宠惯了,没受过任何的苦,如今整天沉迷于二次元的世界,对现实中大多的东西都感到厌恶,在生活中什么都不会,很傻,很脑残。”“这个,没有必要想太多,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再胡思乱想的话,等一下恐怕是你自己要撞上电线杆了。”我故意开玩笑道。“我觉得自己是那种糊里糊涂、傻头傻脑,常常不经意就会摔倒的女生。经常躺在床上要睡觉时,才发现灯没有关;经常将房门关上时,才发现钥匙被锁在里面了;经常回到家要发短信时,才发现手机忘记在了课室……”“呃,也很容易被推倒。”我再次开玩笑道,“但这样不是很萌吗?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少来,你这个死萝莉控!”“我可不是萝莉控。”我喃喃地说。她将自行车停了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路面。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突然发现两行泪珠正从她的脸上悄悄滑落。“那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虽然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但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那个,虽然很多事情现在觉得害怕,但当它们真正来临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它们并没有想象中可怕,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对人说教的,但还是请相信。”我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可笑,但除此之外又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其实,我是害怕,害怕上学的时候再也没有像你这样比我们更傻更脑残的人来给我们捉弄了。从那次你为了不让小伟在众人的面前难堪,宁愿自己忍受那么大的委屈时起,我就知道你比我们更加脑残得无可救药了。因为想到,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多的萝莉,而我却再也很难遇到像你这样的傻瓜了,所以,难免会觉得寂寞。”她说完,突然骑上车飞快地跑掉了。“喂?”我好不容易才追上她。“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联系的吧,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吧。”我一边骑一边说。“嗯。”她终于把速度放慢了。“快要到那个水库了吧?”我问道。“嗯。”“稍微有点害怕呢。”“嗯。”“你除了会说‘嗯’还会说什么?”“我是故意的。”她突然开心的笑了。“呃。”“对了,那个水库,听说发生过好几起谋杀事件,有个小孩大白天在那里被人挖……”“不许说。”小夏制止道。“我是故意的。”我开玩笑道,“不过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少来。”她显出很不在乎的样子。我们很快便到了那个水库,但发现前面有几辆摩托车挡在了路上,并听到一群人的说话声。等我们走近他们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我首先看清的,竟是刘国威那张狞笑的脸。“真巧啊,钟老师。我们本来是在这里等着要教训一下临村那帮混蛋的,没想到碰上你们了。”他轻佻地说道。“哦,是有点巧,不过,先让我们过去吧,等我把她送回家后,有什么事我们再说。”我不得不陪笑道。“我们自然会放她过去的,不过你还是留下来陪我们聊聊天吧,反正她家也不远了,没必要送了。”刘国威奸笑道。我恨不得一拳打破那张阴险的脸,但我不能。他们一行有十几个人,每个都拿着凶器,有的拿着斧头,有的拿着砍刀,有的则拿着一米来长的铁管。小夏看上去很害怕,不由得往我的身上靠。“你先回去吧。”我说,“我跟刘同学还有点事要说,说完就回去,回到学校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小夏犹豫道,“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吧?”“嗯,不会的,他们是在等另外一帮人啊,刘同学只是恰好有点事要跟我商量而已。”小夏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牵住了她的手。接着,我听到了她的抽泣声。“回去吧,会没事的。”我再次劝她道。“哟,想不到你们还真有一腿呢。看来老师还真是有某种特殊的嗜好呢,不然,怎么会跟初三年级的那个女生……”刘国威狞笑道。那帮混混也全都跟着大笑起来。我不由得羞愧难当,但小夏突然松开我的手,牵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看着她在那个拐角处消失时,我才终于放下了心。我跟着他们下了那条长长的斜坡,走到了水库下面的甘蔗田里。我站在那里,正想说些什么,但刘国威突然拿着铁管向我扫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闪,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铁管打在了我的手肘上,我立即感到了一阵钻心的剧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头部又挨了他一铁管。我用手捂着流血的头,倒在了地上。