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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九把刀:我才不是娘炮加宅男!

     ▲九把刀两年内不拍新电影 摄影 魏辉 梁冠华去年火爆华语影坛的青春爱情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以下简称《那些年》),当然也有份角逐本届亚洲电影大奖,柯震东和陈妍希分获最佳男女主角的提名。昨日举行的颁奖仪式嘉宾见面会上,该片导演九把刀却急着与电影话别:“两年内不要再跟我提电影的事情!”累了:两年内别跟我提电影拍完《那些年》后,读者和影迷都等待着九把刀的下一部作品。不过九把刀昨日却“秒杀”了大家的期待,“不要再跟我提电影的事情了,至少接下来的两年内,我不想与电影有任何关系。”随后,九把刀解释道:“虽然创作剧本和拍摄电影的过程是幸福的,但电影宣传时我要不停地去说自己的电影好,说多了会觉得很腻。还是写小说吧,这种随时都可以开始的创作形式我更喜欢。”错了:我才不是娘炮加宅男有读者将九把刀的文学作品统统归纳为“文艺小清新”类。昨日再闻“小清新”三字,九把刀揶揄道:“究竟什么是‘小清新’啊?你们都叫我‘小清新’,而我本人却是在拍完《那些年》后才从媒体口中得知这个词啊!”对于“小清新”的名号,九把刀不太认同:“我写过悬疑小说、爱情小说、杀手系列,怎么突然间都被归为‘小清新’这一类的娘炮呢?”此外,九把刀还把自己与宅男划清了界限,“还有人说我是宅男。我每天虽然花很多时间在家里创作,但还是很喜欢出去看看的。比如跟随剧组宣传,期待记者问一些不一样的问题,这样我就能转动脑筋。这明显不是宅男的生活方式嘛!”认了:现在还没有打算结婚《那些年》的女主角沈佳仪即是现实中九把刀的初恋女友,很多人都在替九把刀叹息:“女方结婚,新郎却不是九把刀。”九把刀对此却并不在意,“我现在也有女朋友啊,而且沈佳仪结婚也是她的选择,大家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谈及自己的婚姻,九把刀毫不掩饰内心的冲动,称:“我每周大概有五六天的时间都在想结婚。但每次把这个问题抛给女朋友时,她都回答说:‘现在不想结。’这时我会倒吸一口冷气,好险啊,幸好她的回答是‘不想’。”九把刀觉得自己还没到谈论结婚的时候,“小冲动是有的,但要认真考虑这事,我就觉得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有很多精彩的事情要去做,现在谈结婚还早了点。”

    2012-03-23 11:20:16 作者:王正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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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笛安:上一辈更注重我们 而年轻人更自我

     青春文学作家笛安和萧凯茵,18日来到武汉崇文书城签售作品《南音》和《看不见的打字机》。作为文学杂志《文艺风赏》主编,笛安在新一期杂志中专访了自己的父亲、作家李锐。作为“文二代”,笛安认为,上一辈作家写作潜在的主语是“我们”,而年轻作家则偏向于“我”。“平时常和父亲闲聊,这种正儿八经的采访不多。”笛安说,对话中与父亲也有很多创作和思想上的碰撞,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上一辈更注重‘我们’,而年轻人更自我,但文学上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理念差别会导致作品的不同,但能交流就是好事。”记者范宁 通讯员熊芳 实习生黄芸 李红丽

    2012-03-23 11:15:07 作者:记者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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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女学作家苏芩:闺密比老公更靠谱

