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广东省作协召开年度工作会议,总结2011年工作成绩,研究部署了2012年工作计划。全省21个地级以上市作协和省作协公安、检察分会负责同志、省作协副处(高)以上干部共计70人参加了会议。据了解,广东省作协新年工作计划主要包括八个方面:一是坚持文艺方针,积极构建核心价值体系。将继续力抓广东历史文化、现代革命、改革开放、农民工题材文学创作,组织作家开展集体创作,抓好“扶贫开发”报告文学采写、出版工作。二是严格文学标准,规范有序组织文学评奖。将组织第九届广东省鲁迅文学艺术奖、第二届广东省“香市杯”青年文学奖、第二届广东省大沙田诗歌奖评奖。三是围绕服务作家,健全文学创作激励机制。将组织第三届广东省重点文学创作扶持资金、第四届广东文学院签约作家招聘、签约工作,并召开第五次广东省青年作家座谈会。四是突出工作亮点,认真打造文学品牌活动。办好第六届全国“三名”笔会、第四届广东诗歌节、第三届广东小学生诗歌节等。五是落实规划纲要,继续筹建广东文学馆。六是开展文学创新,大力加强网络文学工作。择优聘任优秀网络文学作家为广东网络文学院签约作家,办好《网络文学评论》期刊。七是按照路线图,推进文学刊物改革发展。八是促进内引外联,营造文学交流传播新局面。广东省作协主席、党组书记廖红球强调,要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战略高度认识文学工作在文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全省广大文学工作者要更加自觉、主动地投身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新高潮,大力推动广东文学事业大发展大繁荣,以优异的成绩迎接党的十八大,为加快推进广东文化强省建设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顾作义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指导工作。他就繁荣广东文学创作、打造“文学粤军”,他提出八点意见:一是与时俱进,潜心创作观照现实的精品力作;二是要发挥优势,进一步擦亮提升广东文学品牌;三是要坚持创新,推动新兴文学业态的健康发展;四是要开放包容,加大全省文学人才的培养力度;五是要挖掘资源,拓展文学展示基地;六是要拓展阵地,提升文学期刊的影响力号召力;七是固本强基,提高全民的文学修养;八是要深度开发,发挥文学作品的传播力和效益。他希望广大作家在新的一年里,用最美好的语言讴歌我们伟大的民族,用最美丽的诗篇描绘我们伟大的时代,为人民群众奉献出更多更精彩的文学作品。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一度爆红,甚至产生了电影、漫画等衍生品 中国网络文学的三驾马车,自左往右为:邢育森、宁财神、李寻欢(路金波) 当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火爆大陆的时候“网络文学”这一文学概念也悄然诞生利用网络来发表小说,然后出书这种方式看似简单,但是在当年那个计算机尚未普及的年代这种说法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网络文学”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非主流”的标签十多年后,“非主流”已经成长为主流而这些成长的背后道路,则是曲折的 专题撰文/记者 李解A【诞生】“非主流”的文学概念如果要谈中国网络文学发展史,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这部小说。1999年,当这部小说以实体书的形式摆上各个图书馆的书架时,关于“网络文学”这一概念也由此兴起。“其实这时候的网络文学,应该算是一种非主流的。”Weid,知名文学原创网站“龙的天空”创始人之一,网络原创文学资深人士,在他看来,《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当时网络文学兴起的一个信号。“因为早在1997年前后,中国的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一些读书网站。”只是在当时这些网站还是以图书推荐和连载为主,“原创的内容不多,主要是刊载一些金庸、古龙的小说的电子版,也连载一些正在发表的小说,比如说《大唐双龙传》,那时候这本书正在港台地区连载,而内地追看的人很多。”哪个站上传的快,哪个站扫校的质量高,哪个书站就能吸引更多的读者。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些网站意识到“原创”的重要性,据现在磨铁中文网的负责人毕建伟回忆,在1997年前后,不少BBS网络论坛上,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网民们原创的作品,“小说、散文、诗歌、评论,什么都有。但是当时大部分网民都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会在几年后变成一部分人的职业,也没人意识到写这些东西还可以赚钱。”