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滢莹身为由网络连载起步的年轻作家,流潋紫所面对的不仅是庞大的读者群,更因为自己身任作品改编电视剧的编剧,引发了外界多重议论:写小说跟编剧之间到底有无不同?改编作品与原作又怎么接应?《甄嬛传》的热播,是否会再掀对古装剧的热捧?日前,记者对流潋紫进行了专访,面对各种声音和疑问,“80后”的流潋紫有着自己的考量。记者:《甄嬛传》小说原著偏重语言和情感,电视剧编剧则要对场景氛围、结构等方面更加重视。在兼任两种角色时,你认为其中最大的差异和难点在哪?你是如何在两种角色之间适调的?流潋紫:当作家写小说比较个人化些,自己可以身兼多职,可以是小说的“编剧”、“导演”、“服化道”等等,一个人便是整个主创团队;而做剧本会发现,编剧只是整个团队的一分子,只能做编剧能做的事情,除了考虑剧本的合理性、可行性等等,而且还受到市场、收视率,以及来自投资方、导演、演员等各方面因素的限制,束缚的东西比较多。做编剧的难处会比作家多,因为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来平衡来自各方的诉求。作家和编剧两者觉得其实并没有难以跨越的鸿沟,只是做编剧似乎更需要懂得:在可以让步的地方学会平衡,在不能让步的地方努力坚持原则。记者:读过小说的人都知道,虽然剧集长达76集,但许多小说中的经典原文和细节未能得以呈现。在之前著、编分离的情况下,多有原著作者对于电视剧情的不满。虽然自己任编在最大程度上可以拥有主动权,但在这个问题上你是否也有一定的权衡?答:原著作者自己做编剧,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尽量保持原著的原汁原味。但是电视剧和小说是两种迥然不同的艺术形式,小说可以同时有许多条主线副线同时展开,用读者的想象自行去填补空白;但电视剧必须在保持主线完整的情况下让情节清楚分明,没有旁枝岔节,这就不得不删去一些副线的情节和人物了。此外,也只有通过自己当编剧,才认识到编剧这一行的不易,因为大多数编剧在整个主创团队中的话语权较为弱势,受到来自投资方、导演、演员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最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作品,其实是他们在多种诉求夹缝中努力博弈的最终成果,并非100%代表编剧对原著的认识和理解。记者:与电视剧相比,小说《甄嬛传》中有更多古典文学如《红楼梦》、《西厢记》的影子,是否从小就阅读此类作品?另外,你曾提及自己偏爱史书,正史和野史是否都为你的写作提供了养分?流潋紫:因为出身中文系,我读过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尤其喜欢《二十四史》,也喜欢看一些野史记载。正史和野史都为我的写作提供了养分,正史是创作最为基本的依靠,但正史是历朝历代所修饰过的最符合当时需要的历史,有时候野史反而能管窥到当时情境的另一面,所以我写小说的时候也会注意这样虚虚实实的结合。记者:《甄嬛传》最早是以网络连载的形式为读者所喜爱的,许多网文连载,都会为求票数而迎合读者兴趣和意愿,有的甚至会对作者本身的思路和文章结构造成不小影响。你是否碰到过这种情况?你是如何面对此类问题的?流潋紫:我觉得写作首先是一件满足个人的事,然后有一大群与你兴趣相似的人一起来喜欢这个故事。比如很多作者都希望我写到最后甄嬛和玄清能够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但我坚持写自己喜欢的故事,所以我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尽量不受影响,也才有了现在这个也是我一直所认定和构思的悲剧结尾。记者:导演郑晓龙擅长现实批判性的题材,但据说也是对《甄嬛传》的故事一见倾心。你也曾表示,郑晓龙的指点赋予了当下宫廷剧正确的价值观和历史引导,能否具体谈谈?流潋紫:在做剧本的时候,我们一直在讨论,现在许多的电视剧给人太多的误导,认为只要逃避现实回到过去就能获得当下所不能得的幸福,以致发生了有小学生想穿越回过去而自杀的极端事件。所以我们想写的剧本,和小说原本的界定是一致的,只是更加强化和突出封建皇权对人性的扼杀和毁灭,上至帝王,下至仆婢,无一不是如此。也就是导演所强调的批判现实主义。记者:近年来,日本大河剧在国内逐渐受到关注,其实日本关于这一剧种的传统已有近五十年历史,并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模式和受众群,这在中国似乎不可想象。你是如何看待这一剧种的?