混混们围了过来,用脚拼命往我身上踢,我蜷缩在地上,身上的剧痛和受到的强烈冲击让我连叫声都喊不出来,每次被踢中头部时,感到的是那种仿佛要临近死亡的晕眩。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终于停止了。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很快又被刘国威一脚踢倒了。我趴在地上,刘某走过来,在我的头上用力踢了几脚,然后踩着我的头,恶毒地说道:“我说过一定要置你于死地的,所以我一定会做到,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们走!”他对那帮混混说。“对了,”他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说:“我们好像还有几个兄弟在水库上面没有下来呢,你最好上去看看,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对你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做点什么。”说完,畜生们都大笑着走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如果他们真的追上了小夏,并对她做了些什么,我该这么办?我该如何面对她的父母,面对所有关心她的人?我该如何在以后的人生中面对自己?我是个一直都生活在幻想中的人,从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但原来现实终归是现实,竟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的侥幸心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水库,看了一下四周,眼前的一切终于将我完全击溃。在水库堤坝边缘的那盏路灯下,小夏仰着头躺在那里。她嘴里吐着白沫,身体颤抖得很厉害,眼睛无神地看着上面,裙子上沾满了血。我用手捂住了嘴,瘫倒在了她身旁,血水、泪水,混合着从我的脸上一滴滴地滑落。淡淡的月光照在堤坝上,跟路灯的光一同交错、扭曲。我紧紧握住小夏的手,不禁声泪俱下。大约一个小时前,它还曾给了我面对恶人的安慰和勇气,可如今,我却只能感觉它在让人心碎地颤抖,只能感觉它掌心的余温正渐渐散去。“不能保护自己所要守护的人,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记得这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可如今,它对我说竟是一个如此大的讽刺和耻辱。此时此刻,我已完全失去了一个做男人的资格,不,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做人的资格。“老师,对不起!”透过夏夜里冰冷的空气,我听到了小夏微弱的声音,仿佛从最可怕的噩梦中传来。“不,这句话是我应该说的,是我应该说的,是我应该说的……。”我将她的手紧靠在额头上,发疯似的重复叫喊着这句话。“快,恶徒就在那边!”过了一会,我竟然又听到了刘国威那个畜生的声音。但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那巨大的叫喊声,听起来没有上百个,也至少有几十个。黑压压的人群向我冲了过来,他们拿着木棍、铁管,还有几个人拿着打猎用的火药枪。刘国威跑在最前面,猛冲过来将我一脚踢倒在地上。“快来,淫棍就在这里,就是他强暴了这个女生。”他大声叫道。原来更可怕的事情现在才来,但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了,愤怒的村民已经向我围了过来。他们将我拖到路中间,无数只木棍像敲打过街老鼠一样落在我身上。“今天一定要把他踩碎在这里!”村民中有一个人这样说。我只觉得呼吸异常困难,耳朵嗡嗡作响,然后是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和可怕的晕眩。一秒,两秒,三秒……,死亡就要来临了吗?我仿佛已看到一切正渐渐远去,身上的呼吸和力气,所有的爱和恨,荣耀与耻辱……。在最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两件事。我想起了那个传闻中在文革时被锄头和乱棍打死的画家,想起了小夏曾跟我说过的那个在他们村里被村民们打死的小偷。如今,我的下场也将会跟他们一样。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我最后所知道的,是听到一阵枪声,然后感觉无数细小的钢珠像针一般,刺入了我的手部、脚部和背部……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水库旁那条已废弃的渠道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道淡淡的月光斜照在身上。我趴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要稍微移动一下身体,便会感到剧痛难忍。“小、夏!”我呼唤道。“大家都已经走了!”突然一个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咫尺,语气平静得叫人害怕,冰冷得不禁让人打了个寒噤。我抬起头,就发现了她:像日本少女那样屈着腿跪坐在那里,又直又长的黑发,清秀的脸庞,一身漆黑的、日式和服般的衣服,上面绣着由红、黄、紫三种颜色构成的花瓣。“你……”我已惊讶得说不上一句话来。“你已在这里昏迷了四天,因为有小爱的保护,所以才没有受到其他生物的攻击。”“地狱少女?”我慌张地道。“我叫阎魔爱。”