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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麦家:作家要放低姿态,不要太自恋

    麦家“文学是什么?文学是月光。月光没有太多的实际价值,但是,它带给我们诗意、轻盈的人生,让你松弛下来。”茅盾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麦家昨天上午在新光艺苑与宁财神展开对谈,和读者一起分享了这些年自己的感悟。自1985年开始小说创作,并且在“谍战小说”领域取得不俗成就的麦家,在谈到自己为何介入谍战小说创作时表示,写作就是生活,自己没有野心去影响一个时代。他坦言,谍战题材不是最好的文学样式,在国外是被定位为通俗文学题材。“当下,文学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文字的力量已经感受不到,要趴下来才能闻到。在这样的状况下,谍战是我用我的头脑寻找出来的文学的战场,是我用文学的方式走入生活的一个捷径。 ”面对台下零零落落的读者,麦家感叹文学的萎缩和溃败。他认为,文学本来就不是大众的,是艺术的一部分。曾经的文学地位过高,甚至取代其他一些艺术的功能,这是不正常;而文学溃败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不正常的。他承认,以文学介入生活是很软弱的,不会因为你会写作就可以挣到更多的钱。但是“远离文学、远离审美的时候,虽然各种艺术层出不穷,难免粗俗、铜臭,充满商业味。远离诗意、远离轻盈,一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很蓬勃,但是个空心人。 ”不过,尽管对文学的现状很悲观,但麦家还是认为,文学不是回不来,文学不会消亡,即使死了,也会以“僵尸”的方式存在。这也为天才作家提供了一个机会,只要能发明一种与当代人需求和内心吻合的新小说,文学就会大众化。这一切皆有可能。小说究竟是要好看还是耐看?麦家认为,现在很多作家追求写出耐看的东西,不那么认同《盗墓笔记》这样的小说。其实,小说好看比耐看难,通俗比高雅更难。 “高雅是端着架子装出来的,通俗是拼打出来的。一些传统作家觉得他们的小说代表了正统和有地位,这种想法是井底之蛙。三千、五千的印数,在我们这个泱泱大国算什么?小说还是可以走一条既好看又耐看的折中的路。作家要放低姿态,不要太自恋。 ”麦家笑着说,自己的小说还是很有市场的,《刀尖》出版一个月,销售20万册。不过,对于之前导演放言“将麦家的本子狂改四遍”的电视剧《刀尖上行走》,麦家表示自己至今没看过,甚至出版方在出书时要与之“划清界限”。麦家说,身为编剧只能对文字负责,交了本子,其他的就不过问了。“如果他们改编得好,观众口口相传,我会感到自卑,等于我编剧的水平差;如果大家说不好,我有开脱的理由。我尊重别人的改编,但改得不好,我内心会嘲笑,以后坚决不合作。 ”小说《刀尖》封面上打上了“封笔之作”的字样,麦家承认,自己的内心确实做好彻底封笔的准备。 “我的心态是息两年。也可能这期间我的生活会找到新的兴奋点。 ”麦家还透露自己想试试写其他小说,三年前构思了一个爱情小说,发生地在上海,一幢别墅和一艘军舰上,但写了一万多字就写不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出来。 ”一个悬念,让读者充满了期待。(记者 姜小玲)

    2011-12-25 19:38:44 作者:姜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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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之路:现在的年轻人最缺理想