是否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中国制造的“大河剧”开创先河?流潋紫:看过一部分关于大奥的故事和泷泽秀明的《义经》,宫崎葵的《笃姬》,其实大河剧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加以想象所创造的作品,和金庸的有历史背景的小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从未想过要去创造这样的剧,但是我坚持“尊重历史,而非还原历史”的想法来创作,虽然故事有虚构,但有当时的衣食住行等细节的加入,通过历史感和真实感的营造让观众融入这个故事。记者:在许多年轻作家的写作中,想象力都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年轻作家生活阅历和积累不够、依靠想象力来支撑的情况非常常见。也有人担心,一旦想象力枯竭,不少年轻作家就失去了借以维系的创作动力。你如何看待这个现象?我们是否把这种担忧扩大化了?流潋紫:年轻的作家会成长,生活阅历也会不断增加,应会促使他们不断地将生活体验融入创作之中,激发新的灵感。何况一个时代的文学,并非是靠某个作家所创造或维系的,靠的是整个文学青年群体来支撑和发展的。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想象力会有一天枯竭,但年轻一代会不断新生,来自年轻人的想象力会永远存在并闪光,乃至支撑整个青年文学不断发展。所以,我觉得不必过于担忧。记者:许多追《甄嬛传》,如今又追《如懿传》的读者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你是如何在繁忙的教学任务之外进行如此大量、精密的写作的?这两种角色,生活中的你能够自如切换么?你对《如懿传》的期望是什么?流潋紫:我始终坚持我的第一职业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其次在业余时间凭着自己对于文字的爱好写写小说,如有机会客串编剧将自己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这是我觉得最佳也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希望我的爱好和我的教师职业产生冲突,因此我都是利用睡前、周末、假期这些零星的时间进行写作的。我非常适应并享受这样的生活,几种角色我觉得自己还算切换得比较自如的。《后宫·如懿传》是我完成《后宫·甄嬛传》电视剧编剧工作之后创作的新书,在担任编剧期间,我对小说文学性之外的戏剧性、思想性有了新的认识和体会,当我将这种感悟融入《如懿传》的创作中时,深感小说和电视剧有很大不同,但他们之间距离其实可以很近,两者有许多相通之处。通过电视剧《甄嬛传》剧本创作的经历,让我看到《甄嬛传》的不足,也希望自己在《如懿传》一书中的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等方面可以有更好的突破。除此之外,我对《如懿传》并无过高期望,只是想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若恰好大家也喜欢,那我就很高兴了。
周荣池4月5日出版的《文学报》刊载了报道《青年评论家为何难“冒头”?》,书写了青年文学评论家在当今评论界真实状况。笔者认为造成这种“冒头”难现状的有种种外部因素的制约,但青年评论家也应该积极地提升自身的素养,通过更多的主观努力打破这种现状。要养锐气,乐于直抒胸臆。年轻人精力旺盛,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精神。青年评论家要利用这种优势,把青年人特有的锐气表现出来,敢于挑战权威。当下文坛部分评论家四平八稳,文字风格过于死板,客观上使得一些评论文章缺乏锐气,读来毫无力道。青年评论家要有拔刀相向的锐气与魄力,敢于把现状陈述出来,把真相摆到台面上来,这样的评论文字会是快意的,也是读者愿意看见的。要养正气,敢于刚正不阿。文学批评是文学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读者而言,文学批评可以引导作者对文本以及文学事件的判断,可以说是文学阅读与思考的拐杖。对于被批评的文本的作者而言,文学批评更是对作者和作品的毁誉有着重要影响。有些评论家总是要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不考虑作者与读者的感受,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有些批评则显得过度友好,这种友好甜蜜的程度让人觉得矫情,让人读出交易的味道来这点“意思”让评论变得没有意思。