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似乎比平常人要慢,脸上的表情冷漠得让人心悸。“阎魔爱?”我重复道,“竟然,跟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但这也只是小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而已,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不这样叫我,那个名字,就算告诉你,你也听不懂。”“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们将你扔到了这里。”“小夏呢?”我急切地问道。“死了!”“你……”我试图站起来向她冲过去,但身上的剧痛让我连一寸都根本移动不了。“他们把她送到了医院。她的病房在医院九楼,两天后,趁无人注意时,她从那里跳了下来。”“这一切你都看在眼里,但为何视而不见?”我用接近咆哮的声音道。“小爱只能听到心怀怨恨之人内心的呼唤,只能为跟我立下契约的人解除心中的怨恨。除此之外,小爱也无能为力。宇宙万物都总会由某种规律相互联系着,小爱不能破坏规则。之所以会遇见你,是因为你们人世间所谓的缘分。”“拿去,解开上面的红线,小爱将会为你解除心中的怨恨,你所憎恨的人将会从人间消失。”她从身上拿出了那个头上系着红线的草人,伸到了我跟前。我接过了草人,双手疯狂地颤抖着,这么一个可笑的玩意,又岂能消去自己内心的怨恨?我突然不由自主地笑了,仿佛已忘记了所有的伤痛,笑得额上直冒冷汗,笑得身上所有的伤口都裂了,又开始不停地流血。然后,是一阵痛哭。“你希望自己所恨之人有什么样的下场?”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冰冷,但现在又仿佛充满了杀气。“碎……尸……万……断!”我缓缓解开了红线,一字一字地念道。“你的怨恨已经传达到……”“要走了吗?”我问道。“嗯!”“等一等!”“是!”“你以为为其除去了仇人,就可以消去别人心中的怨恨了吗?我说,“你错了!就算恶人已死,但留下的伤痕,已经逝去的一切,又怎可能挽回?人世间的情感,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永远也不会!”“亿万年后,你也许还会和她在宇宙的某处相遇。”她说,“不过,发生的几率只有你们人类所定的几亿个天文单位分之一。所以,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活下去,她在将要离去之时,心里也是这样呼唤着你的。”“为什么?”我失落地问道,“我和那个画家的命运会如此的相似?”“相似的不是你们,而是那残害你们的‘根源’。它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或是几个人,而是一股思想和势力,一股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和官僚势力。那些徘徊黑暗之中罪恶的灵魂,他们戴着伪善的面具,口中说着要拯救人类,将自己装扮得看似无懈可击,实际上却只会诋毁和中伤他人,压制乃至毁灭他人的幸福、理想和自由……”“你的语气总是那样的冷漠而平静,”我轻声地说,“但不知为何,我却渐渐从中听到了你无限的感伤和寂寞。”她静静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突然,她向我伸出了那苍白的、仿佛从未见过阳光的小手。我轻轻地握住了它。那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冰冷的、诡异的手,而是温暖的、柔软的,蕴含着无数希望与力量的手。“漫长的岁月,无尽的寻找与等待,在永远也没有边际的时间和空间里,所谓的寂寞与感伤,又是什么?”许久后,她渐渐松开了手。“要走了吗?”“嗯!”她轻声地说。透过淡淡的月光,我看到了她那也许从未有过的笑容,那微笑,就像是许久的隆冬之后,照耀在极地冰川上的第一缕阳光……几天后的早晨,当我真正从晕迷中苏醒过来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境。醒来后,首先看到的,是家人紧张而哀怨的眼神,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插着许多管子,身体依然动弹不得。我竟然还活着。原来,那天不知道谁报警了,村民们都散去后,随后赶来的警察在那条已经废弃的水渠里找到了我。但他们很快便结案了,因为受到了“上面”的压力,而且,“事情不明摆着吗?已经没必要再做无谓的调查了。”由于伤势过于严重,我被允许“取保候审”。出院后在家养伤期间,我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看着小夏的照片和之前画的那幅画。所谓的地狱少女,原来终究不过是个梦境,但小夏却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已经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对我来说,从此以后,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欢乐、希望与幸福,只有无尽追忆、悔恨和愧疚。不久后,在等待着我的,还将会是那漫长的牢狱之灾。我开始问自己,还有必要活着吗?只是,我终究还是忘不了那句话:无论如何,还请一定要活下去,她在将要离去之时,也是这样呼唤着你的。