      近日,曾创作《霹雳贝贝》、《羚羊木雕》等文学作品的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电影集团一级编剧张之路推出新作《因为有你》。这部小说中,十七岁少年主人公经历了一系列生活挫折,张之路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表示,“希望通过高中生的生活把这些现实中确实存在的困难写下来,让读者了解真正的社会和生活。”   记者 张晓媛 谈新作《因为有你》和《霹雳贝贝》想告诉读者的东西不一样。我想让读者了解真正的社会和生活。不同于《霹雳贝贝》的童趣,小说《因为有你》让十七岁少年主人公经历一连串的生活困境。谈及这样的转变,张之路告诉记者,“《因为有你》和《霹雳贝贝》相比,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不同,小说中主人公的年龄段也不同,前者描写的是高中生的生活,而后者描写的是小学生的生活。最主要的是想告诉读者的东西不一样。”张之路说,引发创作《因为有你》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自己在电影厂工作的亲眼所见。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工作在摄制组里的青年人,他们都怀揣当演员的梦想,但是现实生活中却充满了艰辛。第二,我作为艺术类考试的评委看到过很多年轻人前来考试,有的令人感叹、有的令人可悲,甚至可笑。”张之路说,“这些亲眼看到的青年人的种种事情,就是我创作的来源之一。所以我要写写这些事,通过文学作品反映出当代青少年的辛酸苦辣。”《因为有你》中几乎所有的人物都有困境解决。当今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靠国学的心灵鸡汤还是成功学励志?“读国学对建立正确的人生观是有用的,但是不能全部寄托于国学,比如说可以继承《弟子规》中优秀的文化,但不好的就不要吸收。”张之路说。“一味励志也有偏颇,应该首先让孩子懂得正直、正义,学会感恩。很多家长教育孩子,只要努力奋斗就能出人头地,缺失了道德教育,这是非常狭隘的。在孩子的成长中,除了顽强不息,还要做个好人,做个正直的人。”“青少年在成长中会碰到种种挫折和困境,而在挫折和困境面前,他们经常手足无措。我希望通过高中生的生活把这些现实中确实存在的困难写下来,让读者了解真正的社会和生活。”张之路这样告诉记者。 谈教育现在的青少年最缺‘三想’——理想、梦想和幻想。张之路坦言,自己想通过文学作品,给正在成长中的年轻人一些“预警”。“是指提前让青年人通过阅读了解到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平坦,充满掌声和鲜花,相反,真正的生活其实很严峻,充满了挑战和困难。有人说生活是由一个又一个小快乐组成的,其实生活也是由一个又一个小困难组成的。看过《因为有你》的读者,如果遇到了生活的困境,就会想到书中主人公陆见川也曾遇到很多困境,这样心里就会感到一些释然,因为他们在阅读中逐渐明白生活中遇到挫折是很正常的。这是在给青少年打预防针,让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生活、家庭的困难。”张之路回忆说,自己成长的年代遇到的困难多来自物质方面,“比如说冬天没有暖和的衣服穿,屋子里没有暖气,吃饭吃不饱,这就算是一种困难。而当代青少年遇到的更多是精神层面的困难,对于青少年来说,面对就业的日益严峻,他们会感到前途迷茫,感到迷失了人生的目标或者失去对未来的期望,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说。“有些青年人把欲望和理想混为一谈,这也是我们文学创作工作者很焦虑的事情。” 谈儿童文学一本好的儿童文学应该是既有意义也有意思!张之路的作品《羚羊木雕》一文被选入人教版七年级语文课本,为一代代读者所熟知。“我在博客和微博中了解到,有很多人都学过《羚羊木雕》,即使现在到了三四十岁,仍然记得这篇文章。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我感到非常欣慰。”张之路说。“很多老师的教案中,都提到《羚羊木雕》中的家长‘重财轻义’。其实,我创作的初衷并没有强调重什么轻什么的意思。但同情是有的。我只是通过描写,反映出一个少年在生活中经历的矛盾、纠结的心理状态,这只是文学层面的东西,并不是在评判谁对谁错。”“当代的儿童文学更加多元化、娱乐化,娱乐因素增强。更加商业化,也就是取得了很大的市场效益。”谈及当前的儿童文学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大的不同时,张之路说。“我以为好的文学作品应兼具文学性、教育性、娱乐性和思想性。儿童文学作品不能一味的为了让大家花钱买书,就一味地取悦儿童。要让智慧、做人的道理融于作品之中。寓教于乐也要有思想。一部好的儿童文学作品,一定要有教育的因素,表达方式可以多种多样。有文学性的作品,应该让读者可以反复回味,值得思考。”