作为年轻评论家,既然涉世未深,就更要注重自己在学理与利益之间的关系,要能够洁身自好,做到风物长宜放眼量,多看看长远和道德的效益,做一个讲正气、说真话的批评者,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好、走长。要养底气,勤于读书治学。说到底,青年评论家有锐气和正气关键还是要有自己的底气。这种底气来源于在学理上的建树和写作上的坚守。要能够拿出大量的作品,还要能拿出更多的好作品征服读者,这是青年评论家的底气所在。要多读书,多读理论之书,更多地掌握理论武器;多读细读原著,少说空话,更多地立足作品发言。要勤于创作,坚守自己的选择,多把内心交给学术自身的建树。同时,作为一个有志气的青年评论家,要能够不断地更新自己的知识,拓展自己的视野,不断地选择重新出发,不断地超越自身固有的状态,以更多更新的理念和深厚的学养投之于批评实践。
市文联、作协认为深圳“有一定底气”继图书馆之城、钢琴之城、设计之都等系列头衔后,深圳正在向世界性“文学之城”迈进。昨日,南都记者获悉,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文学之城”的工作已获得广东省政府和深圳市政府批示,深圳市文联正在进行相关申请工作。截止到目前,已经取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学之都”称号的城市有:英国的爱丁堡、爱尔兰的都柏林、澳大利亚的墨尔本、美国的艾奥瓦和冰岛的雷克雅未克。黄树森最早倡议昨日上午,深圳市第七届深圳青年文学奖颁奖典礼在深圳市文联举行,11位青年作家获奖。市文联主席罗烈杰在会上透露,打造深圳“文学之城”是本届作协主席团的重点工作目标,并认为“深圳已经有了一些底气”。凭着一定的“底气”,市作协正在筹备相关材料,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文学之城”的称号。深圳市作协主席李兰妮介绍,申请“文学之城”的主张来自广东省政府参事、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名誉主席黄树森。李兰妮介绍,2010年12月7日,创意城市网络2010年深圳国际大学文学工作坊在深举行,来自美国艾奥瓦、爱尔兰都柏林、澳大利亚墨尔本和英国爱丁堡相关领域的负责人出席了研讨会,并就各自城市取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文学之城”交流经验,“黄树森在会上提出了深圳申请‘文学之城’的创想”。随后,经过一年的调查研究,黄树森向广东省政府提交《关于深圳申请联合国“文学之城”的建议》,获得省政府批示,深圳市市长许勤2011年2月11日批示“市文体旅游局遵照办理”。优势在于文学特色多元化目前,已经取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的“文学之城”的城市,全球有5个。相比其他城市而言,李兰妮认为,深圳的主要优势在于其文学特色。李兰妮说。判断一个城市是否“文学”,更应该看它的市民对文学的参与热情,看这个城市文学创作的整体活力,看文学对城市人的影响。深圳是全国最庞大的外来移民和打工者聚集地,拥有全国最庞大的写作群体,“仅仅会员作家的数量就相当一个省的数量”。市作协提交的申请理由中介绍,从目前当选的城市特征来看,“基本没有一座文学之城靠的是文学大师和文学巨著的多寡,而更多是着眼于城市的文学特色”,而“深圳显然是当代中国文学特色最鲜明的、文学创作最活跃的、写作者最密集、文学生态最完整的文学沃土”。■观点获了不少奖应该有希望海天出版社总编毛世屏一个城市,尤其深圳作为改革开放的先锋城市,30年应该可以沉淀一些好的作品,这片沃土上确实给作家提供了很多的创作源泉,这个申报我们是很看好的,从政府提供的一些条件以及这片沃土所产生的一些可歌可泣的人物故事、事件,可以说达到了成为文学之城的(条件)。再加上,从这些年我们深圳文学作家全国获奖的情况来看,譬如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一些提名奖、包括鲁迅文学奖等等一些大奖都在深圳文学作家群体中产生了,所以从发展的态势来看,(申报)是很有希望的。“申报热”应适可而止深圳文化名人胡野秋深圳文学这些年有很明显的增长,或者说有很大的进步,也有一批民间的文学家或者说文学作者在深圳活跃着,也出了一些文学作品。但是,我个人总觉得深圳离世界性的文学之城其实还相差甚远,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我觉得精力不是花在申报这么一个称号,也不是要把它当成荣誉称号来看,而应扎扎实实做我们的文化建设,不然我们很可能会被这种申报的情结所驱动,而忽视我们的基础建设。