那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道:某市XX镇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遇难者刘某等一伙人驾着一辆“悍马”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油罐车,随后发生了爆炸;“悍马”被炸得面目全非,车上人员全部遇难,无一幸免,尸体的有些部位甚至被炸到了百米外……。某市XX镇,正是曾经给自己留下无数伤痕的那个地方。我向那边一个以前很要好的同事了解了一下,得知发生车祸的刘某,正是刘国威。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的,竟不是激动与兴奋,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接下来,是十几年的监狱生活……我撕开昨天的日历,时间翻到了2028年4月4日。是的,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但二十年前的那天所发生事,却一直仍纠缠在心里。前几天看了一本日文书籍,惊讶地发现上面竟也有关于地狱少女的描写,其中作者说道,所谓的地狱,也许只不过是一个跟我们所处空间相平行的空间,只不过是那个空间的科技已经高度发达,而且那里的生物天生就具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因此能够超越时空而存在,并且可以控制人类梦境和意识,乃至主宰人类的命运;而地狱少女,也许只不过是他们根据人类的形体和意识制作出来的特殊生命体。当然,对于自己所遇到的关于地狱少女的事,我始终还是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境和一种巧合。对了,原来又到清明了,在这个一如既往地飘着蒙蒙细雨的日子里,人们,应该都会去拜祭、怀念和追忆自己已故的亲朋好友吧?!而如今的我,已是个只能依靠轮椅来行走的废人,又何时才能去小夏的坟前看看,为她献上一束鲜花?鲜血和泪水可以洗净尘封的记忆,却永远也洗不去人世间的罪恶,在悠长而悲戚的岁月里,又可曾有谁,在为那一个个冤屈的灵魂奏响颂曲?走在燃尽一切回忆的大地之上,令人怀念的往昔,正绽放新芽……《伤迹》编辑点评郭真宏点评:优美的文字,优美地叙述。故事哀伤而不颓败,让人感动!推出共赏!期待作者更多优秀作品!2008-4-69:10
2008-04-06 03:24:03 作者:伊藤崎 9606 0
恋花(赛)
上帝也喜欢花。这是石头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的一个感想。石头告别高中走进大学时候,一个女孩断绝了他的爱。高中烦闷时候他就捧着《圣经》发呆。初中毕业时候,同窗三年的雅妮向他表白。这使他不知所措,他们于是约定报同样的高中和大学。约定有时候也可以忘记。三年的高中,不喜欢做习题的石头选择了文科。雅妮希望石头也选择理科。石头想起。当初雅妮的恳求:“为了爱,和我一道学理科吧,现在理科就业方向和经济效益高。”“你是说钱吧,我对钱不大兴趣。”石头摇头很简单。他看到雅妮转身留下的背影,秋天的风把几片落叶送出。石头那时候开始喜欢上文学,喜欢上思考和沉默。高中三年。再也没有了初中时候的轻松,文科也有一大堆的作业和习题。除了课本,除了熟悉了的圣经。石头最喜欢看着门外或者窗外呆想。在老师讲得动情和乏味的时候,石头都是喜欢享受着外边自由的风景和空气。高考是最难忘的日子。经过高考的人,是没有遗憾的人生。石头在大学开始时候的自我介绍里这样说的。那时候,自我介绍得连石头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口才能力。高中默默看着的书籍,高中时候最身心感受的东西,还有那擦肩过去的爱情。高中时候写日记的习惯,大学开始忘掉了。日记是本我的表达。但是能写,或者说写那么好的语言,还是归功于初高中时候日记的。石头这么想。自从那次自我介绍,石头在班上出了名。军训过后。石头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有封是雅妮的。“石头,你好。我已经有了现实中的男朋友。也许我们两艘方向不同的船,只是在某个时候相遇罢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纯真和无知。在写这电子邮件时候我很矛盾。本不该再伤害你。最先提出爱和分手的是我。我已经不在乎你怎看待我了。也许是花雨季节的懵懂和冲动。但我的本意没有去伤害你。如果真的已经深深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倒希望你记恨我。如果你真恨的话。现在我在大学里找到了我的爱,我不奢望你祝福我。我祝福你,找到比我更优秀的女孩子。曾经爱你,而伤害你的雅妮”“没什么,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没有失去什么。而且我已经不是那时候我的我了。希望你更幸福。我还是祝福你。”想到那天高考过后在等分数和通知书的漫长日子里,雅妮还回自己的礼物。石头还是有些失落。写写诗歌和爱情故事吧。石头找个打发时间的办法。想不到一写就不可收拾。四年的大学。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典礼。离开学校。找工作。时间默默的流走。大学不再谈恋爱。也许没有爱他的人。他是一个除了写就不知道做什么的傻子。大学里多半的人知道他写东西。但是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写的东西在哪里。石头写的东西都在他的电子邮箱里。他不想过早的发表。石头毕业之后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回到老家。在高中那里做老师。教语文。隐居的生活。让石头更像石头。在市二中教书的人都很了得。石头班上的语文成绩在市里都小有名气,特别是作文。大赛的头衔都几乎在他的班上。