     新女学作家今日来宁会“闺密”苏芩:闺密邦交有四大准则昨天是首届“3·22闺密日”,作为发起人,新女学作家苏芩,号召所有女性在“3·22”这一天用实际行动表达对闺密的珍视。她表示,对于保障女人的幸福而言,闺密比老公更靠谱。今天下午2点,苏芩将赴“江苏女性大讲堂”与闺密们分享婚恋智慧经。明天下午2点,将在南京新街口新华书店与读者进行情感话题互动。昨天苏芩告诉记者,她期待南京的“闺密们”都能来到现场,大家一起聊聊闺密间的心里话。“对于女人而言,好闺密是‘婚姻解压阀’。”苏芩在调查中发现,男人的压力往往并不是来自于职场中,而是源于家庭,妻子的唠叨抱怨会让他们觉得生活不堪重负,因此上演出轨或离婚闹剧。苏芩说,没有闺密的女人,会更喜欢对另一半倾诉。时间长了,这种烦心倾诉会慢慢积累起他心中的压力。会让他莫名的抗拒你、躲避你。而讲给闺密听则不同,她是局外人,听完为止,不会有过多的内心考量和纠结。提到闺密,除了好的一方面,也不得不提到负面效应。尤其两个兴趣相投、审美相似的女人,很容易在感情问题上也出现“撞车”,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尤其闺密挖墙脚。对此,苏芩提醒说,在自己老公与自己闺密的交往问题上,要谨记几个要点:跟老公约会时,不要时时把闺密带在身边;不要总让闺密承担起家庭矛盾调解员的工作;不要总在老公面前提及自己的闺密。最后苏芩提出了闺密邦交的四大准则:一是不要跟比自己条件好太多女人做朋友,因为你会成为绿叶。久而久之,心态会失衡。二是不要跟比自己条件差太多的女人做朋友,除非你能保证真的可以对她做到公平且不存一点轻视心。否则你会让她觉得自卑,一个自卑的女人,保不准会暗地里给你找麻烦的。三是人品风流的闺密尽量不要往家里带,如果她真的盯上了你老公,一定可以让你下课。四是在爱散布小道消息的闺密面前不要晒幸福,更不要讲私密事,这种人生性自私且嫉妒心强,不要因为她是好友,便永远无二心的信赖她。记者 蔡 震

    2012-03-23 11:12:42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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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作家协会举办“与雷锋同行”征文活动

     为贯彻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关于“要深入开展学雷锋活动,采取措施推动学习活动常态化”的要求,人民日报社与中国作家协会联合举办“与雷锋同行”征文活动。弘扬雷锋精神,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人民群众的强烈呼唤、文明进步的坚实阶梯。征文以文学作品的形式,热情讴歌雷锋精神;大力颂扬各行各业学雷锋活动中涌现的先进模范、道德楷模,宣传他们的感人事迹和高尚品德;鞭挞各种违反社会公德、背离传统美德、破坏社会风尚的消极现象,激励人们争做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传承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践行者、良好社会风尚的创造者,共同建设我们时代的精神家园。一、征文细则1.作品以光明、昂扬、激奋为基调,注重文学品位,内容健康,情感真挚,语言清新,有独特的视角和个体的体验。2.作品文体以散文、杂文、随笔、诗歌及短篇报告文学为主。3.来稿均为未公开出版和发表的作品,字数在2000字以内为宜,诗歌在40行以内。4.征文时间为2012年3月底至12月底,应征作品除择优在人民日报副刊“与雷锋同行”征文专栏刊发外,人民网、中国作家网同时开辟专栏刊发优秀作品。二、评选及奖励征文活动结束后,由评论家、作家和资深编辑组成评选委员会,按照公正、公平、择优的原则评选优秀作品,并对获奖者颁发奖金和证书。获奖作品及部分应征作品将结集出版。三、投稿地址1.北京市朝阳区金台西路2号 人民日报社文艺部“与雷锋同行”征文组,邮编:100733,电子信箱:FK@people.cn。2.北京市东土城路25号 中国作家协会创联部“与雷锋同行”征文组,邮编:100013,电子信箱:lfzhengwen@163.com。                                               人民日报社                                              中国作家协会                                            2012年3月22日

    2012-03-23 11:06:02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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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迟子建:“土豆”是我写作的命根子