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给了当时爱好文学的网民们一个启发,那就是“网络时代,无论你的学历如何,工作如何,只要你的作品写得好,就有可能出书,有可能赚钱”。不过,此时的网络文学,只能算作是“非主流”,“大部分人并不看好这一文学形式,而且在当时,除了一些网虫之外,很少会有人了解这些作品。”毕建伟说。B【发展】 三驾马车与文学网站在网络出现之前,一个普通的文学爱好者想要成为一名“作家”,出一本“好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网络出现之后,尤其是网络文学出现之后,这件事儿就不再那么困难了。“因为网络的准入门槛很低,只要你愿意写,就可以写,而且还有可能被大家所接受。”在毕建伟看来,网络文学这种在当时比较“非主流”的东西能存活下来,与此有着深刻的关系。就在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火爆的同一时期,中国网络文学也开始进入了疯狂的成长期,李寻欢、宁财神、邢育森、安妮宝贝等网络写手被“打捞”出来,中国网络文学的“三驾马车”,“四大写手”等排名纷纷出现,名气大盛。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安妮宝贝成了唯一继续写作的人,但她始终拒绝网络作家的标签,她后来的创作也与网络无关,而三驾马车则纷纷远离了网络文坛,各自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宁财神与邢育森改行做起了编剧,《武林外传》、《东北一家人》等作品的火爆验证了二人的文采,而本名路金波的李寻欢则搞起了出版,一举签下了安妮宝贝、石康、韩寒等人,在出版界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在Weid等资深网络文学原创者看来,1999年中国的网络文学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出现了很多有名气的网络写手,也出现了很多知名的文学网站”。不过有些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那些知名的网络写手并未能像后来的南派三叔、孔二狗等人一样靠写作赚钱,那些知名的文学网站也未能像后来的起点或盛大文学那样一统网络文坛的江湖。对于这一问题的原因,毕建伟有着自己的看法:“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互联网的发达程度。当时互联网虽然出现了,但是还没有普及开来,所以当时的读者是比较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当时中国的互联网是免费的,一些文学网站搞网络文学原创,全是凭作者的热情,当作者们发现这种热情无法转化成收益时,可能更新作品的速度就会慢下来。”一个显见的例子来自于Weid的回忆,据他回忆,在1999年到2000年前后,读书网站一度非常火:“美国硅谷成立了一个‘博库’,并在北京进行大规模招聘。单从国内一家知名图书报纸,新生的博库便一举挖走了十几名编辑记者,其中不少还是该报的骨干人员,此事对当时的整个出版界造成了不小的震动。”随后该网站又与一些知名作家如陈村、王朔等人签约,大量收购作品电子版权,声称打造中国的“史蒂芬·金”:“(每一次宣传)都是大手笔,也确实起到了作用,提升了网站的流量和知名度,吸引了不少网民。”然而,博库所倡导的收费下载与收费阅读精神,与当时那个以“免费成为通行法则”的互联网争霸年代显得格格不入,“当时大家使用QQ也好,邮箱也罢,在网上看书也罢,都是免费的,没人会付费,也不需要付费。”这也让博库吃到了苦头,2001年年底,博库倒闭,国内第一次网络图书收费尝试失败。C【崛起】 网络写手们有了稿费历史证明,做任何事情如果单单依靠一腔的热情,恐怕很难成功。网络文学也是一样,黄金时代的网络写手们是依靠热情来码字的,但是他们也需要吃饭,因此如何把网络上的作品变成吃饭的工具,就成了一个问题。在Weid看来,真正促成中国网络文学崛起的关键,在于网络文学的收费阅读,也就是后来的VIP政策。2002年,一个叫做读写网的网站出现了,它一开始就推出了“收费阅读”的模式,并发布了“为推动原创文学的发展,本网计划向作者支付网络刊载的稿酬,欢迎原创作品加入”的声明,这也让一部分文学网站开始尝试做“收费阅读”,并且给网络写手们支付稿酬。这种大胆的尝试,在当时对于不少热爱文学的网络年轻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诱惑。“怎么说呢,这个制度是一个不错的制度,但是当时的稿酬压得太低,比如说当时有的网站的付费标准是:会员用户每看你的章节一点作者可得 0.01元。打个比方说,今天你发了一章,有200个会员用户看过,收入有2元,第二天又发一章,有250个看过,就有2.5元,点击看书的人越多,收入越多。”按照这样的方法,如果网络写手写的越多,看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但是实际上网络写手们可能只能拿到10%左右的分成,月入1000元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这样的付费方式,吸引了后来的起点中文网。