    2011-12-25 19:33:50 作者:中国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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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炜:建议写作者少接手机 埋头于经典

    “网络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并改变我们的生活,它在文学上是危险的。让我们的表达统一化。比如,现在我们看的故事,大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大家没有更丰富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你在高原》作者、山东省作协主席张炜张炜不经常上网,也没有开微博,为什么会选择“数字时代的语言艺术”这一主题呢?他解释说,自己能感受到网络对文学的影响之大,新时代对传统写作者提出新的要求。新时代对传统写作者提出新要求目前,在网上可以发现“张炜”的实名认证微博。不过,这并不是他本人开通的,在平日里,他只是上网收发邮件,偶尔查查资料。尽管不经常上网,但 张炜依然坚持把演讲的主题定为《数字时代的语言艺术》。他解释说,虽然自己上网不多,但能深刻感受到网络对文学的影响之大,“网络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并改变 我们的生活,它对文学而言是危险的,让我们的表达统一化。比如,现在我们看的故事,大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大家没有更丰富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了。” 他表示,科技发展到新媒体时代,对于传统写作者提出很多新的语言艺术要求。“生活越来越赤裸裸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使得高妙的语言也无法超越人世间苦乐酸甜。所以,知道得多就一定好吗?”张炜说,现在大部分人都通过各种 媒介获得信息,包括文字、图片和影像,“最可怕的事情有可能正在发生,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把这种媒介信息作为自己的情感依据,而这种依据是经过人为加工 的,与现实有了一定的距离。”张炜认为,媒介在为人们获取信息提供便捷的同时,也间接削弱了人们走进现实的欲望。建议写作者少接手机、埋头于经典对于文字的表达,张炜总是审慎而严谨的,他谈及自己不开微博的重要原因,“我总觉得每个标点、一字一句的分量、轻重都要反复斟酌才能发表。匆忙 地发表,觉得可能会歪曲我的意思,或者不能充分、恰到好处地表现我要表达的意思。”在张炜看来,数字传媒时代,写作要达到数万的字数标准并不难,作者可以 通过网络大量地复制粘贴,借用别人的思想和语言。然而,如果每一个作家都这样,会使人们的语言形成惯性,并逐渐僵硬化,“我认为这是文学语言目前面临的最 大的危机”。作为一名纯文学的坚守者,张炜一直坚持追求文学创作的高品质、高境界。他提倡在实践中写作,用灵感创作,主要从事长篇小说创作的他,迄今为止已 经发表了1300万字。其中,长达450万字的原创长篇小说《你在高原》,是张炜在22年时间里创作完成的,被称为“世界上最长的华文文学作品”。张炜说,如果一个写作者足够倔强,对危险有足够的警觉,就会采取办法,关掉电脑,少接手机,不看电视,埋头于经典,“你变得比一般人更闭塞,那么你就避免了平均性的表达”,这样才能够保证有真正的好作品。自己每天的阅读量至少5万字在18日的演讲中,张炜举出托尔斯泰等“高产”的例子,表示自己对他们既高产又发自内心写作敬佩不已。然而,当在座有观众向他提问“平时写作量是否很大时”,他笑称:“写作并没有每天固定字数,但是阅读量上,每天至少5万字。”说到自己喜欢的作家时,他大方地向观众推荐:“马尔克斯的书非常值得一读,美国作家索尔·贝娄写的《洪堡的礼物》,更近一点,日本作家石黑一雄的作品《残日》(音译,又译作《长日将尽》)写得都很好!”【观点】 中国有没有文学大师?诺贝尔文学奖与中国人基本无缘,中国有没有文学大师?刚刚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张炜主动谈起了这个话题,“这个问题我个人听到了不少遍。其实 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严重地说是非常无知。”