     没有曲折 人生便失去意义迟子建接受本报专访谈自己短篇小说集出版   “如果说人生是一支漫长的歌的话,那么这支恢弘的长歌,是由无数的短歌构成的。我愿意在创作的路上,拾取这样的短歌,边走边唱。 ”——迟子建提起一个作家,人们总愿意说起他/她获过哪些奖项,书籍销量又有多少,的确,这在文学日益市场化的今天确实是一个衡量的标准,但也有这样一些作家,奖项对他/她来说,就如同一阵凉爽的风,不会成为写作的负担,也不会成为写作的光环,而从第一次落笔开始,他/她就从未考虑过畅销与否。迟子建就是这样的作家,她文字的美如同深巷中的酒,少有吆喝,却沉醉迷人,她带给人的感动,虽不是轰轰烈烈,可点点滴滴都滋润心间。从1985年写作开始,短篇小说就没有离开过迟子建,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没有细致统计自己发表的500多万字作品中,短篇究竟占多大的比例。我只知道,从1985年至今,我与短篇心心相印,不离不弃。哪怕创作耗时两年的《伪满洲国》,这期间我也写下《清水洗尘》等短篇。 ”而在27年后的今天,迟子建将自己多年来发表的短篇小说整理一番,按年代进行了划分,结集出版,对一位作家来说,这无疑是一次过往的梳理,也是今后写作新的起点。站在这个即可回忆又可畅想的岔口,迟子建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说说她的心里话。“土豆”是我写作的命根子本次出版的短篇小说集,迟子建分别从其中挑选了一篇来统领各卷:《北国一片苍茫》、《亲亲土豆》、《花瓣饭》,在迟子建眼中,它们也能代表各个时期,自己短篇的特质。“最初写作时,对世界的认知,可以用‘苍茫’一词来相容,朦胧,微微的隔膜,但也有一股天然的美好;进入《亲亲土豆》和《花瓣饭》的写作时,体味到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世界的迷雾渐次消散,知道最朴素的情感才是最美好的。这一时期的写作,非常踏实;而到后来,我真正理解了‘沧桑’这个词的含义,懂得随遇而安对人生和写作的重要。‘土豆’、‘饭’它们是我生命的命根子,也是我写作的命根子。 ”从写作开始,短篇就没有离开过迟子建,而在旁人看来,短篇仿佛有些“费力不讨好”,很多曾经以短篇成名的作家都转移了阵地,开始了长篇小说或是剧本的写作,只有迟子建,还在坚持着,在这二十多年来,无论外界的诱惑多大,她都从未想过放弃短篇小说的创作。“其实好的短篇,依然会给人以震撼!契诃夫和鲁迅先生,都是以写短篇见长的,他们的短篇直到如今,依然为大家喜爱。短篇小说确实极少有改编成影视剧的,在这个时代,这是它们受冷落的原因之一。不过我不会放弃短篇的写作,因为它们是我写作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有的故事和题材,只有短篇来演绎和承载才是完美的。 ”作家某种意义上是裁缝《亲亲土豆》和《清水洗尘》是很多读者最喜欢的两部作品,它们既有生活的哲理,又温馨,在迟子建的心中,这两篇也很受偏爱,也很受偏爱,并且也确实是来自生活的启悟。“有一年我去省医院开药,在一楼大堂,遇见一对农民夫妇。男的躺在担架上,面如死灰,女的守在他身边,满面忧愁。他们之间不说话,只是彼此相望着,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一楼大堂人来人往,他们毫不在意,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我被那一幕深深震撼了!我想那男人也许得了绝症,他们才会有如此情态。什么是爱情?那个瞬间我看到了。