2003年10月份,起点中文网创立了VIP阅读制度,即读者付费购买阅读权限,以阅读网络小说。这一方式极大的刺激了网络文学的发展。D【鼎盛】 网络写手月入万元不过,网络文学的发展进入鼎盛时期,则是盛大文学的出现。“2004年10月,盛大文学收购了当时几个比较著名的文学网站,比如说起点中文网、红袖添香等等。”这一次的收购,也让中国的网络文学进入了鼎盛时期。一个显见的例子是著名的网络写手“血红”,从2003年开始,血红就在网上写网络小说,而且写一部红一部,追看者颇多:“我记得我的第一部网络小说的稿费是300元吧!”不过让血红惊讶的是,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多久,自己的收入就开始疯涨:“大概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我的月收入就达到了万元以上。”与此同时,一批知名的网络写手的作品,也变成了实体书开始出版。“比如说我们磨铁图书,最近几年推出了很多知名的网络作家的作品,而且实体书卖的非常火。”毕建伟说:“比如说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儿》、萧鼎的《诛仙》、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孔二狗的《黑道风云》等等。”而这些作品,最初都是磨铁图书的编辑们在网络上发现的:“在网上看到了好的连载作品,就跟作者联系,然后谈出版的事儿。”而如今,不少门户网站也开始尝试开设原创专栏,比如说今年5月,网易就将推出自己的原创小说,其负责人范少卿表示:“网络文学最大的特点,就是门槛低。在网络文学出现之前,我们读到的小说,大多是作家们写出来的,从一个草根变成一个作家,可能要走很长时间的路,但是当网络出现之后,网络文学兴起之后,草根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作家,以前很多人想出书,都很麻烦,但是现在,只要你的帖子或者小说能红,就有可能成为一名小说的作者。所以我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网络文学的出现,极大的繁荣了中国文坛的作品。”E【未来】 剧本、网游的多元化变化中国网络文学与影视作品的触电,最早则要追溯到2000年。在这一年,由舒淇、陈小春、张震等主演的电影《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将痞子蔡的作品推上了荧幕,虽然最终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却开了网络文学变身剧本的先河。2006年,随着国产中低成本电影市场的复苏、以及“剧本荒”的出现,网络小说再度吸引了电影人的关注,《PK.COM.CN》、《请将我遗忘》等改编自热门网络小说的影片陆续出现,但是效果依然不佳,直到2010年的《杜拉拉升职记》的上映,才让网络小说与影视作品结下了不解之缘。《山楂树之恋》、《失恋33天》等电影的热映,更是让网络小说走向了一个新的发展途径。除此之外,网络游戏的开发商们也开始对网络文学下手,《诛仙》、《星辰变》、《鬼吹灯外传》等网络游戏要么正式运营,要么进入了开发或测试阶段。这也标志着,网络文学已经成功的“主流化”了。“我认为这十多年来,网络文学之所以能够逐渐的从非主流走向主流,主要一个原因是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在毕建伟看来,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网络文学之所以非主流,主要源自于当时的网络不够发达:“我记得1997年前后,网吧里上网是20块钱一小时,后来在家里拨号,一小时也得四五块钱。因为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网速也慢,现在网络发达了,上网的人也多了,大家也愿意接受这些网络文学。”
1999年,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在两岸卖出了上百万本网络文学的大门由此打开十多年的时间里,网络文学得到了迅猛发展从“非主流”而一跃成为主流《山楂树之恋》、《失恋33天》、《遍地狼烟》……你或许在荧幕前欣赏这些电影,却不知道它们诞生于网络文学当你捧着《明朝那些事儿》、《盗墓笔记》、《诛仙》、《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等小说阅读时可曾知道它们就是网络文学的代表你或许不知道不了解网络小说但是你必须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在中国,每年都有上千万乃至上亿的人,通过各种媒介欣赏着“网络小说”和它们衍生出来的实体书、影视作品、甚至游戏中国的网络文学,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又将走向何方?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奖活动已经结束,不少人在谈论这届文学奖以及获奖作品之余,更关心进入本届文学奖候选的网络文学作品的得失、经验及其命运…… 本届茅盾文学奖,有7部网络小说候选作品,但也只有《遍地狼烟》进入前81强。