张炜反问道:“是不是大师你怎么知道?你说我们这个时代没产生大师,你读了多少?我们中国13亿人 口,那么多作家遍布各个角落,这么大的民族、这么多的创作者存在这个时代,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大师?”张炜直言,“大师走到你面前,你可能不认识。大师可能长得不好你不承认,口吃你不认同。所以说大部分人有个特点,喜欢排斥近处的、崇拜遥远的,不承认当代的。”“你说没大师,你读了多少”如何看待获奖不要把文学评奖看成体育比赛和博彩张炜坦言,获得茅盾文学奖只是评委对于作者的肯定和鼓励,“其实评奖不是文学的标准,写作既有大愉快,也有大辛苦,有大快乐,也有大寂寞。评委、读者、专家,任何鼓励都是很真诚的鼓励,但是也不要把文学评奖看成体育比赛和博彩。”《你在高原》全书分39卷,归为10个单元:《家族》《橡树路》《海客谈瀛洲》《鹿眼》《忆阿雅》《我的田园》《人的杂志》《曙光与暮色》《荒 原纪事》《无边的游荡》。这样的“大部头”是怎么写完的?张炜表示,“这么长的一部书,读者要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全部读完。所以我经过严密的构思,像数学运 作一样,把相对独立的故事进行切割。这样写作就不用从第一部写起。故事相对独立。只读一本,也没有破碎感,也是相对完整的。”当然,由于时间跨度太长,还 是无法避免情节上有“硬伤”,光是修改这些技术性硬伤就用了两年半时间,他笑着坦言:“后来还是发现有‘硬伤’。”“在三四年内没想过会有人从头到尾看完《你在高原》。”张炜说。虽然如此,他还是“意外”地发现,不仅有读者看完了,甚至还有读者写出了14万 字的读后感和他交流。这也大大激发了他创作的想法,“有时候会有灵感和构思,每一个构思都写出来,然后装进袋子里,每一个袋子装的就是一本书,现在袋子都 有一摞了。”(记者徐海瑞 通讯员曾祥彪)

    2011-12-25 19:30:45 作者:徐海瑞 通讯员曾祥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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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贾平凹:《古炉》当选 写得也就那么回事

    图为:贾平凹    《当代》长篇小说年度论坛21日上午在北京举行,贾平凹《古炉》、格非《春尽江南》等作品获选“长篇小说(2011)年度五佳”,其中《古炉》当选最佳。贾平凹谦称:“写得也就那么回事”。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的《当代》长篇小说论坛21日上午在北京举行。通过到场作家、评论家、媒体记者和读者百余人现场投票,选出了“长篇小说(2011)年度五佳”,分别是贾平凹的《古炉》、格非的《春尽江南》、刘慈欣的《三体3·死神永生》、王安忆的《天香》和严歌苓的《陆犯焉识》。在这五部作品中,又选出“年度最佳”——贾平凹的《古炉》。贾平凹在上台领奖时说,头一次听说这么投票的。对于获奖的《古炉》,他谦称“写得也就那么回事”。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潘凯雄在发言时说,这个评选坚持全程透明、“0奖金”的原则,希望打造公信力高、含金量高的奖项,给读者提供一个参考名单。这里所说的“含金量”,指的是程序公正透明、主办方没有暗箱操作。评论家关注现实题材作品 《春尽江南》获赞誉评论家雷达表示,2011年长篇小说的一个特点是对历史和文化问题的关注。评论家白烨说,自己看了《古炉》之后很意外。本来以为贾平凹在《秦腔》之后可能会有“江郎才尽”的问题,没想到新作更加扎实,在乡土题材里独树一帜。白烨表示,相比较今年的历史题材小说,自己更关注当代、现实题材的作品。评论家孟繁华也表示,当下人的精神状态,是作家比较难以把握的。在这方面,格非的《春尽江南》写得很好。刘慈欣《三体》入选“五佳” 专家称应关注科幻小说在本次获选的作品中,有一部风格与其他小说风格迥异,这就是科幻作家刘慈欣的《三体3》。在科幻迷乃至网友中早已广有口碑的《三体》,此次能在与众多纯文学作品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凸显出类型文学作品的影响力。批评家陈福民表示,刘慈欣拥有众多读者,他的作品对丰富小说写作类型有很大贡献。学者邵燕君也认为,虽然刘慈欣对主流文学界来说有些陌生,但他已是科幻文学的“大师级”人物,甚至有人称他“以一人之力把中国科幻带到世界水平”。