写作《亲亲土豆》,我就是照着这对农民夫妇的面貌来写的,那种穿越了生死的爱情,是大爱情!而《清水洗尘》的故事,则与我童年生活的经历有关。在大兴安岭的小山村,每到腊月二十七,我们就要‘放水’,所谓‘放水’,就是洗澡。一家人都要在这一天洗个澡,辞旧迎新。因为那晚家人都要洗澡,烧热水比较麻烦,所以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得用大人洗过的洗澡水洗澡。而任何一个小孩子,都特别渴望着能独享一盆清水。这样,便有了《清水洗尘》这篇小说。 ”迟子建很多的作品都来自于生活,如何来处理这些素材,迟子建用了一个幽默的说法。“作家在某种意义上是裁缝,如果提供给你的布料,只够做件短衫,你却偏要缝个斗篷,或是可以做个斗篷,你非要做件短衫,都是不可取的。体裁,在我理解就是对素材量‘体’裁衣,只有恰当和适度的裁剪,你掌握的材料才会‘出彩’。 ”快五十还能拿到压岁钱人情味、自然、和谐是迟子建短篇小说的一部分主题,在其中能看到她对幸福、人性的理解。其实,生活中的迟子建对生活的定义很简单,与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她只求生活简单、朴素、自然、安静。“简单、朴素、自然、安静的生活,在我眼里就是幸福的生活。幸福的时刻有很多,它们都在普通的生活中。比如我这个快五十的女人,在除夕夜给母亲行大礼拜年时,依然能从一双衰老的手上,得到自童年以来一直得到的压岁钱,你知道即使自己有了白发,但在一个人面前永远是孩子,这个时刻无疑是幸福的。 ”生活中的幸福可以是由自己定义,在写作中的幸福却有很多是外界加注在其上的,比如奖项,迟子建获得过三次鲁迅文学奖、一次冰心散文奖、一次庄重文文学奖、一次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一次茅盾文学奖。在本次的短篇小说集中《雾月牛栏》和《清水洗尘》分获了两次鲁迅文学奖。当如此多的荣誉向迟子建扑来时,她更多的是淡然与从容。“人们真正记住一个作家,不是因为他(她)得过什么奖项,而是因为他(她)塑造的人物。真正的荣誉不在奖项中,而在读者对你作品的熟知和喜爱上。 ”短篇小说就如同是一个个生活中的小片段回放,在这些片段中,有生活中的辛酸,也有满足的一面,能看到它们都来自于生活的细枝末节,一个作家要想走进生活难,要想走进笔下人物的内心更难。在二十多年来的短篇之路上,迟子建又该如何去揣测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呢?她把人生比喻成了一条长河,“人生是条长河,世界上没有一条长河是笔直的,总要有这样那样的曲折。没有曲折的人生,也就失去意义了。一个作家进入小说,尤其是塑造笔下的人物时,要细心揣摩人物的性格。人物性格多重多样,那么作家在勾勒他们的形影时,就要用不同的笔墨。如果能在生活中认知形形色色的人,认知善人,也认知恶人,无疑对塑造人物有好处。至于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那就是人生的滋味啊! ”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的生活做一次规划,那么,迟子建对自己创作之路的规划怎么样的?在她的答案中,看得到一个用心写作的人,将它看的如同生命重要:“我想一个作家年事已高的时候,仍有创造力,像托尔斯泰和雨果那样,是最幸福的。因为一个作家的写作生涯结束了,生命可能就变得虚空了。所以,我不给自己设置写作的终点,因为写作跟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