有的读者说网络小说进“茅奖”只是“打酱油”;有的认为这是网络文学的全军覆没;更有网民们认为,这是“茅奖”歧视、排斥这些网络文学作品……这样的感受,或许有一种情绪的因素在内,但却也不难理解,读者、网友这是在一些困惑和无奈中表达对“茅奖”以及网络文学的期待、希望。人们关注比较多的、有代表性的,还是茅奖和《盗墓笔记》的话题。茅奖规定参评的“网络文学要求出落地书”,《盗墓笔记》因为“没写完,还有续集”而没有入围。这不仅引起许多读者的质疑,网络小说作家、《盗墓笔记》的作者南派三叔也颇多感慨,“此前有一些得了茅奖的作品也是没有写完的半成品。我的事只能说明,茅盾文学奖的心可能并没有真正向网络文学敞开”。这番话中,有对“茅盾文学奖”的疑虑,也有对这个文学奖对待网络文学、网络作家缺乏真诚态度的失望。南派三叔说,茅奖只是专业文坛圈子内的认同,而他需要的是广大读者的肯定,“网络文学在市场上畅销了就是得奖了,我不需要那些人来肯定我”,“走自己的路,不掺和”茅盾文学奖……不能否认,当今人们在对待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看法和态度上存在着很大分歧,有的认为网络文学不需要评奖,在全民写作的网络社会,文学作品的价值应由大众来评价,评奖只是少数评委的自娱自乐,点击率和下载量才是网络文学的生命……“鲁迅文学奖”评选时,不少人就抱着这样的看法,这次“茅盾文学奖”评奖中网络文学被认为受到“冷落”,是否折射出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鸿沟”依然巨大?为了解决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巨大分野,有人看到了网络文学的文学观、写作态度、社会影响等方面,与主流、传统文学的趣味和精神、文学价值和文学标准相距甚远;还有的建议网络文学如果继续向这个标志着我国最高文学荣誉的文学奖冲刺不妨另设“茅盾文学网络奖”;更有人提出茅奖评选应当引入大众(读者)参评机制……这都是促使网络文学健康、高质量发展的好的设想。所以,对待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分歧以情绪化的心态似乎不太妥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可取,理性化、客观化审视和分析网络文学目前存在的问题,也许更加重要,对我们的网络作家和读者也许更有意义。著名作家麦家担任本届茅盾文学奖网络文学作品的评审工作,应该说他对候选的网络作品,有着更多的了解和认识。麦家说:如今,网络文学好像来势凶猛,其实雷声大,雨点小。大家都在看、都在谈网络文学,好像阅读网络小说成了一个时尚的名词,但是,一旦涉及到具体作品,很难说哪一部作品已经相当完善了,网络文学目前还没有出现一个“个人英雄”,一个领军人物。网络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说,还不是一种文学写作。读他们的作品,故弄玄虚的成分更多一些,好像“天外来客”一样,充满好奇与想象力,但是与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与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能够交融在一起的东西还太少,与读者真正实现内心交流的东西还太少。读起来,好像更多的是唤醒了身体的本能,而不能将读者的爱与恨等所有复杂的人类情感充分调动起来……这样的看法很中肯,不是触及到了网络文学思想和艺术的主要缺陷吗?文学界在讨论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未来如何发展时,有人认为网络文学可以和传统文学形成双峰并峙的局面,因为网络文学的巨大的阅读率和传播率,可以把它看做是主流文学甚至取代传统文学而成为当今的主流文学……“将来打败我们的肯定是现在的网络写手”,麦家不就是这样宽容地说吗?无疑这是勾画了一种文学的理想,我们读者也希望出现这样的文学现实。这也就是像南派三叔所说,网络文学“需要的是广大读者的肯定”,“网络文学在市场上畅销了就是得奖了”;其实,网络文学、网络作家现在亟需要做的是,“能够再多地与我们这块土地接近起来,与我们的人民接近起来,赋予作品更多的内涵,提供给读者更多属于心灵的东西”。
张锲张锲与艾青(左)、高瑛(中)夫妇。 离休多年的张锲,虽逾古稀之年,国字脸上的皱纹仿佛五线谱一般,满头银发,但他腰板硬朗,精神矍铄。他不服老,不畏难,仍活跃在我国文艺界前沿。出生在百花盛开的春天1933年4月11日,张锲出生在安徽寿县瓦埠镇一个偏僻的村庄。孩提时,张锲就对诗词歌赋十分入迷。五六岁时,张锲入读私塾。他聪明好学,记忆力强。张锲家里有很多藏书,他从书中领略了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的精妙。日积月累,他打下了文学艺术的坚实基础。他们家的一位长辈,常拍着他的肩膀对人夸耀说:“此吾家千里驹也!”1948年3月,淮海战役开始了。张锲刚满十五岁,正在读初中二年级。他满怀激情投笔从戎,在地方部队独立团当一名文工队员。他的父母也调到了合肥从事革命工作。在战场上,张锲目睹了战友们冲锋陷阵的一幕幕。硝烟散去,战士们打扫着战场,他打着竹板和腰鼓,表演自己创作的赞词,为战士们喝彩。淮海战役结束后,张锲走进了华东大学皖北分校学习。经过短暂的培训,他的学养得以逐渐丰厚起来。 