一年多时间过去了。石头的诗歌和小说终于全部整理出来了。当记者闯入二中找寻个叫做浪子的诗人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么一回事。石头来到这学校时候,养起了花。在他寄宿的阳台,几个花盆。花和文学让他感到清静。面对着学生的时候,他的语言,他的思想,他的情感,忘我的。学校的学生和老师都喜欢听他的课。都经常旁听。聆听他的心跳。这感觉很美,很陶醉。比他早去一年的,叫雪霞的女老师,一开始就关注石头了。雪霞来自农村,也是语文老师。班上语文基本功扎实。雪霞有机会就学弟学弟的找问题。石头养花,雪霞只有尽学姐的义务。浇水和料理。“石头,现在变成我养花,而不是你养花了。”雪霞说。“这倒也是,你这么付出,我可没有像武侠小说或者电影一样,以身相许。”石头半开玩笑。“瞧你的,有空去给我班讲讲怎样写作文好了。”雪霞是不会放过难得的大好机会的。“我行吗?如果他们个个像我,你这老师呵呵。”石头望着夕阳感叹。“你是不是想让全校园都知道你在写小说。”雪霞知道石头的短处。“打住。我不希望太多的东西打搅。如果你真要公开。那我只有,”石头想到第一次恋爱,在半无知的青春燃烧里。当一群记者找到语文教研组办公室时候,雪霞正在备课。“请问这里有个叫浪子的人吗?”一个女记者问。“浪子?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雪霞淡淡说。“我们是省日报社的,听说这里的一个叫浪子的作家写的小说《恋花》获得金奖。我们想采访。”另一个记者又问。“《恋花》?那是什么。”雪霞知道一点信息。心里想,莫非是石头小子惹出来的。“我倒知道这里有一个养花的。”“奇怪了。不过在来之前我们听说你们中学里深藏不露着一个教授级的人物。是吗?”一个戴眼镜的扛着摄影机的说。“有是有一个上课很特别的,但不是教授级的。他正在高三(1)班上课。”雪霞说漏嘴了。心里想象被石头骂的情景。石头正在给学生讲鲁迅,讲鲁迅的孤独,讲文学的孤独,很投入。没有注意外边的情况。直到下课了。才感觉到异样。原来教室窗外和门外多了几个人。“请问您就是石头先生。”一个女记者问到。“也许吧。”石头回答很淡。“还有也许吧,是就是,我们想了解你怎样养花的。”另一个女记者问。“说起养花。呵呵,我是买花,养倒是雪霞同事养的。”石头发现人群里的雪霞,顿住了。“看来先生与雪霞老师的关系很不一般。”那个女的抓住石头不放。“你们会不会写成长篇小说报道出去吧。”石头搔搔后脑。记者就是烦。“那看你怎样合作了。”一个男的声音。“搞笑。我又不是名人,明人不做暗事。清白就是清白。懒得狡辩。”石头瞪了雪霞。看你往哪推,今晚得好好报复,出卖朋友的后果。“言归正传,先生的《恋花》在社会上反醒很大,先生创作来源于什么呢?”一个女记者严肃说。“这个,那个,这个,那个。也许吧。忘掉了。也许是喝多了在电脑上胡乱敲打。现在我自己看起来也觉得陌生。但如果说存在,那也是存在在某个过去。”石头看了看围着的人。“好多人评论说您的小说和卡夫卡有很大的关系。您怎样看待。”女记者继续问着。“卡夫卡啊,是说他的城堡,还是他那挨饿的艺术家?或者是他的〈变形记〉”石头沉思,推了推眼镜。“听您学生说您很崇拜鲁迅。那您觉得在今天,谁最了解鲁迅?”一个女记者突然冒出一句。“呵呵,好像没有谁比鲁迅更了解自己了。”石头不想回答。“您经常给学生讲文学,而不是语文的基础知识。您觉得这样您的学生在高考胜算有多少?”一个男记者问。“这个我无法回答。我只是不想把他们培养成为一种机器,考试的机器,或者知识的容器而已。也许他们都考得好,或者考得不怎好,我希望他们以人存在。这么简单。”石头笑笑。“这么简单吗?我们看到你们语文成绩在市里都很有名气。您有什么诀窍吗?”一个男记者问。“我学生注重分数我不知道。也许是出题太容易了。我给他们讲很多,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去接触那些东西而已。虽然他们本身不喜欢听或者与他们的考试压根儿没有联系。我也不敢保证每个学生都听我的。”石头转身了。“先生。我还有个问题。”一个女记者说,“您有什么联系方式呢?”“手机还是QQ还是EMAIL?”石头说。“都要可以吗?”女记者脸红了。“13576888318,258310819。lengkuang007@126.com。”石头说了。“真累。”石头叹气的回到宿舍。“对不起,”雪霞跟着进来就道歉了。“没什么我只是希望清静。我写东西不是为了拿奖,也不是为了出名。”石头打开电脑写还没完成的书。“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的事情。”雪霞进一步说。“我觉得你是个好姐姐。也许你为我付出很多。”石头浏览了新闻。“你为什么不当我是你女朋友呢?”雪霞低声说。“我曾经被爱情伤害。我会继续流浪的。而你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我已经打算好了,教完这一年,我打算去读研究生了。”石头淡淡说。“这样,你真无法接受我吗?”雪霞说。泪流着。“以前我避开不谈爱情,是因为我受到伤害。后来我向你倾诉,借此你可以了解我的为人,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大姐而不是恋人。”石头说。“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可知道,我那么的排他,是因为有你的缘故。你倒好。成名了。就把我甩了。”雪霞有些气愤。砰的重重关门走出去了。“雪霞老师。石头老师走了。他辞掉了工作了。”校长走进雪霞的办公室。“什么?走了?!”雪霞飞出去了。石头在收拾自己的行装。“请你留下来好吗?”雪霞一下子出现在屋子里。气喘吁吁。“我没有留下的理由。你不是有好多个追求者吗?你应该选择其中最优秀的。我不是。在情感上自私,这点我向你道歉。”石头回过头来说。“你还是留下吧,你走了,你学生怎办?他们因为你闹情绪那可影响高考了。”