    2012-03-22 18:07:20 作者:记者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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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乙:即使是泥潭,也比以前的坦途要好

     26岁之前,那个名叫艾国柱的青年做过县城的小警察、组织部公务员。他生活的县城江西瑞昌,是中国无数个面目相似的县级市中的一个,小,沉默,固执,仿佛还凝固在上个世纪的时光中。去过县城的最大明星是应彩票抽奖之约而去的游本昌,小城里万人空巷去围观这位外来的“名人”。那里常年下雨,路面湿漉漉的,让人懊恼:“县城每隔一年就往郊外扩展一点,但是看起来越扩越小,它在心里的位置越来越小。我觉得人们心里有一道围栏,将自己凄苦地困死在里边。是自卑和自弃的围栏。”26岁之后,艾国柱“出走”了。他坐着火车离开了家乡,游走在广州、北京等大城市之间。他做过体育编辑,编过《天南》杂志,如今则是一家民营图书公司的文学主编。在这段漂泊中,32岁时的他开始把之前在头脑中酝酿的诸多故事梗概付诸笔端。2008年,他出版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灰故事》。此后,短篇小说集《鸟,看见我了》和随笔集《寡人》陆续出版,他写那段被自己放逐在身后的时光,写小镇人物,写最接近生活的人生。近日,阿乙又推出最新长篇《下面,我该干些什么》。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赞誉之辞:“读阿乙的小说,我想起弗吉尼亚·伍尔夫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评价:他的小说里有灵魂。”艾国柱逐渐以写小说的阿乙闻名。为什么要写小说?“我要建立自己。写作是成本很低的建立方式,不需要动用别人,可以对自己独裁。”阿乙说,“我的本名艾国柱一开始就有意义,结果后来变得没意义。阿乙是没有意义的两个字,和阿甲阿丙没有区别。我想创造它。让无意义的两个字变得有意义起来。”这个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中间代”,在这个非文学的时代选择了写作这种孤独的生活方式,并将一意孤行:“对真正冒险进入写作这孤独世界的人来说,有多大市场和没多大市场并没有质的区别,有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他们中的一些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这样说。记者:您最新的长篇小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以下简称《下面》)描写的是一桩“无理由杀人案”,整桩案件从最初的策划、执行、逃亡、束手就擒,都是在冷静和不动声色中完成,直至最后一刻,法庭上的爆发,才泄露出少年杀人犯内心最深处的愤怒与恐惧。《下面》一书前言的标题是“一个作者,还是一个正义的作者。”对于这部作品而言,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或许是有意义的。杀人显然是不正义的,但在整个叙述过程,读者似乎很难找出我们惯常见到的对杀人案件的价值判断、道德判断、情感导向等等。为何会选择用这种不带感情色彩的“零度叙述”来进行叙述?阿乙:有时小说的产生很漫长。2002年时我开始接触加缪的作品,《局外人》、《鼠疫》、戏剧还有文论,以前我依赖心灵鸡汤或者杂文来理解自己和别人,等于是将脑子让给社会,让自己成为教条的奴隶,加缪的好处是将你的脑子还给你自己,将你的眼睛还给你自己。加缪的小说在辨别真相和寻找自我两方面体现得都很好。真相是什么,我为什么活着,我经历了什么,我因什么而存在,我该怎么抵抗这种荒谬。他在这方面做得很多。2006年,我在报纸上看到一起无由杀人案,之所以无由,是当时的社会教育学家、心理教育专家、记者、主持人还有长者都不能准确找到他的杀人动机,而他也不积极于交代这个动机。我当时的推测是,他看到一部分荒谬,并沦陷其中,他亦试图寻找出路,但选择的是一种极端逃避行为。我在2007年写它,失败了。2010年重新写,也没有写出我心里想要的样子,但我把它出版了。可能没有一部文学作品是作者心里的完美样态。我心目中的好作者应该是独立的,他忠诚于艺术品本身,他就像是作品的一个奴隶,而不是反过来,他来统御作品,让作品成为道德说教的镜子。我觉得中国古代作品很多就是毁在过于功利的善恶教化上,大部分脸谱化的人物刻画也来自于这种“正义冲动”。作家应该为作品而生,而不是先为道德而生,如果为道德而生,我觉得他可以另谋出路,去当一个演说家。那样会更好。记者:在一次访谈中,您曾称自己为一个“封闭的作者”,很多作品都来源于曾经的生活。但写作者大抵要经过从写自己到写“他人”的过程。而《下面》一书显然有着比以往作品更多的想象和虚构。您也提及,《下面》也是您写得最“苦”的一部作品。“苦”在何处?与之前的短篇小说相比,您更钟爱哪一个?阿乙:我会更喜欢现在这部小说。目前几乎所有的读者都在用前边的作品来打击我这部作品,但我坚持认为这个超越以前。我说的超越,不是说它在文学价值上高于以前,而是在探索上比以前走得更远,我可能走进泥潭里,但即使是泥潭,也比以前的坦途要好。写《下面,我该干些什么》之所以苦,是因为想在写法上达到一种新的可能,要让自己简朴化,甚至显得拙,这是以损害自己以前的表达冲动为代价的。另外的苦是因为要通过上班来交月供(交月供是因为买房,买房是因为要结婚,要结婚是因为父亲中风),时间被吞噬一空,只有周六日能写一点。我焦躁了半年。我自己在县城经历的很多事情都被我写空了,这部小说的写作正处在这种空荡期,我很不适应。但通过这次锻炼,我在经验之外的虚构能力已大为增强。我最近新开工的长篇就得了这次锻炼的益处。我现在学会了用写戏剧的办法,设置好人物、关系、性格,将它们化合作用,制造出冲突来。过去,我的经验是对一些事的经历。现在,我的经验是对世界的看法。记者:在《下面》一书中,最打动我的是书中前言,文中弥漫的被困于理想与现实夹缝之间无法突破的愤怒和无望,足以令人感同身受。如今,您的写作和生活处于一种怎样的关系之中?阿乙:写作是我最后一个和这个世界建立关系的手段,我试图用很多方式来与世界发生关系,但仍然无法填补与它的陌生。后来我想,不如将这种陌生感写进去。我现在对生活还充满敌意。生活是个什么东西?就像是有五匹马,从五个方向拉着你,你团团转。在这个过程,蹲下写作极为艰难。生活就像黏性的飞虫,不知道怎么粘了我一身,使我像个巨大的怪物。我现在基本是依靠自己妥协一点、我的亲人妥协一点的方式来处理生活与写作的关系。

    2012-03-22 18:04:51 作者:金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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