1952年,张锲调到《蚌埠报》任文艺副刊组长。这是他与文学结缘的契机。[NextPage]成长在荆棘丛生的夏天为实现求学的理想,张锲曾在1955年7月以同等学历报考厦门大学中文系。然而,就在他接到厦门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厄运却降临到他头上,一夜间他被打成了“胡风分子”。在反胡风运动中,张锲被关押、审查了七个月之久。他与“胡风集团”没有丝毫瓜葛,却“莫须有”地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被剥夺了上大学的机会,也失去了人身自由。屋漏又遭连夜雨。“胡风分子”的大帽子,已经压得张锲喘不过气来,而在1957年“反右”斗争中,他又被错误地划成“右派分子”。这真是雪上加霜啊!后来在复查改正时,才发现张锲的档案里只有一份他所在单位划他为“右派分子”的报批材料,并没有上级的批复。就是这么一份莫名的政治判决书,使他饱尝了当“右派”的痛苦滋味。从此,他被下放到新马桥农场劳动改造。分配他的任务,是每天从蚌埠市拉一车粪到三十公里外的新马桥农场,返回时还要再带一车菜。“胡风分子”和“右派分子”的名分,再加上被大粪熏得一身臭味,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对张锲避而远之。此时,他蒙受了心灵的创伤,饱尝了人生的残酷与荒谬,经历了政治的残酷与荒谬。为了“避嫌”,张锲干脆搬进机关后面一间废弃的厕所里。他在两个坏了的马桶间搭上一块木板当床,墙上挂一个用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就这样“安家落户”了。每天早晨,张锲拉着粪车出发了;夜幕降临,他拉着一车菜归来。除了拉粪车之外,他还得下田种菜、放猪、当兽医、扛一百多公斤的粮袋子等。然而,他每天吃的有时候竟然只有二两胡萝卜,外加二两芋头丁煮的汤。拉粪车走在路上,张锲眼睛总是盯着路两边长着的野菜,还有人们扔在地上的烂菜帮子……后来,他总算找到了一种能够大量得到的代食品,那就是农场让他们从酒厂拉来喂猪的酒糟。这种酒糟,猪也不喜欢吃。因为吃了以后胃里火烧火燎,很容易便秘。然而,他没有吃的,只好偷偷地吃它充饥。蚌埠报社的领导看到张锲饿得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生怕出了人命,于是“开恩”让他去合肥他妈妈那里住几天。一进门,他第一句话就是:“妈,我很饿……”至于精神上的饥饿,则靠书籍来填饱。有个好心同志曾经从蚌埠报社的图书室给张锲弄来一些中外文学名著,他如获至宝。这些中外文学名著是他逆境中最大的安慰。1962年春,那是一个开始好转的政治季节。安徽省文联和省作协在黄山召开“黄山诗会”。张锲虽然被错误地打成了“右派分子”,因为他活跃在安徽诗坛,举办单位以人才难得为由,特别邀请他参加诗会。1963年,安徽省文联和省作协组织了一个诗歌采访团,张锲得以参加。他们先后去泾县的云岭、茂林,“皖南事变”所在地,屯溪、祁门茶区等地。白天到群众家访问,晚上聊天、说笑。每逢月明之夜,他们便到大石桥上漫步,一首接一首歌唱着。张锲唱得不错,他藏了一肚子民歌小调,唱起来声音柔和,还带些滑音。坎坷和磨难,没有把张锲这个铮铮铁汉的意志销蚀掉。在诗歌王国,他的生活充满了传奇色彩。他创作的诗歌,陆续在报刊上发表。[NextPage]奋斗在北风呼啸的冬天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张锲身上的大黑锅终于被彻底掀掉了,“右派”问题彻底改正。他调任蚌埠市文联主席。已过不惑之年,张锲重新焕发了青春活力。他白天黑夜都被行政事务缠身,眼睛一睁忙到熄灯,想学点、写点东西,都是在大家休息之后。1980年,张锲调到安徽省文联工作。张锲的创作激情,好像壅塞已久的泉水那样,喷涌而出。他完成了第一部长篇小说《改革者》,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并荣获“《当代》文学奖”。同时,张锲没有放弃戏剧创作。在中央实验话剧院党委书记兰光和她的丈夫、全国剧协负责人赵寻的支持下,他被借调到中央实验话剧院,完成了多幕话剧《祖国之恋》的初稿,并且在《当代》杂志以头条发表。1980年秋天,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著名演员于是之,还有胡宗温等同志,来到张锲在中央实验话剧院的住处,代表北京人艺要把他作为外请作家借去修改《祖国之恋》。他喜出望外。在那个火红年代,张锲对祖国和个人的前途充满信心。他认为经过磨难,总算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于是一心一意搞创作,报效祖国和人民。张锲还到珠江电影制片厂完成了《改革者》的三集电视剧的改编。他创作的电影剧本《最后的选择》,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在全国放映。1984年,张锲当选为安徽省文联副主席。紧接着,他当选为中国作协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并在会上被选为理事。会议闭幕后,他被调任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当时,改革开放还处于起步阶段,中国作协的经济状况还比较窘迫。