邵燕君在接受中新网记者采访时说:“刘慈欣的作品很恢宏,他的智慧、想象力都是很了不起的。”谈到主流文学界和科幻圈对《三体》认识的“冰火两重天”,邵燕君说,这种隔膜还挺深的。“《三体》在科幻界如雷贯耳,但这边(主流文学界)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她说。邵燕君表示,自己近年在研究网络文学、类型小说,所以开始关注刘慈欣的作品。她认为,主流文学界应该更关注科幻文学等类型文学作品,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应按照过去的旧有思路进行扶持。《当代》长篇小说年度论坛,前身是“《当代》长篇小说年度奖”评选活动,始于2004年。参与最终评选的候选篇目由各地作协、媒体、出版单位和网友推荐而来。

    2011-12-25 19:18:27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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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家与作品:非直接、明白的对应关系

        这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也是一个让人感到陈旧的话题,它牵涉到传统的文学批评方法——传记式批评。无需回避的现实是,这种传记式批评方法在今天许多人的心目中早已成为“明日黄花”,尤其是在罗兰·巴特宣布“作者已死”、“作者已经不再是意义的来源”、作者的尊崇地位被读者取代的时代,作者已经淡出文本中心主义者的视野,作家与作品之间的关系已不再成为理解作品的必要条件。然而,文学批评者仍然难以对作家主体作用于文学作品的意义视而不见,这可从文学批评史上不间断出现的针对作家作品之间关系的理论探讨中得到证实。因此,关注并试图理清二者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为读者修复一条被废弃的通向作品理解之路,对于认识文学发生的内在机制、破解文学与生命个性联系的“密码”无疑是大有助益的。不仅如此,在今天,当文化大发展视野下文学的存在不再以艺术自足作为唯一条件来考量时,对作家和作品之间关系的重新关注,对于文本中心论认识的偏狭也是一种矫正之举。有关作家的人生经验和个人感情对其创作的重要作用,作家和文论家们所论繁多。美国文学理论家韦勒克作为新批评派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对传记式批评并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在其名噪一时的《文学理论》中很客观地评价了这种批评方法,肯定了它无可替代的作用。作家和作品之间,并非体现为直接、明白的对应关系。有的作家将自己的人生轨迹改头换面,幻化成小说人物的命运经历。读者通过对作品的阅读,有时能够发现作家生命经历蛛丝马迹,特别是作家隐秘的个人生活史和心灵史,常常在作品的细枝末节中隐现闪烁。这种不同于传记题材写法的创作,更方便作者倾吐其真实的经历和心迹。研究者经过对作家生平和作品进行对照研究,能够从中发现许多关于作家的珍贵资料,从而为了解作品的形成、研究作家如何将个人的生命历程通过艺术变形融入文学创作提供非常重要的参照。有的作家将特殊经历、情感体验深深烙在记忆中,沉淀为一种无法开释的情结,当他们进入文学写作状态时,便会不自觉地将这种情感赋予作品中的某个人物,由此来设计人物的刚柔善恶、喜怒哀乐,安排其人生道路,设计其未来命运。这些形象成为作家思想感情的寄托,读者也能够在其中寻索作家真实的心路历程,从中获得生命的启悟,而评论家则能够从中总结出艺术发生的某种规律。还有的作家将暂时性甚至是瞬间的情感或心态融入作品,从而导致作品出现某种特殊的情感表达。看似突兀奇特,其实细究起来,却是作家偶发的情思、意外兴味的珍贵记录。因此,捕捉作家生活中的点滴,追踪其情感的丝缕,也许正是我们命中其创作脉道的关键所在。最值得研究的,是作家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人格、德性等艺术化为作品和作品中人物的灵魂,转化为作品的思想观念,从而形成了作品的立场,决定了作品的倾向性,左右了读者的价值判断。读者在隐约可感的某种情绪的控制下跟随作品人物进入作家编制的网络,接受作家的立场、价值观。