现在有一种申报热,申报这个之城、那个之都,这种“热”适当有一点可以,但是不要过了。这种申报,我更多理解为一种文化姿态、一种文化追求、一种文化目标,但它很可能不是我们现在的文化现实。恐怕差距很大畅销书作家成君忆我个人觉得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去申报文学之城恐怕都欠妥。文学之城这种概念我以为是,深圳整个被(文学)照亮了,被一种良知、被一种希望、被一种热爱照亮。那我需要问深圳的人们,是不是真的被这样的热爱、良知、希望照亮了?恐怕跟事实上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我以为大家还是要把基础工作做好。另外一方面,在深圳确实有一群写作者在孜孜不倦地追求,他们始终在努力,这个我们也承认。深圳大多数作者的水平有待提高,如今去申报应是不妥的。本版采写:南都记者米燕 李耀海 南都制图:邝野
未来深圳为世界所知的,除了“设计之都”的标签,或许还会有“文学之城”的金字招牌。昨日,第七届深圳青年文学奖颁奖典礼暨第四届深圳原创网络文学拉力赛启动仪式在深圳市文联举行。在会上,深圳市文联主席罗烈杰表示,深圳文学力量雄厚、老中青三代人才都处于创作喷薄期,政府对文学发展极其重视,目前深圳正在筹备申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学之城”。大赛拉动文学原创力量深圳进行文学创作者众多,深圳青年文学奖也是为鼓励深圳市青年文学创作,推动深圳市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而设立的,是深圳市具有权威性、专业性的传统文学奖项,迄今已办六届。深圳青年文学奖项的评奖活动由深圳市文联、深圳市作家协会主办。旨在集结深圳青年作家的原创群体,打造深圳青年作家的文学品牌。涂俏等11位作家的作品获奖(第10名两部作品并列),另外,俞莉等进入终评的4人作品获得提名奖。在现场,获奖代表毕亮感言称自己想做一名“在场”的作家,以文学的方式呈现变革时代、社会转型期的个体精神困境。“用小说文本让后来者记住,我们生活的城市——深圳,除开宏大叙事文本里的人物,曾经还有一批墙角下的生命的抗争与抉择、动荡与心安、光荣与梦想……”深圳是网络写作最为发达的城市,为了鼓励网络原创文学,昨天在现场举行了第四届深圳原创网络文学拉力赛启动仪式。本次大赛分为小说类和非虚构文学两类。征文内容要求以描写现实生活为主,关注社会生活变迁和世道人心变化,体现人文精神和道德关怀。大赛特别鼓励对深圳当下社会生活的文学表达,征稿时间为2012年4月18日至2010年6月18日,大赛将设置小说奖长篇小说冠、亚、季军各1名,优秀奖5名;中短篇小说奖冠、亚、季军各1名,优秀奖5名;非虚构文学奖冠、亚、季军各1名,优秀奖5名及入围奖等。颁奖仪式上,深圳市文联主席罗烈杰透露,在成功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创意城市网络“设计之都”称号之后,深圳目前正在筹备申报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创意城市网络“文学之城”。政府参事专项调研目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创意城市网络“文学之城”包括英国爱丁堡、澳大利亚墨尔本及美国爱荷华。省政府参事黄树森先生曾经用将近一年的调查研究论证,写就《关于深圳申请“文学之城”的建议》,黄树森在建议中写道,“深圳是中国底层民众释放出最具创造力、想象力的文学之地,是广东改革开放文化和中国梦的集中体现之地”。建议获得省政府批示。深圳市市长许勤也于2011年2月11日批示“市文体旅游局遵照办理”。纵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学之城爱丁堡、墨尔本、爱荷华申办成功的理由,深圳市作协主席李兰妮表示,“纵观这些已有的文学之城,并非个个都是首都或者是大型城市,一座城市没有大作家,不等于没有文学影响力。判断一个城市是否‘文学’,更应该看它的市民对文学的参与热情,看这个城市文学创作的整体活力,看文学对城市人的影响”。文联的数据显示,在深圳,坚持长期持续写作的作者包括打工作者、校园作者、网络作者不低于1.5万人,基本持续写作的作者不低于5万人。此外,深圳人才结构完整,文学生态完善。除了杨争光、邓一光、曹征路、王小妮、徐敬亚等名家,深圳还拥有中国最为齐整的青年作家群、更为独特的题材优势和文体的丰富多样性。深圳还拥有数以千计的网络文学作家、三代数以千计的打工文学作家、不断成长的数以千计的青春文学作家群等。