怀着对老作家们的敬仰之情,张锲经常上门拜访他们,结果却让他心里很沉重。他发现很多老作家生活非常清苦,有的不但生前经济拮据,死后丧葬费和遗属的安置也很成问题。在当时的条件下,如果没有钱,要想为作家办实事、做好事,谈何容易啊!张锲积极筹办中华文学基金会,开始四处奔走。党和政府非常关心支持中华文学基金会的筹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万里出面担任中华文学基金会的名誉会长,巴金担任会长,唐克、陈荒煤、冯牧、唐达成任副会长,张锲任常务副会长兼总干事,做具体工作。为筹建中华文学基金会的事,他先后同霍英东恳谈十多次,终于有了共同语言。霍英东一共捐了五百万元港币,作为基金会的启动资金。回京后,张锲又通过梁湘请来马万祺。马万祺解决了中华文学基金会办公用房和一批办公用品,还捐献了办公用车。1986年6月14日,中华文学基金会成立了。为了让中华文学基金会增强“造血”功能,张锲又开始创办北京文采阁、中国文采音像公司、中国文采实业总公司、深圳创作之家等。他奔走在各个“衙门口”,一共盖了二百七十多个公章,才办成审批手续。每个公章都代表一个政府部门。盖章的时候,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陪笑脸、说好话还办不成,张锲就得拿他所珍藏的名家书画去“攻关”。中华文学基金会发展起来了,他也将百来幅珍藏送得一干二净。经过张锲的努力,香港庄士集团出资创办了鼓励青年作家的“庄重文文学奖”。许多文学界前辈从生病到住院,从病危到进八宝山,张锲自始至终地参与。十几年里,他先后送走了夏衍、冯牧、陈荒煤、艾青、冰心、曹禺……于是,他想为现当代已故名人们建一座陵园。选址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张锲抱病踏遍了北京周围的一座又一座山。最后,他在八达岭的长城脚下选中了理想的墓址。墓址选好了,张锲又马不停蹄地筹集经费,请雕塑家们为确定的文化名人们雕像,找人撰写碑文、刻碑。经过两三年的努力,中华文化名人雕塑纪念园终于落成。茅盾、冰心、夏衍、徐悲鸿、田汉等文学艺术大师长眠于斯。纪念园也成为北京的重要文化景观和中小学生思想道德教育基地。针对我国有学龄儿童两亿多人,其中有近一亿的父母因为生活困难,送不起孩子上学,买不起学习用具和课外书籍的状况,张锲萌发了为贫困地区的孩子建“育才图书室”的想法,得到了同仁的支持。在两三天时间里,张锲连续打了上百个电话,联系到王蒙、铁凝、陈建功、邓友梅、高洪波、张贤亮、陈祖芬等五十多位作家,他们二话不说,积极响应。2004年6月1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亲笔为“育才图书室”复信,对这一活动予以充分肯定。很快,育才图书室收到了来自臧克家夫人郑曼女士的第一笔捐款。接着,巴金捐出两万元,张锲捐出五千元和六百册图书。捐款作家还有铁凝、高洪波、陈忠实、刘震云、裘山山、杨黎光、朱向前等。之后,一笔笔捐款汇来,一座座育才图书室如雨后春笋般建立。[NextPage]收获在硕果累累的秋天让中国诗坛感佩的是,年过花甲的张锲仍然诗情不减,又以昂扬的激情,创作了长篇政治抒情诗《生命进行曲——致同时代的青年朋友》,1997年11月19日,在《光明日报》整版发表。张锲创作的长诗《我的祖国,我的母亲河》,2004年4月15日在《人民日报》整版发表。20世纪80年代,成了张锲文学创作的“井喷”期。他认为,要改变我国文学艺术界套话、假话、大话、空话连篇,必须运用报告文学。《热流》是张锲在1980年受《当代》编辑部约请,写的一篇反映河南在拨乱反正、新旧交接的历史时期的社会状况和人民精神风貌的报告文学。为了写好这篇报告文学,张锲在河南住了一个多月,跑了大半个河南省,记了几十万字的采访笔记。采访中共河南省委原书记乔明甫时,乔明甫讲到自己参加革命四十几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是在监狱里度过的。他坐过日本人的监狱、国民党的监狱,也坐过我们自己的监狱,最难过的,还是在我们自己的监狱里。因为心里实在委屈得不行,说着说着,乔明甫就失声哭了起来。乔明甫的言行,深深打动了张锲。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想起了他所熟悉的许多老前辈的遭遇……他们俩哭成了一团,泪水把他们的心灵融合在一起。那次采访像这样的事情,他经历了不少。采访对象的人生际遇和精神追求,在他的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所以,他后来写作长篇报告文学《热流》,简直有着克制不住的冲动,不少章节,他都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写出来的。这篇报告文学发表后影响很大,获得第一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情生方命笔,苦吟始成篇。这是张锲写作报告文学的体会。在青年时期,张锲就产生过当一名小说家的愿望。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张锲第一个短篇小说《比一百还要多的故事》,第一个中篇小说《摇车铃铛响》,第一个长篇小说《改革者》,正式发表。此时此刻,他在小说创作上喜获丰收。