这一研究方法在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中是最具权威性,曹丕、钟嵘、苏轼、袁宏道、叶燮直至后世的王国维,均有关于这方面的著名论断。“文如其人”、“知人论世”似已成为中国传统文论家品评文学作品的一种思维习惯。西方19世纪初期出现了较成体系的传记文学研究理论,以圣佩韦为代表。他的主张与上述中国传统文学批评不谋而合,他在《新星期一漫谈》中有一段较著名的话:“不去考察作家而要判断他的作品,是很困难的。我愿意说:‘有其树,必有其果。’”他的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作家灵魂是作品生命之源。只有高尚的作家才能创造出纯洁、崇高的作品。李星在《作家与作品的关系及其可能》中强调:大作家之大,在于其境界和人格。大视野、大爱、大关怀、大境界是衡量大作家的标准,“没有这个层次,他仅是个文字匠、工艺家,是个搞技术的人物。”这个观点实乃前述旧论的重申。在文化大发展的背景下重提这个话题,无论对文学、对文化、还是对社会、对国家,其意义都是显而易见的。

    2011-12-25 19:16:36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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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炜:一个说话最像写字的“逆行者”

       一个说话最像写字的“逆行者”——张炜印象记《你在高原》以最高票数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张炜的名字,因此正如日中天。其实,除了这部历时22年、长达450万字的长篇巨著,张炜还创作了大量的作品,早已名声遐迩。比如《古船》曾被评为“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和“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并被法国教育部和巴黎科学中心确定为法国高等考试教材;张炜及其《九月寓言》分别被评为“九十年代最具影响力十作家十作品”……12月17日,张炜来到长沙,接受本报记者的采访,并于18日在毛泽东文学院“文学名家讲堂”开讲《数字时代的语言艺术》。见到张炜的感觉,与之前脑海中的想象不太一样。比如他的相貌、言谈、举止,都曾被我的想象框进院长、作协主席这些身份的框架里,俨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教育者的样子。但17日下午,长沙九所,眼前的张炜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面对媒体记者的提问和闪光灯的不停晃动,张炜显得温和、从容、舒缓,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架势和咄咄逼人的姿态。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我担心手机的录音会不会清晰。和张炜交谈是让人舒服、愉悦的,感觉得出来,他始终洋溢在眼角的微笑完全发自肺腑。18日上午在毛泽东文学院的讲座——《数字时代的语言艺术》,他的谈吐同样如此。每一句话都可以拎出来形成独立观点甚至警句,以致有听众说他是讲话最像写字的人,因为直接将录音敲成文字就是一篇精彩的文章。但这似乎并没有拉远他与听众的距离。我想,他最让人钦佩的地方,不仅是逻辑思维能力,更是他的真诚以及他的语言艺术,正如这场讲座的题目。而能将授课变成晤谈的感觉,也是一种人格魅力。对文字有一种敬畏感在一个信息碎片不断撞击我们的时代,张炜认为,写作者的表达变得从未有过的容易,也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困难。大量的复制粘贴,语言呈现出一种惯性趋势,每一个人都可以进行创作,写作基数空前庞大。但那种让人眼前一亮、久久挥之不去的个人化的语言艺术表达方式,似乎很难见得到了。“我们看到太多雷同的表达,似乎没有一个故事是新鲜的,没有一个词汇是原创的。纸媒、电视、网络,所有的表达都走入一种统一的模式,这是我们的文学面临的一个最大的困境。”的确,便捷庞大的信息渠道迅猛地侵入我们的生活,如微博,在这个看似最时尚、先锋的交流、分享平台上,仿佛每一个人说话的方式都要统一到相似的调调上来:调侃、自嘲、戾气、伪恶,一堆泛着小聪明泡沫的口水。当所有人都这么说话的时候,如果你抒情,就是矫情,如果你正儿八经,就是傻帽土鳖。