文学市场的发育成熟和大规模拓展已经成为新世纪文学最为显要的标志性变化。有目共睹的事实是,出版商与媒体对“80后”文学的青睐与推崇,并非基于对“80后”写作的文学意义的认同,而是将目光瞄向了其背后的庞大的文化市场和强大的消费力。以韩寒、郭敬明、张悦然、李傻傻、春树、胡坚、孙睿、笛安等为代表的“80后”作家在图书市场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却始终没能得到主流文学批评界的认可。在相当长的时间段内,被市场裹挟的“80后”文学依托着市场运作的强大动能,撇开主流文学批评的规训,游离于主流文学体制之外,呈现出非常规发展的状态。主流批评界对“80后”文学的态度冷漠与暧昧,更多的批评家采取了一种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态度。大而化之,提些不痛不痒的意见是远远不够的,真正需要的是严肃而有效的、对“80后”文学创作有指导意义的有分量的批评文章。文学批评的缺席和失语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80后”文学的畸形发展,这不能不说是文学批评的失职。“80后”文学发展过程中暴露出的种种文学上的缺陷和不足,迫切地需要文学批评的引领,经历了市场洗礼的“80后”文学急需建立一个完整而健全的文学生态环境。事实上,与“80后”文学相关的评论文章数量并不少,市场化运作的需要催生了大量为其造势的媒体批评。如果说批评对文学的引导可以分为创作与读者两个层面的话,这些汗牛充栋的媒体批评文章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费;但这些批评却无法替代真正面对“80后”写作本身、探寻文学本体价值、对创作具备指导和引领意义的文学批评。和作家一样,批评家的成长环境、生活经历、教育背景决定了其文学观念、批评风格、审美标准和艺术旨趣。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批评家们与同龄的成熟作家拥有相同或相似的时代记忆、生存经验和情感体验,有着可以直抵心灵的精神通道与牢固坚实的对话基础,不存在因年代不同所形成的沟通与理解的障碍;因此,他们对同代的那些创作实力雄厚、代表着中国当代文学的较高水平、可供研究和阐释的空间也较大的作家作品的研究,既顺理成章也卓有成效。而“80后”们是真正在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的成长被打上了深深的市场经济时代的烙印,其思想、观念、个性、阅读、语言、表达方式等都与上几代人不同。作为早熟的一代,“80后”作家进入文学写作的时间较之父辈作家们大大提前,其题材大都集中于写校园、写青春、写恋情,而且语言风格大都唯美华丽,略带感伤,且带有强烈的自恋意识。他们与父辈批评家们之间存在着难以弥合的代沟,导致了批评缺乏进入到“80后”文学的深处与细部的有效途径。因此,无论是新世纪文学的现实格局,还是“80后”文学自身的发展需要,都强烈地呼唤“80后”文学批评家的崛起。“80后”作家群体中的部分佼佼者已经脱颖而出,在新世纪中国文坛赢得了一席之地,而“80后”的批评家队伍还尚未成型。在当前的大学中文系里,存在着大量的“80后”准批评家,他们大都处于硕士与博士学历层次,接受了正规而系统的学院派批评的专业训练,有着较为纯正的文学感觉和扎实的文学理论基础,他们与“80后”作家们有着共同的时代记忆、成长环境、教育背景、思维方式和思想基础,他们的文学生命也多半与“80后”文学创作同步成长,对“80后”文学所体现出来的独异的精神气质、个性风格、思想观念、价值判断、审美取向、艺术技巧等有着亲近的感受力和天然的领悟力;对“80后”文学所集中表现的题材和生活,有着真切的生命经历和鲜活的情感体验,因之更容易切入到“80后”文学本体的深层次肌理,更有可能探寻和阐释80后文学的价值和文学意义。在我看来,“80后”文学的起始和源出其实是青春写作,即13岁至19岁的中学生们,在青春期的迷惘与躁动之下,选择了文学作为宣泄情感、缓释压力、排遣孤寂、交流思想、施展才华的精神家园。长久以来,在中国当代文学版图上,在“成年文学”与“儿童文学”之间,存在着一个空白地带,中学生题材被我们的主流文学忽略掉了。因之,当1999年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开启了一个课堂之外、属于中学生们自己的独立而自由的文学空间时,当少数获奖作者在媒体的渲染之下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和年轻人的新偶像时,一个数量庞大、且具有强大消费能力的年轻群体的文学激情被迅即点燃,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可以说青春资源是“80后”文学最重要乃至惟一的写作资源,“80后”作家们的青春期体验与前辈们所形成的巨大断裂,成就了他们对生活的独特认识和表达。