然而,当张锲在小说创作方面越来越起劲的时候,组织上调他担任中国作家协会领导,他投入到中国作协和中华文学基金会繁琐的事务之中。他忙到了席不暇暖、食不甘味的地步,许多早就想好了的题目、人物、故事情节等,都被迫丢于脑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张锲逐渐进入了人生的纯金之年。那些留下了深刻记忆的往事,又一次敲打着他记忆的闸门,唤起他创作的欲望。《爱情奏鸣曲》之一至十,小说的原型基本上都是以真人真事为基础。2007年8月,张锲小说选《爱情奏鸣曲及其他》由昆仑出版社出版。张锲走上全国文坛领导岗位后,积极和广大作家交朋友,并为他们排忧解难。他为广大作家做实事、办好事,成为人们奔走相告的佳话。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得主、陕西省作家路遥英年早逝,留下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孤女路远。路远的母亲是北京的一位知识青年,回城后还没有安顿下来。从小就受到父母百般疼爱的路远,成了漂泊无依的孤女。张锲知道这种情况后,心中从此就装下了路远。在路远刚被接到北京的时候,他却因为操劳过度,突发心肌梗塞住进了医院。经过一夜的抢救,到了天亮,在危重病人监护室外等候了一夜的妻子鲁景超,才被允许进病房探视。张锲拉着鲁景超的手,嘴角抽搐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嘱托。鲁景超等了半天,刚从生死关头抢救过来的张锲,说出的竟是这样一番话:“小鲁,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放不下……不把路远这孩子安排好,路遥的在天之灵就不得安息。现在是路远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在路远还没找到住处之前,先把这孩子接到咱家住一段时间,好吗?”鲁景超一边替张锲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默默地点头。在场的护士都感动得哭了。在张锲的参与下,由中华文学基金会出资六千元,把路远安排到北京市重点学校潞河中学寄读。张锲走上领导岗位后,不是做官当老爷,而是甘当公仆。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经常和广大作家保持联系,积极关心、支持作家,鼓励他们大胆创作,多出精品。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张锲从事文学创作,写过诗、散文、报告文学、小说,还写过话剧、戏曲和电影文学剧本,出版了四百多万字,并被介绍到国外,曾获多种文学大奖。他还担任全国政协第八届、第九届委员。“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操著名的诗句,不也正可以作为张锲的心情写照吗?(本版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本“异类小说家”阿刀田高。 就像阿刀田高所说,现在的作家更注重长篇小说写作,对短篇忽视。可他却一直坚持写短篇,一写就是40几年。在日本有句话“写短篇小说盖不了房”,如今他打破了这句话。他说自己虽然吃了点亏,但还是要坚持把短篇写下去。希望自己是短篇小说家新京报:你这次一下子推出了四本短篇小说集(《蓝色圈套》、《红色诱惑》、《白色魔术师》、《黑色回廊》),每一本的名字都和颜色有关,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阿刀田高: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只是用颜色来给内容分类,关于男女感情的就是红色,可怕恐怖的是黑色的。新京报:你最喜欢其中哪种颜色呢?阿刀田高:黑色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注重营造一种恐怖的感觉,为了表现这种恐怖的感觉,黑色是最适合的,所以我最喜欢黑色。新京报:人们常说你的作品很难归类,你觉得呢?阿刀田高:我是希望自己能发挥各种各样的想象力,不必非要归于哪一类,如果一定要说,我希望自己是短篇小说作家,一点灵感就可以写出一篇小说。新京报:读你的作品会觉得你非常喜欢引入大量的对话在作品中,这是作品本身的需要还是你的个人习惯?阿刀田高:日本小说里面,对话是一种符号,我觉得对话本身就是小说,举个例子来说,比如说“我爱你,请和我结婚吧”,每个人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通过描写他们表达方式的不同来展现人的性格,如果有100对的恋人,就会有100种不同的表达。对话要符合人的性格,这是小说最基本的技巧。新京报:你觉得长篇小说好写还是短篇小说好写?阿刀田高:比如这本《红色诱惑》,400章描述十个事件我觉得比400章描述一个事件更难,如果我写一个故事,构思一个就好了,所以我觉得短篇小说更难写。我觉得短篇小说是一种很礼貌的作品,如果它不合你胃口的话,也只是打扰你很短的时间,长篇小说不合胃口的话你就很难读下去。新京报:你是如何判断一个题材是更适合写长篇还是更适合写短篇的?阿刀田高:现实主义的主题,比如描写过去发生过的人和事,比较适合长篇,如果是作家一个突然的灵感和想法,捕捉这些东西的话,那就比较适合短篇。