“我想了一个晚上,留在这里,对你不好,因为我不值得你去爱。你不知道,我很难生活。所以我选择创作。诗人无法理解世界,世人无法理解诗人。如果你也写东西。你会知道我的想法。”石头看看外边的。因为他听到了声音。“你惹出来的祸看你怎样收场。”雪霞看到学生从楼梯走上来。先头跑上来的几个学生已经在门口了。“老师,您可以不走吗。我们。我们……”有的孩子都哭了。“长大了。哭什么哭呢?”石头说,“今天是几号来的?”“四月一号。”一个学生老实的说。“这就对了。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你们不上课了吗?”石头笑笑,“愚人节啊,看来你们读书读傻了。”雪霞老师来石头的房间少了。石头养的花,送给女生去调节情绪了。转眼间高考来了。高考过后。班上举行毕业酒会。同学们邀请了学校领导和雪霞老师。石头能喝酒,大学时候培养出来的海量。酒会上,领导耐不住群攻,早早走了。“班主任,你怎不找个师母呢。我们雪老师那么好。”班长小东说。“喝,”石头给他一瓶啤酒。“理由呢?”班长拉大眼睛。“很简单,因为你替老师分忧,所以就喝。”石头笑笑。“雪霞你不要这样看我,你自己不喝酒,我可不要你这个姐姐了。”“谁说我怕你了。”雪霞起身拿来两瓶啤酒。“老虎要发猫了。”石头呵呵几声。“老师,你终于说错话了。”一个女生说。“有吗?不过老师也不是神,你们好好等待成绩出来,等大学录取通知书来。”华夏说,举着空杯子,“大家尽兴,女生可以少喝点。喝醉也没关系。老师有跟班的。”“这瓶是你的,”雪霞拿到石头跟前。“什么,你这不明摆着要灌倒我吗?”石头皱眉头了。“刚才谁说老师有跟班来的?”班长小东说。“为了不影响全局,你就先干完你那瓶。要不今晚你没有说话的地方。”石头看看在桌的。“对。”“对。”“喝,”“喝啊。”“喝就喝,老师,你记得,这瓶酒一辈子跟你没完。”小东一股脑的灌进去。“该我们了。”雪霞说完不理石头的往嘴里倒。“看来今晚要爆胎了。”石头摸摸肚子。还是喝了。接下来的时间,同学们陆续拿到自己的通知书了。石头失踪了。雪霞老师的婚期定下来了。是八月份。雪霞嫁给同校友的一个数学系毕业的老师。石头到北京去报名研究生。没时间参加。同学们把他的电子邮箱挤爆了。个个都是想死你。一个害羞的女孩子还把珍藏了两年的爱告诉了他。头疼。这群孩子,真的不放过他。在省报社工作的那个问石头要联系方式的,女记者叫做兰草。电话和QQ,电邮不停的砸向石头。石头就是石头,似乎无动。“你去参加雪霞的婚礼吧,替我问好她。”石头有一天对兰草说。“你什么意思,你犯下的祸根让我去扛啊。”兰草告诉他,“没门。”“兰大姐啊,欢迎你参加我的婚礼。看来石头还是有所改变了。”雪霞说。经过接触交往,兰草雪霞成为了好朋友好姐妹。“你这人死哪去,害得我替你受罪,好在雪姐知礼节。不像你自私小气。”兰草有次通话后直奔主题,“我的事情你怎考虑。”“考虑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什么。”石头摸不着头脑了。“你考研究生,你就不打算结婚啊。”兰草说。“兰草大作家,你打住吧。我不值得你那么做。”石头真想不到兰草更难缠。“我现在在伯母这,他们知道我的事情了。”兰草说。“来硬的啊,我没对你做什么过啊。”“还没做什么呢。你去问你那学生,你在他们醉倒了时候谁背你回家的。”兰草又说。“难道是你啊。”石头说。“还要抵赖吗?人家都有了,你想甩啊。”兰草说。“等等,我反应不过来了。”石头回想那天。起来确实在宿舍,身边也还是兰草。“你是说那时候?”“没了。”石头无语啊。认命了。“我们的事情怎办。”兰草说。“我现在拿不出嫁妆。你自己看着办。”石头想,研究生考试也考了,该考虑人生大字了。“倒霉,我就那么便宜你。我读者知道了,会骂死你。”兰草笑笑。“我哪点比雪霞好呢。”结婚的那天,兰草问。“因为你不适合当记者,而我不适合当老师。”石头答非所问。两个人都笑了。他们的书不断出现,作者是石草。读者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疯子在说梦话。呵呵。大学(专)组《恋花》编辑点评郭真宏点评:问好作者!唯美的爱情故事!从作者的叙述中,可以看到那些在生命里纯真与坚定。期待作者能够像文中的石头一样,有完美的生活!期待作者更多优秀作品!2008-3-3017:40
2008-03-30 14:58:23 作者:冷狂 9604 0
最初的悸动
—想保留一段馨香的记忆想珍藏一份别致的情愫回忆总是选择最美的一页那些未开的花蕾青春的另一个注解当春来当芬芳依次绽放在浓浓的酸奶中飘逸着一种淡淡的心情每一次相遇都充满了浪漫与温馨佛说:“前世的五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可能,女孩与男孩的相遇真的是几千年的注定。女孩与男孩相遇在一个栀子花开的季节,整个空气中流动着的都是花开的芬芳。那天,阳光走着猫步而来,一束束银灿灿的光芒跳跃在女孩的脸上,女孩左手拿着一瓶酸奶,右手拿着一本泰戈尔的诗集,阳光下的她宛如彩虹仙子般清新脱俗。每一个没有雨的午后,女孩都会来到长江河岸——这一片心灵的北欧森林,喝着最爱的“挪威”酸奶,徜徉文字的诗情画意,倾听山风与河流恋爱的忧愁与甜蜜。同一天,同一刻,男孩也来了河岸。看见女孩的第一眼,内心深处的一池湖水涟漪荡漾,接着,他听见玫瑰花开的声音!“一见钟情”的最后的童话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再一次梦幻般上演。男孩腼腆地走到女孩身边,轻轻地说:“好啊!”女孩惊悸地看着见前这个面颊绯红的男生,感觉似曾相识。从此,只要不是下雨天男孩都会早早地来到河岸,等待那位清秀女孩的到来!女孩也渐渐习惯了男孩的存在!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在他们之间脉脉流淌着,每一次相遇都充满了浪漫与温馨!从此,日记成为他们情愫流动的见证。