当你被同化,其实你已经被改造。对于这些网络信息生成工具及其衍生的生活方式,张炜有意识地予以抵制。他说,这种快速、匆忙的写作方式,难以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却常常容易歪曲自己的想法。从事写作时间长了,会对文字极其警惕,甚至恐惧,会产生一种对文字的敬畏感。倔强地打破平均数表达这场讲座中印象最深刻的,或许是他关于“表达平均数”的概念。张炜认为,要警惕专业的身份对写作者的腐蚀,职业化写作对写作者往往是有伤害的,因为它往往让写作者的感动平均化和日常化。“专业作家不要被文学异化。如果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我们就会到网络、纸媒上去找各种信息、材料,来构筑我的故事,而不是自己近距离地去观察、去命名。现在最可怕的是个人情感发生的依据、源头,来自经过了媒体人个人的判断和制作的二三手的东西,这非常危险。”如果一个写作者足够倔强,就要避免安享平均数的信息生活,这才有可能打破平均数的表达。最打动我的,却是他谈到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差异,以及做一个时代潮流的逆行者。只有承认差异,才能做到真正的包容。当一个写作者在作品中处理了无数的人物关系,深刻了解并理解了个体的差异,文学将会让他变得更善良、更宽容。一个作家的情怀,正在于他对自己塑造的每一个人物心怀体谅和仁慈。而逆行者或者说抵抗者面临的危险与挑战,需要强大的生命力和抗拒力,就像他的写作,以自己真诚的心力生发出对文字巨大的创作力和拥抱力。文 李婷婷 讲堂撷英张炜精彩语录◆数字时代对我们表达的改变如此迅速和广泛,势不可挡,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于这个巨变之外。信息像沙尘暴一样大面积地笼罩我们的生活,信息的平均化、普及化,让我们的表达变得困难。◆信息的便利对写作者最大的危机,在于个体生命体验的缺失。写作者可以足不出户地利用二三手资料构筑自己的故事,形成我们的表达,并把这一切当成我们情感发生的依据和产生的源头。写作者经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改造他的力量,让他变得平面、肤浅、一般化。◆对词汇的麻木、无动于衷,让词汇——这种构成文章的最小的单位,在文学创作这个躯体上失去它的灵魂和生命。而创作力的死亡正是从词汇这个细胞开始的。◆网络最大的侵蚀力在于破坏写作者对语言艺术极致的追求。◆在信息时代,你对各种灾难事故不再震惊讶异,是因为太多类似的故事不断地撞击你,人的情绪陷入一种疲惫状态。这种疲惫感直接影响了人对社会道德的把握和判断。生活越来越赤裸裸地展现在你面前,无论多高妙的语言表达方式,都无法超越人世间各种悲苦喜乐的具体化。这种具体化不应该毁掉我们的表达。◆你无法让一个不停接受信息撞击的人再传达出写作者个人的迥然不同的生命信息。这种生命信息被无数次分割和分享改造、抹平。生活在这样一个视听极为发达的时代,是我们最大的幸运和不幸。◆很多人喜欢问一句话:为什么这个时代产生不了大师?问的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傲慢,甚至无知。当代的确还没有一种能力和明晰的标准用来判断是不是大师,但这么大的民族,这么多创作者,在一个剧烈变动的时代,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大师呢?时间给了这样一双慧眼吗?我们又阅读了多少这个时代的文学作品?人类有一个特点,排斥近处的,承认遥远的,时空上越远越古就越是承认他。大师如果走到我们的面前,我们能够辩认出来吗?◆我不赞成每天按部就班的、机械的写作状态,因为文学的感动源于生命的体验。难道生命的激情还能像上班一样,早上8点开始感动,晚上9点停止感动吗?如果作家是这样处理写作的,怎么不会在文字里留下疲软、稀松的毛病呢?哪怕有大量的写作时间、非常热爱文学,也不要被文学异化。要自然而然地保持文学和对待生命的感动。◆文字的多和精本身并不矛盾。毛姆说,伟大的作家一定高产,但高产的作家不一定伟大。为什么?因为不保持一个相对庞大的文字量,就不可能有效地、完整地、全面地呈现一条生命的河流。

    2011-12-25 19:14:42 作者:李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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