像《红色诱惑》中的《午夜飞行》,它是我现实体验产生灵感的作品,我在朋友的公寓里等电梯,电梯上来后门打开,里面没有人但是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那股味道像是穿过我的身体渐渐远去了,我是根据这个灵感创作的《午夜飞行》,但是这样的灵感创作长篇是不大可能的。我把这个灵感创作成男女之间浪漫的故事,这是需要一番苦心的,故事讲述男女分手,女的后来死了,化作一种香水味来到男的身边。新京报:所以是以灵感的来源进行区分的?阿刀田高:长篇小说是一棵树,从它的根到它的枝干、树叶都要写,短篇小说是你砍下一根树枝,从这个树枝断口的地方,你可以看到整棵树的特征。我的朋友渡边淳一写男女之间的爱情,就会讲他们怎么相恋、怎么分手,后来又怎么幽会,这是他的写法,而我就是选取这个女子化作一股香水,这是我的手法。长篇小说虽然是主流,但是短篇也很重要,就像一个汽车的轮子,只有都在才能支撑小说市场,日本的出版行业现在不太景气,长篇小说比较好卖,短篇不好卖,哈哈。短篇小说虽然不好卖,但也很重要,所以我吃点亏也无所谓,在日本有句话是:写短篇小说盖不了房,但我现在房子也盖了。我非常喜欢短篇小说,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写下去。新京报:现在读者越来越喜欢看这种求新、求异的故事,您认为这和人现在面对一种枯燥、乏味的生活有关吗?阿刀田高:肯定是有关系的,因为人们都是面对一种不确定的未来,在迷茫的未来中对这种刺激的东西感兴趣是很正常的。我个人认为,小说都是以神秘为主的,杀人侦探的故事是解谜的,恋爱小说最终的结果也是一种谜,这种天然的神秘要素自然而然就融入其中。新京报:你认为现在都市中,人跟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现状大致是怎样的呢?阿刀田高:以日本为例吧,从前日本是以家庭为主,现在的变化是好多人独自生活,不结婚,虽然没有什么负担,但是也失去了很多东西,造就了好多“心灵的沙漠”,这种倾向不是很好,但是回到从前的模式也不一定就好,也比较困难。去年3月11日日本发生了大地震,很多人说这是对日本人的惩罚,虽然这么说对在灾难中失去生命的人们很不礼貌,但我们要以此为戒,找回日本淳朴的东西,有一个回归。新京报:你这样讲,我想起东野圭吾的一个短篇小说,大致是讲一个社区的人突然在社区发现一具尸体,为了害怕房价下跌,所以把尸体抛到另一个社区,结果另一个社区同样害怕房价下跌,又抛回尸体,你怎样看待现代普遍生活中越来越多的怪异现象?阿刀田高:我是没有读过这篇小说,但在日本,一个家庭可能只有男人在外面工作,所以买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碰上尸体这种对于房价毁灭性打击的事情,做出这种保护自己生活的举动我很能理解,东野的这个故事综合起来感觉很心酸。新京报:作为日本最高文学奖直木奖的评委,你如何点评当下日本文学?阿刀田高:日本文学界现在非常困难,我所接触的好多近期的作品好像都以自己为中心,就是以自己为中心,50米为半径这样写作,这样的小说是可以存在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年轻作家应多发散自己的思维,把半径放得大一点。现在获得直木奖的作家平均年龄在40岁左右,他们好多现在都是写初中生、高中生的故事,对于成年人或者比较大的事情关注很少。新京报:是什么原因?阿刀田高:主要还是作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比较欠缺,这也是我痛心的一个地方。新京报:你是如何积累灵感和启发自己创造力的?阿刀田高:日常生活中,我喜欢关注一些奇怪的事情,拿一个例子来说,我在东京银座的道路交叉口看到过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摆在路中央,看起来材质非常好,我把它捡起来放在路边,我就开始想,是什么原因让它跑到这里的,如果是新鞋,那有可能是谁买了路上掉出来的,可是那双鞋不是很新,也不是很旧,所以引发我的思考,发展一个故事出来,这也许是无聊的想法,也许只是哪户人家搬家的过程中掉出来的而已,可是我会想很多。简介阿刀田高,1935年1月13日出生于日本东京。早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他于1969年开始发表作品,每年约发表10来篇。1979年对阿刀田高来说,可谓是一个划时代的开端。当时,他的小说《来访者》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同年,短篇小说集《拿破仑狂》又获日本最高文学奖直木奖。1995年,小说《新特洛伊故事》获吉川英治文学奖。近几年,他曾多次担任日本直木奖等评奖委员会评审委员。他的四本短篇小说集日前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评价“很早之前我就读过阿刀田高先生的小说,很喜欢。他的小说是惊悚推理一类,但包含着严肃的内容和深刻的思想,他揭示出了当代社会的病态万象以及人类灵魂的扭曲。阿刀田高先生有丰富而奇特的想象力,他的作品必会引起中国读者的兴趣。”——莫言记者 姜妍 实习生 方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