你的眼神,闪耀若星辉窗外,阳光愉快的开放在蓝盈盈的天空,散逸着浓浓的百合花香心中的百灵鸟低唱着潺潺的旋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向扉页吐露我心灵深处最隐秘的暗恋,让他们融合在芬芳的墨香中,肆无忌惮地在心中大朵大朵地绽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阳光的男孩走进我的世界。从此,在这个青葱的季节,暗恋宛如一根蓊郁的牵牛花,向梦想的方向努力延伸着,繁茂着我的没有风的青春的百花园。那种淡雅的味道就像我们共同喜爱的酸奶般潺潺地在心灵的深处流淌着淡淡的甜与浅浅的酸。你是一个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男生,你就像一朵灿烂明丽的木棉花绽放在我的视线,缤纷了我的世界,也璀璨我的天空。你的出现就像夏天的海风,隐约着海洋的咸咸的淡淡的味道,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时光的沙漏中,我深深爱上了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仿佛,幸福的感觉就像躺在海上看阳光开放在蓝天白云上。你喜欢在每个柔煦的午后,带着比向日葵更加绚丽的笑容,拿着我最喜欢的也许也是你最喜欢的“挪威”酸奶,来到河岸温柔地与我一同聊文学的多姿,赏文学的无限魅力,一起追逐文学的流动的霓岚,默默地倾听时光的沙漏轻轻地流泻青春的心事。当这份美好成为生活的习惯,我知道,我与你之间正慢慢地拥有诗情与画意的浪漫馥郁。喜欢你就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那般自然我是一个相信缘分的女孩,因为与你的美丽邂逅,我深深的爱上你——动静皆宜的可爱男生。你总是满脸绯红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语我一起分享文学中散发的诱人暗香。同时,你在篮球场上的全力以赴,你在场上的飒爽英姿,更是深深地扣响了我爱恋的窗扉。真的,喜欢你的阳光的味道,喜欢你就像星星闪烁在太空一样自然!因为有你,阳光都笑了我是丘比特的忠实信仰者,他将爱的箭射向了我,我不知觉得就爱上了你,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你的微笑如晨曦,似彩虹斑斓了我的苍翠青春。因为有你,我的世界充满了鸟语花香;因为有你,我爱上了泰戈尔流诸笔端天籁般的诗句,爱上将暗恋写成歌词,灵动缕缕情丝。那天,在另一辆车上看到了你,心中的灵感闪现出惊叹,于是,我为你写了一首歌:爱上爱情十八的季节认识了你恋恋的微笑与酸奶一样美妙上帝告诉我我中了爱的迷迭香原来喜欢如此简单千年的宿命注定了相信缘分爱上爱情我坚持对你的信仰守望那一片幸福的麦田别人的眼光黯淡成光芒镶嵌在我的心上年轻的殿堂遇见了你玫瑰花香悠然缠绵我祈求月老忘却记忆的方向益力多的味道散发着我对你的思念爱上爱情我守候着金黄的麦穗让幸福升华成色泽点染岁月的瑰丽画卷忙碌中的温暖的闲光阴荏苒,明天就是二珍考试了,心中除了缕缕担忧外,还有一份莫名的情愫触动感性的心灵,陶醉于春风浪漫的思恋,那份别致的美丽投影在内心深处每一个角落。想念的习惯早已渗入生活的脉络,想你的幸福而干净的微笑,宛如三月的暖风,轻轻地拂过发稍,拂过脸颊,拂过耳畔,拂进我的心扉。即使是在这个忙碌的季节,我也深深感觉:心灵虽小,装满你就足够了。装了你,我就觉得已经装满了全世界。高三最后为你弹奏的心情的天籁今天因为考试了,心情很糟,突然很想你。不知道,你的现在时候和我一样在想着你呢。在高三最后的痛苦并幸福的奋战中,我采撷缤纷的音符,编织成永恒的祝福,愿你每一天都开心,愿你有一个美好的明天。希望轻盈的微风,为我传送温馨的讯号;蓝莹莹的天空送你润泽的云,流云送你银色的雨,我送你诚挚的心。即使高三的日子难熬,但是,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充满了诗情画意:送你一串用心点缀的爱恋,让心园的蔷薇盛开如云,让芬芳伴你走过青葱的岁月。在岁月的河畔,我愿是青涩的橄榄,成熟幸福的地老天荒;在青春的天空,我愿是流光的浮云,灵动生命的璀璨隽永;在错落的花丛,我愿是素洁的芙蕖,袅逸情丝的清寥缱绻。心中不断浮现如诗的爱意,蔓延着每一个细胞,只为同一个你——陌生而熟悉的你。不是结局胜似结局黑色的六月终于随时光流逝了,然而高考的鸿沟却阻隔了两颗懵懂的心。女孩去了烟雨如织、缠绵多情的江南,男孩去了大雪纷飞的北方。但是,他们依旧喜欢喝着酸酸甜甜的酸奶,只是那种味道变得更加香浓,因为其中飘逸着记忆的芬芳。从此,那一段青涩的时光与记忆,掉进岁月的流里,凝固成了晶莹剔透的琥珀,被两颗心轻轻地守护着……
2008-03-15 08:10:55 作者:Candy 9605 0
木偶记
木偶记“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不要走啊!”哥哥没说话只是对着我笑,然而他仿佛越走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接着出现了一帮黑着脸的人,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他们围着哥哥,阴着嘴发出勾魂般恐怖的笑声,狠心地将哥哥小小的身体撕裂。“不要啊!哥哥——”我拼命地边跑边喊,但是怎么也走不近,疼痛瞬间在我身上蔓延开来,把我拽倒在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他们杀死,最后倒在血泊中。“不要啊……”我哭喊着从睡梦中挣醒,看着四洲熟悉的漆黑,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我蜷着身子坐在床头无声地啜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中那股血腥味仍压在心口,几乎让我窒息。