然而十几年过去了,曾经青涩单纯的少年们如今大多走出校园,步入社会,有的甚至结婚生子为人父母。“80后”早已不再是单纯、幼稚的代名词,曾经属于“80后”的一张张标签已经顺其自然地让给了正在成长中的“90后”们。“80后”文学作为一个代际命名,其文学概括性正在逐渐散失。正像在汶川抗震救灾中,“80后”们的优异表现改变了全社会以往对“80后”缺乏社会责任感、欠缺行动力、心理素质差等等负面认识一样,逐渐走向成熟的“80后”文学内部正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80后”作家的逐渐分化也使得“80后”文学呈现出崭新的面貌。在我看来,当“80后”文学作为一个代际命名,其文学概括性正在逐渐散失,那么用“后青春文学”来描述当下“80后”文学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似乎更具学理的合法性。与前期主要依托网络写作、商业出版、文学市场的发展模式不同,当下的“后青春文学”呈现出对主流文学的价值一定程度的认同和向传统文学发展轨迹的归并趋势。既往印象中的“80后”作家群已经不复存在,很多偶像派写手或固守商业化写作模式,或逐渐淡出文坛,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年轻作者突破了商业文学机制的遮蔽逐渐浮出水面。坚守文学理想的青年作家已经或正在摘掉青春的面具,转而寻求对更为深远辽阔的生活场域的展示和对更为深沉高远的思想境界的建构。伴随着青年作家的成长、成熟,“后青春文学”的生活表现领域将更为阔大,情感体验更为微妙复杂,思想主题更为深刻,“后青春文学”将逐渐渗透并融入新世纪的中国文学,并展示其独特的文学本体意义。
申请已获得省和市政府同意 市民反馈消极:只要有丰厚文化土壤 有无称号不重要本报讯(记者鲍文娟)昨日,市文联透露,深圳正在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文学之城”,并已获得省和市政府同意。该消息一发布,一时间在网络上激起千层浪,有的表示支持,有的则认为深圳仍需积累。文联:拟建深圳当代文学馆市文联相关负责人介绍,判断一个城市“文学”,更应该看其市民对于文学的参与热情,看其文学创作的活力,以及对城市人的影响。而深圳的文学特色则在于,这里是当代中国底层民众释放出最蓬勃的创作热情、创造活力、想象力迸发的文学之地。而深圳申请“文学之城”也更看重其对于整个城市文化氛围的提升。记者了解到,深圳文学艺术中心也正在建设当中,深圳还拟建深圳当代文学馆,其功能在于除搜集、典藏、保存、研究的功能外,还通过展览、活动、推广教育等方式,使文学走近民众,让民众走进文学。市民:文学的意义在于口口相传市民对于深圳是否能成为“文学之城”的说法却相对消极。在网上的一项调查表明,有八成网友认为深圳名不副实。一位从事文化策划的资深公关人员告诉记者,“而今出版业非常发达,书市上的作品也良莠不齐,多产并不完全等于文学的昌盛繁荣。文学的意义更在于口口相传,代代相传。”而金融领域从业者李小姐其私下的写作在小圈子内流传,她告诉记者,“从严格意义来说,现在有许多写手,但是真正称得上家的仍算少数。深圳最需要的就是积淀,真的有丰厚的文化土壤,‘文学之城’有没有其实不重要”。深圳,凭什么?作品多来自深圳市作协的统计数据显示,深圳作家作品的高产以及获奖之多,已经稳居全国前列。根据统计,迄今为止,深圳文学作品荣获国家级及省级以上专业文学奖项100多项,稳居全国各计划单列市之首。近十年来,深圳作家保持了每年出版100多部文学书籍、在省级以上文学期刊发表1000多部文学作品的高产量,超过全国任何一座城市,其中不乏在全国引起反响的作品。作家多根据深圳市作协提供的资料,深圳有着庞大的写作群体,其中包括,国家级会员80人;省级会员300人。而热爱文学的人不仅仅来自体制内,业余作家、自由撰稿人、校园作家以及散落在社会各阶层的写作者均以文学表达着对这个社会的关注。作协的数据称,深圳坚持长期持续写作的作者不低于15000人。深圳市文联相关负责人表示,“深圳人以年轻为主体,喜好通过文字进行精神宣泄,而深圳写作资源相对充沛。”名家多“文学之城”自然要有“大家”坐镇。深圳市作协表示,近年来名家佳作不断,包括深圳拥有中国诗坛的常青树徐敬亚、王小妮夫妇;写出探讨人类灵魂深度之作《旷野无人》的李兰妮,以及擅长对中国乡土社会结构进行还原阐释的杨争光等。此外,在青年文学、网络文学、打工文学、青春文学等方面深圳也聚集着一批作家群。佳作多深圳的文学充满了草根和青春的气息。80后的人,难忘高中时期几乎人手相传的一部作品《花季雨季》,而其作者便来自深圳。而深圳又是打工文学的大本营,打工文学最早在深圳出现。