这个梦魇缠了我十几年了。我跟哥哥是双胞胎,他只比我大半个小时。我们在同一所小学读一年级,而且是同一个班,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总会牵着手一起回家。他平时总是一幅勇者的姿态保护着我这妹妹,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有一次他为了帮我而弄伤了自己的手,因为有个男生使坏把我的课本画得乱七八糟,还抢了我的新铅笔。爸爸妈妈不知缘由,还以为哥哥跟人家打架,狠狠地训了他一顿。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整天就忙着生意,家里就几乎只有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我们的喜怒哀乐总是一起的,那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呼应仿佛将我们联为一体,使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应彼此。那一次哥哥生病了,刚开始爸妈也没怎么理,照样忙着他们的生意,可是后来哥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们这才慌张起来,可是哥哥的病始终没有好。我记得那一天,爸妈把我安置在房间里,让我一个人在里面玩。我听到他们说有个什么神医要来给哥哥治病。我一个人呆在我和哥哥的房间里,发闷地数着手指,突然听到哥哥痛哭的声音,他要我救他!我有股强烈的感觉,这和他这几天生病的辛苦是不一样的。我立刻开了门跑出去,感觉把我带到楼上那个密不透风的杂物房。门是关着的,但里面哥哥痛哭的叫声却清晰可辨.我拼命地用手拍打着房门,甚至用脚乱踢。后来门终于小心翼翼地被打开了,我立刻从门缝钻了进去。我顿时被吓呆了!我看到哥哥被放在中间,而他全身被厚厚的棉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只勉强露出一颗脑袋,整个脸都涨得血红,他的周围还围着好多个冒着滚烫热气的火炉!几个大人围着他,但没有一个打算出手“救”他。我呆了一下后拼命地想跑过去,但被爸爸一把抱住。“不要,哥哥很难受,我要救他,我要救他!”爸爸却紧紧地抱着我不让我再靠近一步。“听话!他们这是在给你哥哥治病!”他边说边把我抱出那房间。“不要!不要……”我不知道怎样跟爸爸解释那种感觉,我只是拼命挣扎,甚至拳打脚踢,但始终只是徒劳。爸爸把我锁在房间里,任我怎么哭喊就是没人理我。直到黑暗将我吞噬之前,我嘴里仍不停地叫喊,用力地踢打着房门……“哥哥,你要去哪里?别走得那么快,等等我啊!”然而哥哥却越走越远……我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的,仿佛随着空气飘离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我在睡梦中喊哥哥,要他等我一起走,但是他却不理会我,径自走了,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我哭着留在原地徘徊,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等待着星星之光的指引。后来,我隐隐约约听到爸妈的声音,他们在喊我的名字,顺着那个声音我一直走一直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刺激令我眼睛又闭上,等到完全适应之后,我才在模糊中认出了爸妈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他们又哭又笑地把我搂在怀里。然而我却看不到哥哥,而且是永远也看不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病了几天,一直高烧不退。而哥哥,被那个庸医夺走了!我怨恨爸妈,是他们听信那个庸医害死了哥哥!而那场高烧也夺去了我的听觉与说话的能力,它们似乎随着哥哥的离去一并离开了。我并没有怨,因为我跟哥哥本来就是一体的,能够保住这条小命已经是万幸了。自从那次以后,我变得沉默,总是一个人关在和哥哥的房间里,感觉哥哥的存在。后来,我们搬离了那座我和哥哥出生的城市,而爸爸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他们逐渐渴望有个儿子,而且越发强烈,尽管那次之后他们更加疼我,但对他们来说,我始终只是一个女儿,且是个残疾人,不能继承他们日渐庞大的财产。后来,他们收养了一个比我小几岁的男孩,我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弟弟”,他老是暗地里嘲笑我,在爸妈面前却又扮成一幅小乖乖的模样。然而爸妈仍不满足,听说妈妈去做了手术,他们企图再生一个自己的儿子。就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妈妈当真又怀孕了,然而我只如一个旁观者,默然地听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后来,妈妈由于高龄难产,与腹中的小孩一起埋葬了。那天我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声任由着泪水冲洗我的脸庞。哥哥!妈妈!我心里在大声地呐喊着。生活还在继续,而我,继续扮演着一个断了扯线的木偶……
2008-03-09 12:28:36 作者:杨树 9594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